仙童下地獄 第一章 決鬥之約

  一朗子迅速地跳到牆外,迎面便看到一隻大猴子般的男人站在眼前,尖嘴猴腮,一臉的奸笑,赫然是自己的死對頭——大師兄一焰子。

  一朗子看到他,渾身熱血沸騰,充滿殺人的衝動。他緊握著劍柄,直想拔劍。

  不殺這個人,實在氣悶。

  一焰子還在奸笑,向一朗子拱拱手,說道:「二師弟,別來無恙啊?」

  寬大的袖子墜下好大一片,顯出他的削瘦。

  一朗子冷笑兩聲,指著一焰子,說道:「一焰子,別再演戲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時間陪你廢話。」

  一焰子的笑容消失,隨即換上陰暗和怨恨,叫道:「一朗子,真是佩服你呀。那麼厲害的春藥都沒有把你給弄死,太叫我失望了。」

  一朗子傲然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你的春藥倒幫了我大忙。」

  一焰子滿臉悲憤地說:「你真的把月宮仙子給那個了?」

  一朗子哈哈大笑,說:「你不是已經和師父說了嗎?說我在月宮幹了什麼事兒。告訴你吧,我跟朵雲定親了,到時請你喝喜酒吧!」

  一焰子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顫抖的手指著一朗子,叫道:「你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朗子瞇起眼看著氣急敗壞的一焰子,說道:「我就奇怪了,你明知道我在月宮裡,雖說你不敢從大門進去,那為什麼不敢從牆上跳進去呢?」

  一焰子瞪著一朗子,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演戲?很多人都知道月宮的牆上有層天網,月宮裡面的人可以自由跳進跳出,但若是外人一跳,就會像蚊子一樣被黏住。再說了,這是月宮,誰敢放肆?要是讓玉帝知道,不被誅滅九族才怪。」

  一朗子哦了一聲,老實說,這事他還真不知道,連仙子姐姐也沒告訴他,可能覺得沒有必要吧。他心想:自己可以跳出來,可見已是月宮裡的人了。

  一朗子望著一焰子,說道:「怎麼樣?一焰子,我還活著,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啊?」

  一焰子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以為你早就被月宮仙子剁成肉餡了!她中了春藥,你把她給姦污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把你千刀萬剮。可是我沒想到,她不但沒殺你,還把你留下來,我真是失算了。」

  想到一焰子心思之縝密,此計之惡毒,一朗子對他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說道:「一焰子,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是失算,你會得到什麼報應嗎?」

  一焰子仰天大笑,笑得幾乎要跳起來,說道:「一朗子,你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你可以待在月宮保命,我也可以待在無為觀不出來。」

  一朗子哼著,冷冷地說道:「你不出來,我也可以回去殺你。」

  一焰子撇撇嘴,說道:「你敢回去嗎?雖然你沒被師父逐出師門,可是師父已經恨上你了,他相信你干了嫦娥仙子。你幹了他迷戀的女人,你說說,他會怎麼看待你?」

  一朗子罵道:「你可真不是人。難道師父就不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

  一焰子胸有成竹地說:「師父在激動之下,早就忘了要問,他恨你恨得牙癢癢。嘿嘿,要是讓他見到你,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一朗子雙眉一揚,喝道:「夠了,一焰子,說吧,你今天來這裡幹什麼?不是為了和我敘舊吧?」

  一焰子的怪眼轉了轉,說:「好,我的來意就是要和你做個了斷。我想你再也不會回無為觀了,我跟你的事不能就這麼拖下去,也該有個結果。」

  一朗子心潮澎湃地望著一焰子,大聲說:「一焰子,你是奸還是傻呢?我不找你算帳,你已經是鴻運當頭了,竟敢還來找我,你可真有種。」

  一焰子瞇著眼睛,一臉冷酷地說:「你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寧。」

  一朗子盯著一焰子的醜臉,說道:「一焰子,咱們鬥了這麼多年,從小鬥到大,我一直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處處針對我?為什麼要處處整我?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何必苦苦相逼?要知道,我向來就不想殺你。不然的話,你也活不到今天。」

  一焰子乾瘦的胸脯起伏著,說道:「一山不容二虎,天上不能有兩個太陽。誰叫你各方面都很突出,我見了就不舒服。所以,我必須除掉你,沒有了你,我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大師兄,將來的無為觀觀主也是我。但是,有你在身邊,我什麼事都幹不成,連喜歡朵雲姑娘都不行,都會被你搶走。」

  說到這,他兩眼含淚,身子抽搐著。

  在這一刻,一朗子覺得他是個可憐蟲,不配當自己的對手。

  一朗子不禁笑了起來,充滿嘲諷和鄙視,說道:「一焰子啊,你只不過見了朵雲一面,怎麼就喜歡上了呢?」

  一焰子瞪大了怪眼,說道:「那有什麼奇怪的?我對她一見鍾情還不行嗎?咱們這十六個師兄弟,哪個不喜歡朵雲呢?你一朗子也不例外呀。」

  一朗子點點頭,說道:「朵雲長得漂亮、心地善良、功夫也不錯,確實討人喜歡。現在,她一天到晚地嚷著要嫁給我,我還覺得煩呢!」

  為了打擊一焰子,一朗子大吹特吹,心想:朵雲呀,你可別怪我亂說了。

  一焰子聽了果然吹鬍子瞪眼,大叫道:「放屁、放屁!放他媽的臭狗屁!朵雲這樣高傲的姑娘才不會像你說的那麼下賤。你休想氣我,我要和你決鬥。」

  一朗子拉開架勢,說道:「來吧,咱們現在就開始。」

  一焰子搖頭,陰森森地說:「不,不在這裡,這裡離月宮太近,嫦娥仙子隨時都會回來的。我可不敢打擾她,更不想被朵雲看到。」

  一朗子想想也是,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呢?劃出個道來。」

  一焰子指指遠處,說道:「在無為觀和月宮之間的路旁,有座泣血山,那裡寬闊又安靜,就在那裡決鬥。黃昏時分,不見不散。」

  一朗子沉吟一下,說道:「好吧,到時候你儘管使出你全部的本事吧。我相信,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那裡的。」

  一焰子臉上露出獰笑,說道:「我也正準備和你說這些話,希望你別害怕得不敢赴約啊。」

  一朗子傲然一笑,說道:「一焰子,放心吧,這天上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一焰子哼了一聲,便跳上半空,騰雲而去。轉眼間,那醜臉和削瘦的身子便失去蹤影。

  一朗子大吐一口氣,罵道:「你個混蛋!狗娘養的!王八羔子!今天不殺你,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飛回牆裡,便見朵雲正站在牆下,冷臉瞪著他。一朗子對她一笑,說道:「我的寶貝,我的心肝,誰又惹你生氣了?」

  邊說著想去拉她的玉手。

  朵雲的手一縮,躲開他的手,又一伸,抓住一朗子的耳朵,大怒道:「還有誰惹我?就是你這個小淫賊!」

  頓時手指用力一扭。

  一朗子猝不及防,被捏得耳朵好痛,身子歪了一邊,齦牙咧嘴的,說道:「小娘子,快放手,痛啊。有話好好說,別讓丫鬟看到啊。」

  朵雲將耳朵扭回原樣,痛感立刻消失。朵雲瞪著一朗子,說:「你也知道痛,還要面子呀?那你為什麼不顧及我的感受呢?剛才你對那個醜鬼是怎麼醜化我的。你當我是聾子,聽不到嗎?」

  一朗子暗暗叫苦,難道自己說的話,她都聽到了?這下可慘了,一定得解釋清楚才行。

  一朗子向她拱拱手,說道:「小娘子啊,你放手,讓我向你好好解釋一下。」

  朵雲哼了一聲,杏眼眨了兩下,仍然有著怒氣,並沒有放手,說道:「你這麼給我解釋吧。要是放了手,你會像兔子一樣跑得沒影了。」

  一朗子沒法子,只好說道:「我和一焰子的話,你都聽到了?」

  朵雲說道:「前面沒聽到,後面的聽到了。尤其是你醜化我的那一段。」

  一朗子微笑道:「朵雲啊,我那麼說,是為了氣那個傢伙,他把我害慘了。實際上並不是你一天到晚想嫁我,而是我成天都想娶你,連做夢都想啊!」

  朵雲聽了,怒氣消了大半,放開他的耳朵,沒好氣地說:「這才像人話。」

  一朗子就勢拉住她的玉手,說道:「好娘子,你不生氣就好。」

  朵雲看著他,俏臉上生出幾許柔情,說道:「我要是跟你生氣的話,早就氣死了。我問你,你黃昏時分真的要去赴約嗎?」

  一朗子回答道:「是啊,已經答應了,自然會去。」

  朵雲想了想,說道:「一朗子啊,你師兄那個人既然那麼陰險又歹毒,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他在泣血山設陷阱害你怎麼辦呢?」

  一朗子很開心地笑了,說道:「我不怕的。你這麼關心我,不如和我一同去吧,咱們好有個照應。等打敗他了,咱們也好四處走走、賞賞景,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還可以天當被、地當床的,來個野外洞房,你看好不好?」

  這麼想著,已經厚著臉皮將朵雲這個大美女摟在懷裡了。

  頓時,滿懷芳香、飄飄欲醉。朵雲沒等他仔細感受,便將他推開,紅著臉說:「你這個小淫賊,整天沒個正經的。那決鬥之約,還是你自己去吧!我不能離開月宮,師父她們不在,我必須守在這兒。」

  一朗子歎口氣,說道:「你就不怕我出事嗎?」

  朵雲說道:「你原來的本事就勝過他,現在,我又教了你幾樣本事。一會兒吃完飯,再練熟了,你師兄就更不是對手。」

  在美女陪吃飯後,一朗子又在杏花飄揚的月宮裡練起法術來。

  朵雲在一旁注視,不時給予指點,看著一朗子進步飛快,她也比較滿意。是的,男人的光榮,也能帶給女人光榮。

  在黃昏到來之前,一朗子停止練習。望著朵雲,說道:「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和一焰子打起來,會有什麼後果呢?」

  朵雲滿臉笑容,貌似春花,說道:「必勝無疑。只是我怕他會耍詭計害你呀,你不可不防。」

  一朗子嗯了一聲,說道:「他是個狡猾的傢伙,但我也不傻。」

  朵雲提醒道:「聽你講過一焰子的往事之後,我看得出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一朗子靠在朵雲的嬌軀上,調笑道:「他可是跟我說了,他很喜歡你,連我的那些師弟,也都喜歡你。」

  朵雲的俏臉露出得意之色,挑釁似地看著一朗子,說道:「看到了吧,連那個壞蛋都喜歡我,你要是不快點把我娶了,我可能就被別人搶走了。」

  一朗子摟住她的細腰,做出兇惡霸道的樣子,說道:「誰要是敢搶你,我就將他給閹了,讓他一輩子做不成男人。」

  朵雲聽得直咯咯地笑,說道:「那你就努力吧,看能不能在你走之前,把我變成你的娘子。」

  一朗子壞笑道:「你願意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洞房了。赴約之前,還有些時間。」

  朵雲聽得芳心亂跳,一把推開一朗子,很鄭重地說:「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姑娘。我可不是魚姬,你想和我那個,你得正式娶我,得和我拜堂,讓我像一個新娘一樣。」

  一朗子聽了很感動,說道:「好,我一定會這麼做,不會委屈你的。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要走了呢?我記得沒和你說過這事呀。」

  他心想:難道仙子姐姐把這事也洩漏了嗎?

  朵雲雙眉一皺,說道:「我就是再笨,也知道你會走的,畢竟你不是我們月宮的人,早晚要離開。無為觀你回不去了,你還能到哪兒去?我問過師父,知道你是來自於凡間,自然還會回到凡間了。」

  一朗子聽了心酸,一把將朵雲摟在懷裡,說道:「那你還要嫁給我?你師父已經答應幫我了,她會透過私人關係,保證我下凡間之後,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朵雲也摟住一朗子的腰,堅強的她,一想到以後會分開,還是忍不住兩眼淚汪汪的,但她強忍著,硬是沒有哭出來。她哽咽著說:「我知道你要走,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當然希望早點和你成親,變成你的女人。如果這輩子你都回不來了,我也會等你一輩子的,我的心屬於你,一生不變。」

  這番話感動得一朗子也快哭了,他咬緊牙關,輕拍朵雲的後背,說道:「你不要怕,你師父已經答應我了,要把你們也弄到凡間去,永遠陪著我。」

  朵云「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師父有這個能力,只希望這一天快點到來。」

  一朗子勉強笑了笑,說道:「朵雲吶,好了好了,我回屋歇會兒,就要去赴約了。在我離開月宮之前,我得把一焰子給解決掉,留著他,對我是一大威脅。」

  朵雲從一朗子懷裡站直身子,說道:「你呀,心腸太軟,這次可要狠點了,把他剁成幾塊才行。你留著他,會是一大後患。」

  一朗子說道:「難道我回到凡間去,他也能追上去嗎?」

  朵雲哼了一聲,說道:「那也難說。」

  一朗子說道:「好了,我休息去了,你也回屋睡一覺吧。」

  他直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不好意思再去嫦娥的臥室。

  他往床上一躺,閉上雙眼,開始思考對付一焰子的辦法。在武學上,憑著天賦和努力,他的修為比一焰子要稍勝一籌,可是一焰子的優勢是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一朗子卻做不到,讓他親手殺死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他有點下不了決心。不過這次,他咬了咬牙,不打算再姑息養奸,反正以後也不準備重回無為觀了,不再面對師父,也就少了一層顧慮,對一焰子可以下狠手了。

  他又想到一會兒二人見面後,會如何交手,自己該怎麼對付他。他既然敢主動挑戰,肯定會有殺手殺手鑭使出來的。

  師父除了無為功之外,也只傳了追風劍法和無影劍法。追風劍已被自己練得爐火純青,簡直就是完美得無懈可擊,而無影劍法呢,十六名弟子中只有自己理解得多一些;什麼叫無影劍法,不就是無招勝有招嗎?什麼叫無招勝有招呢?師父沒有多說,弟子們大都在糊塗當中。

  在理論上一朗子是理解的,但在實踐中並沒有懂,至少沒有發揮過那種無影劍法的威力。這無影劍法是師父的得意之作,只怪師父講得太少,而自己的理解能力也還太差。

  一焰子向來敢於挑戰自己,莫非他已經掌握了無影劍法的精妙?或者他又學了什麼別的本事嗎?又或者他設了一個可怕的陷阱讓我跳?

  正由於一切都是謎,因此,謎底的誘惑力就更大了。

  正胡思亂想時,朵雲走了進來。她一身紅裙、亭亭玉立的靠在門框上,那精緻的面孔,明亮的杏眼,都包含著對自己的關切和柔情。

  一朗子朝她笑了笑,說道:「來,朵雲,你陪我睡會兒吧。」

  邊說著邊將身子往裡移了移,讓出一個人的空間。

  朵雲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才不要呢,這麼做,不是以身喂虎嗎?太危險了。」

  嘴裡雖這麼說,人卻走到床前,很柔馴地躺在一朗子的身邊。那處女的體香一縷縷飄來,讓一焰子心跳加快,醺醺欲醉,很想幹點什麼,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笑道:「朵雲,不是說很危險嗎?那你還躺過來。」

  朵雲笑嘻嘻地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啊!你一會兒還要跟人拚命呢,需要很多的力氣。我相信,你不會為了片刻的歡愉而不顧自己的生命。」

  一朗子聽得頭痛,苦笑道:「你真把我當成淫賊了?冤枉死我了。」

  關鍵時刻,他才不會亂來。

  朵雲轉過臉看他,說:「逗你玩的,不准生氣。我知道你不算淫賊,可是我就喜歡這麼叫你。」

  一朗子嘴角上揚,笑了笑,說:「你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吧,等我下凡間了,你再叫我也聽不到了。」

  一聽到這番話,朵雲嬌軀一顫,立刻就將一朗子摟到懷裡,說道:「我不想你走啊,我好想讓你在這兒待一輩子的。」

  一朗子聽了不是滋味,說道:「那我不走好了。」

  朵雲歎了口氣,說道:「一會兒見到一焰子之後,就把我教你的那些用上,包準在他的身上刺出幾個大窟窿來。記住,不用手下留情。你對他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可不想我的男人被人算計了。」

  一朗子聽得很感動,一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滿懷都是好柔軟、好有彈性、好美的感覺。

  朵雲有點慌張,俏臉都紅了,說道:「一朗子,你幹什麼呀?現在可不是亂來的時候。」

  她知道,他若想要幹她,自己也無力拒絕。

  一朗子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沒想幹那事,我只想親親你。」

  朵雲心裡一寬,說道:「先別親了,等你得勝歸來,我讓你親個夠。」

  說到這裡,已經羞得瞇起美目,不好意思看他。

  一朗子爽快地答應了,說道:「好吧,就這樣,到時候可不准反悔啊。」

  他從朵雲的身上下來,望著窗外的天空,想到一會兒即將大戰,不禁熱血沸騰,壯懷激烈。

  他相信,這將是他下凡之前和一焰子的最後一戰。

  他帶好長劍,看了一眼朵雲,說道:「我走了,等我好消息吧!」

  朵雲很有些捨不得,跑上來勾住一朗子的脖子,在他的臉上連親了幾口,說道:「一朗子,你去吧,我喜歡你打敗敵人的英雄氣概。我的男人是個英雄,我愛英雄。」

  一朗子笑了,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說道:「我的好娘子,你就等著瞧吧,等我得勝歸來之後,不但要親你,我還要插你呢!」

  朵雲聽得大羞,連忙從他懷裡出來,用腳踢了他的屁股,哼道:「你這個小淫賊,臭流氓,才剛老實那麼一會兒,就又露出尾巴了。快點滾吧,要是敗了,你也別回來見我了。」

  一朗子向她齜齜牙,這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出門,一躍便跳到半空駕雲而去,一邊駕雲,一邊俯視著下方,在淡淡的雲氣中尋找著泣血山。

  太陽光從西邊照來,將他的臉映得紅通通的。他的俊臉上沒有笑容,而是幾分嚴肅、幾分殺機。他這時候不像嫦娥、朵雲、洛英眼前的多情郎,而是一個充滿殺氣的殺手。

  不用多久,他已經找到那座泣血山。它在群山之中,位置最高。遠看是青翠的一團,等到跟前時,才發現峰頂平如桌面,非常寬闊,周圍怪石嶙峋的,是天然的護欄,即使人站在邊緣,也不容易失足掉下。

  當一朗子從天而降,穩穩站好時,一焰子已經等在那裡了。

  二人隔著幾丈相互望著,都從對方的眼裡分析著對手的情緒。一朗子的臉上很平靜,像是來散步的;而一焰子的臉上仍是陰沉、冷漠的,像面對殺父仇人般。

  二人對立著,都穿著青色道袍,劍已出鞘,擺出搏鬥的姿勢。一對師兄弟準備以死相搏。

  一焰子用劍指著一朗子,大叫道:「一朗子,你受死吧!」

  便像瘋了的野獸般衝來。劍尖刺向一朗子的心窩,這招叫做「一劍穿心」。

  一朗子巍然不動,舉起手中的劍,笑道:「死的肯定是你,不會是我。」

  當對方的劍逼近時,這才使了個「驕龍擺尾」,身子一晃便輕鬆閃過。

  一擊不中,一焰子接著連續出擊,急如狂風。一朗子則心平氣和,冷靜拆招。

  一對師兄弟各展平生所學,此時殺在一處。

  由於彼此太熟悉、太瞭解了,因此,誰也無法馬上將對方撂倒。往往對方一出招,這邊馬上知道接下來的動作和變化。所以,通常是招數出了一半,就又改路子。

  二人在高峰頂的平地上,高低騰挪、起伏不定、殺聲陣陣。一會兒你將我逼退幾步,一會兒我反將你逼退幾步,誰也沒有勝算。他們的修為相差無幾,百招以內,一時難分勝負。

  殺到後來,一焰子也理智起來,不再以快見長,也不疾不徐的出招。看似平常,實則威力更勝出招快時。他的殺機藏在裡面,一旦對方出現破綻,自己的劍便會狠毒地攻擊。

  可是一朗子的追風劍法太完美了,你根本找不到破綻,只覺得他的一招一式,都像銅牆鐵壁,不給你一點縫隙,讓一焰子無從下手。

  而一朗子在抵擋之時,也一面尋找著一焰子的短處,一旦找到,也會揮劍反擊。

  當一焰子使出「秋風落葉」時,劍尖顫著,劃向對方的臉,快、狠、準,殘酷無比。

  這招是一朗子比較怕的,為什麼呢?因為用這招時,一焰子總是一往無前,連防守都扔了,全心地要和對方玩命。以前,一朗子就吃過這虧,那次胳膊差點就被一焰子砍掉。

  這次,一焰子又使出這招了。戰場瞬息萬變,容不得你半刻猶豫,當你猶豫之時,你的命就沒了。

  一朗子暗叫不好,身子猛然後仰,幾乎快貼地了,才勉強避過這可怕的一劍。

  劍尖劃過後,一焰子一愣,心想:按理他應該用大地回春這一招呀,可以保命,但肯定受傷。

  他這是什麼招數呢?他這;尋思,一朗子已經站直身子,朝著他笑笑,說道:「你這招秋風落葉真夠厲害,要不是對手是我,換了別的師弟,命都沒了。」

  他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一焰子以劍擋胸,瞇著眼睛,冷聲問:「你這是什麼招數?我怎麼從沒有見過?你跟誰學的?月宮嗎?」

  一朗子哈哈大笑,說道:「虧你還練了這麼多年的功夫,連這個都不懂。實話對你說吧,這是臨時想出來的。」

  說這話時,他突然對師父的「無影劍法」有了更深的感悟。

  所謂的無影劍法,應該就是不墨守陳規,而是隨機應變,及時掌握對手的動向,找到破綻,還以致命一擊。

  想通了這個關節,一朗子心中大樂,原來這就是無影劍法的秘密啊!可笑我以前也太傻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一焰子哪知道他心裡的變化,又再度發動了新的攻勢。他用的還是追風劍法,但這次他劍如毒蛇,直刺一朗子的眼睛。

  照理說,一朗子應該用「春風化雨」挑開劍尖,不料,他的新花招又來了。他頭一歪,隨意的一劍刺向一焰子的小臂,這一招出手,很像一個不通武功者的打法。

  這都是些什麼招數啊?

  一焰子情急之下,連忙閃身,可是一朗子的劍尖向上一滑,便在他的肩膀刺了一下。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似很笨拙、很難看,但卻很管用。

  一焰子「啊」了一聲,肩膀冒出血來。一焰子跳出老遠,手撫肩頭,迷惑地說:「一朗子,你這都是些什麼招數啊?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是不是變傻了,把師父所教的都忘了。」

  一朗子看著劍尖上的鮮血,哈哈大笑,說道:「我用的劍法,正是師父所傳的。怎麼樣,你想不通吧?如果今天你有命回去的話,你問問師父就知道了。不過嘛,今天我不想讓你回去了,這地方風景還不錯,山高林綠的,空氣也清新,當你的墓地挺合適的。」

  說到這,一朗子的臉也有了冷意,將滴血的劍尖指向一焰子,準備一舉將他殺死。

  一焰子一點也不怕,仰天大笑起來,那張醜臉非常猙獰,一朗子看都不想看。

  一焰子笑罷,說道:「一朗子,你以為我今天不是有備而來嗎?知道我為什麼剛才和你打了那麼久嗎?告訴你吧,我原本打算光明正大地殺死你,我相信在師父對我下了不少苦功後,劍法又有提升。」

  一朗子點頭道:「不錯,以你現在的修為,原來的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一焰子面帶苦笑,說道:「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的進步更大,簡直是不按牌理出牌,這是什麼打法?」

  一朗子不答,說道:「你還有什麼絕學都使出來吧,想必師父又傳了你新本事。」

  一焰子面露得意之色,拄劍在地,冷笑道:「不錯,你刺了我一劍,馬上,我就會讓你用生命付出代價,這裡才是你的墓地!」

  一朗子不在乎,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儘管放馬過來,看看這裡會成為誰的最後歸宿。」

  一焰子惡毒的向一朗子看了一眼後,說道:「來了,你等死吧!」

  一朗子注視著他,突然之間一焰子不見了!平白無故的沒了影,他立刻明白這是什麼現象,便馬上舞起劍來,罩住自己的四周,形成一面牆。心裡惴惴不安,心想:真想不到啊,師父竟然將隱身術傳給他了,也不知道這廝用了什麼手段竟能討得師父如此歡心,論拍馬屁、攀關係,我不如此人啊!

  他一邊舞劍,一邊傾聽,想聽到一焰子的動靜,好判斷他的準確位置。今日他也學了隱身術,竟忘了向朵雲請教如何破隱身術了。

  他舞劍雖可以對付一焰子,但這不是辦法,他已經多次聽到兵刃相交聲,這是一焰子在找機會偷襲自己,若不舞劍的話,自己早就中劍了。

  等到他舞得累了,耳邊傳來一焰子的聲音:「一朗子,你舞不動了吧?你就乖乖地受死吧,看在一場同門的份上,我一定會好好把你安葬的。」

  一朗子快速舞著劍,嘴上說:「放你媽的狗屁,我才想安葬你。」

  心裡卻著急,這可怎麼辦呢?這可怎麼辦呢?

  一焰子又說道:「你就繼續舞劍吧,等你一停下來,我就刺你幾個窟窿。」

  一朗子很有骨氣,說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為了擺脫他,一朗子一邊舞,一邊換地方,可是無論走到哪裡,一焰子的呼吸和聲音都在身邊響起,自己卻傷不到他。一朗子心想:跳到空中飛行,恐怕那傢伙還是會跟著飛來,他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黏住自己了。

  當他實在舞得吃力時,一個嬌嗔的聲音響起:「一朗子,你真是個笨蛋,他會隱身術,難道你不會嗎?你隱了身,就能看到他了。」

  聲音就在耳邊,小如蚊聲,一焰子應該是聽不到的。

  一朗子聽了大喜,這正是朵雲的聲音!想不到她還是關心我,還是來看我了。

  她若不來,今日真是凶多吉少。

  一朗子立刻默念口訣,施展隱身術。才剛把自己隱起來,立刻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一焰子背對自己,嘴裡嘟嚷道:「這小子跑哪去了?這小子跑哪去了?」

  一焰子再看到自己時,應該也會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不如真身清楚。

  一朗子對他恨得牙根都癢,再也不猶豫了,直從後面一劍刺過去,又準又狠,再不客氣。

  說來也巧,這劍正趕上一焰子轉身,迎面便看到一朗子的淡影,嚇了一跳,急忙動腰閃避,但是,他如何快得過劍呢?

  一焰子慘叫一聲,劍也掉地了,一朗子的劍刺入了他的肋下,鮮血直流。拔出之後,想再度刺入,了結他的狗命。

  一焰子撲通一聲便跪下了,顧不得疼痛難忍,乞求道:「二師弟呀,看在咱們同門的份上,你饒我一命吧。」

  一朗子的劍舉起來,再一劍下去,就可以砍掉他的腦袋。一朗子怒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真把我看成同門的話,為什麼三番兩次地害我?今天絕不饒你!」

  一焰子咯咚咚地嗑頭,說道:「一朗子,你不能殺我呀!就算看在師父的份上,你也不能殺我。」

  一朗子咬牙,臉色鐵青,說道:「我是欠師父的情,可是我不欠你的情。跟我提師父也沒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一焰子仰起臉,大叫道:「不,我是師父的親生兒子,你要是殺了我,師父他會放過你嗎?」

  一朗子聽了,手腕一顫,差點把劍掉到地上。這話太難以置信了,他猛地一腳踢出,將一焰子踢得翻了個跟頭。一焰子身上連泥帶血,非常狼狽,不成人樣。

  一朗子指著一焰子,步步逼近,說道:「你休想騙我,我不會上你的當,你這些年來騙我騙得也夠多的了。」

  一焰子坐在地上,嘿嘿傻笑,說道:「我沒騙你,這是真的。你想想,為什麼師父明明知道我多次整你,他都不管?為什麼我多次犯錯,他都不理會。你再想想,為什麼師父把隱身術傳給我,卻不傳給你?這下你明白了吧,你要是殺了我,他會很痛苦的。」

  回想萬千往事,不由得一朗子不信,看來師父還有許多的秘密瞞著大家。一焰子怎麼會是師父的親兒子呢?可能也只有師父知道了。

  一朗子知道自己殺不成他了,便罵道:「你個狗娘養的,你給我滾!看在師父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

  一焰子站起來就想跑。這時,朵雲的聲音傳來:「等一下。」

  隨著聲音,朵雲那曼妙的身影落在一朗子的身邊。

  她也是淡淡的影子,也用了隱身術。

  一朗子面露微笑,拉著她的手,說道:「朵雲,幸好你來了,不然的話,我今天就回不去了。」

  朵雲瞪著一朗子,歎了口氣,說道:「一朗子,我的好相公,你也太心軟了吧?對於這種無情無義的烏龜王八蛋,必須趕盡殺絕。不然的話,等他回過頭來,會像瘋狗一樣咬死你的。」

  這情形看在一焰子的眼裡,是又氣又怕又嫉妒。他在地上掙扎著,兩眼悲傷,說道:「朵雲姑娘,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害一朗子了,以後我一定老老實實地待在無為觀裡,哪裡都不去了。我和你可沒有仇,而且我也挺喜歡你的。」

  朵雲怒視著他,美目都紅了,說道:「你別噁心了—一朗子饒了你,我可沒說好,他是我的男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你就死在這裡吧。」

  說罷,縱身便跳過去。

  一朗子忙叫道:「朵雲,你別殺他呀!這是我欠我師父的。」

  朵雲哼道:「好,不殺他也行,但活罪是難免的。」

  一腳將一焰子踢倒,又一腳踹上去,只聽見一焰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朗子衝上去,見一焰子捂著胯下大叫,臉色慘白,冷汗直下。這可不是剛才自己刺的劍傷引起的。

  他問朵云:「你踢他哪裡了?是不是那裡?」

  朵雲一臉的快意,叉著腰笑道:「我把他的玩意廢了,以後他連男人都當不成了,怎麼樣,過癮吧?」

  一朗子看一焰子疼得全身發抖,從他的指縫裡還有血流出來。可見這一腳踢得有多重了,要不是一焰子堅強,早就昏死過去了。

  朵雲拔出劍來,湊上前,臉上帶著冷笑。一焰子痛苦地說:「你還想幹什麼呀?你殺了我吧,我現在還不如死了算了。」

  朵雲笑著搖頭,用劍在他的身上指了指,說道:「既然我男人說不殺你,那就不殺好了。」

  一焰子顫抖著說:「你已經把我踢廢了,還想怎麼樣?」

  朵雲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我在想,是砍你一條腿,還是砍你一條胳膊好呢?」

  話說著,她眼神一冷,長劍劃下,只聽一焰子又一聲慘叫發出,一條胳膊已經脫離身體,鮮血四濺,砍去的正是用劍的那條胳膊。

  轉頭看向一焰子,已經昏死過去,一動也不動。

  一朗子看到師兄躺在血泊之中,心中不忍,想起一起成長的過程,一起走過的日子,心裡酸溜溜的很想哭。

  朵雲在一焰子的身上把劍拭淨,還劍入鞘,搭著一朗子的胳膊,美目盯著一朗子,說:「相公,你是不是怪我太狠毒了?」

  一朗子搖頭逍:「我沒有怪你,以他的為人和加害我的罪過,夠死二回的。這樣做,已經夠仁慈了。」

  朵雲露出燦爛的笑容,俏臉猶如桃花。她說:「這裡的事情完了,咱們快離開這兒吧,你得找個地方洗洗,你看你的臉,又是灰又是血的,髒死了。」

  一朗子指指一焰子,說道:「那他怎麼辦呢?」

  朵雲用美目的餘光掃了一眼地上的一焰子,說道:「順其自然吧,他要是命大,就能活下去。」

  一朗子說道:「把他留在這荒山野嶺,不被野獸吃掉,也會自己餓死。那跟殺死他有什麼區別呢?」

  一想到師父,更覺得不能讓他死。他上前在一焰子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為他止血和止痛。

  朵雲感慨道:「相公啊,你真是太善良了,你這樣做人會吃虧的。」

  一朗子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說道:「沒法子呀,朵雲,你找了一個好人當丈夫,真是苦命啊!」

  朵雲噗哧一笑,艷光照人,說道:「這是我的福氣,至少以後你不會打我。」

  一朗子聽了很高興,說道:「有沒有辦法把一焰子送回無為觀呢?」

  朵雲說道:「你這麼關心他,還是你送回去吧。」

  一朗子直搖頭,說道:「不行不行,要是師父見了我,肯定會怪我的,搞不好會要我的命。」

  朵雲想了想,說道:「我有一個好辦法。」

  一朗子一臉歡喜地問:「什麼好辦法?」

  朵雲並不說破,抬頭望天,只見一朵白雲飄過。朵雲對著一焰子的身體伸腳一挑,那身體便「颼!」

  地彈起,落到白雲上。朵雲對著白雲雙掌一推,說道:「去吧,把他送回去。」

  那朵白雲便像有了生命似的,迅速地朝無為觀方向飄去。轉眼間,那朵白雲和一焰子的身體都不見了。

  這一幕看得一朗子目瞪口呆,半天闔不攏嘴。他這才知道,朵雲會的比自己可多了,自己在師父那裡學到的東西太少了,微不足道。

  朵雲對於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斜眼看著一朗子,說:「怎麼樣,這一招你能做到嗎?」

  一朗子直搖頭,說:「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簡直是個井底之蛙,當初還和你比劍法,真是自不量力。」

  朵雲呵呵一笑,說:「這只是普通的法術罷了,以你的功力學這些都不費力氣。要是我不用法術,以實力和你比劍法,我根本不是你對手。好了,咱們走吧。」

  一朗子嗯了一聲,二人解除隱身術,跳上雲朵,相偎相依,向月宮方向飛去。

  感受著高空的涼風,聞著朵雲的體香,一朗子感到非常舒服,說:「咱們這就回去嗎?」

  朵雲俯視著下方的群山,說道:「找個地方讓你洗乾淨了,咱們再回去。」

  一朗子望著下方那飄渺的山嶺,說道:「有好地方嗎?有的話,咱們一起洗。」

  摟著朵雲的腰,用下體頂著她的屁股。

  朵雲白了他一眼,哼道:「想得美,我才不傻呢。」

  接著又說:「到了、到了,下面有個小湖。」

  二人從雲端飄落。一朗子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靜謐的湖,三面環山,一面是崎嶇的山路,被樹林掩映著,看來少有人來。

  朵雲指著那湖,說道:「你去洗吧,那水挺乾淨的,我來的時候都看到了。」

  一朗子聽了心裡一陣溫暖,說道:「朵雲,你不是說不來的嗎?怎麼還是來了?難道你不管月宮了嗎?」

  朵雲深情地望著一朗子,說道:「月宮當然重要,可是你也重要啊。我知道那個一焰子陰險狡詐,怕他會傷害你,如果你有什麼意外,我會受不了的。」

  一朗子聽得非常感動,將她摟過來親吻幾下,說道:「你對我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今天要是沒來,我可能真要陰溝裡翻船,讓他算計了。看來,我這個人實在太傻了。」

  朵雲一瞇美目,說道:「我的好哥哥,你快去洗吧。脫掉衣服,好好洗一下。洗完了,咱們一起回家。」

  一朗子臉上露出壞笑,目光在她的臉上和身上打轉,說道:「朵雲,你陪我一起洗吧,順便幫我擦擦背,好不好?」

  朵雲聽了羞得俏臉生霞,輕輕搖頭,說道:「咱們還沒有成親,不能那麼做,萬一你忍不住對我亂來,我找誰哭去。」

  一朗子不由得露出苦笑,說道:「咱們都快要成親了,你還怕什麼呀?就算我對你亂來,也是應該的,你本來就快成為我娘子了。」

  朵雲直搖頭,說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一朗子很無奈,說道:「你呀,看來不是真心喜歡我的。」

  朵雲睜大美目,連忙表白道:「怎麼會呢?我為了你,連命都豁出去了,怎麼能說我不是真心的?」

  一朗子歎著氣,鬆開她的身子,說道:「你為了我,連命都豁出去了,可是為什麼還怕陪我洗澡呢?」

  朵雲低頭,小聲說:「這是兩回事。」

  一朗子滿懷期待地望著她,說道:「跟我一起洗吧,我保證不會對你亂來,你不會對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吧?」

  朵雲抬頭望他,實在不忍心拒絕,便狠下心,說道:「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對我亂來,我要把第一次留在咱們的新婚之夜。」

  一朗子心中大樂,說道:「好,沒問題。」

  朵雲雙手擺弄著裙子,說道:「你轉過身去,我好脫衣服。」

  一朗子見她羞得不像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你呀,有什麼好害羞的?咱們都是要成親的人了。來吧,我幫你脫好了。」

  雙手便伸過去。

  朵雲在半推半就中,讓一朗子脫了衣服。長裙沒了,露出襯裙;襯裙沒了,又露出貼身小衣,這個樣子的朵雲簡直惹人犯罪啊!

  上身只剩個紅肚兜,酥胸將它頂得高高的;裸露的肩膀、胳膊、後背,都是潔白、豐潤,洋溢著青春的風采,那淡淡的體香快把一朗子弄醉了。

  肚兜落下,兩顆渾圓的胸露面了。嘿,柔軟、挺拔、尖尖的兩團,奶頭鮮艷、乳暈淡淡。沒給一朗子多看,朵雲羞得雙手摀住,美目直瞪他。

  一朗子嚥了兩口口水,又脫下朵雲的褻褲。褲子落下,露出朵雲的屁股,美臀白得像雪、圓得像盆、隆得像鼓,那條悅目的分界線隱藏著少女最高等級的秘密。

  別看她的屁股不如嫦娥和魚姬的碩大和發達,但在少女中已經算是不小了。可以設想一下,等朵雲變為少婦後,只要雨露充足,不愁日後趕不上她們。

  一朗子愛憐地在她的美臀上撫摸著、捏弄著,感受著那裡的彈性和滑膩,這屁股真好,嫩得似乎能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