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六章 劇場前的重逢

  在古彥的邸堡度過歡愉溫馨的三日,律都楚艷是最開心的,皆因盧爾瓦茜天天陪她逛街購物,讓她由衷地覺得這位「嫂子」很不錯。

  她的草原膚色與魯古的種族膚色甚為相近,因此那些新買的衣服和首飾穿戴在她的身上,把她裝扮得像極魯古的少女。

  她還說要跟隨盧爾瓦茜學習歌舞,以後也登台演出,以此養活無能的老公。

  古籐對此很無奈,卻也由得她瞎扯,反正誰都不會把她的話當真。

  今日下午,古彥和盧爾瓦茜要在亞弗大劇場登台表演,邀請古籐等人過去。

  本來古彥說要領著他們前往劇場,卻被古籐拒絕了。他說會親自買票進場以示對四哥的支持。古彥清楚他的脾性便同意了。

  午餐之後,古彥囑咐完畢,攜盧爾瓦茜提前出發。

  古籐回到寢室本想小憩片刻,結果律都楚艷一套套衣服地試穿,在他耳邊嚷著穿哪套比較漂亮,搞得他合眼的機會都沒有。然而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觀望她試衣,可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啊,這套不錯,很性感,我喜歡。」

  如此七、八次之後,律都楚艷的性子爆發,把雲宮嬋剛拿來的衣服砸到他的臉上,嗔道:「沒品味的傢伙,問你都是白問!你就喜歡我不穿衣服,呸。」

  古籐把衣裙從臉上拿開,道:「剛才試穿的第四套最好看,就穿那套好了。」

  律都楚艷展顏歡笑,驚喜地道:「那套很暴露的,你准我穿出去見人?」

  古籐翻身坐起,朝律都楚艷招手。等她走到床前,他把她拉到床上,摟著只穿了內衣的她,語氣真誠地道:「魯古女人都是這麼穿的,為何我的楚艷不能夠那麼穿?你喜歡那套就穿那套,我總不能夠讓我的妻子活得太委屈,是吧?」

  律都楚艷狠狠地在古籐臉側「啵」了一記,歡呼起來:「老公,你真好,我最愛你。」

  古籐的手便伸入她的小褲,淫意盛然地道:「既然如此,立刻表現你的愛吧。」

  「蘭若幽,你來服侍他,我要繼續試穿衣服,懶得陪他胡鬧。」

  律都楚艷抽出古籐的手,爬跳落床,肆無忌憚地嬌喊:「雲宮嬋,把我的小褲都拿來,這條好像有點濕了。」

  「楚艷夫人,幽幽也要打扮,沒空服侍主人啦!」

  坐在梳妝台前梳理的蘭若幽,明確地表示抗議。

  律都楚艷道:「你打扮得再漂亮也沒用『言而無信的膽小鬼,一輩子當悲劇的處女。」

  「那是主人沒有魄力,怨不得幽幽不守信諾……」

  「蘭若幽,過來。」

  古籐的話剛出口,蘭若幽「哎」地一聲,丟掉手中的活兒,一溜煙地爬到床上,伸手便把他推得仰躺,跪趴在他的胯間,很熟練地解他的褲頭——他翻了翻白眼,問道:「我只是叫你過來,有說讓你做多餘的事情嗎?」

  蘭若幽抬臉嘻嘻地笑著,回道:「主人不說,幽幽也懂怎麼做。」

  她繼續褪解古籐的褲子,然後趴到他的胯間賣弄她的絕活。

  雲宮嬋看到這裡,故意轉身背對著床,道:「夫人,奴婢也想回房換一套衣服。」

  律都楚艷啐道:「看得多了,自然習慣。躲著有用嗎?」

  古籐把蘭若幽抱到胸膛,仰首吻了她俏嫩的嘴,道:「我想要你媽媽,同意嗎?」

  「堅決不同意。」

  「我一定要呢?」

  蘭若幽的眼睛眨啊眨的,然後扭臉看著雲宮嬋的背影,把問題拋出去:「媽媽,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是你的事情,由你來回答主人。」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廁間。」

  雲宮嬋支吾一聲,慌忙逃了出去。

  「這麼不雅的借口也說得如此順口,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媽啊?」

  蘭若幽倍感丟臉,擺首回來,盯著古籐氣道:「媽媽沒有明確地拒絕,我不管啦。」

  古籐淡然一笑,道:「剛才只是逗你的,我對你媽媽免疫。」

  蘭若幽翻身落床,氣惱地坐到妝台前,嗔道:「主人好壞,幽幽不服侍你了。」

  古籐坐起,完全地脫掉褲子,落床走到律都楚艷身側,把她橫抱在懷道:「本來想安靜地睡一覺,你卻鬧騰不休,若不把你折騰一番,難洩我龜頭之欲!」

  「惡徒,你說話最噁心嘛!快點放我下來,我們還要看演出,你別搞我腿軟……啊呀呀,你真的要搞呀,我和你拼了!」

  古彥的家僕準備特大的豪華馬車,載送古籐等人前往亞弗劇場。律都楚艷大呼古彥有先見之明,皆因被某個惡徒折騰得疲軟的她不得不依賴交通工具。

  雖然她剛才也是熱情洋溢、激情碰觸,但此刻坐靠著古籐的胸膛,她越想越不甘心,最終忍不住嬌嗔:「都是你啦,本來我想穿著魯古的衣衫招搖過市,迎接魯古男人熱情目光的洗禮,卻被你害得躲在馬車裡,我恨死你了!」

  古籐撫摸著她的秀髮,輕笑道:「你如此說話令我感覺你是在誇獎我。想到我短小的器具總能夠把你徹底征服,我的自卑感降低很多。」

  「你會自卑?把你的魔觸伸出來,哪個男人敢與你比較?再強悍的男人也只有一根屌,你有九根,其中八根還可以隨意伸展。我呸,你就是觸鬚怪物!我這輩子算是毀了,一生都要忍受非人的糟蹋。嗚嗚,誰來救救我啊?」

  古籐見她裝哭訴苦的模樣很可愛,側首下來吻了她的鼻尖,調侃道:「看來我不能夠再使用那些礙眼的觸鬚,免得傷害我的楚艷乖乖……」

  「不行,偶爾……也要使用的嘛,人家有時候就是喜歡被你糟蹋……」

  「呵……」

  古籐抬首,長舒一口氣;扭首看向坐於律都楚艷的右邊,此時故意地看著簾窗的雲宮嬋,問道:「雲宮嬋,你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偎於古籐左側的蘭若幽輕搖他的手臂,嬌聲道:「你和楚艷夫人都在做些羞人的事情,媽媽當然不好意思看了。」

  律都楚艷反駁道:「你做的事情更令你媽媽難堪。」

  「所以媽媽才會逃跑咧!」

  「幽幽,別拿媽媽做話題。」

  雲宮嬋低叱一聲,稍稍拔開簾布,從簾縫往外看去。

  蘭若幽朝她母親的背影呶呶嘴,笑言:「主人,幽幽下次會很勇敢地面對你,要記得狠狠地進來哦!不要每次都被幽幽虛假的眼淚嚇得退縮,那很不像主人的風格耶。」

  雲宮嬋羞怒回首,啟唇欲叱責,卻又突然轉臉過去,無奈地道:「是我沒把你教育好,我愧對蘭氏王朝的列祖列宗。」

  「哼!幽幽是很有教養的女孩,所以幽幽才懂得如何服侍主人。幽幽的壞,只會一點一點地奉獻給主人。媽媽你是不會懂得的,當初幽幽遇到主人的時候,仍然像在我們村莊一樣,很有氣質很安靜哩……」

  「當初你可憐兮兮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哪裡來的氣質?但安靜倒是真的,畢竟害怕得不敢說話嘛。」

  古籐說到後面,臉上露出笑意。

  蘭若幽抵賴道:「我才沒有害怕,當時我就想趁你睡覺的時候,悄悄地把你殺了。」

  古籐問道:「怎麼沒下手啊?」

  蘭若幽嗔道:「那晚你和侄女在床上戰得不眠不休,我哪有機會下手?後來看你順眼些了,只好認命啦!嘻嘻,反正幽幽沒有情人也沒有丈夫,心想勉強做你的女奴情人吧,嘻……」

  「你別笑得如此奸詐,女奴就是女奴,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的女奴情人?」

  「幽幽說的,管你呢!總之是女奴情人,而且是唯一的。以後主人即使有再多的女奴,她們也不是女奴情人,否則幽幽會非常生氣。」

  蘭若幽扁著嘴兒撒嬌。

  古籐繼續逗她:「你生氣會怎麼樣?」

  蘭若幽鼻兒一哼:「不原諒主人。」

  古籐臉色一正,突然陷入沉思。

  蘭若幽有所感覺,慌然問道:「主人,你生氣啦?幽幽只是說說。」

  古籐側首吻住她的嘴,與她相吻一會,退離她的脊道:「你的話讓我想起凱希,她總說無法原諒我的失約。這一次,離得她更遙遠。我想這輩子都難以得到她的原諒,但我每想到她,我仍然想履行承諾。只是,回頭太難;或者,她已然對我絕望。」

  「幽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主人……」

  「咦?」

  雲宮嬋驚呼一聲。待得一會,她陡然撩起整塊簾布對街呼喊:「博淵、博淵……」

  蘭若幽急忙移過去,往車窗外面望去,跟著嬌喊:「哥哥、雨菲夫人,我是幽幽啦!」

  此時此刻,馬車停在劇場門前。

  古籐低首看著依然眠憩的律都楚艷,道「楚艷,貞四雨菲姐姐來了。」

  湯雨菲憔悴許多,彷彿大病當中,然而她看到從馬車裡出來的古籐,失神的雙眸剎那間閃爍最初的神韻,淚水奪眶而出。

  「啊嗚……」

  她喜極而泣,投入他的懷抱,被他緊緊擁抱。她沒有說話,只是哭泣,哭著踮起腳吻他,瘋也似的吻他的嘴……

  「雨菲,我都說了,出來走走總會遇上好事。若是今日我是單獨出行,你和他就錯過相遇的機會。雖然我覺得這並非是一件好事,卻是你期待的重逢。卑鄙的混蛋,把我的侄女害得如此淒慘。」

  湯燕看到此情形,也是淚光閃現。

  古籐結束和湯雨菲的熱吻,看了一眼相談的蘭氏一家,他吩咐車伕代為購票,便道:「距離戲劇開演還有半個鐘頭,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這裡人來人往的,不好說話。」

  「主子,那邊有間茶館。」

  蘭博淵是湯雨菲的奴僕。當初回程之時,經過望巒城,他已是如此稱呼古籐。

  「走吧,流了那麼多淚水,應該補充水分。」

  古籐示意蘭博淵引路,他摟著律都楚艷和湯雨菲往劇場左面的茶館走去。

  他們進入茶館,把茶客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古籐、律都楚艷及湯氏二女相繼入座,蘭氏一家依然侍立。

  「都坐吧,站著太招搖。」

  要了茶點和茶水之後,古籐喝了兩杯茶,看見律都楚艷和湯雨菲相談甚歡『他就望向湯燕,道:「姑姑——」

  「別喊我姑姑,你已被逐出家門,你和雨菲的婚事等於泡湯。我與你沒有任何瓜葛,你喊得那麼親熱,我心中有負擔。」

  湯燕本來不喜歡古籐,如今古籐落魄,她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湯雨菲嗔道:「姑姑,他再怎麼不好也是我的夫君,你怎麼能夠翻臉不認?」

  湯燕傲然道:「他曾是血瑪之子,家族才同意你們的婚事。但你和他之間不但沒有成婚,連最基本的婚約都沒有,我為何要承認他是你的夫君?看在你對他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勉強承認他是你的情夫。」

  「姑姑,你說得好過分。」

  湯雨菲委屈得又想哭。

  古籐淡然道:「這些事暫且不深究,我想知道你們為何在魯古?」

  湯雨菲道:「姑姑說服爺爺讓我們出遊。原本計劃來魯古見了四哥之後,到血瑪找你;但是剛進入巴克約王國就聽到你被逐出家門的傳聞。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所以跟隨姑姑來到魯古。她看了四哥的表演,被四哥迷得丟了魂,很想接近四哥。偏偏四哥不隨便見客,湯家在魯古也沒有門路,又不好意思說與你有關係,只好在此乾等。」

  湯燕被侄女說得艷臉臊紅,卻不出言否認。

  古籐道:「你們一直住在旅館嗎?」

  「我們帶著家奴和樂團,住在旅館不方便,所以租借了一座莊院。因為如此,我們帶的錢用得差不多了,前些天才寫信回去讓家裡送銀票過來呢。姑姑說,她要抱得美男歸,我也不想回家,想要獲知你的行蹤再去找你。可是蘭博淵天天出去打聽也沒有你的消息。」

  「我躲起來了,若不是今日遇到你,你很難找得到我,因為我沒想過要去找你……」

  湯燕罵道:「我都說了,這混蛋是沒良心、沒感情的孽畜!」

  湯雨菲顫咽道:「為何……你不找我?」

  「我連自己應該往哪裡,至今都搞不清楚,你讓我從何找你?最初的時候,我就欺騙你,這次我不想欺騙。若是覺得委屈和痛苦,你就哭吧;但是既然相遇,也就不放你走了。

  讓你姑姑回去告知你爺爺,我擄走了他的孫女,永不歸還。「湯雨菲聽了這番話,舉手擦擦眼淚,怨道:」你為何不問我的意願?「

  「霸佔或欺騙是不需要請求的。」

  「惡徒,騙子,我不給你霸佔。」

  「已經霸佔了。」

  古籐不理會湯燕憤怒的目光,抬手托轉湯雨菲的淚臉,溫柔地吻她的嘴唇……

  「走吧,我帶你去見四哥,讓你近距離欣賞帥哥,圓你的帥哥夢。」

  不等湯雨菲回話,湯燕已是雀躍地喊道:「古彥還認你做弟弟啊?」

  古籐伸手過去端起她的茶杯,仰首把茶水喝了,道:「我住在四哥的邸堡。」

  「啊哇,你又喝我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