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七章 酷愛歌舞的女郎

  蘭若幽淚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蘭博淵,有條有理地把自己的際遇敘述。

  「哥,主人對我很好的,是嗎?」

  蘭博淵含淚點頭,道:「古籐先生的確對你很好,那晚為了你,差點把湯宇殺了。

  你說,你是他的女奴情人?「」主人沒有承認啦,但我想做主人的女奴情人,我喜歡主人。「

  蘭若幽大膽地道,看見哥哥怔然,她問道:「哥哥也喜歡你的女主人嗎?她生得好漂亮的。」

  「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的潔蓮姐姐。如果不是村莊遭襲,我應該和她結婚了,現在她卻成為燕諶的玩物……」

  蘭博淵越說越痛苦,最終抱頭痛哭。

  蘭若幽跪到他的膝前,舉手擦拭他的眼淚,道:「哥,不要哭,活著就是好事。我們要嘛選擇死亡,要嘛選擇認命。我希望潔蓮姐姐能夠認命,那樣她會過得快樂些。我也相信潔蓮姐姐一直深愛哥哥……如果,潔蓮姐姐還能夠回到哥哥身邊,哥哥是否依然深愛姐姐?」

  蘭博淵堅定地道:「不管她遭到什麼樣的境遇,只要她能夠回到我的身邊,我都像以前那樣待她。在我心中,她永遠是潔白的蓮花,永遠是我的愛……」

  他果然夠癡情,說得感天動地。

  「嗯,我知道哥哥很愛潔蓮姐姐,可是,哥哥也該和我說說爸媽的事情。」

  蘭若幽埋怨地道,她不喜歡哥哥癡情的模樣,因為太癡情總顯得太脆弱。

  男女事情方面,她覺得古籐更有魅力,感情之類的屁話沒聽他說過,也不曾見他對哪個女人承諾愛情,直接把女人睡了。侄女、妹妹、人妻、剛認識的女孩……統統被他睡得乾脆俐落。

  蘭博淵又是黯然,過了好一會,才道:「爸爸在路途中,因重傷不治,已經過世。媽媽,也成了燕諶的玩物,那殺千刀的老頭,當著我的面,姦淫媽媽和潔蓮……」

  他又是嚎啕大哭。

  蘭若幽愣然一會,「哇嗚」一聲,伏在他的膝上痛哭……

  兄妹倆哭了許久,漸漸地止住哭聲。

  蘭博淵道:「燕諾本來要把我閹了,充當宮奴,剛巧湯雨菲看見我,說要我當她的男奴,燕諶就把我贈給她。我看著媽媽和潔蓮受辱,本該一死了之,卻苟活於人世,所以羞於見你。我想活著再見你和媽媽,也捨不得潔蓮……」

  蘭若幽問道:「爸爸,埋在哪裡?」

  蘭博淵回答:「因為我們是前朝後裔,古然把爸爸厚葬,就葬在幽寧湖附近。

  但我可以去的,只要我請求主人,他會帶我去。哥哥,你沒想過逃離湯府嗎?

  「」媽媽和潔蓮在燕諶手中,我哪敢逃跑?何況還會牽連村莊的忠民……「

  蘭博淵苦歎,雙手捧起蘭若幽的臉,倍感安慰地道:「媽媽如果知道你遇到那樣的主人,她應該會替你高興。媽媽不甘受辱,意圖自殺,可是燕諶用我的和村民的性命威脅,媽媽只得從他。媽媽你是見不到了,有空便去看看爸爸的墓吧。」

  「嗯,我會去的。」

  蘭若幽承諾,然後問道:「哥哥,家傳的銀箭,是否被燕諶沒收了?」

  蘭博淵搖搖頭,道:「在湯雨菲手中,她那時看到燕諶拿著銀箭端詳,嚷著要那銀箭。燕諶研究許久,看不出稀奇,聽她那麼撒嬌,就把銀箭也贈給她。但是,我不知道她把銀箭收藏在哪裡。幽幽,你想找回銀箭?」

  蘭若幽道:「是的,我要找回銀箭,才能夠保護主人。」

  蘭博淵不敢置信地道:「你保護古籐上尉?」

  蘭若幽堅定地道:「嗯,幽幽要變得強大,一生都保護主人。」

  此時,律都楚艷和湯雨菲從外廳進來。

  湯雨菲道:「談完了就散吧,遲早都要分離。」

  律都楚艷挽起蘭若幽,道:「別哭哭啼啼,你哥哥過得滿好,沒什麼可擔憂。

  倒是應該提防玉澤春那騷貨,不知她把小男人拐哪裡了,我們趕緊去找!「玉澤春打著傘,與古籐並肩而行。她心中的氣難消,老想找他吵架,但他親吻她之後,直到現在不哼半聲。她越想越氣,把劍抽出來,叱道:」尼德把你當朋友,你卻三番四次輕薄我,你應該下地獄!「

  「把劍收起來吧,在這裡你殺不了我,只要我叫喊一聲,湯府的人會把你碎屍萬段。」

  古籐奪過她的劍,插入劍鞘中,凝視她的怒容,道:「雖然湯氏也像你一樣憎恨我,但他們不敢讓我死在湯府,是吧?」

  「出了湯府,我就要你的命。」

  玉澤春打著傘急步前走,古籐小跑幾步,扯著她的背衣,道:「你忘了把傘還我。」

  玉澤春拍開他的手,把傘丟落一旁,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來真的生氣了。」

  古籐撿起傘,漫不經心地走著。驀地聽到奏樂,他想了想,循聲前往,進入某個院落,看見一群女孩在樹蔭下彈奏,湯燕則率領另一群女孩在跳舞。他是不懂藝術的,但他也不打擾她們,靠在門旁靜靜地看。

  一曲完畢,他準備離去,卻聽得湯燕道:「古籐,你欣賞了歌舞,不給點掌聲就想離開?」

  古籐舉了舉手中的傘,道:「一隻手拍不出掌聲,除非哪位小姐願意替我拿傘。」

  湯燕走了過來,接過他的傘,道:「掌聲。」

  「好。」

  古籐拍手,眼睛看著湯燕的臉,「好美!」

  湯燕把傘還給他,怒道:「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古籐搖頭,誠實地道:「不知道。」

  「我想殺了你。」

  湯燕冷叱,怒然揮掌,「啪」一聲,打在古籐的左臉,「我侄兒哪裡惹你?為了卑賤的女奴,你竟然想把他殺了?若非三哥說不能夠動你,我現在就把你殺了,替侄兒報仇。」

  古籐舔了舔嘴角的血,道:「我也沒有招惹他,但他同樣想殺我。假如你下不了決心殺我,我就此告辭,謝謝你的精彩表演,再見。」

  「等等,聽我奏一曲再走。」

  湯燕離奇的請求古籐留下,她轉回女孩中間(除了湯燕之外,還有十八個女孩,個個生得秀麗)坐到古琴前,調整了心態,凝神撫琴。但聽琴聲雜亂,難聽至極!

  古籐雖然不懂音樂,但好聽與不好聽,他還是聽得明白。然而他也不是雅士,偶爾聽聽噪音,也不至於傷了耳朵,因此安靜地聽她亂彈一曲。

  「怎麼樣?我彈得可好?」

  湯燕急急地走到他身前,沒有自知之明地追問。

  古籐看著她艷美的臉容,不置可否地道:「我不懂音樂,不知道你彈得是好是壞,有機會你彈給我四哥聽吧,他懂。」

  湯燕落寞地道:「可是我很難見得到他,你能幫我引見嗎?」

  古籐道:「四哥常在魯古,幾乎不回血瑪,我也難見他一面。假如你要我引見,一年半載之內,怕是見不到他。但是,如果你有機會見到我四哥,我建議你跳舞給他看。」

  「為何?」

  湯燕不解地道。

  「你跳舞的時候很性感。」

  「我比較喜歡音樂……」

  「但我喜歡你的舞蹈。」

  古籐不想與她爭辯,轉移話題道:「那些女孩是你教導出來的?」

  湯燕坦誠地道:「她們是技奴,我出高價買回來的,懶得教她們。」

  「還好你沒有教她們。」

  古籐感歎,聽得幾個女孩失笑,他也朝她們微笑……

  湯燕嬌叱:「古籐,不得挑逗她們,我以後要帶著她們出嫁的,你別妄想勾引她們。」

  「我老公堂堂血瑪之子,用得著勾引她們?」

  律都楚艷領著蘭若幽跑進來,傲眼瞪著古籐,問道:「小男人,你沒事跑進這裡幹嘛?」

  「這裡美女多,我抵不住誘惑,便進來了。」

  古籐摟她入懷,吻了她的嘴,輕聲道:「走吧,我有力氣了,回去陪你泡澡、做愛。」

  律都楚艷氣道:「沒心情。」

  「粗俗!」

  湯燕怒罵,轉身回走,「看什麼看?想發春也等我找到老公再說。」

  「她也不見得有多文雅。」

  律都楚艷啐念一句,牽著蘭若幽的小手走出去。

  「小男人,我是不會逢迎你的……」

  「躁動。」

  古籐看著律都楚艷擺扭的豐臀,習慣性地哼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