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五章 玉氏姐妹

  在瑪爾莎的帶領下,古籐見到玉澤秋的姐姐玉澤春。她生得比妹妹還要艷麗,卻少了妹妹的清純。從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來判斷,她已告別「純潔」許多年……

  玉澤春邀請古籐坐好,進行禮貌性的問候之後,她道:「古籐上尉,謝謝你保護我妹妹。」

  古籐不答反問道:「可以給我一杯茶嗎?」

  玉澤春恍然道:「你瞧我這疏忽的

  澤秋,為古籐上尉和瑪爾莎同學倒杯茶。「

  玉澤秋端了茶壺和壺杯,到古籐旁邊的茶几前,低首斟茶,先是把茶水遞給瑪爾莎……

  古籐端起另一杯茶,喝了,道:「不好意思,我口渴了,你別介意。」說罷,他提起茶壺,又斟茶。

  「古籐上尉,可否跟我們說說當晚之事?」玉澤春示意玉澤秋坐回原位,繼而向古籐提問。

  古籐道:「讓玉澤秋小姐受驚,我心裡過意不去。然而那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多讀。」

  「是尋仇嗎?」玉澤春不願意放棄。

  「是的。」古籐回答得乾脆。

  玉澤春又道:「你打算如何對付行刺之人?」

  古籐看了看她身旁沉默的男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半杯茶,道:「你們都清楚我的經歷,我也不會在你們面前裝善良。復仇是我的敵人的權利,但活著也是我的權利,他們想要我死,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讓你妹妹歷經那一幕,我感到抱歉,但請你別過多的關注我的私事,謝謝。」

  玉澤春有些尷尬,她收回目光,幽歎:「古籐上尉,你喜歡我妹妹?」

  古籐看著玉澤秋,道:「喜歡。」

  玉澤秋的俏臉瞬紅,眼睫眨眨,偷瞄他兩眼,慌急地垂首……

  「假如我同意妹妹和你交往,你是否能夠照顧好她?」

  「她不喜歡我。」古籐簡單而直率地道。

  玉澤春驚道:「你如何知道我妹妹不喜歡你?或者她喜歡你……」

  「你覺得我這副尊容,是很招女孩喜歡的嗎?」古籐打斷她的話,把半杯茶喝了,看著蘭若幽替他斟茶,「過此天,我便要離開霸都,前往南澤販賣奴隸,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你的妹妹喜歡我,也沒有信心照顧她。」

  「古籐上尉,你準備經商?」

  「暫時的計劃。」古籐感覺窒悶,想早此離開,便道:「玉澤春小姐,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

  「古籐上尉,你不等你的四姐?」玉澤春仍想留古籐下來,見古籐盯著自己看,她解釋道:「我和你四姐是同學,一年前畢業後,留校任職,如今是同事。我不但約了你過來,而且約了你的四姐。我想她很快便會到達,能否請你多等一會?」

  古籐道:「四姐知道我在這裡嗎?」

  玉澤春道:「我只說讓她到我這裡聊讀。」

  「我四姐不喜歡看到我,就這樣吧,我先離開。」古籐起身欲走,轉身的瞬間,看到進來的的古素,他淡淡地道:「四姐,我要走了,你們聊吧。」

  「是否我來了,你便要離開?」古素沒有阻攔古籐,她直接走到瑪爾莎旁邊坐了,道:「澤春,你應該提前告訴我,這樣子我也不用礙著某人的眼睛。他似乎看見我,就像看見鬼。」

  「四姐!」古籐歎呼一聲,轉回來重新坐好,「不是我要躲你,是你不想看到我。」

  古素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想看到你?」

  古籐道:「我感覺得出和……」

  「你什麼都自以為是!跟你沒話可說……」

  瑪爾莎看不下去了,道:「四姑,五叔,你們別吵。誰都知道你們不和,如今見面又吵,煩不煩啊?好歹你們都是奶奶的孩子,就不能夠和睦相處嗎?」

  古籐沉默,斟茶自飲。

  古素歉意地道:「尼德學長,澤春,讓你們見笑了。」

  「古素學妹,姐弟間的吵嘴,無傷大雅,倒顯親密。」玉澤春身旁的男人,終於發言,「像澤春和澤秋,也經常吵嘴。」

  古籐從尼德的眼神中,猜知尼德雖是玉澤春的情人,卻也愛慕古素。

  他道:「請問尼德先生,也是霸武學院的教師?」

  「是的,畢業後就沒離開過學院。最初是她們的學長,後來成為她們的老師,現在與她們是同事。說起來,也算是難得的緣分。」尼德是個英俊而憂鬱的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很感性。他接著又道:「古籐上尉,聽你說要前往南澤,那是個美麗的地方,澤春一直想去遊玩,但我沒有時間陪她去。暑假快來臨了,我倆是否能夠與你一起前往?」

  古籐道:「我並非去遊玩,而是去經商的,與你們的目的不同。」

  尼德道:「旅途中,多此夥伴,我們也玩得愉快此。」

  玉澤春也道:「是啊,古籐上尉,你們啟程時,捎上我們吧。這學期的教職任務,基本完成,我和尼德應該出去旅遊一趟,回來也好跟他結婚。」

  古素看著古籐,見他不言語,便道:「五弟,你們只是販賣奴隸,也有什麼不方便嗎?」

  古籐轉臉與古素對望,見她忽然低首,他道:「四姐,聖後也要和我們同行,是不怎麼方便。」

  古素道:「尼德學長和澤春是學院的教師,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古籐正首回來,道:「既然我四姐如此說,你們不嫌路途多耽擱,便與我們同行。」

  「謝謝古籐上尉。」尼德道出感激之詞。

  玉澤秋忽然道:「姐姐,我可以跟你們去旅遊嗎?」

  玉澤春道:「澤秋,你是學生,學院未放假,不能跟姐姐去。」

  「為何姐姐和尼德老師可以去?」

  「我們是老師,工作可以調整。」

  玉澤春溫柔地解釋,誰都看得出她疼愛妹妹。

  古籐起身,道:「你們聊吧,我先回去。等確定的時間,便會通知你們。」

  「古籐上尉決意離開,我們也不好留你。」玉澤春說罷,起身送他出門,見古素和瑪爾莎跟了出來,她道:「你們也要走了?」

  古素低語:「尼德學長在此,我們不好多留,以後再過來陪你吧。」

  玉澤春聽罷,道:「也好,我有些私事,要跟他商量。」

  「五叔,等等我啊。」瑪爾莎急步追上古籐,挽著他的左臂,撒嬌道:「五叔,我不上學了,陪你去南澤。」

  古籐道:「能夠把你帶在身邊,我自然願意帶上你。然而南澤一旅,路途遙遠,人多眼雜,你跟我,成不了事。」

  「哼,別總是把我想得那麼騷,我只想跟在你身邊,沒說一定要做愛。」瑪爾莎說話時,臉是往後看的,她怕古素忽然走上來,聽到她和古籐的秘密。

  卻見古素示意她停下來,她放開古籐的手,又見古素衝跑過來……

  「瑪爾莎,我要和五弟讀此事情,你和蘭若幽到校門等候。」

  「四姑,你別再跟五叔吵架。」瑪爾莎衝著古素的背影叫喊。

  「不吵,我懶得跟他吵,沒記性的混蛋……」

  古籐被古素喚到她的寢居。

  雖然每次與她相處,都不見得愉快,但她始終是他的胞姐,他不怨她。

  她的屋牆所掛的繪畫,似是出自她之手,其中有一幅孩童的裸體,卻沒畫孩童的臉,反而在勃起的小陰勃上,畫了一些血跡。

  他盯著畫看了許久,轉臉看古素之時,見她癡茫地望自己……

  (她的臉不知何時紅了!)

  「四姐,為何不畫臉?」古籐不知該與她說什麼,隨口找個話題。

  古素轉身,走到廳桌前,背著他坐下,道:「不懂如何畫他的臉」

  「我不懂得藝術,但孩童的陰莖,染著鮮血卻是為何?難道是暗示,他會成閹人?」古籐想起古素的那堂課,也是叫學生脫光衣服,又道:「四姐喜歡畫男性的生殖器,為何不找個情人?」

  古素嗔道:「你今日是怎麼了?上課歸上課,都到那課程,我能夠不照實講課?我哪有喜歡畫男性生殖器?這裡只有那幅是裸體畫,其他的都是風景畫。你為何針對那幅畫說事?你若是繼續如此,我會像以往一樣惱你。」

  「四姐一直都惱我,但我感激四姐願意見我。不像五妹,她連見我都不願意。」

  古籐坐到她的身旁,見她的紅潮未褪,心中暗感詫異,伸手觸撫她的臉,道:「四姐,你病了?」

  古素扭臉過來,感受著觸摸,她又一次低首,眼淚從眼眶溢出……

  古籐縮手回來,道:「四姐,你似乎沒生病,是我惹你生氣了吧?」

  古素輕輕地點頭,「我並非喜歡畫男性的生殖器~」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古籐伸手拭她的淚,卻聽得她抽泣,他想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安慰,茫然地看著她美麗的側臉。許久,他道:「四姐應該找個情人,委屈的時候,可以借他的胸膛靠靠。我知道我說的話,不尊重藝術,然而我畢竟是從監獄出來的兇徒,看到的就是畫的表面,沒話便找話說了。我和四姐在一起,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監獄那五年,過得~很辛苦吧?」古素黑瑩瑩的淚眼,癡然地望著他。

  「能夠活著,多辛苦都無所謂。」古籐又想舉手擦她的眼淚,但手伸到半空,又放落下來,道:「四姐,你不惱我了?」

  「惱。惱了那麼多年,哪能不惱的?但你是我弟弟,怎麼的惱你,也改變不了這事實。」古素低首下來,落手按在他的手背,道:「你以後便經商吧,我不想你的手,沾太多的鮮血。」

  古籐卻道:「媽媽不希望我經商。」

  「媽媽不懂得害怕,但四姐會害怕。」

  「四姐害怕什麼?」

  「害怕你的鮮血,沾染別人的手……」

  「四姐……」古籐擁住她,聲音也變得咽啞,「我知道你因為沒能阻止我殺人,感覺愧對我,所以不願意看到我……」

  「不是的。」古素被摟得身體前傾,依勢偎到他的胸膛,「我是你的姐姐,卻只能看著你那麼的哭,不能夠把你從地上扶起,眼睜睜地看著你站起來,從此變成另一個人……」

  「以後,別為那件事,把我拒之門外。我對不起五妹,但四姐和五妹,沒有對不起我。然而我很難向你們認錯,因為我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我可以說對不起,但我不會向誰認錯。五妹要繼續憎恨我,便由得她憚恨;不想見我,我也不會打擾她。」

  「五妹不恨你~」古素仰起淚臉,臀部移離椅面,跪到他的膝間,舉手撫摸他的臉龐,淚糊喃語。

  「別以為她不願意見你,便是從心裡恨你。五妹~從小依賴你,雖然不能夠接近,卻總跟在你後面。那件事之後,她不是憚恨你,而是無法面對你……,她很害怕的。但你不懂得她害怕什麼,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古籐想把她扶回椅子,她卻不願意起來,跪伏在他的胯間,令他感覺尷尬和躁動……

  「四姐,我不能夠如此接觸女孩!雖然、雖然不會發病,可是會變得讓你討厭。」古籐婉轉地道,他感覺胯間的物事,已經勃硬。

  古素初時不覺,此竟聽了他的話,察覺到他褲襠裡的變化,她只得起身坐回椅子,擦著眼淚說道:「五妹真的不憚恨你,但她也是真的害怕見你。五弟,暫時別見她吧,等她心裡的結解開,她便願意見你了。原以為她心裡的結,會被她的情人解開,不料她的情人卻被殺死,那結想必難解了。」

  古籐問道:「五妹很愛她的情人?」

  古素幽歎:「她只是試圖去愛,還沒有真正愛上,那傢伙已遭橫禍。我不喜歡那傢伙,感覺他像是要騙五妹,別有所圖……」

  「死不足惜。」古籐淡然一句,站起身道:「本該多陪陪你的,只是瑪爾莎在外頭等我,下次我再過來陪你吧。今日把心裡藏了許久的話,跟四姐說了,感覺回到了從前,高興得想哭。但我很久沒哭了,如今也長大了,便不在你面前像小男孩般的哭了。」

  古素也站起來,道:「你讓四姐認真的抱抱。」她擁緊古籐,臉貼在他的肩胸,顫著嬌體抽泣,「上次我沒給你好臉色,是不想要你重蹈覆轍。後來想想,假如那是你的天命,也由得你吧。五弟,我有個請求,回家的時候,能讓我給你畫幅肖像嗎?」

  「可以。」古籐應承,忽地又道:「但是四姐回家的時候,我已經在前往南澤的路途。」

  「我明天便請假回家,在家裡等你回來。」古素輕言,悄悄吐出舌尖,欲吻他的頸脖,又悄悄地縮退回去,道:「我要畫的是你的裸體,你仍然當我的模特嗎?」

  古籐平靜地道:「假如四姐覺得我的裸體,也是一種藝術,便由得你畫。」

  「你出去吧~」古素鬆開手,從他的懷裡退出,看著他走出去,撫淚輕歎。

  「五弟,你是我生命中最真的藝術,是我最思念的影像。可惜你不懂得牆上那幅畫,孩童便是你。我沒把你的臉畫出來,是因為你的臉只能夠畫在心中。你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男人,你偏沒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