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四章 鴻門宴

  雖然燕凌任性地排斥古籐,但湯魏得知古籐的身份,還是派人過來邀請他參加晚宴。他當然是答應的,但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他便領著兩女在附近的街道閒逛(律都楚艷雖然不願與他行房,卻是願意替他打傘,畢竟蘭若幽矮了些,高舉著把傘太辛苦)途中看到妓樓,他的眼睛就瞇啊瞇地瞧了瞧,被眼尖的律都楚艷看見,扯著他跑開,「連自己老婆都滿足不了,卻想到妓院裡丟人現眼,門都沒有。」

  古籐陪她們購買了些物品,她們顯得很開心,眼見天色暗了,挽著他往旅館返回。

  到了旅館,律都楚艷便神秘兮兮地把蘭若幽扯進她的房間,隔了一刻鐘,她們走了進來。

  「小男人,你瞧瞧,我把我們的女奴打扮得多漂亮,一定能夠把湯府的女人都比下去。」

  「哦,很美。」

  古籐看著兩女,他是首次看到蘭若幽穿裙。那條潔白的連身裙,配上她玲瓏嬌巧的身子,再配上純美至極的臉蛋,聖潔中隱約帶著與生俱來的傲嬌和高貴,偏又扭著衣角表現她的憐羞,刺激得他暗心躁動。「到我懷裡來,讓我仔細看一看你的公主裝。」

  他朝她招手,她提著裙兒奔跑到他的膝前,他把她摟坐到腿上,輕吻她的嫩唇,道:「裙裡穿有小褲嗎?」

  「穿了呢,主人壞。」

  蘭若幽撒嬌地嗔語,「主人別要摸的,濕了小褲,又得換哩。」

  古籐歎道:「換一套吧,這身衣裙招眼惹目,晚宴的時候,會有很多人纏你,麻煩。」

  蘭若幽垂著臉,有些失落地道:「主人,幽幽很久沒穿漂亮衣服……」

  「那就穿著吧,我忘了你是公主的。」

  古籐同意了。

  「主人,還是換了吧,幽幽不是公主……」

  古籐吻她的耳珠,道:「聽話,穿著,好看。」

  蘭若幽歡喜地親吻他的臉:「謝謝主人,幽幽今晚讓主人吻下面……」

  「躁動。」

  古籐抱開她,走到律都楚艷的身前,道:「你這身勁裝很有個性,準備在晚宴打架?」

  他捧著她的臉,吻向她的嘴,她沒有拒絕……「走吧,美麗的女騎士,小男人需要你的保護。」

  「真想一刀切了你!」

  律都楚艷惱嗔一句,突然回吻他的嘴唇,然後衝跑出去。「蘭若幽,快走啦,我們到晚宴勾引高大英俊的男人……」

  古籐神秘地笑笑,道:「跟她走前面吧,她疼愛你。」

  看著蘭若幽小跑出屋,揚大世家的晚宴,自然不似草原民族的宴席那麼簡樸。古籐進入宴樓,看見滿宴廳的貴族男女,雖然沒有男奴女奴表演性愛(南澤乃是黃種人的國度,生活作風相對保守)卻是有美麗的舞姬在舞池裡演繹舞蹈,整座宴樓縈繞著柔和的音樂。

  湯魏過來與他打招呼,談聊幾句,便到別處招呼客人。燕貴族們圍住,明起的糞,飄得他的心,一蕩一蕩的。他鎖了門,跟隨在她們的後面,朝湯府走去。

  到達湯府門前,默爾拉已是相候多時。她看見蘭若幽的打扮,愣然了一會,道:「古籐,她不打扮已經美得過分,讓她穿得如此嬌貴不合適吧?她是遺朝的公主,卻被你的哥哥們私自轉贈給你,我怕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我也怕麻煩,但她喜歡穿,我便讓她穿,顧慮不了太多。」

  古籐始終表現得平靜,但話裡的意思卻是明顯的、絕對的。

  默爾拉道:「今晚你謹慎些,燕凌公主可能會讓你難堪。這裡是她的地盤,聖後勸阻不了她。」

  古籐謙遜地道:「默爾拉衛長,我會小心的,你請聖後放心吧。」

  默爾拉歎道:「湯氏家族的年青人太驕傲,只因他們沒有遇到過挫折……」

  脫不了身。古蒙和尼德穿插在貴族女性之間,已經忘了身在何處,哪裡管得了他?

  「律都楚艷,你與蘭若幽隨意吃些東西,這種地方充斥女人的味道,我不能夠待得太久,先到樓上走走。」

  古籐言罷,不顧兩女,上到三樓。周圍雖有些許人經過,卻是沒有樓下宴廳那麼擁擠。從樓上看下去,只見貴族青年圍著律都楚艷和蘭若幽,但律都楚艷應對自如,他也就放心許多。

  「你好,請問你可是古籐上尉?」

  古籐靠在走廊的欄杆閉目修神,聽到明麗而柔和的女聲,他睜眼擺臉過來,看見一個明艷的女郎,道:「是的,請問小姐如何稱呼?」

  女郎笑道:「我叫湯燕,是燕凌公主的表姐,下面是我的樂團。我喜歡歌舞,聽說你是魯古的歌舞王者古彥的弟弟,特意過來詢問有關古彥的事情,可以嗎?」

  古籐凝視她一會,道:「我是否可以向你借杯酒喝?」

  「我喝過的……」

  「無所謂。」

  古籐無禮地奪過她手裡的酒杯,仰首喝了那半杯酒,故作深沉地感歎「紅唇沾酒,酒若紅唇。有些醉了,恕不奉陪。」

  說罷,他果斷地離開。

  「喂~喂,古籐,和我說說古彥的事啊,我好崇拜他。」

  湯燕追了過來,與古籐並肩而行,「你倒是說說啊,你的三哥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你最懂古彥。」

  「我不懂四哥,四哥也不懂我。如果你想知道我四哥的事跡,直接到魯古找他吧。

  但如果你有興趣知道我的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古籐說的是實話,他懂得古彥獻身於歌舞藝術,卻很難瞭解關於古彥的真實生活。

  「我不想聽你的事情,我只想聽古彥的,他是翼圖大陸最完美的男人,是無數貴族女性夢想的王子。你卻是個臭名昭著的兇犯……」

  湯燕似是自覺說錯話,沒有繼續往下說。

  「湯燕小姐,今晚我拒絕回答你的任何提問。」

  古籐行至樓梯口,走了下去。

  湯燕怒道:「燕凌表妹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無禮的怪物。」

  古籐充耳不聞,走到一樓宴廳的樓梯口,被四、五個貴族青年攔住去路,那領頭的青年是今日見過的,他猜想是湯氏家族的重要成員,便禮貌地道:「諸位先生是想請我喝酒嗎?」

  領頭青年笑道:「古籐上尉,我叫湯宇,正是來請你喝酒的。」

  他友好地伸出右手……

  古籐也伸出右手與他相握,然而卻感覺他的手勁特別的大,似是要暗中和他較勁。

  他心中暗歎,裝出痛苦的樣子,示弱地道:「湯宇兄,我們握手的時間太久了,有點不合常理。」

  「哈~呵!我崇仰古籐上尉已久,一時激動,忘了放開古籐上尉的手,請原諒我的失禮。」

  湯宇較勁獲勝,心情顯得開朗,放開古籐的手,從旁邊的女奴手中端來一杯酒遞給古籐,道:「我敬古籐上尉一杯,當作是我向古籐上尉道歉。」

  古籐不與他計較,客氣地和他乾了一杯,道:「謝謝你們的款待,我出外透透氣,一會回來與你們喝過。」

  湯宇卻道:「古籐上尉,據說你是血瑪的傳說,想必自身修為很強,不知能否與我切磋?」

  古籐直視湯宇那傲俊的臉龐,依然平靜地道:「湯宇兄,是燕凌公主讓你過來找我切磋的吧?」

  「正是,我表姑說你很強,讓我找你比劃,請古籐上尉賜教。」

  湯宇也不否認。

  「湯宇兄,好好的酒宴,切磋就免了吧,感謝你的美酒,請允許我告退。」

  古籐說罷,不理會諸男,往宴樓的大門走去。然而後面的湯宇卻喊道:「古籐,你徒有虛名,卻是無膽無能之輩。」

  偌大的宴廳,雖然喧譯且有音樂干播,但附近的人們都聽到湯宇的挑釁之語,不由得看看湯宇又望望古籐,卻見古籐無動於衷,繼續走他的路……

  便在此時,蘭若幽驚叫:「我不是公主,我是女奴,你們走開啦!」

  「滾!別纏我的女奴,否則一刀——啊呀!」

  律都楚艷尖叫,卻是被兩個青年聯手扳控雙臂,動彈不得。

  又見一貴族青年扯住蘭若幽的頭髮,「小婊子,你是亡朝的公主,所以我們才對你有興趣。你長得真夠美,今晚便做我們的女奴吧,反正你的主人是個懦夫……」

  「放開她!」

  古蒙喝吼,跑了過來,被另一群貴族青年圍住了。

  「古蒙先生,我們處置亡朝之奴,請你不要插手我國之事。」

  古蒙冷笑,朝湯魏問道:「你不管嗎?」

  湯魏尷尬地道:「古蒙老弟,這些年輕人愛鬧,她也只是我國的亡奴……」

  「後果你們負責。」

  古蒙把妮蘭拖到一邊,道:「老五的事情,我們暫時別管。」

  「這位先生,可以放了我的女奴嗎?她的頭髮被你弄亂了,眼淚也流出來了。」

  古籐走過來,平靜地看著蘭若幽痛苦落淚的俏臉,目光緩緩的垂落,「酒宴真的不適合我,總是令我躁動。」

  「這婊子是我國的亡奴,請古籐上尉把她歸還給我們,免得傷了我們的和氣。」

  青年說話之時,望向湯宇,顯然是按湯宇的指示,故意利用蘭若幽來刺激古籐……

  燕瑤從另一角落走過來,怒叱一聲:「無禮狂徒,把她放了。」

  「聖後,抱歉。」

  古籐攛閃而前,右拳轟在青年的右膀,但聽一陣骨碎之響,青年右臂當即碎斷。

  在青年的痛嚎聲中,古籐左手抓住他的脖子,他摔落地板,右手抽出腰間匕首,舉刀往他的心臟插入……

  「古籐,住手!」

  燕瑤驚叫。

  「道歉!」

  古籐的匕首,刺入青年的胸腔,痛得他慌恐嚎叫,整個宴廳亂成一圃。

  「痛哇……蘭若幽公主,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

  他又是一陣嚎啕……

  古籐抽刀出來,起身扶起蘭若幽,伸手梳理她的頭髮,道:「沒事了,我們回去。」

  「古籐,我與你決鬥。」

  湯宇怒聲喝喊。

  古籐把蘭若幽送到律都楚艷懷中,回首直視怒憤的湯宇,道:「同意。」

  「燕凌,你闖禍了。」

  燕瑤看著相鬥的古籐和湯宇,這已經不是她能夠阻止的了。

  湯宇乃七限血魄之中限,毐的念魂雖然能夠束縛,但束縛的時間異常的短暫。

  血瑪家族的戰縛,是控制型的念魂,需要別人從旁協助才顯其威力;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往往處於不利的境地。因此,古籐很快落入挨打的局面……

  「大姐,我只是建議他向古籐挑戰,沒想到他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刺激古籐。

  如今說什麼都遲了,他們立了生死狀,我們很難阻止。「燕凌悔恨地道。

  「燕凌啊,大姐知道你心性善良,但你做事總是太任性。這生死狀是立了,然而他們中有一個死亡,後果都嚴重。若是古籐死在湯宇手中,血瑪是不管生死狀。當年古籐犯罪,多少人想把他推上斷頭台,但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以為僅僅是聖君和大祭司的庇護嗎?」

  「那時藍郁馨明確地說了,她的兒子被押往刑場的那一刻,就是她發動戰爭的時刻。所以太后退讓了,祭司議會妥協了,最終以古籐精神不正常為由,判了他五年。

  所以,我?願看到湯宇身亡,也不想看到古籐死在湯府。因為湯氏家族不敢率軍北上,但血瑪卻敢揮軍南下,你想要南澤人民經受戰爭的苦痛嗎?「燕凌朝身旁的湯魏道:」三表哥,請阻止湯宇。「

  燕瑤斷言道:「阻止得了湯宇,阻止不了古籐。在他的認知裡,所謂的決鬥,沒有勝負,只有生死。他在獄中經歷那麼多次角鬥,只有一次沒把對手殺死,那次是因為他的對手就是他以前的戰友,但湯宇誠然不是他的朋友。他是天性安靜乖巧的男孩,冊卻具備未知的瘋狂特質。血而就的殘殺之念,豈是湯宇能夠對抗?

  誰都不要忘了,他是聖君安排給我的保鏢!「湯魏道:」古籐應當不是湯宇的對手,但大公主所擔慮的事情,亦是我所憂慮的,古籐的確不能夠在湯府有任何不測,因此一旦古籐落敗,我會阻止湯宇,請諸位不必擔憂。男子漢的比鬥,也算是晚宴的助興吧。古蒙先生,你說是嗎?「

  古蒙淡然道:「大家都喜歡看戲,我當然也願意陪你們看。」

  湯氏家族的血魄,以棍掄之,稱為「千軍霸王棍」極為剛猛霸道,有橫掃千軍之勢,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衝鋒陷陣,都是翼圖大陸頂端的強勢血魄。

  此種陽屬性的血魄,總令古籐感到難以應付。每次遇到極陽極剛的念魂和血魄,他都有種被克制的無力感。他天生就是陰屬性的,因此才不能夠接觸陽光,因此才那麼的依賴水分,也因此遇到陽屬性的對手,他都打得異常辛苦。

  湯宇的血魄比他高,那閃爍著金芒的鋼棍,掄得像狂風一般。古籐被他的血魄所制,只得不停地退閃。宴樓前的空曠地,被侍者所持的燈籠照得暗淡;圍繞觀看的貴族男女,看到古籐被湯宇逼得退閃,都替湯宇吶喊助威。最過分的是湯燕,她竟然率領樂圃,一旦古籐被侄子擊中,她立即指揮樂團擊打樂器……

  「古籐惡徒,都說你多厲害,卻被我三哥打得無還手之力,我看你直接跪地認輸吧。」

  貴族小姐裡響起嬌喊,古蒙諸人朝那邊看了一眼,卻是一個俏美的女孩。

  「我的大女兒。」

  湯魏解釋道。

  蘭若幽朝女孩身後的青年一看,神情既驚又喜,但那青年立即退離,隱入黑夜之中。她不顧古籐和湯宇的比鬥,追了過去,卻是找不到青年,只得含淚回轉。

  「你認識那俊美的男奴?」

  律都楚艷問道。

  蘭若幽點了點頭,淚眼朝場中看去,只見古籐連續被擊中六、七棍,雖然沒有血液流出,卻聽得到骨碎的聲響。她悲喃道:「主人,你已是幽幽最在乎的人!

  幽幽相信你會贏……「」小男人,你若是輸了,我就給你戴綠帽!「

  律都楚艷皺眉高喊。

  「噗!」

  古籐的胸膛,被棍端重撞,身體跌飛,摔落圍觀的人群裡,驚得人們四散。

  他爬起來的瞬間,抓住一女便朝湯宇甩擲過去,逼得湯宇退避,他當即前射,血魄陡震,上衣爆碎,露出異變的強壯身軀,剎那間接住女郎的身體,轉手一甩,把女郎甩到一旁,卻迎來湯宇的鋼棍。他竟然也不躲避,右拳朝棍端擊打過去,「當?砰!」

  兩人血魄相撞,同時倒退五、六步……

  「肌骨血鬥士?」

  湯魏驚呼,轉眼看向燕凌,「表妹,你事前有跟湯宇說這事嗎?」

  「我說了,但湯宇說能夠打敗古籐。」

  燕凌知曉古籐是肌骨血鬥士,也清楚古籐是牢獄的角鬥士……

  「肌骨血鬥士,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有多強,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湯宇冷喝,血魄再增,鋼棍的金芒更盛,掄棍搶攻,棍影千重、魄芒耀眼。

  「噹噹噹……」

  灌注強勁的陽屬性血魄的鋼棍,被古籐的雙手格擋。

  在場的某些人看得出來,古籐已被完全地壓制,從他越來越慢的格擋速度,可以猜知他此刻的痛苦。

  所謂的肌骨血鬥士,並非可以忽略一切的疼痛,而是忍受所有的痛苦。

  古籐雖然擁有如鋼鐵般的肌骨,然而一旦遇到比他強大的血魄攻擊,再怎麼堅硬的肌骨,也會被更強的力量摧毀。

  湯宇陽屬性的血魄,本身是克制他的,何況血魄還在他之上!可知他必須忍受的多大痛苦……

  古籐是天生的念魂者,血魄的持久戰是他的致命震。即使此時是黑夜,他也不能夠用血魄戰鬥多長時間,這是他非常清楚的。不管使出什麼手段、也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必須速戰速決!

  思忖之間,湯宇的鋼棍繞過他擋過來的右腕,側撞他的胸肋,因速度太快,棍端刺穿他的肌膚、撞斷他的肋骨,直透他的腹髒。他的身體被鋼棍挑飛起來,在空中被鋼棍一陣棒打,沒有任何懸念地跌落地上……

  「湯宇,夠了。」

  燕凌叱叫。

  然而湯宇不停止,他的鋼棍照舊朝地上的古籐掄打下來,竟是要棒打古籐的腦袋。

  但見重傷的古籐翻滾躲開,爬起來朝西面的人群衝去,驚得樂團的那些女孩抱著樂器逃散。他撕開某女的長裙,惹起一番尖叫之際,轉身迎上掄棍追擊過來的湯宇,手中的裙布捲裹棍端,「蓬!」

  裙布被湯宇的血魄震得粉碎……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古籐尋到了剎那的空隙,身體沿著鋼棍前射(湯宇的血魄強悍,即使抓得住他的鋼棍,也會被他的血魄震開)欲圖給予湯宇致命的一擊。

  但湯宇並非省油的燈,他拖棍側閃,棍身擊向古籐的左膀,生生地把古籐的左膀擊得碎斷。

  出乎人意料的是,古籐沒有被鋼棍擊飛,反而鋼棍被震偏向左。與此同時,他射沖一步,右拳勾打湯宇抓棍的右腕,「砰!」

  湯宇同時發出慘叫,「噹啷!」

  鋼棍落地。

  古籐躍跳而起,右膝撞踢湯宇的胸腹,把湯宇踢得凌空拋飛,他再度躍射,在空中連續轟出五拳,兩拳中胸、兩拳中左臂、一拳聶裂湯宇的頸骨。

  只聽得湯宇陣陣慘叫,「蓬!」

  他的身軀跌落地面。

  古籐直接跪壓他的胸膛,右拳掄揮,朝他的腦門勾打而落。

  卻在這一瞬間,古籐被摟抱而退,拳風轟擊湯宇臉旁一米外的地面,泥土紛揚,地裂坑現。

  「老五,他輸了,留他一命。」

  古蒙緊緊地勒抱古籐,而湯宇被湯魏抱救於懷。

  湯府武士紛紛排列而出,手持兵器圍攻古蒙和古籐……

  「退回去,不得為難他們!」

  湯魏喝吼,威目冷瞪古蒙,喝道:「決鬥已畢,湯宇落敗。古蒙,請你們留在湯府,否則我難以向父親和大哥交代。」

  言罷,他抱著湯宇射入內府……

  「默爾拉,抱古籐回旅館療傷,其餘人等留在湯府,一切由我負責。」

  燕瑤莊肅地下達命令,卻見默爾拉抱過奄奄一息的古籐,掠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