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五章 巧遇

  回到旅館,古籐看見滿床散置的金幣,瑪爾敏和蘭若幽相擁而眠。他不想吵醒她們,便到了蘭若幽的套間睡了。躺在蘭若幽的床,聞到她殘留的髓香,他身心難免躁動,然而睡眠不足的他,很快地入眠。

  再次醒轉時,感覺嬌嫩的身體在他的胸膛蠕動,他連眼睛都不睜,抱住她的臉,狠狠地吻她的嘴,翻身壓住她,伸手揉搓她的蓓蕾,卻被她出手推拒,他睜開雙眼,抬臉一看,原來在他底下的是瑪爾嬌,他急忙伸手出來,扭首見蘭若幽站在床前,便道:「你怎麼讓瑪爾嬌爬到我身上?」

  蘭若幽解釋道:「我開門之後,瑪爾嬌小姐直接爬到你身上,我也阻止不了。」

  恰在此時,瑪爾敏揉著睡眼走入,看見古籐壓著瑪爾嬌,她半瞇的雙眼圓瞪,道:「四姐,你勾引五叔嗎?我會把這事告訴爺爺奶奶,說你和五叔亂倫。」

  瑪爾嬌慌得叫道:「五妹,不是那樣的~你別說好嗎?四姐只是跟五叔玩摔跤遊戲……很~很好玩的哦,你要不要一起玩?」

  「真的很好玩嗎?」

  瑪爾敏的圓眼眨轉,她和瑪爾嬌都擁有美麗的大眼睛,然而與瑪爾嬌比較起來,她的眼睛圓大一些,瑪爾嬌的圓眼比她顯水靈,卻少了她那分狡譎。

  「哦,很好玩,你快上來,我們和五叔摔跤。你瞧瞧我,被他壓著,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聯手,把他打敗!」

  為了掩飾與古籐的「關係」,瑪爾嬌不惜把妹妹不拖下水。

  瑪爾敏假裝猶豫一會,緩緩地爬到床上,道:「四姐,如何跟五叔摔跤?他不喜歡跟我玩哩~」「五叔,趕緊和五妹摔跤,我認輸啦!」

  瑪爾嬌推了推古籐,眼睛猛眨……

  古籐裝模作樣的推倒瑪爾敏,道:「五叔也和你摔跤了,別把這事說出去吧。」

  「嘻嘻~五妹,你輸啦,像我一樣輸了。」

  瑪爾嬌坐起身,拍著手兒叫嚷。

  「四姐,不是這樣的,剛才我看見五叔親你的嘴,我害怕得退出去……」

  瑪爾嬌的雙手定格,愣然地看著瑪爾敏,傻癡癡地道:「你~都看見啦?」

  瑪爾敏認真地點頭,道:「都看見了,你和五叔親吻,是亂倫~」瑪爾嬌無力地倒躺下去,道:「你要我如何做,才能夠幫我保密?」

  「昨天五叔賞給你的金幣,全部都給我吧,只有錢能夠封我的口。」

  「不行,別想搶我的錢。」

  瑪爾嬌拒絕,再次爬起來,衝著古籐叫嚷:「五叔,親她!你要不親她,我們亂倫的事情洩露,我把所有的帳都賴到你身上。」

  「我沒有和你亂倫。」

  古籐不理會瑪爾嬌的「威脅」,翻身坐到床沿,道:「都回學院吧。」

  瑪爾敏爬到古籐的腿上,坐直身體,伸出柔軟的小舌,舔逗他的嘴唇,「五叔,為了讓你和四姐安心,我也像四姐一樣,做你的小情人吧?」

  瑪爾嬌瞪圓水汪汪的黑眸,驚道:「五妹,我沒說要做五叔的小情人啊,你~要做五叔的情人?」

  「四姐不做麼?那以後別跟五叔玩親親,因為這是情人之間的遊戲。」

  瑪爾敏果然比瑪爾嬌「成熟」許多,她的雙手勾著古籐的脖子,又一次把嫩舌伸入他的雙唇,然後滿足地縮退回嘴,乖馴地偎依他的胸膛。

  瑪爾嬌越看越迷糊,心裡越是氣,也投身撲到古籐的胸膛,仰首吻他的嘴,然後瞪著瑪爾敏,道:「要做就一起做,才能夠彼此信任。」

  瑪爾敏輕輕地點頭,道:「四姐說得是,同坐一條船,這船若翻了,誰都別想不濕身。」

  「哦哦哦!我們是在和五叔亂倫嗎?」

  瑪爾嬌彷彿需要某種確定。

  瑪爾敏平靜地道:「是的,我們和五叔亂倫。」

  瑪爾嬌興奮地道:「我們推倒五叔吧?狠狠地蹂躪他」姐妹倆把古籐推倒在床,她們趴到他的左右,不停捏他鼻子……

  「五叔,疼不?」

  「不疼?我捏!」

  「四姐,讓我也捏~」「哇呀!五妹,你捏哪裡呢?幹嘛伸入五叔的褲襠,他那裡有鼻子嗎?」

  「有啊,特長特硬的鼻子。四姐,你也來捏捏,這是最強的蹂躪!」

  古籐坐在床沿,看著安睡的蘭若幽,內心升起莫名的滿足。他出獄以來,最好的禮物,也許就是她。他伸手撫著她的劉海,輕聲喚道:「蘭若幽,該醒來吃宵夜了。」

  蘭若幽睜開雙眼,問道:「主人,深夜了?」

  「不知道。」

  古籐轉身站起,道:「我只知道餓了,你要跟我出去嗎?」

  「我也餓啦,今天你的侄兒侄女,都不請我們吃飯,害得我又要破費。」

  「我的錢,是你的?」

  「雖然不是我的,可是都由我拿著哦。主人,我比瑪爾敏小姐還會抓錢呢。」

  蘭若幽自豪地道,她起床整理衣服,到妝台前梳理幾下,回首朝古籐笑道:「主人,幽幽讓你躁動嗎?」

  「免疫。」

  古籐簡單地噴出兩個字,嚴重地打擊她的自尊。

  蘭若幽扁扁嘴,道:「主人,要帶傘嗎?」

  「你覺得黑夜會有太陽?」

  「黑夜會有星星和月亮~」「會有啞巴嗎?」

  蘭若幽吐吐舌頭,扭著俏臀走出去。古籐跟在她後面,出得門來,看見她在門前守候,等他走出來後,她乖巧地把門鎖上。他沒說什麼,踏步走出旅館。時已深夜,街道行人稀疏,倒是一些夜攤,生意興隆。

  古籐並非很餓,只是睡得太久,想出來吹吹夜風。蘭若幽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面,卻被街道的男人打量,她乾脆扯著他的衣背,以示「她有護花使者」。

  兩人行走一會,古籐看見旁邊的夜攤,有個女孩在獨飲,那女孩正是他連續遇到兩次的「白髮美女」。

  蘭若幽見他停下來,好奇地扭臉看去,道:「主人,認識她?」

  「應該算認識吧。」

  古籐回道。

  「想跟她坐一桌?」

  蘭若幽輕聲問。

  古籐轉身瞪視蘭若幽,道:「別自作主張……」

  「主人,等會。」

  蘭若幽打斷他的話,走到白髮少女的身旁,很有禮貌地道:「姐姐,我能夠坐你旁邊吃宵夜嗎?」

  少女看了看她,道:「這地方不是我的,你愛坐便坐吧。」

  「謝謝。」

  蘭若幽嬌笑,轉首對古籐輕喊:「主人,我們在這裡吃吧,姐姐說可以坐。」

  少女扭首看到古籐,酒紅的臉,現出一些驚訝,道:「是你?」

  古籐走過來,坐到她旁邊,道:「相逢三次也算緣分,我叫古籐·血瑪,但願沒打擾小姐的酒興。」

  少女酒杯落地,驚得藍眸慌亂,久久才正神,道:「血瑪的——古籐?」

  「看來我把小姐嚇著了,可否請教小姐的芳名?」

  古籐說話之時,夜攤侍童送來新的酒杯,蘭若幽順便交代侍者。他則拿起桌面的酒瓶,往酒杯倒滿酒,遞到美女面前,道:「算是賠禮吧,一會我們到別桌。打擾之處,請見諒。」

  「你在這裡吧,妨礙不了我。」

  少女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叫我撫痕吧,上次誤會你,抱歉。」

  侍童送來三瓶酒和兩隻酒杯。

  蘭若幽急忙倒了兩杯酒,不客氣地端起面前的酒杯……

  「我有說讓你喝酒嗎?」

  蘭若幽聽到古籐的輕語,端著酒杯不知所措。

  「別喝太多。」

  古籐輕歎,仰首喝了杯酒,蘭若幽又替他倒酒,他則看著撫痕,道:「你很少喝酒吧?」

  撫痕愕然地看他,道:「你怎麼知道我少喝酒?」

  古籐道:「菜都涼了,你坐的時間應該不短,但一壺酒也沒喝完,臉蛋已全紅,想來是少喝酒的。」

  「你很愛觀察別人?」

  「習慣而已,像我們這種人,要活得長久些,得注意周圍的環境。」

  古籐自嘲一句,舉起酒杯,道:「以前兩次無緣相交,此次既然坐到一起喝酒,便算真正認識了吧。」

  「我怎麼感覺你像花花公子,一直這樣搭訕女孩嗎?」

  撫痕與他碰了杯,卻沒有飲酒。

  古籐自飲一杯,微笑道:「我也想做花花公子,然而我這般的形象,怕只能做流氓痞子。你既知我是血瑪的古籐,當也知我是剛出獄的吧?家人看到剛出獄的我,也是倍感失望……」

  「是很叫人失望。我們學院和祭司學院,都有血瑪的學生,他們都是帥哥靚女,你不像他們。」

  撫痕說著,舉起酒杯小飲半口酒,「我聽說你在兩個學院走動,難道你想到學院讀書?」

  「蘭若幽,別只顧喝酒,給我倒酒。」

  古籐伸手搶了蘭若幽手裡的半杯酒,喝完之後,才回答道:「原只是想看看學院的親人,後來想多留幾天,完成一些心願。」

  「學院裡的親人,都見過了嗎?」

  撫痕撫杯輕問。

  古籐夾了桌面的冷菜,邊嚼邊道:「該見的,都見了。」

  撫痕舉杯又飲,道:「自己的家人,還有不該見的?」

  正在此時,侍童把新炒的菜端上。

  古籐握杯盡飲,落杯低歎:「總有些無法面對的家人,不見比見好許多。」

  「你說的是古情吧?我和她是同宿舍的,跟她很熟,知道她憎恨你。」

  撫痕美麗的藍眸,在風燈照出的黯淡中,更添幾分淒愁。

  古籐看著手中的空酒杯,道:「我五妹~過得好嗎?」

  「本來過得很好的,但她的情人忽然被殺……」

  「這事我知道,我的侄女跟我說了。」

  「不是你殺的嗎?」

  撫痕忽然冷冷地問。

  古籐平靜地道:「我連五妹都的面都沒見到,更不知道她的情人是誰,為何殺她的情人?」

  「也是,你連古情都不願見,豈會管她的事情?」

  撫痕淒涼地一笑,把酒喝了,給自己倒酒,連續喝三杯,又道:「為何不見古情?」

  「她不想見到我,何苦擾她清淨?」

  「你如何知道她不想見你?因為她沒有去接你出獄?」

  撫痕咄咄逼問。

  古籐依然顯得平靜,淡然而道:「我們兄妹間的事情,不想對你說太多,請諒解。」

  「那我們沒話可說了?」

  「可以說說你那天跟情人吵架的事,你是因為那事才到這裡喝悶酒的吧?」

  古籐也許說得無意,卻很有「以牙還牙」的味道。

  「你?」

  撫痕欲言又止,悶著把一壺酒喝完,又喚侍童取了壺酒,才道:「我跟他吵架了,你是否想趁虛而入?」

  「雖然我沒有看到他,但我想他應該比我優秀,我憑什麼趁虛而入?」

  古籐婉轉地回答。

  撫痕凝視他,道:「你若把我灌醉,不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並沒有灌你酒,但你若是醉了,我懂得把握機會——」

  「古籐,你敢?」

  撫痕突然怒叱,顯得激動異常。

  古籐微笑,把酒而飲,道:「我是從牢獄出來的惡徒,不是守禮的君子,何事不敢做?所以我勸你,別在我面前喝醉,否則明天醒來,睡在你旁邊的不是英俊的情人,而是卑鄙的古籐。」

  「你好可悲!」

  撫痕淒然地盯著他,道:「我便在你面前喝醉,看你是否敢碰我!」

  古籐不語,把手中的酒杯,遞到蘭若幽嘴前……

  蘭若幽抬首看他,啟嘴含住酒杯,吮飲半口,低首羞語:「主人,幽幽會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