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羊舞風雲 第三十一章 玫瑰之香

  「我……我還是別回去了……」狠狠地哭了一陣,似將積壓許久的煩鬱抖出了一些,花倚蝶嘴角飄出了一絲淒然的笑意,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月卿卿肩頭,將猶然含淚的她微微推了開去,「倚蝶……哎……倚蝶早已不是當日的花倚蝶了……卿卿……若這事兒傳了出去,對你可不是好事,武林盟的那些人,對魔門有關係的人可是絕不會放過的……就讓……就讓倚蝶自生自滅吧……「

  「那怎麼行?」雖知花倚蝶正和月卿卿說話,說起輩分來自己毫無插嘴的餘地,想到當日自己侵犯了花倚蝶,心中又有點兒怕此事給風姿吟知道的後果,但見花倚蝶如此強顏歡笑,公羊猛不由得胸中一痛。

  即使眼前是個毫無關係的女子,看她如此難過的樣子,也令人不由起了惻隱之心,忍不住想幫她一把,更何況這還是自己師叔。

  「花師叔別……別怪猛兒插口,不只月師叔,猛兒下山之前,風師父一直耳提面命,要猛兒尋訪師叔下落,若讓風師父知道猛兒見過花師叔後,竟沒把花師叔請回逸仙谷,留著花師叔在外頭流浪,猛兒可……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見花倚蝶搖了搖頭正要說話拒卻,公羊猛忙跪了下來,依著師門之禮叩了幾個響頭,「無論師叔決意如何,猛兒想請師叔至少回谷一趟,萬事都等見過了風師父再說,花師叔……」

  看花倚蝶哭得如此淒涼,全沒想像之中師門長輩應有的俠女英氣,那可憐模樣讓方家姐妹原有的幾絲醋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邊一個地扶住了花倚蝶,輕搖著她的手,「師叔……妍兒(纖兒)也求求你……先回逸仙谷一趟……一趟就好了,好不好?」

  「你們啊……」搖了搖頭,雖說嘴裡想要拒絕,可看著幾個師侄如此懇求,花倚蝶拒絕之語又哪裡出得了口?她囁嚅半晌,看著月卿卿充滿懇求之意的盈盈目光,胸中不住掙扎,還是勉強開了口,「倚蝶知道……卿卿、猛兒、妍兒和纖兒的心意,可是……可這是天意,誰教當年……當年倚蝶吃了這種虧?現在的倚蝶就算回谷,也已不是當年的花倚蝶了,與其回去讓你們……讓你們和魔門扯上關係,害得你們被牽連,還不如……還不如讓倚蝶就這樣在外頭的好……」

  「師父不會擔心這一點的,」沒法站起身來,公羊猛差點也想哭了,他好不容易才壓下眼中熱流,聲音都帶著顫,「對師父來說,無論師叔成了什麼樣子,永遠都是師叔……」

  「是啊……」心中高興公羊猛這話插得恰是時候,月卿卿也摟住了花倚蝶,拚命勸著,「大師姐在想你,卿卿也在想你,二師姐,你就回來吧好不好?煦君那邊卿卿自有法子解說,武林盟那兒卿卿也可以壓得下來,只要二師姐肯回來,一切都好,求求你二師姐……別丟著我們……」

  見月卿卿等人如此動情,花倚蝶不由淚眼婆娑;師門恩重,她豈會不想回去?

  但身子已成了魔門妖姬,再難見容於正道,她又怎開得了口回去?花倚蝶抬頭望向玫瑰妖姬;雖說玫瑰妖姬本就出身魔門,身為百花館眾香國領袖的她,對自己卻頗為照拂。

  魔門覆滅以來眾妖姬流落江湖,有辦法遇上時玫瑰妖姬也是多所協助,前幾日偶遇之下,她才幫自己打發了一票登徒子,花倚蝶不由依賴於她,這可是唯一一個魔門之中她並不厭憎入骨的人呢!「可是……若倚蝶回去了……那玫瑰姐姐怎麼辦?總不能……總不能倚蝶一個人回家,讓玫瑰姐姐獨自飄零江湖……」

  「就是這樣你才該回去。」玫瑰妖姬微微一笑,「有人等著總是件好事,別像玫瑰這樣,連個等著玫瑰的人都沒有……如果可以,玫瑰還希望你高抬貴手,收留玫瑰呢!至少有你和你的好師姐看管著玫瑰,還可讓玫瑰免遭武林盟追殺,將來玫瑰的日子……可就要麻煩你了……」

  沒想到連玫瑰妖姬也這麼說,花倚蝶只覺芳心蕩漾,嘴角竟不由浮起一絲甜蜜的微笑,好不容易才點了頭,只聽得方家姐妹和公羊猛爆出響亮歡聲,連月卿卿也開懷笑了出來,甚至連一直戒備著的公羊剛臉上表情都有些鬆弛。

  準備踏上回逸仙谷的路,月卿卿執著花倚蝶的手,許久許久才放了開來,她轉向公羊猛,交代了些瑣事,良久良久才又開了口,「有件事……也不知該不該說,不過若現在不說,只怕事情發生也就晚了……猛兒、妍兒和纖兒,你們……

  你們都還太嫩了,行走江湖就該小心謹慎,粗心大意害死自己一次也就太多。方才當玫瑰姐姐退開花師姐身邊的時候,你們都失了戒備,這樣子可不行,一個不小心可會遭人暗算的,若非玫瑰姐姐心存良善,怕你們早要吃了虧……「

  聽月卿卿這樣絮絮叨叨地交代,公羊猛和方家姐妹則是低頭乖乖聽訓,玫瑰妖姬不由掩口一笑;雖說方才公羊猛等人失了應有戒備是真有其事,但她也看得出來,月卿卿之所以說這回事,用來教訓師侄們是虛,想多拖點時間留在花倚蝶身旁是實,光從這依依不捨的模樣,便可知逸仙谷這四位仙姬確實親密無間。

  不過再這樣下去,今兒可要錯過了宿頭,就不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再怎麼依依不捨也有分開的時候,若月卿卿在這兒留得太晚,難保武林盟那些人不會有什麼異常念頭。畢竟若非柳青言談失當讓柳致斌不敢多生事端,方才自己未必那般容易脫身,接下來的日子自己若想安安穩穩地隱在逸仙谷,月卿卿可是自己最大的保障,可不要又引出了問題才是,「夫人別說嘴了,方才當你看到你的花師姐時,也根本丟光了戒備之心,一點沒顧到玫瑰虎視耽耽,說到小心謹慎你還不如這位公羊少俠。從你走過來開始,他就一直等在玫瑰身後,堵得玫瑰根本沒機會動手……」

  「前輩取笑了。」給玫瑰妖姬一語說穿了自己心意,公羊剛只是笑了笑,沒多說話。

  給玫瑰妖姬這一語羞得臉兒微紅,月卿卿也知玫瑰妖姬在提醒自己該散了,她依依不捨地放開了花倚蝶的手,一時卻邁不開腳步離去,好不容易才從口中迸出一句話,「花師姐……你自己保重……過些日子卿卿再回逸仙谷看你……還有大師姐,我們也該……也該聚聚了。」

  領著眾人走上逸仙谷的路,不知不覺間公羊猛的位置已從領先變成了落後,若非方家姐妹也熟悉此間路徑,在公羊猛墮後之際走到了前頭去,只怕眾人早要迷了路。

  這也難怪公羊猛提不起精神。他在山上見色起意,硬是弄了風姿吟上床,若非事後鞠躬盡瘁,靠著年輕力壯,讓被誘發了春倩的風姿吟沉迷其中,換了旁人早給清理門戶,屍骨都不知埋到了那兒。

  當時公羊猛不過是色心大動,在風姿吟傾心相從後,原本懸著的心也不由放了下來;可此番下山他雖是成功報了大仇,卻又在床上征服了方家姐妹加上蕭雪婷,在山下時還沒想到,可一回山公羊猛卻不由心中忐忑不安,風姿吟知道此事之後,也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呢!

  只是這一路上,卻也不僅公羊猛一人難以振奮,便不說劍雨姬一路上仍瞪著公羊剛不放,全不顧及旁人,花倚蝶也是低垂著頭,靠玫瑰妖姬拖著才勉強邁動步子,任玫瑰妖姬怎麼撩動話題也開心不起來,光蕭雪婷那行屍走肉般的反應,已足夠讓一行人的氣氛全然僵了下來。

  當日在道旁與武林盟交涉,蕭雪婷留在林中護著武功被封的劍雨姬,那可是自印心谷事後頭一次見她有點反應,事後的蕭雪婷又變回了原來活像傀儡木偶一般只剩張皮的美人兒,那模樣兒可僵硬得緊,連老是想辦法撩得劍雨姬怒火勃發,一路上恨怒的眼光全沒少過的公羊剛,似都給環繞在蕭雪婷身邊那股冷氣凍著了,連點撩撥她的意味都沒有,對上她時只能退避三舍。

  見蕭雪婷如此,不只公羊猛,連方家姐妹都使盡了渾身解數,硬是沒辦法把她的生氣挖出一點半點來,無論他們用盡法子,蕭雪婷仍是一副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木偶模樣,著實令人望之心傷,甚至就連當日道旁,蕭雪婷誤以為公羊猛是殺害劍明山兇手時那惡狠狠只待生死一戰的模樣,都比現在這樣子要好上太多。

  本來在出桐柏山時,蕭雪婷雖也是容色慘淡,卻還不是這樣死氣沉沉的樣兒,公羊猛可真沒有想到,明芷道姑的死竟會對蕭雪婷造成如此重大的打擊。

  一路上冷冷淡淡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逸仙谷的谷口處,公羊猛才剛現出了人影,便見谷中一道人影駕風御電一般直衝而來,白淨的身影皎潔的猶如仙子,雖是直衝而來,動作神態卻仍保著溫柔文雅的形象,若非掌逸仙谷的「風仙姬」風姿吟,還有誰能有如此氣質?

  見風姿吟竟是直撲而來,公羊猛陡然一醒,當場整個人都寒透了。事先他可從沒想到會有這種情形,若風姿吟全然不顧有旁人在場,就好像公羊猛離谷前那一年一般動不動就對他投懷送抱,全然不似師父,倒像個沉浸熱戀當中的女子,這難以想像的模樣給公羊剛等人看到,就算公羊猛全身是嘴可也說不清楚了。別的不說,方家姐妹和花倚蝶那邊就難解釋,更別說疏離如玫瑰妖姬和與逸仙谷全無關係的公羊剛、蕭雪婷與劍雨姬等人,登時驚得公羊猛出了一身冷汗。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才剛看清風姿吟身影,那白影兒已到了目前,公羊猛情急生智,連忙讓了開來,顯出了花倚蝶身姿,同時放聲高喊,「師叔回來了,師父……你看,是花師叔回來了!」

  這一聲高喊,還真提醒了疾奔當中的風姿吟。當公羊猛下山之時,不過數日風姿吟便忍耐不住,本來的沉著冷靜,似隨著珍貴的貞操一同被公羊猛搜括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風姿吟偶爾也下幾趟山,打聽一些消息。

  可江湖風聲雖是傳揚得快,卻也是真假參半,風姿吟雖聽說了彭明全和劍明山先後喪命的消息,之後跟公羊猛有關的訊息卻是一點也無,勾得她一顆芳心總懸著放不下來,偏知道公羊猛若要回到自己身邊,必是選定逸仙谷,也不敢離谷他去。

  今兒個好不容易見著了朝思暮盼的身影,什麼念頭都來不及想起,已是腳下風生,恨不得投入他懷中去,雖說奔到近處時才發現公羊猛不是獨身回來,身後還跟了一大批人,男男女女都有,但腳下卻是來不及停了。若非公羊猛這句話將她的注意力移了開來,看到了另一條思思唸唸的身影,怕風姿吟想停都停不了呢!

  「倚蝶你……你終於回來了……」給公羊猛高聲一驚,風姿吟腳下一個踉蹌,正好跌向花倚蝶,她也不收勢,乾脆整個人就投進了花倚蝶懷中,將驚得活像就要拔足奔逃的花倚蝶摟了個緊,面上雖帶笑顏,淚水卻已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可……可回來了……姿吟好想你……」

  原本心中雖有彷徨,但當日被月卿卿抱著哭了一頓,花倚蝶那若即若離的心思已又黏向了逸仙谷一些,現下給風姿吟一抱一哭,花倚蝶整個人登時軟了下來,忍不住伸手摟住了風姿吟。觸手處雖覺奇異,風姿吟週身竟是透著寒涼,著手微濕,顯是剛出了一身冷汗,可芳心悸動之下,卻也顧不了這許多,淚水不由自主地奔騰而出,想要止都止不住。

  二女在谷外抱頭痛哭了好一陣,風姿吟總算才記起來有旁人在,勉強止住哭聲,將眾人迎入谷內,由公羊猛介紹所有人之後才將此次下山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稟上,不過關於他與方家姐妹同蕭雪婷間的床第恩愛,以及初次巧遇花倚蝶時的種種,公羊猛好不容易才能一語帶過。

  雖知男女間事公羊猛不好對師父陳明,但邊聽著公羊猛解說,邊尋機插話,補充公羊猛語中未盡之處的方語妍卻敏感地發現,當風姿吟聰說公羊猛已與自己姐妹成了好事時,面上的笑容竟有一瞬間的僵滯。雖是很快便回復正常,可也不知是否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風姿吟後來的笑容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不像方才見到眾人時甚至忍不住撲了過來,全沒一點長輩風範的驚喜。

  就連公羊猛解說到了大半,講到印心谷之事時,方語纖忍不住插話,將復仇行動中公羊剛是如何計算劍雨姬,因而能得機會暗算明芷道姑那帶著些許詭異淫邪的手法也說了出來,惹得廳中眾女不由臉紅,連公羊猛也不由垂下頭去,只公羊剛一人連眉頭都不動一下的時候,感覺上風姿吟也似秋風過耳,絲毫不以為意,感覺就好像出了神似的,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不過真正最麻煩的一段,卻是林中巧遇玫瑰妖姬、花倚蝶與月卿卿之時,光是事後回想,想到自己差一點點就要被當成魔門餘孽,方語妍背心也不由冒了冷汗。偏生這一段牽涉到武林盟與逸仙谷還有魔門餘孽,公羊猛便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有所隱瞞,解說之間能多詳盡便多詳盡,眾人之中除公羊剛仍是一臉含笑、蕭雪婷心在天外、風姿吟鎮定如恆外,就連一直瞪著公羊剛也不嫌累的劍雨姬也忍不住專注於此,倒是當事人的玫瑰妖姬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彷似所說與她無關似的,就連對魔門妖姬妖視媚行種種行徑大有不滿的她,也不得不承認此女確實沉著高明。

  「此次下山種種經過便是如此。」聽方語纖插話,將自己心驚膽跳,好不容易帶過的公羊剛種種手段宣之於口,公羊猛不由背心冷汗直流。自己這番下山弄了方家姐妹和蕭雪婷上手,本已覺得對不起風姿吟;他與方語妍不同,方語妍不過看到風姿吟言笑之間略有出神之態,公羊猛卻不由提心吊膽。

  風姿吟那模樣在他看來就好像火山一直給巨石壓著,蓄積著怒火直待噴發;方家姐妹是她師侄,花倚蝶好不容易回來,玫瑰仙子遠來是客,風姿吟便有火也不好發作,排算下來就只剩自己和三哥可以當她的出氣筒,「猛兒年輕識淺,處事難免疏漏,還請師父降罪。」

  「罷了。」盈盈起立,風姿吟伸手扶著花倚蝶,花倚蝶卻不由目中微顯疑惑。

  風姿吟顏色如常,可那纖手卻是冷若冰雪,彷彿血色全給抽乾了一般,那模樣便親近如自己也是前所未見,反倒是一旁的玫瑰仙子似是看穿了什麼,暗中示意她不可聲張,「猛兒此次下山總算是對付了仇人,接下來的事是天絕六煞後代的恩怨,為師倒也不好參與,武林盟那邊有月師妹在,該當出不了什麼大事。現下時候也不早了,猛兒既已與……與妍兒纖兒訂了婚約,就帶著她們先住回你房裡去;蕭姑娘、劍姑娘和公羊少俠各住一間房至於梅姑娘嘛,還請委屈一回……」

  似是早知會有如此結果,玫瑰妖姬毫不在意地伸出手來,任風姿吟在她身上下了禁制,雖能行動自如,功力卻已被封,直到收回手去,風姿吟才接下去說話,「請花師妹暫時先和梅姑娘一間房……師妹遠行方歸,必是累得透了,今晚好生安歇……明日再與姿吟同房夜話……」

  「這……這個……」聽風姿吟這樣安排,公羊猛原已七上八下的心不由全提了起來,眾人之中或許只有他聽得出來風姿吟平靜語聲中強自抑制的怨怒,心知風姿吟壓抑愈久,爆發時怒火愈是驚人,哪裡還敢與方家姐妹同房?

  他連忙起身一躬,神色甚是恭謹,勉力平靜的聲音中卻不由隱隱發顫。「猛兒雖與兩位師妹已有了……有了白首之約,終究尚未成婚,若現在便同房而寢,恐怕……恐怕有些不好……不若……不若仍是各居寢房,待……待猛兒重建山莊之後再議婚事……」

  聽公羊猛語聲發顫地表態,眾人或多或少的一臉茫然,只有風姿吟知道公羊猛真正的意思。

  其實風姿吟也非妒婦,何況從公羊猛下山之後,少了與他好到蜜裡調油的時光,冷靜下來的風姿吟難免會想到公羊猛復仇成功後,除非他不願重建山莊,寧可與自己同隱逸仙谷,否則只要自己與他師徒名分仍在,便是有緣無分。

  但沒想到公羊猛復仇之中,竟就與旁的女子有了肌膚之親,當她在谷外看到方語妍與方語纖那毫無機心的甜蜜笑意,風姿吟便覺胸中不自禁的疼,與花倚蝶抱頭痛哭之時,才能借題發揮好生哭了一陣。可胸中怨怒卻無法隨著淚水洩出,直到進來時仍覺胸中怨火愈積愈深;直到現在聽公羊猛求饒一般的表態,風姿吟心中怨火才算稍稍洩了點,「既是如此,那便隨你吧!」

  看著窗外明月緩緩升起,偎在床被之中的蕭雪婷全無賞月的興致,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卻似什麼也映不到眼中。從那日在世外居聽戚明應言明當日之事後,那猛地浮在心頭的思緒,便似生了根一般縈迴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令蕭雪婷就想做什麼事好把心中鬱積的憂怨排除,可卻是怎麼也使不上力。

  雖知這樣下去不行,但那深種心中的畏懼,卻是日益生根茁壯,即便她想勸自己那不過是多想的,沒有一點證據可以證明她心中之疑,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去想那件事情。

  也因此,除了當日公羊兄弟跑出去面對武林盟,留她在林中照拂劍雨姬時,讓蕭雪婷勉強集中了點精神,心中的抑鬱算是稍稍無視了些,其餘時候蕭雪婷仍是一無歡顏,整個人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任方家姐妹怎麼撩都無法振作精神,那模樣甚至連風姿吟也看出了不對勁,只是事關蕭雪婷自己的心結,旁人便有通天本領,也難以代替她振作自己。

  不過今兒下午的事,倒真的讓任事不驚的蕭雪婷聽了也不由張口結舌,似是對一直留在逸仙谷小心翼翼地侍候著師父的公羊猛大有不滿,今兒個公羊剛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兩兄弟從房中一直吵到房外,任公羊猛怎麼想冷靜下來,公羊剛的冷嘲熱諷總能將他的火氣再拉出來。雖說冷眼旁觀的劍雨姬也看了出來,公羊猛對風姿吟的態度極端謙卑低下,那模樣不像徒兒對師父,簡直比家奴對主人還要來得小心翼翼,偶爾也不由冷言冷語地說上幾句,卻沒想到公羊剛似對此點也是怒火填胸,只把公羊猛罵得頭昏腦脹,偏偏若論口舌鋒利,就算他再加上方家姐妹也遠遠不如公羊剛,到後來幾乎是無言以對,只能任公羊剛愈罵愈是意氣風發,連珠炮般怒焰全無止息。

  只是那公羊剛似也真有些火氣過旺,連原本冷靜的頭腦都給掩了過去,當公羊猛囁嚅地以要等上官香雪回谷,待定了他與方家姐妹之事後再行重建山莊之事為理由抗辯時,公羊剛竟口出狂言,要公羊猛別拿女子說事,若公羊猛真這般拖拖拉拉,他就乾脆出手接收他的妻子們,好讓公羊猛再無理由迴避雲麾山莊重建的大事,等山莊建成再把妻子們還給公羊猛。

  這句話一出,只把公羊猛氣得面色赭如豬肝,方家姐妹也是花容失色,連原本身在事外的風姿吟也變了臉色。武林中人雖不若道學先生那般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但在男女之事上卻非全無阻攔,尤其事關兄弟之妻,這番話別說宣之於口,便是私下有點兒念頭,也不由自羞自慚。

  偏偏公羊剛似氣得已昏了頭,雖說風姿吟已婉言斥責,卻仍是堅持這個要求,逼得公羊猛目眥欲裂,渾身發抖,若非花倚蝶與玫瑰妖姬及時出言止住了他,怕真會忍不住出手,當場斃了這瘋言瘋語的三哥。但公羊剛撐著不肯道歉,直到後面兩人仍是怒目相對,彷彿隨時都要戰上一場。

  只是……這又關自己什麼事呢?蕭雪婷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心中那糾結纏繞之嚴重,就算她自己也受不了,拚命告訴自己那不過是沒有證據的胡亂猜測,可卻一直在心中徘徊不去,跟她心中的混亂糾結比較起來,公羊剛的一時狂言,簡直就跟春天的微風輕拂沒有兩樣,偏生這般嚴重的事還沒有辦法找人訴說排解,蕭雪婷只能憋在心中,任得心愈來愈痛,痛到沒有了感覺。

  突然間,敲門聲響了起來,擁被高臥的蕭雪婷轉回頭去,只見一條頎長身影斜倚門上。

  「我可以進來嗎?」

  「請。」沒想到竟是她過來了,蕭雪婷冷若寒冰的心裡不由起了一絲漣漪。

  舉目只見玫瑰妖姬輕盈纖巧地款款行來,也不知從那兒找著的一襲淡黃輕紗,正包裹著她豐潤婉媚的曲線,輕紗之中竟是一絲不掛。雖說時已入夜,房中燭火已熄,可蕭雪婷眼中卻仍看得到覆在輕紗之中玫瑰妖姬那玲瓏浮凸,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的身段。

  不像她或方家姐妹的纖細輕巧,玫瑰妖姬的身材屬於豐腴一型,圓潤之中不顯肥碩,該凸的地方高挺腴潤,該瘦的地方苗條柔韌,輕紗若隱若現間婉約可見兩朵嫣紅的玉蕾,正隨著她步行的節奏含蓄媚人的緩緩彈跳,宛如畫中仙子般的眉目五官,隱隱透出一絲冰冷高潔的媚態。

  當日蕭雪婷雖隱在林中,卻也眼見玫瑰妖姬與武林盟眾人交手的模樣,那時的玫瑰妖姬即便陷入了苦戰,仍是面無表情,有種高潔出塵的風姿,彷彿真有種仙子下凡的感覺;可現在進了自己房中的她,一雙鳳目卻牢牢地瞄在自己身上,卻不顯冷厲,反而有種帶著火焰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極盡修潔,總有種吸得人再也移不開目光的嫵媚,看得連身為女子的蕭雪婷都不由不暗吞了口香唾,一雙眼兒似給她的目光吸住,再也逃不開來。

  這種眼神蕭雪婷也曾在公羊猛眼中見過,只是公羊猛可沒像玫瑰妖姬的眼光這般深邃火熱,光只是一瞄之間,已令蕭雪婷身上不由發熱,便見玫瑰妖姬走到了床前,幾乎已要跨上床來,也只能縮到床角,甚至無法開口阻止。

  想到了公羊猛,心中的痛又湧了上來,蕭雪婷的目光之中微現茫然,向著角落又縮了一點,讓玫瑰妖姬滑上床來的身子全無阻滯地坐了下來;這妖姬也不客氣,索性便一把摟上了蕭雪婷肩膀,將她拉進了懷中。一來全無準備,二來蕭雪婷這段日子食不下嚥、睡不安寢,幾乎沒什麼力氣,給玫瑰妖姬突地一拉,甚至還沒來得及施力反抗,人已偎進了玫瑰妖姬的懷抱裡頭。

  「梅……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反正已給她摟了,蕭雪婷也不反抗,只是小聲問著。照理來說以玫瑰妖姬的身份武功,即便是封了她內息,可魔門詭異手段層出不窮,只要人還清醒著便不能掉以輕心,逸仙谷便不將她禁入牢中,就如當年的杜明巖那樣,也該將她禁在房中,不許四處走動。

  畢竟魔門久處武林正道圍剿之下仍能生存,屢仆屢起,除了武功以外其他手段也是不少,這女人身為魔門妖姬,心機手腕絕不能輕忽視之。這也是武林盟為何孜孜不息,拚命追討魔門殘餘分子的原因;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讓魔門死灰復燃,前面的行動可就功敗垂成了。

  只是進得逸仙谷後,風姿吟心中似是縈著什麼事,雖是封了玫瑰妖姬武功,卻只讓花倚蝶監管於她,而之後這對許久不見的師姐妹聯床夜話,玫瑰妖姬除了武功被封外,行動之間幾無阻礙,原應負監管之責的花倚蝶似也對她很是放心,連句多的話也沒有,旁人自更無發話資格。

  不過,像這樣趁夜溜進旁人房裡,甚至直接鑽到床上的事,只怕也是玫瑰妖姬入谷後頭一回;劍雨姬總在公羊剛監視之下,而方家姐妹可沒那麼深沉,若真出了事旁人不說,自己也是絕瞞不過的。

  「玫瑰高興來這裡,就在這裡了……」雖說摟的動作很輕,但玫瑰妖姬何等經驗?光從蕭雪婷嬌軀微顫之間,已感覺到了她身上的異樣。那感覺讓她差點嗤笑出聲,玉簫仙子在江湖上名聲不小,雖說成名之時魔門已滅,但流落江湖的玫瑰仙子卻也常聞她名號。

  雖說蕭雪婷為了明芷道姑之死頹靡不振,一點武林中人的豪氣也無,但威名在外,旁人倒也不敢小視於她;只是玫瑰妖姬怎麼也沒想到,這蕭雪婷竟似也被男人調教過,用的還是魔門手段;雖說在她身上使用的不過是些初級手法,沒有魔門那些頂級手段的威力長駐,好像是拿來實驗用的玩物,但也算夠瞧的了。

  想到此處玫瑰妖姬嘴角那盈盈笑意怎麼也掩不住了。這逸仙谷雖是名門正派,但門下的男女關係可還真是夠瞧的了。當第一眼看到風姿吟的時候,花倚蝶還沒發覺,可玫瑰妖姬卻看得出來,這風仙姬已經破身,舉止形容之間還有點兒沉迷癡醉的感覺,顯然不只是遭了淫賊之手,或許還有些戀姦情熱的味道,可事不關己,玫瑰妖姬倒也不想多事,只是打算暗中看看好戲。

  不過一段日子過了,雖說風姿吟隱藏得很好,只怕連那天生就多了幾個心眼的公羊剛都看不出來,卻怎瞞得過玫瑰妖姬的目光?與風姿吟有染之人,竟是她的好徒弟公羊猛,那隱在心中的妒意,讓風姿吟對待方家姐妹時總有種行禮如儀的感覺;公羊猛雖知此事卻不敢多話,甚至連解釋都沒機會,只兩人還拚命捂著隱著,深怕給旁人看到了一點兒蛛絲馬跡,不過這事若傳揚出去了一點半點,可真是好大消息!若非玫瑰妖姬已無復興魔門之想,此事可真是絕好把柄。

  只是現下逸仙谷中情狀,也真讓玫瑰妖姬這旁觀者看了好笑。武林中的名門正派,男女之間雖不像道學先生那般講究禮教大防,卻也不敢輕犯色戒,言行之中頗為矜持,也因此魔門淫辱婦女的手段算得上名門正派眼中魔門的絕大罪惡,百花館更是正道滅之而後快之處;可看現下的逸仙谷中,雖是男未婚女未嫁,除了方家姐妹與公羊猛兩段姻緣,個個都是名分未定,卻已連個保著處子之身的都沒有了。旁人不說,連風姿吟、花倚蝶兩位仙姬都嘗過了男人滋味,月卿卿也嫁了人,也不知身為雪仙姬的上官香雪仍否守身如玉?更不知她若知道這些事兒,心中做何感想?

  不過這跟自己現下想做之事卻沒有多大關聯,畢竟蕭雪婷的事是花倚蝶代方家姐妹來求,別的不看也看在她與自己同甘共苦的份上,能幫就得幫上忙;何況失了百花館後,玫瑰妖姬一身媚術幾無用武之地,為了避免露出馬腳,甚至不敢主動勾引男人好採補為功,只能偶爾遇上好色登徒子時暗施些手段煞煞心中空虛,現下有這般絕色仙子可嘗,玫瑰妖姬可真不想輕易放過。

  「梅……唔……梅姐姐……不要……不可以……啊……」心下全沒有準備,加上蕭雪婷的肉體在公羊猛鍥而不捨的調弄之下已變得無比敏感,怎堪玫瑰妖姬那遠勝公羊猛的調情手段?給她熟極而流地在頸上撫弄幾下,蕭雪婷竟身不由主地呻吟起來,可手足間卻是一絲力氣也無,如何抗拒的了?

  雖知玫瑰妖姬身為魔門百花館之主,蕭雪婷心中原本半點不敢小觀於她,可這段日子茶飯不思,蕭雪婷本就不是處於體力十足的狀態,加上她原還以為魔門百花館不過是魔門諸邪用以淫辱女子的所在,最多也不過就像是公羊猛在桐柏山所設的刑房,玫瑰妖姬手段再高,也只對魅惑男子有效,卻沒想到她的手一上身來,感覺竟似比公羊猛的手段更厲害得多,沒幾下蕭雪婷身子已熱了起來,原本擁得緊緊的床被早已滑了下去,敏感的肌膚光只呼吸微顫之間與衣裳的摩挲,都有著酥癢無比的感覺,令蕭雪婷不由暗恨,為何自己身上還有這麼多衣裳。

  本來蕭雪婷在桐柏山上的時候,種種行徑當真稱得上放浪尤物,光只事後回想都令她臉紅耳赤,芳心激動不能自主,可下山之後便禁了此事,加上明芷道姑之事後,心中種種憂悒更令她無心於此,體內強烈的本能積壓已久,早已臻近爆發邊緣,即便現在換了個女子愛撫於她,床第之間也是美事一樁,再怎麼說女子之戲也算不上失身受辱,任誰也無話可說。

  只是一想到男女之事,蕭雪婷心中就忍不住浮起那令她初嘗欲仙欲死高潮滋味的公羊猛,想起自己不顧羞恥,主動為他品簫,讓他稱讚自己不愧「玉簫仙子」

  之名的往事;想起自己在木馬上頭前後扭擺之問,心花怒放地渴求著男人蹂躪,才剛下馬便給公羊猛拉入懷中,在刑房裡頭便將自己就地正法,弄得地下片片淫漬的艷事,從身體最深處不由得湧起一絲飢渴的思念,偏生愈思及此,心中的鬱積便愈來愈重,硬是壓下了本能,這段日子裡蕭雪婷可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可惜玫瑰妖姬果然不愧魔門高手之名,那手段全不是蕭雪婷所能夠抵擋的。

  雖說玫瑰妖姬功力被封,蕭雪婷即便體力不足,要掙也還是掙得開去,奈何失了先機。當蕭雪婷發覺之時,體內的慾火已湧了起來,心中鬱結雖深,卻也壓不下去。

  玫瑰妖姬見她只是口頭嗯哼抗拒,身子卻連象徵性的推阻也沒有,知道蕭雪婷是之前被男人調教得狠了,身子已沉醉在雲雨性事的美味之中,只剩心中仍在抗拒,是以連本能的守護能力都失去了;不過從蕭雪婷的反應看來,之前她已被調教得完全愛上了為她破身的男人,現下竟還有辦法口頭抗拒,而且看起來還不像是半推半就的那種含蓄誘惑,看來她心中的鬱結還不只明芷道姑之死而已,多半還有其他的原因令她悶悶不樂。

  不過……那一點也不重要,眼看著這般水靈美女已是肉在砧上,曠了許久的玫瑰妖姬哪還忍耐得住?她輕輕覆住蕭雪婷冰涼柔軟的櫻唇,舌頭魅惑地輕輕勾動,將蕭雪婷的口舌抗阻輕而易舉地破去,轉瞬間兩女已是唇舌交纏,互相品嚐著對方甜蜜的香唾,那甜甜的酥麻感覺貫穿了蕭雪婷的芳心,令她愈來愈難以拒卻;加上玫瑰妖姬老於此道的纖手早已探入蕭雪婷衣內,輕柔纖細地游動起來,不像男人那樣只顧著寬衣解帶。溫柔的撥弄之間,蕭雪婷只覺自己的心弦在玫瑰妖姬的撥動下正自成曲,不由得閉上了眼,放鬆地發出了輕柔顫抖的呻吟,「哎……梅姐姐……」

  「要叫我玫瑰姐姐……」唇舌在蕭雪婷慢慢熱起的肌膚上滑動,從頰沿頸緩緩而下,玫瑰妖姬微微帶點霸道的聲音輕柔地響起,「不要叫什麼梅姐姐……我又不姓梅……討厭……」

  仰躺床上,閉目喘息,蕭雪婷連公羊猛都忘卻了,只覺久違的潮熱感覺又將身子盡情攫取,當玫瑰妖姬那甜蜜火熱的舌頭銜住她嬌嫩的乳蕾,輕輕啜吸舔舐的當兒,蕭雪婷承受不住地輕扭嬌軀、呻吟輕喘,直到此時她才發覺,自己的衣裳正給玫瑰妖姬靈巧已極的口舌緩緩褪去,所有的衣帶襟扣,在她的舌頭下幾乎都不構成阻礙,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多麼老練的女中色狼。

  色狼就色狼吧!蕭雪婷閉上美目,隨著玫瑰妖姬靈巧的舌頭逐步逐步攻陷她的嬌軀,輕輕拱起纖腰,好讓她能更方便地挑逗自己,等到蕭雪婷在她舌下一絲不掛的當兒,那敏感的肌膚上頭已透出一層映著薄光的香汗,蕭雪婷纖手糾結在床單之中,也不知正抓著什麼,只覺幽谷之中渴求無比;雖沒被男人的肉棒侵犯,甚至玫瑰妖姬的舌頭和纖手也還沒入侵,卻已有種將洩未洩的衝動,連呼吸都熱了幾分,「哎……玫瑰姐姐……你好厲害……雪婷……雪婷要……要受不了了……「

  「這樣……這樣不行喔……」纖手輕輕分開蕭雪婷玉腿,讓那嬌嫩的幽谷暴露眼前,玫瑰妖姬香舌輕舔,粉嫩的幽谷口登時染上一層泛著微光的暈紅,尤其當幽谷口那小小的蓓蕾在玫瑰妖姬口中輕輕綻放之時,火熱的滋味更勾得蕭雪婷陣陣輕吟,耳邊傳來玫瑰妖姬悶悶的聲音,「不能光是這樣被玩……光自己爽可不是好事……好妹妹……你也要給姐姐服務一下才成……知道嗎?」

  「咦?唔……哎……姐……姐姐……玫瑰姐姐……啊……雪婷要……完了……「給玫瑰妖姬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蕭雪婷滿是困惑,可幽谷口被她集中攻擊,那種滋味連公羊猛都不曾給予過,無比新鮮的甜美味道,弄得蕭雪婷幾乎要暈了過去,嬌軀抽搐之中竟已登上了高潮,幽谷中清泉逸流。

  爽得頭昏眼花之間,只覺眼前一黑,似有什麼遮住了光,蕭雪婷這才發覺,不知何時玫瑰妖姬已轉過了身子,整個人雖仍迭在她身上,可那粉彎玉股卻已經暴露在自己面前,既清爽又濃郁,彷彿玫瑰花香的味道輕輕摀住了蕭雪婷鼻尖,那味道似已透進了蕭雪婷心坎裡。

  頭一次如此近的看到女人的要害禁地,羞得蕭雪婷腦中一熱,差點沒又暈厥過去,可或明或暗地卻已知道了玫瑰妖姬言中所指,雖是羞赧已極,但玫瑰妖姬的攻勢又慢慢地在幽谷口處張開,只是極端溫柔,彷彿事後的愛撫,正慢慢等待著洩身後的蕭雪婷慾火再度累積起來,直到可以再度攻陷。

  「哎……玫瑰姐姐……妹妹……妹妹來了……」雖說之前全無此等經驗,但才剛被玫瑰妖姬親身教導過,蕭雪婷含羞帶怯之中,也已慢慢地、稚嫩地開始了動作;她纖手輕撥,將玫瑰妖姬的幽谷輕輕撥開,微微發顫的舌頭輕輕探了進去,觸舌處只覺香甜柔滑,美得不似天然,若非隨著蕭雪婷香舌滑動,玫瑰妖姬的口舌纖手也慢慢加強了動作,挑得蕭雪婷嬌軀不住顫抖,顯是怕輸了一陣,蕭雪婷還真以為自己口舌觸動的不是玫瑰妖姬的身子哩!

  感覺幽谷處被玫瑰妖姬的舌頭熟練地挑逗愛撫,雖不像手指那般深入,可舌頭溫熱濕滑的感覺,與手指相比之下又是各擅勝場,尤其玫瑰妖姬手段著實高明,香舌到處挑得蕭雪婷體酥骨軟,幽谷之中早已潺潺,熬得蕭雪婷只能施三分力在玫瑰妖姬泛著甜香的幽谷當中,七分精神都在承受她那靈巧香舌甜美的吮吸,若非玫瑰妖姬一邊挑逗於她,一邊還分神教導蕭雪婷,聲音似不是從耳裡,而是從幽谷裡頭直透芳心,教著她該怎麼輕柔甜蜜地疼愛那敏感脆弱之處,沒有全力以赴,只怕初嘗此道的蕭雪婷早要在那火熱甜美的吮吸舔舐之中心花怒放地敗下陣來。

  只是兩人在這方面差距終不可以道里計,蕭雪婷雖早是公羊猛床上嬌媚浪蕩的玩物,但多半都只是任得公羊猛大逞淫慾,在她身上試驗著種種奇思異想,偶爾的主動也是在公羊猛刻意引誘下的成果,嬌軀雖是敏感,要說所識花樣和熟練程度,可絕不是這魔門一代妖姬的對手。

  光看蕭雪婷要忍著幽谷裡頭傳來的無比快感,春蔥般的纖纖玉指還得配合口舌游動,才能好生服侍著玫瑰妖姬的幽谷;而玫瑰妖姬邊品嚐著蕭雪婷的滾滾春潮,邊出言教導蕭雪婷該如何動作,間中還能空出雙手搓揉自己一對賁挺高聳的雪峰,口中情不自禁地呻吟輕喘之間,股股熱息還吹在蕭雪婷幽谷之中,光呼吸吐息之間,熱氣都直熏著蕭雪婷敏感所在,勾得她忍不住嬌吟求饒,相較之下高下早判。

  幸好玫瑰妖姬熟練地控制著蕭雪婷體內的高潮,口舌婉轉之間,當蕭雪婷精疲力盡,終於把這魔門妖姬的陰精吸了出來,啜飲得滿口香甜、心滿意足之時,多洩了兩回的身子已全沒了力氣,軟綿綿地偎在玫瑰妖姬懷抱之中,差點沒爽到昏了過去。

  「玫……玫瑰姐姐……」雖說也試過公羊猛種種淫刑的滋味,可這玫瑰妖姬一非男子、二無工具,光只肌膚廝磨、口舌挑動,已令蕭雪婷連連高潮,爽得渾然忘我,手段雖比公羊猛溫柔數倍,可威力反而比公羊猛還要來得強烈,將心中一直鬱積壓力的蕭雪婷弄得慾火焚身,忘乎所以地在玫瑰妖姬身下婉轉承歡,稍微清醒之後的蕭雪婷只覺整個人都軟了幾分,彷彿那積在心頭的郁壓之力也洩了不少,即便知道玫瑰妖姬所使多半是魔門令人顛倒瘋狂的手段,但試過其中滋味之後,敏感的胴體正得其樂,蕭雪婷卻不想掙扎,只想沉醉在玫瑰妖姬那令她恍惚迷亂的手段裡頭。

  也不知什麼時候轉過的身子,將蕭雪婷摟在懷中再不肯放的玫瑰妖姬聽到她那嬌甜畏怯的聲音,纖手輕輕滑進蕭雪婷一頭青絲之後,撐住她的頭向自己靠近,重重地吻上了蕭雪婷紅艷欲滴的唇,只將蕭雪婷吻得迷迷糊糊,玉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了玫瑰妖姬頸後,抱著她纏綿擁吻起來。

  唇舌交纏、水乳交融之間,只覺玫瑰妖姬口中的滋味比之方才上床吻吮之際又變化了些,好像當中摻雜了其餘的味道。雖是一般的甜美芳香,卻有一種奇異的衝突感,偏生高潮之後她雖仍慵懶乏力,可暈醉未醒的嬌軀卻只有更加敏感,給玫瑰妖姬老練的一帶,登時情迷意醉,待得唇分蕭雪婷想問之時,猛地心頭一震,答案猛地跳了上來,吶吶連聲竟連問都問不出口了。

  「味道如何?好妹妹……這可是你自己的味道……」見蕭雪婷臉兒紅透,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那模樣兒好生可愛,誘得連床上滋味早已熟練的玫瑰妖姬都不由有些心動。

  她湊上了蕭雪婷紅透的小耳,輕輕銜住敏感的耳珠,香舌輕舐之下,登時又弄得蕭雪婷陣陣呻吟,蕭雪婷雖知玫瑰妖姬口中異味,必是方才自己連連洩身的春潮陰精,想到自己竟在她口舌之下爽得渾身酥軟,羞澀之間又聽玫瑰妖姬提起此事,蕭雪婷只覺羞赧難當;偏生兩女方才顛倒纏綿之間,一身衣裳早已散亂,想要遮掩都找不著東西,只能輕聲呻吟,「哎……玫……玫瑰姐姐……都是你……哎……壞……「

  「既然雪婷妹妹都說玫瑰壞了……那玫瑰只好壞到極點吧……」嘴上邪邪笑著,玫瑰妖姬吻住蕭雪婷嬌喘未休的櫻唇,又是一陣熱吻,迫得蕭雪婷無法喘息,

  只能承受那靈巧香舌帶來那無比甜美奇妙的滋味;玫瑰妖姬左手不知何時已扣住

  了她一雙皓腕,輕而易舉地將蕭雪婷雙手壓在頭上,兩女散放著熱情韻味的赤裸胴體又交纏在一起,不住擠壓揩磨,彷彿想要融化在一起似的。

  玉手給玫瑰妖姬扣了個緊,身子被她牢牢擠住,一雙玉腿也和玫瑰妖姬的腿交纏一起,蕭雪婷只覺自己被玫瑰妖姬徹徹底底地侵犯著,竟是一絲行動的自由也沒有了,偏生她侵入的口舌夾帶著無比威力,勾得蕭雪婷心跳加速,一想到當中還含著自己洩身的香甜潮水,蕭雪婷更是連抗拒的念頭都起不了,只能咿咿唔唔地任玫瑰妖姬恣意輕薄,才剛好生洩過幾回的肉體,在玫瑰妖姬巧妙的挑逗之下,幽谷深處隱隱然又慾火高燃,蕭雪婷只覺愈來愈熱,衝動又給挑了起來。

  「好妹妹……給你看個好東西……」

  「嗯……」聽玫瑰妖姬在耳畔輕語,感覺身上的她緩緩挪動身子,含羞帶怯的蕭雪婷好不容易才微啟美眸,卻見玫瑰妖姬空著的右手提著一樣東西,正款款廝磨在她玉峰之間,竟是一根木製的假陽具!雖說比之公羊猛的寶貝要小上一號,卻也是玉手堪堪盈握,尤其陽具頭處雕琢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它正貼在自己胸前,感覺得到質料之異,乍看之下還真分不出來。

  「這……這個是……」明知玫瑰妖姬隨身不過一個小包,一進逸仙谷便交給了風姿吟存放,方纔那蔽體輕紗看似內裳,還可暗藏,這東西卻不知玫瑰妖姬是怎麼弄進來的,蕭雪婷登時大吃一驚,可臉兒卻不由又紅了起來。

  玫瑰妖姬床上手段比公羊猛猶勝數籌,若再加上這東西,要將蕭雪婷征服可真的是輕而易舉,給她用上這東西,蕭雪婷要想不身心俱失,全然沉淪在這魔門妖姬的掌握之下,只怕是難上加難了;想到此處心思又不由轉到那令她又愛又恨的公羊猛身上,蕭雪婷面色一白,本已湧現的慾火似又消了下去,芳心不由自主地又抽痛起來。

  見蕭雪婷面色陣紅陣白,玫瑰妖姬微微一笑,右手輕滑之間,那假陽具竟動作起來,蕭雪婷只覺那東西在胸前峰巒中前後滑動,不時在雙峰之間挑滑勾引,尤其玫瑰妖姬纖指不時輕勾,挑弄著蕭雪婷玉峰頂端那嬌挺的乳蕾,湧著痛楚的芳心竟心不由主被體內湧發的慾火壓抑下來。

  「不……姐姐不要……」眼見那假陽具就在胸前不住前後滑動,栩栩如生的尖端不住向眼前衝來,那種刺激感就好像真有個男人壓在自己身上如此動作一般,蕭雪婷看得芳心激動不已;可隨著她的緊張喘息之間,一對玉峰隨著呼吸起伏躍動,讓那假陽具滑動之間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差點沒晃花了蕭雪婷的眼。

  她知道方才玫瑰妖姬雖也丟了身子,但玫瑰妖姬畢竟是魔門妖姬,床上經驗比自己豐富得太多,在她面前自己不過是個雛兒,玫瑰妖姬若想拿這寶貝對付自己,恐怕蕭雪婷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玫瑰妖姬肆意玩弄,在她的手上欲仙欲死。

  雖說芳心早已放棄,被玫瑰妖姬引誘沉淪正遂其所願,但對著魔門詭邪手段,蕭雪婷即便肉體已被公羊猛種種淫行調教的敏感已極,對情色手段毫無反抗能力,那護守的本能卻令她不由得出言求懇,一雙盯著胸前滑動假陽具的眼中映著的,也不知是恐懼還是希冀,「求求你……玫瑰姐姐……雪婷真的……真的不行……

  剛剛……剛剛雪婷已經……已經爽了……舒服的整個人都癱了……若再給這東西

  弄過……恐怕……恐怕會丟了小命……今兒不要……好不好?讓雪婷休息休息……求求你……玫瑰姐姐……「

  「真的……真的不想要嗎?」

  「嗯……真的……今兒真的不行……」見玫瑰妖姬故作女兒嬌態,微微嘟起了小嘴兒,看那唇上汁光閃爍,也不知有多少是自己的貢獻,蕭雪婷臉色一紅,差點沒出口答應她。

  可蕭雪婷有自知之明,這段日子自己吃的不好睡的不甜,幾可說是外強中乾,體內陰陽不調,身子可虛軟得緊,方才給玫瑰妖姬大施手段,舒服得連連洩身,爽是夠爽的了,可一場纏綿下來,蕭雪婷只覺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知道是久不動作,再次嘗此滋味的胴體偏又碰上玫瑰妖姬火辣老練的手段,舒爽得太過火了的後遺症;若自己真忍不住與玫瑰妖姬再度纏綿,一個不小心洩得丟了小命也不稀奇,即便這段日子蕭雪婷心痛欲死,可若是和女子纏綿,搞得連連高潮後活活爽死,這種死法痛快是痛快,可蕭雪婷還真不想這麼死,「等……等明兒個……雪婷再讓姐姐大展長才……好不好?」

  「真是的……」

  似是有些不快,玫瑰妖姬纖手一抖,蕭雪婷眼前只覺火花耀目,室中鞭花亂舞,這才發覺那假陽具竟是玫瑰妖姬當日大戰武林盟時那神出鬼沒的長鞭握把,不用時便纏在腰間,怪不得風姿吟等人沒注意到。不過方才以胸試之,蕭雪婷只覺那鞭把磨的圓潤已極,一點沒有稜角傷人,感覺似模似樣的,也不知是練就長鞭的玫瑰妖姬刻意將鞭把做成此等模樣,以符魔門妖姬身份,還是她乾脆拿個令眾妖姬欲仙欲死的假陽具,接了鞭身後便拿來當作兵器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