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頭,兩條人影一逃一追,時而停下來迅捷無倫地交換了幾招;追的人雖說武功較高,打得正逃的那人節節敗退,但差距卻不會太遠,始終擒不下此人。
眼見山道愈來愈狹,正追著的女子心下暗叫不妙;此處的地形相當險峻,絕非適宜動手之處,對方拚命將自己引到此處,難不成還有後計?雖說女子自恃武功高強,一手「飄風劍法」江湖上少有敵手,但此處地勢險絕,又兼時已近晚,若是太陽下山,月光之下自己究竟追是不追?心中不由有些躊躇。
又追了片刻,眼見山道已狹窄到僅容一人,難以奔行,那女子心中一緊,暗叫不妙。這山道右方是山壁,左方則是險崖,偏生自己和對手都是右優左劣,若對方轉身反攻,自己右手貼近山壁,劍法難以施展;可若將身子半轉過來,以右手劍在前準備應敵,輕功便難施展,只要對方發力遁逃,想追上可就難了。杜明巖這淫賊還真會設計!女子心中暗怒,腳下卻沒有就此放棄。
眼見山道已到了最狹窄的地方,月兒也升了起來,杜明巖猛地轉身應敵,手中長鞭幻化一天鞭影,將月光打掉了大半,自身完全隱入鞭影當中。正如他所想,面前女子持劍的右手靠在山壁上頭,變化莫測的飄風劍法再無迴旋之處,十成武功只剩下六七成;加上山道狹窄,自己右手長鞭攻擊範圍卻廣,有沒有山壁礙手礙腳,在此動手自己可佔了絕佳的上風,縱是打不贏,兩丈長鞭也正可勾住隔壁山上橫生的樹枝,微一借力便可逃到旁邊山上去,要打要逃都方便之極。
但逸仙谷「風花雪月」四仙姬之首的風姿吟確實不愧稱雄一方的高手,雖是落入劣境,卻仍能穩下心來立身待敵,神色間毫無半分異變;正當升起的明月之下,只見半闕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裡,分外強調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山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猶如長居洛水中的美麗女神,現身水畔。縱使在這形勢險絕的山道上頭,她的「降臨」卻把一切殺戮氣息轉化作空中靈雨的勝境,那如真似幻的感覺,實動人至極點。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
一雙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宮裝高髻、顏色秀麗,模樣看來才剛雙十年華,雖是落入險境,神色中卻沒有半絲慍怒;白衣紫繡,衣衫裝束得一絲不苟,夜風竟似也吹不動她衣裳,尤其眸光閃現之間,隱隱透出高潔典雅的氣質,在月光映照之下,真是有種天仙下凡的感覺。
勉勉強強接下了杜明巖幾鞭,風姿吟表面不動聲色,背心卻已冷汗直流。山道甚是狹隘,毫無騰挪餘地,自己又已習慣右手使劍,在山壁的阻礙之下,飄風劍法的巧妙處根本發揮不出!雖說杜明巖鞭上力道不強,但她光顧著格擋杜明巖變化萬千的鞭法,已是耗盡全力,哪還能出力擒他?若非杜明巖武功實遜她數籌,只怕現在風姿吟已得小心不要被這淫賊所擒了。
連鬥數回,心知這樣下去不行,風姿吟陡地福至心靈,轉過身子,變成背靠山壁,臉兒右側面敵,使劍的右手長長伸出,阻礙登時少了大半;劍光揮灑之間;勢道已變,雖說一時間還取不回上風,但至少已能立於不敗之地。
杜明巖武功雖算不上高明,可做為淫賊,眼光若不好些,怕早已給人殺了七八十次。心知武功比這風姿吟差了不少,她這樣換了姿勢,山道自己的優勢亦不復存,再打下去只是徒費力氣,手中長鞭登時風聲大作,一下盪開了風姿吟手中長劍,卻沒跟上緊逼她護住週身的左手,而是將長鞭一卷,勾上了旁邊山上橫生的一段樹枝。
手中長劍盪開,風姿吟心下叫糟,本能地左手護胸,只待硬格下杜明巖的殺招後便要反攻,那想得到杜明巖竟來這一手!偏生長劍已蕩在頭頂,這樣背心貼住山壁的姿勢,又不好發力施展輕功,眼見好不容易找上了此人行蹤,又兼追殺數百里,可這淫賊杜明巖便要逃之夭夭。
就在此時,上方崖上突地一陣嘈雜,高叫聲中,一條人影已落了下來,正往杜明巖頭上落去;風姿吟心中暗叫不妙,雖說月光下看得不甚明白,可此人這般身形,分明是失足落崖,這山道如此狹窄,又無甚地方可供攀抓,若自己不出手相救,此人落崖之後多半是有死無生;偏偏自己若多了這一手,想要逮住杜明巖可又要多費一番手腳了。
正當風姿吟一步欺出的當兒,杜明巖已先有了動作,勾住樹枝的長鞭回轉,只聽那人「哎呀」一聲,已抱著左足蹲坐在杜明巖身邊。
氣血一陣翻湧,嘴上微微苦笑,杜明巖微微轉頭,看著風姿吟的長劍刺入自己左肩。若非有她出手,轉移了自己注意力,落崖之人也不會因此左腳挫傷,然而自己是淫賊,對方可是一代俠女,要辯也無從辨起。他轉過頭去,這才看清落崖之人不過是個十歲上下的小孩,從衣著來看倒像是武林人家。
不過聽崖上人聲喊嘩,甚至還有攀援用的長索丟了下來,杜明巖眉頭緊皺,從上方的人聲聽來此人還不是失足落崖,而是被人緊追之下,才跳下山崖的。眼見風姿吟神色微變,顯然沒想到自己竟會出手救人,欺近之後順手就給了自己一劍,現下可尷尬了,也不知該不該道歉,一時間回不了神。杜明巖忍著左肩的痛楚,右手長鞭揮動,硬是擊落了數塊腳邊的岩石,看來就像是落崖之下攀巖求生,卻抓落了石子,仍逃不過墜落山崖的命運一般,隨即衝著風姿吟一招手,右手鞭捲住了那孩童,向著山道盡處一個小小的山洞奔去。
也是那孩童運氣,當三人身形隱入洞中的當兒,山崖上頭已有好幾個人順繩攀下,顯是正追尋那孩童行蹤,只是見到了路上的痕跡,追查之人更不停留,直接就向崖下再滑了下去。
眼見下來的人甚至沒想搜索山道,便直接向下垂吊了下去,那孩童吁出了憋著的一口氣,正想說話的當兒,杜明巖猛地轉了過來,伸手掩住那孩童的嘴,搖了搖頭;旁邊正想提問的風姿吟這才發覺,崖上的人當真是捉不到這孩童就不肯死心,還不斷放下人來,一時間險峻的山道上頭滿是攀崖的聲響。
這樣追殺一個小孩童,絕非尋常的武林仇殺。風姿吟搖了搖頭,心知自己既牽涉到此事當中,恐怕是免不了麻煩了!她悄沒聲息地動了動身子,轉到了洞口,微寒的眼光卻是飄向杜明巖,顯是還不肯放過這淫賊。
好不容易等到外頭聲息漸低,除了部分人還在下頭追查外,其餘人等都離開了,風姿吟才將眼神轉到那小孩童身上,而杜明巖也鬆了手,眉毛皺得像是要打起了結,甚至沒管左肩還在滲血;若非那小孩童看不下去,早已七手八腳地幫他紮住了傷口,怕血還要流得更多。
「我……我叫公羊猛……」見兩人眼光都轉到自己身上,小孩童微帶懼意,聲音也高不起來,「是……是雲麾山莊的人……先父便是雲麾山莊莊主……名諱公羊明肅……那些人……是那些人滅了我家……」
聽到公羊明肅的名頭,連風姿吟也不由微驚。雲麾山莊也是武林一方之霸,尤其公羊明肅行事亦正亦邪,手創大風雲劍和大風雲掌法,雖說不太管武林事,但也是聞名久矣的高手了。兩年前公羊明肅壽辰,自己也曾到場致賀,怪不得這孩子看來有些面熟,怎想得到雲麾山莊竟會為人所滅?不過聽方才外頭熙攘人聲,這群人像是金刀門下的高手,在武林中金刀門的實力雖不若雲麾山莊,卻也主意稱雄一方,若是突然動手,猝不及防下也確實有擊滅雲麾山莊的可能。
「是金刀門動的手?」語中微帶遲疑,卻不滅明玉般細緻輕柔的聲音。風姿吟注意力雖擺在杜明巖身上,防著他逃之夭夭,心下卻不住盤算,自己雖不懼金刀門,可也不好這樣摻進來。
「除了……除了金刀門外……還有玉劍派……」似是想到了被滅門時血肉橫飛的場面,雙拳緊緊握著,公羊猛聲音微窒,顯然正咬著牙,「另外……還有一個蒙面女子……氣功很強,一上來就傷了好幾人……若非她、劍明山和彭明全聯合攻擊爹爹,本莊也不會……也不會這麼快就毀了……」
聽到這陣容,連風姿吟也難保持平靜。金刀門門主彭明全和玉劍派掌門劍明山的武功,恐怕都不弱於自己多少,加上還有個神秘莫測的女子,只知氣功極強,但武林俠女多半武功都在兵刃、暗器或輕功上頭,有此內家氣功又能和彭明全與劍明山平起平坐,這般武功在武林中也是屈指可數,除了印心谷芷道姑、青梅女俠岑燕情、十全聖女冷柔青外,武林中有名又有高深氣功的,也只剩下自己同門的月卿卿而已……想到此處,風姿吟腦中一閃,浮出了個名頭來。
「彭明全、劍明山……難不成是……天絕六煞?」
聽到天絕六煞的名頭,連公羊猛這小兒都不由變了顏色。掌棒氣劍刀鞭,天絕六煞雖是邪名在外,卻沒有幾人知道他們姓名與來頭;只是江湖上不乏才智之士,細細推論之下,彭明全和劍明山極有可能是六煞中的刀煞和劍煞,只是沒有真實證據,兩人又矢口否認,卻也無法證明。
不過以公羊明肅的武功,就算三人齊上,要分出勝負也得在近千招後,若是天絕六煞出手,彭明全和劍明山刀劍雙煞,那氣功極強的女子怕就是六煞中的氣煞,只怕其餘三煞也不會袖手旁觀。風姿吟心思一轉,倒想從這小兒口中探探其餘三煞的模樣,「除了這三人之外,還有他人嗎?」
「不。」公羊猛細細想了半晌,搖了搖頭,「除了這三人以外,其他並沒有程度相當的人……只是這三人或許和爹爹早有舊仇,動手之中感覺上彼此像對對方的武功都很熟似的……」
「是嗎?」腦中思緒微亂,風姿吟輕搖螓首;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一來敵蹤未去,二來杜明巖雖在旁邊,可做淫賊的無不是心思詭詐之輩,若一個不小心,只怕給煮熟的鴨子飛了!光想到他在外頭宣揚,自己明明已逮到他卻又任他高飛遠走,這臉可絕丟不起。
「你家……還有沒有人留下來?」
「恐怕……是沒了……」想到了當時的場景,不由得眼中含淚;公羊猛搖了搖小小的腦袋,這回的敵人人多勢眾,殺進來的聲勢無比強悍,令雲麾山莊難以抵敵,連武功高明的大哥二哥,都用上了玉石俱焚的招式與敵偕亡。三哥公羊剛雖是性子堅韌,鬼主意也不少,扮龍像龍、扮虎像虎的,是最得父親喜愛的孩子,但武功向來不怎麼樣,在那情況下要逃出生天怕是難了。
看來其餘三煞怕是沒有出現,或是出現了但以公羊猛年幼的眼光,看不出高明之處。風姿吟搖了搖頭,反正人已救了,事情已上了身,想脫身可不是這般容易的事!風姿吟向著還帶懼意的公羊猛微微一笑,「雖說武林仇殺不必多問,但連這般小孩都殺,斬草除根未免過分,既是遇上此事,本姑娘可不能不管,你就拜在本姑娘門下,等學好武功,再來報仇吧!至於這淫賊嘛……」
「那……那個……別殺他……好不好?」見風姿吟想對杜明巖動手,公羊猛身子微微一縮,卻還是鼓起勇氣,護在杜明巖身前,「好歹……好歹他也救了我一命……師父……放過他好不好?」
「這個……」微一沉吟,在這麼小的孩子面前,風姿吟倒也不好下殺手,何況雖說萬惡淫為首,杜明巖犯了不少色戒,手上卻極少染血;方才明明在逼命無常的關頭,還有心思救人,反倒是自己不小心傷了他,這一劍倒真不好下手。她想了想,收起了手中長劍,「本姑娘就網開一面,只將他擒回逸仙谷囚禁,讓他教你一些江湖上防身保命的訣竅。聽清楚了,只是用來防身保命,不是你採花劫色的本領,聽到沒?若你敢教壞他,本姑娘可放你不過。」
回到了逸仙谷,公羊猛上午向風姿吟學習飄風劍法,下午則到杜明巖這邊。
一來公羊猛復仇心切,學習用功,二來風姿吟也是傾囊相授,沒過得幾年,公羊猛的飄雲劍法已有小成。
只是跟著杜明巖這邊的時候,可就沒什麼輕鬆了,雖說為了避免杜明巖偷學逸仙谷武功,風姿吟不許公羊猛在他面前試演飄風劍法,但杜明巖光只指導公羊猛練其家傳的大風雲劍法和大風雲掌法,也讓公羊猛耗費了不少心力。雖是年幼,但雲麾山莊武功的基本套路,公羊猛都已學過,偏偏杜明巖總不辭辛勞的要他練過一遍又一遍。雖說當日墜崖之時,是杜明巖救了自己,公羊猛對他比師父風姿吟更要親近些,可練這早已學過的基本套路百遍千遍,實也夠無聊了。
「可別覺得這很無聊。」偏生杜明巖卻有自己的一番理論,在開始教公羊猛武功的時候,他先就把這理論丟了出來,砸得公羊猛腦子開花,「同樣的武功招式,由一師所授的徒兒們使出來,威力可不會一模一樣,其中重點就在有沒有發揮出招式本身的威力。這可不是要你將同一招練個十萬百萬遍,威力就會提高!
如果光練不想,仍是白耗力氣,每一招每一式出手,傷人的雖只是掌是劍,可你的姿勢若正確,功力又能與招式一體,威力可就更大了。「
「姿勢正確,可不是千練百練就行的。」那時看公羊猛想要說話,杜明巖微微一笑,咳了幾聲,才把話題接了下去,「每個人的身體都和其他人不同,能夠將招式的威力發揮到最大的姿勢也不會一樣。練功的時候不能夠死練,每一招出手都要想想,怎麼樣調整自己的身體,才能夠使威力發揮更大;或許腳換個位置、手換個方式,甚至發力的地方稍稍改一下,招式的威力都有不同。千萬不要將招式練熟了,就以為可以換到下一招,要好生想想,好生試試,看看能不能將招式的威力更上一層樓。真正練好了幾招之後,還要想想,怎麼樣將招式貫串,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師父的用招方式適合師父,可未必適合自己,要能摸索出自己的路子,才算是學成了。」
其實這道理也不難想像,即便一師所授、即便師父對幾個弟子都花費了同等心思,可就算同修之人也一樣花了心思去練,卻總有高下之分。武功較高的人未必就真正練得比較勤,只是恰好摸到了適合自己的方法罷了。怪不得以往在雲麾山莊練武之時,幾個哥哥的進度都有不同,有些時候有些招式怎麼練,明明自以為已經練成了,招式出手和公羊明肅演試時也差不多,可比較起來都有種說不出的怪,難不成就是如此?
「那麼這樣……這樣發揮出招式的威力,就可以勝過對手了嗎?」小小的臉上滿佈著希冀,一心報仇的公羊猛瞪大了眼睛,期待無比地看著杜明巖;他的心中只希望趕快找到發揮招式威力的辦法,就可以功成下山,將滅門仇人殺得乾乾淨淨。
「哪有這麼簡單?」搖了搖頭,又咳了幾聲,杜明巖微微一笑,「先將招式徹底磨練,讓使出來的每一招都足以克敵制勝,不用多手多腳的拆招,反而省力。
不過能將招式的威力發揮至極限,也就是極點了;各門各派中練武之人不知凡幾,就算是誤打誤撞,總也有幾個找到了門道,能將招式的威力發揮至極,卻不過只是各門各派的頂尖高手而已;這樣的高手雖算不上俯拾皆是,天下武林中至少也有幾十幾百個。更何況招式的威力也有高下,即使你能發揮出招式的威力,可若對方也有這本事,而他的招式威力更勝於你,還是能夠擊敗你的。「
「那……那要怎麼辦?」沒想到復仇之路如此遙遠!別說那神秘女子了,光已知的彭明全和劍明山都算是一方高手,想必也能將招式的威力發揮十足,現在的自己卻才剛開始準備報仇而已;沒想到自己和仇人的差距竟如此之遙,該如何報仇,可真教公羊猛傷腦筋。突地他福至心靈,想到風姿吟常掛在嘴邊的話,「是不是要選擇適合的環境,好將自己的力量更大發揮,同時也壓抑對方的功夫……就像……就像師父你和女師父在山道打的時候一樣?「
「選擇適當對決之地,確是制勝所需,但那是對敵之道,以武功修練而論,不過只是取巧的方式,不是練武的正道。」搖了搖頭,杜明巖笑笑,「要發揮招式之上的威力,每人有每人的方法,有人以語御心,專心致志;有人融會貫通,變化萬端;有人轉而修心,以心志的提升來修練武功,也有人以兵法入武,亦或是專練速度……總之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的,在武林中已可算得絕代高手,再進一步便可算得上宗師般的地步。要成宗師看得是際遇、心志和選擇,而不是純以武功而論,以你的資質,再練個四五十年,說不定可成一代宗師,不過那時就來不及報仇了。現在的你最重要就是按部就班來,先能夠發揮招式的威力再說。光是招式威力而論,大風雲劍法和大風雲掌法都算是個中翹楚,只要能發揮其中威力,光只是報仇該也勉強可以……」
細細想了想,杜明巖又加了幾句,「報仇是你自家之事,為師只能教你武功,至於如何籌謀、如何修練,都得你自己用心努力,才能有所成就。若你想更穩一點,等能完全發揮招式威力之後,再從中揀選幾招你最拿手的招式,將其練個徹徹底底,掌握其中招意,以此為基,加上自己的創意,變化千百招,想辦法提升其威力;若能到這個階段,報仇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些……」
雖說杜明巖這般說,心中難免消沉,但杜明巖所教的東西,確有其益處。在逸仙谷修了五六年,公羊猛覺得不只大風雲劍法和大風雲掌法已練出了七八分威力,就連飄風劍法的威力,竟也高明了不少!現在的他便是與風姿吟對拆,往往也能搶佔上風,只是公羊猛的內功造詣終究不如風姿吟二十年逸仙心法來得深厚,只要雙方一拼上內力,輸的還是公羊猛,但也算得不錯了。
不過愈是這樣練習,武功愈發高明,公羊猛心中懷疑愈甚,其實連風姿吟也難免懷疑。杜明巖嘴上說得頭頭是道,可出手時的威力卻是不怎麼樣,偏生公羊猛當真是一日千里,甚至連風姿吟聽公羊猛述說之後,重練飄風劍法,實力也愈發長進,顯見這練功方式並無不妥,直到杜明巖臨死前,才把謎底抖了出來:他竟是天生的六陰絕脈,天生無法練就內功。當日風姿吟傷他那劍力道雖不強,可其中內勁卻已傷壞臟腑,可六陰絕脈的身體又無法輸功救治,也只能慢慢等死。
只是這結果,卻令風姿吟消沉了好幾天。她並非天生冷酷之人,杜明巖雖是性好女色,除好淫外並無其他過惡;幾年相處下來她對此人也不像開始時基於淫賊身份的痛恨,此人之死不多不少也難免令人難受些;不過更重要的是,杜明巖根本無法修練內功,除了長鞭亂舞和一些輕功提縱之術外,再無一技傍身,而風姿吟卻已是一代高手,竟拿他不下,還追逐了好些天才將他逼到山道上去,想想也真夠讓人失落的了。
心中失落的風姿吟,一時間頗有些做什麼都提不起勁的感覺,倒是讓公羊猛自由了許多。杜明巖教他的不只武功和江湖行走防身之事,更多的卻是「絕不能讓風姿吟知道的東西」,尤其杜明巖死前的囑托,更是深深刻在公羊猛心裡,怎麼也不會忘記。
月已東昇,躲在樹上的公羊猛遙望著風姿吟的香閨,雖說距離已遠,即便以公羊猛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看到風姿吟大致的動態,但他可不敢再進一步;風姿吟內力相當深厚,只要再近一些,說不定就會給她發現。
本來公羊猛雖已十七、八歲,正是對女子的渴望最為強烈的時候,偶爾下山已難免在風月場中搞出幾許風流事兒,在男女事上早非一事不知的雛兒,而風姿吟又是無比出色的美女,天香國色、閉月羞花不說,那聖潔如仙的神態,更令人景仰敬崇之餘,難免心中那強烈的渴望。但兩人師徒名分已定,再多給公羊猛幾個膽子,也不敢對風姿吟有非分之想。
但在過世之前,杜明巖卻在病榻上傳了遺命;被風姿吟禁在逸仙谷七八年,他表面不說,實際上對風姿吟卻頗想報復,只是風姿吟對他防範甚嚴,怎麼也找不到機會,也只能在自己死後,趁著風姿吟放鬆下來的機會,讓公羊猛將風姿吟狠狠蹂躪一番,方成杜明巖心願。
只是公羊猛當時被兩人所救,雖說杜明巖出的力多一些,他難免偏男師父多點,卻也不至於因此就敢去碰風姿吟的地步。因此杜明巖死前也不是毫無準備,在入逸仙谷後,他便將風姿吟閨房窗旁的盆景,換成了雪晶草;此草本身無毒,但在杜明巖刻意讓公羊猛用附近的山泉花澆灌之下,便能使花香轉化成一種藥物。
這藥物的混成之法,其實也瞞不過風姿吟的眼睛,不過反正藥物無毒,只有清心淨體之效,查詢藥典,弄清了這藥物的成分有益無害,風姿吟倒也放了過去。
但杜明巖真正的殺招卻在這之後,在讓公羊猛下山採購食物之時,他刻意讓公羊猛購置一種野菜,在那藥物香氣混進野菜之後,就會轉化成一種媚藥;雖是效力不強,便中了幾十次,也不可能使風姿吟這等高手亂性,卻貴在能在人體內累積,並且逐步改變體質,潛移默化之下,身體將會愈來愈渴求情慾。只是這轉變是漸進的,除非深明藥理,否則根本無從發覺。
不過真正讓公羊猛動心的是,風姿吟雖是貌比天仙、聖潔無倫,可杜明巖卻看得出來,風姿吟生具「媚骨艷相」,其實是最受不得情慾挑逗的,只是逸仙心法卻高明到可以壓抑本質的色慾,使得風姿吟貌相如仙,氣質更是高雅清聖,便是落在淫賊手中,若淫賊的調情手段沒法勝過逸仙心法的壓制,想要挑起風姿吟的情慾,可是難上加難,一般淫毒更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雖是如此,但逸仙心法也只能強行壓抑住風姿吟的本能,而杜明巖數年所施的手段,正是由內而外,誘發風姿吟的本質,逐步突破逸仙心法的壓制;而在此時的公羊猛看來,房內的風姿吟確實頗有點輾轉反側的樣兒,這種絕不會在此等高手身上出現的情況,看來杜明巖之前所下的手段,確實對風姿吟頗有效果。
雖說有了效果,可風姿吟總歸是自己師父,加上她功力又那般深厚,公羊猛豈敢造次?雖說杜明巖教了他不少手法,有機會下山時公羊猛也曾試過,看來技巧確實有效,可究竟能不能對風姿吟生效?公羊猛的心中實在沒有底!若非杜明巖明白告訴他,將來進入江湖之後,江湖上的風風雨雨,未必是光行正道便可行,對風姿吟下手,不只是為了達成杜明巖遺願,還是對自己的試煉;若連風姿吟都臣服在自己手中,以這種手段要行走江湖,該當是綽綽有餘的了。
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是否該動手,猶豫之間,公羊猛耳朵一動,一絲似有若無的呻吟聲,不知從哪兒鑽進了耳朵裡頭。他屏住呼吸,仔細去聽,呻吟聲中似還帶著些許哭音,愈來愈覺得這聲音,竟是從風姿吟房中傳出來的。被這突如其來的好運嚇了一跳,公羊猛使足目力看去,只見風姿吟床上紗帳之中,被褥之內竟是不住翻動,隨著動作愈來愈大,聲音愈來愈明顯。
輕輕地下了樹,迅速地走到風姿吟門前,輕輕地叩了叩門,只聽得門內窸窸窣窣的著衣之聲,許久許久才傳來風姿吟的聲音,悶悶的頗有些虛弱,還有些急切,不似平時的清涼溫柔。
「誰?怎麼了?」
「是猛兒……」從不曾聽到風姿吟這樣的聲音,公羊猛不由有些懼意,縮了縮脖子。但人既然都在這兒了,哪裡還能退縮?聲音微微發著顫,勉強才能回應風姿吟的提問,「猛兒有些睡不著,出來練練劍,卻聽到師父房裡一些奇怪的聲音……」
「沒事,沒什麼奇怪的聲音!你趕快回房裡睡覺去!」
聽風姿吟似要罵出來般,公羊猛只嚇得魂兒飛了一半,生怕心中那不可對人言的念頭,竟會被風姿吟一眼看穿,連忙囁嚅著就要告辭;裡頭的風姿吟似也感到自己語氣重了,她輕咳一聲,聲音轉柔,「夜已經深了,師父這兒沒有怎麼樣,猛兒你別在外頭晃悠,早些去睡才是。」
「是……是,師父……猛兒告退……」
離開風姿吟房門遠了些,公羊猛的心這才恢復正常的跳動;不過一恢復正常,腦子也運轉起來。杜明巖曾反覆告誡過,事若反常即為妖,風姿吟今兒難得動氣,大失平常聖潔如仙般全不為凡塵事動容的模樣,而從她的語氣當中,也不像是看穿了自己心意,因而氣怒失常;難不成杜明巖的手段當真起了作用,風姿吟已受不住體內慾火蒸騰,又怕被自己發現,這才動氣趕人?公羊猛愈想愈是心中急跳難抑,說不定……說不定自己再加一把手,便可得償所願!
「哎呀!」腳下一滑,整個人失了重心,登時跌向前去,若非風姿吟見機得快,連忙收了手中劍,怕公羊猛已要負傷;但此刻公羊猛武功已不弱於風姿吟多少,雖是切磋練習,風姿吟也盡了全力,劍勢一發難收,她光顧著不要誤傷徒兒,已是使盡全力,身子竟是來不及挪移,而重心不穩的公羊猛收勢不住,整個人竟滾進了風姿吟懷中,幸好風姿吟沉氣於根,硬是撐住了公羊猛來勢,否則以這一跌之猛,怕是兩人都要滾倒在地上了。
感覺男人的氣息就在懷抱之中,風姿吟芳心微亂,尤其公羊猛慌亂之中雙手亂抓,竟不小心觸及了她女體私密之處,令她整個人似都軟了幾分,連忙伸手按住了公羊猛肩膀,將他推開幾分,「猛兒,你今兒是怎麼了?腳步和劍法都亂了不少……若你還是這樣不長進,如何下山報仇?」
「是……是猛兒不對……今兒不知怎麼……就是不對勁兒……」低下了頭,不敢面對風姿吟的臉,生怕被她看到了臉上詭異的表情。公羊猛心中大跳,卻不如風姿吟想像中是為了報仇無方而緊張激動,而是因為他方才故意觸及女子不應被碰觸的部位,只覺風姿吟嬌軀一震,卻未出言喝罵,而是伸手扶住了他;觸手感覺軟滑嬌嫩不必說了,竟似還有點動情的反應,看來杜明巖所施的手段,效果比想像中更加強烈,此刻的風姿吟竟似連一般的碰觸都吃不消了。
「罷了,今兒你別練劍,也別練內功,在這兒好生打坐,先將心定下來再說。」
語氣轉柔,風姿吟也說不出什麼了。除了極好色慾外,杜明巖確實不算什麼壞人,又是公羊猛另一個師父,他的死連自己都難以釋懷,更何況是公羊猛?自他死後公羊猛的情形確實不太對勁,有一點兒浮躁,又有一點兒心不在焉的感覺,要他在這種情形下練武,只怕是有害無益。
眼見風姿吟走到一旁,看著遠方山色,不知在想些什麼,纖手卻在不經意間輕輕梳理裙子,顯然是在掩飾方才被公羊猛「不小心」觸及的部分,動作又小又輕,還不時微微一顫又收了起來,一副生怕公羊猛看見的樣子,臉上卻強撐著不肯妄動,那模樣看得公羊猛差點想笑出來。他低頭閉目,心下卻在盤算著該如何運用杜明巖所教的種種技巧,好打鐵趁熱,找到機會就下手。
躡手躡腳地靠近風姿吟閨房,幸好今兒個烏雲不少,時而掩月,一時間不甚明朗,正是小賊行事的好時候,否則怕公羊猛還不敢來。他小心翼翼地動作著,愈近風姿吟香閨愈甚,到後面每一步踏出,都得先等一會兒,感覺沒有異狀了才敢再做下一步。
偷偷摸摸地摸到了風姿吟窗下,公羊猛特地鑽到背對月光的那一面,才敢透著窗紙望進去,只見紗帳之中風姿吟翻來覆去,完全沒點安睡的模樣,不由心中暗歎杜明巖真是厲害,留給他的這副藥威力十足,就算風姿吟這等高深內力,藥性發起來也抵禦不住。
這藥方介於春藥和普通藥物之間,真是要說起來還算不得春藥,只是令人感官愈發敏感,體內微帶躁熱,想要安眠可是難上加難。若單獨用上,不過令風姿吟一夜無眠罷了,可加上之前杜明巖數年經營的手段,一旦配合起來,便令風姿吟情難自抑,更好的一點是這感覺與春藥全盤不同,風姿吟自己也察覺不出身體竟中了淫賊手段,最多以為不過是心神不安罷了。
突地,公羊猛身子一震,整個人伏在窗下,再也不敢妄動;紗帳當中的風姿吟竟披衣坐起,紮起了紗帳,走到窗邊推開窗扇,坐在椅子上對月發呆。若非她走到那個位置,與公羊猛所在之處恰恰相反,他還以為自己緊張誤事,竟給風姿吟發覺了呢!
良久也不覺風姿吟動作,只是輕聲喟歎,時而微帶嬌喘,公羊猛大著膽子,抬起頭來,伸手沾濕了窗紙,破開了個小洞,只見側坐著的風姿吟眼光被月色勾著,嬌軀沐浴在月光下,嬌軀彷彿在發著光,隨手取過的外衣薄薄的像是透明一般,即便隔著一層,也可見風姿吟內裡衣裳不整,披散的髮絲上頭頗有幾絲光暈,顯然剛剛被她咬在唇間,也不知是掩著什麼聲息。
雖說看的不甚清楚,但公羊猛敢發誓,他方才當真看到了平時絕不會在風姿吟身上發生的景象!這高雅清聖的絕色美女此刻纖手正夾在兩腿之間,他甚至可以看得到風姿吟玉腿的抖顫,顯然連風姿吟自己也對這怪異的舉動無法解釋,只是插在玉腿的手卻不肯收回,一時間竟似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似的,只是待在那兒。
「怎……怎麼會這樣……」聲音又清又輕,微弱得仿若蚊蚋一般;若非公羊猛一心一意專注在風姿吟身上,根本就別想聽到她口中的囈語,「可……可惡的杜明巖……你……你到死了才……才對姿吟無禮麼……讓姿吟連……連夢都不好夢一個……睡都睡不香……竟然……竟然敢在夢裡對姿吟輕薄……可惡……「
聽風姿吟嬌聲哀怨,公羊猛真的嚇了好大一跳。他自然不會相信杜明巖死後還能托夢給風姿吟、在夢裡對她輕薄的鬼話;看來風姿吟日裡清雅聖潔,全無半分異樣,到了夜間卻是輾轉難眠,在情慾的衝擊下甚至已無法忍受。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風姿吟既已難抑春情,夢中情景自是香艷旖旎,只是風姿吟自幼清修,心思怎麼也攀不到情慾當中,身邊唯一可和男女之事扯上關係的,只有已死的杜明巖,這怪異的春夢自是非得栽到杜明巖頭上不可的了。
不過心裡猜測歸猜測,公羊猛可沒有辦法將注意力自風姿吟身上轉移開來。
輕聲的埋怨似已無法令風姿吟清醒了,嬌軀抖顫之間,隨意披著的外衣已滑了下來,露出了風姿吟稱得上玲瓏有致的傲人身段;肚兜的帶子早已散了開來,鬆鬆地披在風姿吟身上,而這動情的美女注意全不及此,只是那香峰著實飽滿高聳,既堅且挺,竟能將肚兜頂住不滑落,讓他完全看不到其中的勝景。
不過就算看不清上身也沒關係,此刻風姿吟玉股之間,更是一副誘人景象;臀股之間再沒留下蔽體之物,那肉光緻緻的模樣,當真媚人已極。從公羊猛的角度雖是難窺全貌,卻也看得真切;隨著風姿吟纖手不住動作,肌光掩映間竟似已有水光瀲灩,尤其當風姿吟難耐刺激,臀腿微微抬起之際,更可見座下椅子上那美妙的反光,看得公羊猛心癢癢,卻還不敢有所異動。
隨著動作愈發強烈,風姿吟口中的埋怨聲逐漸消失,慢慢轉變成微弱的呻吟,一開始還有些許羞怯畏懼,但慢慢的,本能的刺激超越了一切,風姿吟的哼聲逐漸甜美起來,嬌軀更是不住顫抖著,不時微弓纖腰;只是無論她嬌軀如何劇烈顫抖抽搐,那肚兜硬是不肯從身上滑落下來,令公羊猛完全看不到重點,眼中只有玉臂粉腿不住嬌顫動作,還有風姿吟含羞帶怯,又似強忍又似難堪情動的嬌羞媚態,看得他心中酥癢難當,只希望用自己來代替風姿吟正不住動作的纖手,好讓風姿吟親身體會到,真正被男人、被淫賊玩上,是什麼樣一番滋味。
嚶啼嬌吟聲中,風姿吟似已上了巔峰,房中的她一陣嬌尖呻吟,整個人登時從動作當中停了下來,軟在椅子上不住輕喘;只見她嬌軀汗濕,月光下週身彷彿綻著一層艷光,眉目之間微帶茫然,不似平時的清亮專注;櫻唇蕩著平日絕難見到的紅艷,即便上了胭脂也不會這般嬌美。身上的肚兜已完全散亂,肌膚在月光下滿是酡紅,俠女初洩身的模樣著實艷麗莫名。
眼見房中的風姿吟已洩了興,公羊猛雖看得心花怒放,可更不敢動作了,方才是因為風姿吟心中全給情慾佔據,警覺遠較平日低落,現下她已小洩一回,雖是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可稍事休息之下,自己的行蹤可絕瞞不住回復平日警醒的風姿吟!若給她發現自己在此偷窺,換了平日風姿吟可能會看在初犯份上饒他,但現在自己發現了風姿吟的秘密,想她不殺人滅口都難呢!
可公羊猛離開的腳步,卻被接下來的畫面整個釘在地上,再也離開不得。只見風姿吟美眸微閉,還帶著濕潤汁光的纖指竟緩緩移到唇邊,丁香輕吐之處,就好像吸吮著什麼甘蜜甜物一般,將指尖那黏膩的光芒全吸入口中;更令人心動的是她吮吸時的神情,清純嬌羞中還帶三分冶蕩,還有種似是上癮般無可自拔的癡態。
看著風姿吟接下來的動作,公羊猛可真的不得不暗歎杜明巖太過厲害;明明一個冰清玉潔、清聖高雅的絕色俠女,在杜明巖數年經營之下,竟會變得如此克制不住!明明已爽過一回,但在香舌輕吮過自己泌出的蜜汁之後,竟忍不住還要再來一次!只見椅上的風姿吟輕舐纖指,一時還不肯放,另一手卻又滑入下體,嬌軀輕顫之間,那手就好像換了主人般自行動作起來。
本來公羊猛正當血氣方剛之時,方才看到風姿吟含羞自慰之時,胯下肉棒已是高高挺起,再也壓不下去;現在見風姿吟爽過一次之後,又情不自禁地再來一回,迥異平時高貴聖潔的模樣,哪裡還能耐得住?他猛地穿窗而入,那異響只驚得風姿吟面無人色,想要起身反應之時,方才慾火稍解的嬌慵,和現下慾火焚身的刺激,雙雙扯住了她的反應!風姿吟才半站起來,已給公羊猛自身後狠狠抱住,滿漲情慾的嬌軀,哪堪與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尤其她臀腿之間再無片縷,隔著公羊猛褲子給他高挺的肉棒淫蕩地一燙,嬌軀登時軟了,想要抗拒亦不可得。
「猛兒……不……不可以……我……我是你師父啊……」被公羊猛摟得緊緊的,纖巧細緻的小耳被他銜在口中,火熱的舌鋒時吮時舐,逗得耳根子都紅了;那肚兜更被他一上手便扯了開去,赤裸裸地被男人這樣摟抱,風姿吟哪裡不知公羊猛心中所欲?她酥軟無力地在公羊猛懷中掙扎,卻是怎麼也掙不開男人強硬的摟抱,只能嬌哼輕吟,試圖恢復他的神智,「哎……不要……你……你不可以這樣……師父會……會重罰你的……唔……不要……不可以……啊……不……不行……不可以那樣……「
呻吟的聲音陡地高了起來,公羊猛不愧杜明巖這淫賊的弟子,雙手所觸、唇舌所及,皆是令風姿吟無法抗拒的敏感所在;風姿吟只覺堅挺飽滿的香峰被他輕輕一握,一股火熱的感覺已衝入體內!尤其他拇食二指輕捏,將風姿吟已熱漲硬的乳蕾擒在指間,撫摩之中酸酥更熾。尤其可怕的是公羊猛連腿都加了進來,頂在風姿吟雙腿之間,令她再閉不住玉腿,那已然潸潸的蜜泉再抑不住外湧的勢頭,流瀉千里,羞得風姿吟整個人都軟癱下來,更無力抗拒他的手段了。
「不……你……啊……你不可以這樣……猛兒你……你不能再錯了……」無力地推拒公羊猛的侵犯,卻覺手足動作愈來愈是無力;風姿吟在公羊猛的手段下不住嬌喘呻吟,原已滿溢的情慾愈發膨脹,體內最後一點理性化做言語,從她香氛輕吐的口中不斷吐出,拚命苦勸著公羊猛,「只要……啊……哎……只要你懸崖勒馬……師父明天……明天就不處罰你……猛兒你……啊……你要三思……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