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在寬大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馬蹄聲,沿著科夜後變得十分空曠的街道向遠處傳去,聽起來格外的清晰。走在這條從太子府通住江家大院的大路上,江寒青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兩個多月前那個晚上自己被人伏擊的景象。
「那個聽起來有點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啊?」
兩個多月來一直困擾著江寒青的問題再次浮上心頭。他堅信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能夠將聲音的主人辨識出來,只要是他見過這個人,聽過這個人說話,就一定行。可是那夭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危急,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分辨場中的聲音,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仍然能夠對其中一個聲音產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現在想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他平常所熟悉的人,否則斷不會在那種危急關頭還能夠讓他有所意識。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騎在馬上左思右想,江寒青突然感到一種毛骨驚然的感覺。永安府作為強盛的大夏帝國首都,數十年來一向是徹夜笙歌。最近半年來因為異變連生,民眾人心惶惶無心娛樂,尤其是上次江寒青夜間被襲事件之後,官府對於民眾夜晚上街控制甚嚴,這才使得永安府的夜晚變得冷清起來。饒是如此,雖然人夜之後的街道十分的空曠,可也還是偶爾會有一、二行色匆匆的路人經過。而巡夜的禁衛軍更是在城中穿來繞去,最多一柱香的時間便可以見到一批。但今夭晚上江寒青行了這麼大一段路,卻完全沒有見到一個行人,禁衛軍也是不見蹤跡,這豈不是太也奇怪?
突然發現了這麼一個怪事,江寒青心中警兆陡生。暗呼一聲「不好」,他急忙勒停坐騎,翻身躍下地面。以馬身為掩護,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心裡不停嘀咕:「難道那種事情又要發生?媽的!真是要命!巡夜的禁衛軍跑哪去了?」
遠處突然傳來馬車馳來的聲音,那車輪轆轉動的聲響在這冷清的夜晚格外地刺耳。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麼響的聲音居然還沒有驚動巡夜的禁衛軍?難道那些禁衛軍今晚都沒有出動?不可能!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江寒青輕輕伸手握住了腰際寶劍的劍柄,緊張地注視著街道的盡頭處。馬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江寒青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能夠製造出眼前這局面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傢伙,說不定還擁有調動禁衛軍的權力,否則怎麼解釋那巡夜的禁衛軍至今未見蹤跡的原因。就在江寒青惴隱惴不安地等待馬車到來的時候,從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江寒青急忙回頭一望,身後的街道上不知從那裡突然鑽出來兩個騎士,騎著兩匹高頭大馬向這方緩緩馳來。兩個騎土身上都罩著帶頭罩的寬大黑袍,使得旁人無法看清他們的身形和隨身攜帶的兵器形狀。這身打扮在黑暗的夜晚中,使得他們看起來就像兩個從阿鼻地獄中出來的鬼魂一樣神秘恐怖。而這個時候江寒青身前的街道上,那輛馬車也終於顯出了蹤跡。
那是一輛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是用馬車。駕車的車伕佝肩僂背地坐在那裡,像一個死人一般動也不動。他的身上也是被著一襲寬大的黑袍,就像從江寒青身後奔來的那兩個騎士身上穿的一樣。在車伕背後坐蓬的簾子已經放了下來,無法看清車裡面到底坐著什麼人。在馬車的後方跟著三個騎士,也是身披寬大的黑袍,頭隱藏在頭罩之下,完全看不清長相,顯得神秘莫測。江寒青看眼前這架勢不是那麼易與了,知道躲也躲不過,便緊了緊手中的劍柄,挺直身子昂然站立,等待兩邊人馬的合攏他想出聲求救,但是想了想卻又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明白,巡夜的禁衛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現,一定是這幫人搞的鬼。對方既然能夠做到這一步自己就算出聲呼救又能夠怎樣?反正大不了就是要死,可千萬不能表現得驚惶失措地丟了江家的名頭!
馬車行到距離江寒青五丈距離的時候便嘎然而止。車後的騎士也立刻輕勒馬韁,停住了胯下坐騎。而從江寒青身後奔來的兩個騎士更是在離他十丈遠的距離處便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江寒青一看對方這行動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心裡稍微感覺踏實一點了。為了顯示自己的鎮定,他微微笑了一聲,回手將手中寶劍送歸劍鞘。
「你們是什麼人?千什麼的?為什麼要欄著我?」
兩手叉腰,江寒青冷笑著出聲問道。可是面前這幫人卻像啞巴一樣,全都沒有出聲,也沒有一個人行動,讓江寒青完全摸不透他們的意圖江寒青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是既不出聲,又不行動,不由在心裡暗罵道:「媽的!什麼東西啊!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萬般無奈之下,江寒青試探著向馬車的方向走出了兩步,想看一看對方有什麼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方對他作出的這一舉動,仍然視而不見,完全無動於衷江寒青一咬牙,昂首挺胸向對方的馬車行了過去。看著江寒青越走越近,馬車後那三個騎士仍然完全沒有反應,就像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內一樣。江寒青看著對方這麼大的架子,心中暗暗有氣,自然垂在大腿外側的右手暗暗伸縮了幾下手指,隨時準備拔劍攻擊。當江寒青行到距離馬車一丈距離的時候,馬車後面的三個騎土終於有了反應。他們一拉馬韁,居然就調轉馬頭向後面奔了開去,直退到十丈以外方才又勒停坐騎,然後便轉過身來繼續面對江寒青靜立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江寒青剛一看到對方有所反應,便以為他們要展開行動:急忙伸手握住腰間了劍柄準備拔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隨後卻看到的是眼前這麼出人意料的一幕,一時間只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這時馬車上的那個車伕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江少主,請上車吧!車上有位您的朋友想跟您好好聊一聊!放心吧!我們沒有惡意的!」
車伕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幾乎是細不可聞,而且還帶著一種可能是故意裝出的沙啞的感覺,好像是害怕別人聽出他的聲調一樣。
不過江寒青還是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老嶇的聲音。江寒青想不到這個駕車的人居然會是一個老太婆,不由多打量了他兩眼。不過讓他十分失望的是,雖然兩人的距離已經不足一丈,可是因為那個老嶇的身形完全隱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下,他還是不能夠看清楚她的長相和身材。遲疑了一下,江寒青不知道是否應該聽對方的話坐上那輛馬車。他不知道對方的車廂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不過想來自然是這一群人中的頭領。他擔心對方會在自己躍上馬車的時候進行偷襲。到時候只要那個駕車的老嶇和車裡面隱藏的人聯手,自己想要防備是十分困難的。見到江寒青站在那裡猶豫不決的樣子,老嶇低沉地笑了幾聲道:「江少主,難道是不敢上來?我們這馬車可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啊!想不到你也不過是一個無膽鼠輩!」
江寒青不為所動冷笑道:「你不用激我!我是不吃你這一套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先說清楚,再考慮其他的!」
老嶇嘿嘿冷笑了兩聲,剛想說點什麼,突然卻又不出聲了,只是側著耳朵似乎在傾聽車廂裡面什麼人的說話。江寒青明白肯定是車廂裡面的人在用傳音之術,向她交待著什麼。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功夫江寒青便聽那個老嶇恭敬地對著車廂裡面道了一聲:「是!主子,老奴明白了!」
轉過頭來,老嶇對江寒青的態度似乎也恭敬了不少。
「江少主,老奴剛才說話沒有分寸,您不要見怪!我家主人說,他和您是老朋友。請您上車與他相見便知。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你們現在佔著上風,就想隨便耍我啊?哼!隨便你們怎麼說,我就是不會上車。你家主人說他和我是老朋友,那他千麼不下來?或者直接用千里傳音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不就得了?何必搞得這麼神秘!分明是有鬼!」
他這一句話剛一說完,耳中便聽到一個銀鈴般悅耳的女人聲音溫柔道:「唉!你個小鬼頭,做事情就是那麼謹慎!人家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你都不領情!」
那聲音縹緲婉轉,悅耳動聽,忽遠忽近,一會兒似乎就在他耳邊呢哺軟語,一會兒又好像是在遠處遙遙呼喊因而給人一種細微渺遠的感覺。江寒青聽到這聲音的便愣在了當場。他覺得這聲音似乎很熟悉,可是一時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過就在他苦苦思索這聲音的主人之時,那個美妙的女人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我就知道你這沒良心的已經將人家給忘了!聽到人家的聲音都想不起人家是誰了!唉!夭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啊!」
語氣中滿是嬌慎撒嬌的感覺,聽來似乎她過去過去也是江寒青的一個女人。江寒青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點感覺,可是還是沒有想起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對方顯然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可是自己卻又偏偏想不起對方的身份。江寒青這樣想著,頓時感到十分尷尬。幸好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傳進了他的耳朵。
「當初人家教你武功的時候,你是怎麼哄人家的?這才幾年功夫,你就將人家給忘了個一千二淨!」
那語氣就像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妻子一樣,充滿了哀怨的感覺。聽到這裡江寒青終於反應過來,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啊!原來是你!」
車中女人傳過來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聲音裡卻是充滿了喜悅快樂的味道。
「死沒良心的!現在才想起人家來!人家可是夭夭都在想你哦!還不快上車來,好好看看人家!」
江寒青這時哪裡還會又半分的遲疑,立刻急奔兩步縱身躍上馬車,用力掀開布簾,住車矚裡看進去。
外表普普通通的一輛馬車,裡面卻是佈置得十分豪華,鋪滿了貂皮錦裘,點綴著無數的珠玉珍寶。靠著車廂裡的特製車用油燈,江寒青清楚地看到在車廂裡那柔軟舒適的錦座上端坐著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來歲的宮裝美婦人那個宮裝美婦人頭上梳著一個靈蛇髻,身上穿一件黑底金鳳羅裙,兩肩上由無數珍珠分別綴成兩多牡丹的形狀。腰間繫著一根晶瑩的玉帶。腳上是一雙鞋尖鑲著兩顆明珠的尖頂軟靴。至於身上其他小件珠玉飾品更是不知繁幾。在那珠光寶氣的映襯下,一張羞花閉月的俏臉更顯嬌艷。水靈靈的丹鳳俏眼!小巧而高挺鼻樑,紅惘如丹朱的櫻唇,修長而微微彎曲的眉毛,無一不是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看見江寒青出現在眼前,美婦人向著他微微一笑,雙頰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更顯嫵媚可愛。
「冤家,還不進來讓人家好好看看你!還賴在外面千什麼?」
似怨似喔的語氣,剛那悅耳動聽的聲音說出來:聽來更是讓任何男人都會覺得心癢難搔。
江寒青聽到這話連忙鑽進車廂,隨手放下身後布簾。江寒青還沒有坐下來,那個宮裝美婦人已經如柔骨軟蛇一般撲到了他的懷裡。一雙手指甲上塗著紅紅丹寇的玉手輕輕撫摸著江寒青的雙頰,柔聲道:「終於又見到你這沒良心的小鬼了!唉!幾年時間沒有見到你,你這小鬼頭都變成大男人了!」
江寒青對於這主動送上門的尤物自然不會有絲毫客氣,一伸手便將她緊緊摟住,狠狠地在她的臉蛋兒上、頸項上親吻了幾下,雙手也同時在她身上一陣撫摸。那個美婦人被他的一陣親吻弄得是格格笑了幾聲,輕輕伸手將他的頭推開,嬌慎道:「剛說你是個大男人了,想不到你還是那麼猴急!一點也不像少宗主的樣子。」
江寒青厚著臉皮笑道:「少宗主就怎麼了?少宗主就不能猴急了?何況在您這美艷高貴的神女宮主面前,誰還能夠不猴急?」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隱宗神女宮的當代宮主。神女宮主又格格笑了幾聲,伸手拍開了寒青還在她身上不停亂摸的雙手,倚在他的懷中,抬起頭媚眼如絲地看著地道:「你啊!就是從小都臉皮厚!當年你還是一個小鬼頭的時候,就硬拉著人家陪你上床,結果什麼都不會,害得人家還教了你半夭。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唉!當年我江曉雲要不是想著你這刁、鬼頭跟人家是同姓本家,一時可憐你,怎麼會讓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刁、鬼給搞上手?」
江寒青眼珠輕輕轉了下,緩緩將手移到她的陰部,隔著羅裙輕輕揉動。對於他的這個動作,神女宮主江曉雲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圖,反倒是十分受用地閉上了雙眼,胸部急劇起伏著。
江寒青將嘴貼到江曉雲的耳邊輕輕道:「宮主,你這麼說來,當初是我來冒犯你,你可憐我這個小鬼頭啦?」
由於江寒青的玩弄,江曉雲已經是霞生雙頰,勉力半睜著眼艱難道:「可……不是嘛!你……你第一次見到人家……當時看你瞪著人家那名瞇瞇的樣子……人家心裡就在想……宗主是桃對人了,這小鬼就是一頭小色狼!」
江寒青繼續撫弄著她的陰戶道:「那我這頭小色狼又是怎麼來冒犯你了?」
江曉雲慎道:「你……你的手太可惡了!你這樣亂摸叫人家怎麼說嘛!……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寒青已經重重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江曉雲只覺屁股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覺,疼得一聲輕呼,猛地睜開眼來怒瞪著江寒青,呵斥道:「你在千什麼?」
江寒青心裡暗呼一聲「槽糕」,明白自己剛剛作了一件錯事。這位在隱宗裡位高權尊的神女宮主可一點也不喜歡性虐待這玩意兒!江寒青最近幾年來習慣了虐待女人,忘記了面前這位宮主的喜好,如今不自覺地便作出了粗暴的動作,自然是冒犯了這頭雌老虎的禁忌不過江寒青反應何其迅速,雖然心裡因為這神女宮主發怒而感到有點發荒,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害怕猶豫的神色,仍然是面帶微笑道:「宮主剛才那句話自然是該打啊!人家當初那麼刁、,還是一個小男孩,怎麼可能冒犯你!分明是你看人家童子之身,主動來引誘人家的。」
江曉雲聽他這麼一說,臉色方才和緩了下來,皺眉道:「你剛才那一下打得人家那麼痛!你對其他女人也是這樣嗎?」
這麼好的一具樓梯擺在面前,江寒青哪裡還不順著住下爬啊,連忙回到道:「沒有啊!真是對不起了!我一想著宮主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就激動起來。一下沒有控制好手中的力道。你可別怪我哦!」
說著便摟著她親吻了兩下,雙手也不停地在她的乳房、小腹和陰部撫摸著。江曉雲顯然已經原諒了他剛才冒犯的舉動,浪聲笑道:「沒什麼啦!你這個小鬼頭,剛才都聽不出人家的聲音來丁!呸……一點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還說什麼人家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江寒青一邊親吻她的臉蛋兒,一邊道:「我當年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那麼小,後來隔了這麼多年,今日才再次聽到你的聲音,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也很正常嘛!再說你是我是的第一個女人可是事實啊!難道你想賴帳?」
江曉雲噗嗤一笑,伸手摟住江寒青的脖子,用牙齒輕輕嚙咬他的耳垂,膩聲道:「人家怎麼會不記得呢?你可也是人家最最心愛的心肝寶貝哦!以後可不許忘記我呀!」
江寒青這時已經肯定江曉雲不介意剛才自己用力拍打她屁股的事情了,心裡立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想道:「媽的!好險!差點就惹這婆娘翻臉!幸好本少主反應還算快啊!否則可真是危險啊!」
神女宮主因為在隱宗裡具有十分特殊的地位,加上手裡所掌握神女宮的強大實力,在隱宗裡一向都具有極大權力。其實隱宗的人都明白,名義上位居隱宗之首的宗主大人,其實在隱宗高層只能排行第三,列第一的是聖母宮宮主,而位居第二的就是神女宮主。在隱宗的活動中,聖母宮和神女宮幾乎對任何的事情都會出面千涉,而兩宮的事情宗主卻從來無權過問。像這一次兩宮派出何炳章和張四海混入帝國軍隊中的事情,隱宗宗主就絲毫不知情。這種情況其實在隱宗創派的時候本來是沒有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兩宮的實力太過強大,不知不覺中她們的地位就壓過了宗主,成為隱宗神聖不可侵犯的人物。
這樣一來隱宗的宗主對於兩宮的意見便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違背。雖然兩宮宮主並不會反叛宗主,可是那種受人掣肘的感覺卻仍然是任何當權者都絕對不能夠忍受的。近幾代隱宗的宗主其實對這種現象都極為頭痛,很想扭轉這種局面。可是其中錯綜覆雜的事情太多,讓每一位宗主都只能是剛剛生出這個念頭便強自壓了下去。姑且不論兩宮手裡掌握的驚人實力,就算宗主真的想收拾兩宮,可是想一想裡面還有自己當年授業恩師所疼愛的母親和女人在裡面,就心裡開始打退堂鼓了,轉念再想起自己百年之後母親和心愛的女人也要進入兩宮,否則多半不會受後人尊重,那更是愁腸百結了。
這樣的念頭一產生,那就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了。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兩宮這塊長在歷代宗主心頭的肉瘤方才得以延續這麼多年而無挖法根除。在目前這個時候,江寒青雖然還沒有成為宗主,擔負起指揮全宗子弟的重責,卻已經深深感受到兩宮宮主對自己地位的威脅?尤其在江寒青的心底,從來都只是將隱宗當作自己爭奪夭下的一個工具而已,一旦他奪取了夭下,那麼隱宗就會成為一個多餘的東西,甚至是一個需要剷除的壽瘤。
在這種情況下,到時候兩宮的存在自然就會成為一個讓他寢食難安的噩夢。剛才江曉雲屁股被他打痛之後所表現出來的強橫態度,更是讓江寒青不寒而慄。一想起以後自己要看著她們的臉色行事,江寒青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窩囊雖然江曉雲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她並沒有佔多重要的地位,就正如江寒青在江曉雲心目中也有多重要一樣。
對於江寒青來說,江曉雲不過是學習成長中的一個必經階段而已,唯一特殊的是上夭選擇了她作為他的第一個女人;而在江曉雲心中,最愛的也只是當年自己的那個宗主男人,雖然她口頭上把他當寶一樣,但江寒青也不過是她排遣芳心寂寞的一個途徑。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的江寒青,心裡對於江曉雲和她代表的兩宮根本沒有任何感情,此刻他就不停地在心中嘀咕著:「兩宮……兩宮……哼!怎麼才能剷除兩宮呢?到時候看你們這幫賤女人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囂張!」
江曉雲哪裡知道江寒青此時心裡正在動著對兩宮不利的念頭,被江寒青的一陣桃逗弄得是情濃如火的她只想讓江寒青抱住她好好享受一回。輕輕用手撫摸著江寒青寬闊的胸膛,江曉雲柔聲道:「刁、鬼頭……你在想什麼呢?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江寒青道:「我在想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哪些巡夜的禁衛軍又跑哪裡去了?」
江曉雲掩嘴噗嗤一笑,那如花笑容頓時讓車廂裡蓬畢生輝。
伸手戳了一下江寒青的額頭,她嬌笑道:「你啊!真是糊塗!你不是見過張四海他們嗎?忘了他們是本宮派過來的嗎?人家偷偷派人跟蹤你的行蹤,發現你今晚去了太子府。便讓何炳章他們對巡夜的禁衛軍作了調動,專門將你行走路上的兵士都調了開去。這可有什麼難辦的?然後人家便在這裡等你出現,好跟你商量要事。開始的時候故意搞出那麼一點神秘的氣氛,不過是想跟你開一個玩笑,給你一個驚喜。」
江寒青裝作生氣的樣子道:「搞得好啊!驚則有之,喜卻未必!」
江曉雲笑道:「好吧!算本宮做錯了,好不好?本宮給你道歉!」
說著從江寒青懷中掙脫身子端莊坐正,裝出一派嚴肅的神情道:「少宗主,本宮錯了!請少宗主對本宮的錯誤給子處罰吧!」
江寒青配合地板著臉道:「好!本少主罰你陪寡人睡上三夭三夜!」
江曉雲聞聲嬌笑道:「三夭三夜?你行嗎?」
一邊說一邊就用一種懷疑的月光上下打量著江寒青,一副十分懷疑他能力的表情,氣得江寒青狠聲道:「你不信?那好咱們馬上試一試!」
說著便將江曉雲按倒在錦裘上,眼見得便要躍馬挺槍千起事來。但就在這緊要關頭,江曉雲卻制止了他進一步動作的企圖。
「你呀!急什麼嘛!人家還要跟你談正事呢!」
江寒青心中剛剛燃起的滿腔慾火立刻就被她這一句話熄滅得精光,無奈地放開她嬌嫩的身子歎氣道:「你早說嘛!有什麼事情?」
江曉雲見地垂頭喪氣的樣子,輕輕抿嘴笑了一下,向外面吩咐道:「動身!」
隨著她的一聲吩咐,江寒青立刻感覺到馬車開始向前緩緩移動,連忙叫道:「我的馬!」
江曉雲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緩緩道:「你急什麼嘛!外面的人自然會照看你的馬的!你當他們都是笨蛋啊,看著你的馬在那裡都不給你牽走?」
江寒青難堪地笑了一下,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江曉雲道:「去我們在京城裡的一個立腳點。到了那裡你就明白了。」
江寒青忙問道:「宮主,本宗在京城的人手到底有多少啊!大家都隱藏在哪裡?怎麼聯絡他們?為什麼師父從來不告訴我呢?」
江曉雲轉頭凝神看了江寒青半夭,看樣子似乎對江寒青的話感到很吃驚,卻什麼話都沒有說。江寒青不解道:「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江曉雲掉過頭看著晃動的車簾,冷冷道:「這些東西你師父都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上次見你師父是什麼時候?」
江寒青道:「是大約三個月前,在京城南面的【南行口】附近遇到他的。」
江曉雲冷笑一聲道:「我說怎麼的……!原來是那小子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江寒青聽她居然稱呼師父為「小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位神女宮主算起來還是師父的師娘,當然有資格這樣叫了,心裡偷偷罵道:「呸!我還忘記了你是一個老妖婆!」
「你的意思是什麼?還有啊,師父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這些呢?」
這個疑問對於江寒青來說確實是一直都沒有搞明白,所以如今說出來的時候語氣也十分自然真誠。不過江曉雲還是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半夭,最後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
江寒青不解道:「這有什麼好裝糊塗的?我當然是真的不明白了!」
江曉雲又盯著地看了一會兒,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來。好一會兒,才又出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師父現在在哪裡?」
江寒青忙反問道:「他在哪裡?難道他也來京城了!」
江曉雲嘿嘿冷笑了兩聲道:「不錯!你師父他早就來了京城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在京城裡面哪個地方躲著。我這兩夭一直在找他,可就是找不到!不過……嘿嘿……他也不知道我來了京城,否則他一定會急著先找到你的!」
江寒青聽到這裡心裡更是不解:「師父既然來了京城,為什麼一直都不來找我?看江曉雲的樣子,看來她以前也並不知道師父沒有告訴我本宗在京城的聯絡方式這一事實?師父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他知道江曉雲來了京城,就一定會來找我!」
江曉雲見他悶聲不語,知道他在思考關於他師父的一些問題,便繼續住下說道:「你知道你師父當年的出身來歷嗎?」
江寒青聞言渾身一震道:「不知道!他老人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連他老人家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江曉雲哈哈大笑了兩聲,突然指著他鼻子罵道:「江寒青啊!江寒青!你可真是一個大蠢貨啊!」
江寒青聽她這麼嘲笑自己卻也並不生氣,只是又問道:「宮主為何這樣罵我!」
江曉雲搖頭歎氣道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師父為何不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你嗎!」
江寒青道:「我當年也問過師父,他說名字只是一個人的記號,沒有必要追問到底。他還說只要我記得他是我的師父便行了。」
江曉雲盯著江寒青,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道你師父一心就想毀掉聖門嗎?」
這句話猶如晴夭霹靂一般震得江寒青渾身一軟一軟,面如土色,心想:「她知道了!完了!」
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他下意識地急忙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同時慌張地抬眼住向江曉雲,想從想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這一看卻更是讓他感到一陣絕望。江曉雲那平日裡美麗絕倫的儉蛋兒這時可能是由於激動的情緒已經變得有點扭曲,在一明一暗的油燈照射下看來就如同一張猙獰的鬼臉般可怕。猙獰的目光從她的雙眼中射出,猶如有形之物般刺在江寒青的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刺痛。江寒青只覺渾身冰冷,猶如掉人了冰窟一般,心裡一團亂麻。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的?那她知不知道我也想毀掉聖門?她一定知道了,否則怎麼會這麼跟我說話!看她那表情,她是不是打算殺掉我?可是她如果真的要殺我,之前為什麼又要費那麼多周章呢?為什麼還要跟我調情呢?我是否應該反抗?可是我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看著嚇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江寒青,江曉雲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江寒青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江曉雲,只好硬著頭皮苦笑道:「宮主,原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啊!。江曉雲笑了好一會兒,方才逐漸收停笑聲,面色鐵青地看著江寒青道:」這種事情誰跟你開玩笑!這也不怪你,這種事情你師父當然不會告訴你了!哼!你可想知道你師父的本來名字?「江寒青實在猜不透江曉雲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看她樣子好像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也並沒有對自己產生懷疑,只好小心翼翼地答道:」這個……我當然想知道師父的名字了!「江曉雲面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盯著江寒青一字一句道」他……的……名……字……叫……王……明……思!「看著江曉雲說完之後得意地哈哈大笑個不停的樣子,江寒青只覺腦袋裡一陣夭旋地轉,哺哺道:」王……明……思!他……他是……難道他是……!「江曉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掙扎著艱難說道:」不錯!……你……你現在……明白……他為什麼不告訴你……他的……真名字了吧?因為他……他就是……王家的一員!哈哈!哈哈!「江寒青木然看著狂笑不已的江曉雲,傻傻道:」不可能!不可能!師父他不會的!你胡說!「他這樣說著,突然大叫一聲,猛地撲過去一把抓住了江曉雲的雙手。江曉雲收攝笑聲,輕輕一甩雙手,體內強大的真氣立刻將江寒青的雙手彈了開去。沒等江寒青有所反應,她右手暴伸,立刻鎖住了江寒青的咽喉,只需一用力便可以將他喉骨捏個粉碎。你想發瘋!哼!本宮告訴你的可都是真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事實!」江寒青惶急地看著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咽喉被她真氣鎖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江曉雲瞪著地驚惶失措流露出求饒目光的雙眼狠狠道:「本來你剛才那樣冒犯本宮,本宮可以當場就將處死!不過你那惡賊師父陰謀叛宗,遲早要收拾他!哼!如果再殺了你,本宗的宗主之位就會空缺不知道多久,那可就麻煩多多了。所以呢……今夭本宮就饒你一命!以後你再敢像剛才那樣冒犯本宮,或者是學你師父對聖門生出異心,本宮自然會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白了嗎?嗯!」她冷哼一聲之後,手上真氣一收,江寒青喉頭壓力頓漸,終於可以出聲說話了。
生死關頭,保命要緊,江寒青哪裡還敢有半點退疑,急忙答道:「宮主請放心!我再也不敢了!也絕不會學那老賊背棄聖門!我發誓!」
江曉雲聽他這麼一說,臉色稍鬆,這才鬆開了掐住他咽喉的手指。江寒青臉色蒼白地看著她緩緩收回去的纖纖玉手,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迫人的壓力消失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完全被冷汗濕透,頓時感覺到一陣渾身無力,身子一軟之下便癱坐在裘皮鋪成的座墊上。江曉雲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道:「你個小鬼頭,原來也怕死啊!你放心,只要你冤家不亂來,姐姐疼你都來不及呢!哪裡捨得傷害你!」
說著便伸出那青蔥般的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點,臉上滿是誘人的媚笑,跟剛剛那個凶神惡煞的形象相比簡直是完全叛若兩人。
江寒青還沒有從剛剛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只能傻笑。那傻傻的模樣逗得江曉雲又是一陣格格嬌笑。過了一會兒,江曉雲見江寒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就向他說道:「我先前告訴你,如果你師父知道我來了京城,他肯定會急著先找到你!你現在明白為什麼了吧?」
江寒青點頭道:「他害怕你對我說剛才說過的那番話!怕我知道他是王家的一員!」
江曉雲眼睛裡著前方,眼神突然變得空洞起來,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中,喃喃道:「那一年他出去找尋徒弟,帶回一個叫王明思的小孩。他告訴我,這個小孩是定國公王家的嫡系子孫。他說,本宗以後要在豪門大族,甚至是皇族中發展子弟。通過這種手段利用豪族的勢力來實現聖門一統夭下的目標。」
江寒青知道江曉雲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的師相,也是江曉雲當年的丈夫。他從來沒有聽師父提到過這些事情,所以此刻也不打斷江曉雲的話,讓她繼續回憶下去。江曉雲繼續道:「王明思當時只有八歲,比後來你入門的年齡都還要小一歲。不過這小子的夭資確實甚高,教他任何武功,他都能夠很快學會。他十八歲那一年,我丈夫就因為練功走火人魔去世。他也就成為了本宗新任的宗主。他做事很賣力,也很能千!在他的手下,本宗的實力得到了很快的恢復。這樣讓大宮主和我都覺得十分放心,非常信任他,甚至將很多一直由兩宮控制的部屬都完全交給他統管。」
江曉雲口中所說的大宮主其實就是隱宗聖母宮的宮主,由於隱宗有兩宮存在,因而便有兩位宮主,為了區分兩人,習慣上便稱呼聖母宮主為大宮主,而稱神女宮主為二宮主。對於這種稱呼,江寒青身為少宗主,自然也是明白的。江曉雲停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後來,在十三年前他忽然派人來通知我們兩宮,說他選定了徒弟,便是你了。我們聽說他選擇的是江家的正統繼承人,當時都很吃驚。因為他是王家的人,而且我們知道他也一向和王家保持著聯繫,怎麼會突然選擇一個對頭家族的人來做徒弟。那不是自己跟自己作對嗎?當時我們也沒有多想,便主動找到了他,親口向他詢問這樣做的動機。他給我們的解釋是,為了聖門的復興,應該盡量擴大力量,選擇江家的繼承人作徒弟,以後聖門就可以同時倚重江、王兩大家族的力量,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到這裡,江曉雲轉頭看了一眼江寒青,微笑道:「想起來我們當時也是太傻了,居然就這樣相信他了。而且覺得他真的是為了聖門的事業,將俗家的利益都拋到了一邊,實在是難得,因而對他就徹底放心了。大宮主這時更是將本宗除了兩宮外所有的實力全部交付給了他。可是,之後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都看錯了他。他招你做徒弟純粹就是為了通過你打探江家的情報!」
江寒青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呢?」
江曉雲搖頭道:「其實也不是現了什麼具體的事實!只是大宮主識人無數,總是覺得他面對我們的時候,談吐有點不清不楚,很多時候都遮遮掩掩的,沒有完全說實話。大宮主這便暗自理起了疑心,便從兩宮中派出人去跟蹤監視他,結果發現他手下發展了不少勢力,卻根本沒有讓這些人加入本宗,更沒有向兩宮提及此事!而對於你這個徒弟,他也並沒有安好心,他總是通過你那裡獲知江家的情報,再將這些消息轉回王家。」
江寒青聽到這裡,不禁咬牙罵道:「這老賊這麼可惡!枉他還有臉裝出關心我的樣子!」
江曉雲一曬道:「他當然關心你,不過不是你本人,而是你背後代表著的江家!哼!大宮主發現他這些事情之後,立刻明白這傢伙沒有安好心,便開始佈置我們自己的人手。何炳章、張四海他們便是當時佈置下來的。」
江寒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驚惶道:「糟糕!我把何炳章他們的事情已經告訴過老賊了!」
江寒青嘴裡的「師父」這時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老賊」,證明他已經基本相信了江曉雲所說的故事。江曉雲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讚許地向他笑了一下道:「沒關係!當初我們讓何炳章在邱特協助你的時候,就是故意讓他知道的。當時我們雖然知道他有異心,卻還是不敢肯定他是否準備反叛聖門。我們讓何炳章他們向你表露身份,只是想通過你讓他知道有這麼一件事,讓他明白我們已經對他有所防範了,從而達到警告他不要亂來的目的。」
江寒青疑惑道:「你們那時候肯定他會反叛聖門的?」
江曉雲道:「最近一段時間,有幾個忠心的老弟兄不明不白地失蹤了。大宮主便派人暗中進行調查。誰知查來查去,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王家。最終我們才明白,那失蹤的幾個老弟兄都是因為發現了王明思利用聖門的力量協助王家辦事而向他提出了異議,才被他派王家的人出手殺害的。這樣一來事情不就清楚了,他是想讓王家的人登上皇帝寶座。這麼多年以來聖門不過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將來有一夭他一旦成功便會毀掉聖門的!哼!他現在已經長住京城,指揮王家陰謀造反的行動。他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沒有擔心我們會來京城。哼!他當我們都是傻瓜!兔死狗烹,當真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盯著江寒青的眼光又變得深邃起來,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以後不要打同樣的主意,否則一樣會被識破。江寒青額頭上又冒出了冷汗,連連點頭道:「對!對!這老賊真是該死!他以為他是誰啊!該死!」
看到江曉雲只是在那裡冷笑,並沒有繼續住下講的意思,江寒青連忙問道:「宮主,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們當初是怎麼知道我去了邱特的?
「你家裡有顯宗的人,而顯宗裡又有我們的人。明白了嗎?」
江寒青點頭道:「我當初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是……宮主……我們江家裡面到底哪個傢伙是顯宗的人?」
江曉雲聳聳肩道:「這就是顯宗的最高機密了,不是我們打入顯宗的人所能夠接觸到的。」
這時前面駕車的老嶇突然出聲道:「主子,我們快要到了!」
江曉雲答了一聲:「知道了!」
她轉過頭來對江寒青道:「你師父不知道我們要來京城,所以一直躲著不來找你。他王家要謀反,需要準備的事情多著呢。在他把眼前的事情忙完之前是絕對不會來理你的。等他來找你的時候,也就是為了找你套最後的情報,為王家最終的動作來探路了!」
江寒青氣得牙癢癢地道:「這狗賊,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江曉雲道:「他不告訴你怎麼跟本宗的人聯繫,是因為他已經將本宗在京城的人全部調動為王家服務了。他自然不會傻得讓你也去插一腳。我們當初心裡正奇怪呢,以為他已經告訴你怎麼與本宗在京城的子弟聯繫。大宮主還說,你應該從京城門徒的調動中看出來是在為王家辦事,怎麼會就不起半點疑心呢?原來你根本連本宗在京城的勢力都沒有接觸過!難怪!哼!這個王明思真是其心可誅啊!不過你放心,本宮既然來了京城,自然會幫你行事的!」
江寒青聞言之下,大喜過望,連忙答謝道:「真是多謝宮主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嘎然而止,老嶇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道:「主子,我們到了!請主子下車吧!」
江曉雲向著江寒青嫣然一笑道:「我們到了!下車再說吧!」
說完就轉身掀起車簾,率先鑽出了車廂。江寒青見狀忙跟在她的後面,也向車廂外面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