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的嬉戲後,秦易一行人返回王宮,便再也沒有時間玩耍,因為,第二天便是艾爾托莉雅公主殿下加冕的日子。
之所以一切都由艾格尼絲操辦,甚至不惜李代桃僵,代替艾爾托莉雅做這一切,倒不是她不相信艾爾托莉雅的能力,而是她不願撒手。
美因茨王國的形勢複雜,即便是艾格尼絲親手操辦這一切,免不了都還有些心頭惴惴,如臨深淵般如履薄冰,深恐哪一步做不好,便是萬劫不復的局面,因此她又怎敢將這一切全都撒手不管,任由艾爾托莉雅自行處理?
女王加冕之後便要退位,緊接著就是與秦易大婚。
毫無疑問,這一連串的事情,將會對天賜大陸的整個形勢帶來深遠的影響。
無論是亡靈帝國、比蒙帝國這兩大帝國,還是具體到亡靈帝國的五大執政貴族,精靈、矮人,乃至於美因茨周邊的其他小國都不會等閒視之。
女王加冕的同時,不知道會有多少交易在檯面下展開,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明槍暗箭出現。
而這一天,終於來臨!
太陽升起之前的那一刻,整座王城就已經動起來。
其實,加冕儀式需要做的準備早就已經準備好,而王城會騷動的原因說起來倒也好笑,多是一些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的民眾想去看女王加冕,想要提前去佔一個好位置。
隨著太陽慢慢升起,陽光籠罩著大地,未來女王的隊伍便開始走出王宮。
在馬車環繞派珀洛斯城一圈後,他們才會引導著未來的女王,以步行的方式,從中央的玫瑰廣場一路走到奈落神神廟。
美因茨王國的奈落神神廟是僅次於王宮的第二大建築群,由神廟主殿、死神冬宮、聖女修道院三部分所組成。
艾格尼絲需要從玫瑰廣場一路步行到神廟主殿,並在神廟主殿前,在高達三百六十階的階梯上接受神廟大長老的祝福,加冕為女王。
這個步驟早在艾格尼絲繼任為女王的時候就做過,因此加冕儀式的每一個步驟,她都熟悉到倒背如流,也正因為如此,艾格尼絲才會加強警戒,對可能發生的騷亂深深感到擔憂。
來自美因茨王國內部的不穩定因素,都已經被艾格尼絲使用各種手段鎮壓,就算是無法強行鎮壓的部分,也被艾格尼絲使用本就策劃好的聯姻手段,透過她與秦易大婚,再由秦易迎娶各家族女性的方式,以消弭不穩定因素。
然而來自美因茨王國外部的各種不穩定因素,卻不是那麼容易解決。
艾格尼絲只能寄望於站在秦易背後的三位亡靈導師,能夠鎮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外部反對力量。
美因茨王國的這次內亂,與其說是瓦魯瓦家族試圖要取而代之,倒不如說是亡靈帝國內部希望有一個更加聽話的傀儡,而不是一個喜歡主張自己意志的小弟,不然登科爾斯哪有可能那麼容易插手進來,甚至都已經取得部分王族的內部支持。
政治鬥爭包含兩面性,一方面它極為殘酷,一旦失敗,就有可能萬劫不復;而另一方面,它又充滿妥協,總是在不斷的妥協中,獲得能夠同時滿足彼此的利益。
對於瓦魯瓦家族來說,艾格尼絲的處理手段也只能暫時妥協,她手中握有的力量還不足以全面解決瓦魯瓦家族。
倒是對於王族內部,艾格尼絲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並在正式加冕的前夕,她已經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除。
而已經與艾格尼絲取得共識的秦易,和她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秦易不喜歡處理王國事務,這一點早在茱莉亞向他求救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帕米拉討論過。
然而,世事變化,誰能想到?美因茨王國的前女王並非是失蹤,而是為了引出王國內的反對勢力,以退為進,先一步隱藏起來。
果不其然,那些反對力量按捺不住,一個個如同跳樑小丑般,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個粉墨登場,試圖將王權緊緊握在手中。
在這個天授神權的時代,任何王權的奪取,若是沒有宗教的承認,根本就不具備法律效力,也正因為如此,艾格尼絲早已看出來,這次王國內亂的背後肯定有亡靈帝國插手。
一旦美因茨王族被掀翻在地,不管是瓦魯瓦家族取而代之,還是登科爾斯改朝換代,最終都會得到來自奈落神神廟的承認,以取得法理上的正統地位。
一個穩定的美因茨王國,並不能影響整個大陸的局勢,但透過聯姻,清除掉種種不穩定因素,至少能在相當大的範圍內,推延大規模戰爭爆發的時間。
對於秦易來說,這個結果已經足以讓他認可艾格尼絲的計劃,當然,在計劃成功後,秦易也只會維持表面上的形象,王國事務依然會交由艾格尼絲與艾爾托莉雅處理,畢竟掌管一個國家可不是小事,沒有長時間的學習,恐怕會搞得一團糟。
為了保護艾格尼絲,秦易帶了公爵、玲瓏、奧加洛大師在身邊;至於其他女人,連同追隨者都安排在王宮內,不得輕舉妄動。
作為震懾性的頂端力量,墨菲斯、哈里斯、奧加洛三位大師,分別位於王宮、神廟主殿、艾格尼絲隨行馬車三處,構成一個鐵三角,各自把氣勢放開,以震懾住宵小,只是這種震懾,在馬車環遊全城一圈,艾格尼絲從玫瑰廣場步行到神廟主殿的路途中,被強行打破。
一股沖天的氣勢由遠及近,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
「秦易,你殺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只見來人騎著一頭體形極壯的奔馬,速度快逾閃電,在氣勢爆發出來時,感覺人還在城外,可喊話的時候,人已經逼近玫瑰廣場,瞬間又已經衝到近前。
來人的身上穿著一層把他從頭包裹到腳的堅硬板甲,板甲上縈繞著一層黯淡,卻令人無法忽視的暗金色光芒,但凡阻擋在來人面前的,無論是人、是物,全在疾馳如同奔雷的駿馬面前被撞個粉碎。
那人一路衝撞過來,身後留下大片毀損的殘骸,血跡更是流滿一地,甚至隨著他的奔馳,帶起一股股勁風,小的、輕的諸如碎木屑、枯葉、紙板,統統飛上高空中,然後如同下雪般撲簌簌的落下;而重的、大的物件就如同被一頭巨型恐龍超速碾過般,破碎的破碎、壓扁的壓扁,統統不復原先的模樣。
那人騎的駿馬極其壯碩,體形是普通駿馬的三倍大小,而其實力之恐怖可見一斑。
「糟糕,是登科爾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晉階為死亡聖騎!」
站在秦易身側的奧加洛大師一眼便認出來人的身份,臉色不由得為之一變。
法師在亡靈帝國也好,比蒙帝國也罷,總是佔據普通騎士無法比擬的崇高地位,而這也是由於法師在軍事、民事方面不可替代的作用所決定,但這並非是說,同等級騎士的實力就比法師低。
一個領悟了血脈技能的騎士,在很多時候可以完勝同階法師,哪怕是沒有領悟血脈技能,在單對單的戰鬥中,也是以騎士獲勝居多,當然,這也要騎士能夠近身才行。
可在大規模的軍事戰爭中,騎士的作用僅限於衝鋒陷陣,絕對無法成為戰爭的主角,而那時法師的作用,即便是百倍的騎士也無法替代。
就如同四階是個分水嶺,四階以下的騎士,往往領悟血脈技能的機會非常渺茫。而七階,又是另一個分水嶺,一旦晉階為七階,騎士就被稱之為死亡聖騎。
要得到這個「聖」字可是一點都不輕鬆,乃是歷代騎士用鮮血鑄就的輝煌。
在亡靈通用語中,「聖」有真正的、無敵的、偉大的涵義。
一旦晉階為死亡聖騎,便有機會領悟增益己身,並影響敵人的光環技能,而領悟了自身的光環,死亡聖騎非但可以稱之為法師殺手,甚至能夠越階挑戰更高一級的法師!
在登科爾斯一路衝殺過來的過程中,心細的人能夠看到,在那頭怪物似的駿馬腳下,始終盤旋著一圈黑色五芒星陣的圖案,駿馬移動到哪裡,黑色五芒星陣就移動到哪裡,或者說,登科爾斯移動到哪裡,黑色五芒星陣就移動到哪裡!
「他居然還領悟了光環技能!」
奧加洛大師的臉色一變再變,甚至忍不住掀開胸前的流蘇,把手放在卷軸戰鬥腰帶上。
登科爾斯胯下的那頭怪物級駿馬足足有七階魔獸的修為,令人不得不懷疑,那是一頭來自地獄的夢魘!
曾經見識過夢魘雜交後代的秦易,對此也抱持肯定的態度。
一頭七階夢魘,只看那鐵蹄都足有人頭般大小,隨便一個蹬踏,別說普通市民,就算是四階以下的重裝騎士也是非死即傷;再有登科爾斯伯爵那不知道功能如何的光環技能加持,一路衝撞過來,簡直就是摧枯拉朽,什麼王國軍、城衛軍,不是吃了灰塵,就是死傷慘重。
眼見登科爾斯伯爵的實力居然強大到這等程度,秦易也是滿臉凝重,因他的體質,面對九階魔法並不害怕,但面對五階的物理攻擊卻會吃癟。
「登科爾斯伯爵已經晉階為死亡聖騎,擁有七階的物理攻擊能力,恐怕這一場不容易面對!」
「公爵,火速去請哈里斯大師,向他求援!」
秦易的念頭只是轉了一下,便安排公爵去求救。
面對如此強勢登場的登科爾斯,秦易自忖獨力難支,也只有選擇求援一途,而目前距離此處最近的,顯然是在神廟主殿坐鎮的哈里斯大師。
從登科爾斯伯爵的話語中,秦易隱約也猜出了一些事,但他倒是沒有料到,安格斯的動作居然這麼快,居然真的把沃茲華斯弄死了。
不過登科爾斯能夠這麼快接到消息,並且不顧原先與秦易的表面和氣,在女王加冕之日強行復仇,若說沒有包藏禍心,秦易打死也不相信。
「只怕為子復仇是假,破壞女王加曼儀式才是真的目的吧!」
冷冷的望著不斷靠近的登科爾斯,秦易一臉冷笑。
「站住!」
眼看登科爾斯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隨時有可能衝散行進隊伍,奧加洛大師再也按捺不住,按住卷軸戰鬥腰帶,只見無數五階魔法的光影,如同盛放的煙火般瘋狂向著登科爾斯傾瀉。
此時,女王加曼儀式的行進隊伍已經有些散亂。
沒有人能夠在狂怒的死亡聖騎面前保持冷靜,更何況,那還是一個擁有光環技能、騎著一頭七階夢魘、穿著暗金裝備的強大死亡聖騎!
狂瀉的五階魔法光雨劈里啪啦地落在登科爾斯連同他胯下的七階夢魘身上,打得他與七階夢魘連連後退,那七階夢魘更是不停打著響鼻,發出憤怒的撕吼,甚至地上因為七階夢魘不甘願的後退,而犁出兩道深深的溝渠,就連登科爾斯的身上也被五階魔法光雨濺射得有些烏黑。「喔!」
看到登科爾斯前進的腳步被阻止,人群中爆發出解氣的歡呼聲。
然而幾近一千八百張五階魔血卷軸,並沒有給登科爾斯帶來想像中的傷害,甚至於,他包括他胯下的七階夢魘,都沒有被擊傷分毫。
要說有什麼成績,也不過就是打退七階夢魘,暫時阻止登科爾斯前進的腳步,然後就是在登科爾斯的暗金鎧甲上抹上些許痕跡,也就僅僅是這樣罷了!
人群的歡呼聲緊緊持續很短的時間,在奧加洛大師如疾風驟雨似的魔法攻擊停歇的剎那,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般瞬間鴉雀無聲。
「什麼?」
這樣的結果,不但是普通的民眾無法接受,就連奧加洛大師自己也無法相信,他一邊迅速為卷軸戰鬥腰帶補充卷軸,一邊道:「少爺,此人無法力敵,我基本上已經判斷出他的光環技能。他的光環技能應當是『死亡吮吸』,透過不停殺傷活物,來臨時增加自己的生命上限。但凡被他的光環技能籠罩,所有被他殺死、殺傷的活物,都會被迫奉獻出生命精華,並被其吸收。
「大概是那頭七階夢魘也在他的光環影響範圍內,所以那頭七階夢魘的生命上限也被臨時增加。」
「五階魔血卷軸的威力還是差了點,我估計最多也就只能消耗七階夢魘的生命上限,但對穿著一身暗金鎧甲的登科爾斯來說,恐怕是毫無用處。」
「少爺,我來暫時阻止他,你快走,他的目標是你!」
秦易咧嘴笑了笑,道:「你覺得我走得了嗎?表面上,登科爾斯的目標是我,可一旦我離開,恐怕他立刻就會對艾爾托莉雅下手。一旦艾爾托莉雅出事,我們與哈里斯、墨菲斯的秘密協議,你覺得還能繼續下去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秦易鄭重地道:「只怕是,我們立刻就會成為喪家之犬,人人喊打,整個大陸再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所以我非但不能退,還一定要擊殺此人!」
「少爺……」
奧加洛大師雖然擁有淵博的知識,無比的智慧,但這些陰謀詭計終究非他所長,他一時看不出登科爾斯的真正目的也情有可原。
令秦易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沒有想到登科爾斯居然會親自出手。
「看來,這位總是習慣於隱於幕後、喜歡播種的大種馬,這次是勢在必得,這才不惜親自出手,也要破壞美因茨新女王加冕一事。」
照理說,既然神廟本部派出大長老,就不應該允許登科爾斯破壞加冕儀式的事情發生,只是亡靈帝國現在是五貴族執政,各種利益糾葛在一起,會出現反對力量倒也不稀奇。
此時,在秦易面前的登科爾斯,是他必須邁過去的一道坎,他也只有邁過去,才能真正帶給美因茨王國、帶給他自己長久的和平。
「嘶……」
秦易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大也是最難的一場挑戰。
邁過去,就是海闊天空,天高任鳥飛;邁不過去……那便是無邊地獄,人死鳥朝天!
「玲瓏,準備出手!」
「嚼」玲瓏隨手一揮魔紋雙刃骨刀,頓時斬破空氣,發出沉悶到令人心煩的嗡嗡聲。
晉階為恐懼騎士後,玲瓏的實力雖然也有所提升,但在骨骸位面的收穫終究不是太多,因為比她高階的傢伙不容易碰到,而比她低階的傢伙,付出與回報又通常不成比例。
下達命令給玲瓏後,秦易也不管會不會暴露出真正實力,就往自己身上施加一道道的「瀆神之光」。
奧加洛大師對秦易的反應雖然不解,也不知道秦易在做什麼,但既然秦易已經下定決心,他也就不說什麼,而是警戒地站在秦易身側,隨時準備出手。
「唉……少爺,我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奧加洛大師摸了摸卷軸戰鬥腰帶的一角,那裡隱藏著一隻試製品的魔血卷軸,可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立即使用。
「受死吧,秦易!」
在奧加洛大師的五階魔法光雨過後,登科爾斯等胯下的七階夢魘稍事休息,就一拉馬韁,緩緩走過來。
騎兵衝鋒之勢一旦被打破,再想重新跑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登科爾斯和秦易、艾格尼絲已經近在咫尺,他也不需要再跑起來。
「住嘴!」
回答登科爾斯的,是玲瓏的魔紋雙刃骨刀。
「哼,就憑你也想阻攔我?」
登科爾斯冷哼一聲,隨手一抽一斬,一柄淡金色的雙持大劍出現在他的手上,那柄大劍上也如同玲瓏的魔紋雙刃骨刀一樣,鏤刻不少魔紋,只是和玲瓏手中的魔紋雙刃骨刀比起來,登科爾斯手上的這把雙持大劍,魔紋無疑稀疏許多。
「雛!」
隨著一道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登科爾斯與玲瓏的戰鬥一觸即分。
魔紋雙刃骨刀與雙持大劍毫無花俏的硬拚一記。
玲瓏受力不住,在空中一個翻滾,勉強蹲了一下這才穩住身形,而登科爾斯僅僅只是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甚至胯下的七階夢魘連半步也未後退。
玲瓏抬起手中的魔紋雙刃骨刀望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一蕩魔紋雙刃骨刀,再度衝殺過來。
登科爾斯原本對玲瓏並不在意,可看到玲瓏的舉動後,不由得抬手看了雙持大劍的劍刃一眼。
這一看,頓時讓登科爾斯怒容滿面,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那以厚重聞名的雙持大劍,居然在和一柄看起來薄得可笑、本應被他一劍劈斷的魔紋雙刃骨刀拚鬥的過程中,被砍出一道缺口!
「拿來吧,只有用你的生命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登科爾斯大喝了一聲,揮劍狠狠一砍。
「鏘!」
刀與劍,再一次毫無花俏的硬拚在一起。
只是這一次,玲瓏後退的距離更多,甚至在站起來後,忍不住張嘴吐出一口血。看到這色澤微微帶著一絲金色的鮮血,奧加洛大師不由得微帶疑惑地望了玲瓏一眼,他是為數不多,知道玲瓏是秦易召喚物的人。
「黏髏類的不死生物怎麼會吐血?」
這疑惑在奧加洛大師的心中一閃即逝,畢竟現在不是把心思放在這個地方的時候。
「真是該死啊!」
登科爾斯抬起雙持大劍,再次望了它一眼,不出意外的,上面居然又被砍出一個缺口,頓時登科爾斯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
「鏘!」
「鏘!」
「鏘!」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一次又一次的硬拚,每一次玲瓏全力以赴的攻擊,都被登科爾斯用雙持大劍擋下;同樣,登科爾斯想要跳過玲瓏,直接攻擊秦易或者艾格尼絲的想法,全被玲瓏破壞掉。
登科爾斯的雙持巨劍上面的缺口越來越多,而玲瓏身上受到的傷害也一次比一次嚴重。
終於,在一次硬拚後,玲瓏摔倒在地上,久久不曾起來。
恰在此時,秦易的身上升騰出一道光芒,久久不散。
沸騰的魔力從秦易的身上奔湧而出,他已經衝破亡靈學徒的瓶頸,成功晉階為亡靈法師,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精神波動以秦易為圓心,呈波紋狀迅速向四周擴散,但凡在這精神波動內的強者,無論是法師還是騎士,都被影響到。
這一次的精神波動與前兩次明顯有所不同,秦易仗著擁有海量的精神力,在這一次晉階的同時,集中精神控制,明顯減少其他幾個方向精神力衝擊的強度,用來加強在登科爾斯所處的方向。
儘管如此,近在咫尺的奧加洛等人仍明顯感覺到有些心浮氣躁,忍不住吐了一口悶血出來,甚至於,接到公爵的消息,正在加速趕過來的哈里斯,和留守在王宮的墨菲斯,他們都被這股精神力波動影響,體內的魔力一陣不穩,停下來休息了片刻,這才好轉。
而處在秦易精神力波動最強的扇區範圍內,登科爾斯就如同被狙擊子彈打中一般,頭顱猛地向後一仰,甚至在他的身前,明顯可以看到一圈如同玻璃似的光芒被擊碎,連帶著他胯下的七階夢魘也仰立而起,險些倒栽蔥似的摔倒。
「哇!」
隨即登科爾斯就如同被人用力擊中面部似的,眼角、耳朵都在流血,而且他還張口吐了一口鮮血。
「這是什麼鬼東西?」
登科爾斯不愧是死亡聖騎,迅速穩定住陣腳,胡亂地擦著染血的面罩,讓那鮮血不至於阻擋視線,隨即狠狠的瞪著秦易。
這便是秦易最後的手段,雖然此時他能拿出來的手段不少,但能夠對死亡聖騎這個等級強者起作用的著實不多。
而精神力衝擊,恰恰是其中被秦易認為最有用處的,結果一經嘗試,便表現出不俗的效果,因此秦易又趕緊在自己的身上施加「瀆神之光」。
「不說嗎?也罷!那你就帶著這個秘密去死吧!」
登科爾斯暴喝一聲,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緊握著雙持大劍狠狠的劈向秦易。
「住手!」
奧加洛大師已經發動攻擊,但有人的速度不比他慢上多少。
哈里斯大師終於在這一刻趕到。
「主人,我的速度不慢吧?」
公爵飛到秦易的上空,饒舌的為自己邀功請賞,只是秦易忙著為他自己施加「瀆神之光」,並沒有工夫理公爵。
轉眼間,哈里斯大師便與登科爾斯拚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