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接住道書時,秀髮的飄飛雖然美麗動人,但卻失去了特有的軌跡,令得太元不由擔心地歎息了一聲。
玄兒這是怎麼啦?好像心事重重,難道她還未放下對元始的愛戀之心嗎?那自己是不是應該把她也……
「吱呀」一聲打斷了太元的思緒,回頭一看,竟然是「元始」推開了房門。
「夫君,成功了嗎?龍母呢?」
喬三臉上的光華與預料中一樣,但潑皮眼底的苦笑卻讓太元很是迷惑。
男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含含糊糊道:「龍母在裡面,她要見你!娘子,為夫先出去散散步,這兒就交給你了。」
無賴的男人丟下爛攤子溜走了,太元眺望的目光異彩一閃,隨即平靜地走進了異味瀰漫的房間。
「太元,為什麼幫著他對付我?為什麼……」
龍母一開口,太元就知道喬三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了,因為龍母的身子已完全臣服,那誘人的嫣紅至今未褪,敏感的程度比她更甚,但龍母的心海卻還有著強烈的恨意與殺氣。
太元靈秀的目光坦然相對,悠然坐在了龍母身邊,答非所問道:「大膽三已吸收了元始的法力,甚至比元始還要強,龍母,你殺了不了他的,不要雞蛋碰石頭。」
「為什麼?」
四海之主咬牙好幾遭,手掌也提起了好幾遍,但她就是難以對太元動手,惟有把一腔的悲憤都化在了質問之中。
太元的靈魂似乎突然離體而去,縹緲的話語透出無盡的感慨,此刻的她既不是原來那聖潔純淨的女仙,也不是先前面對喬三的模樣。
「龍母,三尊者曾經參透一個天機,說混沌即將重合——天地要滅亡!」
話語微頓,太元給了龍母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才繼續道:「這都是劫,龍母,你和我,都是劫難中人!」
「胡說!本宮從來不信命,三尊者又怎樣?!太元,如果不是你,我會上賊潑皮的當嗎?!」
「唉……」太元眼中升起愧疚之色,就像仙法般熄滅了龍母的怒火,等國色龍母離奇靜下心來,她這才繼續道:「如果咱們有辦法化解此一劫難,你願意以身奉獻嗎?」
「你是說……」
連串的猜測融入了龍母眼光之中,太元先給予了一記肯定的眼神,然後才本能地壓低話語道:「十陽珠已偏向地界妖道,濁氣大生,這才導致原始天妖從封印中甦醒,要想對付天妖,只有喚醒原始天仙。」
「這與咱們有何關聯?」龍母一想到自己體內留著潑皮的精液,不由恨得咬牙切齒,同時又身酥骨麻,嬌喘吁吁。
太元很是明白龍母的感受,因為她的身子也一樣,呼吸略急道:「要想喚醒原始天仙,關鍵同樣在潑皮身上,咱們只要化去他體內的十陽魔氣,三尊者自有辦法喚醒原始天仙;記得前幾日我曾教過你一篇仙訣嗎,那可是《天法》裡的玄妙真言。」
龍母眼中若有所悟,但卻依然不能把這混亂的一切連在一起,不明白為什麼太元要把自己扯進去。
太元玉女彷彿看穿了龍母的心靈,聖潔中的嫵媚輕盈一轉,感歎萬千道:「我知道,你在奇怪我為什麼要害你,唉……這就叫天意,因為你的體質……」
「你……你是說……」
龍母眼眸一下瞪大,佈滿愛痕的身子猛然半坐而起,震驚之下,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天地初分,造化自然,萬物的神奇妙不可言。
傳說世間有兩種女子乃天生絕配:一曰地陰女,柔如雨霧,飄逸若絲;一曰天陽女,剛如金石,性如烈火;天陽與地陰就似天生相吸的磁石,一旦兩女相合,就會出現最奇妙的絕世名器——天陽地陰穴!
龍母碎裂的心神緩緩重聚,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太元有那麼異常的感覺,而且還是那麼不顧一切,原來這是命中注定。
太元輕柔地握住了龍母的手腕,「龍母,只有咱倆合在一起,才能徹底馴服十陽魔珠,唉……你能原諒我嗎?」
「太元,你這計劃一早就定下了嗎?」
「不是!」太元玉女心底深處的隱傷浮上了心海,黯然一歎道:「我是整理元始遺物時才發現了三尊者的密信,原來元始早已算到自己會有死劫,所以留下了後招;只是,他沒有想到除魔的會是他的妻子。」
龍母感受到了太元心底濃濃的悲傷,反手與太元四手相握,剎那間,二女特殊而神奇的體質再次得到了印證,龍母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身遭大難,反而急聲安慰太元道:「太元,別傷心,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搞定那賊潑皮。」
一番感傷過後,龍母心弦一動,突然問道:「如果把大膽三騙進了三聖天,他結果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形神俱滅吧!」
太元說話的同時,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眼中竟然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擔憂。
利劍——往往都是雙刃的,在太元費盡心思設計喬三之時,她自己其實也在異變,十陽魔氣又豈是那麼簡單。
相比太元的凝重,龍母卻是興奮無比,雙掌互拍歡聲恨語道:「太好啦,只是便宜了那王八蛋,不然姑奶奶一定要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喬三渾然不知自己才是掉入陷阱的羔羊,反而在哼著獵人的小調四處溜躂。
當他回來時,正好是太元推門而出的一刻,聖潔女仙一見喬三,內斂的嫵媚立刻自動浮上了玉臉,玉手輕輕一拉,半真半假的戲語道:「我好不容易才勸服了龍母,就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吧,咱們明天再來!走呀,你這大色狼別嚇著她了,我可不會再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