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群雄火一般的呼吸從天狼尊者的鼻孔裡噴出,道山乃是宗派安身立命之所,天材地寶更是道家之命根,他豈有不擔憂之理?不過他不愧是天狼山的老祖宗,狼性遠超常人。
「劉采依,你敢動老夫基業,老夫就滅你十族!嗷!」
狼嚎聲憤怒至極,但劉采依此刻也散發出煞氣,只見她竟然走進天狼尊者的結界,冰冷刺骨的話語從齒縫間迸出。
「天狼,你有膽可以試一試,看誰活不過今夜!」
劉采依話音未落,天狼尊者腳下的弟子突然一聲慘叫,身子一抖,手腳竟然無端化為灰燼,轉眼之間,一個大活人就此消失。
在場有四個威震修真界的高手,但卻沒人能看出其中端倪。
天狼尊者的眼珠一縮,及腰白髮幾起幾落,理性與憤怒在他拳頭上天人交戰。「劉采依,你欺人太甚!憑什麼只有天涯海角能在俗世自由行走?哼,老夫他日必報這一箭之仇!」
煞氣瀰漫的劉采依更加沒有女人味,她靜立不動,直到天狼尊者的「狼氣」
被理性壓制後,她又突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還附和道:「你說得也是。不如這樣,為免俗世被毀,咱們做一個約定,大虛以上的修真者絕不與俗人動手,俗世的皇帝就讓俗世的力量決定。」
正要破空而去的天狼尊者因這一句話又停下來,血月老祖三人眼中也是一片困惑,不知道護國公主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劉采依臉上的笑意更加柔和,彷彿與老朋友相商般,繼續提議道:「我知道你還是不服,不如咱們以你最自豪的天狼大陣打個賭。我若破你陣法,邪門三宗全部回山;若不能破陣,我那不孝子任憑你處置,如何?」
「好,一言為定!老夫明日就返回天狼山;劉采依,你就等著我的徒兒把張陽開膛破肚吧!」
天狼尊者就此找到台階可下,凶狠的話語只不過是為了留住最後一絲面子。經過這一輪交手,連他自己也有一個預感,面對一身古怪的劉采依,邪門三宗的離開已是必然的結果。
城外,叛軍大營內。
風雨樓主感應到邪器的異變,身子不由自主地升上夜空。
「曹兄,張小兒器魂暴走,必會元神毀滅,正是奪下玄靈鼎的好時機!」玄靈鼎的誘惑無時無刻不剌激人心,但曹孟卻果敢地搖頭道:「有天狼老兒在,沒我們的分。如果張小兒與天狼山兩敗俱傷最好;如果不能,也是我等離開這漩渦的好時機。」
兩大邪門宗主御劍而立,隱身在黑雲中,絲毫沒有入城的打算。
城中,一條大街上。
正在廝殺的巨狼與血月玉女同時向後一退,巨狼怒吼著轉身離去,而血月玉女眼簾一垂,無奈歎息一聲,隨即也飛向莽王府。
莽王府內。
鐵條加固的刑房屋頂炸出一個大洞,月光還未來得及好奇地探入,一把上百斤重的狼牙棒已呼嘯著飛出來,緊接著「砰!」的一聲,千錘百煉的法器竟然炸得四分五裂。
「嘎嘎……死,你們全都得死!」
刺耳的怪笑聲從「邪器」的齒縫裡鑽出,器魂化的張陽眼中紅光閃爍,一揚手,一股吸力把潛狼的脖子吸入他掌中。
驚恐至極的顫音在潛狼的喉嚨裡打轉,片刻前還不可一世的傢伙此時卻雙腳離地,像一條垂死的老狗般不停掙扎地踢腿。
「吼!」
如野獸般的呼吸從張陽的鼻中噴出,他猛然把潛狼往前一扔,三、四個衝殺進來的天狼山弟子立刻飛出門外,摔在地上時已是幾團爛肉。
不待潛狼的身軀落地,邪器已經飛撲而上,抓住他的足踝橫空一掃。
「砰砰砰……」五、六件本命法器以及三、四個邪門修真者,再加上一、兩座假山涼亭,瞬間炸飛至半空中。
潛狼身軀掃過之處,狂風呼嘯,雷電奔騰,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天狼山修真者雖強、雖凶,但面對更強、更凶數十倍的邪器,他們的手在發顫、心在發慌,聰明點的立刻轉身就逃,魯鈍點的則變成一團爛肉。
獸性的怒聲再次飛揚,邪器眼見敵人紛紛逃走,令他更加生氣,猛然抓住潛狼的雙腳,朝左右一扯。
「嘩啦!」一聲,自詡為強者的潛狼就被撕成兩半,內臟、鮮血、碎肉,如瀑布般飛濺而下。
邪器沒有絲毫閃躲血雨的念頭,兀自向前一衝,並瞪著人群中一個嬌小的身影,狂吼道:「賤人,死吧!」
血腥難以靠近邪器的軀體,而邪器所刮的狂風卻捲起潛狼的血肉內臟。遠遠看去,彷彿是血肉緊追著邪器的腳步,一起向上百名邪門修真者殺去。
「我的媽呀!這還是人嗎?」
無論是風雨樓、憐花宮,還是崇尚狼性的天狼山,所有殺人不眨眼的邪門修真者都被這一幕嚇得心驚膽顫,軀體搶在意念之先,已經開始瘋狂逃遁。
王香君很狡猾,她很早就逃到風樓三怪面前,當潛狼變成兩半的那一刻,風樓三怪還在自尊與危險中猶豫,她已急聲道:「快,帶我入皇宮,找老神仙收服這怪物!」
身份特別的郡主話音一出,風樓三怪立刻御劍騰空而起,不料邪器卻一個飛身,凌空跳到他們前面。
這時,虛空閃過三道劍光,風樓三怪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三人聯手之力,連一般的太虛高手也會自動閃避。
邪器彷如發狂的人猿般重重捶了胸膛一下,然後竟然用身軀迎向本命飛劍,同時簡單地打出三拳。
血光迸現,邪器受傷了,風樓三怪的法劍刺入他的身軀。
慘叫聲迴盪在四周,風樓三怪重傷落敗了!邪器的拳頭打穿他們的護體法罩、打斷他們不知多少根肋骨。
「小賤人,本少爺要撕了你!」
雖然張陽被器魂控制住,但對王香君的恨火卻絲毫沒有改變。
這時,王香君已狡猾地逃到非陰非陽身後,兩個憐花宮長老也有高手的自尊,而且還看見邪器飛濺的鮮血。
「咚、咚……」
獵物不狂奔逃竄,邪器也不怒吼狂追,一步一步緩緩逼去,每一步都震得大地顫抖,也留下一道鮮血腳印。
當邪器走出十步時,鮮血竟然停止了,傷口也消失了,而邪器的眼底更加狂亂。
非陰非陽臉色一沉,互相對看一眼,隨即劍尖一抖,兩道太虛真火搶先飛射而出,與此同時,他們單手五指飛速幻化,聯手布下一個平生最強的結界。器魂化的張陽面對太虛真火依然不閃不躲,還是用雙拳迎上去。
空間一顫,時光在慘烈中為之緩慢千百倍。
邪器的拳頭無比狂傲地打入太虛真火裡,真火怒不可遏地飛舞著,像蛇一樣繞著拳頭旋轉。
一股灰燼升空而起,瞬間邪器雙手的血肉消失不見,只剩下手掌骨架。
「呀!」劇痛化作邪器更加狂暴的吼叫,他平推的雙臂不退反進,太虛真火繼續飛騰,纏著對手的雙臂盤旋遊走著。
「呼……」
風兒吹來,帶走灰燼,也帶走邪器雙臂的血肉。
邪器的手掌還在推進,暴露的骨架就像一層波紋般從邪器指尖蔓延到手腕、手肘、胳膊,而太虛真火則一點一點減弱,就好像被邪器的鮮血澆熄一樣。
「我……我的……媽呀!」
遠近幾百雙眼珠急速脹大,如果說邪門三宗先前還有一點鬥志,此刻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逃得遠遠的,離這個非人類越遠越好!
巨狼一回到王府,正好看到這一幕,一向目中無人的他忍不住身體一震,高舉的狼牙棒停在半空中,竟然有不敢打下去的感覺。
「噗!」的一聲輕響,太虛真火完全被鮮血「澆」熄了,邪器那只剩骨架的雙臂卻仍沒有收回,好似兩把白骨短矛緩慢地刺向非陰非陽。
血肉化為灰燼的畫面說來話長,現實只不過眨眼之間。
兩個邪門太虛高手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逃不了,一股無形的結界已經封鎖住他們立身的空間。
「砰!」的一聲,那骨矛掃飛非陰非陽的本命法劍,狠狠刺穿他們的身軀。時光又在這一剎那千百倍拉長,只見骨矛緩緩地從非陰非陽的後背冒出,先是指骨、掌骨,然後是臂骨,遠遠看去,兩個邪門修真者就像串燒一樣。
伴隨著非陰非陽的慘叫,奇跡——屬於邪器的奇跡又一次出現!只見他的「骨矛」每穿過非陰非陽的身軀一寸,血肉皮膚就會長出來一寸,恍惚間,血肉好似流光溢彩般在白骨上悠然流淌。
當骨矛完全穿透非陰非陽的身軀時,邪器的雙手也完全回復如初,而整個莽王府頓時一片死寂。
邪器雙臂一抖,非陰非陽隨即飛了出去,死寂被慘叫聲打破,他隨即又一次逼向王香君。
「你、你、你……不要過來,救……救命啊,巨狼仙長,救我……」
王香君本以為她自己就是血腥妖魔的化身,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森羅地獄!
王香君那宛如幼女的身子癱倒在地,本能地望著巨狼伸出求救之手。
在百米外,巨狼手中的狼牙棒一顫,心虛地朝左右偷看,然而目光過處,哪還有一個人影?
既然所有人都逃走了,也不差我一個!念頭一生,巨狼立刻為找到逃命的理由,緊接著他低頭一看,這才發覺雙腳早已站在府門外。
「小賤人,本座要把你一片片撕碎!」
「張……張公子,饒……呀!」
王香君哀求的聲音陡然變成慘叫,而邪器果然說到做到,輕輕地扯掉她小手指的第一節。
「喀喀喀……」
每過一秒,莽王府就會響起一聲脆響,三秒過後,王香君的小手指變成三節,並像垃圾一樣掉落在地上。
伴隨著王香君的淒厲慘叫聲,邪器的笑聲更加猙獰而恐怖,他發紅的眼睛從王香君的手指直接跳到臉部。
「小賤人,把你的牙齒拔下來裝在額頭上,你肯定會更漂亮,嘎嘎……」
「不要!救命啊,父王救我,老神仙救我,嗚……」
王香君兩腿一抖,一股騷味在她裙下瀰漫開來,此時她的娃娃臉是真正的哀怨淒絕,引人心疼,但邪器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只有暴虐血腥的興奮。邪器的鼻子一動,便拖著王香君,順著那血腥之氣走回到刑房。
慘絕人寰的情景依然存在,但對「邪器」來說卻好比天堂美景,引得他連連深呼吸,無比陶醉。
「唉!」一聲歎息在門外響起,血月玉女回來了!生性灑脫的她也有點受不了刑房的景象,先喝了一口烈酒,這才走向邪器。
「女人,你想幹什麼?」邪器眼中紅光猛然暴漲,很不友善地看著走過來的血月玉女。
「張公子,我不是你的敵人,這是你娘親帶給你的解藥,吃下去吧!」
「滾!不然我殺了你!」
暴虐之氣從邪器的體內爆炸而出,在他立身三米內的範圍,石板也被刮走一層,他獰笑道:「本座沒有娘親,只喜歡現在的感覺;女人,再不滾,就讓你躺在這裡。」
血月玉女還是第一次看到器魂化的張陽,她只是在走與不走之間猶豫一秒,殺氣已向她撲面而來。
瓊娘的靈力與非陰非陽中的一人在伯仲之間,所以面對此時的邪器,她自然毫無還手之力。
邪器手一收,重重地掐住血月玉女的脖子,獸性的氣息有如巨浪般,一浪接一浪地噴打在血月玉女急速充血的臉頰上。
在危急時刻,牆上的「幻煙」突然幻化為一片黑霧,緊緊纏住邪器的四肢,驚聲呼喚道:「哥哥,醒醒,哥哥,快醒過來!」
「同類,你也要與我作對!吼!」
邪器竟然發出透著一絲悲憤的吼聲,臉頰往上一揚,只見頭頂上方,有一個縮小許多、靈力光暈組成的「玄靈鼎」憑空突現。
微型玄靈鼎瘋狂旋轉,幻煙的「身軀」開始變形,一縷又一縷的煙霧被吸進鼎中,並發出與人類一樣的慘叫聲。
「哥哥,快醒過來,哥哥……嗚……」
轉眼間,幻煙大半身軀已被吸入鼎中,只剩最後一縷煙霧緊抓著邪器的手臂。那煙霧有如幻煙之手般被不斷拉長、拉細、緊繃,每一剎那都有斷裂的可能。然而即使是如此時刻,幻煙也不願還擊,不想傷到張陽一絲一毫,兀自不停地悲聲呼喚著。
邪器猛地抖了抖手臂,卻未能抖落那一縷煩人的煙霧,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便一把扔開血月玉女,掌刀惡狠狠地斬向幻煙的小手。
就在這時,一道屬於張陽的怒吼聲從邪器的嘴裡迸射而出。
「玄靈鼎,你敢傷幻煙!呀!」
元神空間內,處於弱勢一方的張陽目訾欲裂,但卻掙脫不了玄靈鼎的束縛。
一團球形的黑霧飄到張陽面前,同樣凶狠狂暴地道:「你這廢物閉嘴!沒有本座,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本座對你深感煩透,女人只會拖後腿,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嘎嘎……」
「你敢!王八蛋,老子與你同歸於盡!」張陽不再掙扎,突然反常的冷了下來,緊接著狠狠一掌拍向自己頭頂。
自殺絕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但卻是張陽此時唯一反抗的手段。「廢物、白癡!」玄靈鼎憤怒咒罵,急忙幻化出一條鐵鏈纏住張陽的雙手。張陽嘴一張,怒吼剛要衝出喉嚨,不料一團亮光搶先噴出,而七彩光芒過處,玄靈鼎一聲慘叫,急速萎縮。
同一剎那,現實空間中。
趁著張陽的元神與器魂在對抗,導致身軀僵立的機會,血月玉女飛身上前,把那粒藥丸射入邪器怒吼的嘴裡。
剎那,懸浮在半空中的玄靈鼎發出一聲不甘的嗚鳴,隨即炸為萬千光點,飛回張陽的元神空間。
幻煙再次化為蘿莉身形,歡呼著撲向張陽,不料,張陽依然怒吼道:「殺!殺!殺死你們、殺光你們這些女人!」
在猝不及防之下,幻煙挨了一拳,幸好那只是張陽本人的靈力,只把幻煙打退兩步,並沒有受傷。
「哥哥!啊,哥哥的元神受傷了,怎麼辦?」
玄靈鼎的危機雖然過去,但它卻留給張陽一團狂暴的能量,即使只是一點點,也令弱小的人類心靈難以承受,腦海好似要爆炸。
完成使命的瓊娘本要御劍而去,又被這一幕引回來,她略一猶豫,猛然揮掌砍向張陽的脖子。
陷入狂亂的張陽挨了這一掌卻沒有昏倒,一團不屬於他的能量重重地震開瓊娘的手掌。
不待血月玉女眼底露出驚駭,張陽已突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她。
「啊!」兩團灼熱從張陽的掌心鑽出,如閃電般鑽入血月玉女的體內,令她那原本羞怒交加之下擊出的拳頭一麻,甚至發出呻吟聲。
血月玉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團古怪的力量一入體內,她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血月玉女元神紊亂的一刻,張陽的狂暴氣息則弱了好幾分,雖然還是呼吸如牛,卻沒有那種毀天滅地的獸性。
「啊,有辦法了,陰陽相剋,一定能讓哥哥清醒過來!」
幻煙一聲歡笑,竟然上前按住血月玉女的雙肩,同時無比歡欣,還理直氣壯地道:「喂,女人,你不要動,只要讓哥哥插你,就可以度過危險了。」
「你……」
幻煙帶著埋怨的聲音讓瓊娘哭笑不得,她也算是灑脫不凡的女子,但還從未見過這麼不正常的「少女」。
在過度的驚訝之下,血月玉女一時之間倒忘了奮力掙扎,張陽則越抱越緊,不僅雙臂摟得她喘不過氣,腦袋還直往她懷裡鑽。
「這傢伙真像師妹養的小貓咪,嘻嘻……」
不知道為什麼,血月玉女竟然想起血月洞天人人喜愛的小寵物,尤其是張陽腦袋亂蹭的模樣,特別的相像。
瓊娘在心弦微妙的變化之下,那股狂亂之氣立刻肆虐無度,一股詭異的酥麻熱流轟然湧向瓊娘的小腹之下,令她的怒火莫名地微弱許多。
嗯,也許這樣幫他度過劫難也不是不可以!血月玉女眼底的殺氣消失,手掌下意識地撫摸著張陽的腦袋,就像撫摸在撒嬌的小貓咪一樣。
狂亂的氣息意外地溫柔起來,就在這美妙時刻,不料「小貓」突然一口叼住美味的葡萄,雖然還隔著幾層衣衫,但卻準確地咬住乳尖。
紅霞頓時瀰漫著血月玉女的臉頰,她下意識用力一推,卻沒有推開張陽的腦袋,反而令他牙齒一緊,並隔著衣衫,在她的乳尖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瞬間,羞憤之火從血月玉女全身的每一個竅穴爆發而出。
「混帳東西,滾開!」
「轟!」的一聲,張陽與幻煙飛了出去,撞翻一大堆刑具。
怒斥之後,血月玉女又忍不住低吟一聲,因張陽被打飛的剎那,依然緊咬著乳尖,帶給她的不僅有羞辱與疼痛,還有一絲莫名的羞澀。
張陽迷迷糊糊,幻煙有力難施,兩人此時絕對躲不開血月玉女的飛劍,不過血月玉女卻手軟了。
算啦,張陽只是神智不清,我又何必與一個瘋子斤斤計較呢?飛劍隨著血月玉女的意念凌空一折,只削飛張陽一縷髮絲,隨即托起血月玉女那高挑的倩影,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