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陽一覺醒來時,馬車已在一條平坦的官道上飛馳。
「啊,娘親,我們這是在哪裡?」
「還不是你這小笨孩幹的好事,偷人家女兒不成,自然被人家掃地出門了!」劉采依揭開車簾,讓張陽看著外面的風景,悠然笑道:「聽小音講,你不是很想去京城找娘親嗎?娘親現在就帶你上京。呵呵……再過兩日,就可以進入東都洛陽了」
當張陽聽到「小音」兩字時,隱藏在心海深處的思念忍不住洶湧而出,他雙目一潤,睡意隨即一掃而光。
「娘親,你已經見過小音了?呵呵……她人不錯吧?」
「嗯,是不錯,小羊兒越來越有出息了!竟然連女奴也有了,還那麼單純而漂亮。」
劉采依的誇獎令張陽一臉尷尬,本想問寧芷韻的情形,但又怕被劉采依看出端倪。
張陽微一猶豫時,劉采依的唇角已挑出神秘笑意,先提起寧芷韻,道:「四郎,你怎麼不問問你二嫂,她……」
不能被娘親抓住把柄,絕對不能!邪器少年心火一湧,在壓力之下勇氣倍增,突然以極為好奇的聲調問道:「娘親,咱們家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高手?我為什麼從沒聽人提起過他們?」
劉采依看向在車外的四位青衣老者,慵懶而柔媚的身姿絲毫沒有變化。
「他們不是正國公府的人,也不算是大漢朝廷的人,只是與娘親有些淵源,偶爾會幫娘親一些小忙。」
「什麼淵源?娘親,你連我也要瞞著呀!」
這陣子整天與修真高手打交道,張陽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病秧子,他不由得睜大雙目,極其期待地看著神秘的劉采依。
「小羊兒,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咯咯……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娘親也許、或者、可能會告訴你,想不想知道呢?」
「不用了,好娘親,我不想知道了!」
張陽聰明的逃過劉采依的一次陷阱,隨即話鋒一轉,想起一個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娘親,井清恬的事情你是沒有猜到,還是故意縱容?」
「故意的!」劉采依回答得無比爽快,她斜靠的身子坐正一些,披在肩上的輕裘往下一滑,舒展著她那完美的曲線。
「兒啊,不要用那種哀怨的目光瞪著娘親,娘親那兩年在京城有大事,走不開。」劉采依的解釋沒有化解張陽的委屈,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娘親調查過井清恬父女,知道他們不是心性歹毒的壞人,所以沒有主動下手解決危機。」「哼,還不歹毒?你兒子——我已經被扔進煉丹爐,差一點就被燒成灰燼了!」
「咯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這還因禍得福,身邊美女如雲,以後還可能成為拯救天下的大英雄呢」
張陽被逗得臉紅到脖子上,突然他靈光一閃,嘴巴張大到極限,驚聲問道:「娘親,你不會連我變成『邪器』的這件事也事先預料到了吧?」
一股熱氣頓時從張陽的口中倒灌而入,雖然面前的女子是他娘親,他也忍不住莫名的顫抖著,腦海中生出三個字——非人哉!
「娘親有那麼厲害嗎?」
劉采依著唇角掛著盈盈笑意,如星辰般燦爛的目光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張陽完全掌握不到劉采依的思緒,忍不住思索著:嗯,娘親的確厲害,但不會厲害到那種地步吧?除非她是神仙,而自己絕對不可能是神仙的兒子!
張陽越想越混亂,而劉采依則有如看戲般欣賞著張陽苦惱的表情。
直到半個時辰後,名冠人間的護國公主這才出聲道:「四郎,你真不想當邪器嗎?被妖靈附體的可全是絕色美女喲!」
「美女雖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呀!娘親,不會連你也要逼我當淫賊吧?這很危險的!」
張陽的哭臉讓劉采依特別歡樂,她很沒有母親的模樣地笑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有我當你的軍師,你肯定不會成為天下第一淫賊,而且還可以替為娘找一大群兒媳婦,那多熱鬧呀!」
「不干、不幹,我不幹!」張陽在劉采依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小了好多歲,使勁地搖頭埋怨道:「娘親,你在藥神山的時候,不是也支持孩兒當個好人嗎?」「呵呵……那是說給柳飛絮聽的!藥神山可是正道十山之一,娘親在山上當然要裝好人。」慵懶而迷人的劉采依往張陽的面前一湊,突然話鋒一轉道:「小羊兒,娘親不會逼你的,你想當壞人的時候,再告訴娘親一聲吧!」
「勸兒子當壞人,有你這樣的娘嗎?」
馬車在官道上加速飛馳,車內笑聲此起彼落。張陽在劉采依的戲弄下,雖然冷汗一波接一波,但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安心踏實,心中絲毫沒有煩愁。
漢都洛陽,天子之地。
皇朝的威嚴突然被一輛狂奔的馬車打破,只見車上飛出一條長鞭,捲飛守門的幾十個兵丁,伴隨著慘叫聲以及沖天的煙塵,馬車從洛陽東門絕塵而去。
拉車的八匹馬全是千里名駒,不到一個時辰已衝出百里開外,而車轅上端坐著一個晶瑩如玉的大美人,馬兒已是四蹄如飛,可她手中的長鞭還在不停猛抽。「小音,快停車,宇文姑娘的傷勢太嚴重,我要立刻替她止血。」寧芷韻焦灼的聲音從車內傳出,車簾飄蕩間依稀可以看到宇文煙躺在她懷中,而鮮血已染紅車廂的地板。
「二少奶奶,不行呀,叛軍還在後面緊追,車一停,咱們就很難逃走了!」「再不止血,小煙馬上就要斷氣,救人要緊,已顧不得其他了!」
外柔內剛的寧芷韻一旦拿定主意,美眸無比堅定,加上完美女奴也不想看著好姐妹死去,她一咬銀牙,果斷地收緊韁繩。
車輪還未停穩,寧芷韻手中的銀針已如虛似幻,與死神爭搶著宇文煙的性命。
一刻鐘後,宇文煙那肉感的嬌軀猛然一抖,終於恢復一線生機。
傷者終於救活了,可馬車也被重兵團圃包圍住。
清音橫劍傲立,對於俗世兵將她並不怎麼在意,但那十餘個全身裹著黑色披風的邪門高手卻令她眉頭緊皺,不會隱藏的目光流露出仇恨與凝重。
「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混蛋竟敢打傷小煙,有膽把面罩拿下,過來受死!」
一群黑衣人的氣息絲毫不變,對於清音的挑釁渾不在意。
這時,一個將領騎著快馬來到,手舉著皇家令牌,道:「莽王傳陛下令,誅殺逃犯,不留活口!」
外姓王竟然代皇帝下令,篡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那群士兵聞言立刻刀出鞘、箭上弦,緊接著數千道目光瞟向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動了,十餘把飛劍刺破虛空,鎖定清音及馬車內的寧芷纖兩女。
光華一閃,大虛破天境界的靈力護住馬車,可清音雖然靈力大增,但面對十餘個大虛修真者的圍攻,車毀人亡只是遲早之事。
「嗚!」突然,號角之音破空而來,令叛軍的隊伍首先陣腳大亂。
一支千人以上的騎兵憑空出現,強焊的刀鋒很快就殺出一個大缺口。「小音,芷韻在哪裡?」
千騎刀鋒之巔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沉重的盔甲依然掩不住她怒突的曲線,長刀上飛灑的鮮血非但不損她的麗色,反而平添無盡魅力。
戰場上的鐵若男原來是這麼的野性而迷人!
「三少奶奶,一不……奶奶就在車裡,小心!」清音的聲調陡然提高不少,她雖然看見修真者射出一把飛劍刺向鐵若男,但卻遠水解不了近火,只能驚聲大叫!
鐵若男出身將門世家,雖然能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但面對大虛修真者的飛劍,只一個照面,她就連人帶馬被狂暴的力量掀上半空中。
黑衣修真者隔著十丈距離,雙手法訣一轉,黑色飛劍就有如嗚鳴的厲鬼般凌空一轉,緊追著鐵若男的身影飛刺而去。
「妖道,休傷我家嫂嫂!」
在一道清冷的喝斥聲中,一襲鵝黃色長裙飄然而至,那輕柔的劍氣看似緩慢,卻輕易「逮」住黑色劍芒,只聽「砰!」的一聲,半空中炸出萬千光點,恍如煙花般璀璨動人。
放出飛劍的黑衣人身形一顫,一縷血絲浸透他的蒙面黑巾,而其他的黑衣人則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皆心想:這裡可不是修真界,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如此厲害的女人?正道十山也進入俗世了嗎?
清音站在車轅上也滿是迷惑,而逃過一劫的鐵若男則揚聲歡笑,她一邊在半空中御馬,一邊透出幾分殺氣地道:「雅月,教訓那群狗賊,要他們知道張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大地輕輕一震,馬兒四蹄終於重回大地,不待張家大小姐張雅月回應,鐵若男已經再次縱騎狂奔,揮刀大喝。
雅月則是露出一絲苦笑,隨即輕盈地越過鐵若男的駿馬,踏著驚飛的煙塵,宛如一汪清泉般,飄向那一群邪門修真者。
先前負傷的黑衣人向後一退,他的兩個同伴本能地站在他身前,在移形換位之際,另外兩個黑衣人從兩側衝出,如閃電般夾擊靈力強大的張雅月。
張雅月那鵝黃色長裙的裙角貼地一掃,那高挑的倩影速度驟變,從清泉變成激流,以毫釐之差從對手的身前飛躍而過,吞吐的劍光直刺向對方首領——那個負傷的黑衣人。
張雅月這一衝不僅越過關卡,那如激流般的靈力還震散對方的護體法罩。
「王八蛋,轉過頭來!」
兩個黑衣人呼吸一亂,元神還沒有回復,一騎胭脂烈馬已經衝到他們身後,在響起火爆罵聲的同時,鐵若男狠辣地揮起彎刀。
刀鋒過處,血光驚現,兩顆邪門修真者的頭顱已滾到幾丈之外。
「哼,姑奶奶還沒殺過癮!」
鐵若男的這一刀,雖然張雅月要佔大半功勞,但也嚇呆邪門修真者,連清音也呆立在車轅上,不由得連連眨眼,彷彿不認識鐵若男般。心想:原來騎在馬上的三少奶奶這麼厲害,靈力比記憶中強大好多,又凶又美,難怪主人對她念念不忘,咯咯……
溫柔似水的張雅月劍如水霧,一連突破對方布下的三層靈力結界。
一群邪門修真者的臉色一變再變,而負傷的黑衣人知道不能再退,猛然一聲暴吼,他帶著四個手下,全力殺向不在計劃中的強大對手。
「轟!」巨響聲震耳欲聾,在飛劍碰撞的瞬間,那黑衣人首領竟然用手臂擋住張雅月的劍刃,而他的劍芒則刺向她的心窩,隨即勁氣爆炸,衣袖碎裂,露出內裡的一條鐵臂,而張雅月面對五個大虛修真者的圍攻,不得不背身飛退。
獰笑在黑衣人的嘴角浮現,可惜他只得意一秒。
幾乎是在爆炸聲響起的同一瞬間,一個如虛似幻的影子從張雅月身後冒出來,無論遠近,在所有人的感覺中好像張雅月突然一分為二,一半在空中飛退,一半節殺入敵營中。
殺入敵營的劍氣猛然間光華暴漲,三個猝不及防的黑衣修真者頓時頭顱拋飛。
光華一收,便又出現一襲鵝黃色衣裙,但與張雅月不同,她充斥著活力,飛揚著無敵的青春,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球。
那火焰般劍氣再次橫掃,猛烈地攪碎那黑衣人的護體法罩,也掀飛他的蒙面黑巾,露出火雷真人的山羊鬍子。
火雷真人絕對是修真界少有的倒霉鬼,自從回歸風雨樓後,就沒有遇過一件好事。這一次他本以為是美差,不料卻憑空殺出兩個女煞星,但倒霉鬼也有好處的,火雷真人見勢不妙,飛身就逃,險之又險地閃過女煞星的一劍,而另一個遲鈍的邪門修真者則慘叫著變成兩截。
「喂,鐵胳膊老傢伙,伸直脖子讓本小姐砍!」活力四射的倩影一劍盪開血霧,對於那鐵臂的火雷真人分外「照顧」。
轉眼之間,黑衣人十死其六,剩下的幾人已成驚弓之鳥,不待鐵若男飛馬殺到,他們已搶先御劍而逃。
鐵若男有點不滿的「呸」了一聲,這才揚聲道:「幽月,活捉那獨臂老兒,他來張府搗過亂。」
女人不僅記仇心強,記憶力也很好,鐵若男這麼一喊,楣運連連的火雷真人差一點哭出聲。
邪門大虛修真者用盡全力御劍騰空,不料張雅月卻早已布下結界,她一拳凌空拍下,靈力如有實質般封鎖住空間。
「砰!」倒霉透頂的火雷真人墜回至地面,撞飛兩顆牙齒,撞塌鼻子,半截身子還倒栽在地底,只剩下兩條腿在地面上驚恐地抖動著。
「咯咯……真好玩!」張幽月眉開眼笑,那火焰般的劍氣不由得頓了一下。
突然,地面微微一顫,張家三女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火雷真人已經完全沉入大地,瞬間土遁而去。
張雅月飄落在張幽月的身邊,及時拉住她欲追擊的身子,沉聲道:「有陣法高手救走此人,小妹,救人要緊。」
想起在馬車上的寧芷韻,張幽月終於壓下衝動,凌空飛躍的身子中途一折,老遠就歡呼道:「芷韻姐姐,我回來了,呵呵……」
寧芷韻的玉臉浮現親切笑意,似姐亦母地抱住風風火火的張幽月,笑語打趣道:「幽月,我們還被敵人包圍呢,先突圍再撒嬌吧!」
「嗯,我聽你的!」張幽月活潑而歡快地用力點頭,隨即回身,轉眼變成一個美麗的女羅剎,讓幾千名士兵嚇得魂飛魄散。
「唉……好無聊呀!」
一輛普通的馬車內,張陽不停鬱悶地歎息著,看著車外那枯燥的景物,他忍不住埋怨道:「娘親,已經在車內悶了三天,咱們還是用飛的吧,孩兒可以帶你飛上天,可好玩了!」
「四郎,知道娘親為什麼每到一地都會換一輛馬車嗎?」
「知道。」
「知道你還瞎鬧什麼?」
劉采依身著粗布素衣,若不是聲音柔媚而悅耳,即使是張陽也不敢確認眼前的婦人會是他的娘親——那個時而慵懶絕色,時而威儀華貴的護國公主劉采依。「娘親,你是護國公主,又有四個超級修真者開路,還有什麼好怕的呀?」「傻瓜!」劉采依白了張陽一眼,深邃的美眸煙波瀰漫,歎息道:「你以為娘親是天下無敵呀?要不是娘親小心謹慎,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話語微微一頓,一縷異樣從劉采依的眼底一閃而過,平凡的偽裝也掩飾不了她發自內心的低落,道:「俗世也有俗世的規矩,諸位長老可以在藥神山硬拚上官雲,但回到俗世,他們絕不會隨便動手。」
「陳規陋習呀!娘親,但我怎麼看,也不覺得你是個守規矩的老實人。」
張陽面對「變醜」的娘親,終於心境平和,恢復他隨心所欲的邪器本色。在劉采依送上白眼的剎那,張陽心弦一動,靈光閃現,驚聲追問道:「娘親,你是說……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在暗中維護這種規矩?」
「四郎,你終於有點開竅了!沒有特別的存在,俗世早就被修真界踐踏,修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權勢、名利等陰暗之心。」
張陽對劉采依的話語大為認同,隨即充滿好奇地追問詳細內容,可劉采依只是開一個頭,卻不繼續,那盈盈笑意既像是故意在吊張陽的胃口,又像是被情勢所逼,時機未到。
張陽知道,劉采依若是不想說,天下間沒有多少人能逼她開口,他只得再次鬱悶長歎,然後眼睛一亮,跳下車去。
一對母子怪異對話之際,馬車已緩緩駛入一座極其繁華,堪比州府的大鎮——東平鎮,張陽母子倆已經逐漸靠近洛陽,而沿途所見的荒涼就像變戲法般消失不見。
劉采依輕輕一點頭,四位青衣老者當先走向鎮上最豪華的客棧,在生活享受這一方面,劉采依與張陽一樣都十分講究。
「四郎,陪我去逛街,買幾件新衣裙。」
「娘親,昨天買的還沒穿,今天就……哎喲,別打,我去就是了。」
「臭小子,不要叫我娘親,在外面要叫姐姐!」
「嗚……是,姐姐大人!」
三天的旅途,住宿了三晚,而劉采依也逛街了三次,從第一次「休閒」結束,張陽就已經後悔了,後悔他曾經那麼歡喜過,後悔他為什麼要跟在劉采依的身邊,甚至後悔他曾經那麼希望去京城!
當張陽抱著一大堆盒子,走到一個很大很大的成衣布莊門前時,他嘴角一咧,內心的後悔達到極限,他已經預感到未來那悲慘的兩個時辰。
「歡迎光臨,夫人請。」
擁有「鷹眼」的店家立刻迎上前,大布莊果然態度不同,不僅歡迎女客人,對抱著東西的男客人也十分熱情。
店裡的一個小伙子迎上去,主動接過張陽手中的一大堆盒子,然後以謙卑的語氣道:「這位老爺,你請坐下喝茶,你家娘子選好衣料後,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衣服。」
張陽忍不住微微一愣,心生歡喜的同時大為驚歎:真是厲害呀!把男客人與女客人的心思都琢磨得分毫不差,面對這樣的商家,客人絕對願意把錢包裡最後一個銅板都花出去,而且……嘿嘿。
一縷偷笑在張陽的唇角跳動,一想到那小伙子稱他與劉采依是夫妻,他忍不住偷偷看了劉采依一眼。
這時,幾個古代「促銷小姐」正圍在劉采依身邊,以最為親切的神情提供各種建議。
劉采依可是出了名的六識超人,但她不僅完全不介意那人的稱呼錯誤,還回過頭,又嬌又媚地道:「相公,人家穿這件好不好看?」
「噗哧」一聲,張陽剛喝到嘴裡的香茶立刻浪費掉。
此時此刻,劉采依那平凡至極,完全沒有女人味的五官頓時擠成一團,別提有多麼怪,但店掌櫃不愧是專業人士,雖然也被嚇得不輕,但他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順口就恭維一大堆話。
「呵呵……店家,這件、這件……還有那幾件我全部要,找我相公付銀子吧!相公,你可別心疼購!」
「丑妻」不僅一口一個相公,而且還頻頻拋媚眼,令張陽下意識眼睛一閉,拚命回想著劉采依真正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