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內奸張陽沒有管別人的反應,兀自繼續舌綻春雷:「唐雲,十多年的活寡不好過吧?所以你與小廝通姦,還誣蔑大嬸娘,是也不是?」
唐雲臉色瞬間脹紅,怒聲斥責道:「張陽,你休得誣蔑我,我什麼時候與小廝通姦了?呸!」
「不是通姦,難道是被人逼迫嗎?誰會逼你與小廝同床?是叔父,對吧?所以你恨叔父、恨張家,對不對?」
張陽步步緊逼,唐雲氣得渾身顛抖,腳步則下意識向後退。「小畜生,今天你若拿不出證據,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本侯爺都要把你扒皮拆骨!」
張敬的怒火緩解唐雲的壓力,西門雄也大步走上前,凝聲勸說道:「四少爺,現在向侯爺道歉還來得及。」
張陽背對張敬兩人的身影紋絲不動,依然緊盯著唐雲那閃躲的眼睛,拷問道:「二嬸娘,我感覺得到,你恨張家,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張家人全部死光,對不對?」
無數個「對不對」彷彿道道驚雷般,猛烈衝擊著唐雲的心神,令她再次一退,冰塊臉上終於有了慌亂的表情。
「小畜生,你欺人太甚了!」
忠勇侯終於完全失去理性,長刀狠狠劈向張陽的後腦杓。
火花一濺,西門雄擋住張敬這一刀,忠心不——的他急聲道:「侯爺,請不要衝動,待屬下勸說四少爺。」
西門雄來到張陽與唐雲的身邊,倒提長刀,抱拳行禮道:「四少爺,萬事以和為貴,今日暫且歇息可好;來人呀,送二奶奶回內宅!」
如此決定合情合理,連看戲的明珠也不由得點頭同意,偏偏張陽身子一晃,又擋住唐雲的去路。
「二嬸娘,你這麼恨張家,還要每天活在這些人身邊,你不難受嗎?你是不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張陽拙咄逼人,寸步不讓,而且還猛然一腳踩在石板上,踩得碎石飛濺,煙塵瀰漫。
「啊!」在點將台上的皇后與明珠同時花容失色,想起張陽在莽王府發狂的情景,她們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校場上,忠勇侯的刀鋒再次呼嘯,西門雄雖然還在勸說,但他卻不再阻擋,看向張陽的目光同樣憤怒不已。
張陽彷彿真的走火入魔,他一邊自如地閃躲刀鋒,一邊繼續咄咄逼人的質問。「唐雲,你每天睡在仇人的床上,還為仇人生兒育女,你真不恨嗎?恨吧,想恨就殺了張敬、殺了張家所有人!」
「呀!不要再說啦,不要!」
終於,在張陽話語的狂轟濫炸下,唐雲崩潰了!她猛然抓住頭髮並用力撕扯,同時尖聲大叫道:「對,我恨你們張家、我恨張敬!」
唐雲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沖天而起,忠勇侯的身子瞬間僵硬,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披頭散髮的唐雲。
西門雄的眼珠子也瞪大,他第一個反應過來,長刀一橫,擋在張陽身前,怒聲道:「四少爺,做人不要太過分,二奶奶是你嬸娘,你竟然把她逼瘋,末將看不過去了!」
微風一動,張陽後退一丈,轉身面對台上的父兄族人,揚聲道:「唐雲已經招認了,她才是真正的內奸!」
古代人何曾見過這種心理逼供的手段,不由得紛紛皺起眉頭,更多的不滿飄向張陽。
深受千夫所指,張陽反而更加挺拔昂然,大手虛揮道:「我先前所說的天狼香其實只是虛招,真正的手段是藥神山的妙藥,只要對方心靈波動劇烈,手上就會出現淡淡的藍色痕跡。」
眾人的目光隨即集中在唐雲的雙手上,下一剎那,校場變得鴉雀無聲。
一切果然如張陽所言,唐雲的雙手變藍了,難道她真是內奸?
「四少爺,恕末將斗膽,二奶奶雙手變色,何嘗不可能是你為了替大奶奶脫罪,適才暗中做的手腳?奶奶被你言語刺激,所說的話語又豈能肯定不是胡言亂語?」
瞬間,所有人就像牆頭草般,又轉到另一個方向。
「西門統領的心思挺縝密嘛,呵呵……」張陽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看了西門雄一眼,朗聲大喝道:「好!既然你要更多的證據,我給你!」
幻影一閃,張陽又來到唐雲面前,冷酷而無情地問道:「二嬸娘,你現在冷靜了吧?我再來問你,你可以慢慢回答,我會慢慢的問。」
不待唐雲同不同意,張陽已一字一頓地拷問道:「你恨張敬,是因為他不喜女色,但他不僅讓你獨守閨房,還命變童上你的床,並污辱你,是吧?」
這樣的話語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刺激的效果其實比怒吼時強烈十倍,令唐雲瞬間又氣得臉紅如血。
「狗雜種,老子宰了你,吼!」
忠勇侯就在張陽的身後,不待張陽的尾音落地,他已經瘋狂地揮刀就砍。
剎那之間,校場瀰漫著忠勇侯的萬丈怒火,看台上的張家眾人一個個同樣五官扭曲,對張陽極其不滿!
刀光臨頭的剎那,張陽這才突然一閃,貼著唐雲的身子飛過去,下一剎那,慘叫聲與血光同時出現。
唐雲中刀了,被失去控制的忠勇侯一刀誤傷,她翻滾在地,鮮血奔流,瞬間就沒有動靜。
「啊……」
眾人的低叫聲彷彿匯聚成雜亂的河流,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唐雲,無數道要吃人的目光飛向同一個對象。
「二……二奶奶、二奶奶……」西門雄一呆,緊接著騰空而起,揮刀猛劈而下,狂吼道:「狗賊,納命來!」
罵聲撲向了忠勇侯,刀光同樣直劈忠勇侯!
西門雄竟然要殺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猝不及防之下,忠勇侯雖然擋住西門雄的刀鋒,但卻被震得五內翻騰,他忍不住怒聲道:「西門雄,你瘋了,小畜生在你身後!」
「老匹夫,要殺的就是你,還雲兒的命來!」西門雄雙手揮刀,一刀接一刀地直劈而下,每一刀都傾盡全力、每一刀都不惜同歸於盡。
「喀嚓!」一聲,忠勇侯的刀被斬斷了!而西門雄那殘缺的刀鋒則停在忠勇侯的頭頂上,不是他刀下留情,而是張陽一指平定乾坤。
狂風緩緩消散,張陽傲立在場中,先環視著四周,然後直視點將台,朗聲道:「父親,現在你可明白了,還要孩兒仔細解說一遍嗎?」
已站起身的正國公手上長劍一頓,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皇后母女,這才坐了回去,有點艱難地道:「來人呀,拿下唐雲與西門雄,並扶侯爺回房休息。小心看管犯人,明日再審!」
幾個滿面複雜的家將抓著西門雄的雙臂。
西門雄兀自無比仇恨地瞪著忠勇侯,大罵道:「老匹夫,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時,張陽突然歎息一聲,隨手一點,唐雲竟神奇的「活」了過來,雖然半身都是血跡,但她卻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唉,原來是癡情作怪!西門雄,難怪你連雞血與人血也分不清楚!」張陽那頎長的身子擋在唐雲與西門雄之間,就像魔鬼般誘惑道:「西門統領,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前因後果,我會讓你們合葬在一起,怎麼樣?」
「張四郎,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人都死了,何必計較太多?」張陽的聲音朝四方飛揚,故意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家將與下人們瞬間心神異變,看著張陽的目光透出幾分崇拜;張氏族人則面帶慍色,但看著這一刻的張陽,包括正國公在內,所有人都有一種敢怒而不敢言的壓力。
西門雄笑了,仰天一陣大笑,末了,帶著焦慮與悲憤道:「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敗在你張陽手裡。這也好,心頭舒坦多了!哈哈……四少爺,你弄點酒菜來牢裡吧,末將恭候!」
家將們把西門雄押下去,而張陽的目光剛轉向唐雲,她就面色木然地搶先道:「四郎,見過他之後,來二嬸娘房中吧,我會告訴你一切。」
話語微微一頓,唐雲看向在遠處的苗郁青,歉然行禮道:「大姐,小妹害你於心有愧,此生雖不能補償,來生必還大姐恩情!」
苗郁青聞言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時,元鈴則突兀地冒出來,譏諷道:「賤人,還想害我們一次呀,呸!」元鈴想藉機發洩心中的鬱悶,不料張陽一瞪眼,她後面的罵語自動吞回去。在不知不覺間,張陽的一舉手一投足,已經控制住所有人的心神,他不管父兄等人的目光,擅自做主地點了點頭,幾個家將立刻鬆開唐雲。
也許是死神的氣息融解唐雲的冷漠偽裝,在這種時刻,她臉上竟然出現一絲笑意,並親切地呼喚張陽,就像很多年前一模一樣。
「四郎,謝謝你。」
張陽心神一震,看著唐雲突然變得輕鬆的背影,一聲歎息再次鑽入他的心海。內奸被查出來了,但盤旋在校場上的氣氛卻更加沉悶,張家眾人看著「突變」的廢物張陽,目光無不無比怪異,就像在看怪胎一樣。
正國公等人不開口,張陽則仰望著蒼穹,無心搭理他們,在沉默中,氣氛越來越尷尬。
「啪!帕!啪!」
此時,突然掌聲響起,皇后在最合適的時刻,讚歎道:「國公,張府果然人傑地靈,虎父無犬子。四公子今日讓本宮大開眼界,他日本宮一定稟明皇上,讓天下人知曉,張府又多出了一位國之棟樑!」
「多謝娘娘,老臣汗顏。」正國公習慣性的跪地謝恩,其餘諸人立刻下跪,唯有張陽傲然直立,沐浴在陽光下,渾身迸射出萬丈光芒!
風已平,浪未靜牢房內,矮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壺老酒,還有兩隻大大的酒杯。
「西門兄,請!」
「好酒!張兄,在下再敬你一杯,哈哈……」
在西門雄時斷時續的敘述中,張陽終於大致明白個中因由。
原來,西門雄年輕時為了改變命運,毅然拜入風雨樓,數年後有志青年學成回家,不料青梅竹馬的戀人已嫁作他人婦。
情癡最易受傷,西門雄一氣之下加入軍隊,屢次衝殺在最前線,之後受到統兵將領張敬的賞識。
十年後,成為侯府統領的西門雄見到二奶奶唐雲,悲劇就在這一刻開始,唐雲竟然就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
張陽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道:「西門兄,以你的心性,斷不會就這樣恨上張敬,其中是否還有隱情?」
「與張兄談話就是爽快,張兄真是英雄,那無恥老匹夫不配當你叔父。」怨恨之氣從西門雄的鼻孔裡噴出,他怨恨道:「那老匹夫當年串通雲兒的父親,欺騙她說我已死去,雲兒傷心之下才會嫁入張府,但更可恨的是,老匹夫如果疼她、愛她也就罷了,偏偏他娶雲兒只是為了遮掩他的無恥勾當,呸!」
發洩憤怒過後,西門雄苦笑道:「正好風雨樓找上我,要我助王莽打擊張府。張兄,如果是你,你會拒絕嗎?唉,只恨始終沒能救雲兒脫離苦海。」西門雄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張陽忍不住低歎道:「西門兄,你還是咬破嘴裡那顆毒藥吧!何苦呢?」
「死,對我是一種解脫。」西門雄突然用力抓住張陽胳膊,喘著粗氣道:「張兄,在下臨死前有一事相求,你能否救雲……」
話音未完,鐵血漢子的生命之火已經熄滅,唯有眼珠還大大瞪著。
「唉,癡情害人呀!」張陽深深長歎,但卻沒有為西門雄闔上雙眼的意思。張陽離開牢房後,毫不耽擱地來到唐雲的房間。
不待張陽出聲,唐雲異常平靜地問道:「西門雄是不是已經去了?」
張陽輕輕點了點頭,把半壺烈酒放在桌上,歎息道:「二嬸娘,這是西門兄留給你喝的,你如不想,也可以不喝它。」
「是毒酒嗎?」唐雲那淒涼的臉上竟然露出笑容,歡欣道:「這也好,我與他生不能共飲合譽酒,死能同飲一杯毒酒,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素日冷漠清靜的唐雲抓起酒壺,一口氣就把壺中毒酒喝光。
沉悶的光華在張陽的眼中閃過,他甚至有一點後悔去調查內奸,隨即又忍不住好奇問道:「二嬸娘,西門兄的恨我可以理解,但你的恨為什麼那麼強烈?畢竟你已在張府生活十幾年,還有了五弟守信。」
「四郎,你先前在校場上不是說了嗎?一個女人獨守空閨十幾年究竟恨有多深,連她自己也不會明白。」
唐雲臉色開始發青,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向床榻,一邊淒涼自嘲道:「有了你五弟後,我原本還能忍受下去,可有一天,我無意間得知你叔父的醜事,又從他口中得知,原來我是他花大錢買進府裡的。四郎,你說,我活著除了報復外,還能有什麼?咯咯……」
張陽第一次聽到唐雲的笑聲,但那笑聲卻帶走一個苦命女人的生命。「唉!」張陽長長地歎息一聲,隨即走到門口,把幾個丫鬟喊到面前,以不可抗拒的威嚴聲調道:「二奶奶去了,你們要小心把她裝入棺中,遺體不許有半分損傷,一切以侯府二奶奶的名分辦理,聽明白了嗎?」
張陽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的重,一個有點懶散的下人只覺得雙耳一疼,竟被張陽的話音當場震暈過去。
「砰!」的一聲,下人們整齊地跪在張陽面前,再也沒人敢對他的命令有半點怠慢。
張陽接連看著兩個活人服毒自盡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走進議事書房,坐在父兄等人的正對面,開始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正國公的呼吸很粗重,凝聲道:「四郎,今日之事,為父要你仔仔細細地說個清楚。」
「父親,孩兒先前已經說了,一切都是一個局,不這樣做不能引內奸上當。」
「既然是計劃,為什麼不事先通知?而且你還打了侯爺,太不像話了……」
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張氏族人手中枴杖重重拄地,倚老賣老的厲聲批評張陽。
「堂叔父,我怎麼知道誰不是內奸?告訴了你,那萬一你就是內奸呢?那豈不是要壞了『皇后娘娘』的大事!」
張陽重重地嗆了那老傢伙一句,對方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又不敢與「皇后娘娘」四個字頂撞。
正國公暗自咬牙,隨即轉移話題,道:「那真的陣圖呢?在哪裡?」
「就在孩兒懷中,孩兒此來也正想說此事。」
張陽絲毫沒有獻上真陣圖的打算,他一挑眉,又搬出另一個比皇后娘娘還要大牌的靠山。
「在孩兒回府之前,娘親的密使已經與孩兒聯繫上,娘親叫孩兒親自把陣圖送出城,順便也把皇后娘娘、家中重要女眷及兩個內奸的屍體帶出去。」
「三姨娘要屍體做什麼?」
張守義感到困惑,張守禮則有點憤怒,接過張守義的話頭,質問道:「你三嫂在這裡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隨你出城?四城城門都有邪門妖人把守,你想去送死隨你的便,但不能拖上若男。」
「三哥,這是娘親的主意,我也想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張陽隨口打發張守禮,又把麻煩往皇后娘娘身上一推,有點得意地道:「皇后與公主當時也在場,她們早已答應娘親的要求,主上要走,當臣下的又豈能開口阻攔?」
同一時間,張府最華貴的院子裡。
鐵若男一臉緊張地道:「啟稟娘娘,內奸已把秘密外洩,不知何時王莽就會打上門來,而四郎說了,三姨娘已經安排妙計,準備帶你們離開東都,然後與大軍會合。」
皇后與明珠就是在皇宮秘陣被天狼尊者抓住,所以不用鐵若男再費口舌,母女倆已經連連點頭,反過來催促鐵若男快快啟程。
一個時辰後一,鐵若男飛身一躍,進入張陽的臥房,逕直撲入張陽的懷抱。「四郎,還要做些什麼?」
「再等一、兩天孫干做好準備後,會在府外留下記號。時間一到,咱們就離開這鳥地方。」
「討厭,不許說髒話,啊……」
鐵若男話音未完,張陽的「鳥」已經開始造反,飛翔的小鳥雙翅一振,飛入緊窄而嬌嫩的桃源洞內。
張陽與鐵若男在床上激情纏綿、靈慾交融的同時,張陽這才有時間把發生在莽王府的事情二說出來。
「啊,四郎,你身體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那王香君真是可惡!」聽到張陽差一點被玄靈鼎吞噬,鐵若男立刻恨上王香君。
「嫂嫂,我沒事,反而覺得比以前舒服許多,也許玄靈鼎已經被我徹底吸收,嘿嘿……」在說話的同時,張陽用力一聳,插得鐵若男仰躺的身子劇烈一抖,歡聲飛揚而出。
「呀……臭小子,你想……啊……弄死……姑奶奶呀!」
嬌嗔之後,胭脂烈馬野性大作,身體狂烈地向上聳動,抖得張陽的身軀不停顛簸,好幾次都差點被掀下「馬」去。
張陽急忙抓住鐵若男的乳球,就像抓著馬鞍一樣,與野馬「搏鬥」起來。「啪!啪……」
叔嫂兩人的性器激情地交合、猛烈地碰撞,禁忌的誘惑在精液奔騰的一刻,飛上慾望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