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洛陽,東門城樓上。
天狼山宗主火狼真人負手而立,凝視著城下的天狼大陣,一抹微不可察的擔憂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隨著雙方對峙時間的增加,各路擒王大軍紛紛到達,戰局對叛軍越來越不利,不過這早在火狼真人的預料之中,他真正煩惱的是天狼尊者臨走前留下的命令。
「唉,王莽敗局已定,能否撐到月圓之夜就只能寄望天狼大陣了!」
「師兄,我不管月圓不月圓,我只要把張小兒撕成碎片,我等不及了!」
即使是站在火狼真人的面前,巨狼真人的雙目依然好像噴火般。
「師弟,你兩次在宮中打鬥,已差一點壞了色慾薔薇的計劃,不許再入宮,這是為兄的命令!」
「不入宮也行。」
巨狼真人用力壓下滿腔的悶火,話鋒一轉道:「我已探得張小兒家人大致的藏匿處,只要師兄助我破去秘陣結界,我就可以用張家一群狗命逼張小兒現身。」
火狼真人單手一揮,斷然回應道:「不行!不是為兄不幫你,而是為兄的靈力不足。師尊上次強行破陣,事後足足調養三日才勉強回復元氣。」
說著,火狼真人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歎,繼續道:「劉采依絕非表面上那般簡單,連師尊也是平生第一次見識到此等結界,竟然能創造出另一個真實空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師兄,色慾薔薇如今只是一個妖靈,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你就讓我進宮搜殺張小兒吧!」
「師弟,休得胡鬧!」
當天狼山兩大高手正在爭執時,一個弟子揚聲稟報道:「啟稟宗主,風雨樓弟子小玲瓏求見。」
「她來幹什麼?」
火狼真人眉頭微皺,巨狼真人則正好找到一個出氣筒,怒聲低吼道:「叫她滾!掌門師兄豈是誰都能拜見?更別說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賤人!」
城樓下的所有人都聽到巨狼真人的怒罵聲,連天狼山弟子都為堂主的粗魯感到一點臉紅,小玲瓏的笑聲卻依然清脆悅耳,有如珠滾玉盤般。
「巨狼前輩,小女子帶了禮物前來,你一定會喜歡的,咯咯……」
半個時辰前,張家秘陣內。
張守義擋在陣門前,急聲勸說道:「三弟,不要鬧了,冷靜一點,若是驚動到父親,你會受到家法處置。」
「二哥,不要攔我,我一定要出去。」
從情報傳入張府的那一刻起,張守禮的心情就沒有平靜過:廢物小四竟然對大家撒謊,他並沒有突圍出城,反而張狂地闖進皇宮,豈有此理!
強烈的嫉恨與醋味湧上心頭,張守禮反手抓著張守義的手腕,咬著牙道:「若男已被小四帶進宮十幾日,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他究竟想幹什麼!」
「三弟,我瞭解你的心情,可外面太凶險,還是以大局為重……」
「二哥,邪門妖人都在城外,宮內定然防守空虛,不然你以為小四真有那能耐嗎?」
張守禮一聲怒哼,積壓在心中已久的話語不斷地脫口而出:「聽聽那些官員信中對小四的吹捧,好像咱們張府就他一個少爺。哼,若不是三姨娘偏心,給他許多法器,他一個廢物能有什麼出息?二哥,你願意被他這樣騎在頭上嗎?」
「我……」
張守義瞬間心神一愣,聽著張守禮失去理智的話語,他竟然生出幾分認同。
「吱呀!」
一聲,就見懸空的石門打開了,不僅張守禮傲然走出,連本要勸阻的張守義也躍身而出。
「三弟,你說得對,不能讓小四這麼胡鬧下去,更不能讓他壞了張府名聲。」
「二哥,說得好,咱們這就殺進宮!」
兩個世家公子雄心萬丈,豪情蓋天,不料走出不到百丈,兩顆雄心就遭到打擊。
「咦,這不是兩位張公子嗎?貧道有禮了。」
幻影一閃,曾經在張府作客的火雷真人憑空出現,他一邊緩緩逼近,一邊得意地冷笑道:「本座就知道,只要守候在這裡,你們這些蠢貨一定會自投羅網,嘎嘎……有了你們,本座就可以回去將功贖罪了!」
「真聰明,看來師叔是一個可造之材嘛,咯咯……」
又是一股邪風憑空出現,張家兄弟瞬間眼前一黑,還沒有看清楚來人,就已,-,午門斬首經被打昏在地。
「小玲瓏,你想搶我的功勞?」
火雷真人雖然在輩分與年齡上都要比小玲瓏大,但一見到小玲瓏,他立刻臉色大變。
「那就要看師叔的態度了,看在咱們都是紫雷山叛徒的分上,如果你懂得進退,本姑娘不僅不搶你功勞,還會給你一個大大的機會。」
小玲瓏嬌小的身子原地未動,但太虛真火卻颼的繞著火雷真人飛一圈。
「玲瓏姑娘,火雷從今以後一切都聽你的指揮。」
火雷真人比小玲瓏預料得還要聰明果斷,毫不遲疑地就跪在她面前。
「嗯,你還真聰明,不過,可別聰明過了頭!」,小玲瓏言語警告的同時,手腕一動,六道聖君的令牌就映入火雷真人的眼中,隨即傲然微笑道:「本姑娘正好缺一個跑腿傳信的,你馬上出城把這件事告訴樓主,明白嗎?」
「小人明白!」
火雷真人又一次跪下去,跪得自然不只是小玲瓏。
小玲瓏見狀滿意不已,在示威後又笑語安慰道:「本姑娘知道你恨張陽,有了這兩個廢物,就可以給他一個美妙的驚喜,咯咯……」
在洛陽大街上,正被念叨的某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哈啾!誰在說我的壞話?修他老母的!」
「臭小子,正經一點,小心被敵人發現。」
鐵若男白了張陽一眼,隨即小心的在人潮中行走。
仗著有兩件超凡的法器,張陽叔嫂倆從皇宮到大街一路上無驚無險,雖然鐵若男說得慎重,但不知不覺中也輕鬆許多。
「四郎,看見沒有?這些叛軍已經開始搶劫百姓了,王莽死定了!」
軍紀就是軍心,出身將門的鐵若男一語中的,腳步一快,語帶興奮地道:「只要我們送出陣圖,妖陣必破,叛軍自然就會徹底崩潰……咦?」
鐵若男話到中途,身邊的張陽就不見了,兩秒後,旁邊一處民居內響起幾聲慘叫,又過一秒,張陽抬頭挺胸地回到鐵若男的身邊。
「這幾個亂兵劫財還要劫色,真沒有職業道德,該殺!」
「臭小子,滿大街都是這種事,你一個人殺得完十萬名亂兵嗎?要想救這些老百姓,就趕快把陣圖送出去,不要再耽擱了!」
鐵若男隨意責備兩句,末了,再次囑咐道:「咱們快到城門了,你可不能再拽露形跡。三夫人說過,火狼不僅靈力強大,心計同樣厲害。」
「好嫂嫂,你放心吧,我可不是笨蛋,火狼就算罵我十八代祖宗,我也不會理他。呵呵……」
邪器絕不會在意祖宗十八代,而一代邪門宗主也不會幹出潑婦罵街的丟人舉止,不過,一聲鑼響就輕易拴住邪器的雙腳。
「莽王有令,押判臣賊子張守義、張守禮遊街示眾,午時三刻午門問斬!」
無數大嗓門的士兵穿行在大街小巷中,而張家兩位公子即將被斬的消息很快就人盡皆知。
張陽與鐵若男身子一震,同時臉色大變。
「嫂嫂,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四郎,這是為了引你出現而設下的陷阱。」
鐵若男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這樣吧,你帶陣圖出城,我去午門看情況。這是我欠三郎的,當是還他吧。」
「嫂嫂,我很不喜歡他們,不過你既然要救,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張陽的確不想救那兩個蠢貨,甚至有點幸災樂禍,但他更能體貼鐵若男的心情。
鐵若男為情投入小叔的懷抱,叔嫂兩人雖然已打破道德倫理的枷鎖,但無論如何,她與張守禮還有夫妻之名,那種負罪感絕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
「嫂嫂,走吧,午時快到了!」
「四郎,謝謝你!」
張陽當先大步而行,鐵若男突然從後面抱住他,就在這大街上,第一次毫無顧忌地釋放她的情愫!
張陽頓時心窩一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靠。
「評!」
虛無空間彷彿響起一聲撞擊,兩顆心兒用力地碰撞出燦爛的火花,一道電流瞬間穿透兩具禁忌的身軀。
皇都,午門。
人群從四面八方湧來,把血腥之地圍得水洩不通,張陽與鐵若男不敢飛上半空中,唯有再次易容化妝,在人群中悄然前進。
斬頭台上,張守義與張守禮披頭散髮,曾經傲氣的面容此刻卻好似兩條死狗,恐懼的眼神不停掃視著人群,並胡亂嘶喊不休。
「四弟救我、四弟救我……」
「四弟,你有通天徹地之能,快來救救二哥吧,四弟……」
兩個世家少爺的嗓子已經喊啞,遠遠聽去彷彿鬼哭狼嚎,完全丟光張家所謂的名聲。罾在台下的人群中,張陽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道:「嫂嫂,你能確定上面的人真是他們嗎?」
恥辱從鐵若男的眼中閃現,在她的記憶中,張守禮只是有點虛榮自大,還算得上文武雙全,沒想到遇上危險時,竟會表現得如此不堪。
「是他,易容再精妙也改變不了人的眼神。」
話音未完,鐵若男身子一動,就要躍向高台。
「嫂嫂,別急,我有更好的辦法。」
張陽單臂一攬,就將雙足離地的鐵若男摟入懷中,接著身子往下一矮,輕易躲入人潮中。
「張小兒來了!」
距離斬頭台百米左右的監斬台上,巨狼真人與王莽並肩而坐,邪門太虛修真者感應到人群中一閃而逝的殺氣,他如鐵塔般的身子一動也不動,手掌則重重握了一下。
無聲的命令似水奔流,天狼山高手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張陽撕成碎片,而風雨樓與憐花宮人馬則看向他們的宗主。
「曹兄,張小兒如果自投羅網,這塊肥肉咱們搶還是不搶?」
「看情形再說。」
曹孟枯瘦的身軀站在一處屋簷暗影中,他強行壓下對「邪器」的貪念,憤懣地道:「火狼不出手,反而叫我等協助巨狼這廝,看來天狼山真把我們當跑腿的了。」
午門斬首憐花公子尖著嗓子附和一聲,隨即沉聲問道:「曹兄,你的意思是?」
而未盡之言盡在憐花公子的眼神中。
曹孟露出一記陰冷微笑,道:「我已命人去通知血月洞天的人,憐花兄,等著看一場好戲吧!嘎嘎……如果有機會,咱們就抓住張小兒,立刻返回道山。」
正午的艷陽越來越近,計時的桿影越來越短,但張陽卻始終沒有出現。
巨狼真人高坐在監斬台上,時辰一到,他故意大吼道:「時辰到,準備——行刑!」
要開始砍頭了,好戲要上演了!
尋求刺激而來的萬千名百姓呼吸一頓,感到熱血沸騰;而埋伏在四周的邪門高手則刀劍出鞘,緊張地等待著殺氣爆發的一刻。
「咚!咚!」
重重的步音從斬頭台的台階上傳來,張陽沒有出現,而一個打著赤膊,頭套紅布面罩的劊子手準時登場了。
那劊子手緩緩舉起鬼頭大刀,映射著刺目的陽光,接著一口烈酒噴在刀刃上,念起斬首時的職業術語。
「獄神在上,人犯在下;千差萬差,刀頭不差;有冤無冤,地府伸冤;刀頭落下,請閉雙眼!幹活嘍I 」那嘹亮的術語朝四方迴盪,頓然引來滿場喝彩,大聲叫好!
人心總是那麼矛盾而複雜,老百姓們一邊伸長著脖子,一邊又忍不住想閉上雙眼,不敢真正直視那血濺三尺的瞬間。
而一干邪門修真者則掃視著四方,猜測著張陽冒出來的方向。
幾秒時間轉瞬即過,劊子手看了監斬台一眼,隨即一聲大吼,鬼頭大刀凌空狠狠劈下。
剎那間時光彷彿過了千百載,天狼山弟子望穿秋水,卻沒有等到「情郎」!
「鐺I 」鬼頭刀劈下去了,卻是一刀斬斷張家兄弟手腳的鎖鏈,隨即劊子手扯掉蒙面紅布,露出一張秀氣而不失陽剛的清俊臉頰I 竟是張陽!
而蒙面紅巾還沒落地,張陽已經帶著張守義兩人御劍騰空而起。
「張小兒,哪裡逃?」
巨狼真人愣了一秒,這才猛然一掌拍碎座椅,他追得雖然快,但卻遲了一步。
在人群邊緣的一個角落中,風雨樓主抬頭一望,冷聲道:「這小子竟然真敢出現,還真像條漢子。」
「曹兄,他這叫蠢,不叫勇!哼,奴家一定要抓他回山,將他煉成絕世丹藥!」
憐花公子屁股一扭,因為曹孟的誇獎,他話語中瀰漫著強烈的醋味,無端端的又加深對邪器的仇恨。
不待憐花公子追擊,幾個天狼山弟子已在外圍沖天而起,幾把大虛飛劍凌空寒光閃爍,不求一擊斃敵,只求拖住張陽片刻光陰。
時間已是生命,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張守禮突然用力抓住張陽的手臂,厲聲追問道:「小四,若男呢?若男在哪裡?你把她弄到哪裡?」
「三哥,出城再說。」
敵人擋在前路,張陽意念一動,全身靈力如閃電般湧向劍身,不料「刺劍勢」還未成形,就被張守禮攪亂了。 「小四,你這混蛋,藏著你嫂嫂究竟想幹什麼?」
「張守禮,鬆手!」
敵劍已經破空而來,張陽在氣極之下單臂一抖,強行震開張守禮的雙手。
「小四,你太不像話了,眼裡還有兄長嗎?」
在這要命時刻,張守義竟然也摻了一腳。
「你們這兩個蠢貨,滾開!」
怒火終於點燃張陽的野性,他甚至生出一股殺氣,太虛真火猛地從他掌心中冒出來,射向他兩個兄長的頭顱。
下一剎那,致命的真火貼著兩個嚇傻的世家公子頭頂飛過去,不是張陽心軟,而是他看到那兩人茫然的目光,明白他們失常的原因。
「咦,吸塵谷那個小丫頭還真聰明,這才幾天就把你的傀儡術學會了。」
憐花公子一邊在地面緊追,一邊忍不住讚歎幾聲。
曹孟緊隨在憐花公子的身後,隨口笑道:「小玲瓏的資質的確不凡,假以時日必然大放光彩。」
曹孟的誇讚聽在憐花公子的耳中,突然激起「她」酸溜溜的怨氣,忍不住屁股一扭,尖聲提醒道:「曹兄,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吧?哼,別忘了,她可是個殺師叛宗的小賤人!」
「憐花兄多慮了,一個小丫頭還翻不了天。我收她入門,只是需要她的身份,好名正言順地得到吸塵谷。」
「還是曹兄精明,奴家好生佩服。」
憐花公子身子一慢,向曹孟拋了一記媚眼。
風雨樓主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可四周的觀眾無意間看到這一幕,轟的一聲,瞬間就昏倒一大片,包括有些邪門弟子渾身直打哆嗦。
修真界一直有一個流言,傳說風雨樓即將與憐花宮聯姻,而聯姻的兩位主角就是風雨樓主與……憐花公子!
I 「嘔……」
一想到這裡,又有無數人類的胃液傾倒而出,人妖的「魅力」在這一刻遠遠超過邪器。
混亂的爆發只在片刻間,當張陽被他兩個兄長拖住的一刻,正是幾個天狼山高手的飛劍刺向張陽的瞬間。
「妖人,看刀!」
同一剎那,鐵若男從更外圍處騰空而起,她的彎刀雖然普通,但太虛玉索卻是捕殺螳螂的黃雀。
玉索幻影飛舞,所過之處的六尺範圍內,儼然已成為鐵若男的絕對領域。
幾聲悶響與幾聲慘叫過後,幾個天狼山大虛高手墜落至地面,只聽喀嚓一聲,其中最倒霉的一個正好砸在混亂的人群中,可憐堂堂世外「仙人」,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被凡人活活踩成肉醬。
「四郎,怎麼會這樣?」
鐵若男飛身迎上,緊接著被張家兄弟的異狀嚇了一大跳,不待張陽回應,她隨即美眸一瞪,兩掌打暈他們。
「嫂嫂,咱們走,看誰敢擋我路!修他老母的!」
張陽的束手束腳全是因為顧忌鐵若男的感受,而鐵若男這一表態,張陽的心立刻熱了,血猛然沸騰,上古法劍的光芒瞬間橫掃虛空。
「張小兒,從本座的胯下鑽過去,本座就不擋你!」
凶厲的狼嚎聲突然從天而降,壓制張陽剛剛升起的滔天豪情。
巨狼I 真正的巨狼在張陽面前出現了!身經百戰的邪門高手不僅有狼的凶殘,還有狼的智慧,一個替身完全吸引張陽的注意。
鐵若男還是初次與巨狼真人照面,但仇恨的種子早已在她心中生根發芽,一聲厲斥,她搶先揮動太虛玉索打過去。
張陽正在下沉的心房猛烈一抖,他一邊追上去,一邊揚聲呼喊:「嫂嫂,小心,讓我收拾他!」
鐵若男可不是三從四德的媳婦,她並沒有後退,太虛玉索的光芒反而更加刺目。
巨狼真人一直緊盯著張陽,即使太虛玉索殺到身前,他的目光也沒有閃動一下。
在電光石火間,一把飛劍從巨狼真人的身旁飛過,惡狠狠地擋住太虛玉索,「鐺!」
的一聲,鐵若男就被強大的撞擊力震得往後飛,飛劍的主人則飄然上前,與巨狼真人並肩而立。
「二師兄,就是他們害死潛狼師弟嗎?」
「三師弟,就是前面那小子,你去幫四師弟他們,我會替潛狼報仇。」
「二師兄,區區一個血月玉女,有四師弟就足夠了,我幫你對付這女人。」
天狼尊者的三徒弟惡狼話音未落,不遠處已響起飛劍撞擊的聲音,張陽抬頭一看,血月玉女正與另一個中年修真者凌空對峙。
「張小兒,不用看了,劉采依與天涯海角的高手都在城外,有我掌門師兄在,他們誰也別想來救你,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