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 第二章 拜把兄弟

  鐵蛋被熏得夠嗆,用手在地上捧了幾把土撒在上面,用牆角的破掃帚掃了掃,最後再用鏟子弄了出去。

  隨後鐵蛋和老婆都跪在了地上,十分虔誠,嘴裡唸唸有詞:「老天爺啊,哦,不對,我也不知道禰是哪路神仙?總之,就叫稱神仙吧,剛才的事對不起禰,但是我們也真不是故意的,禰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一般見識了,要是這回禰能保佑我老婆的肚子裡是個兒子,那我就……」

  鐵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望了望旁邊跪著的老婆,她頓時大聲說道:「你傻啊,擺供,天天擺供。」

  「不、不行,我得上班,這可不能亂說,要是亂說會遭天譴的。」

  鐵蛋一副緊張的樣子,鐵蛋老婆看著他,笑著說道:「看你那德性,隨便道個歉,許個願就得了,你還以為真有神靈啊?有事的時候能想起神就行了,那麼當真幹嘛啊?你想想,你都四十好幾的人了,見過神嗎?」

  「沒、沒有,但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要是你對祂不恭,會有麻煩的。」

  「好,我對祂恭敬還不行嗎?老天爺啊,這次要是能保佑我肚子裡生的是個兒子的話,別的就不說了,我就給禰蓋間廟,修得大大的、漂漂亮亮的……」

  鐵蛋一聽,急忙摀住了她的嘴,說道:「別亂說,到時候修不了,看你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吧,你想想就我們家的情況,連間破廟都修不起,那你也太沒本事了吧!好了,快走吧,現在感覺肚子舒服多了,餓得很。」

  兩個人離開廟往家裡走,他們從來沒有並肩走過,現在感覺挺彆扭的,望著老婆日益增大的肚子,鐵蛋心裡歡喜極了,以前看起來沒有一點可愛之處的老婆,今天也顯得如此耀眼,黑黝黝的皮膚感覺非常健康,溜圓的肚子裡兒子似乎在跟他招手,他忍不住上前伸手扶了一下老婆的肚子。

  「幹嘛呢?讓別人看到多不好看。」

  「什麼不好看?你是我老婆,我最漂亮的老婆。」

  「喲,看看你那樣子,真讓人受不了。你要是再這麼娘,我就把你的老二割了餵狗。」

  鐵蛋原本想對老婆說點好聽的話,沒想到卻被回了這樣的話,頓時把手放下,無聊地走著。

  「怎麼丫,說丫一句就悶丫?」

  「悶倒沒悶,就覺得你非常沒情調。」

  鐵蛋老婆一聽,頓時變臉了,指著鐵蛋說道:「你說什麼?我沒情調,好,你給我說說哪個有情調?是不是那個騷狐狸何柳啊?我可告訴你,要是你再敢有下次,我非把肚子裡的小雜種給做了,讓你一輩子斷了香火,看看你那土樣,矮得跟冬瓜一樣,還能有什麼勁。」

  說完就氣呼呼走了。

  鐵蛋跟在後面也不說話。剛走沒多遠,鐵蛋老婆又捂起肚子叫個不停,鐵蛋想這女人不知道又怎麼了,還是別管她,幾下走到了她前面,往家裡走去。

  「我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肚子難受,這回真的難受。」

  鐵蛋回頭看了看她,說道:「現在四下都沒人,就到溝裡去拉吧,別老嚇我,弄得我緊張兮兮的。」

  「我沒有,我是真的肚子痛。」

  鐵蛋沒吭聲繼續往前走,越走越遠,他仔細聽著卻聽不到叫聲了,回頭一看,只見老婆已經躺在溝裡,手依著溝坡一動也不動。

  難不成真有事?想到這裡,他拚命往回跑,當他跳下溝裡才發現老婆這回可能真的有事,她面色臘黃,沒有一點血色,鐵蛋心裡一下慌了神,衝到大路上就喊開了:「有人嗎?有人嗎?快救命,快救救我的老婆啊……」

  但是此時哪會有人,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抱起她就準備往前跑。

  「突!突!突!」

  一陣拖拉機的聲音傳了過來,不一會就快到了跟前,鐵蛋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怎麼會是他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撞了他家大門的孔屎蛋,但是此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能借他的車一用,那對老婆來說可是救命的事。

  「喂,停下,快停下。」

  孔屎蛋也看到前面有兩個人,他瞪大了眼,快到跟前的時候才看明白,向鐵蛋壞笑了一下。

  「我……我說鐵蛋啊,大……大白天的抱著幹嘛……嘛啊?晚上還……還沒有膩夠啊?」

  「我說屎蛋兄弟,你可別再笑話我了,上次的事都是哥哥不對,現在你也報復過了啊!你行行好,救救我嫂子,不、不,說錯了,救救你嫂子,她懷著孩子,快不行了……」

  孔屎蛋看了看他,哼了一聲:「你……你可真有意思,現在有事求我了,那……

  那時拿板磚打我頭的時候,怎麼不……不想著我疼……疼啊?不救。「鐵蛋此時也真沒轍了,眼看著老婆頭上的汗珠如黃豆般不斷滴下,要是再等下去,恐怕要出大事了。

  「求求你了行不行?你讓我怎麼做都行,只要你能幫我,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孔屎蛋看看四周,大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個女人大著肚子一點氣息都沒了,如果真不幫就太過分了,但是想想鐵蛋這小子打了自己的那件事,還真不想幫他。

  「別做牛做……做馬了,不等於放屁嗎?這……這樣,你請我吃……吃就成,可……可以嗎?」

  「沒問題、沒問題。你想吃什麼都行。」

  「那……那還等什麼?快上車啊!」

  鐵蛋也沒有想到孔屎蛋會幫他,心裡十分感激,指著他說道:「好兄弟、好兄弟,回頭哥哥請你吃大餐。」

  孔屎蛋也沒說話,幫著他把她抱上車,加足油門往醫院駛去。

  還是拖拉機快,車頭的四個輪像要飛起來一樣在馬路上飛馳,車廂裡的鐵蛋抱著老婆,小心翼翼地護著。到了醫院裡,二人馬不停蹄地把她送到急診室裡。

  醫院裡瀰漫著濃濃的藥味,來來往往的人們面無表情,像是隨時要準備後事似的,鐵蛋坐在鐵排凳上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我說鐵蛋啊,別……別這樣,沒事,我媽生……生我的時候啊,差點難產死……死了,你看你老婆長……長得那麼壯,肯定沒問題。」

  鐵蛋十分感激他,連忙說道:「兄弟,真的謝謝你,我現在去幫你買瓶水,你看我都忘記了。」

  說著就準備出去買水。

  這時孔屎蛋一樂,說道:「別買了,這麼冷的天給我買水想凍死我啊?不喝。」

  正在二人拉扯的時候醫生從裡面出來了,望了望二人,問道:「誰是病人家屬啊?」

  「我、我是,醫生,我老婆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望了望鐵蛋,微微笑了一下,道:「沒多大問題,你老婆氣血太虛,回去多調養,另外,別同房得太密集,現在胎位不正,具體怎麼做我都跟你老婆說了,總之,沒多大的問題。」

  「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鐵蛋安慰了一下老婆,便跟孔屎蛋兩個人到外面的小飯館裡吃飯喝酒了。

  小村子裡完全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下,歡歡喜喜的人們似乎能感覺到快過年的氣氛。

  「鐵蛋家這回可慘了,剛才把我嚇得不輕。」

  那人說著便把用手拍著那隆起的胸口。

  另外一個女人看了看她,好奇地問道:「什麼事啊?」

  「那個結巴啊,把鐵蛋家的大門給撞了,看來二人仇的還不淺呢!他來來回回輾著,門都成煎餅了。」

  風妹最愛聽八卦了,樂著說道:「是上次和何柳家女兒相親的那個結巴啊?」

  「除了他還有誰啊?你不知道做鐵蛋家的鄰居最倒霉了,前段時間,他們家搞那不正當的事,那些女人的浪叫真是讓人受不了。」

  風妹對這種事最感興趣了,當然也是行家,畢竟是小姐出身,她媚眼一飄,說道:「我說你是不是也想去搞搞,聽著人家浪叫舒服啊?」

  「去你的,不想跟你談這個話題,沒看到廟前還有一群糟老頭嗎?被聽到了多彆扭啊!」

  幾個女人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老頭,老頭也都是閒著沒事,當然也知道孔屎蛋找鐵蛋報仇的事。男人都喜歡女人,連老頭也一樣,所以老頭們不時偷望著聊天的女人們,講些半葷半素的話題。

  「看看,這幾個老爺子不知道在聊什麼呢?不過肯定也在談鐵蛋的事,鐵蛋家大門被撞的時候,二爺和三黑叔都在那裡偷看呢!」

  「男人、女人都一樣,誰不愛看笑話啊?」

  風妹看了看她,說道:「說點具體的,你說當時你在隔壁聽到什麼聲音了?」

  「你呀就是個女色狼,我可告訴你,你們家二麻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好好管管,小心把你給甩了,讓你守寡。」

  風妹倒不以為然,笑著說道:「這個你放心,你不知道我晚上把他伺候得多好,跟你們說點新鮮的,吹蕭知道嗎?」

  這時另外一個剛嫁來兩年的小媳婦說道:「知道,我上初中的時候,老師教過,不就是一個竹筒子嗎?我還會呢!」

  幾個女人也一起應道:「見過,不過沒吹過,怎麼了?晚上就吹那玩意啊,那有什麼新鮮的?真是的。」

  「你知道什麼呀?吹這蕭可不是一般的簫,是男人的簫。」

  風妹說著,壞壞地笑了笑,那模樣可真夠陰的。

  「男人的蕭?他給你買的?」

  風妹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我可告訴你,就是你老公下身的那根,軟軟的玩弄一會就硬硬的、長長的那東西,明白嗎?」

  女人們一聽,臉一下紅了,唉喲著說道:「我說你就沒有一點好事嗎?淨說那些騷事。那玩意怎麼吹啊?」

  「看看、看看,還是想知道嘛!那我就告訴你,男人那玩意最敏感了,插你的小浪穴是滿足不了的,你就用嘴把它叨住,用舌頭繞著龜頭舔,一直舔,保證他那玩意一下就硬起來了,等那東西硬了就像插穴一樣在你嘴裡進進出出幾下,就可以讓他飛到屋頂上去了,我家二麻子倒是喜歡上了,天天要讓我親親才能睡得著,你說說要是離開了我,他還能活啊?再說了,也沒有別的女人會這麼伺候他啊!」

  一段話說得小媳婦臉紅,不停嚥著唾沫。

  「我說風妹,那玩意總感覺不乾淨,能吃嗎?萬一生了病怎麼辦啊?」

  「你懂什麼啊?男人的那玩意再髒也沒有我們底下的穴髒吧?不是流白帶就是來例假的,洗又洗不到裡面,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洗過,你說是不是?他們男人親起來還喜歡得不得了,你吹的時候,用肥良狠狠洗它幾遍不就行了。」

  「可真有你的,那看來你們家二麻子真有福氣。不瞞你說,我們家那人還真要求過我,我跟他說那都是片子上的東西不能信,尿尿的地方怎麼能親呢?我還恐嚇他要是吃了那個以後生不了兒子可不管,他就不敢再吭聲了。」

  風妹看她不屑一顧,便說道:「我可告訴你,你要是連老公都伺候不好,還做什麼老婆啊?還不如去外面隨便找個玩玩,新鮮、刺激多好啊!做愛的學問最大了,打炮都不和諧,那你就等著吧,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小媳婦頓時皺起眉頭思索著,其他幾個女人覺得不好意思,望著她們倆一句也不吭。

  「別在那傻笑了,我可告訴你,回去好好伺候,不懂的可以找我,我教你們,保證不收學費。」

  「突!突!突!」

  平靜的村莊上聲音顯得很大,老頭和一堆女人們不由自主向東邊的大馬路上望去,那輛紅色的拖拉機依然像瘋了似的往村子裡開了過來。

  「你看那個是不是結巴啊?他怎麼又來了?」

  風妹看著覺得不可思議,二爺也坐不住了,望了望東邊,伸著腦袋仔細看著,心裡不停打起了鼓。

  風妹看著二爺說道:「我說二爺,你是怎麼回事?又想佔我便宜啊?現在我老公出去了,看晚上怎麼收拾你。」

  二爺看了看風妹,氣得直跺腳,指著風妹說道:「我說風妹,我都多大歲數了,都是當你爺爺的人了,還會跟你開這種玩笑嗎?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人,就算有,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風妹一聽,咯咯笑了起來:「我說二爺,後面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不過我比起你老婆可是強上不止百倍吧?看看她的嘴唇有我的紅嗎?」

  二爺還是忍不住看了看,還真被她挑逗得心砰砰直跳,心想:要是自己再年輕個幾歲,非把她給怎麼了不可,看看那股騷勁真討人喜歡。

  「耶,聽你說什麼話啊?你再年輕也不可能跟我呀,我覺得還是你二奶奶好,她可把我伺候得好好的。」

  聽二爺這麼一說,風妹來勁了,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嘿嘿,姐妹們都聽到了吧?二爺說二奶奶把他伺候得好好的,莫非二奶奶也會吹蕭?哈哈。」

  「哈哈……哈哈……」

  幾個女人不停笑著,這陣勢真不亞於盤絲洞裡的蜘蛛精們,二爺雖然不明白吹蕭是什麼玩意,但保證不是什麼好話,便擺著手往後退了。

  「我一把年紀了,不跟你們說那麼多,反正,我就是那老柳下惠,坐懷不亂,隨你們。」

  「喲喲,看看,二爺就是二爺,有學問,連柳下惠都知道,我要向你學習了,不過你得和我學學,不然小心二奶奶對你進行身體上的懲罰,哈哈……」

  在一堆女人面前二爺真抹不開臉,這時那輛拖拉機已經快到跟前了,只見二爺大叫了一聲:「唉呀!又是那個孔屎蛋。」

  說完便跑,就像是耗子見了貓。

  三黑這時叫了一聲:「二叔你跑什麼呀?」

  「我怕孔屎蛋那小子報復我,上午的時候我不是耍了他一把嗎?」

  三黑一聽,心想:對啊,以為他走了所以才出來閒聊的,沒想到這傢伙又殺過來了。

  「那你快跑吧,這小子可是愣頭青,別讓他把你家的房子也推了。」

  二爺平時就愛說愛笑,可是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這回耍了孔屎蛋一把,倒真的覺得有點過分了,提心吊膽的,拔腿就跑。

  孔屎蛋這傢伙也真不是好東西,看了看前面跑的人頓時樂了,衝著後面的鐵蛋說道:「我說兄……兄弟,你看看那個二爺,他……他心虛,要不要耍耍他?」

  鐵蛋看了看,雖然他不太喜歡這個老頭,但是也不想破壞孔屎蛋的興致,畢竟二人聊天的時候他已經跟鐵蛋說了二爺耍他,讓他在村子裡亂轉了一大圈子的事,便開口說道:「我沒意見,他耍你,你再耍他,正好扯平,誰也不欠誰。」

  「好……好,那我就看看我的車快,還是他跑得快?」

  說著便加足油門跟著他的後面。

  「老傢伙,往哪跑?」

  二爺一看這小子真追來了,急忙加快速度往村西頭跑去。村子裡的路高高低低,二爺跑得踉踉蹌蹌,孔屎蛋看他那害怕的樣子,在車子上像瘋狗一樣大呼小叫著,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說老頭,我看……看你能跑到哪?你跑到哪我……我都把你輾死,誰叫你耍我。這就是你的下……下場。」

  二爺這時已經累得夠嗆了,望著車子緊挨著他的屁股,只要他稍一鬆懈就會被輾到車輪子下,他活了這麼大歲數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竟然讓一個傻小子整得如此狼狽,心想:還是道歉算了,以後可不幹這種事了。

  「我說小伙子,你就放過我吧,我承認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就饒了我,再跑,我的肺就要炸了。」

  「肺炸了?炸了好,我倒要看看是……是不是跟爆胎一樣那……那麼響?嘿嘿!總……總以為你年紀大不……不會坑人,沒想到你也不……不老實,你就受受被人玩弄的滋味吧!」

  二爺越跑越慢,一直跑到了西頭大片的麥田里,再也跑不動了,趴在地上,望著麥苗隨風動著,一閉眼,心想:完了,這回非死在這傻小子手裡了。

  「吱!」

  一聲刺耳的聲音,車子戛然而止,二爺似乎能感覺到車輪子壓到鞋子的感覺。

  車子熄了火,停了下來,孔屎蛋走過來,拍了拍二爺的後背,笑著說道:「我說老……老頭,以後老……老實點,什麼事都沒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這輩子可從來沒騙過別人,我就是怕你對全進做了什麼,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整……整我?好啊,那個全進我也不會放過他,放……放心吧……」

  二爺急忙拉住他的手說道:「你可別,全進可是我們周圍幾個村的福星,你想想,哪個人會一輩子不會生病,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村裡人都不會放過你。」

  「哈哈,我……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說……說要是你早……早點躺在地上,我也不……不會追你那麼遠啊?你就是心裡還存……存著僥倖心理,好了,上……上車吧,我把你送回去和那堆老……老頭聊天。」

  說著轉頭衝著鐵蛋說道:「來……來,幫忙把這個老頭抬到車上。」

  「唉!」

  鐵蛋看看他說道:「二爺,你別唉了,你說說自小你就是我們的榜樣,怎麼能耍人玩呢?」

  孔屎蛋呵呵一笑,拉著二爺的手說道:「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兄弟,我拜把的兄弟,以……以後他的事就是我……我的事,要是誰跟他過……過不去,我就跟誰過不去,聽到了吧?到時候惹急了我,別……別怪我不客氣。」

  二爺一聽,納悶了,這什麼事啊?大早上二人還打得你死我活的,怎麼現在一下子變成拜把兄弟了呢?但是他也不想知道,得了,這事以後不摻和就行了。

  「得了,你們的事我絕不干涉。」

  「好,走……走吧。」

  孔屎蛋說著把二爺拉到了車裡,開著車往村裡走去。

  村頭的大白楊乾枯得像是死人一般,軀幹也變得粗糙不已,二爺望著,心想:這樹真像自己,老得臉上除了褶子,都快出看不出是什麼模樣了。

  此時的孔屎蛋開著車又來到了廟前,這時三黑他們幾個還在這裡,一看孔屎蛋開著車來了,頓時衝著他大喊了一聲:「我說你這小子,把二叔他怎麼樣了?」

  二爺在車裡聽到了,正想開口,就被鐵蛋把嘴堵上了。

  孔屎蛋看鐵蛋擠了一下眉眼,嘿嘿一笑說道:「怎麼樣……樣了?告訴你,我把……把他滅口……口了……」

  三黑一聽頓時愣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衝著大伙說道:「這小子竟敢幹出這種事來,攔住他,我去叫村長,看這小子能跑到哪去?」

  這時二爺可憋不住了,急忙道:「大家別去,我在這裡呢!」

  三黑一看車裡露出一顆腦袋,稀稀鬆松的頭髮顯得很頹廢,蒼老的樣子看起來快要不行了,皺巴而細溜的脖子也鬆鬆的,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唉喲,二叔,你沒事吧?快下來讓我們看看。」

  三黑他們幾個老頭天天在一塊聊天,所以感情很好,見二爺沒事這才笑了。

  孔屎蛋望著他們樂了,結結巴巴說著:「好了,你以為我真……真把他給殺了呀?

  我還不知道殺人償命這……這事啊?我就是嚇唬著他玩,這不又……又給你們送過來了。「「你這小子就這德性,我看這事讓二爺的兒子過來之後再收拾你。」

  孔屎蛋一看這個三黑沒完沒了,頓時叫了起來:「我說你這個小……小老頭,別以為年紀大就可以亂指指點點的,小心我哪天……把你給做了!」

  說著開著車子往鐵蛋家裡駛去。

  三黑看了看車子上的鐵蛋,真搞不清到底怎麼回事,上午的時候二人打得不可開交,這會又擠眉又弄眼的。

  孔屎蛋把鐵蛋他們送到家之後,把鐵蛋老婆扶到床上,安頓好了才離開。

  「既然我……我們都願意,就……就一起到我家裡去作……作客吧,也在我媽面前結……結個拜認親,以後我……我媽就是你媽了。」

  鐵蛋這時滿懷感激之心,要不是他,老婆還不知怎麼樣了呢!

  「好,以後你媽就是我媽。走,我們現在就走。」

  鐵蛋是個講義氣的人,也非常明白受人滴水之恩,理當湧泉相報,便跟老婆說了幾句後,跟著孔屎蛋往孔家莊趕去。二人跟親兄弟似的坐在一起,一個開車一個在一旁又說又笑的,村口的人們都覺得這事特別蹊蹺,但是對於這兩個人都沒什麼好說的。

  剛剛到達孔家村路口,鐵蛋就猛地看到一個女人,正站在村口往這裡瞧著,鐵蛋心裡樂了,見她一身紅色的運動服顯得非常有活力,小短髮更是精緻幹練,這是誰家的女孩呢?這可是一個美人胚子,雖然個子矮了點,但是配自己的個頭那可是絕配。

  他心裡想著,嘴裡不由得嘖嘖起來。

  「這妞可真美啊!」

  孔屎蛋雖然開著車,但是他卻聽得非常清楚,一撇嘴說道:「怎麼了?你覺得好……好看啊?跟……跟你說這人中看不中用。」

  越駛越近,鐵蛋越看她越覺得漂亮,怎麼會中看不中用呢?

  「說說,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了?不能用還是石女啊?」

  孔屎蛋哼了一聲,樂道:「你懂得還不少啊,石……石女你都……都知道?不……不是說那玩意不中用,而是你用不起啊!」

  「有什麼用不起的呀?推在麥田里打一炮就行了,恐怕是她經不起我擺弄吧?要是有那麼個機會,我非弄得她求爺爺告奶奶不可。」

  「我說大……大哥,別想了,嫂子多好,還給你懷了個兒子,就……就知足吧,這事我、我都不敢想,你還想,那不明擺著瞎扯嗎?告訴你,她……她們家有個不成文的規……規定,你聽了絕對不……不會同意的。」

  「什麼規定?」

  「要是想要她,必須當她家的上門女婿。你……你去不去?」

  孔屎蛋一席話讓鐵蛋頓時無語了,車子這時和她擦肩而過,只見這個女孩望眼欲穿,像是在等人。她小巧玲瓏的身子,清秀恬靜的小臉,被太陽照得烏黑發亮的頭髮,胸前的乳房像兩顆熟透的水蜜桃,真是太美了,鐵蛋此時幾乎忘記自己是個有錢人了,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年輕時那「風流倜儻」的樣子。

  「她叫什麼名字啊?」

  「魯……魯利娜。」

  這時魯利娜一聽有人叫,頓時看了看二人,回道:「神經病。」

  孔屎蛋一聽,頓時轉頭說道:「看看,這女人就……就是一隻母老虎,我們那……那麼小聲她都聽……聽得到,這……這樣的女人打……打死我都不……不娶。」

  「她是不是在等誰啊?」

  孔屎蛋哈哈一笑:「她……她是在發春。」

  車子越開越遠,鐵蛋的心裡一下子就像到了春天,什麼都變得有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