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 第三章 被迫轉

  讓幾個人間扯著,何柳二人回到家。老張看了看環境,挺滿意的。

  「這裡環境還行,等我們在城裡住煩了就搬到這裡住。養點鴨子、雞、鵝什麼的,再種點地自力更生,再燒點柴做頓飯,吃兩顆大白饅頭,真不賴。」

  「哈哈,等我們結婚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張看了看何柳,驚詫地道:「結婚?我們兩個年紀這麼大了,還結婚啊?沒必要吧二起過日子就行了。」

  何柳一聽,用力推了老張一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是要好好過日子的,不結婚怎麼過日子啊?」

  老張一臉的苦笑:「我們這不就已經在好好過日子了嗎?也沒什麼問題啊?」

  「不行,我告訴你,要是你不和我結婚,你也別想好過。我可是賭著氣跟你的,你得負責。」

  老張剛才的大好心情一下就沒了,看了看何柳,說:「何柳,我們都這麼老了,你有必要鬧嗎?我可以保證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虧待你的。」

  「空口說白話有什麼用?我要結婚證書,別的都不要。」

  老張無奈地望著那田里的莊稼,一點高興不起來。

  二人爭吵不休,最後老張氣得沒辦法,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他表示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還行,如果真的要結婚,兒子是絕對不同意的。況且他老婆死的時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今後的生活,她不是不放心他過得不好,而是怕他再娶,她臨死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你敢再娶女人,我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

  聽了老張的話,何柳也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女人啊,竟說出這種話?

  「老張,別說得那麼玄,我不是被嚇大的。你編那故事騙十幾歲的小女孩還差不多,對我沒用。這回如果你不跟我結婚、不嫁到我家裡,我就跟你鬧個沒完,看你要面子還是我要面子。」

  二人越吵越凶,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老張想走卻走不了,氣得滿臉通紅,拉著何柳小聲道:「我有心臟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過我吧!說不定哪一天我一口氣上不來就沒氣了,你又這麼年輕,我不能耽擱你呀。」

  何柳哼了一聲:「大家都聽好了,這就是一個垃圾說的話,我現在才明白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本來看你年紀這麼大了,說話可靠些,沒想到也是鳥人一個。好,你不是有心臟病嗎?我不怕,就算你死了,我也是你的人。你想跑,不可能。」

  村裡好事的人也多,一個勁地起哄。老張感覺頭暈腦脹,意識有點模糊,胸口陣陣巨痛,雙腿開始顫抖。

  何柳一看,竟然笑了:「怎麼,還裝啊?你裝啊!我看你裝到什麼程度。」

  「哈哈,我看也像是裝的,這城裡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何柳,他是看你年輕,所以想多玩你幾年。你可不能這麼白白把身子給他,要讓他賠你青春損失費二十萬,你就發財了。」

  何柳覺得有道理,看著老張快倒下的身子,用力推了一下,笑道:「老張,你的演技還可以哦,那你就死給我看看。」

  她這一推,老張踉踉蹌蹌幾下,被紅磚一姅,整個人向後倒下去,頭撞到樹邊一塊石頭上。石頭有稜有角,他頓時血流不止。

  眾人一看都嚇得目瞪口呆,二麻子連忙拿起手機打起電話,沒多久村口便傳來刺耳的救護車聲。

  老張被抬到救護車上,何柳也被銬上手銬送到警局。

  村子裡一下炸開了鍋,都說何柳是個剋夫的命,只要跟她沾上邊的人,幾乎沒有好下場。

  賴四光聽到救護車聲也從診所裡跑出來,看到警車裡的何柳笑了。

  「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出事了吧。」

  賴四光老婆捅了他一下,道:「你認識她嗎?別亂說話。」

  「我怎麼不認識她?她還跟我吵過架,反正跟全進同村的人都沒一個好東西。還有那個賣油條的老傢伙,我真恨不得弄死他。只要他來看病,我一定好好宰他一下。」

  「別說那麼多廢話,你宰的還不夠狠嗎?現在很多人都不敢來了,再這麼整下去,我看又要倒閉了。」

  賴四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罵道:「你這個臭婆娘懂什麼?要是你覺得自己行的話,這裡就讓你來負責,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幫忙都幫不好,還能做什麼?現在我們佔盡天時、地利,就差人和了。可你天天就知道打扮,也不想想用什麼辦法能留住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讓我們宰。」

  賴四光老婆不敢吭聲了。說實話,大事還得男人做主,真讓她做主,那還真是力不從心。

  夢瑤在一旁聽著,雖然心裡不高興,但他是舅舅,自己又沒錢,只能在這裡受氣了。這時一個人騎著車向診所來了,後面帶著兩簍子。賴四光的眼尖,一看有人來,便招呼老婆趕緊進去坐好,他則坐在老闆椅上。

  不出所料,這人來到康複診所門口,慌張地把車子停好後,他看看診所牆上寫著廁所,急忙跑了過去,邊走邊在地上撿紙,一陣手忙腳亂後,才長長呼了口氣。

  賴四光正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等著那人,卻見他久久沒有出現,氣得走了出來。看了看四周後,他明白了,頓時朝著茅廁喊起來:「我說上廁所的,要是在這裡看病,就不收費了,要是特意在這裡上廁所的話,就得按情況收費。小的五毛,大的一塊。」

  正在擦屁股的二麻子一聽,把擦屁股的紙狠狠地扔到地上,正想罵出聲,但是轉念一想,他又從地上撿起紙來,捂著鼻子從口袋掏出一張五毛的紙幣,找了根棍子在紙幣裡加「餡」包起來。

  他走出茅廁後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周邊的莊稼道:「還是外面的空氣好,但是有的人說起話來比那糞坑還臭,差點沒把我熏死。」

  賴四光老婆和夢瑤也從裡面走出來,看著二麻子那不正經的樣子就沒好氣。這人在這裡看過幾回病,東扯西扯,總想佔點便宜。

  「再臭也沒你身上臭吧!」

  二麻子看到是賴四光的老婆,笑道:「你年紀不小了,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你看我像是那麼不愛乾淨的人嗎?不跟你多說了,先把錢給你吧,免得你又說三道四。」

  賴四光老婆一聽,指著他罵道:「把錢交來就快滾,我一分鐘都不想見到你。」

  二麻子此時倒是不急了,看著她道:「大姑。」

  「誰是你大姑啊?我還沒你大呢!」

  「大姑,別爭了。看你那脖子跟牛脖子一樣,松得都成兩張皮了還想裝嫩。哈哈,給你,五毛錢,小便。」

  說著二麻子便把紙圃扔了過去。賴四光眼明手快,一閃身就從他老婆手中硬搶過去,扭頭道:「學著點吧。」

  賴四光一摸,這一團可不只五毛錢啊!難不成這小子搞錯了,裡面還夾著一張大鈔?想到這裡,他呵呵笑著,趕緊裝到口袋裡。

  「我這回來本來是治肚子的,聽你的口氣還是算了,我還是到醫院去看吧。」

  說著二麻子便推車走人。

  賴四光一看,急忙一把拉住二麻子的車,道:「我在外面就是等你來的,你是我們這裡的老客戶,所以這回我親自為你看診,怎麼樣?說實話,她們兩個的經驗都沒我豐富。」

  二麻子看著賴四光那德性,抖著肩膀笑了笑,道:「你親自為我看診?」

  「對。」

  「你不是一向只收錢不幹活的嗎?」

  「嘿嘿,這不是遇到你了嗎?走,外面天氣熱,我們到裡面談,保證一針下去立竿見影,永不復發。」

  說著賴四光便把二麻子拉進去。

  二麻子心想:這小子又想整我了,這回我就讓你嘗嘗被騙的感覺。想到這裡,他便跟著走了進去。

  賴四光向二麻子問這問那、送茶問候,像對待上賓似的。

  「那你先把把脈,看是什麼情況。」

  檢查了一番後,賴四光笑道:「沒什麼大問題,我給你開三天的藥,吃了保證好。」

  「我說賴醫生,吃三天藥就能好?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

  「呵呵,沒什麼大病,但是這小病很容易變成大病,大病再引起併發症。如果不及時就診,得癌症的機率會達到百分之五十,所以這三天的藥等於救了你的命,否則你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就要讓別人享受了。你想想,你那個漂亮的老婆有多少人眼饞啊?要是你好不了,村裡那幾個老光棍都盯著呢!還有你這麼多年販羊賺到的錢,如果一下就沒了,是不是很可惜?」

  二麻子聽得心裡開始發毛,趕緊打住賴四光的話,道:「賴醫生,你就別騙人了。實話跟你說吧,我什麼病也沒有,就是吃了幾根油條、喝了幾口涼水拉稀了而已。像你說的那樣,全世界的人早就死光了。你就把你的藥好好放著吧,我走了。」

  說著起身要走,剛走兩步又轉身把那杯茶喝光,擺擺手,一臉奸笑。

  「你怎麼這樣啊?我藥方都開好了。」

  「開好了又怎樣?開好了就得吃啊?我看上的羊多了,難道都賣給我嗎?」

  二麻子走出門騎車走了,回頭還朝著賴四光笑。

  這可把賴四光的老婆氣壞了,罵道:「這種人死了算了!我也不想見這種人,占也佔不到便宜。」

  賴四光雖然心裡不高興,但是拉著老婆道:「別急,這人遲早也是我們的菜,跑不了的。」

  說著把她拉到角落裡:「剛才他不是扔了五毛錢給我們嗎?我摸著裡面不只五毛錢啊,厚著呢!」

  「那拿出來看看。」

  夢瑤看著兩個人神神秘秘的樣子,懶得理會,便坐在凳子上看起雜誌。

  賴四光二人走到房間裡,看著那團五毛的錢,心裡猜著裡面放的是多少錢呢?賴四光雖然見過不少錢,但他絕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他慢慢打開,生怕將錢弄爛似的。賴四光老婆看他那小心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了一伸手搶過來。

  她剛剛搶到手,便感覺手心裡黏乎乎的。她趕緊掀起一角撕開,裡面露出白色的紙,她嘴裡罵道:「還錢!錢個鳥屎,看看裡面吧。」

  當她用手一捏的時候,從一邊紙縫裡頓時擠出一絲黃澄澄的大便。

  「媽的,裡面都是屎。」

  她尖叫一聲扔開來,剛好落到賴四光頭上,從他臉上滾下來,在身上劃了一條黃線。

  校醫室裡,金枝正坐在那裡看病,猛地看到一個壯壯的男人走過來,金枝看了看他,道:「請問哪裡不舒服啊?你有候診牌嗎?」

  趙睿智從外面走過來,望著金枝道:「他可是校長的親戚,不用候診牌。以前還是我們的領導呢!是吧?二海哥。」

  「不好意思,如果要看病就必須有候診牌,不然會把秩序打亂了。」

  褚二海走了過來,看了看金枝道:「你真不認識我了?我可認識你,裝什麼啊!你馬上就要打包走人了。」

  金枝雖然是個弱女子,但是她骨子裡卻是一個好強的女人。聽到褚二海這麼說話,把粉臉一沉:「算了,看在你有病的分上,我就當你是在說胡話吧。快走,我還要替人看病呢!」

  褚二海憋了很久,看著金枝不甘示弱的樣子,他終於忍不住了:「我說小丫頭,全進都不敢對我怎麼樣了,你倒是敢趕我啊?這回我就不走,看你怎麼辦?」

  說著便一屁股坐下來,看著正在看病的人道:「今天休診了,明天再來吧!過兩天這裡就要換醫生了,到那個時候價格會更加優惠,而且服務又好。」

  病人看著滿身是肉的褚二海也懶得搭理,起身走了。

  「你有事嗎?請你不要耽擱我們看病好嗎?」

  褚二海把椅子拉到金枝跟前,翹起二郎腿,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呵呵,看病,不就是賺錢嗎?幹嘛說得那麼好聽,不過也沒關係了,最後一天我就忍著你吧!等換老闆後,你也是我的人了,到時候我天天看著你。你看病,我收錢,多愜意啊!」

  金枝最不喜歡他這種人,她站起身走到門口。

  褚二海哈哈大笑道:「如果你想跟著我工作,我再多加你一百塊錢,要是不想工作就走人,所以是走是留,你還是好好考慮。」

  金枝不再搭理他,走到外面請外面候診的人下午再過來,她上午有事,要離開一下。

  褚二海跟著金枝從外面走到校醫室裡,嘴裡說個不停。

  「好了,請你離開好嗎?誰跟你說我們這裡要轉讓了?這裡生意這麼好,不可能轉讓的。」

  「哈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生意好我才要。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問你老闆,看是不是你們的合約到期了。再說,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這個校醫室遲早也是我的,你們就別爭了。」

  褚二海見金枝一直不吭聲便回去了。

  見他一走,金枝打起麻三的電話,把事情的經過一說,麻三才猛地想起合約已經到期的事,要趕緊把合約搞定,不然少一個銷售管道,要打開市場非常不容易。

  掛了電話,麻三看看天空,起身往學校趕去,想找孫校長談合約的事,可是卻萬萬沒想到會碰到褚二海,褚二海一見麻三樂得合不攏嘴。

  「喲,全老闆好久不見啊,最近可好啊?」

  麻三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淡然一笑道:「托你的洪福,我好得很。你呢?在哪裡高就啊?有了好事可別忘了兄弟我呀!」

  褚二海笑得滿臉橫肉亂顫,道:「你可別這麼說,我們都是跟在你後面吃點殘渣剩飯,圖個溫飽。你這是要幹嘛啊?」

  麻一二不想跟他說那麼多,便道:「也沒什麼事,找校長說點事。」

  一提到校長,褚二海哈哈大笑:「我說全大醫生,如果是談合約的事就別費勁了,就憑我跟校長的關係,你爭不贏的,再說我想做的事一定會做到,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麻三沒出聲,這時校長從校長室裡走出來,一見到麻三,他就想趕快離開。

  「校長、校長別走,我找你有點急事。」

  「哦,全醫生,什麼事啊?等一下下午上班的時候再說吧,我家裡有點事,我得趕緊回去處理一下。」

  「不急,我只說幾句話,要不我們就在學校旁邊的小餐廳坐坐?很快的。」

  校長雖然想走,但是礙於面子只好跟著走了過去。

  褚二海在後面邊追邊說:「等等我,我還沒吃飯呢!」

  「你自己去吃快餐吧。」

  席間,四道小菜、一瓶老白干,兩個人面對面坐下。麻三為孫海波倒上酒,端起酒杯敬他:「校長,這麼久以來多虧你照顧,我衷心感謝。要不是你,我也沒辦法在這裡立足,所以第一杯我先敬你。」

  說完一仰脖子喝了。

  校長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也一仰脖子喝了酒,看了看麻三欲言又止:「全進,雖然我們只認識了短短兩年,但是你我是什麼樣的人,相互都瞭解。我身為校長,很多事情難免會做得不好,所以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也請你諒解。我知道這回你找我是因為什麼事情,這件事我也正在考慮怎麼跟你說。」

  麻三此時舉起的酒杯一下沉了很多,他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單純。

  「這麼說,合約是不能再續簽了?」

  麻三心裡存著一線希望。

  「也不是這麼說。作為朋友,那我肯定會讓你繼續做下去,可是作為一校之長,我又不得不為學校的利益著想。我不是不想跟你簽約,而是有人要以高價承包校醫室。學校本來就沒有其他的收入,而且活動、獎品,還有雜七雜八的事多得很……」

  說到這裡,孫校長好像很為難的樣子:「這個承包人願意多出你一倍的價錢,所以……」

  麻三一聽急了,急忙道:「校長,這樣好嗎?你看他們出多少錢,我再多加二百塊錢,可以嗎?」

  孫校長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這個恐怕不行,我都答應人家了。這樣吧,你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好位置,到時候我找朋友幫忙,保證讓你開得一帆風順。」

  麻三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心想:既然是這樣,自己也沒必要給他留什麼情面了。想到這裡,他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校長,不瞞你說,我活了近三十年,你是我見過最正直的一個人,跟你在一起,我有一種安全感。你可以告訴我承包的人是誰嗎?」

  校長被說得臉一下紅、一下紫。

  「是褚二海出錢,再請醫生過來。」

  麻三點點頭,猛灌了一口:「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喝了一會兒,誰也喝不下去了。校長稱有事便出去了,麻三往他的碗吐了一口口水,罵道:「人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食量,麻三竟然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個精光,打著飽嗝走出餐廳。一路上他盤算起來:既然事情都發生了就這麼樣吧!生活還得繼續,最重要的就是轉讓費的事,不然我就把裝修好的東西全部砸了,不能讓褚二海這小子得逞。

  經過一晚上的思索,麻三把所有的問題都考慮得差不多,這才到了校醫室。此時金枝還在看診,麻三走過去看著金枝笑了笑,等她看完病人後,他便坐了下來。「金枝,在這裡工作還開心嗎?」

  金枝道:「開心,感覺很好,而且待遇也不錯。只要你願意,我就替你工作一輩子,怎麼樣?」

  「呵呵,好啊,只要你願意,我是十萬個樂意。可是今天我去找他們談關於校醫室的事,這裡有可能保不住了,所以你也要做好準備。」

  「啊?難道這都是真的呀?真是小人當道。好,進哥,只要你說走我們就走,不在這裡一樣能賺錢。這裡的人做人不行,做醫生更不行,遲早也會倒閉。」

  當麻三敲門進到校長室的時候,校長正在坐在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旁邊還坐著褚二海。

  一看麻三來了,褚二海一下成了彌勒佛,大老遠就伸過手來。

  麻三也不失大體,握過手之後,三人就座,但是誰也沒開口,最後褚二海道:「都別愣著了,時間寶貴。校長,我們就說說校醫室的事吧。錢我都帶來了,最好今天就搞定,明天校醫室就屬於我了。」

  校長看看錢道:「既然褚二海都說了,全進,你也說說你的想法吧!」

  麻三看了看樂呵呵的褚二海道:「好吧,那裡的貨加裝修費給我十萬塊,別的我就都不說了。」

  話音剛落,褚二海跳了起來,指了指麻三道:「什麼?十萬塊?全醫生,這裡只有三萬塊錢。想要就要,不要也沒辦法,這店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要定了。」

  校長一句話也沒吭聲,他是真不想再惹事啊!

  「好,我明白了。校長,我也不想跟他多說那麼多,你就給我四萬五千塊錢我就走。不然這事也不好說,你做個決定吧。」

  校長看看褚二海,褚二海哼了一聲,道:「校長,這事我可跟你說好了,底線是多少你也清楚,多了我也沒有。」

  三個人一下僵持了起來。

  麻三看著褚二海道:「我說二海,我們做人不能這樣,見人家生意好了就想硬搶過來,不太合適吧?如果真把我逼急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褚二海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呵呵,不客氣是什麼意思啊?我告訴你,你不就是靠著那個叫劉大發的傢伙嗎?我都打聽好了,他之前是什麼情況我摸得一清二楚。你們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怕,這間校醫室我是要定了。」

  「你……」

  麻三剛想說話,校長站了起來:「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四萬五成交,就這樣。今天就把錢湊齊,晚上交接清楚就行了。」

  褚二海一聽不樂意道:「我說二姑父,你是不是瘋了?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啊?我可不管,再多我也拿不出來。」

  校長也是滿臉的不高興道:「剩餘的錢我出可以了吧?沒事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