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織 第七章 遠走他鄉

  對於郝蓮娜前倨後恭的極端反應,我不由得好奇地停下腳步,轉過頭道:「奇怪,我和你們在一起又不給我好臉色看,而我打算離開這裡,你們又要我留下……郝蓮娜。奧迪小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她蒼白的嘴唇翕了翕,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似地,最後仍沒說出真心話。

  「學姐,他要走就讓他走嘛!像他這種只會好吃懶做的廢柴,留在我們身邊只是浪費糧食而己。」

  我漫不經心道:「我無所謂啦,反正我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天涯海角任我行,多麼逍遙自在呀。」

  郝蓮娜聽了之後竟不以為然道:「古奇,不好意思,在我們救你的時候,你已經和我們一樣,變成政風室急於緝拿的通緝犯。換句話說,你單獨行動被軍方抓到的機率……嗯,絕對會比和我們一塊兒集體行動來得高!」

  「不會吧!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說呢?」艾美斜睨著我說道,臉上竟浮現出得意的嘴臉,讓我第一次產生想殺人的衝動。

  「古奇,其實我們之前那麼費心救你,只不過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哦……原來如此呀!」我聳肩道:「我還以為你不知不覺愛上我,所以才會不顧一切救我。」

  艾美立即對我嗤之以鼻道:「你想得美唷!學姐怎麼可能愛上你這種沒用的廢柴。」

  此話一出,她身邊的綠發女孩也在一旁幫腔道:「古奇,你為什麼滿腦子邪惡思想?我們救你,只是想借用你的專長,幫我們解開隱形戰甲的秘密,並沒有其它意思。」

  我聽了之後,忍不住語帶譏諷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是沒用的廢柴,那我怎麼可能幫上忙呢,奧迪少校?」

  「你!學姐,你看他啦!早就說不要救他出來,可是你偏不聽。」艾美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著。

  「艾美,算了,你別跟他計較。凡賽斯先生,如果你不想幫忙我也不怪你,可是我希望……萬一你被軍方抓到時,不要把我們供出來,可以嗎?」

  「呃……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們為何如此在意那套破戰甲?」對於她們如此執著的態度,我感到納悶不己。

  「這是我們的事,和你沒關係。」

  我忍不住反唇相譏道:「艾美小姐,你說這句話就不對了!以前我不知道狀況,所以也懶得過問這件事。但現在隱形戰甲的事愈搞愈複雜,連我都無緣無故被你們拖下水。因此我要求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應該不為過吧?」

  「唔……對不起。」郝蓮娜居然先放下身段向我道歉,讓我不禁感到詫異,也更加深我想瞭解真實內幕的決心。

  「學姐……」艾美惴惴不安地望著郝蓮娜,似乎有某些難以啟齒的話語,不敢當著我的面說出來。

  只見郝蓮娜抬起頭,仰望著萬里晴空的穹蒼,深深地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將視線緩緩移到我身上道:「不好意思,由於我們虛報戰功,結果卻連累你和我們一塊兒蹚入這趟渾水。至於隱形戰甲……」

  「學姐,不要說!」艾美急忙打斷她的話。

  郝蓮娜舉起手制止她道:「艾美,現在我們已經騎虎難下了!如果他能幫助我們的話,說不定可以實現這個願望;萬一失敗了,我們也死而無憾。古奇,你願意幫我們嗎?」

  聽完她所說,我當下托著下巴,凝視著寬廣的海面不語。

  其實從郝蓮娜剛才的話中不難聽出,這次的事件絕對有不可告人的內幕。

  假設她只為了虛報戰功,那麼當她在我被抓去政風室時,就可以想辦法犧牲我,保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官銜;但從她飄忽不定的眼神,含糊其辭的言語,並不像表面所說那麼簡單。

  如果她那麼想研究那件破戰甲,也可以申請調到武器開發部,和那些專業人士研究,根本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思緒流轉間,我將視線拉回到郝蓮娜身上,緩緩開口道:「唔……要我幫忙也可以,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話才說一半,艾美卻插嘴道:「哼!就知道你這個人沒安好心!學姐,我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假如真能破解隱形戰甲的秘密,就算花上八年十年也值得。」

  「艾美!」郝蓮娜陰沉著臉道:「你為什麼不讓古奇先說完?」

  「學姐,我……」

  無視艾美委曲的目光,郝蓮娜看著我道:「古奇,你有什麼條件?」

  我瞟了兩女一眼道:「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第一、既然大家現在身份相同,那麼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們的奴僕或受氣包,而是你們的合作夥伴,所以你們不准再給我壞臉色看;第二、你們要把隱形戰甲的來龍去脈交待清楚,絕對不能有所隱瞞。至於第三嘛……」

  我忽然紅著臉道:「可不可以先弄件衣服給我穿?」

  此話一出,剛才還神色平靜的兩女,竟同時發出震天價響的尖銳驚叫聲!

  「啊……你這個變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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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型碩大的海鳥,驟然收攏雙翼從空中俯衝直下,前端佈滿尖齒的利喙甫接觸到海面就張嘴一咬,隨即劃出優美的身形,銜著約一公尺長的鮮魚,朝廣闊無際的穹蒼振翅飛去。

  我站在甲板上,雙手扶著護欄,凝視著前方精彩的捕獵畫面,內心卻平靜無波。

  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刺激的情景時,我的確感受到內心那股澎湃的熱血,可是經過三天航程,同樣的情景一直重複出現,就算熱血沸騰再久,也早己蒸發殆盡。

  這情形就像未經人事的處男,第一次嘗到真正女人滋味時,心中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的確讓人回味再三、激動不己。可是這種性事,如果每天用同一種姿勢,和相同的女孩做,久而久之也會變得索然無味,再也找不到當初那種令自己怦然心動的美妙感受。

  五天前,為了躲避皇朝禁衛軍的追緝,我們三人在那不知名的隱密海灘稍做休整,等恢復了大半元氣後,就在郝蓮娜的建議下喬裝改扮後混回艾爾特城,並於三天前按原先的計劃從亞斯德港,搭上了航向穆本特港的船隻,前往蘇裡亞帝國。

  我曾經問她,為什麼非得去那裡不可?結果她的答案卻非常簡單。

  「既然隱形戰甲由蘇裡亞帝國發明,那麼與它相關的一切機密,絕對在那裡才找得到!」

  對此,她在我一再追問下考量了許久之後,才向我透露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隱形戰甲竟是由九五二六,同時也是她的未婚夫所構思出來。可是他初步的研究成果尚未發表,卻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被蘇裡亞帝國的情資人員知悉,而且還潛入他的研究室偷走全部資料。

  那位研發兼情資人員為了追回辛苦研究的成果,竟不惜以身犯險,單槍匹馬一路追到該國境內,試圖取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結果他好不容易找到敵方秘密基地時,才發現他多年來辛苦研究的成果,不但在敵國手上發揚光大,還成了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他萬萬沒有想到,為了這件秘器卻葬送了自己寶貴的性命。

  於是這位已經論及婚嫁的未婚妻,一方面報仇雪恨,一方面為了完成他的遺志,她居然向上級自動請纓,執行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至於她與未婚夫相識的過程,就不得不提到艾美。

  正因為艾美是她的親哥哥,再加上郝蓮娜當年在學院學習時,和艾美住同一間寢室,結果這對苦命鴛鴦就在艾美的撮合下相識、相戀,甚至有了共結連理的念頭。

  有了這層關係,也就不難理解,艾美為何會和郝蓮娜共同執行這項任務了。

  只不過令我感到好奇的是,郝蓮娜既然是艾美的准大嫂,那她怎麼可以喜歡上哥哥的未婚妻呢?

  即使弟弟代替哥哥「照顧」大嫂的事,在歐格裡皇朝時有耳聞,在皇室內更是屢見不鮮,根本見怪不怪;但如果弟弟的性別忽然換成妹妹……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覺得彆扭。

  當然,我也不會傻到在郝蓮娜面前,問艾美如此私密的問題。畢竟這是我目前與她和平共處的王牌,如非必要,我絕不會輕易揭開它。

  從郝蓮娜口中挖出隱形戰甲的真相後,我忽然想到另一個困擾已久的問題:當初那位穿著戰甲,大肆收割城防軍生命的死神呢?

  關於這點,郝蓮娜對我解釋:「當你奮不顧身令戰甲停止運作的剎那,我射出的魔法箭也恰好射中戰甲。等到我走到你身邊,才發現它就只剩一堆碎片了。

  經過我們仔細搜查後才發現,敵人已先一步使用魔法傳送滾動條逃走,因此我們也就沒看到敵人的真面目……「想著想著,我的手不經意伸入口袋,驟然握住一塊冰冷金屬時,當下暗自歎了一口氣。

  唉,若不是因為它,我也不必逃離生長的地方,前往另一個陌生又暗藏致命危機的國度。

  抬頭望著遠方,一隻巨禽再次展現高超的捕獵技術──收翼俯衝到海平面時驟然拔高,嘴裡已經銜著碩大的戰利品,展翅揚長而去。

  正當我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怔怔出神時,耳邊陡然傳來幽怨的輕喚。

  「瑟肯,一個人站在這裡想什麼?」

  側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樸素,長相普通的中年婦女,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

  我把玩著那塊銀白色的金屬片道:「唔,我不得不承認,發明這東西的人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認識這個人。」

  中年婦女訝然地看著我道:「難道你已經發現其中秘密?」

  發現遠處幾個陌生人,對我們投以關切的目光,我隨意瞟他們一眼,趁機將金屬片收回口袋,刻意壓低聲音道:「依凡,你研究了這麼久,仍沒發現當中的奧妙,我拿到手才短短幾天,怎麼可能馬上就看到成果?我又不是織神『克洛托莉』……」

  「嗯,說得也是。」喬裝成中年婦女的郝蓮娜,微微點頭道。

  「表哥、表姐,你們出來透氣怎麼不叫我?我一個人在房間好無聊喔。」

  隨著話落,一位年約三十的女人,就這麼大刺刺地站在我和郝蓮娜之間。

  她如此無禮的行徑,郝蓮娜頓時眉頭微皺表達內心不滿,但長相平凡的熟女卻恍若未覺道:「表哥,你和表姐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我輕捻著嘴上兩撇捲翹的鬍鬚道:「呵呵呵,也沒什麼。對了,吃點心的時間到了嗎?我忽然覺得有點餓了耶。」

  裝扮成平凡婦女的艾美,突然瞪大眼睛叫道:「哇!表哥,一個小時前你才吃了一塊六吋的奶油千層派,現在又想吃東西,你是不是被『飢餓死靈』附身呀?」

  「桑妮,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中年婦女低聲斥責道。

  「表姐,你、你最近怎麼一直幫表哥說話!」長相平凡的熟女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

  她剛才的舉止看在我眼裡,等於是挑釁情敵的行為。也就是說,她大概想藉如此幼稚的舉止,阻撓我和她的「心上人」摩擦出愛的火花。

  只可惜,她的用心雖好,但這種同性相戀又不能說給別人知悉的情況,對她來說不啻是最痛苦的事。縱然她的行為令郝蓮娜感到不解,但不瞭解個中真相的她,完全不曉得艾美剛才的行為,還有另一層含意……除了我之外。

  因此當我看到艾美委曲的神情時,不由得感到特別開心。

  說實在話,船上的生活非常無聊!

  每天在船艙裡不是吃就是睡,頂多走到甲板上吹吹海風,所以和艾美偶而打打嘴炮,調劑一下乏味單調的生活,自然被我視為這段旅程當中,唯一一項有趣的休閒活動。

  「呵呵呵,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嘛,何必計較那麼多呢?」我眉毛上挑,語帶雙關道。

  「你、你!表姐,你怎麼不說句公道話?」艾美說不過我,就想找人串成聯合陣線。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經過這幾天海上生活下來,我和郝蓮娜之間的關係已經超乎她想像。

  當一位心智成熟的女人突然痛失心中所愛時,大部份的女人,通常會將心靈封閉起來,直到她徹底忘卻這段感情,才有可能敞開心胸去接受另一段戀情。

  這段情傷療養的時間可長可短,或許一兩天,也有可能幾個月,甚至終其一生守著那位已經不存於世的人──端看這個男人在女人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以及女人戀愛的次數。

  像郝蓮娜這種和對方已經論及婚嫁,又堅守最後一道防線類型的女人,大都屬於對愛情充滿浪漫憧憬的貞婦。一旦認定這個男人,就算此人已經長眠於地,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另一個男人,輕易走進她的感情世界。

  但事情總有例外!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得感謝那位長相可愛的「情敵」!

  當初若不是她莫名妙地追殺我,我也不會碰觸到郝蓮娜的身體,並在陰錯陽差機會下破了她的處子之身,間接促成一段野外交合的露水姻緣。

  正因為我以傲人的龍槍,撕開了郝蓮娜那道象徵處女的封印,使得她對我的觀感頓時改變了不少。這點,可以從她半夜潛到我房間,無私地幫我補充魔力值上看出。

  因為三天前我們買船票時,艾美以男女有別為由,要求郝蓮娜一定得開兩個房間。從我清楚她的性取向後,立即明白她這個小動作,無非是想利用晚上和她心中所愛,一塊兒大被同眠。

  可是她大概沒想到,裝扮成中年婦女的郝蓮娜,在船上第一晚過了半夜,竟然無預警地溜到我房間,不僅鳩佔鵲巢,還丟了幾塊魔晶石給我,叫我坐在冷冰冰的木板地好好修煉,而這位熟婦卻躺在我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直到我修煉完躺回床上驚動了她時才明白,她這麼做只不過是想獨佔一張舒適的床罷了。

  搞清楚她真正用意後,令我當下氣憤不己!當時我想都沒想,就用那雙令女人又愛又怕的神手,探向她那對挺立的雙峰。

  剛開始她還擺出冷酷忿恨的神色,但在我這雙神手高超的挑逗技巧下,她的抗拒行為逐漸變弱,到最後竟反客為主,向我主動發出需索的言詞。

  也許她已經敞開緊閉的心扉,或許她只是為了尋求生理上的慰藉;總之從那晚開始,我的房間就多了一股,嗯……淫靡的味道。

  此時我看著表情不一的兩女,頓時愉快無比。剎那間,一個邪惡的想法唰地閃過腦海。

  (如果讓艾美再次看到我和郝蓮娜做愛的畫面,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瑟肯·比格,你又想起什麼事?為什麼你的表情……」郝蓮娜微皺眉頭,但臉上卻閃過一抹臊羞的紅霞。

  「沒、沒什麼……今天天氣真好呀!呃……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抵達穆本特港?」

  結果話才出口,遠處陡然飄來一朵烏雲,逐漸遮蔽了晴朗的天空,而平靜的甲板也同時傳出船長的警告聲。

  「站在甲板上的旅客,請盡速回船艙休息……」

  艾美踮起腳尖,眺望遠處迅速變為陰暗的天色道:「我們該不會遇上暴風雨吧?」

  感受充沛的水元素快速朝船隻的方向聚攏,我隨即露出憂心的神情道:「桑妮表妹,真的被你猜中了!我們快進去避避吧。」

  「哼!表姐,我們走。」此話一出,艾美已經拉起郝蓮娜的手快步走回船艙。

  望著她們消失在艙門的窈窕身影,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咕噥道:「嘿嘿嘿……

  艾美·葛瑪,總有一天,你會變成只喜歡我的小女人……「這場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頭暈目眩的痛苦,並沒有因為劇烈搖晃的船身趨於平穩而消失。

  歷經四個小時搖晃,即使我身強體壯,此刻也只能安安靜靜地斜靠床沿,把身體的重心盡量放低,努力壓制從喉頭不斷竄起的嘔欲。

  只不過,已經充斥各種味道的密閉空間,這時又多了股嘔吐物的噁心氣味,我認為還能不為所動的人,除了那些長年在船上生活的船員外,就只剩某些有著特殊性癖好的變態大叔了。

  過了不知多久,我終於受不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拚命掙扎從床沿爬起,然後一手掩著口鼻,一手勉強扶著牆板,慢慢走出艙門來到船首的甲板。

  「唔……舒服多了。」我張開雙臂,大口吸著帶有鹹海味的新鮮空氣,身體的不適才稍微舒緩下來。

  暴風雨肆虐後的天空,就像刷洗過的門板,看起來清新明亮許多;海面上那些飽受驚嚇,心情尚未平復的魚群,正不時躍出海面,在陽光映照下產生粼粼的波光,與天際那抹炫麗的彩虹,自然構成一幅美麗圖畫。

  當我醉心於眼前的美景,不經意轉過頭,正好看到郝蓮娜扶著艾美,一臉蒼白地拖著蹣跚的腳步,朝我這裡慢慢走來。

  望著她們狼狽的模樣,再對照自己意氣風發的神采,我馬上語帶調侃道:「依凡、桑妮,你們身體也太差了吧!這麼點小風小浪都承受不住,萬一遇到更大的風浪,你們不就吐死在船上?」

  此話一出,艾美立即反駁道:「誰說我們身體差?要不是看到那個人,我們也不會吐成這樣!」

  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我一看到那幅噁心的畫面,立即轉過頭,趴在欄杆上大吐起來。

  「嘔……惡……太噁心啦!竟然有人將又髒又臭的嘔吐物吃下去……」

  「表哥,你不是身體很強壯嗎,為什麼現在又如此不濟?啊!你該不會反應比一般人慢,現在才出現暈船的現象吧?」艾美在我耳邊嘲諷道。

  「可惡的桑妮,你、你……嘔……」

  「嗯,瑟肯……要不要幫你弄點暈船或止吐藥?」郝蓮娜語帶關切道。

  「不、不用了。」

  當我趴在欄杆上,繼續幫海裡悠遊的魚群「加料」時,身後馬上傳來期盼已久話語。

  「各位旅客,穆本特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