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王朝 第一章 威脅

  若大的京城在晨曦中分外的美麗,雖然天空只露出魚肚白,不過有不少民眾已經頂著露水早早的醒了過來,為一天的生計開始奔波勞碌著。

  即使是四百年歷史的強大帝國,不過民眾的生活除了質量上的飛昇之外似乎一些質的東西永遠不會改變,地位有高下之分也有貧富的差距,有的人正摟著嬌柔萬千的美女睡著懶覺,有的人或許早上就來了個軟玉溫香的晨炮,不過有的人依舊一睜開眼就必須為了生即而奔波。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所謂的公平是不可能實現的,一個國家能保障所有民眾的溫飽已經不容易了,如果能做到真正的平衡那就是欺騙,因為人性有貪婪的慾望,這種慾望永遠不可能得到滿足。

  除了古色古香的老城區外,若大的新城區已經把老城徹底的包圍起來。京城的現代化建設比起任何一個地方都更先進,在繁華的京城難得有一個比較偏僻的村莊,說是偏僻不過是山高林密而已一些而已,實際上也是人聲鼎沸十分的熱鬧,作為帝國權利的中心這裡少不了各種各樣的掏夢者。

  皇族住在皇宮,舊城區是禁軍的駐紮之地,新城區的地價可謂寸土寸金,有錢有勢者倒是住得很是舒服。不過無數四面八方來京城尋夢的人就沒這個條件了,他們囊中羞澀只能住在這種未被開發的村裝,事實上還有不少是住在京城城門外偏僻的小鎮上,這也是貧富差距的一種體現。

  山頂高高的松樹上,許平側躺在樹枝上伸著懶腰,在白天的時候犯困是一件庸懶而又愜意的事,居高臨下的看著浮萍眾生的景象,也有一種心境上說不出的放鬆。

  來到京城了,不過許平尷尬的發現自己似乎不適合進城去,因為鬼谷派給的那個臨時證件已經丟在酒店裡了。而京城這裡入城就得盤查證件,以帝都之尊肯定在這方面的管制很是森嚴,沒個合法的身份一進城肯定是寸步難行。

  既然是現代化的社會,那在天子腳下肯定有嚴格到驚人的監管,估計真進去了連找個住的地方都難,到時候無所事事的就算了,徒惹些沒必要的麻煩就比較操蛋,許平現在還沒閒到想惹事生非的地步。

  當然了,並不是說許平沒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問題是進去以後許平也不知道該去哪。反正皇宮肯定是不去了,這趟來目的性很明顯不過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所以在沒計劃好之前許平不想招惹麻煩,就在城外老實的呆著。

  在山上窩了一天,腦海裡不停的琢磨著這事,陰謀詭計和各種算計是上輩子許平最擅長的,一世帝王熬到那份上早就是九孔玲瓏心,說難聽點就是老狐狸來了都會自愧不如,很快許平就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也圍繞著這件事展開了深入的分析。

  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把皇帝穩住,讓他沒空或許沒心思去繼續那個喪盡天良的實驗。眼下必須想個一石二鳥之計,讓他暫時不對自己的皇子下手,又讓自己有一個可以合法在現世行走的身份,而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他是否信任自己的基礎上。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許平有的是手段讓他五體投地的信服自己,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深信不疑,哪怕是拿塊屎讓他吃他都會當仙丹一樣毫不猶豫的嚥下去。

  不過當皇帝的肯定有疑心病這職業病,爹媽子女都不信,骨頭手足隨時可以相殘,就沖這職業病許平就感覺有些頭疼。畢竟從風聞來的訊息而言這也不個庸君,相反還是個聰明絕頂又特別有主見的人傑,早年登基的時候就是手足相殘的情況,這樣的人不想個完美點的計劃是騙不了他的,而且每一步都不能疏忽大意。

  本身這傢伙求自己救他一命看起來佔據了主動,可事實上他才是這一代的皇帝,許平雖然不怕他不過也不想搞得天下大亂,沒個合適的理由皇帝就死於非命的話也不靠譜。

  更何況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說近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說遠的話那簡直和陌生人沒區別,想取得他的信任肯定不容易。就算是他現在生命垂危應該是六神無主的狀態,不過據說這也是個有職業道德的皇帝,不管他面對生命再怎麼恐懼遇事肯定先懷疑一下再說,這職業病真讓人頭疼啊。

  想到這許平突然是靈光一閃,與其躲躲閃閃的惹他的猜忌,那還不如來個劍做偏鋒,繼續以居高臨下的態度接近他。雖然早就有不可見面的借口,不過這一切都是憑自己一張嘴說的,自己可以繼續一步一步的引他入套,讓他放鬆警惕的同時設法保住那些皇子皇孫,再靜觀事態的發展看到底要除掉他還是有別的辦法。

  一念至此,許平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拿出劫來的另一部手機又按下了那個已經勞記於心的號碼。

  計劃大概都心裡有數了,許平眼裡的狡猾之色一閃而過,這個計劃一步接一步的肯定能唬弄住他。

  干明宮內,御用拱衛司的正司長張聖陽面色肅然,身為張家的後人他們已經忠誠了皇家四百年了。祖上出過張虎和張叢甲兩位名震天下的大供奉,一切似乎從他們那開始就一直流傳下來,即使四百年過去了因為歷史的改變職位不同,但他們依舊以別樣的方式忠誠著皇家。

  賈旭堯和其他幾位副司長站在一旁,亦是一副聆聽天命的模樣。而門外其他的六部大臣都在門外,現在皇上龍體不安根本不能主持朝政,就算是病床上能處理政務的時間也不多,他們也快忘了有多久沒得見天顏了。

  「此事,朝廷六部已經開過會了。」病床上,靠著藥物強撐精神的朱威權咳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雖是外交事宜,不過兩國之間的過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有主戰者亦……」

  他話還沒說完,床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雖然是現代化的社會,不過一般帝皇的手機一響肯定是那種絕頂的秘密,如果是能公之於世的事有的是人替他處理。

  在場的人紛紛愕然,而這時候朱威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激動得有些紅潤,果然是揮了揮手說:「你們先退下,此事交由兵部,禮部和內政閣磋商,重點是看民意所向,若是要戰的話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必須雷霆之勢拿下不能失了國家的體統。」

  「是!」朝野大臣們退下了,御用拱衛司的人在張聖陽是帶領下也退到了門外。

  顫抖的手指,乾枯得和骷髏似的,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卻很堅決的按下了接聽鍵。朱威權眼含血絲就如是個渴望毒品的癮君子一樣,哪還有剛才指點天下的氣魄,著急的問:「是,是老祖宗麼?」

  「威權,聽你的聲音,中氣滿足的,不會是迴光返照了吧。」許平的聲音帶著調侃性,當這些事心裡有數後心態反而自然的放鬆下來了。

  「老祖宗您別嚇威權了。」朱威權確實是嚇到了,趕緊苦笑說:「今早有緊急的軍務要處理,事關國體所以不得已威權就用了些注射藥物強打精神來處理國政,雖然是有病在身在江山社稷的事也不能落下,大明朝看似強大但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國事,最近又不太平了,哎。」

  許平沉吟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這病的話,以朱威權的心術他也會是個好皇帝。可惜的是他太喪心病狂了,他不只是害怕死亡更是貪戀權利,想牢牢的抓住手裡的權利不放手,或許有機會讓他活下去的話有不只想和正常人一樣匆匆光陰數十年,甚至想長生不老一直君臨天下。

  如果沒這樣的想法,他不會不顧一切的想延續生命,哪怕是斷子絕孫也無所謂,因為如果範圍人道的科技真能讓他永生的話,他有自己迷戀的權利可以陪伴,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子孫後裔。

  許平絕不容許皇家嫡系落到斷子絕孫的地步,所以心裡的不忍只是一閃而過,馬上開口:「朕知道,昨晚朕就到了京城了,而且也去宮裡走了一圈,確定你是否無恙。」

  「老,老祖宗,您來過啊。」朱威權本想問那你為何不現身不見,不過想起許平那些讓人驚悚的話他也不敢問出口,那樣顯得太驚慌太愚蠢了。

  他現在迫切的想在許平心裡營造一個好皇帝的形象,剛才許平短暫的沉吟在他看來是一種邀功成功的表現,因為實驗終究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進行,而且能挽救他生命的紀律微乎其微,比起這簡直九死一生的試驗,他更希望這位已經不知道是神是鬼的老祖宗能有救他一命的大神通。

  「是啊,物是人非。」許平的語氣故作感慨,老氣橫秋的說:「現在你們穿的衣服都不是朝服了,我早就說過佩帶朝珠和官帽之類的沒必要,好在還有文官仙鶴武官猛獸的繡圖,不然看那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是什麼官職。宮裡有不少的變化,不過很多東西都維持得和四百年前一樣,看了總讓人感覺有些時過境遷的惆悵。」

  「老祖宗來了可以和不孝子孫說一聲啊。」朱威權有些焦急:「就算您不能和威權見面,但威權也必須奉國禮相迎,您不願出現在世人的面前有您的顧慮,但最少在威權的身上流著您的骨血,您終究是我大明皇朝的列祖列宗,該有的禮數萬不能少。」

  想到老妖怪來過,朱威權就感覺不寒而慄,因為他復活以後走得本來就無聲無息的。

  若說那時候是自己一時大意也就算了,可現在宮內的警戒比之前更加的森嚴,所有御用拱衛司的高手和自己麾下身手最強的人都回來了。而且到處還加布了一些現代化的防禦措施,這樣的情況下他依舊可以來去自如,這樣的感覺讓朱威權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許平當然不會和他見面了,雖然是信口雌黃不過做戲必須做全套,說去過皇宮不過是嚇嚇他而已。

  「威權,朕有一法,或許可以為你逆天改命。」許平沉吟了一下,說:「自古以來閻王要你三更死不許留人到五更,生死有命歷來是凡人難以逾越的定數。當年朕的母后服毒想追隨先皇而去,師兄陳道子以秘法捨去一身的修為為她逆天改命。這事你應該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年這一切都是真的。」

  「威權相信,陳道子仙長的神通威權不敢懷疑……」朱威權激動得語氣都有些發顫了,這雖然是宮裡密不外傳的密聞,但皇家內宗上有記載,當然了就算已經外傳了但大多數人都是把這當成神話故事來看。

  能吹牛吹得如此清新脫俗,沒一個好心態是不行的,許平現在一切瞭然於胸,表現得很是自然幾乎連自己都能騙了。

  許平繼續低沉的說:「那一切在當年朕都不敢相信,陳道子師兄捨去一身的修為,請來龍九子鎮壓住地府來人,強行為母后逆天改命才救得她一命。而陳道子師兄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一身的逆天神通,開鬼門奪命千里的修為就這樣沒了,那是朕欠著他也無法還清的恩情,所以朕後立鬼谷為國教,一是感激師兄陳道子的出手相救和布下了保五百年運程的逆天大陣,二也是因為鬼谷派有著你難以想像的神通。」

  其他的說來話長,那時候鬼谷四聖其他三人都幫了許平太多,一一道來的話鬼谷立國教也是實至名歸。

  「這,這些威權知道!」朱威權以為許平是在責怪他,慌忙說:「當時威權也是因為心急一時糊塗,並非是有意冒犯鬼谷山門,請老祖宗恕罪。」

  「算了,這個我就不提了,日後等你痊癒了再登門謝罪。」許平語氣不善的說:「鬼谷四聖,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人都號稱圓寂,不過事實上他們死沒死連我都不知道,所以為了你的小命起見等你能下床行走之時必須親拜山門知道麼?」

  這也是一種威脅,事實上其他三人都葬在了鬼谷派的無人區裡,為的是不讓人打擾他們的長眠。而說死而復生的話應該不太可能,陳道子一身修為都沒了,其他二人也達不到許平這樣的顛峰境界,要是聖品顛峰就能死而復生的話,那大街上不是時不時的蹦出來一兩個剛新鮮出土的玩意。

  「威,威權明白。」朱威權現在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短短幾句話已經把他刺激得要暈過去了。

  鬼谷四聖若是全復活人間的話那還了得,聖皇是皇家的老祖宗,他應該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子孫後代。其他二位高手,妙音師太,血手魔君,哪一個不是當時立了聖品站於人寰顛峰的狠角色,再加上一個活人時期就已經神鬼莫測的陳道子,他們要真來找自己晦氣的話那大羅金仙下凡都沒用。

  這年頭雖然是熱兵器年代,可問題是你沒找到目標將他剿滅的話除非24小時調十萬大軍保護自己,不然面對那些妖怪級的高手還是一個死字。更何況也不知道熱兵器對這些妖怪有沒有用,恐怕不調集大批的導彈來個無差別轟炸都炸不死這群妖怪。

  現在武風不盛行了,張聖陽身為御用拱衛司的司長也是地品上階的顛峰,天賦號稱百年難得一見可在瓶頸期掙扎了那麼久還是沒突破的可能,就算正面迎敵也根本沒人能擋得住這些變態。

  京城重兵駐紮,外圍九門戒嚴遍地監控,舊皇城裡佈滿了暗哨明崗。最中心的皇城那更是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有御用拱衛司的高手和禁軍裡的好手把守,更有許多現代化的防禦系統和監控設備。

  可就是這樣插翅難飛的情況下老妖怪還是來去自如,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而且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著,老祖宗有這樣的能耐不稀奇,老祖宗是自己的祖宗他來就來了,反正他應該沒理由傷害自己,可問題那二位要是來找自己的晦氣的話估計他們殺了人還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京城。

  那可是兩個聖品之境的妖怪啊,老祖宗能辦到的事恐怕他們也能,這看似世界上最銅牆鐵壁的防禦在他們眼裡簡直視若無物,就算不和你正面衝突但這種來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本事,朱威權不能不忌憚,因為這樣更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更何況還有個能奪命於千里之外的陳道子,你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分分鐘就被人家弄死,而且死了就算了據說這傢伙還有辦法折磨你的魂魄。在這樣的情況下熱兵器有什麼用,就算殺得了他們也沒有目標可尋,軍隊有什麼用,子彈又不能把鬼什麼的都幹掉吧。

  這幫妖怪,個個都有在皇宮裡來去自如的本事,他們只要殺念一起的話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想到這朱威權一身的冷汗,原本一聽要他這九五之尊登山門道歉心裡就有些不爽,但聯想起如果那些妖怪真的都活在世上的威脅,九五之尊也必須能屈能伸,哪怕是心裡再不甘但也不能拿小命開玩笑啊。

  這就是許平想要的效果,無形中不知有或沒有卻不得不在意的威脅,像朱威權這種惜命的人肯定最怕這個了。像他這樣的人為小命殺妻滅子都幹得出,斷子絕孫也在所不惜,區區一個祖宗算什麼。

  擺場面的時候拜拜也就算了,較真的話還真是十萬八千里的親戚,這樣的人許平也不能不防,萬一露出什麼破綻他狗急了跳牆怎麼辦,所以得多壓一個籌碼沒準能鎮住他。

  在五味雜陳以後朱威權才想起許平的話,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在身體痊癒之後,現在的他連下床都難,想要出京那自然是不可能了更別提去鬼谷山門,老祖宗這簡直是在拿他逗樂。

  身體痊癒?朱威權瞬間一個機靈,壓抑著心裡的興奮,立刻顫著聲說:「不孝子孫遵命,倘若此次能逃過鬼門關的話,威權定當親赴鬼谷山門,叩首於四聖像前謝罪。」

  「哼,真是有心才好。」許平冷聲說:「其他三人是否存於世間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你是我後世子孫他們也不會取你性命吧,倘若他們真的去找你了,那你可以把朕復活人世的消息告訴他們,想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的。」

  這就是典型的危言聳聽,製造無形中的威脅,不過已經被連番的刺激弄得頭暈腦漲的朱威權不敢懷疑。老祖宗一個就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利無處可用,因為倘若其他三聖真的還在人世的話那必定是人力難以抗拒的存在,他本就在病魔的折磨下喪心病狂的只想求一點壽元,倘若因為得罪了這些妖怪而慘死的話那一切就失去了意義。

  「威權明白,謝謝老祖宗提點。」朱威權小心翼翼的答應著,越想越覺得心寒,第一次覺得自己君臨天下的權利是那麼的無用。

  半人半仙,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說難聽點他們藏起來你找不到。他們找你晦氣你無可奈何,朱威權從來不曾覺得這樣無奈過。帝王的疑心病在信心受到打擊的情況下當然無存,同時許平又給了他希望,又看似無意的帶來莫大的威脅,這一切都讓自負城府極深的他心生無力。

  許平恩威並施的威脅了一頓,見他語氣發軟了這才說:「算了,朕也不想太苛責於你,畢竟子孫自有子孫福。像我這樣早就作古的人本不該管那麼多,你們有你們的世界,生死有明其他並不是我該左右的,更何況你位極九五乃是當朝皇帝,就算是我的子孫我也不該這樣不顧你的顏面嚴加訓斥。」

  俗話說不癡不聾,不做家翁,道家講究的是道法自然的無為之境。朱威權瞬間就嚇壞了,以為許平是說了那麼多後心境有所變化打算不管他了,真這樣的話他的命誰來救啊。

  「老祖宗這是折煞威權了。」朱威權一聽著急了,趕緊說:「大明江山是列祖列宗留下的,一寸江山一寸血,哪一寸的國土沒老祖宗們的浴血奮戰,沒你們的開朝之功哪有這四百年的盛世。威權不過是命好沾了祖宗們的光而已,真論起治國之才的話連老祖宗萬分之一都不及,老祖宗能耳提面命教我帝王之道那是威權的福氣。」

  「倒滿會說話的。」許平沉吟了一下,囑咐說:「威權,朕和你說過是可以逆天改命,不過必須等到臨死的那一刻,即是在地府來索魂的時候才可進行,逆天改命這事若不得地府恩准的話不管你有何辦法都是難逃一死。」

  「這,老祖宗,也懂得陳道子仙長的奇術?」朱威權有些猶豫,當然也不敢問許平有幾成把握,逆天改命這事到底保不保險。

  不保險的話他就頭疼了,因為一失敗就就得舉國大喪,可同時那個實驗的成功率肯定低得驚人,說九死一生都是好兆頭,所以他更希望許平這邊的辦法能更有把握一些。

  「你小子,圓滑過頭也是不老實。」許平呵呵的一笑,倒是一副溫慈的口吻說:「你不就是想問一下我有幾成把握嘛,實話說的話最少在九成以上,現在我的修為遠在當年的陳道子師兄之上。當然了如果師兄在世的話他肯定比我強,畢竟他窮極一生學天地玄術也天賦過人,如果是現在來比的話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許平這話再次強調了陳道子有可能還活著,而且他一但活著的話不知道會強到什麼樣的地步。這樣會形成一種暗示那就是其他兩個懂武功的妖怪存在的可能性更高,這是心理上的暗示並沒有刻意的提醒。

  這些上古老妖怪的威脅固然嚇人,不過朱威權更在意的是那句最少九成的把握,立刻激動得聲線都在顫抖了:「老祖宗,您,您的造詣真的那麼高麼,當年的陳道子仙長那在您的嘴裡可是半人半仙之能,難道您在以無武入道的修行中還能靜心的修習仙術。」

  「小滑頭,你就別探我口風了,不相信我麼?」許平的語氣瞬間有些不悅。

  「不不,威權不敢,老祖宗當年通天徹地之能亦是人間顛峰,威權不敢懷疑。」朱威權趕緊道歉著,心裡此時激動得如翻江倒海一樣,但語氣上還是小心翼翼的問著:「老祖宗,行此等逆天之術想必也是凶險無比,不知道威權這孱弱之軀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言外之意,玄門奇術這些他不懂不過好歹他是君臨天下的皇帝,位高權重富有四海,有一些物質上或是權利上的事他來辦的話肯定比許平有效率。就算是做邪法,要多少顆人頭或是什麼童男童女之類的只需要他一聲令下就能辦妥,或者需要什麼法器之類的他都可以派人大肆搜尋。

  總之許平再強但在世俗方面的事不方便,有皇帝出面的話這些事都好辦,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朱威權肯定會不惜一切代佳去找。不管任何的東西都要物求極盡要最好的,因為這事關著他的生命,半點都不能馬虎。

  他話外之音許平倒聽得出來,馬上笑咪咪的說:「威權啊,有時候做這種法事不一定有多繁瑣,重要的是命理的問題,還有就是合適的時機和施法者的修為。這些事我能處理,你先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逆天改命不難辦到,不過朕也該琢磨一下改命以後如何續命的問題。」

  「續命?」朱威權楞了一下,難道不是逆天改命以後就能改變命數繼續活下去麼?

  「是啊,續命那一步才是最為難的。」許平一副沉重的口吻說:「當年陳道子師兄為母后逆天改命之後,為了幫母后續命你可知如何艱難麼,當年聖品三絕其中二位,妙音師太再加上朕,合四人之力才為母后續命成功,改命以後能不能活下去還得看續命,那才是關鍵。」

  「這,那該怎麼做請老祖宗示下。」朱威權盡力的保持著聲線的平穩,可這連番的刺激之下他已經感覺有些頭暈眼花了,靠著藥物支撐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了。

  逆天改命,還得續命,九成的把握讓他欣喜若狂,可接下來的條件苛刻得讓他近乎絕望。

  聖品三絕之二,加之還有一個妙音師太和老祖宗一起出手,這在現代的社會根本辦不到。

  因為這年代連天品高手都是稀缺動物,更何況是所謂的聖品之境,眼下的老祖宗是聖品的顛峰修為高到何等地步他也不清楚,但他明白如果條件這麼苛刻除非是鬼谷四聖真的還在人世並且肯一起出手救他,否則的話就算逆天改命也沒用。

  一念至此,朱威權感覺眼前一黑,瞬間就胸口發悶進入了窒息的狀態。他慌亂的按響了床頭的按扭,呼吸急促間也沒辦法再接聽電話了,因為藥物的效用已經慢慢的消耗殆盡。

  松樹之上,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許平陰森的一笑,看來目的是達到了。皇帝被自己嚇得不輕,而且看來他的身體真的很是孱弱,而且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下沒敢懷疑自己的話。

  威脅麼,對付這種居心叵測之人無形中的威脅最是有效,看似是自己無心又關切的話,可實際上在別有用心的人聽來信息量太大了,有時候這就是疑心病太重的壞處。

  干明宮內,推門而入的御醫們忙碌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把朱威權的血壓和心跳控制平穩。又接連的註冊了幾次藥物後這才鬆了口大氣,張聖陽等人一直等在門外,御醫走的時候難掩責怪的說:「我知道聖上日理萬機有忙不完的政務,可他現在的身體根本受不了刺激,你們這些當臣子的不管天大的事都得琢情秉報才是,一早上的累到現在聖上的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

  「就是,那麼多的大臣將軍的,就不能為皇上分憂麼?」其他的御醫也忍不住抱怨著:「皇上現在的身體就算用藥物支撐頂多就能精神一兩個小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一向勤政,人一批接一批的過來請示他肯定不懂節制。」

  「就是,勞心費神的代價多高你們知道麼,要是聖上的龍體因此再有勞損的話你們擔當得起麼,真是荒唐。」

  「是!」張聖陽身為御用拱衛司的司長被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通訓也不敢發脾氣,一是因為對於皇帝的忠誠,二也是明白這些世界上最頂尖的御醫在皇上的心裡可比他們重要多了,此時此刻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御醫們最後罵罵咧咧的走了,張聖陽等人守在侵宮的門口不敢走開,而病床上的朱威權則是在機器的輔助之下昏沉入睡,已經病入膏肓的身體難以承受這一通電話帶來的刺激。

  御醫們還在不斷的進出著,為朱威權檢查著身體,以進一步確定聖上的龍體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