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 第五章 艷遇

  從認識了趙沁雲這個人開始,楊存就產生和這個腸子九彎十八拐的定王世子打交道,絕對是糟蹋、摧殘自己的行徑之一。

  開口閉口便是一大堆水到渠成、冠冕堂皇的狗屁,說這些他都不累嗎?至於幾乎被趙沁雲引為對手這件事,楊存還真不可能感到絲毫榮耀。如果這種認可對手的對象是楊術的話,說不定還真能生出惺惺相惜的友情,但是他楊存……哼哼,就算了吧!

  一個立志要做一個紈褲子弟、以調戲美女為畢生奮鬥目標的男人,能指望著他有多偉大?說好聽點是深藏功與利,說難聽點壓根就是不思進取。

  當然了,若是想和楊術深交,恐怕首先就是得遵紀守法,做一個合格的守法好公民。趙沁雲是不可能的。

  「呵呵……多承世子操心了。」

  面對人家簡直比你自個兒還憂心的表情及問候總不能冷著一張撲克臉吧?楊存也只能開口隨便應付。不過提起一品樓,心情當真是好不到哪裡去。

  明知兇手是誰,卻苦於沒有證據,所以面對著笑得一臉做作的兇手,也只能好脾氣地陪笑,還不能有任何怨言。

  這種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楊存看著眼前趙沁雲那張足以讓萬千少女思春尖叫的俊臉,生出許多煩躁來。

  也幸虧沒有證據,不然,他還真不介意將他們這群表演學院出師的王公臣子們連鍋端了出去。

  自然,表面上依舊不會顯露分毫,看起來頂多也就算一臉沉重,只會讓人以為楊存是為一品樓的事情傷心難過,看得趙沁雲也是唏噓不已。

  「唉,真想不到晚輩回了一趟東北居然就發生這樣遺憾的事,不過公爺切莫繼續憂心,白大人已經派人全力追查當時的情況,也許很快快就會有結果了。」

  畢竟對方不是愚笨之人,裝傻這件事,為了不牽連彼此的形象,趙沁雲很聰明地選擇棄用,而是以極其隱晦的方式告知楊存一品樓之事另有隱情。

  「嗯。」

  楊存點頭,並無多言,私底下還是不由得多看了趙沁雲兩眼。

  這孫子倒是痛快,比白烏龜來得爽快,不至於讓人說上兩句便厭煩起來。

  「不過……」

  見楊存臉上除了悲痛之外並無任何不悅,趙沁雲話鋒一轉,說:「家眷們出事,難免心傷。不過大丈夫何患無妻,公爺還是看開一些。晚輩特意略備酒水為公爺去去晦氣,還有杭州頗具名氣的歌姬助陣,公爺應當及早振作才好。」

  說出事的是家眷,其實有些言過其實了。安巧她們的身份在外人眼中頂多也就是丫鬟,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傷心的?也許是有感於上次安巧被藥屍所傷時的瘋狂,趙沁雲此次便有所顧忌,而在言辭上有些注意吧?

  可是,安巧是安巧,安巧、安寧、攬月,李彩玉……她們一個個都是獨立的存在,就算有了再多的女人,她們也都不是她們啊!尤其是安巧,怎麼能隨隨便便讓別人替代呢?

  趙沁雲的話讓楊存又想起方纔的荒繆想法,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感覺菊花很不適。有必要對自己這麼慇勤嗎?說到底,自己並不曾表現出會讓他誤會的錯誤訊息啊!動不動就請吃飯,老子知道你有錢,再說……

  靠,安巧是別人可以比擬的嗎?就算再好的女人也比不上她。不過說實話,心中還是有些愧疚。這孫子拿著美人誘惑自己,自己這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特點果真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

  「呵呵,世子太客氣了,能為楊某如此著想是楊存的榮幸。但是在此之前白大人已經設下宴席,恐怕……」

  一來二去打著推托的太極,楊存是真的不想去。

  趙沁雲的慇勤就是無端讓他感到不適,彷彿他們之間前些日子壓根就不曾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一樣。

  這趙沁雲有些深奧,打起交道來太費精神不說,只要一遇到他,自己似乎就會詭異的倒霉?哼哼,歌姬?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又在背地裡盤算什麼?上次是下藥,再送來一個攬月,那這一次呢?

  老子長得那麼像是一個樹上吊死幾次的人嗎?

  「原是如此……」

  沉吟著,趙沁雲恍然大悟。不過那個表情楊存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安,該不會是……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剛想到那方面去,趙沁雲就笑了,還是那種謙恭得讓人真挑不出一點毛病的樣子,說:「若是擔心這個,公爺倒是可以放心。晚輩知道公爺現在下榻於白大人別院,身為主人的白大人必定不會怠慢公爺,所以已經與他達成一致的意見,將宴會移至晚輩那裡。說起來,倒是晚輩借花獻佛了。」

  那副翩翩少年郎的儒雅加上無害的笑容,讓過往的女子差一點就噴了鼻血。耳際似乎有芳心盛開的聲音「劈里啪啦」響過之後,楊存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時之間,這門口的女子已經超過男子的幾倍,而且更呈現增長之勢。

  那副雙頰緋紅、滿面含春的樣子,一看便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畢竟城外可沒有黃金給她們撿,不用那麼慇勤往外走。出去就出去,還出去就馬上進來,這樣來來回回的,當我們是動物園的猴子嗎……

  被美女們看看也沒有什麼,又不會少塊肉。但是在發現看著趙沁雲的人明顯多過自己以後,楊存無法保持淡然了。

  既然你敢請,那我也沒什麼不敢去。再說,也只有多接觸幾次才有更多關於一品樓事件的蛛絲馬跡可尋啊,知道你們肯定做得很嚴密,但是也招架不住我的鍥而不捨不是?

  「既然如此……」

  心中已經同意了,臉上卻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這種戲碼楊存倒是手到擒來,也不用怎樣費心思表演。看著趙沁雲期待的眼神,其實是看著美女們一直盯住那張卓越非凡的俊顏,俏顏逐漸呈現爆血之勢,楊存咬牙點頭,說:「那就叨擾世子了。」

  夫,雖然男人都喜歡偷香竊玉,但是這野花又哪裡比得上家花香?至少自己家裡的那幾個從來不會將多餘的光芒朝別的男人亂放。

  「好,那公爺,請。」

  楊存的答案似乎早在意料之中,趙沁雲笑得不露痕跡。

  為楊存讓路的同時,卻又適時拉住他的衣袖,讓二人之間的親密指數瞬間一路飆升。

  靠,這個動作是不是顯得有些親密曖昧了點?雖說是生死未卜,楊存也還是不想讓那幾位嬌美娘們傷心。他一臉為難地看看旁邊的馬匹,又看看自己被拉住的衣袖,欲言又止的說:「世子,你看這……」

  被當場點出,趙沁雲居然沒有半分尷尬,連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減弱一分,依舊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謙恭,說:「是晚輩冒昧了,公爺請。」

  對方鬆開手之際,楊存突然有了一種想伸手掐他臉的衝動,看這孫子是不是真的戴了面具。要知道,那可不透氣、真的很傷皮膚的。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考慮悠悠眾口如洪水猛獸,還有各位看倌們脆弱的幼小心靈,只好作罷了。

  不再說話,翻身上馬,楊存想擺一個英俊瀟灑的姿勢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結果一腳落空,情急之下抱住了馬脖子。若不是有真氣鎮壓著,恐怕這馬也要跟著受驚了。

  「公爺……您沒事吧?」

  三好青年趙沁雲的問候緊隨而至,楊存打著哈哈掩飾著臉上的尷尬。

  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這下想叫那些捂著小嘴偷偷嗤笑的大姑娘、小媳婦忘都忘不了了。

  衝著城內策馬而去,識相的眾人紛紛讓開道路。倒是一路無語。

  不過還有一個好像很重要的問題,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不管是楊存或是白永望、趙沁雲都忽略了。那就是,此次楊存前來杭州最終的目的是江南楊家。

  這是他的根本,以後也許連餘生都得在這裡度過。

  況且按照大華律法來說,整個江南都歸他管。

  但是每個人好像都將他當成貴客,甚至連他自己也只有客人的覺悟。難道他真的缺乏天生的強者霸氣嗎?

  杭州敬國公府已然修繕完畢,按照道理來說,那裡才應該是楊存的家。有那麼一處氣勢恢宏的宅邸,還非得要借住人家一處別院。若是白永望知道楊存不去敬國公府居住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殺人會影響新居的風水,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

  至少殺人一事,在未來的杭州城內絕對不會鮮少發生。

  楊存一馬當先跑在眾人前頭。趙沁雲的別院因為來過所以並不陌生,遠遠地便看到白永望果然在門口候著。也不知是不是天生敏感,楊存總覺得空氣中充滿陰謀的味道。

  這次宴會的人不多,倒是出乎楊存的意料。本來還以為趙沁雲又會像上次一樣來個大宴群臣,結果進去之後才發現席間加上自己也就四人而已。

  趙沁雲、白永望,再加上一個似乎還不曾見過的官員,不過看那身官服,也知道他的官位不低。

  突然想起,這種組合的搭配以前也有過吧?那還是自己初來杭州城,身為駐紮東北大帥的趙沁雲卻打著要盡地主之誼的牽強理由宴請自己時。

  那是自己第一次實質意義上與趙沁雲的接觸。那個時候彼此之間的氣氛也還沒有到這種劍拔弩張的地步,甚至還能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不像現在……臉上一個比一個笑得更和藹,其實骨子裡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對方。

  反正自己有這種念頭,至於他們,想也知道不可能會沒有。

  不同的是,此次席間的人由林國安換成眼前這個。

  提起林國安……眼前這個相貌還有幾分相像之處?

  「呵呵,公爺大概也覺得此人長得與林國安大人很像吧?」

  見楊存一進入廳堂中便將目光投到站在裡面的人身上,白永望倒主動開始解惑了,說:「其實也差得不遠,這位乃是林國安大人的侄子林興安大人,暫時輔助下官管理杭州城的事宜。」

  照理說,就算再怎麼樣也該有個官位才是,不可能因為身為某未大人的的協助人員,便可以大華國的朝服上身,尤其那還是六品的官服。不過既然白永望有意不提對方的官職,楊存也懶得計較了。

  他勉強扯扯嘴角,應付道:「是嗎?難怪……」

  那六品官員倒也上道,趕緊適時跪下,並朝楊存行了正式的跪拜大禮,三叩首之後放聲高呼:「下官叩見敬國公,公爺萬安。」

  禮節之間畢恭畢敬,並無半點不妥。

  「呵呵,大家隨便聚聚,林大人又何必行此大禮?」

  楊存嘴上說著,人卻壓根沒動,冷眼看對方將大禮完整行了一遍之後,才拖著肥胖的身軀爬了起來。

  世襲國公乃屬一品大員,他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六品,衝自己行一個禮,楊存自問還受得起,雖然這年齡上的差距是有點大。

  好在,這可是一個不按照年齡說話的時代。說到這裡,好像……從來沒有一個時代按照年齡說話?有的也只是尊卑而已。現在是,幾百年之後,那個鋼筋水泥、快節奏、提倡著人人平等的時代,也他媽的是。

  「公爺所言有理,不過就是自己人而已。都不必拘謹了,坐吧。」

  適時出面,趙沁雲將楊存往主位上讓。在場的人中,也只有他才有坐那個位置的資格,所以楊存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迎來送往,推杯換盞,觥壽交錯間,所說的話無非就是早已嚼爛的那幾句。

  本來就不熟,又因為不是同一條道上,更深入的話也不敢多說。不說廢話,難道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楊存直覺要是以後都要熟悉這種應酬的節奏,他幾乎敢打包票,不用等到自己的胃掛了,臉首先就得癱掉。

  至少在此刻,他的臉部肌肉都已經笑到抽筋了。

  席間那個林興安有幾次想將話題引到今日所見的上水村上頭,結果都被玩太極上癮的楊存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而白永望和趙沁雲一同扮起深沉,除了打哈哈活躍氣氛以外,不參與其中。

  這讓楊存鬱悶的只想問候他爸媽。

  裝得難受,加上白天所見到的慘象,怎麼還會有胃口吃得下眼前的山珍海味?

  這些東西可是用那些百姓們的血汗換來的啊!白永望特意重申是哪位名廚做的菜餚,楊存吃得索然無味如同嚼蠟。又想起安巧他們也不知在何地受苦,便開始覺得無趣。

  往往這種時候也就只能裝醉了。厭倦這種虛假的應酬,那些歹毒丈夫們臉上的假笑還真讓人感到噁心。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喝了幾盞酒之後,楊存當真就開始頭昏眼花。

  最主要的是胃裡翻江倒海叫囂著,應該是去上水村的時候吸進邪氣了。

  靠,老子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然而偏偏就是有人不識相,非要撞過來。

  再次端起一杯酒,林興安看著楊存如玉般的臉孔染上醉意,便更得意起來,湊到楊存面前就是一陣不要報酬的逢迎拍馬。

  「早聽聞國公爺是少年英雄,更是百年楊家後世子孫中最出色的一個。今日下官見到,才發覺百聞不如一見。公爺的風姿當真讓我們這些下屬滿懷敬仰,就請……」

  本來想要告罪一聲去趟茅廁,結果這廝偏偏又堵住自己離開的路。也不知道是胃裡實在承受不住了,還是林興安這一番話添加什麼催化劑,楊存看著眼前一開一合的香腸大嘴,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兼帶客氣之意,「哇」地一張口,便將胃裡的穢物全吐了出來。

  就是可憐了一臉呆滯、嘴巴還處在喋喋不休狀態上的林興安了。

  楊存吐得極有藝術感,林興安胸前代表其品級的圖案可是遮了個乾乾淨淨。

  「呼,總算舒暢多了。」

  滿意地呢喃一聲,楊存便軟軟往地面上滑下去。

  這個時候,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趙沁雲進來,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趙沁雲絕對說不清,所以楊存篤定他們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不過可惜了,本來還打算找個理由親自探探趙沁雲別院的底,但是……自己這身體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不是嗎?

  直到楊存倒下以後,鴉雀無聲的廳堂中才重新恢復人聲鼎沸的狀態。

  「快,來人,快將公爺扶起來。」

  「這怎麼會醉了?公爺的酒量一向很好啊。」

  「真是可惜了,晚輩還為公爺安排了表演節目呢,可惜錯過了。來人,扶著公爺去客房歇息吧。」

  表演……表演你個頭啦。看你那張臉就已經精彩絕倫了,還用得著看其他表演?趙沁雲你他媽的敢不敢有點節操?

  最後一句話是趙沁雲說的。楊存聽得格外清楚。

  其實他沒事,至少不像這些人所看到的那樣爛醉無用,本來是覺得胃裡難受,但是吐過之後便清醒了。不過為了讓自己耳根子清淨,楊存只好裝下去了。臨出門的時候悄悄睜眼觀看,居然發現林興安還站在原地,一臉糾結看著他的官服發呆呢,來來回回的人也沒半個注意到他。

  這活脫脫的就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嘛。靠,算你行,老子都要給你跪了。那麼噁心的東西你那麼看著,當真感覺不到噁心啊……

  要裝爺就裝到底,乾脆不睜開眼睛被人服侍進屋,又是有人擦臉,又是有人脫鞋,這樣的享受又豈有放過之理?忙碌了一陣子,人們開始逐漸退了出去。一室寂靜無聲,楊存正預備睜眼之時,「吱」的一聲門開了。

  接著便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充斥在鼻翼間的是一股奇異的花香,很好聞,楊存之前還有些暈眩的頭瞬間就不疼了。

  光聽腳步都能察覺出溫軟有致,這樣的步伐即使不看,也猜得出來人必定是女子。察覺到對方行到窗前,楊存乾脆打消睜眼的打算,看她怎麼辦。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自衣襟伸進楊存的衣服裡。

  那種一瞬間的涼意讓楊存打了一個寒顫,一道柔弱的聲線隨即在耳邊響起:「爺……您哪裡不舒服?奴婢替您揉揉……」

  「安巧?」

  楊存失聲叫道:「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看向身邊那抹暗香來處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長相,甚至那乖巧都是一模一樣,唯獨能夠區分出來的就是這個女子眉梢眼角處比安巧多了一些風情,不像安巧那樣容易害羞。

  突然明白趙沁雲話中「特意」兩個字的含意了。眼前的少女無論是臉孔還是長相,楊存都仔細看個清楚,這真的是少女本來的長相,並不是戴假臉皮一類。

  但是相似到這種至少也有八分的程度,趙沁雲他怎麼找到的?

  如果安巧、安寧,還有這個女子三人站在一起,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其實她們是三胞胎。

  「你……叫什麼名字?」

  也許是太久沒見到安巧,思念加上擔憂,讓楊存忍不住對這眼前這個女子溫柔起來。

  「奴婢沒有名字,公爺喜歡什麼奴婢就叫什麼。」

  女子垂眉順目的樣子當真便與安巧無二,一邊說一邊伸手解開楊存的衣服道:「公爺可是還覺得難受?奴婢去取了巾子為公爺擦身。」

  說著便欲起身而去。

  「別走。」

  抓住那條玉臂,隔著薄薄的布料,感受那種沁人心脾的體溫,楊存突然覺得自己也許真的醉了,在醉眼中看到一個與安巧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呵呵,還好還好,還知道她不是安巧本尊,也……不算是醉到無藥可救吧?

  「呀……」

  被楊存猛然一拉,半起的女孩子止不住身勢,直直就往著楊存的懷中倒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無意,一隻小手以極其準確的角度按在楊存的命根子上。

  「嘶……」

  挺直脖子,楊存明顯感覺到受到刺激挑逗的命根子,怒了。那般高昂的姿態,將衣袍頂成一個小小的帳篷,出現在少女視野裡。

  也不知是當真驚慌還是刻意的偽裝,少女晶瑩粉透的臉上瞬間滿是懼色,連忙爬下身子誠惶誠恐地磕頭,口中連呼:「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跪就跪了,可惜忙中出錯。少女沒發現,因為自己跪下的動作,直起腰來的時候櫻唇正好對著那個膨脹的部位。

  這樣視覺上的刺激,對多少染上醉意的楊存更止不住地熱血沸騰起來。他笑吟吟地看著少女出糗,伸手壓上她的肩膀,阻止她繼續低頭的動作。

  這時候少女才發現橫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什麼。

  那副美妙不勝嬌羞的樣子,看得楊存是心癢難耐。看著女子也是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樣,楊存便聽從心中真實的想法,真正醉上一回。

  「哦?知錯了?你做錯了什麼事嗎?爺怎麼不知道?來,好好給爺解釋解釋……」

  嘴角噙著一抹奸笑,吊兒啷當的樣子。逗著少女的楊存在此刻心中有著這段時間從未有過的輕鬆,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在現代嬉皮笑臉、遊戲人間的無良少年。

  沒有擁有過就不知道失去的痛,不曾被壓迫過,便不會知道能放鬆整個身心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一張相似的容顏讓楊存回到一開始遇到安巧姐妹花、還沒有正式和趙沁雲他們交鋒的日子。

  巧遇高憐心、替她小懲蕭九、和安氏姐妹一起嬉戲。現在才真切體會到,唯有那些在杭州路上的日子才是最值得珍惜回味的回憶啊!

  他心中唏噓不已,手下的動作也不閒著。撫上那宛如凝脂一般的臉,感受著指下美好感觸的同時,楊存心中一蕩,再也忍受不了相思成災,抓住少女的手一個用力拉她起來,然後雙雙往床上倒去。

  「乖,爺想要你。」

  沒有任何調情的前戲,楊存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在他看來,既然這女子是趙沁雲派過來,那麼不會單純到只是陪自己說說話、拉拉小手什麼的吧?因為不再是那個羞澀的少年,楊存單刀直入。說出這段話的同時,藉著醉意大手下移,直接摸向女子的腰際。

  「爺……」

  女子也不多說,只是柔聲喚著,更沒有任何反抗,將一雙小手搭上楊存的腰帶,道:「奴婢為爺寬衣。」

  一個善解人意又這麼像安巧的女子,楊存完全沒有拒絕的念頭。由著她一件件脫下自己的衣裳之後,穿著褻褲裸著半身,楊存伸手挑起女子的下巴,輕浮一笑,說:「輪到你了。」

  「是。」

  女子低眉順眼地回答,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是雙手捧著楊存的大手,將楊存抬起她下巴的那根手指直接含到小嘴中。

  這麼赤裸裸的挑逗啊……本來就沒有太多心思用來調情,就是怕嚇到這個女子。但是既然她這麼主動,偏偏那張粉臉卻又紅似血,那自己也無需再客氣。

  大手一揮,但聽得「嘶」的聲響,女子嬌艷潔白的肌膚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僅剩下一件粉色的肚兜,被一雙不是很大的嫩乳撐起,形成一個很能讓人噴鼻血的弧度。

  「公……公爺……」

  那女子鬆開口,隨著楊存手指退出的動作,一條長長的銀絲被扯出,那般的頹靡、淫浪。望著楊存明顯慾火旺盛的眼,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聲如細絲地祈求道:「奴婢……還是完璧之身。請公爺……的時候,千萬要憐惜著些。」

  楊存微微裝冷了一下,這樣的話,即使他已經要了那好幾個女人,倒是還沒有人主動向自己提過呢。不過其實只要是在正常的狀態下,平時楊存也是很溫柔啊。

  將女子壓倒傾身而上。扯掉她身上唯二件遮體的肚兜之後,楊存擒住女子的下巴親了上去,大掌卻將已經沒有任何遮攔的美乳揉進掌中。

  一探之下果然不是很大,但是那種驚人的彈性和美好的觸感讓楊存忍不住要在心中喝采。

  乳不在大,完美才好。楊存狠狠在上面捏上一把,暗自讚歎著那種美好的手感時,也將身下人的嬌吟封在自己口中。

  「公爺……奴婢能夠遇到您是奴婢的榮幸。您……會後悔遇到奴婢嗎?」

  柔軟的臂膀攀附在脖頸上,那樣的極致魅惑,道不盡的無限風情。本來應該是乾柴烈火的激情,卻險些又被一句話澆滅。

  操,又是他媽的「後悔」似乎自從這兩個字從靳冰的紅唇中吐出來之後,楊存就開始對這個詞彙不是一般的敏感。

  偏偏這一個小女子也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