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天下 第七章 威震神壇

  星宿海,長天古道。

  一隊錦衣差官正朝著月影峰緩緩而來。

  回鶻在樓蘭兵敗後,聽到逍遙四仙說樓蘭出現修神界高手,回鶻大王頓時震怒,便命令國師空空海遊說銀霄殿的人。

  而耶律撒葛死後,逍遙仙君就投靠回鶻,成為空空海的跟班。

  逍遙仙君滿臉堆笑地道:「國師,上次小的辦砸事情,大王臭罵了我一頓,所以這次幫國師護駕,小的便自告奮勇地來了。」

  空空海說道:「聽說神龍谷的昭德寺有一塊萬年靈石,乃是上古神龍的舍利化成,你去神龍谷可是為了那東西?」

  逍遙仙君恭敬的回道:「正是。」

  空空海說道,「那東西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逍遙仙君回道:「神龍死後,屍骨化做石頭,而那塊石頭吸取日月之精華,只要能把石頭中神龍的舍利提煉出來,就能呼風喚雨,天下無敵!」

  空空海笑道,「荒謬!不知道是哪個傳說出來的笑話!」

  逍遙仙君道:「小的也是誤聽謠言,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讓敵人佔得先機,我們回鶻就吃大虧了!」

  空空海點頭說道:「有道理!不過昭德寺的額度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本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領,十年前又拜入我大師姐的修神界,有白狼聖母庇護,所以昭德寺這些年香火旺盛。我看你們都打錯主意,回鶻沒有那塊靈石,照樣能踏平乾坤,可如非要擁有那塊靈石,倒可能招惹滅頂之災啊。」

  逍遙仙君連連稱是,道:「所以小的在神龍谷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完全照國師的指令,監視他們的行動。只是小的猜想,國師的武功小的曾經親眼目睹,自認為那就是完美,故實在難以想像,白狼聖母的武功會高到何等境界?」

  空空海哈哈笑道:「我告訴你,當今天下武者可以分為四種,即血、氣、神、脈,四種內質不同的修行。比如你們青城派是屬於氣宗,源於少林,講究的是內力上的修為;再如天山派是屬於脈宗,講究的是劍法及招數上的精妙,靠經脈中產生的劍氣傷人;再如二十年前,敗於明神手下的歐陽東修,則是血宗的代表,他統領偷天教稱霸中原,是何等的風光?但到頭來還不是難逃一個『敗』字。

  二十年前,日月神壇上的經典一戰,已經證明只有修神界的王者才是真正的王者!

  老夫修神大半生,只恨資質愚鈍,修得九道元神後就止步不前。唉!僅此一步之遙,就差之千里,若是老夫能再前進一步,就可進入無極道。」

  逍遙仙君道:「可惜!聽說修成無極後,可以穿越時空,摘取人頭如同探囊取物般?」

  空空海道:「白狼聖母得到明神真傳,是修神界最接近神的高手,你與她為敵,豈不是自找苦吃?」

  空空海歎息道:「功若乾坤本無量,一入無極日月長。白頭唱盡紅顏恨,曾經搶海兩茫茫。」

  白狼聖母微閉著鳳目,打坐於銀鳳榻上,手指轉著一顆七彩琉璃寶石,寶石是段無極剛從雲南大理帶回來。

  寧采兒上前稟報:「姥姥,回鶻的特使已經到了山下,是否讓他們上山?」

  白狼聖母「嗯」了一聲,問道:「是何人領頭?」

  寧采兒答道:「空空海。」

  白狼聖母冷冷一笑,說道:「那就讓他們上來吧。」

  寧采兒領命離去,不久,空空海就帶領一干人等來到銀霄殿。

  逍遙仙君見銀霄殿正上方的銀鳳榻上,端坐一位姿容高雅的女人,她身上穿著銀白色素裝,頭頂隱隱約約籠罩著彩色光環,不由得心想:這就是修神界中,萬人敬仰的白狼聖母嗎?

  空空海向白狼聖母施過大禮後,就命人呈上禮單。

  專使念道:「上品蘇州錦緞兩百匹;黃金、白銀各三千兩;夜明珠十顆;翡翠瑪瑙十八串;兩百年上河陳釀五十壇;波斯國御用沉香粉二十盒……」

  白狼聖母說道:「空空海,你不遠千里而來,恐怕不單單專程給我送這些東西吧?若有事情,就趕緊說出來!」

  空空海畢恭畢敬地道:「師姐果然高明,我主回鶻國君求賢若渴,盼望師姐能出山助其一臂之力。」

  白狼聖母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自入主修神界以來,三川六嶺海外七十二仙島,無不對我唯命是從,所以名利對我而言,早就是身外之物。我們修神的宗旨是什麼?就是修煉自身,並放棄名利的誘惑,然後利用神的力量,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空空海,知道你為什麼總不能參透神法的奧義嗎?就是因為你心中的貪慾太多,如果放不下身外事,就永遠修不成真神!」

  說著,白狼聖母突然站起身,她那瞪大的雙目中射出兩道神光,威嚴的掃視著空空海一行人。

  空空海歎了一口氣,說道:「師姐,多謝你的點化,空空海定當牢記,日後勤於修煉。」

  白狼聖母「哼」了一聲,道:「念你遠道而來,我就收留你們一夜。采兒,領他們去聽香別院小住一日,明日就送他們下山,就不必過來辭行了。」

  在那漫山遍野紅色的花海中,蕭瑟的秋風吹過山頂時帶起枯葉,寧采兒身穿雪白衣裙在風中翩翩起舞,那繁花隨風落滿裙紗,而一身銀白的雲羅則在花瓣飛舞中彈琴,悠揚的琴聲響徹整座山谷。

  遙望著那曾經熟悉和嚮往的情景,寧采兒兩行清淚悄然滾落於臉頰上。

  「無極中的事情是不能改變的!」

  寧采兒喃喃道,但她實在想不明白,在無極中,她明明看到她是陪白狼聖母在山頂琴歌漫舞,為何突然就變成別人?還會變成雲羅?

  雲羅無聲地微笑,道:「采兒,姥姥統治修神界的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無極已經告訴你未來了!」

  寧采兒還是無法相信,道:「雲羅師叔,你想取代姥姥嗎?」

  雲羅微笑道:「采兒,難道你不想我取代她嗎?」

  寧采兒幽幽說道:「我想……」

  雲羅道:「並不是只有姥姥可以掌控無極,采兒,你應該醒悟了!姥姥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對修神的嚮往,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不惜一切。」

  「可姥姥她神功蓋世……」

  雲羅笑道:「法力再高,她始終不是神,終究會有疏漏之處。再過幾天就是修神界的大典之日,到時三川六嶺海外七十二仙島的諸位頭領都會到場,不瞞你說,這些人現在都迫不及待等著看姥姥垮台,這些年,姥姥既無能又黑暗,任何一位修神界弟子都想她退位。」

  寧采兒又問道:「雲羅師叔,那你打算怎麼辦?」

  雲羅道:「很簡單,大家聯合殺掉姥姥,並重新選出新的宗主,不管是誰擔任新的宗主,都不會像姥姥這樣對外軟弱無能,對本門弟子則肆意欺凌!采兒,相信我吧!」

  第二天,銀霄殿聚集來自三川六嶺海外七十二仙島的諸位頭領,因再過七天就是修神界宗主的大選之日。而修神界的宗主每年都要選一次,自白狼聖母入主修神界後,雖然沒有改變這規定,但宗主卻永遠都無法改變。

  修神界推選出宗主,無非只是一個例行公事,但今年例外,因白狼聖母有令,無論路途多遠、無論身邊有要事纏身,都要選宗主之日前趕來,不許請假,否則處以極刑!故三川六嶺海外七十二仙島的當家都提前趕來。

  今天,就有約一半的人趕來,並在銀霄殿下等候,大都知道,今年的宗主大選肯定有事情發生,但大家都沒有辦法猜出是什麼事。

  白狼聖母威嚴地掃視著眾人,緩聲說道:「此番約大家來,是因為本座有一1件事情要宣佈,那就是我們修神界的下。一任宗主人選。」

  眾人聞言,無不感到驚駭。

  南海幽冥島的島主霹靂無常上前道:「莫非聖母想讓出宗主的位子?我等兄弟向來傲視天下,唯獨服聖母一人,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能夠接替聖母的位子?」

  白狼聖母微笑道:「這些年,難得諸位對我如此信任,可我卻不能用實際行動來回報諸位的信任。修神界自我入主後,就此止步不前,遙想兩百年前,明神在世時,何等的壯志雄心,倘若天下再有四魔出現,為患人間,我輩肯定難以應對,所以我想請出一位比我更有天分的少年繼承修神界的修神大業,以保天下永久的太平盛世。」

  眾人聞言,皆驚訟地心想:原來聖母已經決定好宗主的人選,但會是誰?

  白狼聖母繼續說道:「天降大任於斯人,定當有經天緯地之奇人,用肩膀扛起天下太平的重任。現在我暫時不公佈他的名字,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言明,不管那個人是誰,你們都必須像信任我一樣信任他,你們都要愛戴他、擁護他,可千萬不要因為心存不服而對他心生邪念。」

  銀霄殿下的眾人立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因為白狼聖母暗自決定宗主的人選,令大多人心中不服,尤其還是一位不知姓名的少年,由於眾人大多年過半百,更甚者已過古稀,今後要聽命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面子自然過不去,只是沒有人敢出來反駁,因為大家都知道白狼聖母的脾氣,說不定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離開銀霄殿後,眾人均回驛館。

  這時,南海幽冥島的霹靂無常、七星湖日月乾坤洞的風睿散人、劍閣山黑風嶺的馬家兄弟、東海風花海島的軟紅一刀、玉山島的靈霞仙子和東魚島的柳飛泉,他們私下聚在一處,暗中商議修神界易主的事情。

  風睿散人說道:「聖母為什麼急著另立新主,莫非她已經算到大限將至?」

  霹靂無常哼道:「應該是吧?也該到了……」

  軟紅一刀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要不要從長計議?」

  靈霞仙子說道:「我們之前無非是希望能擺脫聖母殘酷的統治,她若是大限將至,我們豈不得到自由,還須再計議嗎?」

  軟紅一刀說道:「聖母畢竟是聖母,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她,在修神界中,三川六嶺七十二仙島的所有人中,哪個是她的親信,哪個是她心頭的刺,她清楚得很。這些年,我們忍氣吞聲,終不能得到聖母的信任,我猜想,聖母倘若大限將至,必然不會放過我們。」

  柳飛泉點頭道:「不錯,聖母把我們聚來月影峰,應該是別有目的。」

  靈霞仙子搖頭道:「不會吧,難道聖母要將我們……」

  軟紅一刀惡狠狠的接道:「斬盡殺絕。」

  靈霞仙子聞言,還是半信半疑。

  風睿散人說道:「這些年,我們屈服於聖母門下,說是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也不足為過。說實話,三川六嶺七十二仙島人才濟濟,已經佔據差不多大半江湖,可為什麼非要聽命一個我們都不信服的人?就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

  霹靂無常說道:「反抗?就我們幾個人?憑什麼?憑你七十年修行的破空飛劍?還是我一甲子修行的追魂三界波?」

  說著,霹靂無常苦笑地看著靈霞仙子,說道,「還是靈霞師妹的魔音劫律,已經練到可以摧毀風火雷霆陣?」

  靈霞仙子羞愧的搖頭。

  風睿散人道:「修神界的各派首領對聖母的統治都有不滿,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率領我們反抗聖母,所以我們就注定要受到壓迫。」

  軟紅一刀說道:「不錯,當年聖母為了統一修神界,大開殺戒,試問各家首領,哪一個與聖母沒有仇恨?」

  霹靂無常對風睿散人感歎道:「可惜,令兄英年早逝,若不就可以振臂一呼,帶領我們反抗聖母,我們也不必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風睿散人眼珠一轉,微笑道:「你們以為我兄長真的死了嗎?」

  眾人見狀,不由得感到驚訝,問道:「令兄莫非尚在人世?」

  風睿散人說道:「我兄長的確尚在人世。當年明神死後,修神界霸主之爭,家兄與聖母決戰於七星台,雖然家兄最後還是輸給聖母,但他並沒有像傳說中化塵而去,而是墜落於山崖,劫後餘生,而這十多年來,家兄就隱居在七星湖。對於輸給聖母的那場決戰,家兄也一直耿耿於懷,他一心研究破解風火雷霆陣的辦法,如今終於找到方法,雖然沒有十分的勝算,但只要我們大家萬眾一心,就一定能夠推翻聖母的統治。」

  霹靂無常驚喜道:「真是太好!若是七星子能夠領頭,相信還有更多人擁護我們,一起反抗聖母。」

  風睿散人說道:「其實,家兄現在已經到了月影峰,只是不方便露面。這裡的幾位都不是外人,所以我也不再隱瞞,家兄的目的就是要打敗聖母,同時也幫助大家脫離苦海。」

  霹靂無常說道:「七星子前輩為何還不露面?我們一塊商議對付聖母的方法豈不是更好?」

  風睿散人道:「時機未到,家兄另有事情要做,我們且放寬心,他遲早會出現的。現在我們馬上散去,以免聖母起了心,而回去後,盡量聯繫可靠的朋友,我們的人手越多,聖母就越勢單力薄。好了,大家就此別過,切忌小心行事!」

  見其他人有點遲疑,風睿散人便道:「大家不就是缺少領頭者嗎?走,我帶你們去見家兄。」

  這時,風睿散人帶領大家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房內一個穿著玄衣的道士正與兩名女子議事,那道士便是七星子,那兩名女子則是白狼聖母身邊最為親近的女弟子雲羅和寧采兒。

  霹靂無常等人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

  雲羅見到眾人,便正色道:「幾位前輩來得正好,今天我們有幸聚在一起,也就不必再相互隱瞞,現在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徹底推翻姥姥的統治。」

  七星子道:「諸位同門,姥姥雖然法力高強,但並不是無懈可擊。來,大家都坐下,聽雲羅在修神大典那一天的計劃。」

  當眾人入座後,雲羅說道:「那天,姥姥在公佈新任宗主後,自然會有人帶頭反對,一旦形成混戰局面,你們大家就一擁而上。」

  霹靂無常道:「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是姥姥的對手啊!」

  雲羅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但到時候局面一定會很混亂,你們或許還記得,當年明神與星煞魔君決戰的時刻吧!當時明神用風火雷霆陣加星相無極防禦,是根本不可能落敗,但歐陽明慧卻背叛明神,用斬龍劍斬斷明神的星相無極,導致明神元神透支,與星煞魔君同歸於盡。那一天,姥姥肯定會將斬龍劍交給寧采兒保管,而一且發生混亂,姥姥就會用滅天神雷破空索命,到時站在姥姥風火雷霆陣內的采兒,就可以用斬龍劍給她致命一擊。」

  眾人無不佩服雲羅的周密計劃。

  在雲羅的住所中。

  突然六郎醒來,讓紫月極為吃驚。

  雲羅道:「楊將軍,你的元神在無極中破散,雖然說是不治之症,但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其實姥姥並沒有誠心誠意地想救你。」

  六郎聞言,不解地看著雲羅。

  雲羅輕聲說道:「姥姥的心中只有她自己,她若是每天輸入功力給你,雖然不可能幫你徹底復原元神,最起碼能夠延續你的生命,但姥姥不會把精力浪費在你的身上,她還有她尚未完成的心願。」

  六郎半信半疑地問道:「姥姥並不是誠心要救我?」

  雲羅淡淡一笑,說道:「她為什麼要救你?」

  六郎頓時無語。

  良久,六郎問道:「我又是如何醒來的?」

  紫月說道:「是雲羅師姐救醒你的。」

  六郎問道:「姥姥尚且不能救我,你又如何能?」

  雲羅上前一步,看著六郎說道:「將軍在樓蘭城外大敗回鶻大軍,還有將軍之前的豐功偉績,讓我對你十分仰慕,所以我會救你,並用另一種方法救你。」

  六郎說道:「你打算如何救我?」

  雲羅掏出一顆丹藥,說道:「元神破碎,只有在無極中才能召回,而我並沒有具備十道元神,所以去不了無極,但我有另外一種辦法能延續你的生命,這顆金鼎鎮心丸可以保護你的心脈,而我這裡有十二根金針,在我們西涼有一種延續生命的針法,名叫『十二正經術』,我可以用這辦法延續你的生命,雖然你的元神已經在無極中破碎,但你身上還有明神留下的本元。」

  雲羅的十二根金針就藏在腰帶的夾層中,那是一隻細長的錦袋,有十二根金針並排插在上面,每根金針都有七寸長。

  這時,雲羅用極為熟練的手法,將十二根插入六郎的十二處經脈,令六郎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不由得讚道:「好快的手法。」

  雲羅撫摸著六郎的小腹,令六郎能感覺到肚臍下方升起一股炙熱,並隨著雲羅手掌的運行,由腹內向外擴散,逐漸分化成四股激流襲向全身。第一股順著督脈沿脊柱進入後腦,促使元神昇華;第二股順任脈沿著內臟,經過咽喉,然後通過口腔進入眼睛,促使元血沸騰;第三股順著衝脈自脊柱分於左右,貫通於上肢,促使元氣旺盛;第四股經過陽維脈來到下肢,促使元脈貫通。血氣神脈四象歸元,交會於氣海穴,致使全身十二經脈氣血貫通,神脈鼎盛!

  雲羅的七七碎揉促使四象歸元的同時,更加撩動六郎的激情,六郎只覺得丹田內有股令人難耐的酥癢感越來越強烈,尤其是氣海穴,那裡凝神聚氣已經過於充足,需要立即爆發。

  好厲害的十二正經術啊!六郎回想起楊四姐對他描述過經歷十二正經術的感受,便心想:雲羅果然是別具風格,我喜歡,回頭得找時間泡泡她!想到這裡,六郎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許多。

  見到六郎神色好轉,紫月才放心離去。

  雲羅坐到六郎身邊,道:「將軍,你餓了嗎?想不想吃點東西?」

  六郎點頭道:「當然要吃了。」

  雲羅微笑道:「那你稍等一會兒,我去準備。」

  雲羅出去後,不久她就端著食盒進來,讓六郎飽餐一頓。

  當六郎吃飽喝足後,雲羅就將今天與七星子等人的密謀說出來。

  六郎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想利用我?」

  雲羅微微一笑,說道:「楊將軍,我不是想利用你,我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奸詐。其實,即使沒有你的幫助,我一樣要殺姥姥。」

  六郎驚訝道:「是你指使元葵他們?」

  雲羅搖頭到:「我只是利用元葵,而且本來我打算晚點再動手,可元葵卻等不及,但姥姥神功蓋世,沒有他想像中的簡單。」

  六郎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雲羅說道:「很快!再過幾天就是修神界祭天的日子,到時三川六嶺海外七十二仙島的首領都會幫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姥姥的殘暴已經讓這些人不能忍受,許多人已經和我達成一致,會在那一天聯合起來除掉姥姥。」

  六郎焦慮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會怎麼樣?」

  雲羅笑道:「我知道你還記得祝星辰和戴青娥的悲慘下場,不過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出手,姥姥她早已經失去人心,你不要同情她。」

  六郎低下頭默不做聲,畢竟對於修神界,他真的很陌生,誰好誰壞,他也很難分清楚。

  雲羅繼續說道:「姥姥已經激起修神界眾人的不滿,除去姥姥已經是不會改變的事實,自此之後,我們修神界的女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想著黑山血妖的至尊令牌……」

  六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那妖王今年選中的是誰?」

  雲羅停頓了一會兒,說道:「紫月。」

  六郎「啊」的一聲,道:「怎麼會是紫月?這太不公平了!」

  雲羅道:「為了紫月,你更要與我聯手,還有,難道將軍就不想讓雲羅跟你一起爭霸天下嗎?」

  六郎順手摟住雲羅的纖腰,微笑說道:「雲羅,我早就仰慕你的威名,今日有幸與你結成盟友,六郎真是三生有幸啊!」

  雲羅爽朗地說道:「將軍,我也很仰慕你,等你幫我殺了姥姥,雲羅願意今後永遠跟隨將軍……」

  前些日子,楊四姐奉六郎之命回玉提關準備兵馬,還未發兵,就聽到六郎在樓蘭大捷的消息,但又馬上聽到六郎受傷,並與紫月前往星宿海療傷之事。

  楊四姐頓時心急如焚,與眾人商議後,她便決定前往星宿海一趟。

  楊四姐的汗血寶馬名叫「歡紅」它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里,這一路上,楊四姐打馬如飛。

  在傍晚時分,楊四姐來到一座山下,攀過一道山嶺,前面有兩條道路,一條直通山下,另一條是通往西海。

  若是平日,楊四姐肯定要到浩瀚的西海觀賞落日的壯麗,但現在不行,為了能早日見到六郎,當她正要下山時,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人喊馬嘶,她放目遠眺,卻見前方山樑上隱隱約約有一群人在打鬥,打鬥中夾雜著尖銳的胡哨。

  楊四姐並不清楚這種胡哨,這是西海一帶馬匪們的聯絡暗號。

  楊四姐本來沒有心情管這種事,但前方山梁是她的必經之路,於是她一抖韁繩,歡紅馬衝下山坡,衝向那座山梁。

  楊四姐剛縱馬來到那座山梁,就見迎面衝過來一匹戰馬,馬上坐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錦緞小襖的少女,那少女顯然不精通馬術,騎在馬上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跌落馬背,而後面胡哨亂響,就見四、五名馬匪舉著明晃晃的馬刀越追越近。

  那少女很擔心她身後的情況,所以不住回頭觀望,不料她身下的坐騎突然向左一拐,那少女身子一晃,就在驚喊聲中從馬背上掉下來。

  這時,那些馬匪追到那少女的近前,紛紛舉起雪亮的馬刀,對準那少女就要楊四姐剛想出手,突然就聽到數聲哀嚎,就見那幾名馬匪紛紛摔落至馬下,再看那些馬匪的背後各中了一枝雕翎箭,那些雕翎箭箭身略短,箭稍綁有紅綢,全都命中後心。

  隨即一名青衣大漢從後面徒步追上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元羅快上馬,我來對付這些馬賊。」

  「元羅?好熟悉的名字。」

  此時,楊四姐想起元羅是雲羅的妹妹,她想不到竟會在這裡遇到元羅。

  這時,那青衣大漢停下腳步並轉身,而從後面追上來的馬匪見又有弟兄陣亡,又見青衣大漢橫身攔住去路,可能是畏懼大漢的神勇,只是驚呼著不敢上前。

  那青衣大漢見元羅遲遲沒有上馬,扭頭看去,就見元羅從馬背上跌下來後,正痛苦的捂著腳,顯然是傷到骨頭。

  那青衣大漢分心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怪響,並朝他撲來,急忙回頭,竟見一把銀光閃閃的圓月彎刀朝他呼嘯飛來。

  那青衣大漢連忙飛身躲開彎刀的攻擊,不料那銀亮的刀光去而復返,而且折回的速度竟比剛才快了近乎一倍。

  「回龍刀法!」

  青衣大漢認出這刀法,可惜沒有見到使用此刀法的人,就被旋轉折回的刀光斬掉人頭,頓時鮮血噴出老高,令元羅發出一聲驚呼。

  這時,馬匪當中閃出一名精壯的中年男子,他一身玄色衣衫,臉上還戴有黑色面巾,他收回圓月彎刀,發出一聲冷笑,就朝眾馬匪道:「殺掉那個女娃娃,搶回七色靈芝。」

  眾馬匪領命,便撲向元羅……

  元羅在惶恐之際,眼看只能束手待斃。

  因為距離元羅尚有百步之遙,如要催馬上前,肯定救不了元羅,於是楊四姐取下天寒白玉弓,一手六箭齊發,頓時全擊中目標,同時催馬撲上來。

  楊四姐手持三尖兩刃刀,其所發出的玄青色刀氣,就如同可以撕裂雲層的閃電般,那些馬匪還未近身,就被斬得缺肢殘臂,若不是楊四姐心中尚存善念,肯定已經人頭亂飛。

  那頭帶黑巾的匪首見狀,知道楊四姐拿的是神兵利器,不由得多看幾眼,只見那三尖兩刃刀全身通亮,晶瑩剔透,銀光閃閃,在楊四姐手中就彷彿一條銀龍般,尤其刀身發出的玄青氣,那些馬匪顯然不能抵擋。

  那匪首越看那三尖兩刃刀越喜歡,立即產生連人帶刀據為己有的想法,於是他持著圓月彎刀,偷偷攻擊楊四姐,而他的回龍刀法實在精妙,那高速旋轉的彎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貼著楊四姐的髮梢呼嘯而過。

  不等楊四姐回過神,那銀亮的刀光又飛速折回,好在楊四姐剛才目睹他的刀法,防禦還算得當。

  這一次,圓月彎刀的刀光由楊四姐的身體左側飛過,但突然變向,反朝楊四姐的小腹飛來。

  楊四姐隨即左腳一踹馬鎧,歡紅馬在這關鍵時候一聲長嘶,向外一個拐跳,讓楊四姐脫離險境。

  那匪首收回圓月彎刀時,已經飄身到楊四姐近前,但他並沒有急於進攻,如此英姿颯爽的女子,讓那匪首愛慕至極,於是他甩手射出三根玄冥飛針,那針上塗有毒藥,匪首打算生擒活捉楊四姐。

  那匪首料定以楊四姐的功力,斷然躲不掉他射出的暗器,而楊四姐果真也沒有躲過那三根暗器。

  第一根玄冥飛針掠過楊四姐的頭頂時,第二根玄冥飛針已經從她的臉頰掠過,而第三根玄冥飛針就射在她的左胸口上,彷彿是被凶狠的毒蟲叮了一口,令楊四姐感到一陣酸麻,立即意識到暗器上塗有毒藥,於是楊四姐知道不能再戀戰,必須盡快離開這地方。

  這時,楊四姐用小腿輕碰歡紅馬的馬腹,那汗血寶馬大都通曉人性,知道楊四姐要它快跑,便如風馳電掣般朝遠處飛奔,而在歡紅馬加速奔去的剎那,楊四姐左手一探,就將元羅抓到馬上。

  那匪首急忙帶領馬匪們追趕,奈何歡紅馬的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追上,片刻,就將那群馬匪遠遠的甩在背後。

  當楊四姐感到冷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她記得剛才還是殘陽餘暉灑滿大地,眨眼間,漆黑的夜色就籠罩過來,四週一片蕭瑟,此時歡紅馬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隱隱聽到潺潺的水聲。

  浩瀚的西海,燦爛的星空。

  元羅扶著楊四姐從馬上下來,問道:「四姐,你是不是受傷了?」

  楊四姐無力地點了點頭,說到:「我中了暗器。」

  元羅回頭,見後面沒有動靜,便說道:「剛才那些馬匪窮追不捨,我就放馬鑽入密林,而且四姐的戰馬真厲害,一連跳過好幾道山溝,那些馬匪的戰馬就無法再追,我估計他們暫時追不上我們。」

  元羅見楊四姐只是微微點頭,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你中的暗器上面是不是有毒?」

  楊四姐又點頭。

  元羅抓著楊四姐的手腕,摸了一下脈搏,說道:「你的脈搏還算正常,看樣子那毒藥並不會置人於死地,你能告訴我傷在哪裡嗎?」

  楊四姐輕聲說道:「暗器是針狀,在胸口。」

  元羅立即解開楊四姐身上的羅衣,隨即露出雪白的酥胸和粉紅色的肚兜,就見一個非常醒目的紅點在楊四姐的肩膀正下方。

  元羅見狀,便用手指著紅點周圍,輕輕的動作著,隨即一根細小的銀針浮上來。

  楊四姐見元羅手法嫻熟,問道:「元羅,你會治療嗎?」

  元羅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毒針,看了幾眼後就丟到一邊,然後將朱唇貼到楊四姐的傷口上,吮吸毒針留在她體內的毒素。

  處理完楊四姐的傷口後,元羅從懷裡拿出一件鮮艷的東西,便是那馬匪要掠搶的七色靈芝,接著她扯下一片靈芝,放到口中嚼爛,便將其塗到楊四姐的傷口上,輕聲說道:「四姐,感覺好點了嗎?」

  雖然楊四姐還是渾身無力,身體發冷,但已經沒有剛才的意識模糊。

  「元羅,你還挺聰明的,療毒的辦法也懂,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這是七彩靈芝,一種十分珍貴的中藥,為了保護它,羅叔叔已經被馬匪殺死了。」

  元羅歎道。

  這時,東南方向亮起一片火光,伴隨著人喊馬嘶,火光由遠及近,正是那馬匪。

  那匪首決意要抓住楊四姐和元羅,便帶領人馬沿著所有的山道,由南向北徹查,而從點著的火把看,馬匪至少不會少於二百人。

  元羅焦急地說道:「這可怎麼辦?馬匪追來了!」

  楊四姐不由得皺起秀眉,無奈的望著四周,只見空曠的海畔沒有任何遮擋,馬匪正朝這裡聚集,顯然是已經發現她們,但眼下她身上餘毒未解,難以禦敵。

  匪首由一個變成兩個,而日烽和月魔本就是同胞兄弟,他們橫跨大漠,貫通崑崙,向來居無定所。

  日烽和月魔的威名在西域聲名顯赫,他們的師父就是名震天下的黑山血妖,所以西涼、吐蕃與樓蘭都想拉攏這支雄霸大漠的騎兵,但誰都沒有成功,因日烽與月魔習慣這種無拘無束而又刺激的生活。

  日烽修煉幻影神錘,而月魔擅使回龍刀法。

  日烽與月魔尋找整座山,終於找到楊四姐兩人。

  此時那些馬匪蜂擁而上,他們顯然早已經得到日烽和月魔的命令,要生擒楊四姐兩人,他們舉刀持劍衝過來,臉上皆帶著得意的笑容。

  日烽笑道:「果然是兩個標緻的女子,老二,我們正好一人一個。」

  月魔贊同道:「大哥所言極是,但這兩個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大的那個,斬殺我們好幾名兄弟,不過她已經中了我的血翼飛針,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既然大哥中意她們,不如將她們收了,我們兄弟戎馬一生,至今還未碰到合適的女人。看她們倒也標緻,不如抓住她們,然後說服她們做我們的壓寨夫人。」

  眼看楊四姐和元羅即將要被抓住,突然遠處山頭上傳來一聲厲喝:「四姐,不必擔心,我們來了!」

  楊四姐詢聲望去,就見兩匹戰馬如飛般疾馳過來,馬上的兩個人正是蕭綽和柴明歌。

  楊四姐頓時喜出望外,高聲喊道:「蕭綽、明歌,快來救我。」

  蕭綽和柴明歌飛馬趕到楊四姐近前,雙雙抽出寶劍加入戰團,她們的劍法天下無雙,這些馬匪根本不能抵抗,而日烽和月魔和她們交手不過十招,日烽就被蕭綽一劍穿透前胸,死了,而月魔則被柴明歌一掌打中後心,吐血之後,本想逃走,蕭綽卻刺了他一劍,結束他的性命。

  楊四姐問蕭綽:「蕭綽,你怎麼會和明歌在一起?」

  蕭綽說道:「明歌前往西涼說服李德明,所以李德明就讓元羅前往星宿海找雲羅通知一聲,接著明歌就去玉提關。雖然我和明歌以前針鋒相對,是因為大宋和大遼對立的原因,但現在大遼和大宋實屬一家,我們又都喜歡六郎,於是就冰釋前嫌。明歌知道你一個人前往月影峰打聽情況,我們不放心,就追上來……」

  楊四姐道:「那真是太好了,幸虧你們來得及時。」

  蕭綽和柴明歌相視一笑,蕭綽說道:「明歌,想不到我們今生真的能做朋友。我以前說過,這個世界上,只要我們合作,一定能踏平天下。」

  柴明歌笑道:「我不想得天下,只想天下蒼生遠離戰爭,永遠安定。」

  蕭縛說道:「要想真的永遠安定,只能用戰爭來解決。」

  楊四姐高興地說道:「能看到你們握手言和,我真的太高興了!」

  柴明歌說道:「我們趕緊上月影峰找六郎吧!」

  殊不知,此時的月影峰,銀霄殿內,正發生一場劇變。

  雲羅聯合七星子、軟紅一刀、霹靂無常、風睿散人、靈霞仙子和柳飛泉諸多高手,打算偷襲白狼聖母,而今日正好是修神界祭天的日子。

  在祭天典禮上,七星子、軟紅一刀、霹靂無常、風睿散人、靈霞仙子和柳飛泉一起出手圍攻白狼聖母,令白狼聖母大怒,一邊用風火雷霆陣防禦,一邊用滅天神雷攻擊她們。

  這時,雲羅偷偷接過寧采兒手中的斬龍劍,趁白狼聖母再次元神飛出風火雷霆陣時,用斬龍劍斬斷白狼聖母的星象無極。

  白狼聖母見到連雲羅也背叛她,不由得萬念俱灰,而元神不能附體,便注定敗北,於是她大開殺戒,先用滅天神雷殺掉七星子、軟紅一刀、霹靂無常、風睿散人、靈霞仙子和柳飛泉,最後,白狼聖母抱定必死的決心,要和雲羅同歸於盡。

  六郎見狀,十分著急,紫月也十分著急,但他們卻無能為力,這時蕭綽和柴明歌趕到了。

  蕭綽見六郎雖然有內傷,但沒有生命危險便放心了。

  雲羅和白狼聖母正在惡戰,雖然雲羅只有九道元神,但手中有斬龍劍,又斬斷白狼聖母的星象無極,便與白狼聖母打成平手,那如果時間繼續拖下去,白狼聖母必敗無疑。

  然而紫月卻懇求六郎能夠放過白狼聖母,因紫月相信白狼聖母說的那番話,認定白狼聖母是她的姑奶奶。

  見六郎猶豫不決,紫月便跪求六郎,六郎不由得心一軟,就希望雲羅能夠放過白狼聖母一命。

  然而白狼聖母卻淒涼地笑道:「我一生弟子無數,卻沒有一個對我忠心……紫月,其實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公主,跟你非親非故,我只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嫁給黑山老妖,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爭取時間,可以早日功德圓滿,也好重振星宿海,和黑山老妖抗衡。」

  雲羅冷笑道:「姥姥,你之所以眾叛親離,全都是你一手造成,身為修神界地位最高的宗主,你卻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弟子,而是讓她們心裡淌血地嫁給黑山老妖。而為了找到明神的本元,成就你稱霸武林的夢想,你更是不珍惜弟子的性命,你一意孤行,獨斷行事,全都是你咎由自取。受死吧!」

  雲羅發出最後一擊,白狼聖母終於受傷倒地。

  最後,雲羅用御神飛仙廢掉白狼聖母的元神,就照六郎的意思,將白狼聖母囚禁到望仙台。

  為了幫六郎治療內傷、修補透支的元神,蕭縛、柴明歌與雲羅聯手。

  雲羅將白狼聖母的畢生功力移到六郎身上,讓六郎慢慢吸收。

  在幫六郎治療的過程中,為了保住六郎的筋脈,柴明歌險些發生危險,多虧蕭綽全力挽救,但柴明歌雖然保住性命,卻大傷元氣。

  六郎傷癒後,便要答謝柴明歌,柴明歌卻笑道:「六郎,我為你犧牲,並不是要你回報。你現在需要保存實力,全心全力對付黑山血妖,黑山血妖迎娶新娘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來。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計才行。」

  蕭綽說道:「我和明歌已經達成協議,大遼、大宋、西涼和樓蘭四國的大軍已經結成盟軍,我們要和回鶻大軍決一死戰,所以六郎你現在既要保存實力,還要好好拉攏雲羅啊!」

  楊四姐說道:「是啊!六郎,在為你療傷的過程中,雲羅也出了許多力氣。沒有她的九道元神為你護住心脈,並用十二正經術修補你的元神,你怎麼可能活下來?」

  六郎點頭道:「四姐,你說雲羅和你感情深厚,就由你替我牽個線,讓我收了雲羅吧!」

  楊四姐說道:「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而其實柴明歌與雲羅乃是老相識,雲羅的父親李德明對柴世宗忠心耿耿。

  元羅將李德明的親筆書信交給雲羅,而李德明在信中說,楊六郎乃是經天緯地的帥才,更是柴明歌的夫婿,要雲羅服從柴明歌,而且西涼願意和大宋聯手共抗回鶻。

  柴明歌也對雲羅說,要她和六郎結成夫妻,眾位姐妹共侍一夫。

  雲羅聞言,便欣然同意。

  晚上,沐浴過後,雲羅坐在床上想心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羅,我來看你了。」

  說著,六郎就走了進來。

  見六郎進來,雲羅不由心中一陣嬌羞:楊四姐和柴明歌說了,今天晚上,就是我和六郎的洞房花燭夜。

  六郎見雲羅含羞坐在床上,她穿著淡紫色的薄紗,可見到薄紗內那豐腴、如凝脂般的玉體。

  六郎忍不住坐到雲羅身邊,伸手欖住她的纖腰,將腦袋湊到雲羅修長的玉頸上,咬著她的耳垂,眼底射出愛意纏綿的光芒,笑道:「雲羅,準備好了沒?我可要開始了!」

  六郎吻著雲羅的嘴唇,然後緩緩脫下雲羅的衣衫,只見一具精雕玉球的雪白胴體裸露在眼前,那冰肌玉骨、嬌挺的雪白椒乳、盈盈僅堪一握的織腰、雪白的小腹、修長的玉腿。

  見到此番景象,六郎俯身含住雲羅那一顆嫣紅玉潤的乳頭,並用舌頭輕憐蜜愛地吮吸……

  被六郎吸吮著乳頭,雲羅不由得呻吟道:「嗯……嗯……唔……唔……」

  這時,六郎脫光身上的衣物,隨即壓向雲羅,令雲羅美那絕色麗靨嬌暈如火,羞紅陣陣……

  六郎的一隻手從雲羅的玉乳上滑下來,順著柔滑雪肌往下撫摸,越過平滑的柔軟小腹,伸進陰毛內,手指就在那陰毛中撫弄著……

  雲羅的麗靨羞紅如火,輕哼細喘,一雙修長的玉腿非常配合的大大分開。

  六郎發現,胯下的雲羅,她的雙腿間已經春潮暗湧、愛液氾濫,於是他趕緊把那粗若兒臂般的龍槍插進雲羅那分開的玉腿間,將那渾圓碩大的龜頭在那花瓣上來回輕劃著,並不經意間向前一擠,隨即龜頭便分開那嬌嫩的陰唇,擠進雲羅那潤滑的玉洞。

  「啊……雲羅的處女穴,居然是十大名器中的七竅玲瓏。」

  當六郎的龍槍進入體內後,雲羅柳眉微皺,貝齒輕咬,在一陣陣強烈至極的刺激中,雲羅發現六郎的龍槍已深深地進入到她體內,在那令人頭暈目眩的強烈快感刺激下,她急促地嬌喘呻吟:「唔……嗯……嗯……嗯……唔……」

  六郎抓住雲羅那雙玉腿架在他的肩上。

  雲羅扭動著身體,雙手緊緊抱住六郎的腰,下身不時向上輕頂,嬌呼連連:「六郎……下面好癢……你快動嘛……」

  六郎一隻手愛撫著雲羅的玉乳,另一隻手抱著她纖細的腰肢,開始抽插起來。

  六郎不停地抽插著,帶起一絲處女的血跡。

  剛開始,雲羅來覺得些微的疼痛,但隨著龍槍的抽離,玉洞內生出一種難耐的空虛,令雲羅不由自主地挺動小腰,期待著六郎下一次的插入。

  隨著六郎龍槍不停的抽插,雲羅的玉洞內分泌出大量愛液,那足夠的潤滑減輕她的痛楚,使得她開始迎合著六郎的動作。

  雲羅發出滿足的呻吟聲,六郎不停的抽插,磨得她渾身酥軟,連連喘息,而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快感,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啊……啊……喔……喔……六郎……天啊……唔……嗚……嗚……喔……喔……美死了……再快一點……對……大力一點……噢……噢……噢……啊……」

  六郎聞言更加用力,快速地來回抽抽著雲羅。

  瞬間雲羅便達到高潮,陰精噴湧而出,而此時六郎的精液也灌入她的花心,雲羅的身體劇烈地抽搐幾下後,就癱倒在床上。

  然而六郎卻還未滿足,他站起身,讓雲羅躺在床上,看著她那豐滿的玉體、高聳的雙乳、肥美的陰戶和茂密的芳草,令六郎體內的慾火驟然湧起,龍槍也堅硬無比,一顫一顫地向上跳著,最後剛硬如鐵,直挺挺地向上挺立著。

  六郎一隻手揉弄著雲羅的玉乳,另一隻手伸到她的胯下,撫摸著她那迷人的芳草,挑逗著她那紅潤的花瓣,搓揉著那發硬的陰蒂,並將手指伸進她那濕滑的玉洞內,並不時伸出舌頭親吻她下身。很快,雲羅又被挑逗得春情蕩漾,抑制不住。

  「好癢……六郎……快來插我的小穴啊……」

  雲羅喊道,然後她躺正身子,自動分開雙腿,只見那陰蒂像花朵中間的花蕊般兀立著,並微微發顫,紅潤欲滴,鮮艷動人。

  六郎對準目標,隨即屁股用力一挺,龍槍盡根而入。

  雲羅輕呼一聲,就不再說話,只是用力向上挺送著,並配合六郎的抽送,而六郎也開始瘋狂的攻擊。

  在六郎如怒濤般兇猛的攻勢下,雲羅嬌弱的喊道:「六郎……用力啊,好舒服啊……我……好幸福……」

  六郎的抽插速度越來越快,他緊緊抓著雲羅的柳腰,隨著那力拔千鈞的猛撞之下,他的龍槍便惡狠狠的頂進雲羅的花心,令雲羅覺得六郎的龍槍似乎要頂穿她的花心,而隨著六郎一聲低吼,六郎的龍槍便以極強的力道射出大量的滾燙精液,隨即令雲羅舒爽到陷入恍惚的狀態。

  翻雲覆雨,情意綿綿!而六郎和雲羅都是九道元神,身體交合時,元神也能交合,雙重快感讓他們頓時產生相見恨晚的感覺。

  一連三次後,足足折騰大半夜,六郎兩人這才安靜下來。

  雲羅保持雙手緊緊摟著六郎腰身的姿勢,嬌喘吁吁的享受著高潮後的餘韻。

  六郎默不出聲,任由雲羅抱著他,閉上眼睛,地享受著彼此間無言的溫情。

  第二日,在雲羅等人的簇擁下,六郎登頂神壇,做了修神界的宗主,雖然掌握了修神界,但有一件事六郎必須要面對,那就是黑山血妖的婚禮。

  以前,白狼聖母在每年的三月三十,都會挑選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弟子送給黑山血妖做妻子,今年也不能例外。

  六郎在修神界數千名弟子面前發誓,誓要打破這個傳統,他則與黑山血妖勢不兩立,絕不會像白狼聖母將弟子拱手送人,但這樣一來,勢必激起修神界與修羅界的火拚,而且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們未必打得過黑山血妖。

  蕭綽提議道:「要想平滅回鵲,也必須要剷除黑山血妖,而要殺黑山血妖,僅靠我們幾個是不行的。六郎,我馬上寫封信給我師父,讓我師父來這裡助戰,還有,我覺得最好能夠讓石玉棠幫我們,有了他們師兄妹,再加上我、明歌、你和雲羅,就差不多有七分的勝算。」

  柴明歌說道:「論劍法,石玉棠天下第一,若是一對一,我師叔比起黑山血妖差了那麼一點點。蕭綽說的沒錯,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單打獨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聯合起來,一定能戰勝黑山血妖,可想邀請我師叔助戰,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六郎問道:「難道你說服不了她?」

  柴明歌說道:「很難。」

  六郎思量一會兒,便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來試一試……」

  紅日初升,陽光灑滿天山腳下的草原,漫山遍野的冰雪萬年難化。

  安林鎮四周終年都是皚皚白雪,遠處博格達峰就像一根晶瑩剔透的擎天玉柱,直插雲霄,而本來十分平靜的小鎮突然間繁華起來,但對於天山派來說,繁華卻不一定就是好事,因天門派掌門石玉棠早就頒布命令,這段期間,所有江湖人士都不許踏入解劍亭半步,因為過瞭解劍亭就是萬年寒池,石玉棠是絕對不希望本派的千年神驚落到外人手中。

  然而安林鎮的生意人卻不管這麼許多,早在幾天前,僅有的兩家客棧就住滿客人。

  清早起床後,客人就在客棧吃早點,香氣撲鼻的羊肉包,在配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此時靠近大街的一張桌子旁,一個滿臉橫肉的紅袍胡僧已經吃了整整兩籠包子,羊湯也喝了三碗之多,卻還催促店小二快點。

  店小二撇嘴道:「客官,你就不要催了,你看你都吃了兩籠了,有的人連一籠還沒有吃到……」

  胡僧惱道:「雜家又不會少給你銀子,你少廢話,要完這一籠,再給我拿兩籠打包。老子吃飽了,可老子的師父還沒有吃,膽敢說半個不字,雜家就一把火燒了你的鋪子。」

  胡僧正在跟店小二吵鬧,此時一陣鑾鈴聲由遠而近,而隨著鈴聲,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就在耳邊,胡僧站起來匆忙,那路過的人也未加留意,前面那匹健壯的戰馬就撞在胡僧的身上。

  然而胡僧只是踉蹌一步,那匹戰馬倒是險些摔到,長嘶一聲,前蹄揚起老高,而馬上的白衣少女也險些掉下馬背,這時在後面的戰馬也突然停下,馬上的青衣女子怒道:「瞎了眼睛嗎?膽敢擋我們的路。」

  胡僧抬頭一看,竟見到兩個美麗若仙的女人。

  「破和尚,你盯著我姐姐還沒有看夠啊?小心折了你出家人的道行。」

  青衣少女依舊嘴上不饒人的諷刺道。

  胡僧不由得哈哈笑道:「雜家有個規矩,看到喜歡的姑娘,就要與她交個朋友,兩位小妹妹長的如此標緻,雜家心裡實在喜歡啊!」

  白衣少女噗哧笑道:「你這個色和尚,少在這裡佔你姑奶奶的便宜,姑奶奶今天有要緊事,沒空跟你閒扯,就饒你一命,趕緊滾吧。」

  胡僧笑了笑,道:「雜家法號劫昆,還請教兩位妹妹姓名?」

  青衣少女哼道:「姐姐別理他,咱們快走吧。」

  白衣少女一拉韁繩,閃過劫昆,便與青衣少女並馬齊驅,馬蹄揚起碎雪,便離去。

  劫昆抖了抖袈裟,大步流星地追著那兩名少女,還喊道:「等等我!」

  雖然博格達峰就在眼前,劫昆追出一段路後,累得直喘氣,再看博格達峰還在眼前,而那兩位如神仙般的少女已經遠遠的把他落下。

  而那兩位少女正是苗雪雁和張慧清,她們會在如此關要時刻擅自下山,本來就擔心石玉棠怪罪,但在天池邊兩人堅守了大半個月,身上都發出異味,這才在昨天晚上偷偷下山,到安林鎮的客棧洗澡,洗完澡後,當然就急著回天山。

  來到解劍亭後,苗雪雁兩女悄悄捨棄馬匹,徒步攀上,繞開再此鎮守的眾多天山弟子的耳目,從張慧清熟悉的一條羊腸小路攀遙而上,越過一處最難行的石崖後,只見前方地勢平坦,已經可以望到樺樹林中她們所看守的那間哨所。

  請續看《橫行天下》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