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裡傳奇 第一章 昔拉

  「那豈不是要我殺人?」

  拉裡叫道。

  「你做不到?」

  「殺一個人來救另一個人,這點我做不到。」

  「看來你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成為第一一個拉蕾娜。」

  克蘭斯丁歎息道。

  「要殺無辜的人我下不了手;但要我殺雪拉那種人,我絕對不會手軟!」

  克蘭斯丁點了點頭,道:「當初要是拉蕾娜肯下決心和人族為敵,靈魂密教也不可能遭到神聖教廷的血腥鎮壓。不過,要是拉蕾娜變成了冷血動物,我也許就不會願意為她往地獄走一遭了。」

  「那……我必須找一個人替安娜去死?」

  拉裡問道。

  「要不然,就將安娜那塊靈魂碎片的魂體和記憶體分離,用她的記憶體替換別人的記憶體,這麼一來,就可以讓安娜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裡復活。」

  「那和失去她沒什麼區別。」

  「實在不行……」

  克蘭斯丁沉吟了片刻,道:「就只能找一個將死之人,用她的魂體填補安娜靈魂的空缺。」

  「這個倒是可以。」

  克蘭斯丁感慨道:「本來這事很簡單,隨便抓一個人就可以了,結果被你搞得這麼複雜。唉,真有拉蕾娜的作風!」

  「你這死骷髏別感慨了,還是快點辦正事吧!」

  艾麗蜜絲笑道。

  「整個布裡克甚至塔隆都沒有活人,我們又要找一個將死之人,哪有這麼簡單?」

  克蘭斯丁聳了聳肩膀,露出滿嘴黑牙。

  「斯蘭坦,我們到斯蘭坦!斯蘭坦現在還沒有絕對政權,應該是最適合我們待的地方了?那裡人也多,我們可以找到合適的人。」

  看了拉裡和艾莉蜜絲一眼,並不知拉裡深遠打算的克蘭斯丁道:「斯蘭坦龍蛇混雜,以前雅庫茨還想吞併它,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在不斯蘭坦的情況下貿然進入,可能會遭致無法預料的後果。」

  「你這骷髏也會害怕?不是去地獄走過一遭的人嗎?」

  艾莉蜜絲鄙夷道。

  「艾莉蜜絲,我克蘭斯丁沒有怕過任何人,除了……」

  想起拉結爾,克蘭斯丁乾咳了好幾聲,繼續道:「我是擔心主人的安全。」

  「克蘭斯丁,其實斯蘭坦的危險和安全是相對的。」

  吸引了克蘭斯丁和艾莉蜜絲的注意力後,拉裡分析道:「在外人看來,斯蘭坦的危險在於它種族混雜,勢力也混雜,但我記得斯蘭坦算是一個比較和平的地方,非常厭惡戰爭,所以當雅庫茨想吞併斯蘭坦時,斯蘭坦的居民們才會聯合起來反抗。只要我們能好好利用這一點,融入斯蘭坦,當地人就會接納我們,不會想驅逐我們。而當人族或魔族想到斯蘭坦抓我們時,斯蘭坦人就不會善罷甘休。這樣一來,我們認為的危機就變成了轉機,懂嗎?」

  「真有拉蕾娜的……」

  「風範。」

  艾莉蜜絲搶話道。

  「喂,你能不能別搶我的台詞?」

  克蘭斯丁不滿道。

  「讓我搶一、兩句又不會死!」

  艾莉蜜絲白了克蘭斯丁一眼就往外走,邊伸懶腰邊道:「全身都是酒味,我要去好好洗個澡,否則拉裡可能會被我熏暈。」

  一聽到「洗澡」這個敏感字眼,拉裡馬上有了興致,請克蘭斯丁照顧好安娜後,就飛奔出去,好像貓聞到了魚腥味一般。

  看著安娜,又端詳著她手指上的那枚龍戒,克蘭斯丁自言自語道:「在安娜復活前,我必須想辦法讓拉裡和龍戒訂立契約,否則拉裡得不到龍戒,也就不能變成最強,甚至打敗光族了。」

  沉默了許久,克蘭斯丁歎氣道:「希望拉裡有和昔拉之戒訂立契約的勇氣。」

  艾莉蜜絲和拉裡一塊走進實驗室後,將實驗桌移到一旁,讓實驗室中間空出一個大位置,然後在中間畫下魔法陣。隨著她的吟唱,魔法陣啟動,陣內微波粼粼,出現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浴缸,當中還瀰漫著薰衣草的香味。

  艾莉蜜絲勾住拉裡的脖子,曖昧道:「小拉裡,要不要和我一起洗澡?」

  「這難道不是你期待的嗎?」

  拉裡撫摸著艾莉蜜絲的臉,手已移至她的唇角;艾莉蜜絲伸出香舌舔著拉裡的指頭,並含住它輕輕吮吸著,眼神更是嫵媚至極,讓拉裡沉睡著的巨物馬上有了反應。

  艾莉蜜絲的香舌在拉裡的指頭上舔了好幾圈後,退後兩步,當著拉裡的面脫得精光,手卻搗住了陰部。

  見拉裡一直盯著自己的下體,艾莉蜜絲慢慢打開了指縫,露出光溜溜的陰部,並將併攏的陰唇壓開,將早被淫水點綴得光澤致致的肉洞,展現在他的面前。

  「小拉裡,你說你要在斯蘭坦建立屬於自己的政權,並用魔器打敗光族?」

  「是。」

  拉裡已除掉衣物,胯間的巨棒高昂著。

  「那麼我要獎勵你,是你最想得到的東西。」

  艾莉蜜絲給了拉裡一個飛吻,隨之跨進浴缸,雙臂枕著浴缸的邊沿,道:「你知道是什麼,想要就自己來拿!」

  「當然。」

  生怕弄壞瑪伊雅彌之鏈,拉裡將它摘下放在衣服堆上,然後就挺著大肉棒走到浴缸前,卻沒有跨進去,而是將肉棒送到艾莉蜜絲的嘴邊。

  「唉!想當初我第一次幫你吸時,你害羞得就像剛剛從蛋裡孵出的雛鳥,現在……唔……」

  話還沒說完,拉裡的肉棒就已塞進艾莉蜜絲的嘴裡,她開始賣力地吮吸著,盡力服務著拉裡。吞吐數下後,她用雙手捧著肉棒,舌尖在馬眼周圍舔掃著,見馬眼激動得流出了液體,她笑出聲道:「小拉裡,你看看,它都流口水了。」

  「它知道你口渴了。」

  「那……你說是上面的嘴巴渴了,還是下面的嘴巴呢?」

  艾莉蜜絲笑得花枝亂顫,使得胸前一對美乳時而探出水面,時而害羞地鑽進水裡,而恰好觸到水面的小櫻桃,在微波下顯出幾分朦朧美。「我覺得兩張嘴都渴了。」

  「那……小拉裡打算怎麼做呢?」

  「先讓你上面的嘴巴解渴。」

  說著,拉裡用龜頭蹭著艾莉蜜絲的紅唇。艾莉蜜絲本想繼續以言語挑逗拉裡,但見他這麼飢渴,她只好將馬眼分泌出的液體都舔乾淨,將肉棒往上一壓,舌尖便在鈴口處舔著。感覺到他的身子抖了一下,艾莉蜜絲就將肉棒納進嘴裡,用力吮吸著。

  吸到嘴巴有點酸時,艾莉蜜絲便吐出肉棒。

  見拉裡還戴著手套,她想替他將手套脫下,拉裡忙抓住她的手,道:「這是四翼天使瑰洱的封印,如果拿掉,她會跑出來的。」

  「瑰洱的封印怎麼會在你手上?」

  「有點複雜,等有空再好好跟你說。」

  拉裡跨進浴缸,讓艾莉蜜絲枕著他的肩膀,他開始玩弄她滑膩膩的雙乳。

  艾莉蜜絲的乳房就像果凍,輕輕一捏就會逃出拉裡的魔掌。

  享受著拉裡的撫慰,艾莉蜜絲發出嚶嚀喘息,她的手更是摸著拉裡的肉棒上下套弄著,當拉裡揉捏她乳房的速度加快時,她的套弄速度也會加快。「唔……唔…小拉裡:唷……唔……」

  想起瑰洱,拉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問道:「艾莉蜜絲,我的爸爸是誰?」

  「爸爸?」

  艾莉蜜絲睜開眼,表情糾結,好一會兒才道:「從我在拉蕾娜身邊起,就沒有見過你爸爸,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不可能,當初你明明說過我媽媽有結婚的。」

  「呃……我想想。」

  靠在拉裡肩上好一會兒,艾莉蜜絲才道:「想起來了。拉蕾娜結婚那天,我去了雅庫茨南部的一個小鎮,回去後才得知拉蕾娜結婚的事,但我一直沒見過你爸爸,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得到這種解釋,拉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索性不去想,因為懷裡還有一位等待自己臨幸的半精靈。

  拉裡的手沿著乳溝往下摸,爬過肥厚的陰阜,中指準確無誤地壓在艾莉蜜絲的兩瓣花瓣間,觸到了如珍珠般的陰蒂。

  「唔……」

  艾莉蜜絲劇烈顫抖著。

  拉裡一邊用手指沿著肉縫滑動著,一邊吻住艾莉蜜絲的紅唇,吮吸著她的下唇。艾莉蜜絲則吮吸著拉裡的上唇,嬌軀如蛇般蠕動著,不時發出呻吟,特別是當敏感的陰蒂被觸到時。

  被激得全身發熱的艾莉蜜絲張開嘴迎接拉裡的舌頭,舌頭一進入,她就將它含住,瘋狂吮吸著,將他的津液全部吃進肚子裡。

  上面戰場失利,拉裡就開始攻擊下面的戰場,手指找到肉洞口,慢慢插入。

  「唔……」

  艾莉蜜絲急忙抓住拉裡的手,喘息道:「別用手指,用你下面那個,我不要將第一次交給你的手指,要它,懂嗎?」

  「嗯。」

  拉裡在艾莉蜜絲的額頭親了一下。

  艾莉蜜絲繼續套弄著拉裡的肉棒,眼神迷茫,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曾經被關在籠子裡,看著旁邊的同類被馬姦淫嗎?」

  「嗯。」

  「在那之後的一年裡,這個畫面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直到拉蕾娜救了我。」

  頓了頓,艾莉蜜絲翻續道:「正因為此,我對男人充滿了恐懼,所以在靈魂密教的那段時間裡,只要哪個男人對我笑,我都會覺得他不懷好意。這種恐懼一直持續到兩年前,也就是在布裡克看到你的時候。成為實驗室管理員後,我就努力克服這種恐懼,因為我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我的身體將接納你。」

  「其實一開始你吸我的小弟弟,我還以為你是一個……」

  「一個騷貨?」

  「我沒有這麼說。」

  「但是你心裡是這樣想的。其實會這樣想也很正常,呵呵。」

  「現在不會了。」

  拉裡擁緊艾莉蜜絲,道:「你曾經從拉蕾娜身上得過的溫暖,將再度從我這裡得到!」

  「拉裡……」

  艾莉蜜絲哽咽著,淚水滑落,目光迷濛。「準備好了嗎?」

  拉裡的手再次摸到艾莉蜜絲的私處。

  「拉裡,我的騷專屬你一人,這輩子,哪怕是下輩子都不會變。」

  艾莉蜜絲轉過身,跪在浴缸裡,豐滿而挺翹的香臀高高翹起,亮晶晶的水滴沿著臀溝流下,淌過雛菊,滑過粉色肉縫,滴進浴缸。

  看著艾莉蜜絲這副妖嬈動人的模樣,拉裡的肉棒繃得更緊。「拉裡……唔……進來……用你的棒棒……」

  艾莉蜜絲喘息著,小幅度搖擺著香臀,給予拉裡視覺上的衝擊。

  「我會好好愛你,我的艾莉蜜絲。」

  拉裡握著肉棒在她的私處摩擦著,龜頭陷進肉縫,上下滑動著;被弄得麻癢難堪的艾莉蜜絲,只希望拉裡能早點插進來,將她這守了不知多少年的貞潔拿走。

  「我要進去了,艾莉蜜絲。」

  說著,拉裡將肉棒一點點地塞進去。「唔……」

  由於兩人的性器都很濕,所以肉棒的進入很輕鬆,只是艾莉蜜絲還是有點吃不消,她覺得陰道快被插裂了,但龜頭才剛剛碰到處女膜而已。

  頂到處女膜後,拉裡又退了回去。短暫的空虛讓艾莉蜜絲有點不知所措,她剛要出聲詢問,肉棒卻突然衝入,瞬間衝破處女膜,一直頂到了她的花心。突如其來的充實,讓她翻了白眼,差點暈倒。

  「痛嗎?」

  拉裡撫摸著艾莉蜜絲的臀部,盡情感覺著膣道的快速收縮,陣陣溫暖經由陰莖傳向他的心臟。艾莉蜜絲搖了搖頭。

  「那就讓我帶來你想要的快樂。」

  說著,拉裡開始緩慢抽插,淡淡血絲被肉棒帶出,滴向水面。

  艾莉蜜絲感覺剛開始還有點痛,但在拉裡抽插數十下後,她的肉洞勉強適應了肉棒的誇張尺寸,也開始享受性愛的美妙滋味。肉棒每次的深入,都讓她淫叫不已,好像身體被插穿一般。

  「啊……啊……拉裡……拉裡……我受不了了……噢……」

  被幹得嬌喘連連的艾莉蜜絲昂起頭,身體向上挺著,拉裡的龜頭不斷撞擊著花心,撞得她臨近高潮。、感覺到艾莉蜜絲的膣道加速收縮,拉裡就知道她快高潮了,便抓住她的雙手,讓她的身體呈反弓狀,接著就開始新一輪的衝刺。「啪唧、啪唧、啪唧……」

  性器不斷撞擊,發出的淫靡之聲點綴著這場淫慾之戲,而艾莉蜜絲就像一艘風帆,任憑拉裡這個經驗豐富的舵手駕駭著,在暴風雨中衝刺。

  「啊……啊……」

  艾莉蜜絲淫叫著,胸前的豐乳隨著拉裡的抽插而搖顫。

  「啊!」

  伴隨著艾莉蜜絲的高亢浪叫,她的膣道突然縮緊,像無數張嘴巴般含住肉棒,肉洞口也隨之縮緊,想吸住肉棒,但沾滿淫液的肉棒怎麼可能被吸住?

  知道艾莉蜜絲已達高潮,拉裡就更加賣力幹著,他要將自己的生命之精獻給艾莉蜜絲。

  經過十分鐘的衝刺,拉裡終於有了射精的衝動,左右手各抓住一隻乳房,用力揉搓著,下體則繼續挺動,直到把持不住精關,他才停止抽動,用力一挺,讓整根大肉棒紮在艾莉蜜絲的蜜穴內,精液一滴不剩地射進她的子宮。「喜歡這種感覺嗎?」

  抱緊艾莉蜜絲的拉裡喘息道。「嗯,我站不住了。」

  艾莉蜜絲已經被幹得沒有力氣了。抽出肉棒,拉裡躺在浴缸內,艾莉蜜絲則蜷在他的懷裡享受著難得的寧靜。休息了十幾分鐘後,兩人開始清洗著彼此的身體。艾莉蜜絲用嘴巴將拉裡的肉棒清洗兩遍,見它有勃起的跡象,她不敢再吸,怕激起他的性慾。艾莉蜜絲很喜歡那種被操得欲仙欲死的感覺,但她也知道不能做得太頻繁,況且還有人在等著他們。穿上淡藍色低胸絲質連身裙,艾莉蜜絲轉身問道:「拉裡,這樣好看嗎?」

  端詳著臉蛋紅撲撲的艾莉蜜絲,拉裡笑著點頭,道:「在我心裡,就算你什麼都不穿,都很好看。」

  「嘖嘖,在外面久了,連嘴巴都甜了,不過女孩子都會喜歡的。」

  穿上高跟涼鞋,艾莉蜜絲在拉裡的面前晃悠幾下後,摟住他的脖子,道:「拉裡,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因為有你陪著我。」

  「當然。」

  拉裡使勁拍了一下艾莉蜜絲的臀部。

  「喂!」

  艾莉蜜絲瞪著拉裡,道:「別以為你是我的男人,就可以隨便欺負我!」

  「我只會好好愛護你。」

  拉裡吻了一下艾莉蜜絲。

  「就像拉蕾娜那樣……」

  艾莉蜜絲的目光閃爍,泫然欲泣地靠在拉裡的肩上。

  片刻,拉裡問道:「為什麼不叫我小拉裡了?」

  「因為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叫你小拉裡了。」

  「要是我喜歡那個稱呼呢?」

  「那……」

  艾莉蜜絲嫵媚一笑,道:「人多的時候我就叫你小拉裡,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就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好不好?」

  「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

  叫來叫去,直到艾莉蜜絲聽到腳步聲,他們才一道走出實驗室。拄著枴杖的瓦爾特向拉裡和艾莉蜜絲問道:「要不要我去準備午飯?不過只有燉豌豆了。」

  「瓦爾特大叔,你要和我們一塊離開這裡嗎?」

  拉裡問道。「去哪裡?」

  「斯蘭坦。」

  瓦爾特搖了搖頭,道:「老骨頭經不起折騰,而且我也習慣這裡了。」

  「還是一起去吧!我們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呵呵,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如果你們要留下來吃午飯,我就去弄豌豆湯。」

  想了想,拉裡道:「我們要趕路,不能在這裡吃飯了。瓦爾特大叔,相信不用幾天,布裡克又會恢復原狀,你就得好好看著學院大門,不能讓像我這種不守規矩的學員這樣溜進溜出的。」

  瓦爾特突然有了精神,顫抖著聲音,問道:「是不是我們贏了戰爭?」

  想到魔族從克拉西亞要塞撤軍,金骷髏王戰死,自己又給了魔族不小的打擊,拉裡便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不管塔隆人是否會重新回到自己的國家,給予瓦爾特希望,總比讓他失望來得好。「我們該走了。」

  拉裡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艾莉蜜絲一眼,問道:「怎麼不說話?」

  「我正在向索菲亞學習,學習她的矜持。你不是很喜歡她那樣子嗎?」

  艾莉蜜絲裝出一臉天真,抿著嘴唇,柳眉卻挑啊挑的,顯然忍不住了。「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這樣子的你,臉都快抽筋了。」

  「噗哧」一聲,艾莉蜜絲大笑出聲,還大口喘著氣,道:「抱歉,看來還是大剌剌適合我。」

  走進房間,克蘭斯丁道:「拉裡,如果你想救安娜,你還必須做一件事。」

  「什麼事?」

  拉裡嚇了一跳,因為克蘭斯丁的臉色非常難看,不過他的臉色似乎從來沒有好看過。

  克蘭斯丁用骷體權杖指著安娜無名指上的昔拉之戒,道:「安娜使用了魔器最強的力量,代價是她靈魂破碎,所以她已經和魔器解除了血約。但巧合之下,安娜沒有死去,可現在也不算活著。如果她甦醒了,昔拉之戒很可能會再粉碎她的靈魂,因為她的願望還一直實現著。所以,要讓她安然無恙,你就必須和昔拉之戒訂立血約。」

  「我不能奪走她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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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在拉裡的心裡,昔拉之戒對安娜是非常重要的,就如同瑪伊雅彌之鏈對他的意義一樣,所以一聽要奪走她的昔拉之戒,他就直搖頭。但要是不和昔拉之戒訂立契約,安娜可能還是活不了,所以在考慮了五分鐘後,拉裡還是點頭了。

  「你應該知道如何和魔器訂立血約,我和艾莉蜜絲在外面等你。」

  向艾莉蜜絲使了個眼色,克蘭斯丁就走了出去。

  艾莉蜜絲跟上克蘭斯丁,道:「安娜的靈魂已經破碎了一次,昔拉該拿走的都已經拿走了,不可能再次讓安娜的靈魂破碎吧?」

  「如果我不這樣子說,拉裡又怎麼可能下決心和昔拉之戒訂立血約?」

  克蘭斯丁反問道。

  「也對,這樣對拉裡和安娜都是最好的。要是安娜還是昔拉之戒的持有者,在未來的某天,她可能又會為了拉裡而犧牲,到時候又要我們善後了。」

  「到時候可能連善後都不用,直接埋掉。」

  「呵呵,克蘭斯丁,你也學會開玩笑了。」

  「實話實說罷了。」

  「也許我們該討論一下到了斯蘭坦要做的事。雖說拉裡有心理準備,但他的決心還是不夠強烈,手段又不夠狠,很多事還是需要我們出馬。」

  「殺人、喝血是我的最愛,要殺人就由我來。」

  「要讓拉裡順利統治斯蘭坦乃至整個西澤大陸,必定要殺掉一些他不願意殺掉的人,所以你要在他還沒察覺之前,就將一些人給殺了。」

  「這正是我的專長。」

  「而我還是專心研究藥水吧!唉,可惜了,當初淫蟲沒有鑽進雪拉的身體裡,否則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種局面了。」

  「沒有雪拉,拉裡也不可能堅定信仰,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雪拉成就了拉裡。」

  「說得也是,我只是不希望拉裡經歷太多痛苦而已。」

  「至少比去地獄走一遭好上千萬倍!」

  「是、是。和我去實驗室收拾吧!把該帶的都帶走,我要在斯蘭坦設一間更大的實驗室!」

  「我對那些瓶瓶罐罐沒興趣,我要在這裡等拉裡。」

  「隨你便。」

  艾莉蜜絲打了一個呵欠就走向實驗室,克蘭斯丁則坐在走廊上,等著拉裡的好消息。

  此時,拉裡正握著安娜的手,想著到底要不要和昔拉之戒訂立契約。從很多方面來說,他都應該這麼做,至少能提高安娜的生存率,也能保證她以後不會再遇到這種情況,只是他不想奪走屬於她的東西。

  沉默良久,拉裡吻了一下安娜的手背,開口道:「安娜,我拉裡。阿爾頓以比鋼鐵還剛硬的靈魂發誓,只要我的靈活之火沒有熄滅,我就會背負著你的痛苦,完成你想完成的事,讓你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

  說罷,拉裡摘下昔拉之戒,咬破指頭,鮮血凝成一顆血珠滴在龍戒表面。血珠慢慢滴向龍戒表面的兩顆龍瞳,龍瞳閃爍數下,龍戒頓時發出湛藍光芒,射向四周,將房間照耀得璀璨異常,而拉裡的腳下隨即出現暗黑魔法陣,暗元素點燃了暗黑魔法陣,升騰而起,將他包裹在其中。

  當拉裡反應過來時,他已身處在一片荒漠中。「昔拉!」

  拉裡扯開嗓子喊道,而回應他的只有呼嘯疾風,還夾雜著黃沙。

  「我要和你訂立契約!」

  拉裡又喊道。

  依舊沒有人回應拉裡,他彷彿被人扔在荒漠裡,但他知道昔拉絕對在這荒漠中。只是黃沙飛舞,能見度不超過五百公尺,想在這種情況下找到根本不知長相的昔拉,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噢!新的契約者!」

  高空突然響起嘲笑般的聲音。拉裡抬起頭,看到了一道身影,但黃沙遮眼,他只能大致看到一個輪廓。不管昔拉長什麼樣子,拉裡叫道:「把你的力量交給我!」

  「嘻嘻,很少會遇到口氣這麼硬的契約者。跟你說,就算你把血滴在魔器上,但我不將力量授予你也是無用,所以你該客氣點才對。」

  「抱歉!」

  向來很有禮貌的拉裡喊道。

  「知道我是誰嗎?」

  「昔拉。」

  「能不能描述一下你心中的昔拉?」

  想起《聖經》上的介紹,拉裡開口道:「我聽說你是最危險、最狂暴、最瘋狂的墮落神祇,你的力量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讓人絕望。」

  「噢,直接講到重點了!」

  黃沙瞬間消失,臉型尖長,卻長著一對漂亮蝴蝶翅膀的昔拉飄浮在半空中,瘦得像竹竿的身子裹著白色長袍,看起來就像木乃伊長了蝴蝶的翅膀。

  拉裡還在發愣,昔拉已飛到他的面前,伸出樹枝般的手觸碰他的臉,問道:「你知道自己是經歷了什麼,才被允許和我這個被認為最危險、最狂暴、最瘋狂的墮落神祇訂立契約嗎?」

  昔拉的眼裡充滿惡毒與仇恨,嘴角更例得有點誇張,比起給拉裡留下好印象的撒斯姆,昔拉給拉裡的印象極差。「不知道。」

  「那我就讓你看一下當時的場面吧!」

  昔拉掮動翅膀,光斑飛向前方,一個變為兩個,兩個變為四個,四個變為八個……瞬間,整個荒漠都充滿了光斑,光斑正不斷構成不同的物體。

  「我要和你訂立契約。」

  安娜的聲音在拉裡的耳邊響起。

  「安娜?」

  拉裡嚇了一跳。

  安娜就站在他的身後,只是她的身體周圍有光斑閃爍,而她的目光正望著前方的另一個昔拉,完全沒有看到拉裡,但他明明就在她的眼前。

  這時,拉裡旁邊的昔拉點了點他的肩膀,道:「這只是沙漠的記憶,曾經的存在。」

  拉裡管不了這是不是回憶,不斷伸手去觸摸安娜的臉蛋,安娜卻走向他,並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拉近了與前面那個昔拉的距離。

  「我說過,這只是記憶,真正存在的只有我和你,還有腳下的沙子。」

  昔拉看著不遠處的另一個自己,道:「好久沒有照鏡子了,原來我還是老樣子。」

  拉裡沒有心思搭話,只是專心注視著安娜。

  另一個昔拉道:「安娜。伯特,想和我訂立契約,你就必領經歷迄今為止讓你最恐懼的事。只要你能承受,我就將無上的力量賦予你,直到你的靈魂殘缺到無法拼湊為止!」

  「我願意!」

  安娜毫不猶豫道。

  「來吧,我要讓往事重演,甚至是你所不知道的往事。」

  另一個昔拉掮動蝴蝶翅膀,翅膀飄出無數光斑,如同先前那樣飆向四面八方。

  光斑組成了一間陰暗的地下室,一個全身赤贏的女人手和腳都被鐵鏈鎖著,肚子圓鼓鼓的,她的私處正流出鮮血,兩個接生婆端著熱水,拿著毛巾疾步走向她。

  拉裡就站在地下室中,而安娜就在他旁邊看著這一幕,她的眼裡充滿恐懼,身子似乎在發抖。拉裡很想抱住她,可這一切都只是幻影。

  「你應該知道這是誰吧?」

  另一個昔拉落到安娜的身後,壓低聲音道:「她是你媽媽,馬上就要把你生下來了。」

  聽著媽媽痛苦的呻吟聲,安娜扭過頭去,昔拉卻道:「如果你連這都承受不了,我就無法將力量賦予你。想清楚吧!新的契約者。」

  聽到這話,安娜又轉過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但視線一直定格在她媽媽的身上。隨著一聲啼哭,嬰兒順利來到這個世界。女人原本痛苦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但這絲欣慰瞬間被腳步聲粉碎。「卡瑞斯特爾大人……」

  「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女嬰。」

  一名接生婆將還在啼哭的女嬰遞到卡瑞斯特爾的面前。

  留著絡腮鬍的卡瑞斯特爾瞄了女嬰一眼,見女嬰有著紅寶石般的美麗瞳孔,他點了點頭,道:「帶出去。」

  「是,卡瑞斯特爾大人。」

  兩名接生婆離開後,卡瑞斯特爾走到女人的面前,笑道:「至少她不是魔族,否則我會殺了她。」

  女人抬起頭,比黑夜還黑的雙瞳滿含悲憤,眼淚從蒼白無血色的臉頰滑落,歇斯底里道:「卡瑞斯特爾,你這禽獸!你絕對沒有好下場!」

  「你這魔族的賤女人!當初我看你快餓死了才帶你回家,也是看你有點姿色才會操你,還讓你懷上了我的種,你居然不知感恩?」

  卡瑞斯特爾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呸!」

  女人一口唾沫吐到卡瑞斯特爾的臉上。「媽媽……媽媽……」

  安娜早已淚流滿面,卻咬著下唇,眼裡充滿恨意。卡瑞斯特爾拿出手帕擦去臉上的口水,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藥瓶,道:「如你所願,我要毒死你,但按照約定,我會留下你的孩子。」

  「要不是有了孩子,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嘴巴張開。」

  卡瑞斯特爾拔掉瓶塞。也許是早就嚮往死亡,女人很聽話地張開嘴。「媽媽……不要……」

  卡瑞斯特爾將毒藥倒進女人的嘴裡,隨即強行合上她的嘴,往她的胸口打了一拳,女人吃痛地「咕嚕」一聲,把毒藥吞了下去。

  「唔……」

  女人渾身都在顫抖,嘴角溢出鮮血,五臟六腑被一點點腐蝕的痛苦,讓她痛得跪在地上,卻又拚命站了起來,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嚴!

  看到母親掙扎著站起來的那幕,安娜更是淚如泉湧,卻始終沒有哭出聲,下唇被她咬得溢出鮮血;而她身後的昔拉笑得更加瘋狂,彷彿在看一場精采至極的表演。

  看著倒地死去的女人,卡瑞斯特爾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道:「魔族是最低賤的種族。以後征服了雅庫茨,我會建議聯盟把雅庫茨的男人都殺掉,女人都拿來做種豬,生下的就送去洗腦,男的當苦力,女的當性奴,可以隨意操、隨時操,哈哈哈哈……」

  卡瑞斯特爾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一個剛剛分娩,就被毒死的女人。

  安娜走到母親的面前,仔細看著她的面龐,伸手想去觸摸,卻撲了空。

  「媽媽,我會記住你為我所承受的痛苦,以後我會讓卡瑞斯特爾這禽獸千百倍還回來,我還要讓他失去一切,身敗名裂,否則我就不是你的好女兒!」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接受我的無上力量了。」

  另一個昔拉咧嘴而笑。安娜轉過身,正色道:「昔拉,掌控慾望的墮落神祇,請將你的力量賦予我!」

  「準備接受我的施捨吧!」

  這時,周圍景物又變成了光斑,飛向四周,消失得無影無蹤。

  「卡瑞斯特爾這混蛋,簡直禽獸不如!」

  拉裡握拳道。

  昔拉落到拉裡的面前,咧嘴而笑,問道:「拉裡。阿爾頓,想要我的力量嗎?如果要的話,你就必須經歷一些你可能經歷過,或者從未經歷過的最恐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