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得很累,最終兩人相擁而眠,疲憊與滿足後無盡的溫情。
香艷的美夢中儘是漣漪不斷的美妙,厚厚的窗簾阻隔陽光的襲擾,黑暗的房間內溫度涼爽,太適合睡眠,在這樣的環境下,恐怕誰都會忍不住賴床,享受著夢鄉裡唯美的溫存。
又是那段鈴聲打擾春夢,刺耳的歌聲一直響個不停,讓人毛骨悚然。
張東不爽地皺起眉頭,迷糊地睜開眼,摸索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房內儘是淫靡的味道和昨夜香艷留下的氣息,似乎還伴隨著陣陣的女人香,可偌大的床上早就沒了那玉體橫陳的美妙。
張東習慣性的一摟,卻摟了個空,頓時有些納悶林燕什麼時候出去的,為什麼他不知道。
鬱悶歸鬱悶,張東還是打著哈欠坐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頓時感到惱火,一接起來,沒好氣地吼道:「王八蛋!你不知道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啊!操!偏偏挑老子睡覺的時候打來,找罵啊!」
一頓無名火宣洩出去,電話那頭的人有些錯愕,回過神來,陪笑道:「東子,最近是不是憋火了?火氣那麼大。」
「滾!有屁快放。」張東點了一根煙,故作惱怒,揉著惺忪的眼睛。
「你剛睡醒啊?」大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廢話!不然能被你吵醒啊!」張東幾乎是咆哮著,心想:估計這傢伙昨天輸了個底朝天,欠了阿龍那五萬元,眼下應該是來找人說情。
這時,大頭突然壓低聲音道:「等等,我老闆來了。有點發財的路子和你談,手機千萬別關機啊。」說完,大頭就掛電話。
張東氣得直罵娘,但美夢被打擾,也沒繼續睡的興致。
隨後,張東刷牙洗臉,換了套乾淨的衣服,聞了聞空氣中淫靡的味道,這才戀戀不捨地出門。
張東打開手機,將林燕的手機號碼存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張東心情格外爽快,不過也有些忐忑遇到陳大山該怎麼辦,心想:要是他知道我睡了他老婆,而且昨晚還搞得那麼過癮,會不會一刀過來砍死我?
好在這時櫃檯很冷清,看時間都下午四點多。
出人意料的是,是林燕在坐櫃檯,一身白色長裙看起來十分端莊,俏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紅潤,看起來比昨天更加漂亮。
「睡醒了?還以為你死了!」林燕嬌媚地白了張東一眼,不滿地嘀咕道:「哪敢死啊?我死了,你怎麼辦?」
張東嘻皮笑臉地湊過去,嘿嘿笑道:「你還真勤快,起了個大早就來看店。陳大山和你妹呢?今天怎麼都不在?」
「他出去了。」
林燕饒有深意地看了張東一眼,突然咯咯嬌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勾引了人家老婆很有成就感?我看你就是色大膽小,看你賊眉鼠目的樣子就是心虛了。放心,大山回老家,估計今天是不回來了。」
「哦,那我們不是可以……」
張東聞言,笑容頓時賤得天誅地滅也不為過。
「一肚子壞水!」林燕嬌嗲地哼了一聲,有些困惑地問道:「陳家溝那邊的路一直不通,你是不是就得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對啊!」張東無奈地歎息道。
「辦完正事,你就要走了嗎?」林燕小心翼翼地問道,神色明顯有些落寞。
「再看看,眼下游手好閒的,先散散心再說。」張東心裡格登一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他和林燕貌似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以說是情人,卻分明不是天亮各奔東西的無情。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雖然昨夜一夜春風,今天再見面卻很難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一段關係。
林燕已經明顯表示不會和陳大山離婚,儘管她恨陳大山耽誤自己的年華,但也感激那段時間他對自己姐妹倆的照顧。
但張東和林燕算是一夜情嗎?可那絲絲的處女血是那麼的鮮艷,此時感覺就像在眼前一樣刺痛人心,可如果說是一晌貪歡,為什麼昨晚還要這麼濃情蜜意,追求的難道不只肉體上的歡愉?
就在這沉默顯得有些尷尬的時候,張東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林燕立刻低頭擺弄手機,一副你有事就先忙的模樣。
又是死大頭!張東一接起來,立刻就沒好氣地說:「幹嘛?報喪來了是不是?」
「火氣別那麼大嘛,我是有條財路想找你幫忙。」大頭也不氣惱,反而有些興奮地說:「你聽我說,現在省電視台和報紙這邊壓一些案件的資料開始審核,我聽阿龍說你現在在小裡鎮,恰好那邊有兩件案子壓著一直沒辦,現在被我接手了。」
「你們台裡的業務關我屁事!」張東心裡一顫:不是吧,誘騙的招剛想好,這小子就自己上鉤了,這世道錢越來越好賺了?
「老實和你說,那兩份資料都是匿名舉報的。」大頭賊笑道:「這種東西我們看多了,一般都是同單位的競爭對手想整人遞上來的,雖然證據確鑿,不過一般都不敢署名。我看那時間,估計家屬那邊可能處理好了,不過有人想拿這些事大作文章。」
「你們業務那套我沒興趣,說,有什麼錢好賺?」說著,張東習慣性的點了一根煙。
林燕見狀,馬上柔媚地白了張東一眼,不過還是拿來煙灰缸。
張東倒是有些錯愕,沒想到潑辣的林燕還有這麼賢慧的一面,立刻給了她一個賊笑,外加賤賤的一個飛吻,差點惹來一頓毒打。
嬉鬧了一下,之後張東拿著煙灰缸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仔細琢磨著大頭的話。
按大頭的話說,他們單位裡這樣的舉報資料多的是,一般沒人點名的話,不會有人想去捅這些事,畢竟沒好處誰願意得罪人。
那兩份資料都是這一帶的骯髒事,以大頭那大省會居民的眼光來看,那就是鄉下破地方的小事,吸引不了人注意不說,還佔用節目資源,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說有,就是沒什麼新聞時拿出來充數,說無,那就是誰都不想報導這些社會的陰暗面,宣揚不正的風氣,莫名其妙被人當槍手的感覺,他們也覺得不爽,所以這一類的資料是可壓就壓,只要不是在輿論浪尖上的熱門事件,一般不會有哪個編輯有興趣去碰。
大頭的職位老是在換,如今換成審核這一塊的實權人物。
按這行業的潛規則,這兩份資料都是大頭說了算,審核通過播出去的話,對他沒任何好處,不播的話,又有種便宜這些人的感覺,所以他自然想拿出來看能不能賺點外快,反正這種事多的是,只要不是熱門事件,也沒人把事情鬧大,調兩份資料出來不是難事。
大頭的意思很明確,他手頭緊暫時拿不出錢,讓張東去找這兩個被人背後桶刀子的倒霉鬼談一下,看他們有沒有破財消災的意思。
「靠!那他們當我是上門勒索的怎麼辦?」張東頓時心動,不過馬上裝作不爽地說:「這些事都是那些當官的骯髒事,你們單位大,自己去談,人家肯定怕,我這個游手好閒的傢伙去談,他們不報警才怪。」
張東沒想到大頭這麼聰明,這麼快就做出這種撈偏門的打算,不過他或許經常幹這種事,感覺那麼輕車熟路。
張東心想:不過既然大頭送上門來,他開口好過我自己開口,起碼他先說了,我還能主動一些,反正要這大爺還錢不太可能,不過倒是可以借這事獅子大開口,能撈多少算多少。
大頭說東西在他那裡,只要張東談妥,他立刻把東西PASS掉再銷毀,至於這些事的資料,他會先發一封郵件過來,裡面有詳細的人物資料。
作為敲門磚,大頭會以單位的名義先打通電話詢問當事人,這樣張東就可以大搖大擺地上門去談。
「不是吧,這麼麻煩?」張東罵了一聲,心裡卻是笑開花:這王八蛋還真算是個貴人,上好的冤大頭啊!
「你就安心當你的大爺就好了。」大頭信誓旦旦地說:「我用單位的電話打過去,我想他們會否認,不過畢竟心裡有鬼,現在有你這根救命稻草上門,誰不抓,出點血是難免的,你別過分的淫人妻女就好了。」
「滾!」張東罵著,不過馬上市儈地問道:「你不會是想拿這種事來抵債吧?連跑腿錢都不出,就想指使我去幫你辦事。告訴你,這種吃虧的事我不幹。」
「哪會啊!」大頭呵呵一笑,慇勤地說:「這些事我們不能自己出面,再說,這種路子你最熟了,雖然是小地方,不過油水也是搾得出來的,反正人家是花錢買平安,這也算做好事。」
「我就擔心錢的問題!」張東依舊語氣不好地道:「大頭,就是看在我們交情的分上,我才擔保你那五萬元。別的不說,這種事風險很大,如果出事怎麼辦?再說你這傢伙不可靠,萬一人家不掏錢,難不成這五萬元我去幫你還?」
「東子,看你說的,沒把握的事我能和你談嗎?」大頭信誓旦旦地說:「這第一手資料可是證據確鑿,全都是正版的原件。你拿上門給他們看,估計有心臟病的都嚇死了。我就是有這權力和關係,不過談這種偏門的買賣我沒有你在行,所以這事有錢大家賺,你就當幫我個忙,阿龍那筆錢我可不敢欠太久。」
「好吧,再被你坑一次。」張東猶豫了半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口吻說:「不過價錢什麼的,你得給我個底。檯面上的事我沒你熟,談我是能談得來,只要你那邊不出錯,我這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放心,我下班就將資料帶回家。」大頭高興地保證道:「只要你這邊有眉目,這資料的編號我都能讓它消失,反正這些壓在單位裡沒人去管,出不了什麼差錯的。」
「好,知道指望你還錢不實際。」張東鬱悶地說:「你先把價碼開出來,沒個價我怎麼去談?要是人家給的價錢低得連債都抵不了,總不能要我去扛那筆債吧。」
「嘿嘿,大哥哪能讓你吃虧?」大頭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說:「這樣吧,價格你看情況去定,咱們肯定是獅子大開口。大哥要求不高,能把阿龍那筆債還了就行,而你仗義,我也不能讓你吃虧,有多的,大哥給你當酒錢,要是不夠的話,剩的我來想辦法就好。」
「操,總算有句人話。」張東頓時心裡樂開花:這死大頭看來聰明歸聰明,但他肯定想不到這事是撞槍口上,他先開這個口,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不過張東想想,覺得自己還滿冤的,大頭還欠他一筆錢,心想:要不是恰好有這件事,這王八蛋該不會是準備賴帳不還吧?
「嗯,所以你多盡點力,大哥就指望你了。」大頭親熱地說:「這事成了,回來我請你喝酒,酒後一條龍服務,雙飛怎麼樣?包你腿軟得沒骨頭。」
「一男一女雙飛是不是?」張東賤笑道:「你這個淫貨,抱兩個充氣娃娃就算雙飛了,老子可不想給你坑。這事我盡力,能賺點酒錢就多賺點,沒有的話,能坑多少我幫你坑多少。」
「好。」說完,大頭就掛掉電話。
張東趕緊上樓拿平板電腦,打開一看,果然有一封郵件,是兩份資料,一份有供詞、有照片,甚至還有一些模糊的影片,畫面是車禍現場,一條沒什麼路燈的大道上,一輛超速的本田撞飛兩個老人。
這份資料暫且擱一邊,張東一看另一份資料,頓時鬆了一口氣,他賭的沒錯。
這份資料內有許多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拆遷現場,有一些照片證明有出人命,而且包括辦公人員和過程的資料都很齊全。
張東翻看了幾下,照片的數目很多,都是各個方向的偷拍,而從偷拍的角度來看,甚至有一些是執法人員做的,如果單純是文字資料,那不會有大問題,但配上這些偷拍的照片,事情就確鑿了,最起碼證明有過這麼一件命案。
「老婆,」看完所有資料後,張東心裡有底了,眉開眼笑地說:「打電話給你的蘭姐,叫她晚上請吃飯。」
「誰是你老婆!」林燕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但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什麼事?看你笑成那樣,吃老鼠屎了?」
「是啊,比老鼠屎份量更重。」張東一邊說,一邊仔細記住資料上的內容,涉事的人姓徐,叫徐立新,心想:錯不了,他應該是徐含蘭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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