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誘 第六卷 第七章 鄂霍次克海上的打獵

  午後兩點鐘,「北斗丸」終於到達了流冰們厚厚堆壘的浮冰海域。

  那是一片巨大的白色區域,流冰相互推擠、碰撞、斷裂的噪音嘶號在這個空間,那是一種異常壯美的聲響。

  童貫幸平帶著凜凜殺氣的聲音,也伴隨著這聲響,在怒吼著他用間接有力的詞句,不斷地傳下命令,讓三個射手佔據船首的獵鯨槍槍架旁邊,隨時準備向出現的獵物射擊。

  而童貫幸平自己卻站在船首,用望遠鏡向遠處觀察,只要發現浮冰群中出現獵物的身影,就命令那三名獵手開槍射擊。駕駛室中此時由另外一名船員掌舵,他此時把狩獵船的航速減慢,便於童貫聿平和幾名獵手細心觀察沿途的動向,同時,也可以豐牢把握航向,讓船體小心翼翼地穿過密集的浮冰群,盡量靠近百獵物活動的冰島雪原沿岸航行。

  為了便於保持獵鯨船行進過程的靈活性,船隻航向已經調整過了,不再逆風行駛,而是降下風帆,順風下行。

  前方有一個黑點,狩獵船立刻關閉馬達。在剩餘的動力作用下,狩獵船又緩緩開出一百米左右,船上的各種動力設備的噪音才逐漸消失掉了。

  悄悄接近獵物的一剎那間,童貫幸平這才看清楚水底下巨大的黑影並不是鯨魚,於是,童貫也沒有使用獵鯨標槍,而是從旁邊的一位船員手中拿過獵槍,進行瞄準。

  他拿的槍是雙管的,眼前的獵物雖然不是鯨魚,只是一隻平平常常的成年海豹,但是其體重也大約有一噸多重,如果想要一槍就結果它的話,肯定得使用大口徑的重型雙管獵槍。在童貫幸平持槍瞄準的同時,他讓另外三個獵手也各就各位,準備收穫獵物。

  狩獵船隨著洋流緩緩漂去,在近一百米遠處的射程內,一隻漂亮的海豹,正悠閒自在地暢遊海中,它不時地跳上冰原上面,玩耍嬉戲。

  像我這樣子沒有經過特別訓練的普通人,隔著深色的海水,用肉眼僅僅能看到這只海豹一小部分身軀,但是,童貫銳利的目光似乎可以清楚地看到海豹在水中的一舉一動,當這只海豹再次脫離水面,跳上冰原的那一瞬間,童貫幸平的獵槍準確地瞄準了那頭海豹的頭部,然後,清脆的槍聲劃破長空,火光一閃,獵物被當場擊斃,雪白的冰島冰面上「啪」地一下子濺灑出鮮紅的血液。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海上打獵,如果不能夠親臨其境的話,很難體會其中的驚心動魄之處。

  鄂霍次克海海域的名稱,來源於俄語中「狩獵之海」的意思,由於這裡的海水到處生活著大量的浮游生物,於是也聚集了大量的以浮游生物為食的海豹、海獅這類的哺乳動物。所以,也就成了海上狩獵的絕佳場所。

  從前為了捕捉這些海洋哺乳動物,英國人和美國人等西方世界的皮毛商人的狩獵船隻,就經常在這裡互相火拚、鬧事。

  可以說,這天上午狩獵船的捕獵工作進展得非常順利。就在這一個冰島上,童貫幸平等船員就捕獲了五、六頭海豹之多。當然了,這也與季節有關,現在正足海豹們發情交配的時候,海豹們平常也時常待在同一塊白皚皚的冰原上,海豹群落多的時候,往往會有十餘頭海豹聚集在一起。可是,當它們聽到、看到那個龐然大物狩獵船上面發出的槍聲和火光以後,又會扭動著肥胖的身軀,笨拙地跳躍著、很快逃離岸上,沒入黑色的冰冶海水中,然後,四散奔逃。

  狩獵船開始搬運那些已經捕獲到的獵物。

  童貫聿平讓人把船緩緩靠近冰島,然後,帶著船員以及幾個好奇的攝影師,跳下船去。這些登陸的人們,將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海豹,用船上拉過來的搭棚抬起來,然後開動吊車將它們一直拖吊到前面放置獵物的冰凍儲藏室裡面。

  在這段時間裡面,我和令子等人只能袖手旁觀,幫不上什麼大忙,充其量讓攝影師們拍幾張照片,將來在雜誌上面,可以讓出一點相片的空位,來插進再現狩獵場景的圖片。

  我在旁邊看著,也不由暗自誇讚,童貫幸平這一夥人真是好樣的,不過,他們總是說這一切只不過是他們世代相傳的職業而已。童貫向大家解釋道,他們回日本以後,會將這些海豹賣給遠道而來的皮毛商人,換回汽油錢,和槍彈、人工費用。

  就這樣子,出海的第一天結束了。

  當天的獵物足足有五十二頭之多,童貫幸平讓船員們把它們全部裝進了儲藏室。

  趁吃晚飯的時間,我向童貫幸平討教。童貫他們下午打獵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認真觀看他們是如何射擊獵物的,但是,總有一點問題搞不明白:「你們打獵的時候,為什麼老是要瞄準頭部呢?我覺得,頭部裡面肯定有堅硬的顱骨,如果,射擊的時候,角度稍微有一些偏差的話,子彈就會因為和顱骨發生碰撞,而滑開、飛走的啊。」

  童貫笑了一下,說道:「那些打獵瞄準心臟的人,肯定不是以打獵為生的捕獵手。因為獵人們都知道,毛皮商人要收瞞的皮毛上面,足不能夠有什麼嚴重的損傷的,有損傷的毛皮賣不到好價錢。所以,獵人們為了保持不損傷皮毛,一般都瞄準頭部,特別是像眼睛和耳朵這樣的天然洞穴,瞄準射擊以後,細小的子彈就會鑽進去,直接結束獵物的性命。」

  「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一聲槍響過後,還打不死海豹的話,這樣的人槍法肯定不及格,槍法不及格,哪裡還能算作合格的獵人?況且,如果打獵的時候,我們直接射擊動物的心臟,即便不考慮槍彈對於動物皮毛的損傷,還是很難一槍擊斃獵物的,因為,海豹的心臟皮下脂肪異常肥厚,只要瞄準的時候,方向稍微偏差一點點,錯過了真正的致命之處,那怕海豹中了槍彈,恐怕也很難真正的死去,那些半死的獵物,還要我們再花大力氣去追捕,然後再殺死,這樣子對於我們來說也費時費力,太不划算了。」

  我和童貫幸平正在說話的時候,遠處的冰原上面,突然有一隻海豹跳躍起來,旁邊的一名獵手,站在搖搖晃晃前行的捕鯨船甲板上面,穩穩地端起獵槍瞄準,然後,「啪」地一聲槍響,子彈準確地命中了那只倒楣海豹小小的耳洞中。

  我忽然感到一陣寒意,這些人的射擊技術簡直是駭人聽聞啊,我暗自思忖著……

  出海航行的第二天來臨了。

  天氣沒有繼續晴朗下去,而是變得陰沉沉的。

  捕鯨船繼續北上,被捕獲到的各種各樣的海洋獵物,也在不斷地增加著。

  雖然我們還沒有找到機會下手,但是,我們必須完成的廣告拍攝任務在這一天的上午,卻也有了很大的進展。

  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冰島。

  身為模特兒的酒井令子和幾個攝影師,帶著各種攝影器材,下船上島,開始拍攝廣告短片。

  這一處冰島,位於巨大的浮冰群落中,周圍有白茫茫的廣闊冰原相浮冰組成的小島,遠處甚至有幾座就像北極圈常見的巍峨壯觀的巨大冰山。

  我們現在進行拍攝的這座冰島,可以說最美麗的一座它在黑色的海水冰面上,緩緩地浮動著,既美麗又壯觀。

  令子和攝影師們忙忙碌碌地,在雪白的冰面上,鋪上又寬又厚的紅色地毯。

  然後,令子毫不羞澀地脫光衣物,全身赤裸、飄然欲仙般站立在鮮紅色的地毯上面。然後,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出各種性感的姿勢,讓工作人員進行拍攝。

  攝影師們快速按動著照相機的快門,認真地留下令子親麗的倩影。

  我在船艙裡面聞著無聊,於是,套上厚厚的、帶著兜帽的登山夾克,下船,來到攝影師身旁,看他們的拍攝實況,也算是現場指導吧!

  拍攝完照片,我們收拾好東西,回到狩獵船上。

  之後,狩獵船繼續向北前進。

  現在我們離原有情報中指示的預定接頭地點已經下太遠了,只等待在「第一珠寶首飾」進行監視的黑田的最後一次聯絡了。

  在我們等人乘狩獵船出海之前,藉機到禮文島「第一珠寶首飾」分店出差的黑田,已經開始刺探那些從公司總部向禮文島分店發出的、有關「天祐丸」拖網漁船的動向。這期間,實際上,他不斷地用無線電和我們保持著聯絡。

  這時候,按照我們事前的約定,已經又到了聯絡時間了。

  我回到舷梯的時候,船長童貫幸平遞給我一張無線電報:「天荒君,這是你的,是從禮文島漁業捕撈協會無線電聯絡室發來的電報。」

  電報發過來的資訊已經由這艘狩獵船上的通信員,編譯出來了。

  我很快地掃瞄了一下,這份電報的內容,談的是拖網漁船「天祐丸」號今明兩天的動向,目前看來,屬於「第一珠寶首飾」財產的這艘拖網漁船,和我們以前探明的,它們同俄羅斯武裝押運走私鑽石的核潛艇的接頭地點、和大概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變化。

  黑田在電報中說:「天祐丸,將要按預定計劃進行捕魚作業,我在禮文島公司分部的停車場上,看到了」第一寶石首飾株式會社「平時負責押運鑽石的貨車,沒有任何錯誤。所以,我估計他們將在明天接頭,目的地就在上一次我告訴你的緯度和經度位置上,一座巨大的桌面形冰山附近。速、速!」

  決戰的日子,就是明天了!

  成敗在此一舉。

  童貫幸平曾經告訴過我,「北斗丸」原本的預定目的是另外一個狩獵場所,距離我們搶劫俄羅斯走私鑽石的接頭地點大概還有好幾十海里的距離。所以,為了能夠準時趕到預定目的地,今天晚上我們必須要收拾掉「北斗丸」的其他人員,然後,由我們的人駕駛狩獵船,在明天早上務必到達接頭地點。

  我看了一下天色,然後悄悄地通知了大家。

  一個小時之後,我開始發出信號,將離船拍攝的攝影師們一個接一個地召集到舷梯周圍。

  這個時候,童貫幸平獨自一個人待在駕駛艙裡面,他肯定不知道我們想要幹些什麼。

  現在就干,我暗自下定決心,然後,裝做和這些攝影師們談論剛才拍攝時的問題,向他們傳達了動手的命令。

  七位攝影師按照我們事前的演練,各自就位。

  根據我們平時的觀察,日落之前,守在狩獵船捕鯨標槍槍架旁邊的是菱頤、東海、野島三位捕獵射手,他們現在正在用望遠鏡觀察獵物,打獵用的大火力長筒獵槍都放在一邊。和田以及重竹兩個人帶領的攝影師,趁他們不防備,奪走步槍,然後,用槍逼著他們,把他們帶到船艙裡面監禁起來。

  至於駕駛艙裡面的童貫聿平,按照計劃是由我親自動手。

  行動開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裝作很悠閒的樣子,踱入駕駛艙艙內,然後,趁童貫聿平不注意,手疾眼快地把擺放在艙門口的雙管獵槍抓在手裡面。

  童貫聿平只顧專心致志地駕駛著狩獵船,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仍舊手扶著舵輪,眼睛直視著前方,正想要駕駛著船隻靠近一處有獵物棲息的冰島。狩獵船在他的駕駛下,小心翼翼地穿行過一大片由各種各樣、犬牙交錯、暗流洶湧的冰流海域,憑藉著他熟練的操作技巧,船隻才沒有撞上任何尖銳的冰塊。

  我慢慢地繞到童貫車平的背後,然後,將獵槍的槍口輕輕地抵在他的背上。

  我沒有直接用槍托打暈他,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像銀行搶劫犯那樣,對他採取粗暴的行動,無論如何,童貫聿平這個人很不錯,我不想傷害他。

  「童貫,你聽我的命令,停機吧!然後,請把手舉起來。」

  我說道。

  童貫聿平沒有轉過頭來,仍然望著前方,嘴裡面問道:「天荒君,你幹什麼啊,是演戲嗎?別瞎胡鬧了,我正在開船呢,別搗亂了。」

  「童貫君,失禮啦,下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請你把船和槍支交給我們,然後,自己老老實實杲在船長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我這不是演戲,我告訴你,你的其他幾位船員已經被我的夥伴們帶進船艙裡面了,不過,你不用害怕,其實,我們只是想借用一、兩天你的船和槍枝而已。我們既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船員,他們都很奸,你不用擔心。」

  「船和槍枝……」

  童貫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醒悟了過來,向我瞪著眼睛道……「獵鯨船就是我這輩子的命根子,你們為什麼要搶走她,我請你們不要這麼霸道,奸不好?」

  我笑了一下,盡量安慰他說:「你放心,我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這些東西而已,絕對不會把它們從你手中搶走或者損壞的,而且事後,我們會給你一百萬美元作為使用你的船隻和槍械的酬金的。你有了這筆錢,即便今後兩、三年不出海狩獵,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而且我相信,你兩、三年後用剩下的錢賣一艘更好的捕鯨船也不成問題,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

  總之,我希望你快些停機,我們相互合作,不要找麻煩。停了機,你馬上老老實實地走到船長室裡面,我怕你寂寞,會讓那位美麗的女模特兒令子小姐陪伴你的。「「女人都是蠢貨,我對女人根本沒有任何興趣,想停機,你除非把我童貫幸平……」

  「對不起了。」

  還沒有等童貫幸平把話說完,我將手中的獵槍換過手來,用槍托向童貫幸平的腹部猛擊過去,我本想瞄準心窩,讓他昏倒去過,但是覺得那樣比較危險,就只好照腹部打過去了,希望把他打倒,然後,再拖進船長室。

  但是我忽略了一點,童貫幸平為人性格驃悍,根本不足那種可以任人擺佈的人,他側身躲過槍托,又反手打了過來,於是,我不得不舉起槍托連擊兩下,才把童貫幸平打倒在地。

  可是,就在童貫腹部受到第二次打擊後的瞬間,童貫幸平好像猛然清醒過來了,渾身倏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驀地抓住槍托,我一個不留神,居然被他拉扯到身邊,然後,狂吼著向我衝撞過來。

  這麼狹小的地方我根本施展下開,尤其我不想無緣無故地傷人。所以,一開始,就氣勢不足。況且,童貫聿平兩百來斤重的身體全力衝撞之下,我更是站立不穩,身體東倒西歪,最後居然倒向童貫幸平。於是,只好和童貫幸平兩個人抱成一團,在駕駛室的甲板上面扭打起來,最後都倒在地上站不起來身子。

  這樣子廝打了一會兒,我們兩個都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只好相互喘著粗氣,緊緊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稍後又不得不轉動著身體揮串對打。

  我的功夫不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不過,我不想傷害童貫幸平,所以,自然下下了重手,但是,童貫幸平全身充滿了土匪的野性,跳跳蹦蹦地用西洋拳擊的步伐,圍繞著我的身體不停轉著圈子,讓我一時之間也對他無可奈何,我只好冶靜地坐在地上,擺出防守進攻的姿勢,童貫幸平看不到什麼破綻,也無法欺身過來進攻。

  兩人正在對峙期間,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童貫幸平身後突然冒出一枝黑洞洞的獵槍,槍管上面發出的幽藍光芒。

  原來這個時候,在駕駛艙的入口處,一個叫做尾崎的攝影師看見我一時半會好像收拾不了童貫串平,於是,拿過來一枝獵槍,對準了站在我的對面正欲合身撲上來的童貫幸平背後,就要開槍射擊。

  我不想殺人,也不想平白無故地打傷童貫幸平。於是,我趕忙阻止道:「不要開槍射擊!」

  「我是要打童貫幸平!」

  尾崎端著槍,繼續瞄準著道。

  「我知道,我們不能開槍傷人,我們只是……」

  我著急地想要阻止尾崎。

  就在我和尾崎兩人叫嚷的時候,我的下巴突然重重地挨了一拳,我跟艙著腳步,身體靠在牆壁上慢慢地倒坐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童貫聿平那巨大的身軀飛撲過來,抱住我的頭就往牆上連撞了好幾下。這個時候,我感覺到頭暈腦眩,胸腔裡面好像只剩下一點點呼吸了。

  尾崎馬上就要開槍,童貫幸平的右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鋒利的、用來獵殺剝皮的瑞士軍刀,拿著刀尖對準我的動脈說道:「不要開槍,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和你們談一談。」

  「談什麼?」

  尾崎小心地和童貫幸平抱持著安全距離,端著槍問道。

  童貫幸平見尾崎暫時不會開槍,也鬆了一口氣,先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偏著腦袋,撤走寒光閃閃的瑞士軍刀,他開始接連不斷地說著:「天荒君,你還有人情味嗎?為什麼要卑鄙無恥地偷襲我!」

  「偷襲?……」

  我奸不容易透過氣來。

  童貫幸平不高興地道:「請別裝蒜了,你們不是打一開始就想要搶劫這艘船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實際上剛才我看到給你的無線電報,就已經全部明白了。」

  「是嗎?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已經有了準備?」

  我苦笑了一聲,童貫幸平仍舊牢牢地揪住我的衣領,咄咄逼人的質問。

  童貫幸平鬆了手,兩眼熱切地望著我:「我知道,你大概和其餘的同夥們之間有嚴守秘密的協定,我也不想要為難你,我只是想從你嘴裡面確認一些事情。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想你應該可以透露一點給我,這樣子對你沒有壞處。天荒君,你們搶劫船和槍支,是不是想搶劫俄羅斯核潛艇運送的鑽石?然後,再趕往事先計劃好的目的地,對不對?是這樣子吧?」

  「童貫君,你少說廢話,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我有些迷惑了。

  童貫幸平「嘿嘿」地笑了幾聲,有些神秘地道:「別忘了,這裡不是你們東京人的地盤,海洋是我的捕食範圍。如果你能說出」御朱印船「和俄羅斯核潛艇的接觸情況,以及你們的全部計劃,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待你們。」

  「你的意思是……」

  「你不開口,我也想得到其中的關鍵,由於俄羅斯核潛艇在日本周圍海域向來飛揚跋扈,為了生活,很多漁民兄弟都不得不向俄國人透露國家機密,而日本也用的是和平憲法,根本沒有軍隊保護自己的國民。我討厭俄國人,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他們會一會。走吧!我和你們一塊兒干。現在我們全速駛向目的地!」

  他用狂吼般的聲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