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擾到雷小秋,劉旭走到屋外。
接起電話後,劉旭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雷虎之前曾因毆打他人致殘坐過兩年牢。除此之外,他倒是沒有什麼不良記錄。然後我還查了當時的詢問記錄,基本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加上案發現場沒有雷虎的指紋,所以要想對他提起公訴,那就必須有更加確鑿的證據才行。劉旭,我這邊還會繼續找線索,但估計是找不到什麼有利的線索,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所以呢,主要還是得靠你那邊。要是實在不行,那就直接抓捕雷虎,然後再耍點手段。」
「嚴刑逼供?」
「雖然我不愛這套,但現在已經確定他就是最大嫌疑人。只要再確定他有作案時間,那就算嚴刑逼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跟我說清楚。」
「什麼?」
「就是你必須告訴我他是如何作案的。」
眉頭一緊,劉旭道:「我大致知道,但有一兩個細節還是不清楚。」
「可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這細節只要問他就清楚了。」
「關鍵現在基本上沒有人證物證,所以根本就沒辦法通過法律途徑逮捕他。劉旭,我可跟你說了,如果你沒辦法解釋他是怎麼作案的,我是不會抓他。要是他一口咬定不是他幹的,還說他申請採礦權只是為了完成他哥哥沒有幹完的事之類的,那我很可能就會被撤職。在局裡,很多人看我不爽,所以要是這事被他們抓到了把柄,我百分百會被撤職。」
劉旭當然不想連累表姐,所以握緊拳頭的他就道:「要是我這邊有足以讓他蹲牢子的證據,那我再聯繫妍姐你。」
「抱歉。」
「是我該說抱歉才是,之前讓你那麼的激動。」
笑出聲,劉旭道,「好了,那就先這樣子了,我還要跟雷臻的女兒瞭解那時候發生的事。」
「你能不能再告訴我一件事?」
「你問吧。」
電話那頭的吳妍沉默了十多秒後,才問道:「你有沒有幹過違法的事?而且是那種足以讓你坐好多年牢的事。當然,我不是指上次在保福寺那事。」
「沒有。」
「我要聽真話。」
望著面前那顆桃樹,劉旭道:「妍姐,我不想欺騙你,但我更想跟你維持好關係。其實呢,我有幹過足以讓我被判死刑的事。要是你想抓我,那你就先找到證據吧。」
「知道了,那你要是找到新的證據你就聯繫我。」
「好的。」
「拜拜。」
掛了電話後,劉旭並沒有立即走進屋裡,而是兩隻手插進口袋,並靜靜看著那顆顯得有些孤單的桃花。
劉旭剛剛說的會被判死刑的事是他,間接害死了陳東母子倆。
他其實想欺騙表姐,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劉旭發覺他挺喜歡跟這個有點自傲又有些小孩子脾氣的表姐在一塊,所以剛剛他實在是沒辦法撒謊。儘管沒有撒謊,但劉旭也不可能說出那件讓他心神不寧了好一陣子的事。
甚至呢,劉旭還擔心會有人發現陳東母子倆的屍體。
要是被發現,加上他之前對表姐說的話,估計表姐會直接懷疑到他頭上來。
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或許劉旭會被表姐嚴刑逼供。
想到那畫面,劉旭還真覺得有些搞笑。
「希望能瞞天過海,因為我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
自語完畢後,長長呼出一口氣的劉旭就轉身往雷小秋房間走去。
劉旭以為雷小秋還坐在床上,沒想到這會兒雷小秋已經坐在了木桌前梳頭髮。
見狀,劉旭問道:「要出門?」
「用牛角梳梳頭髮會刺激大腦皮層,增加血液循環,這樣就可以讓我早點醒酒了。」
「你學醫的?」
「不是啊,這應該算是常識吧。」
「不僅可以讓你早點醒酒,還可以讓你晚上睡得更好。」
走到雷小秋身後,劉旭道,「通常頭疼的時候,擠壓太陽穴,額頭,或者是鼻樑也會緩解,所以要不要我給你按摩太陽穴?」
「謝謝。」
用兩根拇指按壓著雷小秋的太陽穴,又藉著身高優勢看著雷小秋那兩顆高聳雪峰,劉旭就問道:「有沒有想到什麼?」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皺了下眉頭的雷小秋道:「我剛剛有在很努力的回憶,可已經過了十年,我根本就沒辦法記得那時候我伯伯在哪裡,又做了什麼。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看到我爸爸慘死後,我都差點被嚇暈,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其他人。反正呢,在案發之後,我伯伯是一直陪著我,還開車載我去縣城好幾趟,就連喪事都是他安排的。要不是你之前說的那些,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會是兇手。」
「不出意外,他確實是兇手,不過現在根本就找不到物證,人證也沒有。」
停了下來後,眉頭緊鎖的劉旭道,「明明知道他是兇手,卻沒辦法將他繩之於法,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爽。」
「已經過了十年,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物證。」
頓了頓,雷小秋道,「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還是算了,就當我爸爸確實是被惡魔殺死的。」
木桌上擺著一面鏡子,所以劉旭盯著鏡子中雷小秋的臉,並問道:「要真的這樣,你難道不會心有不甘嗎?」
雷小秋還沒有說話,劉旭注意到雷小秋眉頭皺了下,眼裡更是流露出哀傷神色。
看到這一幕,劉旭知道雷小秋還是希望將她伯伯繩之於法!
所以,雷小秋還沒說話,劉旭問道:「要是我有辦法讓他認罪,你願不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聽到劉旭這話,扭過頭的雷小秋反問道:「難道你想趁機要我陪你睡覺不成?」
劉旭還想營造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氣氛,可被雷小秋這麼一問,劉旭面部肌肉都差點抽了,他更是反問道:「難道我像是那種,對方陷入困境還會加以威脅的人?」
「當然不像,但從這兩次的接觸來看,我總覺得你對我有所企圖。」
「那叫對漂亮女人的愛慕,不是企圖。」
「好吧,愛慕就愛慕,那你到底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有可能會威脅到你的生命。」
「只要能替我爸爸伸冤!就算要我死我也願意!」
說話的同時,雷小秋還握起粉拳使勁敲了下木桌。
看著雷小秋那雪白的香肩,俯下身的劉旭將自己的計劃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聽完並沉默了好一會兒,雷小秋還是點頭了。
片刻,雷小秋拿起枕頭下的手機打電話給她伯伯。
電話通了之後,雷小秋問道:「伯伯,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你現在有空嗎?」
「在家裡看電視,有什麼事啊?」
「我最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我該不該繼承我爸爸的衣缽。想了這麼多天,我終於下定決心。我知道我爸爸是被惡魔殺死的,但我相信人定勝天,所以我決定有空的時候去國土資源局走一趟,看能不能把合約再續簽十年。對了,伯伯啊,就採礦來說,你的資歷幾乎跟我爸爸一樣,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說到這,雷小秋就沒有再說話。
至於她伯伯呢,也一直沉默著。
好一會兒,電話那頭的雷虎才咳嗽了下,道:「阿秋啊,我都跟你說過好多次啦,要是你再繼續挖礦啊,你也會死得跟你爸爸一樣的慘。你咋就不聽我的話呢?」
「我不信那些。」
「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去,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害死。」
「那就我自己去吧,反正明天我就去國土資源局走一趟。」
「你咋這麼不聽話啊?你爸爸死後,我就相當於是你爸爸,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聽到這話,雷小秋就更相信她伯伯是殺死她爸爸的兇手,要不然她伯伯應該會說出已經去申請採礦權的事。所以一想到這十多年來對她呵護備至的伯伯竟然就是兇手,雷小秋除了感覺到毛骨悚然外,更多的是憤怒。
要不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雷小秋絕對要質問她伯伯為什麼要殺死她爸爸!
見雷小秋臉色有些難看,劉旭的手就落在了雷小秋肩上。
看了眼劉旭,調整了下呼吸的雷小秋道:「伯伯,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既然我已經決定了,我就不會改變。」
「你這孩子……」
「要是伯伯幫我,我就自己幹!」
「伯伯當然幫你啦!」
呵呵笑出聲後,電話那頭的雷虎繼續道,「這樣吧,你晚上來我家吃個便飯,咱們順便商量商量該咋搞。」
「那我六點到。」
「成啦!」
「那就先這樣子了,我還要忙著整理申請材料,上次我爸爸的申請材料都被我弄丟得差不多了。」
「嗯嗯。」
掛了電話後,雷小秋道:「百分百就是他,所以你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
「絕對會,你放心。」
停頓了下,劉旭繼續道,「等這案子塵埃落定了,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來。」
「我不想挖礦了。」
雷小秋使勁搖了下頭,「只要到了你們那村子,我就會想起我爸爸的死。每次一想起,我晚上就會一直做噩夢,所以我就只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我相信你爸爸是希望你繼續挖礦的。」
沉默片刻,雷小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是這樣子的,不過就是我沒辦法跨過我心裡的那道坎。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問過,因為上次我酒喝太多,我都以為你是個幻覺。就是那個,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申請採礦?要是你申請,並多往那些人手裡塞些錢,就算你沒有資格,他們也會批准。然後呢,你只要去銀行貸款買設備,再僱傭幾個工人就好。要是含金量都跟你上次拿給我看的礦石差不多,那你絕對會變成百萬富翁的。」
聽到雷小秋這話,劉旭倒是有些動心了,他之前怎麼就沒有想過花錢買採礦權呢?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份上,劉旭根本不可能也不能這麼做。
他確實沒有採礦資歷,所以要是僱傭礦工去採礦的話,很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可預估的事,就比如坍塌致死。
想到此,劉旭道:「要是你爸爸沒有被害死,你們現在可能還在開採,所以那個礦洞本來就是你家的。其實啊,我的要求很低的,就是希望你富裕起來的同時,你能在大洪村做點好事,就比如投資建廠。」
「絕對沒有問題!」
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雷小秋道,「要是我真的賺了錢,你有需要都可以找我。反正只要我能拿得出的,我就都拿出來。」
雖說是口頭上答應的,但劉旭心裡還是蠻高興的,他更是想起了眼鏡妹李娟。
作為海歸的李娟一直希望讓大洪村這個留守村富裕起來,可因為現實問題,她一直沒能實現自己的理想。甚至呢,為了在大洪村建廠,上次李娟還差點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那個混蛋。
所以要是雷小秋願意在大洪村建廠,那就等於李娟的理想實現了一半。
想到此,劉旭笑道:「那我就先替大洪村村民謝過你了。」
「應該我謝謝你才對。」
站起身後,跟劉旭面對面站著的雷小秋繼續道,「要不是你出現,我還整天酗酒,然後可能某天就酒精中毒身亡了,呵呵。」
看著雷小秋那烈焰紅唇,劉旭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都沒有看到過你老公?」
被這麼一問,雷小秋眼神就變得有些黯淡,並道:「他嫁人了。」
嫁人?
劉旭覺得自己的耳朵絕對出了問題,要不然雷小秋不會說她老公已經嫁人。
在沒有詢問之前,劉旭還特意看了下衣架以及擺在角落的鞋子,他是確定那些衣服跟鞋子都是男式的,所以雷小秋的老公不可能是女的。
為了確定真相,劉旭進一步問道:「你老公應該是男的吧?」
「當然。」
「那怎麼說他嫁人了?」
「反正就是嫁人了。」
打了個呵欠後,雷小秋道,「我這邊的前期準備已經好了,你那邊也得準備好。要是你沒有準備好,我很可能會出事。所以呢,你現在趕緊去準備,然後我要好好洗個澡,將身上的晦氣都沖走。」
「要不要我留下來保護你?」
「那會更危險。」
「那行,那晚點再聯繫。」
多看了雷小秋幾眼,劉旭退了出去。
劉旭騎上摩托車離開後,雷小秋當即將大門關上並拴上門栓。
做完這一步,雷小秋這才到房間裡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隨後她走向了廚房。
傍晚五點半,穿著花色女式襯衫以及灰色長褲的雷小秋往她伯伯家走去。
雷小秋這打扮就跟一般的農村婦女沒什麼區別,不過因為雷小秋長得靚,身材很辣,胸又大得有些離譜,所以當她走在路上時,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多看她幾眼。
所以呢,只要是天生麗質,就算穿著普通,甚至連一點兒妝都沒有上,那在人群中也會非常顯眼。
似乎,劉旭認識的好幾個女人都是天生麗質。
玉嫂、王艷、柳夢琳、李燕茹、陳甜悠……
應該說,劉旭打算收入後宮的女人都是天生麗質!
雷小秋現在是要去她伯伯家吃飯,她早上已經表明要繼續採礦,而雷虎早就對礦產垂涎已久,加上雷虎曾殘忍地殺害了雷臻,那雷小秋獨自一人去雷虎家豈不是自投羅網?
既然連親哥哥都敢下毒手,那再加個侄女又有何不可?
而,早上表明要幫助雷小秋的劉旭又在哪裡?
雷小秋伯伯家有些偏僻,周圍都沒有幾乎人家,所以看到彷彿鬼屋般的伯伯家,雷小秋就有些不安。因為伯伯基本上就是殺害她爸爸的兇手,所以雷小秋就潛意識地將伯伯當成了惡魔,這種潛意識讓雷小秋雙腿都在發抖。
看著那棟門口還亮著燈的老房子,雷小秋自語道:「希望劉旭沒有食言,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自語完畢後,深吸一口氣的雷小秋繼續往前走,她那握緊的粉拳早已出汗。
看了眼那匍匐在門檻前的黃狗,雷小秋道:「伯伯,我來了。」
這時,一個看上去非常慈祥且滿臉皺紋的男人從廚房探出了頭,並笑道:「趕緊進來,晚飯馬上就準備好了。」
待雷小秋走進廚房,見廚房裡只有伯伯一人,更加害怕的她問道:「嬸嬸她人呢?」
「她去城裡了。」
嫻熟地將攪拌後的雞湯淋在沸騰的鍋裡,雷虎繼續道,「她說明早要去廟裡上香,所以今晚就直接在她姐姐家裡過夜。我跟她說你今個兒會來吃晚飯,她也很想趕回來,不過你也曉得早上那班車太磨蹭,她怕沒辦法趕上好時辰。」
「上香講究的是誠心,嬸嬸她這麼干也是對的。」
顯得有些拘束地坐在灶台前的木板凳上,雷小秋問道,「伯伯啊,你是決定幫我了吧?」
「當然啦。」
笑了笑,雷虎道,「既然阿秋你已經決定了,那身為伯伯的我當然要幫你啦。」
「要是賺到了錢,到時候我可以分一半的錢給伯伯你。」
「不用那麼多啦,我是個農民,那麼多錢給我,我哪裡花得了?」
將豆腐蛋湯往碗裡舀著,雷虎繼續道,「反正啊,伯伯我也不圖啥,就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好的。阿秋,你聽伯伯的,趕緊跟那混小子把婚離了,然後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對了,我認識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他還沒有結婚,然後自個兒在經營米粉店。我看他挺真誠的,所以要是你啥時有空,你就跟我去米粉店走一遭,看對眼不對眼。」
「謝謝伯伯。」
「你是我侄女,我待你就跟親生女兒一樣,所以甭跟我客氣。」
雷虎表現得越是親和善良,雷小秋越覺得他虛偽,所以臉上還洋溢著笑容的雷小秋心就非常疼。要不是劉旭去國土資源局調查,雷小秋根本沒想到表面將錢看得非常輕的伯伯會是殺人兇手!
「好咯,上桌吧。」
待雷小秋坐在餐桌前,她接過伯伯給她裝好的飯。
說真的,雷小秋現在很擔心伯伯會在飯菜裡下毒,所以拿著筷子的她遲遲不敢去夾菜。不過在看到伯伯隨意夾著菜往嘴裡送,雷小秋這才放心地夾菜往嘴裡送去。
吃到一半,雷虎問道:「阿秋,你明兒個就去縣城嗎?」
「嗯,我要速戰速決。」
「這敢情好。」
笑得連眼睛都瞇成一條縫的雷虎道,「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一鼓作氣,這才是咱們雷家的風範。可惜……你爸爸,哎,不談他了,反正你過得好就成。」
「可惜我抓不到那只惡魔,要不然我一定要將他抽筋扒皮了!」
「說到惡魔啊,我又有點擔心。」
「伯伯,我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幫我。而且呢,我明天去國土資源局還會跟審核的人說一聲,要是我也被惡魔殺死了,那他們就將礦洞封掉,不允許任何人再進行開採。」
聽到這話,雷虎眼裡就閃過殺意,但只是一瞬間。
呵呵笑出聲,雷虎道:「這也好,這也好,好歹不會害死更多的人。」
汪汪!汪汪!汪汪……
聽到犬吠,雷虎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見屋外頭沒有人,雷虎拍了拍黃狗的腦袋,隨後就一臉陰沉地走向廚房。
一走進廚房,雷虎臉上就出現了標誌性的慈祥微笑,眼角的皺紋更是讓人覺得他很和善。
吃過晚飯後,雷小秋就主動洗碗筷,雷虎則坐在桌前抽煙並跟雷小秋聊著繼續開採礦產的一些具體事宜。
待雷小秋洗完碗,雷虎就讓雷小秋到房間裡繼續談。
看似毫無防備的雷小秋走進房間後,緊跟著走進去的雷虎順手關上門,並在擋著門鎖的前提下移最快的速度將門反鎖。
雷虎自認為這個細節不會被雷小秋注意到,但雷小秋從踏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雷虎很可能會對她產生殺意,所以她聽到了門反鎖所發出的細微聲響。
儘管如此,雷小秋還是裝作不知道,因為她是一個誘餌。
見雷虎要打開電視,雷小秋道:「伯伯,我們還是繼續談挖礦的事,別看電視了,我不想分心。」
「成。」
說著,雷虎去拉窗簾,並道,「蚊子多,我把簾子拉上。」
拉上窗簾後,見雷小秋坐在床邊,在房間裡抽起了煙的雷虎問道:「阿秋,我再次問一下啊,你是不是真的要繼續挖礦?」
「一定會的。」
「你這是何苦呢?」
吧嗒吧嗒抽著煙,雷虎道,「你爸爸都被惡魔害死了,你卻還想著去挖礦,你這不是找死嗎?」
「我堅信我爸爸不是被惡魔殺死的。」
冷冷地盯著雷虎,小腿都在發抖的雷小秋道,「伯伯,其實有件事我沒有跟你說,就是我前兩天就去過國土資源局,他們告訴我有人已經遞交了審核材料,還說這個人的名字是雷虎。」
聽到這話,雷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甚至還直接把煙頭咬斷了。
握緊粉拳,雷小秋道:「既然伯伯你一直不讓我挖礦,那為嘛你要自己單干?」
「這是因為……」
沉默片刻,雷虎突然哈哈大笑道,「阿秋啊阿秋,既然你知道我有去申請,那你就不應該來我家。早上我聽到你要繼續挖礦,我就氣得不行,甚至很想將你這不聽話的丫頭活活掐死。哦,不是想,是我確實打算這麼幹,要不然我也沒有必要將你嬸嬸支走。」
雷虎之所以敢說出如此囂張的話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認為手無寸鐵的侄女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看著曾經最為相信的人,雷小秋道:「其實我爸爸死後,我也想下午陪我爸爸,所以我來伯伯這也就是想死個明白。伯伯,警察有勘查過現場,說除了我爸爸的指紋外,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指紋,甚至連鞋印之類的都沒有。然後因為還是密室殺人,所以他們就沒辦法找出兇手,還說是惡魔干的。那麼,伯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殺死我爸爸的。」
順手拿起縫紉機上的剪刀,雷虎道:「其實我跟你爸爸打算私吞金礦石。」
「什麼意思?」
「在你爸爸死的那天下午,我跟他確定了金礦石的存在!」
露出極為猙獰的笑容後,雷虎繼續道,「有一份協議你絕對沒有看到,就是盈利分配。當初你爸爸購入那些採礦用的器械花了非常多的錢,但他不是向銀行借,而是向那些礦工借。其實也不能算是借,應該算是投資吧。至於協議內容呢,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採礦五年內獲得的盈利必須平均分給那些有投資的礦工。因為發現了金礦石,所以保守估計每個投資的礦工都能獲得至少一百萬以上的回報,但這是你爸爸所不允許的。」
「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
說到這,雷小秋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雷虎!我實在是鄙視你這種垃圾!我爸爸都死了這麼多年!你竟然還誣陷他!」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就是在你死之前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給自己重新點上了一根煙後,雷虎道,「發現金礦石後,你爸爸就找了我商量該如何私吞。聊了好久,我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來。要是能讓他們知道礦洞內住著惡魔,再開採會出人命,那他們就絕對會離開。只要他們決定離開,你爸爸就會拿出一筆很小的錢買回合約。所以呢,我們就決定實施一場密室綁架案。說真的啊,這個點子還是我出的,所以你爸爸還非常的感謝我,但他卻不知道他走進了我設下的陷阱裡。呵呵,他到死也沒想到會被親兄弟出賣。」
強忍著憤怒,雷小秋問道:「你是怎麼殺死我爸爸的?」
「只要你爸爸協助我,那是不是就很簡單了?」
顯得極為興奮地抽著煙,雷虎繼續道,「十字架是你爸爸自己做的,也是你爸爸自己搬進房間並立起來的,就連地上的陣法也是你爸爸自己畫的。甚至呢,就連將自己捆上去也是他自己幹的。」
「這根本辦不到!」
「可以,當然是需要我的幫助。」
雷虎回答得非常利落,「有一種捆綁方式是平時經常用的,就是先將繩子弄成一個活結,然後只要將繩子的一端稍微拉一下,那這個活結就會縮緊,而且要解開還沒有那麼容易。所以呢,你爸爸就是將這種事先打好的活結套在手跟十字架之間。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那就是我負責的了。」
說到這,雷虎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逼近雷小秋,並用剪刀抵住了她的胸口。
看著瑟瑟發抖的雷小秋,雷虎道:「我們住的只有一層樓,屋頂都是瓦片,所以我就趴在屋頂並將事先準備好的鉤子放下去,就是那種曬乾的竹子一段捆綁著鐵鉤,你應該見過,就跟衣鉤差不多。輕輕一勾,活結就變成了死結。做完這一步後,你爸爸顯得非常高興,但當他看到我將鉤子換成了鋒利的菜刀,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在他想要大喊大叫的時候,他直接用菜刀割開了他的脖子。隨後呢,我就不斷搖動著竹子,菜刀就在你爸爸身上一直割著,讓你爸爸直接變成了血人。你都不知道,當我感覺到菜刀切開他的腹部時,那種無與倫比的手感讓我興奮得都想喝酒慶祝一下。」
「你這畜生!」
「安靜點!要不然我現在就捅死你!」
惡狠狠地瞪著雷小秋,雷虎繼續道,「其實做完這一步已經夠了,可我還是不過癮。要不是擔心被人發現,我甚至還想多殺幾個人。因為我手還很癢,所以我就決定把你爸爸的心臟挖走。阿秋啊,你也知道我以前殺過幾年的豬,所以我知道心臟具體在哪個位置,但是啊,我該如何把心臟取走呢?」
「不要再說了!」
「既然你已經不想聽了,那我就不說了。」
隨手將剪刀扔到地上後,雷虎繼續道,「乖侄女啊,在你死之前,你給我玩一玩吧,伯伯還沒有玩過奶子像你這麼大的女人。要是你乖一點,伯伯會讓你死得舒坦點。」
「你真覺得就只有我一個人嗎?」
聽到雷小秋這話,雷虎習慣性地往門的方向看去。
雷虎看過去的同時,雷小秋一腳踢向雷虎兩腿之間。
可惜的是,雷小秋這點伎倆明顯在雷虎的算計之中,所以雷小秋的腳直接被雷虎夾住。
就在雷虎準備將雷小秋壓在床上好好蹂躪一番之際,明明鎖緊的門突然被踢開,四名警察衝了進來。
見狀,雷虎準備掐住雷小秋脖子,可雷虎還沒有掐住雷小秋的脖子,跑在最前面的劉旭飛起一腳。這一腳直接踢中了雷虎的臉,加上下手極重,所以哇的吐出鮮血的雷虎直接倒向右側。撞到木櫃後,雷虎倒在了地上。
在雷虎準備撿起剪刀之際,剪刀已經被劉旭踢開。
幾乎同時,四名警察直接將雷虎撲倒,並拷上了手銬。
剛剛聽著雷虎說著如何殺死她爸爸的時候,雷小秋就又怕又氣,所以當雷虎被抓起來後,雷小秋整個人都崩潰了,她就撲進離她最近的劉旭身上,並嚎嚎大哭了起來。
指揮這次抓捕行動的是吳妍,所以當吳妍看到劉旭正摟著雷小秋時,吳妍眉頭皺了下。
「怎麼感覺我是在給他們創造機會?」
嘀咕了聲後,吳妍叫道,「將雷虎壓回局裡審問!」
四名警察將不斷掙扎著的雷虎壓出去後,吳妍道:「雷小秋小姐,這幾天我們會跟您聯繫,核對口供之類的,所以還請您電話不要關機。」
「好……好的。」
「那就先這樣子了。」
看著劉旭,吳妍繼續道,「小劉,謝謝你協助我們警方破獲了這起謎案,我們會討論該給你什麼獎勵的。好了,就先這樣子了,再見。」
「路上小心點。」
「你也是。」
笑了笑,吳妍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後,長長吐出一口氣的吳妍離開了。
這起案子拖了太多年,基本上都找不到足以讓雷虎俯首認罪的人證物證,所以要想對雷虎定罪,那最好且最有利的辦法就是讓雷虎自己說出犯案事實,所以早上劉旭跟雷小秋說的計劃就是讓雷小秋當誘餌。
因為雷小秋是隻身來雷虎家,加上雷小秋不斷以繼續挖礦刺激雷虎,所以連親生兄弟都敢殺害的雷虎絕對會對雷小秋動手。
正是因為確定了這點,劉旭離開雷小秋家後就跟吳妍取得聯繫,讓她務必調派幾名民警前來抓捕雷虎。
所以呢,在雷小秋跟雷虎吃飯之際,劉旭、吳妍等人就悄悄潛伏在了房屋外面。
在雷虎關上門的時候,劉旭等人躲在了房屋外面,並進行錄音。因為已經錄下了雷虎說的所有的話,所以雷虎根本沒辦法抵賴。
這就意味著,雷虎成了指證他犯罪的證人!
感覺到雷小秋的身體還在發抖,劉旭更用力地抱緊。
聽到雷小秋的嗚咽聲,劉旭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之前聽到雷虎說出整個過程的時候,劉旭腦海裡就想起了那畫面,那充滿黑暗和血腥的畫面讓劉旭毛骨悚然,劉旭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起了貪念的雷臻害死了他自己。
儘管知道了這點,劉旭也不能在雷小秋面前這麼說,畢竟雷臻是雷小秋的爸爸,在雷小秋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保持擁抱的姿勢足足十分鐘,劉旭還是聽到雷小秋在哭。
為了讓雷小秋心情好一點,劉旭道:「秋姐,你說我現在算不算是在吃你的豆腐呢?」
雷小秋還沉浸在悲傷中,所以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她道:「當然算,不過我今天允許你吃我的豆腐。」
「中國有一句諺語,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所以我要多吃一點秋姐你的豆腐。」
勾起雷小秋尖尖的下巴,劉旭立馬就吻住了雷小秋的嘴唇。
雷小秋沒想到劉旭會吻她,加上劉旭算是她的大恩人,所以當她的香唇被劉旭吸吮著時,雷小秋一點反抗都沒有,她就渾身僵硬地站著,任憑劉旭吸吮著。
劉旭以為雷小秋不會反抗,所以他順勢握住雷小秋的巨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