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天南地北地細細私語,不知道怎麼樣的,最後竟聊到我身上,我想,總免不了是女人之間慣常的「是是非非」、「閒言碎語」所以,也沒仔細聽她們說我什麼「壞話」只是一味的發呆。
正當我放任自己的思想如脫韁野馬胡思亂想的時候,琴書在我肋上的傷口推了一下,我痛得「哎喲」一聲,這才回過神來,傻愣愣地看著四個女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琴書看我下開口,不耐煩地問我道:「你倒是表個態啊,願意還是不願意?」
「表什麼態?」
我更是仿若陷入了五里霧中。
「給晶晶做家庭教師啊,我們的話你沒有聽見啊?」
思瀅下滿地發著「雌威」我驚訝地看了韓晶晶一眼小女孩兒,正睜著渴望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苦我。
唐心虹的表情倒是很平靜,看不出她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樣的想法。
我本來想答應,可是,一想起剛才唐心虹在我的手心上……就猶豫起來,因為唐心虹的魅力,恐怕不是我這樣一個意志不堅定的「花心」男人可以抵擋的,我本能地覺得,這件事不妥,最好推脫掉。
哪知道,琴書見我不開口,就大方地替我決定:「反正他也無事可做,現在整天游手好閒的,總不能讓我和思瀅兩個女人來養活他一個大男人吧!所以,我做主了,明天開始當家教!另外,由他天天負責接送我們四個人上下班,兼任司機、保鏢和家庭保姆。」
說著,帶著祈求的目光,望了我一眼,我忽然明白,琴書之所以這樣說,是怕我被思瀅一個人佔有了,所以,想方設法要插進我的生活來,我心裡驀的一軟,再也無法出言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不過,思瀅心痛我左肋上的傷口,所以,無路如何堅持要一個星期後才可以正式開始,事情就這麼算是說定了。
琴書看我答應下來:心情大見愉快,吵著鬧著,非要每個人講個笑話,活絡氣氛(我的天,「嘰嘰喳喳」的,還不夠熱鬧麼?第一個就叫我講,說我是唯一的男人,什麼事情都要起個帶頭作用,還威脅說,如果我講的不好笑,她們四個人就要動手執行家法(什麼時候定下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也太不講民主、人權)我知道自己在四個女人面前:永遠只有伏首聽命的份兒,所以也不推辭,腦子裡正好想起前幾天在網上讀到的一則笑話,就說道:「要笑話我沒有,不過煩惱倒是一籮筐。」
韓晶晶頭一個嚷著反對道:「我們要聽笑話,不准違規。」
唐心虹安撫住韓晶晶說道:「我們聽聽他有什麼煩惱也好啊。」
思瀅也替我說情。
琴書人單勢孤,只好說道:「算你吧。不過隨後要罰你。」
「你有什麼煩惱,說來聽聽。」
思瀅關心地問。
我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道:「男人命苦,帥哥的煩惱。」
四個女人這才明白我要講的其實還是笑話,琴書和思瀅的眼睛裡,開始醞釀難以控制的笑意,我篤定待會兒我講完,她們的笑是絕難避免的。
我慢悠悠地說道:「昨天我走到街上,一群美女攔住我,問我:」
你帥嗎?
「我說:「我不帥!」
她們就一起上來打我,邊打還邊罵我虛偽。「韓晶晶天真地問道:「接下去,怎麼樣?」
「我繼續往前走,又一群美女把我攔住,問我:」
你帥嗎?「我記住上次教訓,點了點頭,說:」
我帥!「她們又一起來打我,邊打邊罵,說我太不謙虛!」
「然後呢?」
琴書問道。
「再往前走,又一群美女圍住我,問我,」
你帥嗎?「,回想起前兩次的{下場},我沒回應,一扭身,便想走,誰知她們拿起手裡的手提包一起瘋地掄向我,其中扁我扁得最賣力的那個女生還破口大罵道,{操!你小子帥得都拽成這樣啦!}。」
我苦笑著道。
唐心虹忍俊不禁,扭頭噴一口飯,肩膀一抖一抖地笑開,韓晶晶則笑倒在琴書壞裡;琴書和思瀅雖然早料到我肯定「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沒有想到我如此從容悠遊地抖出笑料,更是前俯後仰地笑成一團。
我肚子裡忍著笑,裝著無辜的樣子說道:「所以啊,你們倒是說我帥還是不帥啊?」
思瀅壓抑著笑,花枝亂顫地說道:「我們都知道了,你是個」大帥哥「!馬不知瞼長,還美得你?」
我繼續捉弄她們道:「帥是天意,酷是人為!長得帥並不是我的錯,但是如果你喜歡我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今年過年有個人送了我一幅對聯,對聯的內容上聯是{看背影迷煞千軍萬馬},下聯是{轉過頭女生愛得跳樓},橫批是{帥呀帥啊}!」
韓晶晶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來了,琴書則趴在桌子上,兩肩聳個不停,唐心虹更是樂得喘不過氣來,直衝我擺手。
我不理她們,一本正經地一口氣兒說下去:「每天我都在下斷刷新一項新的世界記錄,那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保持最帥記錄的時間又多帥了一天。
一個見過我的女孩兒曾對我說:「如果世界只剩下十分鐘的話,我會和你一同回憶你帥時的樣子;如果世界只剩下三分鐘的話,你要再擺一下你最最最帥的造型給我看;如果世界只剩下一分鐘的話,我會對你說六十次你真帥」還有一個女孩兒每天早晨都站在教室門口,癡癡地望著我,呆呆著呢喃道:「世間本無沙漠,只是,我每看到一次你帥的樣子,天上便會落下一粒沙,從此便有了撒哈拉!」
天天都是這句。
有一天,我實在是煩,自討沒趣地問了一句:「那世界上那麼多的沙漠是怎麼來的呢?」
「哦,那是因為,認為你長得帥的女孩兒,實在是太多了……」
總之,我是如此之帥,人們都說:「青山綠水多可愛」我「身為超級帥哥人人愛」連我考試的題,都出成這樣了題:「作個最帥的樣子出來!」
答:「不用作了,現在已經是了。」
題:「作個最醜的樣子出來!」
答:「也不用作,再怎麼作,也不會醜的……」
我帥得只想毀容,我帥得再也不敢上街……
如果,帥是一種罪惡,那麼,我已經罪惡滔天:如果,酷是一種錯,那麼,我已經一錯再錯;如果,聰明也要受刑罰,那麼,我豈不足要遭千刀萬剮?
苦啊!男人命苦。
身為帥哥,我實在煩惱。
因為太帥,我曾經好幾次想自殺,但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苦苦哀求我道:「你長得的確帥氣,但是,你要知道:活下去,要靠你的勇氣,帥,也並非是你的本意,只是上帝他老人家非要看看,世界上有了你將是多麼的美麗!」
唯心主義告訴我說:「我說你帥,你就是帥。」
唯物主義告訴我說:「因為你帥,所以我說你帥。」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他媽的就是帥!」
我還要繼續鼓起如簧之舌,自吹自擂說下去,四個被笑折磨得再也無法喘氣的女人終於「忍無可忍」於足,「發一聲喊」一齊撲上來,把我這個「超級大帥哥」按倒在地上,堵我嘴的、堵我嘴,呵我癢的、呵我癢……
我大叫:「救救帥哥!」、「我強烈要求你們保障帥哥的權利!」……
一時之間,粉筆雪腿,四雙玉手、八隻纖腳:群雌粥粥,天下大亂。
晚飯後,四個女人又嘻嘻哈哈、竊竊私語很久,才「灑淚」而別。
唐心虹對我說道:「琴清啊(好像升級啦,不再叫我琴先生了)晶晶明天還要上學,所以雖然很開心,我們還是不得不告辭了。」
「琴大哥(這個稱呼好像有些亂)這幾天你好好養傷,我和媽媽會經常來看你的。」
韓晶晶說道。
思瀅還要挽留唐心虹、韓晶晶母女二人,但是,由於我一向不喜歡虛言客套,就搶先說:「好的,反正我們今後一起的機會還多得很。不過,讓這麼漂亮的兩位女士走夜路,我們實在不放心,不如,我和思瀅送送你們吧。」
接著,又把詢問的目光投射在琴書身上,我原本的意思是她們三個人都住在華山路,何不一起回家,互相有個照應,也比較安全。哪知道琴書噘起小嘴兒對我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嚇得「心裡一顫」不敢開口問她,只好求助地望了一望思瀅。
思瀅趕忙替琴書解釋道:「今天琴書在我這裡睡,我們兩個要說一些悄悄話……」
我向琴書和思瀅作了一個揖說道:「感謝兩位美女照顧,小生這廂有禮了。」
「你啊,別老拿你的滑稽相獻寶了。」
思瀅瞥了瞥嘴唱道。
琴書朝我做了一個嬌俏的鬼臉兒。
我只好轉過頭來,對唐心虹和韓晶晶繼續說道:「那麼我們三個送你們走吧!」
「不用的。」
唐心虹謙讓地說道。
「不,我要琴大哥送。」
韓晶晶不滿地發出抗議。
「我們一起陪你們下去!否則我們會擔心的。」
思瀅做和事佬說道。
我、琴書相思瀅三個人,在光亮的路燈下攔住一輛計程車後,和唐心虹、韓晶晶互道告別後,直到她們的車影遠遠地消失到濃重的夜幕裡,這才轉身回家。
回到思瀅的房間裡,大概是我「作賊心虛」我覺得氣氛頗有些尷尬,因為我知道思瀅和我的關係,琴書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和思瀅今天早上起來出門的時候,家裡並沒有認真收拾過,房間裡殘留著歡好後的氣味,以及雲雨後凌亂的被褥,應當很容易就被人知道我和思瀅曾經在這裡做過什麼,況且我們回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收拾得整潔清香,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琴書的傑作,她甚至把留有思瀅貞血的潔白床單部清洗乾淨了。
我不知道,琴書在整理留有我和思瀅歡好痕跡的房間時,會怎麼想,大概心裡總免下了傷心和醋意吧!
愛情也許分為很多種類。
對於琴書,我更像大哥哥的疼愛;對于思瀅,則更多的是憐惜思瀅是這麼甜美、純潔和不通世故,我想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會產生瘋狂的佔有慾吧,不過,顯然我是幸運兒,沒費多大的氣力,就佔有了她的身心。
但是琴書呢?更像是可愛的鄰家女孩,或者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初戀情人,她的清秀動人,非但不會讓人感到拒人千里之外,反而使人生出親近之意。
在她們面前,我不知道該如何取捨,我也不想取捨。
對于思瀅,我比較有信心,因為我們三人之間她顯然是後來者,她的獻身和溫順已經表明了對琴書的默認,當然,我不忍心使她為我傷心。只是,琴書會怎麼樣呢,她可以接受這種三角關係嗎?
上海的女孩子比較開放和世故,據我所知,這種「多角戀愛」的情況並不少見,只不過,這方面我並沒有什麼經驗,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我雖然是個浪子,經常不停地在女人之間飄蕩,不過,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屋簷下同時和兩個女孩子展開過戀愛,對于思瀅和琴書,這兩個在我心目中佔據有重要的女孩子而言,我並不想進行取捨,最好是同時佔有。
我自私地想。
唯一的有利之處是:思瀅和琴書,是多年非常要好的朋友,也許姊妹之間的深情,可以幫助我最後擺平一切,如果靠著我徒勞的兩面討好,恐怕,事情只會落到「雞飛蛋打」靜默裡,思瀅說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都忙了一天,大家還是睡吧?」
「我們怎麼睡呢?這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沙發。」
我「為難」地微笑著說道,事實上,我巴不得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告訴我:「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吧!」
那樣的話,我肯定可以「幸福」地「左擁右抱、艷福齊天、如魚得水……」
我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微笑裡似乎充滿了曖昧的暗示。
琴書和思瀅,都是聰慧可人的女孩兒,顯然讀懂了我充滿暗示性地「不懷好意」「哼!」
琴書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思瀅則臉頰生暈地歎道:「男人啊!請你放正經一點,好不好?我怎麼總覺得你……」
我涎著臉問道:「覺得我怎麼樣?是不是特別」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不對。」
琴書「恨恨」地糾正說道:「是特別」風流好色「、」荒淫無度「、」見色忘義「、」腳踩兩條船「、」見一個愛一個「……」
聽著琴書張開誘人的小嘴,滔滔不絕、推崇備至地,在我面前「表揚」一個男人,連我子彈都打不穿的老瞼上,都「幸福地」不由自主地一陣紅、一陣白…………活像臉面上開了一個彩染鋪,五顏六色的好看極了!
琴書還要繼續數落著說下去,思瀅趕忙打斷她的話,總結道:「總之,你就是一個」好色「的臭男人。」
「思瀅,你今天被我破了處女之身後,好像開口閉口都是臭男人」長「、臭男人」短「的,是不是今天早上,在」長「、」短「上面,吃了」臭男人「的虧,要下要我晚上補償給你啊?」
我抓住機會,趕忙發起「絕地大反攻」裝作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兒模樣來,調侃著思瀅。
初經「風雨」、深諳「個中」滋味的思瀅,薄薄的臉皮哪有我「厚」霎時小臉兒通紅,再也招架不住。
琴書也是紅暈滿面:「你們兩個……真是一對」姦夫淫婦「,我受不了你們的」淫言浪語「。得!算我倒楣,我一個人睡客廳沙發好了,好讓你們這對」野「鴛鴦,幹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死丫頭,看我下撕爛你的嘴,一個還沒……的大姑娘家,滿嘴都是……都是那個字兒,真不害臊。」
思瀅說著,就和琴書兩人追逐打鬧起來。
兩個人笑鬧著進入了廚房,然後,不知道在咕咕噥噥地低聲議論苦什麼……
最後,思瀅紅著臉走在前面出來,對我「宣佈」「考慮到琴清同志一貫的不良表現,現在經組織研究決定今天晚上,琴清同志睡在客廳沙發,我和琴書睡在臥房的床上。希望琴清同志藉此機會,奸好反省,徹底改掉{好色}的缺點。」
接下來一陣尖酸刻薄的數落加諷刺,末尾是組織的教育挽救和諄諄教導。
我聽得厚瞼皮上面,又是一陣「瞬息萬變」、「青黃交接」就像進了染缸,漂染了一回,好不「色鮮麗艷」聽完後,我還要向兩位上級領導的「諄諄教導」作出深刻檢討、積極領會和自我批評,未了,我「無比感激」地、用飽含著「階級」感情的語言,「懺悔」道:「感謝思瀅同志和琴書同志對我的無情揭批,終於使我認識到了我身上隱藏的錯誤。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四書五經「、」馬列著作「,對自己的靈魂深處,進行無情地大暴露、大批判,向」工「、」農「、」兵「、」學「、」商學習,積極向組織靠攏,徹底改造、糾正我極其嚴重的錯誤,做一個又「紅又「專」的「四有」新人。」
「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嚴重性了吧?」
思瀅趾高氣揚地說。
「具體足什麼錯誤,請講得清楚一點兒,不要妄圖矇混過關,告訴你,我們」紅小兵「的眼睛是雪亮的!」
琴書叉著腰、示威性地挺起高聳的胸部,用「雪亮」的大眼睛給我拋了一個「媚眼」我盯在她在我眼前晃動的飽滿胸前,只看得「兩眼放光」、「色心大動」不由得垂涎著、脫口用唐山話腔調回答道:「我的錯誤就是:」
小雞兒不尿尿,專走歪歪道兒。「(這句話摘自中國某部著名的相聲作品,非本人獨創,這句話既然可以向全國人民轉達,量必我在這裡小範圍傳達也不會犯什麼政治錯誤。
思瀅、琴書兩個嬌滴滴、香噴噴的小女孩,聽完了這句露骨的「淫詞穢語」都先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繼而,面紅耳赤、芳心鹿跳,最後終於「羞愧無語」、無「顏」以對,兩人跳起身來,如小鳥亂飛一般,趕忙轉身,又逃回裡面的臥室,「砰」地一聲,重重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