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天闕 第四十五章 連戰不休

  「風采旬,大膽!你竟敢犯上!」

  突地一聲巨吼,猶如平地一聲雷響般,將窗外的雨聲給破了開來,震得整間屋子都微微搖了幾搖。給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吼嚇得整個人似踩到了尖針般,從絳仙的身體上跳了起來,風采旬這才發現,自己進來時竟是如此緊張,連門都忘了關,怪不得會春光外洩,此刻從門口衝進來,壞了他好事的,便是他深自忌憚的管桓和范達理兩大長老。

  似是因著疾奔之下,兩老臉上都是紅光滿面,喘息未休,身上的衣著也頗帶零亂之象,顯然才剛趕回總舵,連身上的油衣都脫的氣急敗壞,裡頭的衣物都扯亂了。

  只是排幫雖不像一般名門正派那般講究禮儀,最基本的上下之分亦不可廢;

  何況絳仙雖只算得虛位幫主,幫中事務全由四大長老處置,但她年歲算來最多是四大長老的女兒一代,管桓等對她的心態頗帶疼憐,更不能任向來好色的風采旬對正在傷心的她橫加欺陵,令她傷上加傷,此事實是斯可忍孰不可忍。

  才剛衝到絳仙的房門口,便見羅帷之中春光無限,風采旬正伏在同樣赤裸的絳仙身上,兩人的衣裳都散落在床邊,光從滿屋的酒香與絳仙那蕩著酒意的嬌紅臉蛋,二老便知必是風采旬趁著絳仙急趕回總舵,正傷心難受時硬灌她烈酒,待得這美女幫主酒醉之後再加侵犯,登時一股怒火衝上了頭頂。

  只聽得范達理一聲暴喝,人已衝入了房內,雙掌掌風霍霍,已雄猛威烈地向正彈起身子的風采旬襲來,掌未及體他已覺得一股雄渾凝厚的力道直衝身前,逼得他連氣都難喘一口。

  深知范達理年雖已垂六旬,功力卻只有隨著年歲愈加深厚,加上排幫上下十個有八個是苦力出身,自幼打熬得好筋骨,年齡老大未必伴隨著體能降低,他盛怒之下,這一掌可未必好接,風采旬猛地藉方才一彈之力上身一弓,險而險之避開他的掌風,雙腳在床沿一點,便欲彈飛出去。

  可惜風采旬的主意打得雖快,身法也是輕快飄搖,在這麼緊急的時刻也能恰到好處地避開范達理威足開山裂石的一掌,但當他身軀飛起之時,一縷隱在掌風霍霍中的指勁,卻如久匿雲中的神龍般,在他最沒料想到的一處突地探出頭來,正迎向風采旬掠起的身形。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那指勁已透入他胸口,風采旬只覺一股尖細的勁道猛衝入體,原已運力於足正待彈出,偏被那勁道一衝,腳上一點力都用不上去,整個人立時像塊石頭般從空中落了下來,若非發出指勁的管桓變招迅快,從指化勾,兩指擰住了他的後頸,怕風采旬這下一摔,立時要跌個頭破血流。

  本來風采旬的武功造詣雖不如管桓和范達理,卻沒有弱到一招也接不下來的地步,只是一來範達理開頭那一吼著實威勢驚人,風采旬吃這一嚇,膽子先寒了一半;二來他趁機侵犯絳仙,頗有些作賊心虛,一見事機敗露,登時只想逃跑,根本沒敢動手。

  再加上管桓和范達理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幾十年相處下來,默契可說是一等一的好,兩人聯手出擊威力大了何只兩三倍,風采旬既只顧著避開范達理的雄渾掌風,全沒發現管桓的指力隱在其中,一失神下自然吃虧。

  「呿,你還救他幹嘛?讓他摔個狗吃屎算了。」見風采旬竟沒跌到地上,范達理嘴上咕噥著,真頗想朝他身上踢上兩腳,偏偏此時的風采旬嘴角溢血,顯然方才吃管桓那一指受傷不輕,連那原已硬挺的肉棒,吃這一嚇都縮了起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想踢都踢不下去,只能意思意思地用腳邊在他胸口拍了兩下,髒黑的鞋底泥污登時染黃了風采旬胸口,隨著兩行污水流下,直淌到他腿上去。

  「我早看這小子不順眼,沒想到他還真是色膽包天,竟然……竟然敢對幫主動手!」

  「好了好了,我先把他帶到後頭囚起來,等到天明再召集大會,公審這淫賊的罪過,你留在這兒顧著幫主,別一下子就鬧得滿城皆知。」見范達理一副氣不過的樣子,管桓雖也心懷怒火,好想給風采旬兩個巴掌,卻不願在這兒就弄傷弄殘了他,什麼事都要等天明後再見真章才是。

  本來以性子而言,該當是管桓留下來安撫絳仙,讓范達理去將風采旬給囚禁起來才是,以范達理那烈火一般的衝動性子,要他安慰別人簡直要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可剛剛看他對風采旬的態度,簡直是想生吞活剝了他,連從雨地裡趕路許久,弄得髒污無比的鞋底都揩到他身上了,管桓可真不敢想像,若要范達理負責監起風采旬,到明天一早這小子會吃多少私刑?

  他雖不想就此放過這小子,但幫中人事關係複雜,若他們擅加私刑,到頭來可不曉得會有什麼後果,與其現在動手,還不如等日後召開排幫大會,把事情公開抖露出來,公公正正的處理此事,以免落人話柄。

  看管桓連衣服都懶得給風采旬穿上,只意思意思抓件衣服遮住下體丑處,就這樣拎著他的頸子走了出去,活像拎只野貓想出去扔到野地裡頭一般,范達理啐了一口,低低地哼了一聲。

  雖說外貌粗豪,平日作風也豪氣是真的,但范達理總歸是排幫的四大長老之一,幾十年下來經歷過大風大浪,這位子絕非有勇無謀之人坐得了的;何況范達理和管桓相處了這麼久,就算沒起念想學他,幾十年的耳濡目染下來,管桓的作風對范達理也不可能毫無影響。

  就算管桓嘴上不說,范達理也知道管桓不讓他去監押風采旬的理由,絳仙原已算是虛位幫主,無甚威信可言,幫中事務全靠四大長老裁決,若四大長老自相爭執起來,鬧個不休,搞到幫中分裂,那問題可就大了,何況附近還有個新興的湘園山莊虎視眈眈呢!

  本來湘園山莊興起於側,新任的莊主是絳仙原來的二師兄鄭平亞,與排幫的關係該可算有個好的開頭。只是當年的湘園山莊家大業大,又趁著少林派的勢,總難免有些自以為是,與周邊幾個幫派雖算不上是水火不容,卻也是相敬如兵,處得並不算融洽,是以當年湘園山莊雖為天門所滅,雞犬不留的滅門手段,便以黑道而言也算殘酷,但周邊門派卻沒一個想幫湘園山莊報仇的。

  加上天門的門閥氣息遠比湘園山莊薄弱得多,由陰京常主事時又特意籠絡,彼此在相處上倒是還好,是以這一帶的門派若非給天門收歸屬下,便是彼此和睦相處,極少衝突。

  如今湘園山莊重建,因著幫主與鄭平亞的關係,幫中年輕一輩並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但對范達理這種嘗過當年湘園山莊氣焰的人而言,心中卻忍不住要打個突,生怕鄭平亞重蹈當年湘園山莊的覆轍,又走回父祖威壓四周、唯我獨尊的老路,現在的湘園山莊除了少林華山等正道大派外,還包括了「流雲劍聖」尚光弘等一代高手,實力比起當年要高出許多,做起惡來可會比以前更加囂張難制哩!

  伸手在頸邊扇了扇,范達理只覺身子慢慢地熱了起來。雖說外頭大雨傾盆,該消暑熱,但一來範達理和管桓本以為絳仙去參加湘園山莊的婚宴,以她與鄭平亞的關係,難免要勾留個數日,全沒想到她今兒個就會回到總舵。

  一聽到弟子傳來的消息,幫主回來時容色異常,隨後風采旬又鬼鬼祟祟地去尋酒的消息,管桓和范達理話都不多說一句,馬上就快馬冒雨趕回,生怕留在總舵的另一位長老白山君疏漏之下,那色膽包天的風采旬當真對幫主下手,光急也急出了一身汗。

  二來絳仙的房間雖是總舵當中千尋萬找下最涼快的一間,但排幫位近洞庭,入夏時最是酷熱猶如火爐一般,絳仙的香閨比雖比其它幫眾的房間涼快得多,但天時地利不配合之下,便是如何設計,卻也鬆快不到那兒去,外頭的大雨簡直一點消暑的作用也沒有,加上此刻房中酒香蒸騰未散,酒香瀰漫之下,感覺上比平時更要暖熱得多。

  范達理一面扇著,一面暗罵風采旬這傢伙胡搞,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酒,弄得這般香的,光嗅都令人身子暖熱起來,這般烈酒恐怕連自己都喝不了,更何況是那嬌弱的絳仙小姑娘?想到此處,范達理不由向床上的絳仙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范達理整個人都釘住了,想動也動不了。當衝到絳仙門外的時候,他和管桓雖都從敞開的門戶中見著裡頭外洩的春光,但那時兩人眼中心中,都只是風采旬一絲不掛的醜態,和滿心的怒火,只想先擒下他來問罪,全沒顧著其它。

  等到制住風采旬後,范達理一心只想好好揍揍這小子,連一向心思細密的管桓,一門心思也只顧到將風采旬從他伸手能及的範圍趕快拿走,以免無力反抗的風采旬當場給性如烈火的范達理給拆了,其它的部份全沒有放在心上。

  結果風采旬是拿著了,管桓也將他送到了後院囚房中暫監,兩人忙亂之中,全忘了絳仙還留在床上,范達理這一回頭,眼前那耽美的景象登時像用刀牢牢地刻到了眼中,再怎麼也沒辦法抹去了。

  眼前的絳仙玉體橫陳,萬千美麗無比艷媚,身段玲瓏浮凸,沒有半絲瑕疵,全不像他心中所想的那般稚拙幼嫩,無論怎樣的男人,只一眼都看得出來,床上的絳仙絕非含苞未放的青澀少女,她的胴體已完全成熟,正放射著無比的妖嬈誘惑。

  范達理雖說沒怎麼讀過書,沒辦法像文人雅士那般用種種言詞來形容於她,卻也看得出來這確實是巧奪天工、令人魂銷的絕艷佳人。

  尤其羅幃之中春色無邊,也不知是方才風采旬弄出來的果子,還是極端畏羞之下,身體連本能反應都做不完全,絳仙那仿若白玉雕就的冰肌雪膚上頭,一股溫潤甜美的酡紅不住湧了上來,潤得活像是可以擠出水來。

  加上她的纖手也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忘了要遮掩,竟軟綿綿地挨在身側,任得那嬌挺高聳的白玉雙乳,在范達理那呆了的眼前柔嫩嬌羞地躍動著,那浸透了美酒似的玉蕾,更隨著絳仙愈來愈急促的呼息,在他眼中無比誘人的鼓動,全沒一點想遮掩的動作。

  更教範達理無法自制的,是絳仙那如怨如訴、似泣似渙的眼神,水靈靈地勾動著他的目光。本來範達理雖是見色心動,因為上了年紀,喪偶之後許久未近女色的他原已忍不住任眼光在絳仙那艷媚無比的胴體上遨遊,只覺得一時間眼花撩亂。

  直到這般無禮地「瀏覽」了那美麗的胴體好一陣子以後,范達理方才警醒,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尖,逼的自己清醒過來,卻又陷入了掙扎,不知該出言慰撫於她,還是該過去幫絳仙穿好衣裳,甚或趕快退出房去,讓絳仙自己打理好一切。

  偏偏就在這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又迎上了絳仙的眼睛,那水靈的目光活像是會說話一般,幽幽地勾動著他的思緒,美的令范達理整個人都茫了,他沒有辦法靠自己動作,所有的感官感覺似乎都被她給吸了過去,一時之間只覺眼中滿溢著絳仙的胴體之美,鼻裡嗅的儘是她那女體誘人心跳的幽馥芬芳,耳中更是除了自己強烈的心跳外什麼也聽不到,不知不覺間范達理已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床邊,喉間那口乾舌躁的感覺,像是在和腹中的火共鳴一般,熬的他整個人都干了。

  這也難怪范達理定力不夠,原本他和管桓自知年紀和絳仙頗有差距,對上她時都像對著個可愛的小女兒一般,事先全沒想到絳仙的胴體如此美艷成熟,一見之下登時腹下整個發燙,一股強烈的火登時燒透了心坎,除了絳仙的美外再感覺不到其它。

  加上絳仙原就是個美人胚子,微醺之後更見嬌媚可人,再經風采旬以種種手法勾動她體內情慾,現在的絳仙慾火焚身、目光散亂,所有的理智已全盤化入了那烈火當中,體內只餘慾望不住發光發熱,將她完全佔有,體內那纏綿的餘毒和所練的媚功互相呼應之下,將她女體之美更加完美地表現出來,教男人怎能忍受得住呢?

  「哎……」的一聲也不知是怨是怒、還是樂在其中的呻吟,軟挨床上的絳仙嬌軀已彈了起來,隆臀給男人火熱粗糙的手強有力地托住,托扶之下還帶著猴急的捏揉,那男性的熱力從多肉的臀上強烈地直搗而入,簡直就像直截了當地烘到了幽谷深處那火熱的慾望之源。

  那曼妙的快感令她登時忍不住哼了出來,玉腿柔媚地在他的手上敞開,那早經挑弄得膩滑不堪的幽谷,在這一敞之下,谷中汁水更是連綿而出,汨到了腿上臀上,將那雙充滿男性情慾的手都給潤濕了。

  原本還似擔心絳仙會有所反感,那搓揉托扶著她彈性十足隆臀的大手本還有些顫抖,但感到那溫熱的濕潤沾到了手上,加上被他觸及時那誘人的嬌哼輕吟,顯見這美女意亂情迷之中,體內的欲焰已灼到了極處,正渴望著男人的攻陷,將她的肉體徹底佔有,令她陷入無法自拔的情慾深淵,他便有幾分顧忌,給這甜蜜的輕哼和潤濕之下,也早飛到了九霄雲外,一聲悶哼之中,那肉棒已深深地送了進去,隨即展開了強烈的抽送,一進一出之間都用上了全力,毫無保留。

  一雙腿給他夾在手上,這體位令絳仙只能靠著香肩和頭頸撐在枕上,纖腰高高地抬起,配合著那火熱的送入。正佔有著她的男人是如此的火熱,那肉棒活像是燒起了一把火般,一下一下地向她的深處拱入,衝進退出的動作雖顯得有些恣意而為的粗放,不像是久經此道風流人物那般細膩溫柔。

  但對曠了許久的絳仙來說,這般粗暴狂放的攻勢,反而比細膩體貼的款款磨動,更要來得刺激而直接,她以呻吟回應著他抽送時悶在口中的哼聲,纖腰不住地在他的手上旋磨拋轉,好讓他的深入能更切合她的需要,很快充斥著情慾的房中便已迴盪著兩人的哼喘和放肆的體味。

  本來範達理雖未臻風雲錄絕頂之境,卻也算得一方高手,意志力絕對不弱,照理來說該沒有這麼容易為女色所誘,但一來房中香氣溫熱,又混著酒香,芬芳旖旎的氣息,與外頭的大雨傾盆直若隔世,那無言中的潛移默化,教剛從外頭雨地裡進來的范達理那受得住?

  二來絳仙的胴體艷美絕倫,雖算不上國色天香,卻也是羞花閉月,情動之下肌膚更透著誘人的酡紅光澤,整個人簡直就變成了一股誘人的火,足令任何男人都變成撲火的飛蛾,也怪不得范達理忍受不住了。

  當肉棒探入絳仙幽谷的那一剎那,給那迷人的潤滑一貼,范達理原已被慾火沖昏的神智,猛地醒了一醒,這才發現自己闖了禍,竟幹出了原只有風采旬才會幹的蠢事,但一來事已至此,想退也來不及了,二來輕聲嬌哼的絳仙呻吟聲中雖聽不出喜惡,但面上卻泛著無比迷人的神情,對男人無禮的侵犯竟像是頗為享受般,那嬌美的神態,差點讓范達理看得呆了。

  他原本也是身強體健的男人,年齡雖是老大,身體的保養卻絕不輸年輕小伙子,給絳仙這般美女輕哼淺吟、似喜似怨的神色勾引之下,那管得了這麼多?轉瞬之間那剛醒來的一絲理智,又不知飛到了那裡去。

  何況范達理不入則已,那肉棒一探進絳仙的幽谷,一股奇妙無比的感覺,立時由肉棒疾湧而上,呼吸之間便已透入了全身筋骨,彷彿每一寸肌肉都被那美妙的刺激給點醒了,每個毛孔竟都美滋滋地歡唱起來,范達理雖非不識女色之輩,但這般強烈而奇妙,彷彿可直接穿透心窩,爽得整個人都輕了幾兩幾錢的快感,卻也是初次得嘗。

  他甚至還來不及動心起念,那肉棒已本能地衝動起來,腰間一下接著一下地拱著,既享受著那被她緊緊啜吸緊夾,似是再怎麼用力都難得寸進,又渴想著每次都深深地插入幽谷中的最深處,她的幽谷似無一寸不美,真教範達理受不了。

  本來範達理就不是床笫之道的專家,只是埋頭苦幹,靠著體力一下接著一下地抽送,絳仙的幽谷又潛藏著一股無比美妙的吸力,彷彿只要插入,肉棒週身便被一張張的小嘴甜蜜地吸吮著一般,原本不像棒頭那般敏感的棒身,感覺一時間竟都變得敏銳百倍,一次次的快感狂野地席捲著范達理週身,每一下的動作都帶著一股美妙的酥酸,彷彿有一股氣要從全身各處被汲到腹下,再狠狠地從那酥酸的來源處猛衝出來似的。

  那滋味如此美妙,令范達理一時之間什麼也無法去想,只能盡力忍耐著,好讓這美感持續得更久,其實他也頗想就這樣一洩如注,享受那酥透全身的美妙餘韻,偏每撐一次就更舒服一點,既想苦苦忍耐又想狠狠發洩,他的心中可真掙扎得緊哪!

  再加上絳仙的美不只是幽谷中那美妙的擠壓啜吸而已,她的眉目之間似蹙似舒,又像在忍耐著承受他的衝擊,又像在享受著肉慾的每一次滿足,回在房中的嬌哼輕吟,更像是長了眼似地只往范達理的耳朵裡頭鑽動,每一聲都適切地提醒著他,他身下這渾身上下柔若無骨、灼如野火的美女,是如何真切地享受著他所帶來的歡樂。

  那種甜蜜的刺激,讓范達理更加無法忍耐,他一邊呼呼地低吼著,肉棒的抽送愈來愈猛烈,全不知何謂休息,一邊雙手胡亂地在絳仙的臀上腿上揉動抓捏,像是要更切實地感覺著她美麗而充滿彈性的肌膚,在他的手中歡樂地顫抖躍動。

  忍耐終於到了盡頭,那快感的侵襲一波接著一波,將范達理拋上丟下,猶如在湖海當中被潮水耍弄一般,范達理只覺整個人都被那快感給激的繃了起來,背脊深處那強烈的酥酸,一波又一波地累積、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讓他全身都沐浴在前所未有的快樂當中。

  待得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那快樂的崩潰終於令他爆發,全身的力氣都似集中到了一點上,勇猛而強烈地射進了絳仙的幽谷當中時,范達理只覺腦中一震,眼前全化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整個人一下子就癱了下來……

  ***    ***    ***    ***

  一邊走向絳仙的閨房,心事重重的管桓一邊在心中暗自歎息──這可怎麼得了?堂堂排幫的四大長老之中,竟有人犯下了偷香竊玉之事,對像還是嬌嫩如花的絳仙幫主!管桓雖老早知道風采旬這好色的傢伙,多半不會忘記對絳仙下手,是以平日多所防範,沒想到風采旬還是動手了。

  再加上這傢伙什麼時候不好選,偏偏選在絳仙從鄭平亞的婚事上回來之後動手!管桓雖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加上久理繁重幫務,任事都養成了以理為重,先加道理分析的習慣,對女兒家細膩迷離,無甚道理可言的心思瞭解未必透徹,但光看絳仙姐妹接到湘園山莊的喜帖時的反應,雖說一個強言歡笑,只是理事時有點心不在焉;一個則躲進了房裡不肯出來,兩女反應雖不同,其理則一,任誰都想得到兩女多半對那年輕英俊的鄭平亞情思牽繫,這回卻是夙願難償。

  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最是難受,管桓對男女情愛雖不深知,但這道理總是知道的,偏偏絳仙在強打精神參加鄭平亞的婚禮後,才一回幫就遇上了這等事,失意落寞之中,也真不知絳仙能不能保持著以往敬重四大長老的態度來處理此事呢?

  若非風采旬之事關乎幫中複雜的人事,快刀斬亂麻必會生亂,絕抵不過慢慢抽絲剝繭的處置方式,乍見他對絳仙非禮之事,不只是范達理怒火填膺,連向來老成持重的管桓,都忍不住有砍了這傢伙的衝動產生,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風采旬自己事小,牽連幫中的人事才是事大,偏生另一位長老白山君與管桓等人向不對盤,向來沉默的他什麼事都埋在心裡,從不讓人輕易覺察他的心思,別說是管桓和范達理了,就連以往的故幫主沙圖,對這傢伙都是敬而遠之,能避得多遠避多遠。即便是四大長老共治排幫的現在,管桓縱得范達理之助,也不能不對白山君多所顧忌,事情的處理還是得小心些才是。

  想著想著管桓愈發頭痛起來,猛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已走到了廊上,再一個轉彎就可見到絳仙的閨房了,管桓突地心中一震,連忙換了個方向,準備繞上一圈再走過去。

  倒不是因為聽到或看到了什麼異狀,而是這樣走過去,可要先經過絳仙妹子絳雪的房間,光絳仙的事已弄得管桓一個頭兩個大了,方纔的事也不知驚醒了絳雪沒有,若自己直截了當地從絳雪房門前經過,不小心吵醒了這鬼靈精處絕不輸姐姐的小姑娘,讓已經在房裡龜了好幾天的她,終於找到一個發洩的管道,拿自己來訴苦,這一晚自己的頭恐怕要痛到裂開,還是敬而遠之,識相點繞上一圈才是。

  一邊走著新的問題一邊鑽進了腦子裡來,本來當他和范達理聯手擒下風采旬的時候,管桓一心只想著要將風采旬帶離怒火滿腹的范達理,先行將他監下,再看事後要怎麼處理此人,便因著幫中複雜的人事關係,不能將風采旬處以重刑以正幫規,至少也要趁此打掉他的風頭,重重地將以風采旬馬首是瞻的一票沙圖原有的勢力給狠狠削弱,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這一系勢力衰微之後,該怎麼重新分配幫中的派系力量,其中問題之複雜、牽涉之廣泛,真是光想想也要頭痛欲裂。

  但好不容易將風采旬收監,吩咐自己的幾位親隨弟子好生看管之後,走迴廊上的管桓這才想到自己犯了個好大的錯誤。情場失意,絳仙在落寞之中,偏偏又遇上了風采旬意圖染指之事,她的芳心想必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自己光顧著處理風采旬的事,竟忘了該以好好安撫這年輕的小姑娘為先。

  少女情懷最是難以捉摸,范達理偏又是最不曉女兒心的老粗,若是他和絳仙言談之中一個不善,弄惱了這個小姑娘,光安撫絳仙的心情,讓她不致於氣忿壞事,怕都要費上一番心力。

  反覆想著的都是這些事情,混雜錯亂都沒個頭緒,心中一陣急慌慌的,一時之間管桓那引以為傲、向來條理分明的腦子,竟是東一條西一塊,大量的思緒和想法紛至沓來,一衝進腦子裡就佔地為王,再也不肯讓位,簡直像是已擠壓到了極點的堆棧又塞了一大堆東西,脹的他不由得伸手猛揉著太陽穴,真想找個東西把頭開個洞,把裡頭塞的滿滿的東西給吸出來才會舒服些。

  走過了轉角,絳仙的香閨已然在望,從未閉的門縫中仍透著亮光,顯然房中的絳仙還沒睡下。管桓突然止步,猛力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腦子裡的東西全甩出來似的,難不成他腦子裡當真一下子塞滿了太多東西,還是年紀已經太大了,竟然出現了幻覺?

  這倒不是因為管桓看到了什麼東西,那異狀是從耳朵鑽進來的,他當真不敢相信,自己現在竟聽到了床笫間男女歡合的聲音,從前方不住襲捲而來,整條廊上一時之間都充的滿滿的,儘是這不該在這兒出現的詭異聲響。

  狠狠地甩的頭髮差點散了開來,管桓這才確定,這的確不是自己的幻聽,而是真的有男女在房中行雲布雨,或許是因為房門遮擋了少許的聲音,那聲響聽起來感覺有些悶悶的,活像是有好幾對男女在盡情的享受魚水之歡,根本不想也不管,更顧不得會春光外洩、惹人注意。

  一邊在心中暗自痛罵自己不該有這種骯髒的念頭,管桓一邊迅速走向絳仙的房門口,他雖想盡量加快速度,但不知怎麼著,心頭老有一種聲音牽跘著他的腳步,弄的他行不得也,短短的一段距離,方才前來阻止風采旬時快的活像沒走過這兒,現在卻是長的令他差點邁不開腳步。

  才一轉過來,站到了門口,管桓登時眼睛一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在他眼前變成了現實:在絳仙的床上,一對男女正激情無比地交合,男方一腿跪著,另一腿長長地跨開,雙臂挾著那雙修長皎潔的玉腿,賣力地挺動著腰,讓那粗壯的肉棒重重地在女子的腿間抽送,每一下都泵出了水花。

  那女子腰臀懸空,只有頭肩處頂在枕上,邊靠著男人雙手托臀支撐著嬌軀,纖腰不住地在男人的托抱之上扭轉拋送,激烈動作之間香汗飛灑,映著燭光在房中散著無比的情慾熱力。

  不光是男女雙方盡情投入的動作,及面上那既享受又熱烈的神情,光只是男人那經強烈日曬的古銅色膚色,和女體那泛著肉慾酡紅的肌白膚嫩的強烈對比,都像是在顯示著兩人的身心都投入其中,再不容任何人打斷。

  而窗外淅瀝的滂沱大雨,非但掩不住床上兩人的盡情歡愉,反而像是一層簾幕似的,將春光漫溢的房內與外界區隔了開來,那情狀之美艷誘人,充滿了成熟的肉慾刺激,令管桓一時間目瞪口呆,被眼前的春光吸乾了神智,窗外的大雨、幫中的一切全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別說是出言阻止范達理了,現在的他只能呆呆地欣賞著春宮,簡直一步都動不了。

  這般激烈的動作、這般投入的交合,不只他樂在其中,連正挨著男人強攻猛打的她,都顯得神魂顛倒,再也不願清醒過來般的心神俱醉,范達理雖說老當益壯,但終究是上了年紀,加上久不嘗此味,粗豪的性子也讓他在這方面沒什麼研究,只知憑著自己的體力橫衝直撞,一次次地向前猛送,這種的搞法雖是痛快,但要持久可就難了,不一會兒范達理已是滿臉通紅、氣喘噓噓,連抽送的動作都在不經意間放慢了速度,彷彿每一下深進都要耗上他全身的力氣般疲憊不堪。

  看著范達理氣喘如牛,很快地隨著他一聲低沉的嘶吼,整個人半癱了下來,只有腰間還勉強有一下沒一下地動作,顯然已經到了極限,火熱的精液已忍不住在絳仙的體內盡情揮灑,可絳仙卻似還未到頂,仍在那兒不住扭動拋彈,狀似渴求,光那美麗的雪白乳峰曼妙的舞動,襯著上頭硬挺嬌綻的暈紅雙蕾,便可看出絳仙體內的慾火正當狂烈,可絕不容許男人就此棄甲曳兵呢!

  心中猛地一省,這下子可真正不妙了,管桓也不是不知道,范達理自幼就是苦過來的,雖已年逾花甲,但體力之佳,別說中年人了,連一般的年輕小伙子也難比擬。可床笫之事與一般耗體力的事兒大不相同,尤其范達理不嘗此味已久,比起一般小伙子來更易衝動,持久力上大有不足,加上絳仙也不知是體質特異,還是方才被風采旬暗自下了什麼手腳,她的渴求竟顯得如此強烈飢渴,扭搖的如此嬌媚,簡直像要把投入懷抱的范達理從頭到腳,連骨髓深處都要吸乾了才罷。

  深知若就此下去,明兒個一早清醒的范達理若光只是腰身酸痛如折,都還算是好的,這樣激烈的搞法於有年紀的人大大不利,等到絳仙情慾飽足,終於清醒過來時,恐怕范達理輕則渾身酸軟,肌肉酸痛抽筋,好幾日不能下床,重的話連當場洩到馬上風身亡,旁觀者都不會覺得奇怪。

  也不知那兒來的勇氣,管桓一邊脫去衣服,一邊快手快腳地將范達理癱軟的身體拖到一旁,盤腿坐在床上的他才一將絳仙那火熱的胴體抱入懷中,讓她那汁水氾濫的幽谷尋著了他挺的不能再挺、硬得不能再硬的肉棒時,絳仙已迫不及待地沉坐了下去,纖手輕撐在管桓的肩上,在管桓的懷中主動上下套弄起來。

  那迷人的幽谷窄緊香暖,當真是人間仙物,款款摩挲之中,那強烈的、猶似被櫻桃小嘴兒甜蜜吮吸般的快感,簡直是一觸及便強烈無比地襲入他的體內,勾得他背心一陣陣美妙的酸軟,那誘人滋味之美妙甜蜜,差點讓管桓守不住精關,一下子便噴射了出來。

  一邊暗自讚歎絳仙的胴體之美,不只膚光勝雪、容色嬌艷,連那神秘的幽谷當中,也是巧奪天工,直如老天爺在其中按下了無限機關,箍的雖緊卻無半分窒意,香肌雖熱卻是觸手暖柔,他的肉棒就像被她給吸了進去一般地妥貼,懷中的絳仙套弄雖疾,顯是情熱已極,正渴求著男人所帶來的絕頂享樂。

  但她套弄雖疾、用力雖猛,那窄緊綿暖的幽谷,在這般疾套猛挺之下,卻仍恰到好處地包覆著他的肉棒,全沒有半點不適感,管桓只覺懷中的她愈是熱情聳動,他的感覺愈是酥快暢美,簡直是整個人都飄了起來般,渾若登仙,那滋味之美,絕非普通女子所能及於萬一。

  雖被絳仙那美妙的套弄,搞的整個人一下就酥了大半,美的渾身都似脫離了掌握,只想全心全意地投入熾熱暢美的情慾交融當中,再也不管其它,但管桓原已旁觀范達理在絳仙身上大耗氣力,射了之後軟的像是整個人都癱了,現在仍氣喘噓噓地享受著那美妙的餘韻,還回不過神來,活像被善於採補的淫婦采陽補陰過一般。

  以他和絳仙的相處,她是絕不會用心去學這種損人利己的害人東西的,顯然她的胴體是老天生來的寶貝,足令任何男人都為之鞠躬盡瘁、銷魂蝕骨。

  雖是猜到了這事,但管桓雖老也有三分氣,床笫上頭又是男人最不願失威的地方,他可不想像范達理一般胡衝亂撞,一下子就力竭了事,絳仙那熱情的女體是如此迷人新鮮,若不多嘗她幾下,豈不是白費了老天爺的恩與?一邊深吸了口氣,穩住精關,伸手輕扣著絳仙汗濕的纖腰,控制著她的套弄不要太激烈,管桓一邊垂首去吻絳仙那蜜舞不休的紅蕾,慢慢將主導權拿了回來。

  果然如管桓事先所想的,絳仙不只是容貌嬌美、幽谷誘人而已,她那嬌軀完美無瑕,雙乳挺秀、勻稱細膩,乳上紅蕾已被體內奔騰的情慾脹的發紅髮熱,透著慾火的肌膚更是火熱勻滑、仿似美緞,尤其凹凸之處配合無間,曲線異常的柔滑完美,光看已足令人魂銷。

  而熱情如火的她,此刻渾身的肌膚在慾火蒸騰之下,都似化作敏感地帶,那嬌挺的玉乳嫩蕾,又豈能例外?給管桓的口舌一觸,甜美而敏感的刺激,登時令絳仙媚聲呻吟起來,就好像光這樣吮舔吸舐,都令她神魂為之顛倒,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醉的深淵當中,那媚樣兒教管桓更加愛不釋口的吮吸起來。

  少女的肌膚原就充滿了令男人迷醉的幽香,尤其絳仙慾火焚身、媚態撩人,泛著熱氣的肌膚更似透出了無比的香氛,管桓原還沒發覺,但當他的嘴一吻上絳仙的美乳,登時便感覺到一股甜美的香氣撲鼻而來,誘得他愈吸愈是用力。

  加上絳仙的香汗不住泛湧,那曲線撩人的美乳吸舔起來更是柔潤滑膩,管桓愛不忍釋地在一邊乳上大展所長,眼兒卻忍不住飄到了另一邊空著的玉乳,貪婪地看著它在眼前曼妙輕舞,卻是無力去愛撫於它,此刻的他只恨老天爺怎不多生張嘴或多只手給自己,讓他能一點不漏地愛撫吮吸著懷中這熱情的美女那無一寸不美若天仙的胴體。

  原先管桓是想靠著這兩手挑逗之技,將主動權搶回身上,稍稍延緩絳仙的慾火,慢慢來搞男女之事,但絳仙的幽谷那迷人的吮吸實是太過出人意料,加上她的肌膚又是如此暖熱嬌柔,放射著無比的誘惑,使得管桓不一會兒就渾然忘我地投入其中,再沒想到要延緩半分,只知在絳仙聳挺的雙乳上來回吻吮不休,肉棒更是努力地在絳仙的幽谷中全力頂挺,好更加深入地探索那迷人之處。

  這般雙管齊下的刺激,自較只抽送更加強烈,沒過多久管桓也已到了盡頭,在一陣悶聲哼喘之中,一股美妙的麻酸從肉棒直透入全身上下,一陣顫抖之中,他也已射了出來。

  本來管桓較范達理多幾分文氣,在床笫方面也比只知埋頭苦幹的他精熟些,曉得不少挑弄女子情慾的功夫,但他終非此道高手;何況絳仙胴體的誘人處又別具一功,那日修練洞中的媚男之術後,連老於此道的羅維和沙圖等人,都被她在床笫淫戲中吸去精氣,弄到脫陽而亡,事後絳仙雖努力不去回想那種不敢出口的淫邪功夫,連練也不肯去練,但原有的基礎卻已打不掉了。

  也幸好絳仙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修練那種功夫,根基雖已奠下,但日久荒疏之下,要運轉功力,使陰功在體內流轉自如,可要花上一段時間,發揮出來的效用也不如以往,否則以范達理那種蠻牛似的強幹硬撞搞法,雲雨之中陽氣完全不受阻擾地盡情投入絳仙的體內,便是想阻也阻不住。

  幸好射精後他就給管桓拖了開來,這也算范達理前世修來的運氣,要是管桓忘了回來,或是再晚回來個半個時辰,只怕沒幾下他已是元陽盡洩、難以自制,步上沙圖等人脫陽的後塵。

  而管桓呢?本來不知其中關鍵的他,差點就在無知之中代老友成了牡丹花下鬼,幸好絳仙的媚男之術功力退步不少,「胃口」更不像初學乍練之際那般大,原已吸收了不少范達理體內精氣的她,雖因范達理半途而廢,接手的管桓也沒撐上多久便射了,情慾未盡滿足,但已飽足的經脈卻自動停了陰功的運行,不再索求他們的元氣。

  舒洩之後床上的兩老雖都癱慵欲死,不像一場雲雨倒像是連場床戰,但至少沒損及本元,就算清醒之後,也不知自己已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

  窗外已濛濛亮了起來,縱慾之後腰酸骨軟,不知什麼時候睡熟了的管桓和范達理才一醒來,光只是伸伸懶腰,幾乎就同時觸及了絳仙那柔軟赤裸的胴體,許久未有的這種觸感,登時驚的兩老跳了起來,忙不迭地滾下床去,七手八腳地穿好衣服,對望的眼中充滿了駭懼,背心不住地泛著冷汗,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向床上的絳仙一眼,對望之中連向來自負才智的管桓都說不出話來。

  伸手拉過了被子,蓋住了一身的雲雨痕跡,絳仙轉向裡床,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而床前不知如何是好的管桓和范達理更是面面相覷,不敢打破這沉默。其中范達理的心態更是複雜,他昨晚才趕了好長的路,就為了從風采旬的魔手中救出這少女幫主,當他與管桓聯手制住風采旬的當兒,已歷練的老成的心中,雖難免想到這是重創沙圖與風采旬舊日勢力的良機,更多的卻是正道中人行俠仗義的滿足感。

  那時的他居高臨下,面對被管桓擒在手中,萎頓不堪的風采旬時,理直氣壯地只想狠揍風采旬一頓,把這看不順眼的老色狼給好好教訓,怎麼也沒想到不過一夜,自己竟幹下了風采旬沒幹成功的事,那種窩囊和心裡的難受,當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偷偷望了一眼垂頭喪氣,立在身邊的管桓,范達理心中雖不住地氣惱自己,但卻也不由得浮起了一絲奇怪,絳仙是因為被風采旬的邪淫手段所誘,以致慾火狂張、難以自控,對男女之事全無反抗之意,慾火如焚的她在床上風情萬種,顯得如此地火辣誘人,自己這忍耐不足的大老粗忍不住犯戒,也只能怪自己不夠自制,管桓向以才智沉著自矜,怎麼也會被摻進這床幃之事來?

  「幫……幫主……」

  也不知這樣沉默了多久,管桓和范達理這才注意到,床上那裹成了一團的被中竟微微地抽搐著,顯然在失意中被風采旬調戲,又連著被范達理和管桓上過,清醒之後的絳仙羞憤交加,正不知如何是好地飲泣著。

  兩人向來與其說拿絳仙當幫主看,還不如當她是小女兒的成份多些,見到她如此傷心,偏又是因自己而起,不由得都慌了手腳,想要出言安慰,卻是怎麼也尋不出可以說出口來的話,連勉強擠出來的聲音都顫著,「是……是我們的錯,幫主……」

  「算……算了……酒後亂性,一時忍不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幽幽的聲音從被子悶悶地傳了出來,勉強聽得出其中還帶著點兒泣音:

  「這……這實算不得兩位的錯……都是……都是絳仙一時忍不住,才會弄到這地步來……你我都是江湖兒女,風月之事實算不得什麼,何況……何況昨晚也是絳仙忍耐不住,又兼微醉之後,才……才會有這種……這種事發生……就當是一場夢過無痕,好嗎?」

  「這……」

  互望了一眼,管桓和范達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憂意。若絳仙大哭大鬧,像個小女兒般使性子,那反而比較好,最多是多加安撫一陣,風頭過去了就算了;

  但現在的絳仙這樣強自鎮靜下來,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表面上看來事情是就此安了下來,但若兩人就此安心,她的情緒潛藏之後,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那時才會變得難以處理,恐怕他們前腳才一辭出去,絳仙後腳就選擇自盡也說不定,因此絳仙的語聲雖平和,他們卻更是緊張,一點都不敢放心。

  「兩位放心……」裹在被中的絳仙轉過了身子,對著兩人扮出了個甜美的笑臉,偏她裹得不盡嚴實,露出的頸項和肩上仍可見到微微的紅痕,顯是昨晚激情之中留下來的,若隱若現的春光較昨夜的完全赤裸,別有一番風味,看得管桓老臉一紅,連向來大膽的范達理都不敢抬起頭來。

  「絳仙不會自暴自棄,也不會看不開自盡的,兩位大可不用擔心;倒是昨兒絳仙太早離席,也不知鄭莊主會不會有所怪罪?本幫與湘園山莊日後的關係,恐怕還得請兩位長老多加費心了。」

  聽得出來絳仙的聲音雖仍帶顫泣,卻是平順自然,絕無半點勉強,管桓原來七上八下的心這才真正是放了下來,他總算可以確定,絳仙是真的不在意昨夜之事,也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自己和范達理的一時之失,並未當真造成嚴重的傷害。

  鬆弛下來的他登時覺得腰間一陣酸疼,顯然許久未嘗此道的身體,昨夜確實弄得太過火了,身體到現在還在抗議,方才是因為太過緊張,才沒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他轉頭一看,范達理幾乎也是和他同樣的神情,顯然他也沒好到那兒去。

  「是……那……那幫主好生歇息,我們先告退了。」

  「啊,兩位且慢。」見管桓和范達理小心翼翼地退到門口,比以往更加的謹小慎微,生怕不小心弄出點聲音,就會把房中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平靜情況毀了,令絳仙不由覺得有點兒好笑。

  「不知……不知幫主有何吩咐?」

  「沒……沒什麼大不了的,只……只是……」絳仙想了想,良久才尋到了話頭,「昨夜之事既然就此算了,兩位就不用再監著風長老了,把他放出來吧!他也不過是有點兒……有點兒風流好色而已……昨晚絳仙本在失意當中,他雖是趁虛而入,卻也……卻也沒當真佔到便宜,就放他一馬吧!」

  「是,謹遵幫主令旨。」

  聽絳仙這麼說,管桓和范達理雖有些覺得便宜了這小子,卻也是無話可說,畢竟風采旬心心唸唸,連他們這些苦命人向無福享用的、醇美無比的佳釀都用上了,卻是空歡喜一場,到口的美點飛走了,反倒是他們兩人撿了現成便宜,以犯上的理由辦他,管桓和范達理首先自己就說不出口,還不如依絳仙的意思,就這樣放他一馬,一被子遮蓋此事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