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雲深 第一章 年少得志

  姬平意和吳羽一起經過摩雲道,卻沒見著金賢宇,問了他所留下駐守的遠雄堡人手,才知道金賢宇終究忍不住憂心,竟輕離防地,前去與遠雄堡的人馬會合。

  也因此摩雲道守軍大減,污衣幫退兵時才能從摩雲道退回,否則以摩雲道的險要,又有遠雄堡人馬佔住要點,加上污衣幫血戰未勝,體力意志都有磨耗,此消彼長之下,勝負之勢早定,葉謙想要全身而退,可真是難上加難呢!

  一來結盟成功,姬平意心下大喜,二來讓污衣幫全身而退,盡量保留實力,也正符合吳羽的規劃。讓污衣幫能留下令馬軒投鼠忌器的力量,免得讓黑道聯盟中山頭各立的情形緩和,否則像這等輕離守地、縱敵歸山的罪名,換了哪一個幫派盟會,金賢宇都是吃罪非輕。

  一扮黑臉、一扮白臉,嘲諷之間壓得遠雄堡眾人氣勢大弱,姬平意只覺痛快至極,以往遠雄堡也囂張夠了,正好給他出出氣。

  連罵帶安撫,剛柔並濟地搓得遠雄堡眾人夠了,姬平意才意態昂揚地與吳羽離閞摩雲道,準備回歸離原。說來若非剛巧在摩雲道這邊接到信鴿,知道金賢宇與遠雄堡、岳敏宸與君山派的人馬均已會合,再不虞被黑道聯盟偷襲,姬平意也不會這般寬大。

  得意洋洋地回到歸離原,正打算進門的當兒,吳羽眼角一飄,正見遠處林間一道身影掠過,若非他功力夠高,加上遠處那身影急掠過時錦衣一飄,在林木之間極其顯眼,只怕就要讓那人輕易遁出視界了——至少正得意洋洋,打算用這安安底下人心的姬平意就一點也沒有發現遠處的異動。

  「盟主,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嘴角微微一笑,吳羽輕輕推了姬平意一把,「至於這好消息,還請盟主待君山派與遠雄堡人員會合之後再行說出,好安大伙的心,畢竟這段日子,大夥兒心中的壓力都太重了,愈能夠振奮愈好,如果太早說出來,效果說不定就沒有那麼好了。」

  「喔!」本想一回去就把這好消息說出來的姬平意,聞言不由眉頭一聳,不過仔細想想,吳羽其言也有道理,這段日子裡所受壓力最重的就是他自己了,食不下嚥、寢難安穩,那種心理上的壓力,真不足為外人道,否則以姬平意的沉穩,豈會因為一紙盟約便如此興奮忘我,甚至有些輕浮起來?

  仔細想一想姬平意不由悚然,若自己當真像個孩子,一回家就把自己建下的功業喧嚷得生怕有人不知,即便此功昭然,只怕邵雪芋心喜之下,也難免生氣自己實在太過輕浮、不穩當了。

  吳羽之所以不跟自己進門,雖說恐怕是真的有事,可仔細想想,何嘗不是為了讓自己名聲昭然?威天盟中誰不知道吳羽現在是自己的智囊,若他跟著自己進門,一起將這好消息和般托出,換了誰也會想這多半又是吳羽的功勞,只因自己的盟主之名而搶了過來。

  若他在外頭隱了數日,等到遠雄堡與君山派都到了,將事情全盤交待後,自己再出現,這功勞便完完全全記在自己這盟主身上,到時候那名聲之美,連姬平意自己想想都覺腳步飄飄、興奮到了極點。

  「那……吳兄意欲何往?可不要真的親身去探黑道聯盟的機密,這點平意可是絕不容許的。」

  看穿了吳羽的遠識,姬平意對這人的好感又多了一成,身為部屬能知適時隱藏自己,不至於功高震主,這等心思實是難得,加上接下來自己還得好生倚靠於他,姬平意話語之中自然而然地客氣了許多,「看傳書的內容,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金堡主將帶著他們日夜兼程,大約明後日便會抵達此處。平意宣佈好消息的時候,希望吳兄業已趕回,與大夥兒同享此樂,望勿忘卻。」

  跟姬平意分了手,吳羽盡展輕功,追著遠處那錦衣身影而去。一來他武功高明,輕功一道尤其擅長,二來那錦衣身影似是心中有事,一路走走停停,表面上雖還記得要小心身畔,不讓旁人跟蹤,但心有掛礙之下,耳目之靈也就減了數分,加上吳羽特意小心,距離盡量拉遠,只追著身影行動,絕不輕易跟近,即便那錦衣人身邊有人相助,也甩不開他這謹慎到了極點的追兵。

  遠遠地看著那錦衣身影到了小亭之中,吳羽停下步子。這距離稍遠,即便以他的耳聰目明,最多也只能看到亭中人的面目;就算亭中有人以正常聲音交談,吳羽也難以竊聽,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錦衣人是和何人相約,至於相約的內容嘛……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隱在林中,刻意收斂氣息,絕不讓旁人發現自己的存在,遠遠注意著亭中的錦衣人影,吳羽也不由覺得奇怪。雖說前事水落石出,楊梃的嫌疑早已洗清,但影劍門已成敵人,楊柔依身處嫌疑之地,怎會沒有一點自保之心?

  除非此約的重要性對她而言遠超平常,權衡之下甚至超過被誤會的後果,讓楊柔依不能不赴約,否則即便她已是姬平意的夫人,在這等經不得風吹草動的情勢之下,暗中偷出與旁人相會,這消息若暴露出去,無論對楊柔依又或對姬平意而言,都不會是好事。

  正當吳羽心中思索的時候,眼角瞥見一條身影迅捷無倫地從身邊晃過,遠處亭中的楊柔依卻是絲毫不聞,顯然這人影是在暗中巡視,以免楊柔依被人跟蹤還不知不覺。

  吳羽心道好險,若非他來得早,又小心謹慎不讓旁人發覺自己蹤跡,以方纔那人身形之快、巡視之密,若論武功只怕不輸自己太多,真打起來自己尚能全身而退,可要隱藏形跡,也得運氣好方能成功。

  巡過了幾回,那身影終於放下心來,在亭邊現了形跡,遠遠望過去似也是個女子,白裳粉繡、雲髻高鱸,一身宮裝竟不像個武林人,反倒是宮廷華貴之所才適合她的氣質;可吳羽更注目的,卻是亭中楊柔依見到此女時嬌軀顫抖難休,禁不住退了兩步,似是害怕到了極點,彷彿眼前不是個宮裝美女,而是什麼妖魔鬼怪的反應。

  想到先前床第之間從邵雪芋口中套出的話,與楊柔依相約的女子身份,在他眼中已是昭然若揭。他心想這下子可精彩了,就不知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

  見姬平意帶著翔風堡的盟約回到歸離原,這好消息令夫明軒老懷大慰,以往他雖也看重自己這長徒,可在外頭總不好隨意讚賞,偏偏姬平意掛著棲蘭山莊少莊主及君山派長徒的名頭,無論做出什麼成績,在旁人看來總是受了師門庇佑,即便是褐穿了石漸的陰謀,解決了石漸及劉濠兩個陰謀家,其中邵雪芋及吳羽相護相佑也佔了極大因素,比之此回實實在在的功勞,拉了個翔風堡為友事小,與少林派結上了關係事大,雖也有吳羽相助之因,但比之先前相差何止以道里計!

  別的不說,光看先前即便已入了威天盟,偶爾仍與姬平意分庭抗禮,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睛的遠雄堡人,聽到姬平意拉了翔風堡為盟的消息,個個目瞪口呆,除了金賢宇還能保著表面上的沉靜,說了幾句場面話恭賀之外,其餘人等那堵住了嘴、什麼話也說不上來的表情,讓以往也不知受了多少遠雄堡中人氣的邵雪芋等總算出了口氣,看了真開心得很!

  打鐵趁熱,趁著姬平意新立奇功,威風震得威天盟裡旁人聲音皆消,連向來眼高於頂的遠雄堡眾人也不得不乖乖聽話的當兒,夫明軒與拂雲子趁機提出由姬平意主掌全權,直接控制全盟,好應對黑道聯盟即將來到的攻勢,就連口服心不服的金賢宇竟也無從反對。

  一來姬平意新立功績,這盟主之位坐得愈發踏實,換了全極中在時或許還可抗衡,但現在的遠雄堡卻不比當年;二來連拂雲子和夫明軒都交出了手中權力,乖乖退居副位,武林輩分低一截的他,自也無從反抗。

  「姐姐,你看……」散會之後,跟著若有所思的邵雪芋出來,解明嫣沒話攀話。

  雖說石漸帶來的打擊還盤踞心頭,解明嫣到現在還沒能完全振奮,可日子總是要過的。

  何況這段日子雖說不太受遠雄堡人待見,但與先前兩邊的相處其實相差不多,加上邵雪芋溫柔的百般撫慰,解明嫣的心結其實也解了大半,縱不能盡忘前事,至少曉得要襄助邵雪芋和姬平意,過了眼前此關。

  「姐姐的好兒子,愈來愈有盟主樣子了!」雖不知邵雪芋為何柳眉微皺,也不曉得她內心在考慮著什麼,但看會議上姬平意威風八面,連那些向來驕狂,眼睛生到了頭頂上的遠雄堡眾人,對他也不敢有半分無禮;加上若有少林派同盟,眼前難關可說紆解了不少,解明嫣不由覺得痛快,連帶著聲音也高了幾分。

  「把遠雄堡那些人壓得再無意氣,真不愧是姐姐你的好兒子!若是……若是姬大哥九泉有知,也必然高興有子克紹箕裘,將棲蘭山莊發揚光大……姐姐你說是不是?」

  「嗯,是啊……」相較於解明嫣的興奮,邵雪芋反倒有些沉悶,雖是溫言回應,可聲音中的郁氣卻連解明嫣都聽得出來,彷彿在高興之外,又有些什麼令她沒辦法像自己這般開心。

  「姐姐是怎麼了?難得平意建此大功,在威天盟中的位子總算穩了,現在可比先前不同,平意聲威已立、位置已穩,即便金賢宇再有滔天野心,遠雄堡再驕狂自傲,也動搖不得平意的盟主之位……」

  見邵雪芋皺眉思慮,解明嫣美目一轉,似已看穿了邵雪芋心中所想,「就算這回的結盟,還是有那位吳羽吳兄的襄助在內,可在上位之人,本就不須事事親力親為,能夠知人善任,可比事事皆曉、物物皆能更為重要。平意能用那人,不因醜陋面目而冷落賢才,就該算他一功。」

  「唉……」聽解明嫣刻意提到了吳羽,邵雪芋一口長氣不由歎了出來,也幸好邊走邊說,此刻兩女已入了內進,與閨房不過一門之隔,再怎麼私密言語,都不虞旁人聽去,否則這口氣她還歎不出來呢!

  「好明嫣……你也知道他是什麼人,還這樣調笑姐姐?莫非你……還看不出來,那吳羽……那人對雪芋做了什麼事嗎?我……我雖也高興他相助平意建功,可想到那人心思莫測,雪芋這心……還是放不下來啊!」

  「這個……」雖猜得出吳羽便是段翎所化,也猜得出邵雪芋與吳羽之問想來是清白不了,說不定先前邵雪芋對自己所施的肉慾手段,便是段翎在床上親身教授。

  先不說吳羽與邵雪芋之間是恩是怨著難計算,光想到先前連自己都被丈夫給瞞了,解明嫣即便一心想要安撫邵雪芋,這安撫的話語也終是說不出口,畢竟當年的段翎她甚至連面都沒見過,更遑論瞭解其心。

  「他……既然一直都在幫平意,想必……想必對平意該無歹心,姐姐你……

  哎……

  其實也不必太多心了,你說是不是?」

  嘴上問邵雪芋是不是,解明嫣心下卻不由暗歎,自己還希望有人來向自己保證他沒有歹意呢!這等空泛言語,只怕連姬夢盈那小女孩兒都騙不住,何況是邵雪芋?只是現下自己實在沒什麼好勸說於她的,即便知其言語空泛,也只能任其空泛。

  「最多是……最多是我們合計合計,看看他究竟是幫平意還是害平意,至少……

  我們總該看得出來什麼端倪,總不能讓平意隨便吃虧……」

  「雪芋……也希望如此。」嘴上這麼說,邵雪芋心下對自己的信任,只怕還不如信任姬平意的腦袋。連解明嫣都知的空泛,邵雪芋又豈會不知?雖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但真要說到鬥智,卻是棋差一著、縛手縛腳。

  光看先前無論邵雪芋、解明嫣或楊柔依等人,都被石漸玩弄於股掌之閰便知端的,如果當真和吳羽打起來,邵雪芋至少還有把握自保,但說到鬥智,她卻是自歎弗如了。

  「只是……說到心機謀略,他可不是這般容易對付的人,便我等合作無間,也是……」

  「也是……畢竟他是雪芋姐姐心坎上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怪不得姐姐這般神傷魂斷……」

  「你壞呢!」聽解明嫣竟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雖說形容得不倫不類,卻正合她心下彷徨的思緒。邵雪芋作勢欲打,讓解明嫣邊笑邊逃,臉上那愁思一時間卻難以盡去。

  嬉鬧了半晌,兩女總算是平靜了下來,見恢復正常的邵雪芋仍是愁思滿胸,解明嫣不由心下微苦。與那吳羽沒什麼利益牽扯在,自己總還算個中立人,即便知道吳羽和邵雪芋間的關係不可示人,她仍是希望這好姐姐不用再這般頭痛。

  同樣寂寞、痛苦過,雖知快樂的回憶在寂寞時不是自解的良藥,而是最痛苦的包袱,她仍想要伸出手緊抓住這快樂的瞬間,邵雪芋也是一樣。

  「其實……雪芋姐姐也無須這般擔心」,雖知邵雪芋所言是實,但現在解明嫣可不能任她這般消沉下去,便知言語只是欺人欺己,也不得不欺瞞,「看他那般行止,步步都是為平意著想,不但為平意攬了大功,增添了翔風堡和少林這等援手,還讓平意一朝威壓同盟,連金賢宇都不敢多言,即便他另有所圖,但平意也非呆子,只要他小心一點,哪還有他施展妖邪手段的機會?」

  聽解明嫣說的樂觀,邵雪芋嘴上雖微微泛笑,心下卻愈是發苦。

  解明嫣哪裡知道,自己前些夜裡已連身帶心,全然變成了吳羽的禁臠,那種除了飄飄欲仙外再無從形容的美妙,讓邵雪芋再也無法自拔,心思總忍不住想到他好的一面,這樣的她又哪裡有辦法防備吳羽的詭計陰謀?

  偏偏現在姬平意雖立大功,但明眼人均知,這等功績與吳羽絕分不開關係,即便吳羽表現得再低調,再把功勞歸到姬平意身上,眾人仍把他當成了威天盟的靈魂人物,尤其連姬平意也是對他言聽計從,看他那般重視此人的模樣,即使身為母親的自己勸他小心,只怕姬平意也會當成耳邊風。

  更何況……這等勸諭言語,現在的邵雪芋也說不出口,即便不算她身心都已被此人佔據,光想到那等言語若傳了出去,除了忘恩負義的評語外再無其它形容,邵雪芋便是有苦說不出。

  隱伏得愈是深沉,愈見其志乃大,邵雪芋幾乎可以想見,現在不只姬平意對吳羽言聽計從,連金賢宇也似信得過他,就連楊柔依和姬夢盈對這醜人也不排斥,更不要說白天裡還敢冷面相對,到晚上就成了他床上愛寵的自己。

  仔細算算,能如以往一般跟這人形同陌路,不會這般容易被他的外表所欺騙的,除了夫碧瑤也只剩下祝語涵了。

  夫碧瑤是個草包自不必說,但祝語涵對吳羽的排斥卻是不知從何而來,即便邵雪芋以婆婆的身份暗中探詢,也探不出個所以然。恐怕連祝語涵自己也只是當成是練劍者的直覺罷了。

  想到若這等勢頭再不制止,待獲得大部分人全躲信任之後,威天盟幾乎就變成吳羽說了算,邵雪芋雖不認為吳羽真壞到如此地步,畢竟辛婉怡看上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兼且此人心思難測、實力更難測,就連老於江湖的石漸和劉濠都敗在他手上,只要一想到若他稍有異心,毫無防備的姬平意和金賢宇等人哪鬥得過他,邵雪芋這擔心就怎麼也抹不去。

  「妹妹說的是,大概……也是雪芋多心了」,聽解明嫣這般努力安慰自己,即便沒真的被安慰到,也感其苦心。邵雪芋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解明嫣粉背,「只是……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若平意只在威天盟裡尋訪人才,想要光大本盟也非易事,就算不論黑道聯盟這強敵如此難惹,沒有新血注入,對本盟也不會是好事。

  不若你我暗中留意,看看能否幫平意再添幾位臂助?好歹也算幫上平意一把,否則以本盟現下的人手,要對付黑道聯盟,實是力有未逮……」

  「姐姐妙計,明嫣真是佩服……」聽邵雪芋說得冠冕堂皇,解明嫣不由撫掌稱妙。

  為姬平意多尋助力,應付黑道聯鹽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多引進人力,旁分吳羽權柄,只要姬平意身邊多有賢才相助,便不會有吳羽一人獨大之危;偏偏邵雪芋這理由尋得如此正經,吳羽有再多詭異心思,也找不到理由阻止。

  何況他落崖許久,一時間該也找不出什麼狐群狗黨來暗助自己,若沒有姬平意的信任,量他三頭六臂也無所施其技。邵雪芋這一計使得絕妙,怪不得解明嫣如此讚歎。

  「明嫣別這麼說……」聽解明嫣嘴上讚歎,望向自己的目光卻頗帶促狹之意,邵雪芋不由臉紅。這般鬥心機的法子本就不是她這武林俠女所長,若不是為了自己兒子,以她的真心也不願對令自己神魂顛倒的男人如此計算。

  偏偏連這等心思都沒瞞過解明嫣,否認言語又出不得口,讓邵雪芋真羞也羞死了,心想等晚上姑奶奶大使手段,讓你解明嫣知道自家雌威凜凜,看你還敢不敢這般多口?

  「要尋助力,雪芊所知不多,偏偏先前又……這番事,還得靠明嫣大力相助才成。」

  「喔……」歎了口氣,知道邵雪芋所謂的「先前」便是威天開內亂之事,若非石漸、劉濠與全極中等人的內鬥,造成威天盟內楝梁損折,她們婦道人家如何需要思考這等心機詭謀?怎麼想都是石漸這老不死惹的禍!

  眼角一飄,見邵雪芋望向自己的目光頗有異思,猜得出這姐姐心裡想著什麼,解明嫣嬌軀一軟,靠緊了她,嘴上卻不敢反駁,「既有心要幫姐姐,這等小事自然要的……」

  給邵雪芋一扶一抱,解明嫣只覺整個人都軟了,說來也奇怪,單論床上技巧,邵雪芋比之石漸還要高明得多,但兩邊同為女子,即便傾心相悅,也不至於這般令人無可自拔,偏偏邵雪芋身上也不知出了什麼問題,那幽馥的體香在一摟一抱之間,總熏得解明嫣神魂顛倒,想不傾倒都不行。

  她輕咬銀牙,微弱無力地推拒著邵雪芋,抵抗著那令人熏然欲醉的氣息。雖說已是內進,但這番情境若給下人看到,也不是個事兒,「姐姐……別……哎,明嫣……

  明嫣還有事……要說呢!」

  「有什麼……到裡頭去說……」感覺懷中美女嬌軀愈來愈軟、身子愈來愈香,邵雪芋只覺腹下那火愈發熱烈,整個成團在體內燒個不休,心下不由苦笑,也不知是吳羽又暗中施為,還是那已在體內生根的淫蠱令她愈來愈易動情,尤其連身帶心的一切都獻給了吳羽之後,身體裡的慾望更是難捱,若非有解明嫣可以拿來洩慾,邵雪芋可真不知道,自己會癡纏吳羽到什麼地步?

  只是這樣下去可不行,邵雪芋自己清楚得很,吳羽在這方面的功夫之高明,光看只得他皮毛的自己就能將解明嫣弄成這樣,便可知一二。

  偏偏自己與解明嫣即便以淫具銷魂,女體廝磨之喜,總究難抵男女天然相吸。

  跟解明嫣搞得愈是舒服,體內積壓愈重,正好給吳羽盡量挑弄,在他胯下敗個徹徹底底。

  每次快樂的癱瘓,總令她愈發無法自拔地愛上吳羽這淫賊,即便心裡拚命地想厭惡他,那人為的心思總比不過真正的心意,強烈的反差使得她身心所受的刺激更加瘋狂。

  偏偏即便知道,她還是忍不住。雖說與解明嫣打得愈火熱,體內蓄積的慾望愈強烈,被吳羽玩弄時愈發忘形,事後想來愈發羞人,但她內心深處,總渴望著那徹底爆發、徹底癱瘓的一刻,難不成這就是被男人徹底征服的女人的心意?邵雪芋愈想愈羞,偏是不願意讓自己擺脫那掙扎。

  「我……哎……姐姐……我說真的呢!」勉力掙開了邵雪芋的懷抱,解明嫣只覺身子都在發熱。掙是掙開了,酥軟的玉腿卻是想站直都沒辦法,只偎著她不肯放,心知只要邵雪芋再加點手段,自己也只剩下乖乖被她抱入房內的分兒。即便女人都令自己如此渴望愛慾,解明嫣也不知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內心深處卻忍不住渴想著接下來的種種,嘴上卻不能不說,「是……是柔依那邊……」

  「柔依?柔依怎麼了?」聽解明嫣竟然說起楊柔依,表情語氣間彷彿楊柔依出了什麼事,怎麼看都不像可以一笑置之的問題,邵雪芋不由一怔,連在解明嫣身上使壞的手都停了下來。

  畢竟現在對邵雪芋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那吳羽之外,就是自家的兒子、女兒,姬夢盈雖一如往常地在吳羽身邊繞個不休,可只要吳羽不對她下手,一時之間該當還難及於亂;但姬平意那邊的問題就多了,接掌君山派大權後,雖說威名日盛,但權柄之下責任也愈發重了,吳羽又不知真心為何。姬夢盈雖說武功日進,但要說扶助姬平意卻還差得遠了,否則邵雪芋何須如此傷神?

  別的問題或許還可稍稍放鬆,不致令她這般著急,但楊柔依的身份卻是特別,便不說楊梃是死於石漸之手,令她對解明嫣仍有不諒解之處;先前被遠雄堡冤枉,更使她與金賢宇之閰心結難解,在威天盟裡著實沒什麼親近之人。

  光想到楊柔依原是楊梃之女,影劍門的領袖人物,現在偏偏影劍門卻已與威天盟敵友分明,夾在其中也不知楊柔依心思如何?邵雪芋對她愛憐已極,可那戒心卻更不敢放下,生怕她想不開,暗地裡投到了馬軒那邊,無論對威天盟或姬平意都是極大打擊。

  偏偏石漸之事以後,楊柔依雖在自己主持之下嫁了姬平意,心思卻愈發消沉,本就不甚多話的她變得愈發沉默,彷彿在身邊築起了一道圍牆,即便與她交好的姬夢盈也難越雷池一步,令邵雪芋愛憐之間愈發難受;若已然嫁予姬平意的楊柔依竟出了問題,扯了姬平意後腿,要對付強如黑道聯盟只怕更難上加難,事情的嚴重性不由讓邵雪芋火熱的心思都冷了下來。

  「柔依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茲事體大,好明嫣,你萬萬別有所顧忌……

  該說什麼就說……」

  「呃……也不是那麼嚴重的事啦……」雖知現在的楊柔依對自己不甚親近,想來也跟石漸有關,令解明嫣對楊柔依不能不多留一分心思,但她實也憐這小姑娘的遭遇,對她並沒有太多敵意。

  原先言語也只為提點邵雪芋,沒想到她竟如此嚴肅面對此事,反倒嚇瞭解明嫣一跳,心想著萬萬別因為自己,讓她們婆媳之間出了問題,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只是……明嫣發現,前些時候柔依私下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更沉默了,偶爾……還會偷偷的哭,心想著該不會是什麼狀況……」

  「竟有此事?」聽解明嫣這一說,邵雪芋不由更驚,原先楊柔依的沉默,只令她覺得這小媳婦愈發無助,令她愈發憐惜,卻沒想到楊柔依竟私下會晤旁人。

  若只是她私下的朋友還好,可若是影劍門那邊的人,問題一旦鬧騰開來,對姬平意的威望不大不小也是打擊,怪不得先前吳羽私底下也曾要自己稍稍注意楊柔依一些,看來這老江湖早就已經看出了楊柔依的動搖。

  「嗯……」見邵雪芋神色嚴峻,心知這樣下去不好,解明嫣雖說心中微懼,仍伸手輕撫著邵雪芋柔滑的粉背,彷彿要在她身上取暖般愈靠愈緊,「她……對明嫣還有心結,縱然明嫣旁敲側擊,怕也弄不清是何狀況……不若由雪芋姐姐你出面……她向來信任於你,想來不會對姐姐瞞騙什麼的……」

  「若是這樣……那就好了。」聽解明嫣這麼說,邵雪芋回過神來,心知說不定是自己想多了,若楊柔依真的有問題,別說解明嫣不會這般拐彎抹角,偶爾還幫楊柔依說幾句話,吳羽也不會只要自己留心,多半早對楊柔依暗中下手,又或是乾脆直接報給姬平意知道;兩人都只是要自己暗中留意,想來這該還不成大問題,只是雖想安撫緊張的解明嫣,但解脫的笑容始終擺不出來。

  畢竟在幾個小輩之中,除了自己兒女之外,最得她心思的就是楊柔依了,偏偏在楊梃之事後,楊柔依心情抑鬱,本就沉默的她更加不多話,即便與姬平意成婚之後,也不見她面目有多少閞朗,否則以兩人自幼青梅竹馬之親,再怎麼說姬平意也該偏向她多些。

  可現在的楊柔依若論受寵,別說比不過祝語涵了,甚至連那驕蠻自大的夫碧瑤都似有不如,偏她又根本不關心這點子事,讓旁觀的邵雪芊縱想干涉也無從下手,只能在一旁乾著急。這婆婆還真是說不出的難當。

  「柔依這孩子……本就沉靜的性子,經前些日子的事後,更不愛說話了……

  否則以往她跟平意可好得很,哪裡還需要雪芋傷神?」微微苦笑,輕輕吐了一口氣,邵雪芋似想把所有心中的煩惱全都吐了出來。

  這等事除了辛婉怡和解明嫣外,她是無人可訴,女人的神傷之事總有男人無法插入的私域。「可現在卻這樣……雪芋也只能希望,她不要真的弄出事來,現在……這樣可不好……」

  「哎……姐姐放心!」看邵雪芋這模樣,竟似也疑起了楊柔依來,解明嫣暗叫不妙,她可不希望自己變成了傳流言蜚語的三姑六婆,何況她也不認為,楊柔依竟會投到馬軒那邊去,她可是已經向姬平意托付終身了呢!

  何況楊梃之死雖是劉濠所為,但馬軒暗中定計對付劉濠與石漸,想必對楊梃被害之事早有所聞,卻佯裝不知,暗地裡打算把威天賬與石漸一網打盡,其心之惡楊柔依並非不知,即便日子過得再不好,也不會去向仇人投誠,「柔依可不是那麼壞的媳婦呢……」

  心下愁緒反覆,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方才廳中見姬平意大展雄風的欣喜,早不知跑到了哪兒去,偏偏一時間也無可措手。邵雪芊微一咬牙,只覺胸中頗有積鬱需要發洩,感覺到懷中解明嫣嬌軀火熱,給這樣揩揩擦擦,腹下的火也漸漸起來了,這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吳羽明明沒什麼柔情蜜意,還是將自己弄上床去大逞淫威,將自己擺佈成了發洩用的玩物,直到現在心裡被煩雜事兒堆得滿了,才知道男人總會有這種時候,心想著現在自己也需要稍稍發洩一番了吧?

  「哎,姐姐……」被邵雪芋一把攔腰抱起,頭一回被人這麼抱的解明嫣嚇了一跳,但邵雪芋望著自己微微壞笑的臉蛋上噴的是火,在自己臀瓣和肩背處撫著的手吐的也是火,即便知邵雪芊與自己同為女子,可感覺上仍像是被男人抱起來大逞手足之慾一般,心裡也猜得到邵雪芋想幹什麼,解明嫣纖手自然地環到邵雪芋頸上,一聲嚶嚀間已放鬆了身子,「好……好壞……討厭啦……」

  聽解明嫣似怨似瞋的幾聲輕吟,邵雪芋只覺腹下的火燒得更旺了,先前當自己身心全交給吳羽之後,被他這樣輕薄時,自己那欲語還羞、欲拒還迎的反應,對吳羽而言是怎樣的誘惑,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她嘿嘿一笑,在解明嫣飽滿圓潤的雪臀上揉抓得愈發落力,「好明嫣……姐姐要你……今兒個……姐姐要你好生在床上放浪一番……任你怎麼求饒……姐姐都不會放過你的……」

  「哎……姐姐壞……」被她那樣一揉,解明嫣只覺渾身酥麻,與以往和石漸行房時全然不同的感覺直透心湖,羞赧之間卻有幾分狂喜,即便床上的感覺與被男人攻佔時的充實刺激不同,可卻有另一番將自己全然獻上的風味,水乳交融間彷彿連心都化了。

  她不由摟緊了邵雪芋脖頸,甜甜地獻上了吻。「姐姐……明嫣……全都是你的……

  若姐姐心裡有火……有什麼不好發洩的……就拿……拿明嫣來玩個痛快……

  明嫣會……會心甘情願的陪姐姐……陪姐姐舒服……直到……直到被姐姐弄得下不了床呢……」

  聽解明嫣這般嬌癡的甜言蜜語,邵雪芊聽了都覺羞意滿胸,即便她現在已把身心全獻給了那淫賊,也沒曾這般痛快徹底地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抖落出來,想來就算同在床第,女人和女人之間,與男人和女人之間,總歸還是不同的,也不知辛婉怡和吳羽在床上時,又會是怎麼樣一個情景?那等景象……可好久沒去見識過了呢!芳心一動,暗下決定的同時,也抱著解明嫣向內室走入。

  被邵雪芋抱著走進寢房,聽得房門咿呀一聲推開,解明嫣羞意大起,不由將臉埋進邵雪芋胸前,被那鼓脹高挺的美峰一擠,香氛撲面而來,雖難免有些窒閟,滿懷羞意間情慾卻愈發熱烈。

  本來解明嫣也不是這麼沒有定力的人,只是女女相交,雖不像偷漢子那般不堪見人,便不說武林人,在官宦人家中也並不把此事算得什麼,可丈夫屍首未寒,自己便投入了旁人的懷抱之中,即便對方同為女性,若換了大戶人家,丈夫看了自己妻妾如此親密,多半也只會感謝上蒼不用去憂心妻妾爭寵,但身在其中,解明嫣只覺羞恥至極,也不知所謂紅杏出牆是否正是如此?偏偏邵雪芋的懷抱如此溫暖,胴體的幽香如此誘人,令酥軟的解明嫣怎麼也不想掙脫開來。

  尤其她這一埋首,臉蛋兒正好貼在邵雪芋胸前峰巒之間,那柔軟又堅挺、豐腴柔媚的觸感,即便隔著衣衫都不能稍減分毫。解明嫣雖是成熟婦人,也算曲線玲瓏,身上沒留下多少歲月痕跡,卻沒有邵雪芋那般豐挺飽滿、艷冠群芳,那傲挺的曲線、腴潤的觸感,令解明嫣又妒又羨。但這身材之事純靠天然,半點人為也變不得,她便再羨慕再嫉妒,可沒有什麼辦法。

  若換了平日相見,有衣衫掩飾,只微微看得出差異,解明嫣最多也只是私下妒羨一番,心想著姬園可真好褔氣,有個媚艷若仙子、誘人似狐姬的美夫人;可現在兩女已有了床第之私,裸裡相見之時,那豐挺傲人的曲線便在眼前,再也逃避不了,讓解明嫣一邊自歎弗如,一邊卻忍不住伸手把玩,享受那無比美妙的觸感。

  在又愛又妒之間,每每逗得邵雪芋淫慾高昇,愈發落力地玩弄解明嫣的肉體,到最後自然是兩女都弄得舒舒服服、昏昏茫茫,只覺天上地下再無如此美者。

  感覺解明嫣纖手微顫,環在自己頸後卻是想松又不敢鬆,臉蛋兒卻在自己胸前不住摩挲,呼吸間熱氣不住潤著自己敏感的美峰,即便床第之間經驗已算得豐富的邵雪芋,在看清了房內情景之後也覺羞人。

  可即便隔著衣裳,解明嫣呼吸閰的熱氣仍熏得她好生舒服。邵雪芋輕咬銀牙,吐了吐香舌,心想著若非淫蠱作祟,加上吳羽的詭異手段,弄得自己雖已中年,肌膚之敏感卻非但不輸少女,反而在接連的性愛滋潤中愈發強烈,光這樣就弄得邵雪芋忍不住渾身燙熱起來。

  「姐……姐姐?」感覺到邵雪芋胴體的異樣,那發自內心的溫熱令邵雪芋週身幽香四縊,熏得解明嫣都不由陶陶然,彷彿中了春藥般火熱,連頭都不想抬起,只閟悶地呻吟著問了幾句。

  跟邵雪芋上床也好幾次了,解明嫣自是清楚,雖說向來是邵雪芋主動攻擊,她只有被動享受的分兒,但一來為了彌補石漸造成的傷害,解明嫣特別蓄意投入,二來邵雪芋在這方面的功夫實在高明,一開始時解明嫣還只在被她的妙手弄得慾火焚身,到後來兩女愈發親密,即便平日見面,心思都不由向床第閰飛去。

  解明嫣愈發難以自拔,給她一摟便乖乖地落入她懷抱,讓邵雪芊巧妙的手法,將她煎熬得神魂顛倒,直到與她共赴巫山,身心都陷落在邵雪芋的控制之中。

  既然解明嫣只有乖乖挨宰的分兒,採取主動的邵雪芋自然要冷靜許多,每每都是她將解明嫣熬出火來之後,才讓解明嫣求她上陣;可今日卻是不同,一進房門解明嫣便覺邵雪芋嬌軀滾燙了起來,似乎每一寸肌膚都透出了情慾的熱力,熏得她好生舒服,芳心只想著今兒邵雪芊體內火氣還真旺,怪不得她這般急要拿自己發洩。幸好廳中會議已過了晚膳時間,邊吃邊談也算不得餓,現在雖未夜深,至少也算得晚上,否則她雖已放開自己,但要白晝宣淫,解明嫣還真沒那個膽。

  「好明嫣……」感覺解明嫣那宜瞋宜喜的俏麗臉蛋兒在自己胸前滑動摩挲,雖遠遠沒有吳羽手段高明,可那嫩滑的觸感、溫熱的刺激,卻也令正值狼虎之年的她頗難消受,幸好馬上應該就可以很痛快地發洩了。她輕吐胸中熱氣,聲音帶著甜甜的柔媚,「怎麼……在姐姐胸口這樣……」

  「嗯……因為……感覺很舒服嘛……」只覺臉頰陷進了兩團柔軟豐腴又堅挺的滑潤之間,怎麼摩擦都覺得舒服。隔著衣裳都這樣了,等到待會兒赤裸相見,保著這樣的姿勢一定更加快活。

  解明嫣舒服得媚眼如絲,連聲音都酥軟如蜜,只要是男人聽了都會情慾高燃。

  「嗯……姐姐……怎麼生的這麼大……又這麼柔軟芳香……難不成生了孩子之後,就會變成這樣?哎……明嫣好羨慕呢!」

  被解明嫣誘人的嬌甜言語弄得腦子都熱了,邵雪芋忍不住俯首,在解明嫣額間親了一口,「哎……明嫣有所不知,那裡……嗯……別親了……弄得……圭廾得雪芋心癢癢的……哎……明嫣好壞……那裡……雪芋原本就……就大些……又被……又被那壞蛋……又揉又捏、又親又吻的……漸漸……就……就更大了……」

  「是……是這樣?」沒想到邵雪芋的傲人身材,竟也有那吳羽的手段在內,解明嫣不由更羨慕了幾分,可想到吳羽幫邵雪芋撩弄曲線時的手段,身子卻更熱了幾分,也不知自己有沒有這幸運……

  拚命將這羞人的想像驅出腦海,她勉力仰首,呼吸閰的熱氣直透邵雪芋脖頸,一手勾在邵雪芋頸後,一手卻滑進了兩女胴體相貼之處,輕輕揉著自己衣裳下的峰巒,揉捏之問手背也隔衣輕揩著邵雪芋的美峰,「那……明嫣現在來……可還來得及?明嫣好想……想跟姐姐一樣……」

  「好明嫣……你總算想開了……」想到先前初次與解明嫣床上相戲之時,那時的自己滿腔報復之心,只想讓解明嫣變得和自己一樣,成為背叛亡夫、徹底在男人胯下陷落的淫媚小寡婦,那時的解明嫣羞澀嬌柔,羞答答的不敢讓自己盡興,連用個淫具也欲拒還迎,現下竟已變得如此!是自己的影響,還是淫蠱竟這樣也能染到她身上去?

  她輕吻著懷中佳人,口唇愈發濃情蜜意。

  「是……是啊……唔……」被邵雪芋甜蜜的吻勾得情慾蕩漾,解明嫣閉上美目,婉轉迎合,口舌交纏之間似比先前幾次愈發動情,軟顫的玉手不由自主地解起衣鈕來。

  邵雪芋自也不落人後,可惜兩女摟得正緊,解明嫣的嬌軀又黏在她身上,連帶解衣也有些不方便起來,兩女只纏綿著熱吻,一時間管不得這一切。邵雪芋在心中暗恨著,若換了是個男人,懷中摟著千嬌百媚的熱情美婦,只怕兩下一撕就讓解明嫣成了只精光赤裸的小白羊,身為女人卻動不得這一手,實在是……

  「姐姐……姐姐……明嫣……唔……真的……真的好愛你……」唇分,口中還有著方才香唾纏綿時水乳交融的餘香,解明嫣甜甜地呻吟著,只覺身子裡充滿了情愛之火,只想把一切都獻給她,就算邵雪芋要使用那羞人淫具,令她不由自主地神魂顛倒、淫態畢露,對此刻的解明嫣而言,那羞人的姿態卻正合了芳心所想。

  「明嫣……是你的……任……任姐姐要怎麼弄……唔……明嫣都……都喜歡……」

  「說這種話,好明嫣……姐姐……可忍不住了……」聽解明嫣說得如此蜜意纏綿,邵雪芋腦子都發燒了,那濃烈的情火不只充塞幽谷,甚至連裡頭的子宮都似要融化在那慾火之中。

  她摟著解明嫣的嬌軀,腳步漸移到床前,一-邊探索著解明嫣嬌俏的唇舌,探得這美婦嬌軀灼熱,幾乎就要融化;一邊解著彼此的衣裳,已然動情的解明嫣也顫著纖手相迎。一時間房中窸窸窣窣,夾雜著兩女嬌甜沉膩的呻吟,與解明嫣時有時無的甜美媚語,儘是令人聽了都要面紅耳赤的絕美天籟。

  好不容易等到兩女衣裳盡落,早已沉醉的解明嫣更是黏緊了這美姐姐不放,微茫的美目除了眼前的邵雪芊外,再也看不到其它;偏偏邵雪芋的裸軀又是如此美-麗,令她再也移不開目光,一雙眼兒只在邵雪芋傲挺豐腴的美峰、柔韌有力的纖腰及火辣撩人的曲線上頭遊走,一雙纖纖玉手不由自主地撫著那美麗的胴體,真恨不得自己整個人都化成圍在她身側的薄霧,融進她的體內。

  「別……別光顧著弄雪芋……哎……好明嫣……再這樣……雪芋忍不住了…

  …」感覺解明嫣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自己勾住,邵雪芋微微一羞,卻不願拍開她的手。

  她嬌滴滴地傲立著,玉腿微曲交叉,玉手環抱胸前,纖腰輕扭之問,像是要將自己的優美體態盡情展露一般,令解明嫣看得愈發愛不釋手。雖不知已和自己搞過了多少回的邵雪芋何以含羞,滿心的火熱卻令她羨慕又愛惜地疼撫著邵雪芋的胴體,只聽邵雪芋聲音嬌若糖蜜:「再這樣……雪芋可要……可要把明嫣也給推落火坑了……」

  「哎……姐姐……明嫣……不早被你推進來了?」聽邵雪芋說得嬌甜露骨,解明嫣滿心甜蜜,嬌軀貼得她更緊了些,不知何時飄上心頭那一點點的不妥感覺,早被慾火燒得化了,現在的她滿心感激,若非邵雪芋肯原諒自己,還讓自己用這般羞人的方式表達她的歉意,解明嫣縱然覺得對不起她,卻沒法嘗得如此美妙絕倫的滋味,「明嫣……要跟姐姐一起……一樣的淫蕩火辣……」

  「現在……明嫣已經夠蕩了……」美目如絲,也不知看的是解明嫣還是其它。

  邵雪芋保持著姿勢,美目卻也移到解明嫣身上。

  同樣一絲不掛的嬌軀擺在一起,雖說若論身段火辣豐滿、修長誘人,解明嫣差自己還有一段距離,可也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剝光了也頗令人眼直,何況除了這美麗胴體外,她格外有種惹人憐愛的纖纖氣質,若是男人見了,肯定會將她抱到床上大快朵頤,卻也捨不得稍稍加以傷害,「雪芋好想……好想讓你變得跟雪芋一樣……徹徹底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