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情慾多 第四章 待宰的大肥羊

  「你這麼快就到了啊。」張東還沒開口,身後就傳來徐含蘭軟綿綿的聲音。

  今天的徐含蘭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裙,性感黑絲襪配上紫色高跟鞋,長長的頭髮挽了起來,看起來很柔美,那副眼鏡戴在她臉上,充滿知性的誘惑。

  如此——麗的尤物一走進來,自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原來是蘭蘭的朋友啊。」少婦笑得更甜了,上前親熱地挽住徐含蘭的胳膊,饒有深意地看了看張東,隨即曖昧地笑道:「怎麼,約了新朋友也不介紹一下,難不成是專門帶過來讓我幫你看的嗎?」

  「少來了!」徐含蘭和少婦說話時倒很親密,沒有平時拘謹的態度,她沒好氣地笑道:「這是大土豪,我約他來談點生意,給我間清靜一點的包廂。」

  「嗯,大包廂沒人,不過說好了,低消一分錢不能少,酒水也不打折。」少婦笑了笑,給了徐含蘭一個媚眼後,又感覺怪怪地打量張東一眼,眼裡始終透著一股狡黯的意味。

  「知道了,你這個財迷。」徐含蘭優雅地拎著包包,饒有深意地看了張東一眼,就朝樓上走去。

  這裡看似的方小,不過實際上蠻大的,二樓還有好幾間包廂,看裝潢和隔音肯定是下了血本,最裡面的那間包廂很大,要容納二、三十人也不成問題,不但裝潢得很有格調,還有一整套可以唱歌的音響,現在放著抒情的輕音樂,讓人一坐就覺得很舒服。

  「喝什麼啊?」少婦客串起服務員,拿著酒牌晃了晃。

  「你這裡的酒還是這麼貴,真是宰人的黑店啊。」徐含蘭笑罵一聲,直接把酒牌丟給張東。

  徐含蘭面色俏紅,顯然喝了一些酒,不過看樣子還沒醉。

  「就來這個吧!」張東想也不想,直接點酒牌上最貴的酒,既然是徐含蘭的朋友,那就當捧場。

  在張東看來,他是品不出什麼是好酒,但喝烈酒總好過喝紅酒。「帥哥,有品味哦。」少婦微微一愣,隨即朝張東拋了一個媚眼,走下樓。「點那麼貴的酒幹嘛!」徐含蘭轉過頭,眼眸裡似乎有一絲思念,但卻掩飾不住煩躁的情緒。

  「給你朋友捧場啊。」張東嘿嘿一笑,看了看這密閉的包廂,忍不住色色地說道:「而且在這麼好的地方,有美人自然得有美酒了,你說是不是?」

  說話的時候,張東不忘下流地擠眉弄眼。

  徐含蘭見狀倒不羞澀,反而眉目含春地瞪了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裡平常沒人會點這種酒,咱們就兩個人,喝不完浪費了,怎麼辦?」

  「沒事,喝得完,最好喝得完。」張東笑了,笑得猥瑣。

  「懶得理你。」

  徐含蘭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晃了晃手,手上戴的正是張東送她的手鏈,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所以隨身戴著。

  有戲、有戲!張東這下子樂了。

  這時服務生推著一輛酒車走進來,笑咪咪地說道:「您好,先生,您點的是進口的芝華士三十八年,請問要開嗎?」

  畢竟是最貴的酒,套餐的售價要三萬多元,可是一瓶都沒賣出去過,所以服務生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一聲。

  張東自然是手一揮,道:「開,順便幫我們調酒。」

  「是!」服務生立刻在一旁忙碌著。

  有這麼一顆電燈泡在,就沒辦法多說什麼,張東只好用色色的眼神掃視著徐含蘭,這可讓徐含蘭覺得不好意思,立刻拿起手機,不知道和什麼人發訊息。

  張東心裡一陣淫笑,可又敏銳地察覺到服務生的眼神也怪怪的,除了讓人不自在,似乎又有一點狡猾的感覺。

  這類的套餐一般都是調酒為主,如果有好一點的技術,可以品嚐到原汁原味的美妙,卻又感覺不到入口的烈性,氣氛一好就會不知不覺喝多。

  服務生調了幾壺酒後,就很有禮貌地告辭,退了出去。

  將門關得嚴實是這邊的規矩,張東自然開心,不過這些人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雖然都沒說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張東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蘭姐,喝一杯,先謝謝你幫我搞定地的事……哎呀!」張東舉起酒杯,突然故作誇張地叫了一聲,又馬上色瞇瞇地笑道:「這時候叫什麼蘭姐啊,該叫你蘭蘭,或是老婆、寶貝!看我這麼不會說話,我馬上自罰一杯。」

  說完,張東一仰脖子干了,然後滿臉笑意地看著徐含蘭。

  徐含蘭俏面一紅,白了張東一眼後也將酒喝下去。

  畢竟是調酒,很好入口,這一口下去冰涼得很讓人很舒服。

  張東一邊幫徐含蘭倒酒,一邊疑惑地問道:「對了,我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開心,是不是有什麼事?」

  「工作上的事,別提了。」徐含蘭忍不住歎息一聲,不過卻搖了搖頭,然後轉移話題,反問張東:「大東,這段時間住得怎麼樣?在這裡還習慣吧?」

  「還可以囉,不過還是得找地方搬出去,畢竟總住在燕子那兒也不太方便。」之前張東就跟徐含蘭過起居不方便的事,現在和她面對面坐著,就像在聊家常一樣,在色心發作之前進行一些情感上的溝通倒是不錯。

  「嗯,確實不方便,畢竟陳大山的事還沒處理好。」徐含蘭贊同地點了點頭,關切地說道:「你舅媽她們也住在那裡,就更不方便了,雖然開學後你妹妹可以住校,不過你最好幫她們找個住的地方。燕子雖然不會嫌棄,但就怕你舅媽住久了會不習慣。」

  「賢內助啊,一下就說到我心坎裡。」

  見張東一副感動得幾乎要落淚的模樣,徐含蘭白了他一眼,但也沒否認,便迎著他的舉杯再次一飲而盡。

  張東兩人現在是相對而坐,畢竟是在外面,張東也不敢貿然和徐含蘭做親密的動作,再加上之前見識過她的怪癖,心裡還是有些疑惑,有點不知該從何下手。

  徐含蘭似乎是看出張東的心思,噗哧一笑後也明顯放開。

  大概是徐含蘭一開始就已經在防備張東這色狼會突然亂來,這時見張東那麼老實,她反倒覺得很好玩。

  話題倒是輕鬆,寥寥幾句就敲定那塊地的轉讓,畢竟徐立新有心討好,那地就像是白送的。

  之後張東旁敲側擊,終於明白徐含蘭今天心情鬱悶的原因。

  鎮中學今天開會了,學校要升一級,進行全方面的改制,具體的原因上頭還沒通知,這對底下的老師們是沒什麼影響,好處就是薪水能多領一點,不過徐含蘭是副校長,情況就複雜多了。

  學校的正校長今年就會退休,事業心很強的徐含蘭一直想競爭校長的寶座,畢竟正副之間的實權差距很大,但學校裡的副校長一大票,比主任還多,而且大多不是資歷老就是有人脈,從這兩方面來比,徐含蘭都沒優勢,所以這競爭一事讓她很鬱悶,也漸漸想放棄這個念頭。

  今天開會的時候,學校已經在商定校區分開的問題,因為升級,所以初中和高中要分開,這意味可以有兩個正校長的名額,可惜徐含蘭沒那個競爭的資歷。

  本來徐含蘭不想去爭,可是後來會議提到機構臃腫的問題,說是有那麼多副校長,要精減掉一些,這意味著沒資歷又是外來的她可能會被降級,有可能轉成年級主任之類的職務。

  徐含蘭的事業心很強,雖然說話的時候盡量想輕描淡寫地帶過,但還是忍不住苦著臉歎氣,顯然很鬱悶。

  倒不是徐含蘭爭強好勝,非得往上爬,她也明白這好處落不到自己頭上,所以沒怎麼奢想,但見著大家都擠破頭想陞官,她這個外來戶卻只能被人排擠降職,這滋味並不好受。

  「這樣啊,初中和高中要分開啊!」張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不過他對於這種內部的事也不太瞭解。

  「嗯,學校已經建了一個校區,臨近松山那邊,現在已經可以使用。按教育局的意思,新校區就是未來的高中。」徐含蘭點了點頭,端起酒一飲而盡,面色黯淡,語氣低沉地說道:「這次不少人都會提升一級,可是我就沒有了,畢竟我不是本地人,在這裡沒什麼根基,就算硬是找到關係,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唉,這是內部會議,最終還需要鎮政府通過,鬥不過他們呀!」

  所有人都升一級,競爭到正校長的人更是意氣風發,偏偏這些老人卻有默契地打壓資歷淺的徐含蘭,遇到這種事想必誰都會覺得委屈,不升反降,這種事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

  「蘭姐,你是不是不甘心?」張東明白這件事對徐含蘭造成什麼樣的打擊,立刻一臉嚴肅地沉聲問道,心裡已經在考量有沒有能力去管這件事。

  「肯定不甘心。」徐含蘭微微皺起粉眉,無奈地說道:「我是從市裡主動申請調到這邊,按理說就算不升,也應該不降才對。我知道我的資歷淺,所以不想去爭,但卻因為這樣被人當軟柿子捏。這次如果真被降職,我算是丟臉丟到家了,恐怕到時不少人會幸災樂禍,我也會被那些傢伙當笑話看。」

  說到這裡,徐含蘭神色黯淡,讓張東懷疑不只是因為這些理由。

  但不管如何,一向要強的徐含蘭一定很難接受這件事,在她的設想裡,這次不去爭,應該會得到好人緣,卻沒想到老班子竟然集體排外,沒什麼根基的她只能任人宰割。

  「我看能不能幫你處理吧!」張東沉吟了一下,溫柔地看著徐含蘭,除了心疼外也覺得惱火,因為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

  徐含蘭感動不已,可卻突然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是發發牢騷。事實上對於降級的事,雖然不甘心,但我還是能接受。」

  「既然你發了牢騷,那我就要管。」

  說到這裡,張東的手不客氣地伸過去,在她一顫中緊緊地抓住她柔軟的小手,雙眼灼熱地看著徐含蘭,說道:「蘭蘭,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不要吧!」徐含蘭面色猶豫,幽幽地看了張東一眼,咬著下唇說道:「其實降一級也可以清閒一點,沒什麼不好。我不想事事都麻煩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用你。張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調。」

  「你這是在自尋煩惱。」張東聞言,心裡頓時一暖,反而更加堅定地看著徐含蘭,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管定了。老子是個男人,不可能看著你被欺負還不吭聲。」

  「你!」見張東態度那麼堅決,徐含蘭覺得很感動,但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忐忑地說道:「你不要這樣,我真的不希望給你添麻煩,從我們認識開始,你就一直在幫我,讓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是另有所圖,這樣我心裡會不好受。」

  「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張東握緊徐含蘭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柔聲說道:「你的想法是錯的,你只需要告訴自己你是我的女人,身為你的男人,我為你怎麼付出都是理所應當的,那麼你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嗯!」徐含蘭渾身一顫,俏臉頓時爬過一抹羞紅,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張東一眼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抗拒不了這樣灼熱的眼神。

  徐含蘭那含羞帶喜的模樣在朦朧的燈光下分外撩人,張東頓時覺得心頭發癢,一股難言的衝動無法克制地爆發,開始粗喘起來,聞著她的氣息,一點一點靠近她。

  徐含蘭緊張地閉上雙眼,手還在瑟瑟顫抖著,這副動情的模樣訴說著她心裡的喜悅。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可就在張東準備吻上去的時候,外面卻傳來腳步聲,還有剛才那個少婦的聲音:「對、對,送多點小吃來大包廂,我要陪咱們的土豪貴客喝幾杯。」

  媽的!張東心裡暗罵道:誰要和你喝幾杯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是不是八字和老子相衝啊!

  「小仙來了!」徐含蘭吃了一驚,趕緊把手掙脫開,還往後坐了一點,和張東保持比較遠的距離。

  「親愛的蘭蘭,我來了。」少婦推門走進來,手裡拿著酒杯,朝著張東嫵媚地一笑,說道:「我們的土豪貴客啊,我這人比較嘴饞,知道你這兒有好酒,就不請自來,過來沾沾光囉!」

  這個少婦名叫左小仙,說是少婦,其實還不到三十歲,是徐含蘭比較談得來的學妹。她有過短暫的婚姻,不過很快就結束,據說這段婚姻事有蹊蹺,不過具體情況徐含蘭也沒說,只是說她沒孩子,一個人經營這家酒吧,和家裡的關係惡劣到極點,幾乎沒有來往。她看起來文靜,實際上個性大剌刺、口無遮攔、性格直爽,有點對不起她那文靜的外型。

  文靜?張東打量著左小仙那漂亮的笑臉,文靜倒是看得出來,但更多的感覺卻是一股嫵媚的氣息,那種女人天然的誘惑力。

  「就知道你這饞貨會來蹭吃蹭喝,不打個折就敢拿著杯子來,你的臉皮可真厚。」徐含蘭笑道,隨即拉著左小仙的手親熱地坐在一起,不過還是悄悄給張東一個安慰的眼神,很柔、很媚。

  張東原本有點鬱悶,不過被徐含蘭這一眼融化了,反正長夜漫漫,還不如先多喝點酒,培養氣氛,而且有左小仙在,起碼不用說正經事,老是含情脈脈的也不太好,不利於做一些禽獸不如的刺激事。

  「來、來,干喝多無聊啊,我們來玩遊戲吧。」左小仙倒是自來熟,酒一倒上,立刻把骰子拿出來,笑咪咪地往桌上一放,說道:「讓你們見證姐的實力!今天難得做這麼一筆大買賣,咱不來陪笑什麼的,對不起這位土豪哥的鈔票啊!」「小仙,他叫張東。」

  這時徐含蘭向左小仙介紹張東,然後臉色錯愕又慌張地看了左小仙一眼,有種欲言又止的尷尬。

  「哎呀,張老闆啊!」左小仙咯咯一笑,從上到下打量著張東,突然噗哧一笑,拋著媚眼問道:「這麼帥、這麼年輕,還這麼有錢,看著我都心動了呢!你結婚了嗎?沒結婚的話,想不想找個老婆?結婚的話,有沒有興趣找一個情人,或許再娶一個呢?」

  「這個嘛,我單身!」張東有點受不了左小仙的熱情,心想:果然和徐含蘭說的一樣,這美女恬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悶騷火熱的心。

  「單身啊,那考慮一下我吧!」左小仙嫵媚地一笑,朝張東靠近一些後,嗲聲說道:「怎麼說人家也算是個美女吧!現在可是貧困潦倒求包養的狀態,難道張老闆就沒有一點點動心嗎?」

  「好啦,左小仙,我還不認識你啊。」徐含蘭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左小仙的嫩臀,沒好氣地說道:「趕快來玩吧,別講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討厭,佔我便宜。」左小仙妖嬈地笑著,對著張東放了一下電,便笑咪咪地說道??「帥哥,來吧,讓我來檢驗你這土豪行不行,咱們先單挑十把怎麼樣?」「好!」見徐含蘭沒吃醋,張東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爽,直接抓起骰盅,十分豪氣地說道:「咱們也別過分,一次半杯就好了,友誼第一嘛。」

  「好!」左小仙點了點頭,將這裡的規則講了一遍。

  隨後,張東與左小仙正式開殺,徐含蘭則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煽風點火,只是眼神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左小仙可是開酒吧的,酒量好不說,對於這些把戲更是無比精通,水準高得神來殺神,徐含蘭擔心張東會被殺個底朝天,萬一要是不服輸繼續玩,沒準會被她灌倒。

  徐含蘭頻頻朝張東使眼色,張東雖然感覺到了,不過畢竟男人都好面子,所以朝她自信地一笑後,還是繼續和左小仙玩下去。

  徐含蘭也悄悄遞遞眼色給左小仙,不過左小仙則是視而不見,只朝徐含蘭曖昧一笑,比了一個。K的手勢。

  這下子徐含蘭有苦說不出,當著張東的面不好解釋什麼,但左小仙似乎誤會她帶張東來這裡的目的。

  張東倒沒注意到徐含蘭和左小仙眉來眼去,只覺得納悶,總覺得徐含蘭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話要和左小仙說,不方便他聽似的。

  「那開始囉!」左小仙拿起骰子,不再理會徐含蘭。

  徐含蘭徹底傻眼,心裡又氣又急,開始琢磨該怎麼告訴左小仙,張東真不是她帶來宰的凱子。

  實際上玩骰子並不難,三成是所謂的技術,也就是騙,加上演技,另外的七成還是靠運氣。新手怕老鳥,老鳥怕老鬼,老鬼卻怕什麼都不懂的楞頭青,總結起來,玩的門道確實很多,但贏與輸都要靠猜、靠運氣,還得看雙方骰的骰子。

  張東自認水準不低,雖然他現在不喜歡去夜店,但之前在省城的時候已經練就一手好技術,最高的記錄是和阿龍幾人在酒吧玩的時候創下的,一晚一間包廂連續抬出四個銷售經理。能把這些酒中戰神搞成這樣,可想而知張東的技術,不敢說出神入化,但最不怕的就是這些老鳥。

  玩骰子的精髓就是自欺欺人,連自己都騙不了,怎麼可能騙得了別人?要抱著老子寧可喝酒,也不被你騙的魄力才能玩。

  張東拿起骰子的時候賊笑一聲,心想:好久沒碰這東西了,一時還真有點生疏。

  一開始的兩局,張東都輸了,不過他也趁機掌握左小仙的習慣和套路,接下來便風雲驟變,別說左小仙吃了一驚,就連在一旁觀戰的徐含蘭都瞠目結舌。

  接下來的八把,不管是騙的還是實數的,左小仙都輸了。

  八個半杯威士忌雖然有經過調製,很好入口,不過也不容易喝,左小仙連續喝完後,小臉佈滿紅潤。

  左小仙不敢置信地看著張東,又嬌嗔又氣憤地說道:「你、你這小子無恥,有你這麼個騙法嗎?」

  「運氣、運氣!」張東謙虛地笑了笑,饒富興致地看著左小仙。

  倒是徐含蘭滿臉激動,忍不住調侃道:「怎麼樣啊?想打土豪,反而被土豪打了吧!」

  「再來!」左小仙似乎也很要強,即使喝得面紅耳赤,依舊不服輸,臉色凝重起來,顯然覺得剛才是因為她看不起張東才會輸這麼慘。

  「不好吧,這樣喝很容易醉喔。」張東看了看徐含蘭,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畢竟左小仙是她的朋友,也不好逼人太甚。

  張東欣賞左小仙的豪爽,只是這麼個喝法,估計神仙都會倒下去。

  張東久經酒場,雖然他花錢喝高級酒的機會比較少,不過一喝還是知道這酒的調製方式。這是古典調酒法,用了安哥斯特拉苦酒、白糖和蘇打水,雖然看似口味輕淡,但這是因為鮮橙汁掩飾酒的烈性,入口很容易,但也易醉,喝的時候很難察覺到酒中濃郁的酒精度,酒精發作的時間也相對緩慢許多,後勁很強。

  「沒事,再來,我們三個一起來。」左小仙不服地叫囂,還挑釁似的看著張東。

  徐含蘭粉眉微微一皺,張東仔細地觀察一下,發現徐含蘭擔心的原因,原來酒只剩下不到一半,照這麼喝下去,看來還得多買不少,是不是無底洞不知道,但錢絕對不會少花。

  張東故作為難地猶豫一下,果然發現左小仙嘴角帶著狡黠的一絲笑意。

  敢情這妞是把我當凱子宰啊,能有這分信心,不是酒量超群就是技術絕對高超。想到這裡,張東感到疑惑,按理說以徐含蘭的表現,她應該知道左小仙在想什麼,也一直示意他拒絕,想來不是有意想宰他,而左小仙沒點破,還繼續叫陣,看來她們之前也做過這種事。

  想通後,張東精神一振,猛的掏出卡朝桌上一丟,豪邁地笑道:「好,那今天就捨命陪君子!既然是蘭姐的朋友,那我可不能矯情,先刷十萬元吧,今天喝個盡興!」

  「哇,土豪哥哥你真man!稍等一會兒啊!」左小仙朝徐含蘭遞了一個眼神後,故作誇張地拿著卡跑出去。

  左小仙剛一走,徐含蘭就湊上來,著急地說道:「大東你瘋了啊,姓左的把酒賣得比一般的酒吧貴很多,這種皇家禮炮更是離譜,你是錢多得沒地方花,還是怎麼了?」

  徐含蘭面色焦急,帶著難言的緊張和不安,只是湊近時那股女性淡淡的體溫和說話時的吐氣如蘭,都讓人覺得一股誘惑火熱地撲面而來,張東頓時心神恍惚,沒等她說完,便猛的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

  「唔!」一聲嚶嚀無比動人,徐含蘭的話全被張東一個衝動的吻頂回去,她本能地掙扎一下,滿是水霧的眼眸看見張東灼熱的眼神時渾身一顫,停止掙扎,也停止說話。

  張東品嚐著徐含蘭那柔軟的櫻桃小口,兩片嘴唇軟軟的,帶著難言的香甜。

  當雪白的貝齒主動張開時,張東毫不客氣地噙住徐含蘭的丁香小舌,一邊糾纏再一起,一邊輕輕地舔,肆意地吸吮著那屬於女人最讓人動情的芬芳。

  徐含蘭的呼吸變得急促,一隻手不安地抓著裙子,但卻陶醉地閉上眼與張東接吻,丁香小舌瑟瑟顫抖,卻主動迎合,從急促的呼吸不難看出她相當緊張。

  這個面對面溫柔的激吻令人心神蕩漾,美中不足的是,徐含蘭雖然接受這個親吻,但卻本能地往後退,似乎是在害怕張東摸她。

  儘管沒辦法逞手足之慾,但這楚楚可憐的態度反而讓張東更加興奮,吻得更加起勁。

  這個吻纏綿又漫長,當雙方都激動得幾乎要窒息時,門外傳來左小仙的腳步聲和興奮的聲音:「小心點,這酒很貴,要是摔了的話,把你殺了賣肉都賠不起。」

  張東兩人頓時如觸電般分開,有種當賊怕被發現似的刺激感。

  張東擦了一下嘴邊的唾液,抬頭看去,發現徐含蘭雖然恬靜,但眼裡也有同樣的興奮,忍不住朝她色色一笑,送了一個飛吻,換來她嬌媚無比的白眼。

  「大東,我真不是故意的。」徐含蘭滿面俏紅,但帶著深深的不安,著急地解釋道:「左小仙見我帶男人來想多了,她是故意剌激你,要讓你多花錢的,你可千萬別上當,知道嗎?喝完這瓶,剩下的錢我會幫你要回來的。」

  「放心,我相信你。」張東對著徐含蘭溫柔地一笑,心想:個成熟的女人總是體貼得讓人感動,想來徐含蘭是怕我抹不開面子才會這麼說。

  門再次打開,服務生進來調好酒後就出去。

  不得不說左小仙做得真夠絕,新上的兩瓶酒都開了,也不給張東留點退路,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實意把張東當凱子宰,這豪邁的態度一看就是在花別人的錢,而且花得痛快。

  「帥哥、老闆、土豪,我們繼續吧!」左小仙在三人的杯子裡都倒滿酒後,開心地說道:「兩個人玩也沒什麼意思,要不要我多叫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妹妹過來陪你?相信美女們看見張老闆這種闊氣的帥哥,都會喜歡上你哦。」

  左小仙挑逗般看著張東,又悄悄丟給徐含蘭一個曖昧的眼神,似乎是在邀功似的,不過換來的卻是徐含蘭哀怨的苦笑。

  張東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含蘭白了左小仙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免了,你叫來的哪個不是出了名的酒鬼,號稱不是酒桶就是下水道,還有上次那個女的,那簡直是酒精蒸發器,多少酒進了她的肚子都是小菜一碟!」

  張東一聽忍不住心裡竊笑:滿滿的醋味啊二個女人一旦為你吃醋,那就代表關係已經深到一定的地步,看來這段時間徐大校長雖然沒說什麼,但這顆心已經被我拿下了。

  「哎呀,吃醋啦?好、好,那我們三個來玩吧!」左小仙被揭穿了也不感到尷尬,轉移話題的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只是左小仙的態度遲疑中有些納悶,不知道徐含蘭為什麼會不高興,明明她已經按照套路一步步宰著張東。

  「來就來,我怕你呀!」徐含蘭拿起手機發了一則訊息,隨即也加入。不得不佩服左小仙特別能調節氣氛,在她的鼓動下,三人轟轟烈烈地開戰,一次半杯看起來不多,可是接連喝也很快就見底。

  短短半個小時,張東三人幾乎喝光兩瓶皇家禮炮。

  徐含蘭的技術不怎麼樣,左小仙一直讓著她,把矛頭對著張東,張東也是故意對徐含蘭放水,以牙還牙地給左小仙挖坑。

  兩人針鋒相對的氣氛愈發明顯,好幾局下來,兩人對看好幾次,都是微微一愣,似乎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最後是徐含蘭成了大贏家,張東和左小仙都喝得直上廁所。將近一個小時的酣戰,因為徐含蘭的存在而平分秋色。

  隨著時間流逝,外面酒吧的音樂雖然依舊是抒情歌曲,不過音量也大了起來,客人多了,也變得人聲鼎沸。

  張東和左小仙已經喝得大眼瞪小眼,兩人都面色紅潤,醉意不淺,他們互不服氣,都叫囂著要一分勝負,但因為徐含蘭在中系,依舊維持著平衡的態勢。

  又一把,左小仙輸了,她賭氣地將酒一飲而盡後,挑釁地看著張東,說道:二次一杯,純的,敢不敢來!「

  「奉陪到底。」張東同樣硬氣,他別的沒信心,酒量倒有絕對的信心,更何況今天的狀態那麼好,別說左小仙是酒桶,就算她是酒仙,張東也渾然不懼。

  儘管張東心裡明白這是左小仙故意挑釁的,但男人有時就是這樣,被這麼漂亮的女人一激,就忍不住愛面子。

  張東與左小仙互相叫囂的時候,徐含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徐含蘭一直手機不離手,似乎在發什麼訊息,現在拿起手機一看,臉色有些錯愕,隨即皺起粉眉,對張東和左小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吵鬧中的張東兩人雖然因為酒精作祟有些激動,不過還是老實地閉上嘴巴。「喂,林鈴!」徐含蘭接起電話,神色有些尷尬亦有些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