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兵刃當真克制那人,真打起來吳羽的勝算也不高。她一邊想,一邊在心下演練起來。就算知道自己幫不了多少忙,但能出一分力就是一分力,無論如何比冷眼旁觀要好上太多。
雖說一邊心中演練,一邊也猜得出,以吳羽向來的作風絕不會讓自己迎面遇上這等強敵。但這次狀況不同,她非得出手不可。
直到現在姬夢盈才真正知道,當日吳羽勸少林寺眾僧那句「置身事外的代價,不是見死不救的污名,而是永遠的阻絕於外。」
的真正意思。她有種感覺,這次若自己置身事外,事後無論如何都等於逼自己從吳羽身邊離開,她萬萬不能容許。
樹叢裡兩女各自思索之時,場中又生異變。金賢宇也不是笨蛋,手上鋼鞭雖是絕式盡出,毫無保留的他卻始終無法傷到吳羽一根毫毛;就算他原先殺得興起時沒有發覺,現在也看得出來吳羽根本耍著自己玩,若他真想反擊,只怕數招間自己已落敗。
心下恨火高燃,金賢宇斷喝一聲,拚著硬挨吳羽兩鏈,鋼鞭強攻吳羽胸前;鞭未至,勁氣已籠罩吳羽頭臉。吳羽自然識得厲害,原本一步不動的身體終於飄飛開去,躲開金賢宇玉石俱焚的一擊。
知道兩邊實力差得太多,即使吳羽立在當地任自己強攻猛打,自己也得用上玉石俱焚的打法硬幹才能逼他退開,更不用說吳羽雙鏈招式奇詭,若配合靈動身法,自己便連拚命的機會也沒有了。
金賢宇咬牙索性站定了腳:「你給我記住,師父之仇,金賢宇此生必報。」
「怎麼……又算到我頭上來了?」
不只場中發問的吳羽,樹上二女也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此事的韓彩蝶還只懷疑,難不成全極中之死跟吳羽有關?姬夢盈卻是心下不爽。
當日全極中誤會母親,捉姦只捉到二女同床,放在武林何處都算不罪過,恐怕連道學人家都不當一回事,結果被石漸趁機以清理門戶之名殺害,這……究竟跟吳羽又扯上哪門子關係?
「你少在那兒作戲!」
見吳羽還在裝傻,金賢宇心下愈怒。若非知道兩邊武功差距太遠,就算自己狂攻猛打、拚上性命也傷不得吳羽,心下只想:自己趁吳羽與姬平意有所分歧時孤身前來尋釁也太過托大。下次帶遠雄堡大隊人馬往攻,看你吳羽還裝不裝傻子?
嘴上卻不肯輕饒。
「石漸陰謀暗算,害死先師,表面上你撇得倒清!但你早在見到楊梃屍首時就已知道石漸之奸,卻裝著不知不覺,讓石漸暗算恩師!這陰謀石漸乃是主使,你吳羽卻算得一份!」
聽金賢宇把往事兜出,姬夢盈心下一震。這麼說來倒也不差,早在初來時,藉觀察被假冒為劉濠的楊梃屍體時,吳羽便已看出不對,從而懷疑石漸,之後卻任石漸為所欲為,找到機會弄死全極中;要說陰謀暗算,確實脫不了責任。但她自己也知道,以全極中的人緣,就算眾人皆知他是被冤枉的,知道石漸藉題發揮,也沒幾個人想幫他洗刷清白。
見旁邊的韓彩蝶一臉狐疑,姬夢盈一邊輕聲為她解釋,一邊在心下暗自盤算。
若換了先前吳羽和姬平意合作無間時,就算遠雄堡藉此事大做文章 ,她也絲毫不怕;兩邊實力差距擺在這兒,縱然遠雄堡真有賊心也沒賊膽搞事。
但現在吳羽和姬平意已有分歧,若遠雄堡趁吳羽離開歸離原的機會大舉襲擊棲蘭山莊舊地,光靠吳羽、娘親和自己,未必能擋得住遠雄堡的人多勢眾。畢竟好漢架不住人多,遠雄堡雖說聲威已衰,光靠人數仍非尋常派門可輕言對抗。
更糟的是,吳羽之所以前往棲蘭山莊,名目上是重建山莊,實則是佈置戰場,針對的乃是躲在雲深閣的陰謀家。那人武功高絕,就算她不動用雲深閣人馬,只單人前來,以吳羽這邊的實力要對付她已需竭盡全力,若有實力雄厚的遠雄堡插上一腳,要怎麼辦才好?
如果說這回要面對的是黑道聯盟的兇徒,或許可以向大哥或少林派請援;偏偏這次的對手卻是雲深閣中人,雲深閣怎麼也算不上黑道,少林派首先就沒理由幫忙。大哥因大嫂的關係,就算能證明那人真是殘害同門的陰謀家,大哥也不一定會出手幫忙,能讓他守個中立已經算不錯了,更不用說兩邊已有分歧,知道這邊戰況,他說不定還打著借刀殺人的主意,打算來個坐山觀虎鬥哩!想要歸離原出馬相助,只怕一點機會也沒有。
想到「借刀殺人」四字,姬夢盈陡地身子一震。若非她武功已然不弱,又跟身旁的韓彩蝶相依相扶,只怕這一下會掉下樹去哩!
對著旁邊一臉關心、扶緊自己的韓彩蝶搖頭,將還未全盤敘述的先前之事說完,姬夢盈只覺後心一陣冷汗。原先她還沒有想到,現在被金賢宇一點明,姬夢盈登時發覺,原來吳羽打的就是「借刀殺人」的主意!
棲蘭山莊與楊梃一滅一死算是意外,但全極中之事卻擺明是吳羽藉機剷除異己。雖說全極中極其不受歡迎,他的死算是咎由自取,但想到這父執輩死得冤枉,就算姬夢盈不會怨怪吳羽,也無法怪金賢宇對吳羽落井下石、趁機出手。
心思及此,姬夢盈不由得一凜。從楊梃屍首上看出問題的除了吳羽之外,還有姬平意。當日大哥既也看出石漸的不對勁,之後石漸藉機為難全極中時大哥也不說話,難不成他打的也是借刀殺人的主意?若說翦除異己,大哥比吳羽還多幾分理由,畢竟身為威天盟盟主,被全極中威脅最多的是大哥而不是吳羽!想到當中的陰謀計算,姬夢盈只覺身上陣陣冒寒。
雖說事先全沒想到,若論為首者的心機,姬平意竟如此深沉,但他好歹也是哥哥,更何況對方是遠雄堡,無論如何姬夢盈都會站在自己大哥一方。眼見金賢宇氣憤填膺,想來已猜到其中關鍵,姬夢盈不由得心驚。
雖說遠雄堡的妄自尊大向來惹人厭,但能在威天盟裡站上位子,身為遠雄堡之主的金賢宇絕非泛泛。既已發覺當日之事,更不可能全沒想到姬平意與此事的關係。今兒個金賢宇能找上吳羽,拿不準明兒個會向姬平意發難。姬夢盈眼神一狠,冷盯向金賢宇。
心下盤算,姬夢盈不得不無奈地壓抑下殺人滅口的念頭。光只吳羽對上金賢宇已是贏面居多,加上自己和韓彩蝶聯手,要在此時此刻殺金賢宇絕非難事;但金賢宇不是笨蛋,吳羽的高明又眾所周知,若說金賢宇一點準備也沒有就前來尋釁,打死姬夢盈都不相信。
何況遠雄堡在威天盟裡向來壓抑其餘盟友一頭,其中除了姬園等人重視兄弟情誼、不願發生衝突外,遠雄堡裡也非無一、二聰明人物,否則光只靠著人多勢眾、戰力雄厚,在詭譎多詐的武林裡只會變成旁人手中之刀。
她一無把握金賢宇是否還有後手,二不確定此事是否只有金賢宇知情。就算她能不管同盟情誼出手暗算,也不知是否有辦法收拾殘局。她不希望自己隨意動手,搞出一大堆問題讓吳羽幫忙收拾;她是來幫吳羽的忙,不是來找麻煩啊!
想來吳羽多半也還沒決定要怎麼對付眼前咄咄逼人的金賢宇,否則以吳羽向來極力抑制遠雄堡氣焰的作風,對方都找上門來罵了,豈有不給對手難看之理?
至少在她看來,吳羽不是胸襟寬弘的人,更不用說對手是遠雄堡,與吳羽的關係惡劣在威天盟裡人盡皆知。只要沒出人命,給主動尋釁的金賢宇一點難堪,此類事在武林裡天天發生,哪算得上什麼異事?
但想到金賢宇才剛輸一陣竟還敢囂狂叫罵,雖說這做法正合了遠雄堡向來自以為是的作風,換了遠雄堡的任何一人會有這種作派都不奇怪,但金賢宇頗富心機,否則也無法在全極中、樸鍾瑞死後掌控遠雄堡。除非他虛張聲勢,否則必然留了後手。
「我確實早知石漸之奸,只不知在當時的威天盟內,石漸還有多少黨羽?」
冷冷地應對怒目睜眉的金賢宇,吳羽冷靜得一如以往;但考量到他方才與金賢宇動手,明眼人皆知勝負如何,也不用怕對方有什麼異動。
「當日之事,表面上是令師尋邵夫人的晦氣,石漸仗義出手,實際上敵我之分隨時可變。有楊梃殷監在前,我不得不小心一些……何況當時誰也不曉得令師竟非石漸之敵,分勝負分得那般快……」
「你!」
憤怒猶如海潮拍岸卻始終打不垮岸邊巨岩,金賢宇本已被吳羽冷淡模樣激的怒火高燃,聽他言語裡辱及全極中更是暴跳如雷,幾乎想舉鞭打下去!
若換了有自己人在場,金賢宇恐怕就不忍耐了,畢竟身為堡主的威望總要做出來;被吳羽這般挑釁,若還沒有反應,堡主也不用做了。
但現在只有自己孤身在此,金賢宇不由得暗怒。自己好不容易見到姬平意與吳羽反目,腦子一熱便殺過來,心想自己不再有所保留地全力以赴,要拿下吳羽該非難事,哪裡想得到他還有這般絕藝?反而陷得自己上不上、下不下。
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若換旁人在此,打不贏也就逃了,最多比誰的輕功高明,偏生自己身為一堡之主,敵前逃亡,這面子可丟不得!何況金賢宇也知道,即使不論遠雄堡的武功講究氣勢、一往無前,這一逃在自己心下留了陰影,爾後對武功進境必有不良影響,光看吳羽這廝功走輕靈,自己的鋼鞭卻是有進無退的路子,比別的自己或許還有幾分勝算,論輕功只怕窮遠雄堡一堡之力也沒幾個人比得過吳羽。
雖說自己並非真的莽夫,還帶了兩個師弟伏在後頭為自己斷後,但那兩個師弟的武功比自己還差,眼前吳羽的實力又超過想像,即便三人聯手要勝吳羽或有可能,但要殺他卻是難了。何況他雖不知今晚該守在此處的岳敏宸何以到現在還不見現身,卻清楚這人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想解決吳羽卻靠不得旁人,否則只會打草驚蛇,讓旁的幫兇有所準備。
「若金堡主真想拿此事質詢吳某,吳某便在棲蘭山莊掃榻以待。無論金堡主是單身前來又或帶了千軍萬馬,吳某都會準備好待客之道。」
嘴上冷冷一笑,言語雖帶三分禮貌,神情卻高傲睥睨,絲毫不把金賢宇放在眼裡。
「又或金堡主打算以此上告盟主,由盟主裁決此事,吳某也等著……但下次遇上,吳某不會像現在這般客氣。金堡主最好有心理準備,請吧!」
聽吳羽言語間高傲氣勢表露無遺,金賢宇原有幾分氣沮,畢竟是自己敗陣才令此人如此意興昂揚,驕傲得連屁股都翹起來了;但聽他愈說愈是無禮,竟把自己當成姬平意下屬,要自己求姬平意來主持公道,愈聽金賢宇愈火!
縱然不說無論如何遠雄堡都不會把姬平意這小輩當主子,光是當時全極中之事,吳羽既然有份,姬平意也不會置身事外,找這小輩負責也是遲早之事,自己豈能向他低頭!
「你等著!此事本座……早晚必報!」
見金賢宇拂袖而去,鬆了一口氣的韓彩蝶偕姬夢盈落地,卻見姬夢盈一落地,立時衝到吳羽面前,伸手揪住了他衣領,「你……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做!」
雖不知姬夢盈為何生氣,但一邊是讓自己心旌動搖的男人,另一邊是才剛剛對自己動手,也不知震傷沒有的女人,韓彩蝶就算想勸架,一時間也插不進兩人當中,只能在旁乾著急,一邊細想剛才發生之事,卻是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對方既如此來勢洶洶,吳羽言語間雖是守禮卻絲毫不減鋒芒,實是理所當然,氣得金賢宇只能轉身就逃也是好事;姬夢盈明明跟金賢宇不同道,怎會氣成這個樣子?
見吳羽連答都不答一句,姬夢盈不由得氣往上撞。方纔他把金賢宇氣走也還罷了,怎麼拿大哥出來說事?金賢宇不是笨蛋,拿全極中之事對吳羽發作,其中雖然難免有遷怒的成分,卻不能說他所言無理;偏偏吳羽卻拿姬平意出來說話!
金賢宇氣怒之中未曾細想還好,一旦靜下心來,怎會想不到姬平意與此事的關係?這不是拿姬平意來轉移金賢宇的視線嗎?雖說傾心吳羽,但姬夢盈好歹是姬平意的妹子,一想及內中關鍵不由得氣得臉都紅透,揪緊了他不放手。
「小夢盈,你真認為……若我不說出盟主的名字,金堡主就不會想到盟主身上去嗎?」
輕輕地歎口氣,吳羽搖了搖頭,彷彿不把被揪緊的胸口放在心上。
「你……」
雖知吳羽所言有理,姬夢盈自己也不相信全極中之死令金賢宇遷怒到吳羽身上,豈有可能放過姬平意?說不定他連娘親也恨上了呢!畢竟若不因「捉」邵雪芊的「奸」,石漸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正大光明地對全極中動手,但眼見吳羽一點都不打算排解此事,姬夢盈自然窩火。
「那你……怎麼也不想想辦法?難道任他為所欲為?」
「小夢盈希望我怎麼想辦法?」
吳羽伸手輕輕按上姬夢盈揪在胸前的手。
「難不成……你認為我此時回去找盟主說話,他還會放下架子安撫我或金堡主嗎?可能性未免太低了些。」
「就算如此,總有其他辦法……」
雖知吳羽所言有理,擊破黑道聯盟入侵又新得翔風堡加盟,聲望氣勢正自如日中天,即便金賢宇掌握真憑實據,姬平意也不可能低頭,更遑論金賢宇不過推論而已。要在此時叫他低頭,恐怕連邵雪芊都沒辦法,更不用說自己或吳羽。
但茲事體大,吳羽竟似一點都不願想辦法,以他才智只要肯用心想,總有辦法能解燃眉之急,偏偏他卻是……姬夢盈愈想愈火,纖手都不由得發顫。
「你……如果你要……連點辦法也不肯想嗎?」
「要我想辦法,也要有人肯聽才行。」
吳羽微微歎了口氣,按在姬夢盈纖手上的手輕輕滑動,撫平姬夢盈的怒火。
後者受他安撫,纖手雖仍揪著不放卻已平靜了些,只是纖纖玉手還不肯放開,聽著吳羽的話卻已沒了方才氣勢,耳邊言語一字一句地鑽了進來。
「現在的他……還肯聽我的話嗎?若他根本不聽,教我如何想辦法解決這件事,還是有誰願意幫忙?」
「這……」
聽吳羽一說,姬夢盈原本的火氣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若換了今日之前,吳羽這等說法雖然合理卻未免薄情,畢竟論公,他是威天盟的智囊,論私,他與自己家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對姬平意有所威脅之事就這麼放之任之,未免過分。
但今日姬平意削他權柄、逐他回棲蘭山莊在前,吳羽順水推舟,一點點小小的反擊,換了是誰都挑不出錯處。姬夢盈夾在兩人之間雖頭痛得緊,卻不好只逼吳羽退讓。
「那怎麼辦?他不會善罷干休的……」
「如今之計只能由小夢盈你出面,勸盟主多加小心。正好小夢盈你也得去找祝夫人,剛好把此事告訴祝夫人,由她向盟主說話,比之你我效果要好些;此事是金賢宇主動挑釁,岳敏宸想必也要據實以報,以盟主之智該當分得清孰輕孰重,你說是不是?」
聽吳羽在後面把聲音放大了些,二女原還不知為何,但吳羽聲音才發,不遠處樹叢裡一陣異聲響起,登時一條身影遠遠奔逃出去,姬夢盈不由得咋舌。她還在想岳敏宸這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怎會讓金賢宇這般侵門踏戶找吳羽麻煩?如今看來岳敏宸卻非全然不知此事,只不知他是無法擋住金賢宇,還是刻意放人進來?
吳羽這一放聲如當時在雲深閣一般,為了打草驚蛇。這下看岳敏宸還敢不敢不立時向姬平意稟報?吳羽這人的心機……也真是厲害。
「既是如此,那……我便去了。」
回眸望了吳羽一眼,姬夢盈咬了咬牙。吳羽把岳敏宸嚇走既是為了讓他去向姬平意稟報,也把討厭的蒼蠅趕開;不過在此同時也是要自己馬上找祝語涵。畢竟岳敏宸今夜行徑頗出人意料,不曉得他究竟在想什麼,自己可不能絲毫沒有動作……不過姬夢盈沒有那麼笨。吳羽把自己和岳敏宸都趕開,只留個美若天仙的韓彩蝶在旁,他到底想做什麼幾可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不是方才被韓彩蝶那一震,弄得氣血有些翻騰,也將姬夢盈的心思震掉些許,她真不想這麼走人,偏偏現在卻不走不行。
她瞪了吳羽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邁開腳步,不忘丟下一句:「明兒個就要去棲蘭山莊,別把人弄得下不了床!到時候她沒法偷偷跟來,看你怎麼收場?」
見姬夢盈走遠了,被她方纔那句話羞得躲進吳羽懷裡,到現在還不肯出來的韓彩蝶,只覺鼻裡滿滿全是吳羽身上的男人味道。心知吳羽方才激戰金賢宇看似輕鬆簡單,實際上卻不容易,畢竟在一般門派裡靠排行身份或許可以壓制異心,但遠雄堡人個個眼高於頂,金賢宇若沒有真實藝業,光靠身份可坐不了堡主之位,方才一戰吳羽也耗了不少氣力。
只是知道歸知道、羞赧便羞赧,嬌聲嚶嚀的韓彩蝶卻是偎緊了他,再也離開不得。一來她體內淫蠱融合已深,格外禁不得男人氣息的侵凌;二來在吳羽房裡,韓彩蝶早被姬夢盈誘出了火,即便夏夜清涼也冷卻不得,又見吳羽大發神威,那模樣著實令人心蕩神搖。
不由自主癡狂於男女之事的她一心只想著偎緊愛郎,等著被他抱回房去大快朵頤,即使有姬夢盈臨行前丟下那句話的羞人結果也不管了。淫蠱便是這樣令人又恨又怕,她甚至不知自己該不該解決這個問題。
偏偏吳羽也非柳下惠、魯男子,偎在他懷抱之中,韓彩蝶只覺吳羽的手扶在自己腰臀間,手心帶來的都是火,灼得她嬌軀火熱。如她這般的懷春美婦豈經得起如此愛撫?轉瞬間韓彩蝶已覺自己被撩撥得慾火滿身,就算知道明兒個吳羽便要遠行,今晚多半只能淺嘗即止,卻不想也不願離開他,嬌聲輕吟著:「哎……好……好郎君……嗯……抱……抱蝶兒回房……回房去吧……」
「這麼想啊?」
「嗯……壞……」
沒想到吳羽抱著體熱如火的自己還問得出這種問題,韓彩蝶心下嬌羞,可蠢蠢欲動的情思卻被吳羽的挑逗言語逼得愈發高燒。她嬌羞地在他懷裡扭著,好讓身子能更深切地接觸到他。
摩擦間只覺吳羽下體竟也挺立起來,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床笫之事,害韓彩蝶不由得口乾舌燥,只覺自己現在所需要的除了他的甘霖澆灌之下再無其他。
「郎君你……剛剛打得那麼英氣逼人……讓蝶兒心裡小鹿亂撞……嗯……突然的……好想好想你……是真的……」
開玩笑!她雖知道這般輕語甚是羞人,但若要韓彩蝶明言自己方才在吳羽房裡險些被姬夢盈送到床上去,那臉她還拉不下來。自己禁不住男人挑逗也就罷了,連女人都能輕而易舉地誘惑自己春心蕩漾,傳出去她哪能見人?尤其韓彩蝶都感覺得出,姬夢盈的手段比之吳羽,連初學者都算高估她,自己卻仍禁受不住挑逗,說來可羞到了家。
「哦?」
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句,吳羽摟得懷裡美女更緊了些,只覺韓彩蝶傲人峰巒擠在自己身上,滿盈的觸感著實誘人,即便隔著衣裳都無法忽視。
但他不是初嘗此味的孩子,方才姬夢盈與韓彩蝶隱在樹叢裡時他已發覺些許不對,兩女一現身,神情雖已恢復正常,隱隱約約卻有絲粉紅色留戀未去,加上姬夢盈身上似有暗傷,稍稍一想吳羽便猜得出問題所在,雙手不由得撫在韓彩蝶粉嫩誘人、絲毫不覺歲月痕跡的身上,撫得她愈發哼哼唧唧地嬌吟難止。
「蝶兒可知道……這時候還來挑逗我是很危險的事喔!」
知道此時此刻韓彩蝶絕對離不開自己,吳羽嘴上輕笑,手上時重時輕、若有似無,向韓彩蝶的敏感地帶進攻,將這懷春美人愛撫得嬌吟不止、渾身香汗。
「剛剛打了一架,力氣耗了不少,想要補回體力只有拿蝶兒的身子來採補了……蝶兒小心被我吃到虛脫,舒服到真的下不了床喔!」
雖知所謂淫賊的採補之術損人利己,奪女子元氣以為己用,但韓彩蝶不是不知吳羽的武功看似奇詭,實是道門玄功。採補之術雖脫胎於道門雙修,高下卻不可以道里計。加上她感覺得出吳羽嘴上愛佔便宜,對女人卻溫柔得緊,說是這麼說,實則不會怎麼傷害自己,最多真的被他玩得身心盡洩,虛脫得下不了床而已。
對身懷淫蠱的她而言,被男人玩得神魂顛倒,連床都下不了看似難受,但比之孤枕寂寞、輾轉反側直到天明,已是幸福得不能再幸福的結果了。
何況韓彩蝶很清楚,既然決定要去棲蘭山莊,表面上是重建,實則是準備戰場,吳羽與武裳盈這一戰已是迫在眉睫。他若要拿鐵鏈對付雲深閣的劍法,自己便是最重要的試招者之一,至少在勸服衛纖如到自己一方之前,這試招者的位置除了自己外沒有旁人能當。無論如何吳羽在床上對付自己都得留上半手。
「蝶兒……是你的人……你想怎樣……嗯……便怎樣吧……」
見韓彩蝶如此婉變柔順,在自己懷抱中的胴體又是情熱如火,美得只令人想到溫暖的床笫間事,吳羽嘿嘿一笑,伸手支起韓彩蝶俏臉,狠狠地吻上那微呶的紅唇。
柔順以對的韓彩蝶只覺除了唇瓣吮住自己不放外,他的舌頭更靈活到了極點,轉眼間便突破皓齒並不堅持的防線。掃吸舐吮之間,勾得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情不自禁地只往他身上湊。身體裡更是熱到極點,雙手摟住他脖頸,再不肯放掉這火熱的入侵者,體內澎湃的渴望再也無法壓抑。
「好郎君……抱……抱蝶兒回房吧……蝶兒……要你……啊……」
好不容易被他鬆開了唇,韓彩蝶媚目如絲,身上心裡滿溢的都是慾火。
「盡情的……採擷蝶兒……蝶兒要……要被你吃得虛脫、吃得死去活來,最好是……最好是被郎君的淫賊功夫……吃得活活浪死在床上……徹徹底底的……都給郎君你了……」
雖說先前在翔風堡時已被吳羽徹底征服,此刻又有心理準備,這淫賊不知會把自己整成什麼羞人模樣,但這段話從口裡說出來仍不由得羞得韓彩蝶臉紅耳赤。
偏生風助火勢,這等羞人話一出,她體內熊熊燃燒的慾火更是灼燙得無以復加,只覺幽谷裡陣陣火熱,竟有種不知名的感覺不住外溢,迫得她夾緊玉腿才不至於當場出醜,偎緊他的身子卻愈發難捨難分。
這也難怪韓彩蝶。她年紀雖也不小,但從當日被段翎破身後,除了落到霓裳子手上時那段假鳳虛凰外,幾乎對這種事沒有什麼經驗,只在午夜夢迴之際想到當日被他佔有時的難言快感,夜復一夜地在夢境裡想像。
前凸後翹的完美肉體早被淫蠱催成一片乾柴,沒被刺激時已是難忍,一旦被淫慾之火感染,爆發的淫慾哪能忍耐?身不由得己地只想任他為所欲為。這般淫言浪語雖說羞人卻正合她芳心所想,自是有了突破口便脫口而出,再也難以壓抑。
這般挑逗言語正是最讓男人心動的催情春藥,何況韓彩蝶是令人心蕩神搖的絕品尤物,羞人話才出口便縮進他懷裡,那淫蕩又羞澀的神態正是懷春女子最難假裝的誘惑。吳羽不由得食指大動,大手有力地在韓彩蝶身子搓揉起來,只覺女體的熱力不住從她單薄衣裳上蒸散,薰得他情慾也不由得被激起,把她摟得更緊了些。那魔手便如蜂蝶,只往她最敏感的部位動作。
「好蝶兒……你真做好準備了?好郎君今晚可不饒你……不讓你洩身洩得死去活來,浪得什麼水都流掉,就算郎君對不起這淫賊之名……」
一邊挑弄懷裡美女的春情,吳羽還不忘支起她發燙的臉蛋,重重地封住柔軟甜美的紅唇,吻得韓彩蝶香舌不由自主地逢迎反應,只覺他的話雖是羞人,卻正合她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嚶嚀之間,嬌軀不由得貼他更緊,一心只想減少與他之間的空隙,最好是整個人都融到他身體裡去。只有最徹底地合而為一才能令她身心盡情銷魂。
「嗯……蝶兒……整個人都……都準備好了……只等郎君抱蝶兒進房上床……讓蝶兒……洩得徹徹底底……一滴也不剩……全獻給郎君……被郎君採得……採得乾乾淨淨……讓蝶兒享受……那死去活來的滋味……」
直到現在韓彩蝶方知,原來這等淫蕩話最難的是第一句,只要第一句出了口,接下來的話根本無須靠腦子組織斟酌,本能地就脫口而出。她一邊害羞得無以復加,心想:要死了,這等話自己也說得出來,給旁人聽去豈不羞死自己?一邊卻不想也不願停止,只嬌滴滴地把心裡話說出來,讓他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渴望他的寵愛。
「唔……」
嬌軀陸地一震,衣扣不知何時已在吳羽巧手下解開。那魔手不管不顧地探入衣內,滑過時不由得令韓彩蝶嬌嫩肌膚顫抖連連。隔衣愛撫時已被他逗得慾火如焚,被慾火燒得敏感至極的肌膚給他那魔手觸上,滋味強烈到讓她根本忍耐不住。
玉腿早已無力,只靠著雙手掛在他的身上,不住輕扭的身子卻不斷將他的手引到深處,給予她更為強烈的刺激。
「不……不要……」
不知何時連裙扣都已被解開,內裡更被剝得一乾二淨,幽谷裡滿溢的春泉早已滑到腿上,讓她的肌膚愈加香嫩細緻,偏在此時一腿被吳羽一把抬起靠到他腰側。韓彩蝶難堪刺激地一陣顫抖,竟被吳羽趁機貼上,那硬挺肉棒竟已溜出來,結結實實地貼在她玉股之間。濕潤的春泉一觸及情慾的火熱,登時蒸騰出一片霧,灼得韓彩蝶幽谷裡酥麻難當,不由自主地渴望被男人插入時,那飽脹滿足無比、像是連芳心都被採擷的曼妙滋味。
只是韓彩蝶慾火焚身還保著三分清醒。雖說現在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在林園之中野合,對她而言連最渴望、最野性的夢裡也不曾有過。現實間確實試過一回,可卻是落入霓裳與玄裳二女手中時被迫的。被強迫與心甘情願的差別便是滋味就算甜美,可被強迫的感覺與心花怒放下真心獻上自己的美妙,硬是差了一大截。
「好……好郎君……別在這兒……嗚……抱……抱蝶兒回……回房去……蝶兒要在床上……把一切獻給你……」
「好蝶兒放心,會回到床上去的……」
吳羽邪邪一笑,封住韓彩蝶櫻唇,令她一時間只能意亂情迷地喘息呻吟,全然說不出半句話。直到吻得她又軟了一回,幽谷裡汁液流出,潤著他的肉棒愈發舒服之時才鬆開她,一邊不忘為她寬衣解帶,讓韓彩蝶粉雕玉球、美得猶似天上神物的胴體漸漸暴露。
「不過郎君真的很想要的……好蝶兒……先在這兒給郎君過過手上的癮,好不好?郎君保證……好蝶兒洩得心花怒放的地方一定在郎君的床上,不會有別的地方,嗯?」
「唔……郎……郎君……蝶兒的好郎君……蝶兒……唔……都給你了……」
被他逗弄得意亂情迷,雖說芳心仍有怨慰,這吳羽性子一來,什麼地方都不管不顧,在月下林間就要把自己就地正法,可體內淫蠱之烈哪受得了他老於此道的愛撫?聽他一說,韓彩蝶戒心頓洩,一時只知軟綿綿地挨在他身上,任他那雙魔手為所欲為,舒服得只知嬌吟。
「哎……你的手……唔……好厲害……」
玉腿既已大開,硬挺的肉棒只在關前,充滿情慾的火熱氣息不住熏灼,韓彩蝶只覺下體被慾望灼得再也沒有辦法忍耐。她一面熱烈地擁吻吳羽,感受那霸道的舌頭不住向她口中鑽啄,探索著、汲取著她的香津,一面感受吳羽的手在汗濕肌膚上不住揉弄,帶著體內的火亂竄亂燒。
緊貼他胸前的美峰早已脹滿,兩點硬挺蓓蕾難耐肌膚相親的摩挲,酥麻得令她愈發渴望。韓彩蝶美目如絲地期盼著他,甚至連股間都不住向肉棒貼過去。
「好蝶兒……已經這麼想要了?」
「當……當然……唔……」
身為女子的韓彩蝶本想含蓄一點兒,但所有矜持早在慾火狂燒下崩潰;他又愛不釋手地把玩自己的胴體,玩得她情火難抑,那輕薄話一波波地來,早把她的需求推到高處。
韓彩蝶一邊羞嗔著,一邊卻摟得他更緊。
「你這壞郎君……明知道……明知道蝶兒受不住你的……你的引誘……還這麼玩蝶兒……唔……搞得蝶兒現在……嗯……什麼都管不了了……啊……」
一聲甜美到極點的嬌吟,韓彩蝶美得差點沒當場洩身。趁著她嬌吟輕喘的當兒,吳羽虎腰一挺,那肉棒已突入了她,火熱的刺激登時將韓彩蝶的幽谷迫得大開。
若不是她已被逗得慾火焚身,幽谷的每一寸肉壁早已渴待男性雄風的侵犯,淫蠱的影響更令她的身心都渴待這一刻,慾火燒到高點,吳羽那肉棒的雄壯不是經驗貧乏如韓彩蝶輕易受得的!
雖說如此,這一下充實仍令她承受得頗為辛苦。幸好吳羽也知她的苦處,挺腰動作輕柔細緻,否則韓彩蝶還真吃不消。
感受著幽谷飽脹的充實感,只覺窄緊幽谷的每一寸都被他熨得暢美已極,幾乎沒有一寸不在他的淫威之下歡叫。韓彩蝶輕扭纖腰,馴服無比地貼緊他,合作無比地將肉棒一點一點地向體內吸去,口中更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這般肌膚相親、靈肉相融,才是她最渴望的一刻。
「哎……好郎君……唔……你……好大……好硬……熱……熱透蝶兒了……」
一邊呻吟,一邊輕扭迎合,只覺幽谷被他充得滿滿實實,每一寸都快樂地享受被佔有的滋味,偏生感覺他還沒全部進來,韓彩蝶不由得又羞又怕。
想來先前吳羽在翔風堡佔有自己時沒有全力以赴,她既怕自己承受不得他的威猛,又羞於被他的勇猛徹底征服之後那飄飄欲仙的滋味。此時此刻她芳心裡的百感交集不是言語可以描述於萬一,只能嬌媚地呻吟。
「好大……真……真美死蝶兒了……」
「好蝶兒……喜歡嗎?」
聽韓彩蝶呻吟得媚人,懷裡的她彷彿變成一團濕透的火,摟來觸感滑溜美妙又灼熱得緊,配上她陶醉的媚態,實令男人為之銷魂,更不用說幽谷裡甜美火辣的緊緊啜吸彷彿舒服到骨子裡。吳羽不由得輕輕頂挺幾下,頂得韓彩蝶又是幾聲媚吟。
「嗯……當然……蝶兒好愛……愛郎君這……這寶貝……」
「蝶兒不怕……被郎君一不小心……給弄壞了嗎?」
「嗯……這……」
風情萬種地飄了他一眼,韓彩蝶輕咬銀牙,含羞帶怕地點頭。雖已不是頭一回嘗到吳羽的床笫威風,但此刻在幽谷裡的肉棒卻是脹得她充實至極,彷彿再深入一點就會把她嬌嫩的胴體撐壞。真要說來韓彩蝶不是不怕,可愛都已愛上了他,幽谷又已被他深深侵犯,便有三分懼意也早被慾火頂去九霄雲外。
「蝶兒……是有些怕……怕怕的……唔……」
「那……郎君就收斂點了……」
吳羽話才剛出口就被韓彩蝶櫻唇堵了,他自不會放過如此好機會,唇啜舌探,好生享受一番才把韓彩蝶櫻唇鬆開。難得主動的她雖是大羞卻不能不開口。「不……別收斂……就算……就算玩壞……也就罷了……郎君……盡情玩弄蝶兒吧……蝶兒受得住……」
「蝶兒放心……」
好生觀賞韓彩蝶又愛又懼、又想逃又不願得罪自己的嬌羞嫵媚神情,真是愈看愈愛。吳羽不由得輕輕頂了兩下,頂得韓彩蝶又一聲嬌吟,這才安撫著她。
「就算郎君盡情……也不會弄壞蝶兒的……這淫蠱就只有這點好處,讓蝶兒雖是羞答答、嬌滴滴,這美麗身子……卻絕對受得住郎君的疼愛……就算感覺上弄得要死了……等蝶兒忍過去就會知道……這樣子才叫美呢……所謂的欲仙欲死……就是要舒服得像這樣子才對……老天爺造女人……就是要讓你享受得了這等樂趣……」
「郎君……你壞……」
雖說聽吳羽說自己承受得住,韓彩蝶的心總算放下,可他愈說下去愈是羞人,簡直是說因為淫蠱改造自己,才讓自己的身子淫蕩到可以承受他的蹂躪。偏偏韓彩蝶自己都不能不承認淫蠱真的讓自己變得太多,但這話她說不出口,只能粉拳輕槌他,恨他說得這般明白,卻又愛死了肉棒深深頂緊自己的滋味,羞到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哎……」
韓彩蝶不說,吳羽卻不會就此歇手。他輕輕頂了兩下,令韓彩蝶又是一聲嬌吟,連粉拳都沒了力氣,迷亂的美目不敢看他,只貼緊他胸口。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吳羽的衣裳已飄然離體,自己身上只剩件外裳罩著,內裡小衣不知何往,加上幽谷被他佔得滿滿,這模樣比之在床上和他赤裸身子交合也沒甚差別,不由得羞得含淚嬌嗔,卻連淚都被慾火灼成霧茫。
「哎……你壞……不……不是說……要到床上才……才要了蝶兒……怎麼又……啊……好深……你:哎……」
被他侵入時一雙玉腿早已盤到他腰上,若非如韓彩蝶也難以立足,卻沒想到吳羽雙手竟托到自己臀後,輕輕一提便將自己抱起,彷彿只靠肉棒撐住自己身子。
芳心雖感歎他的雄風如此威猛,光靠那寶貝就能撐起自己,卻不由得驚懼:這般硬挺陽物也不知自己是否吃得消?
韓彩蝶卻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嗔怨他,吳羽便即動作,不過一步跨出她便嘗到其中威力。肉棒順著她濕滑泉水深深頂進幽谷深處,彷彿不過區區一步就頂上她最深處的敏感地帶。那刺激如此美妙強烈,頂得韓彩蝶什麼嗔怒輕怨都忘了,嬌滴滴地隨著他的大手輕輕拋動,四肢水蛇般纏緊他,不願有一絲鬆開,嬌喘著感受火熱深刻的刺激。
「好蝶兒……郎君說話算話,這就帶蝶兒回房裡去,好讓蝶兒放心在床上浪個痛快……」
「唔……你……啊……」
雖知自己中了奸人之計,但滿腹慾火早讓韓彩蝶失去埋怨本能;何況吳羽每一步跨出,肉棒便在體內深處頂著、鑽著,似是每一下深入都要將她的身子洞穿。
隨著他愈行愈遠、肉棒深刻進出,韓彩蝶的每寸空虛都被他徹底充實,敏感深處的花心早被他的手段誘得冒了頭;隨著他的動作,敏感花心沒有一次不被他攻陷,美得令韓彩蝶芳心不住蕩漾。雖羞於這模樣萬萬不可被人看見,卻愛死了他侵犯自己的刺激。
「好……好深……唔……」
原就抱緊了他,現在韓彩蝶更不肯鬆手,尤其是身子懸空被他大手托在臀下不住輕拋慢旋,不只讓肉棒更深刻、更全面地侵犯她的幽谷,再沒一寸能夠逃離,更令她飽滿高聳的美峰在他胸口不住摩挲,醉人的滋味無可言喻。
韓彩蝶恨不得這邊走邊干、且淫且行的羞人滋味能持續下去,令自己在無比迷醉之中,身心都被送上無比美妙的仙境。光只是這樣想像已令韓彩蝶彷彿身心都淪陷在最完美的夢中,快活得再不願醒來,所謂欲仙欲死之美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