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是一愣,自然是想不到會碰上『同門』。當下也沒機會討論,二人各展『狂風劍法』殺在一處。不到十個回合,那人便險象環生了。因為他跟當初的文姑娘一樣,學的並不全,而且內力修為跟唐吉相近。這樣,唐吉使出他不會的,他就沒招了。
唐吉用一招『秋風落葉』橫掃那人上身,快如電,疾如風,那人反應奇快,向後一仰身,還是給劍碰上,衣服被劃開,幸好沒見血。儘管如此,也嚇得那人嗖地跳出圈外。
他指著唐吉喝道:「原來你是唐吉,你不是什麼吉郎。」
唐吉笑了笑,搖搖劍,說道:「算你有眼光,你再過來,我砍下你的狗頭。」
那人嘿嘿一笑,說道:「唐吉,你想得倒美,大爺我沒空陪你玩。改天找你算帳。還有啊,不要去無情島,不然的話,你會死得很慘。」說著話再不理唐吉,轉身就逃。唐吉也沒有追他,知道自己絕沒有人家輕功好。再說了,這裡還有梅姑娘需要照顧呢。
唐吉過來看秋語,見她沒什麼大事,只是昏迷著,料想只是中了尋常的迷香之類。月光下,她面白如玉,帶著幾分孩子般的純真,惹人憐愛。她的身上只穿著貼身小衣,散發著淡淡的體香,說不出的誘人。她的呼吸平穩,那微隆的酥胸正一起一伏的,令唐吉想流口水。
他連忙定定神,將她橫抱在懷裡,心說,這個淫賊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怎麼能把一個小美人放到冰涼的地上呢。又一想,如果他有那個好心的話,也就不是淫賊了。
抱在懷裡,唐吉感到她好輕,輕得像一片羽毛。那香氣薰得自己真想幹點什麼,但他畢竟不是淫賊,只好把姑娘小心翼翼地抱回客棧。
為了不驚動別人,他也是從窗戶飛入的。回到自己房,將姑娘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點上燈,找來涼水給她噴到臉上。不大一會兒,秋語打了兩個哈欠,便睜開了美目。
啊地一聲,她一下坐了起來,轉動著美目,當她發現床邊笑瞇瞇的唐吉時,不禁一驚,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唐吉微笑道:「這是我的房間。」
秋語打量一下房間,問道:「既是你的房間,我怎麼會在這裡?」
唐吉很老實地回答:「是我抱你過來的。」
秋語又啊地一聲驚叫,這一聲比上一聲更大。她連忙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雖然完整吧,但還是不放心。她指著唐吉怒道:「姓吉的,我還把你當成少年英雄呢,原來你也是一個……」淫賊二字未說出來,但唐吉也是明白的。
唐吉望著姑娘悲憤失望的臉,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姑娘呀,你誤會了,你聽我說。我不是從你的房間抱你過來的,我是從那個鬼臉淫賊的手裡,把你搶回來的。」
秋語睜大一雙美目,叫道:「你是說,我被那淫賊給抓住了,是你救了我?」
唐吉點頭道:「正是這樣,我還跟他打了一架。」
秋語不信地問:「你打得過他嗎?」
唐吉哈哈一笑,說道:「如果打不過的話,我又怎麼能搶你回來呢,他的衣服都被我劃破了。要不是為了照顧你,我就抓住他了。」
秋語哼了一聲,問道:「你說你救了我,你有什麼證據呀。」
唐吉歎了口氣,說道:「你希望這種事讓成千上萬的人看到嗎?證人是找不到了,除非找到那個鬼臉。證據嘛,你身上還有草的氣味,因為我跟他打鬥時,你躺在地上。」
秋語點頭道:「好的,我會檢查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謝謝你的。」
唐吉問道:「秋語姑娘,你是怎麼落到那淫賊的手裡的。」
秋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呀,我躺在床上喝了懷水,然後睡覺。迷迷糊糊中聞到一股香味,然後就什麼不知道了。」
秋語摸了摸臉,問道:「我的臉上怎麼會有水呢?」
唐吉便把救她的事又說了一下。秋語望著他,半響才說:「謝謝你,吉大哥,這個大恩小妹會報答你的。」
唐吉微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心裡卻說,如果你想報答,你就當我的小老婆好了。俺我的女人一大幫呢,再加上一個也不錯。
秋語說道:「我也不能總呆在你的房裡,這樣不好。我得回我的房去。」說著揭開被子,一見自己身上只有小衣,又連忙蓋上了。
唐吉連忙轉過身去,說道:「好吧,那我就不送了。不過,你回到房後,還是當心一點的好,現在的壞人不少。」
一聽這話,秋語回想自己不知不覺被淫賊抓去的經歷,又有點恐慌了,又不想回去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跟一個男人呆一個房間。
唐吉知道她的心意,說道:「這樣吧,我去將你的東西都取過來,你就睡在我這裡吧。我去你那屋睡去。」說著話,也不等她答應,就去拿包袱跟劍。那屋裡的迷香味兒順著那破損的窗子散盡了。這回唐吉發現了,地上還有一個碎杯子。
這回唐吉才明白了,為何會兩下的響聲。那淫賊想必先用迷香,迷倒了秋語。當他去抓秋語時,不小心碰碎了杯子。一有了聲音,那淫賊心裡也緊張了,一急之下,這才穿窗而入。那麼他來時必然是推窗進來。如果沒有這兩下聲音,秋語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回到自己房間,將自己的分析跟秋語姑娘一說,秋語連連點頭,又說道:「要是沒有那杯子,要是你沒有住在我的附近,要是你的功夫不如那淫賊,我梅秋語就是百死也難洗今日之恥。」
唐吉安慰道:「秋語姑娘,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也不要太在意,以後小心點就是了。哦,天色不早了,我去睡吧。」秋語心有餘悸,生怕再次受到什麼人的傷害,就擺手說:「吉公子,你可不可以陪我說一會兒話?我現在還不想睡。」
唐吉明白她心裡還怕著,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在別人面前,她是不肯暴露自己的內心的。唐吉說道:「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話,咱們在一個房間好不好?」
秋語就是這個意思,但聽唐吉親口說出來,感覺又是不同。她臉都紅了,想了一會兒才說:「好吧,吉公子,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唐吉心道,同床是成了,還好屋裡有個大桌子,我只好把被子鋪到桌子上,勉強應付一夜吧。明天咱們就各走各的路了。
唐吉坐在一把椅子上,跟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他向她微笑著,盡量作出很正氣很和善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表情像不像好人。他經常跟女人在一起調笑,正經時候少了,對自己的表情都缺少信心了。
秋語跟一個少年男子夜晚獨處一室,芳心狂跳,有點怕,又有點興奮。她心說,如果爹爹知道的話,一定會把這少年宰了吧。我那些華山的男同門們也一定會活吞了吉公子。
唐吉很輕鬆地跟她說話:「梅姑娘呀,你怎麼會到泰安來了呢,你那兩位師兄呢?」
秋語盡力使自己平靜,說道:「那天早上,我一交完信。哦,就是你的信交給王爺,王爺看完信後,馬上叫人去找你,臉色很不好。我這才明白,你為何讓我早上交信,原來是你不想見他。」
唐吉笑了笑,說道:「見了麻煩呀。你接著說你的事。」
秋語嗯了一聲,說道:「我們跟王爺辭行後,我那兩個師兄要領我回山。可我不想回去呀,那個淫賊還沒有抓到呢。我就假意答應他們,在中途我自己就逃了出來。打聽丐幫的人,聽說那淫賊往這一帶來了,我便追來了。」
唐吉誇道:「梅姑娘,你真是俠義心腸呀,真令我佩服。」
秋語一笑,樣子很嬌艷,很嫵媚,說道:「我知道我武功不如那傢伙,但我不怕他。我一想到那些受害的姐妹們,就心裡很難受。我就是拚死也得殺掉他。」
唐吉連連點頭,說道:「你真是一個難得的俠女,若不是身有要事的話,我真想跟你一道除賊。」說著歎了口氣。這倒是肺腹之言。
秋語不禁問道:「吉公子,你有什麼要事,我可以幫你嗎?」說到這兒,她意識到這樣問太沒有禮貌了,就說:「對不起呀,我是好意。」
唐吉苦笑道:「我謝謝你的好意了,只是這件事誰都幫不忙,還得我自己解決。」說著眉頭皺起。
秋語突然問道:「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呀,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唐吉說道:「咱們是朋友,有事你只管說。」
秋語轉頭望著他,兩隻黑眼睛好有神采。她說道:「咱們第一天見面時,他連叫了幾聲秋語,你不是在叫我吧?嗯,一定不是叫我。」
唐吉心裡發酸,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也叫秋雨,我知道你名字後,就想到了她。」
秋語哦了一聲,說道:「她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她在哪裡,我能見到她嗎?」
唐吉一笑,說道:「她跟你一樣漂亮,你見了她,一定很喜歡的。」說到這兒,唐吉話題一轉,「梅姑娘,咱們睡吧。」話一出口,唐吉臉上熱熱的,好像這話不對勁兒。
秋語嗯了一聲,躺下來,背過身去。唐吉吹了燈,也鑽進自己被窩。兩人是換著被子蓋的,被上都有對方的氣味兒,過了好久,二人都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