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情慾多 第一章 徐含蘭的女兒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陽光,房內一片昏暗,睡夢中的人根本不知道時間,也聽不到任何會影響睡眠的噪音,在這樣的環境中,睡眠永遠是比任何事更愜意的一種享受。

  香甜的呼吸間,三具肉體在床上一絲不掛的糾纏著,手腳互相糾纏在一起,適應了這一夜的彼此擁抱。

  不過,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美夢也被打斷,昨晚的雲雨大戰實在太激烈,即使只做了一次,但張東三人都處於很疲憊的狀態,這一覺睡得很深沉,誰都不願意起床,被吵醒的時候無不是一臉煩躁,都不願意睜開眼睛。

  「媽的!」張東迷糊不清的罵道,糾纏在他身上的兩具美艷身軀動了動,可無疑在昨晚那極是香艷的消耗後,誰都不願意起床。

  鈴聲是輕柔無比的音樂,按理說這種柔美輕快的節奏會讓人感覺很放鬆,不過這時候響起,只會讓人恨不得砸了手機,尤其是這些年很少有這樣睡得深沉的時候。

  林燕鬱悶的哼了一聲,閉著眼睛慢慢朝旁邊爬去,拉著被子裹緊身體,不耐煩的摸了幾下,尋著聲音的來源,輕車熟路地接起電話,道:「誰啊?那麼早來催命!」

  「還早,都快下午一點了,你睡傻了吧!不是說今天要去簽合約嗎?你是不是被你家男人干昏頭了,我都打多少通電話了現在才接。你趕緊給我死過來,我忙到現在飯都沒吃。你這個死妞。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今天除了簽合約還得去看設計,你這個混蛋一覺睡到現在,讓老娘在這邊乾耗著!」

  電話那頭傳來李姐歇斯底里的咆哮聲,猶如是洪荒猛獸般凶殘,可想而知多少通未接電話已經讓她煩躁到什麼地步。

  林燕頓時睡意都沒了,一看時間,趕緊坐了起來,一邊朝浴室跑去,一邊說道:「哪有啊,就是玩得晚了,這才睡得沉了一點。你們在哪裡?」

  林燕一邊講電話,一邊又跑出來,拿起包包和衣服衝進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過了一會兒,林燕把門開了一條縫隙,慌忙喊道:「鈴鈴你也別睡了,快起來刷牙洗臉,說好了要陪我一起出去的。」

  這動靜之大,要是能繼續睡才有鬼。林鈴揉著眼睛起床,抱著衣服跑到浴室,半點怨言都沒有。

  走路的時候,林鈴粉眉一皺,啊了一聲,明顯牽扯到破身的傷口,很是不適。昨晚身體處於敏感的狀態,又有酒精作祟,這感覺並不清晰,但現在一覺過去後就特別不舒服,林鈴忍不住回頭看了張東一眼,大眼睛中有絲絲的哀怨和說不出來的情愫,走路的時候腳步踉蹌,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大動作。「老公,我和鈴鈴有事出去了,你先睡吧。」

  林燕和林鈴一邊說話,一邊收拾著,明顯有些慌亂,臨走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麼,儘管她們知道張東是半睡半醒的狀態,不過這時候也沒辦法來個早晨之吻。

  或許是在一夜淫亂後不知道怎麼面對姐妹同夫的生活,床上的時候或許可以奔放,但平常的生活中不知道該怎麼恩愛,林燕和林鈴走的時候臉上明顯都有些嬌羞,姐妹間沒怎麼說話。

  儘管剛才說了今天林鈴應該休息一下,不過最後林燕和林鈴還是去忙正事,把張東一個人丟在這裡,或許這一夜過後有太多悄悄話要說,她們很有默契的撇下張東,或許也可能清醒過後,暫時不知道該怎麼相處,再加上林鈴有些害羞,林燕才會先把她帶走。其實這樣也好,最起碼避免了清醒後的尷尬。

  張東雖然睡意很濃,不過想到這個問題也頭痛,大白天的和林燕、林燕在一起,不管是和誰親熱都不太好,更何況今天想繼續玩弄她們不太可能,與其尷尬,還不如暫時分開一下,讓她們有機會好好溝通。

  一切只能慢慢來,畢竟姐妹共侍一夫是件驚世駭俗的事,在床上的時候情慾作祟,在意亂情迷間很容易接受,但白天一醒的話就困難了,在不發情的情況下怎麼相處是個很大的問題,至少理智和世俗就會讓人感覺難以面對。

  昨晚再怎麼荒淫,都是在情慾作祟的情況下,一醒過來要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知所措,饒是張東臉皮再厚,也很難嘻皮笑臉。

  即使面對著林燕姐妹倆,張東依舊是滿心邪念,不過在大家都是清醒的情況下,就不知道該怎麼調情,和誰親熱似乎都不妥當,但沒什麼表示似乎又冷落她們,這樣一來,除了繼續裝睡也沒其他辦法,畢竟同時和兩個人你儂我儂可是勞心費神的事,而且張東自問臉皮還沒有那麼厚。

  張東心想:哎,慢慢來,循序漸進吧!反正有了一個開始,大家都會努力適應,何況除了床上,屋簷下的生活也是一個考驗。

  張東繼續裝睡,蒙著頭想鬱悶也鬱悶不起來,且說是裝睡,其實也是體力消耗過大,需要好好休息,雖然是逃避,但總好過精力充沛的起來後,不知道該怎麼和林燕姐妹倆濃情蜜意。

  張東繼續找周公討論御女之術,睡得很沉,偶爾也有春夢,只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讓他很鬱悶。

  對於張東來說,睡眠才是最重要的,昨晚只做了一次,但前戲就折騰大半夜,讓他身心疲憊,那種極端欲仙欲死的美妙,伴隨虛脫到極點的疲累,可以說是同樣的劇烈,即使張東養成良好的運動習慣,但在這時候也沒辦法起來。

  當張東渾渾噩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如果不是因為尿急和肚子餓等諸多因素,張東根本不願意起床,甚至尿床也無所謂。

  過度的疲憊後,狠狠的睡一覺確實夠爽,那種渾身舒爽、連骨頭都軟掉的感覺,簡直是銷魂到極點。

  當張東離開酒店的時候,還是有些犯困,出房門的時候甚至都是閉眼的狀態,心裡一直糾結著要不要繼續睡。

  這個禮拜天,因為啞嬸要去醫院檢查,陳玉純和陳楠全程陪同,倒是讓張東清閒過頭,畢竟涉及婦科,張東也不好意思陪同。當然,事後醫院肯定會有人把詳細情況匯報給張東。

  對於啞嬸的身體狀況,張東一直關注著,畢竟她是張東來小裡鎮的第一理由。昨天陳玉純和陳楠回來時興高采烈,不過一聽張東有事,就掩飾不住失望,按理說,她們身為好學生,學業是最重要的事,但情竇初開的年紀,每個星期才見一次面,絕對是難以容忍的煎熬,更何況現在正處於如膠似漆的熱戀期,哪怕是不做愛,親熱一下、說點甜言蜜語,對她們來說也是幸福到極點的美事,張東再怎麼忙也該陪著她們才對。

  張東倒是說過要帶陳玉純和陳楠一起過來慶祝,即使她們不能光明正大的表明關係,但好歹會有偷情的時間,不過像昨天這樣的重要場合她們都怯於出現,再加上得陪啞嬸,正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逃避。

  儘管百般不捨,但生怕給張東添麻煩,陳玉純和陳楠也只能選擇過一個鬱悶的週末。

  今天陳玉純和陳楠去醫院,林燕姐妹倆則去忙內衣店,結果是張東打著呵欠回到家的時候,家裡仍是空無一人。

  豪宅內空蕩蕩的沒有人聲,這麼大的房子一但冷清下來,其實滿淒涼的,再怎麼豪華,待著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張東光著上身在客廳玩電腦,向在大洋彼岸的徐含蘭詢問事情的進度。身為一個體貼的男人,不時的噓寒問暖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是寥寥數語,也是他的一分心意。

  有時候,這些細節張東都會注意得很到位,之前他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細膩的人,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在來了小裡鎮後,桃花運才會不斷,但也因為有這分關懷體貼,與身邊女人感情越來越好,單從林鈴的態度,就可以看出成效,最起碼直到現在,張東和任何一個女人的關係都不是建立在金錢上,哪怕之前是一時衝動,甚至如林燕般是被他迷姦的情況下,她們亦是無怨無悔。

  由於時差,徐含蘭已經休息了,看來雖然事情很順利,但她奔波得很勞累。

  電腦是左小仙在用,剛發一句HELLO,那邊立刻傳來一個視頻連接請求。

  連接上視訊後,張東嘴裡的一口茶差點噴了出去。「嗨,老公!」

  酒店的窗簾被拉上,房間內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光,左小仙一絲不掛的坐在電腦前,那姿勢看不見她迷人的羞處,但那無毛的雪白讓人血脈賁張,妖嬈的一笑間,飽滿的乳房隨之晃動,那陣陣雪白的乳浪讓人看了心神蕩漾,似乎隱隱可以感受到那充滿律動感的彈性。

  在燈光的照耀下,左小仙那白晰的肌膚顯得朦朧唯美,加上她絕美的容顏和沐浴過後的妖嬈,即使只是一個畫面,仍讓人血脈賁張。

  這一幕實在太誘人了,張東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死妖精回來的話,一定要好好收拾她,因為這模樣實在太勾引人。

  「老婆,這麼清涼啊。」

  張東忍不住色迷迷的一笑,儘管已經有肉體之歡,但左小仙全裸出境的美艷模樣,還是讓第一次裸聊的張東立刻硬了起來,不得不承認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左小仙都絲毫不比那些明星遜色。

  朦朧的燈光下,張東心神一個恍惚,張東有些詫異的是,看著笑靨如蘭的左小仙,感覺格外別緻,雖然還是一樣的妖媚,但不知道是燈光還是角度的關係,這時候的左小仙神似婁藝瀟,散發出女王的氣息,而她的成熟動人又分明是個嬌媚萬千的御姐。

  「臭色狼,剛洗完你就來煩人,我還想好好睡一下呢,你不知道睡眠是最好的美容方法嗎?」

  左小仙打了一個呵欠,打量張東這邊的環境後,忍不住嫵媚的笑了起來,擺出一副下流的模樣,說道:「老公,你家房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豪華,這幾天我和蘭姐不在,你肯定是夜夜笙歌對不對?人家想想都覺得好爽哦,你有兩個可愛的高中妹,以你的色性,沒準已經對林鈴下手了,姐妹雙飛爽嗎?」

  「我是那樣的人嗎?你老公什麼時候好色過啊!」張東恬不知恥的擺出正經的模樣,隨後又忍不住猥瑣的一笑,道:「不過那滋味確實很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老公,你和我說說吧!」

  左小仙笑得無比曖昧,語氣中一點醋意都沒有,只有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還好左小仙還沒見過陳玉純和陳楠,否則以她的色膽包天,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製造更淫亂的大被同眠來佔便宜。

  左小仙只有張東這個男人,現在確實恩愛,但她仍對女人有興趣,家裡的女人一個賽一個的極品,要說左小仙不覬覦,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之前陰差陽錯之下,左小仙只見過林燕姐妹倆,要是被她看到其他女人,那還得了?何況陳玉純和陳楠本來就充滿誘惑,更何況陳楠還是個可愛的暴乳童顏蘿莉,還有個溫柔賢慧、充滿女人魅力的媽媽,以她喪心病狂的性格,估計會興奮得發瘋。

  「說你個頭啊,要不要錄給你看啊?」張東忍不住笑罵道。

  儘管眼睛依舊盯在左小仙飽滿的乳房上,張東還是關切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邊有這麼多人手幫忙,應該很順利吧?這段時間在那邊的吃住還習慣嗎?」

  「嗯,蘭姐見到她女兒了,現在正在辦手續。」

  左小仙點了點頭,驕傲的挺了挺胸,故意裝出和張東一樣正經的口吻,說道:「估計月底我們就能回去了,到時候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只是雖然是親生的骨肉,不過那麼多年沒見,她們母女之間還是有些陌生。蘭姐的女兒長得很漂亮,和蘭姐很像,美中不足的是胸部發育得不怎麼好,回國後我會多幫她按摩,促進一下發育,免得以後她被這個問題困擾,畢竟青春期的孩子如果因為這個自卑就不好了。」

  左小仙這色女正經不了兩句,瞬間就騷氣側漏,當真是色狼們的典範。

  張東朝左小仙翻了翻白眼,做了一個手勢以表自己的鄙視之意。

  左小仙不以為意地色笑道:「老公,你也別裝了,等等我傳她的照片給你看,確實是很漂亮的女孩,美中不足的是胸部確實太小,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讓老娘看了真是心癢啊!晚上睡覺要是能抱著,一定舒服死了!」「喂喂,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張東噗哧一笑,又板起臉,沒好氣地說道:「你是陪蘭姐過去辦正事的,走的時候還說得那麼大義凜然,現在待不到幾天就原形畢露,要是讓蘭姐知道你這女色狼打她女兒的主意,小心她把你給劈了。」

  「我只是關心她女兒的發育情況而已,畢竟女人胸大雖然爽的不是自己,但好歹關係到以後的自信問題嘛!」

  左小仙拋了一個媚眼,笑得很無恥,這模樣讓張東頗有照鏡子的感覺。

  張東和左小仙就是談得來、鬧得來,也有共同話題。

  打情罵俏了一陣子,左小仙興致勃勃的說回去後要見張東的兩個小老婆,是何居心不知道,不過要是陳玉純和陳楠被這色女稍加調教,貌似也不錯。說起來,她們似乎早就有這傾向,就是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接受左小仙這樣的陌生人。

  其實雙飛的話,互動多一點比較爽,雖然陳玉純和陳楠已經漸漸放開,不過到底還是年輕羞澀,讓她們認識左小仙這女色狼也沒什麼,算是多見一下世面。

  想到日後「性」福的生活,張東略一猶豫就答應了,畢竟左小仙除了自己佔便宜外,在床事方面一直在幫張東考慮,說難聽點,她是絕對合格的助紂為虐者,和她在一起,張東總能享受到狼狽為奸的樂趣,那種意料之外的快感總是讓人欲仙欲死。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張東並不排斥百合似的親熱,有時候這種親熱可以讓彼此增進感情,不說有足夠的互動,最起碼大被同眠的時候,享受的還是張東。

  張東剛答應,左小仙就興奮得喊了聲萬歲,但很快就開始呵欠連天的喊著要睡覺,態度的前後差距讓張東瞠目結舌,有些反應不過來。

  或許是怕張東反悔,左小仙很快就關上視頻。

  過沒多久,簡訊鈴聲響了起來,張東打開一看,微微愣了一下。

  這是一張畫素不太清楚的照片,背景是在一間普通得甚至有點簡陋的房間,光是那面老舊的牆,看起來就特別不舒服。

  照片中的小女孩擺的姿勢很死板,明顯是被刻意要求,表情毫無生氣,看起來特別彆扭。

  女孩端坐在一張老舊的木椅上,雙手很規矩的放在腿上,眼神空洞的直視著前方,毫無朝氣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有些心疼,她身穿一件白色連身裙,樣式很普通,隨處可見,顯得很廉價,簡單得像是隨便用塊布粗糙的縫製而成,玲瓏的秀足上穿著款式普通的拖鞋。

  女孩的身材消瘦,看起來十七、八歲,卻透著鬱鬱的沉默感,讓人感覺格外壓抑。

  女孩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很是瘦弱,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皮膚很白晰,臉色更是蒼白,不過她的模樣和左小仙形容的一樣漂亮,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深邃而動人,可惜缺少這年紀該有的活潑和朝氣,那沒有生氣的感覺就像是個木偶。

  女孩的鼻子挺翹又精緻,櫻桃小口緊緊閉合著,顯得很文靜,富有東方韻味的瓜子臉透著說不出來的秀氣,五官的組合很完美,讓她看起來愈發動人,如此粉雕玉琢的五官簡直是上天的恩賜,精緻得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

  可這樣一張臉,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壓抑的迷茫,忍不住感到心疼的同時,又能感受到女孩眼裡深深的憂鬱。

  這張精美俏致的小臉上,那隱隱的蒼白讓人格外心疼,就男人的角度而言,這種壓抑的憂愁出現在一張青春美麗的臉上,是一種無法容忍的彆扭,是讓人為之惆悵的憾事。

  女孩的容顏很精緻,簡直是巧奪天工,甚至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的虛假,眉目間隱隱有徐含蘭的影子,光看她現在的模樣,就可以想得出日後該是多禍國殃民的尤物,簡直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

  女孩宛如畫裡的天使般唯美而夢幻,可惜的是缺少生氣,那種安寧的畫面雖有美感,卻讓人感到壓抑。

  看著這照片,張東有些驚艷,但再細看一陣子,又忍不住皺起眉頭,畢竟女孩子再漂亮,但在這花樣年華卻如此壓抑,似乎是心事重重又無處可言說,不難看出她的性格很冷清孤僻,左小仙的擔心沒錯,孩子接回來問題不大,但日後的相處會是一個大難題,看來徐含蘭想補償對她女兒的虧欠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東看著這張令人驚艷的臉、看著那一臉的冰霜和憂鬱,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笑的話,會不會像天使一樣明艷動人?

  據左小仙說,之前關偉文的父母到國外時也有積蓄,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好歹衣食無憂,可惜揮霍無度,關偉文的父親又迷上賭博,很快的日子就變得窘迫,到後來更是負債纍纍,老倆口過世的時候,房產被銀行沒收了不說,還有一些欠債。當然,按法律,這些債務和孩子無關,但可想而知,這孩子的生活肯定不好。

  小小年紀就到了陌生的國外,在無法溝通的環境下,沒朋友一起玩耍就已經夠壓抑,更慘的是從小就沒父母在身邊,等到關偉文的父親去世後又被送進孤兒院,這樣悲慘的童年難保不會留下什麼陰影,如果她還能保持樂觀開朗的性格,張東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關於具體的情況,徐含蘭和左小仙也沒細說,大概是和孩子的溝通不太順利,只是不知道徐含蘭母女見面後的情況。

  但,想來那種骨肉相見、抱頭痛哭的情況不可能出現,否則徐含蘭欣喜之下,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這好消息告訴張東。

  就在張東琢磨的時候,又傳來一條簡訊,是左小仙傳的。

  「老公,已經幫林正文找到合適的老婆,是圈子裡的好姐妹推薦的,人現在已經到了廣明,等安排妥當後,她們會打電話聯繫你,到時候帶林正文過去驗一下貨哦!」

  張東心想:找到活寡婦了,哎,真不知道是哪家可憐的女孩,還保留著處女身,希望是個沒人要的醜女,否則這樣的事也太喪盡天良了。

  張東搖頭一笑,繼續弄著電腦,心想:左小仙的辦事效率還真好,不過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找來的女人,想想都覺得可憐,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守活寡,若不是窮苦人家或家破人亡的可憐人,沒人願意受這種罪,畢竟只要日子過得去,誰願意葬送女兒一生的幸福?

  雖然是左小仙那個圈子找來的,但不管怎麼說,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不幸。當然了,如果對方是個百合的話還好,但聽這口吻貌似不是百合。

  傍晚時分,張東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林正文打來的。

  在電話那頭,林正文開心地喊道:「東哥,晚飯還沒著落吧?我剛好在外面遇到你舅媽她們,晚上我們聚個餐如何?」

  靠,那麼巧?張東在心裡暗罵一句,因為和林正文吃飯喝酒太危險了,大庭廣眾之下還好,真要是單獨相處,菊花就會有危險,雖然平心而論,林正文的性格不錯,值得結交,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張東還是刻意減少和他接觸的機會,因為林正文喝完酒後可以說是色膽包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是個受的話,丟根黃瓜給他就算了,偏偏林正文又是個強攻,真被他爆了菊,以他家的權勢,張東真是無處說理。

  林正文連那些大家族的子弟都敢硬上,可想而知膽子有多大,照張東的估計,要是他不小心遇害,張勇都沒辦法幫他討個公道,不然張勇也不會事先含糊其辭的提醒他。

  「恰巧碰上嘛!正好你上次交代的事已經有著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店,我們等等見面喝幾杯吧。」

  說完,林正文就掛掉電話,似乎篤定張東是個閒人,連個推托的機會都不給。張東心想:上次交代?老子交代過他什麼事?除了徐含蘭這件事,似乎和他沒什麼關係啊。

  聽著電話裡的嘟嘟音,張東愣了神,感到一頭霧水。

  這時,林燕傳簡訊給張東,說她晚上忙,要和李姐她們吃飯。

  在孤家寡人的情況下,張東也只能認命,向林正文問清楚地點後,就開車前往。

  像林正文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大概是吃慣山珍海味,討厭那些海鮮和奢侈的補品,所以口味會很奇怪,這段時間,林正文總找些奇怪的東西來品嚐,吃飯的地點環境甚至舉動都模仿地痞流氓。

  林正文現在過的日子與之前截然不同,除了瘋狂的縱慾,他也格外珍惜這段時間的無拘無束,幾乎每一頓飯都吃以前在家不可能吃到的東西。

  而林正文吃飯的地點從不找正規的酒店,也不找小飯店,標準似乎是中等的飯店,似乎有些排斥高級的飯店,想來大概是富貴日子過久了,對於那些高級場所和菜餚已經到了反胃的地步。

  離松山高中不遠處有一條熱鬧的食街,但說是食街,其實就是餐館林立,也沒什麼特別規模,小鎮上的人民集中到這裡,就形成一定的凝聚力。

  華燈初上的時候,小街熱鬧非凡,街頭街尾停滿轎車和摩托車,大街上人聲鼎沸,車水馬龍,除了建築物與民居,根本看不出是在落後的鄉鎮。

  而這裡所謂的飯店其實也不怎麼樣,都是普通的家常飯店,小炒居多,其他的也都是普通的川菜館,挑剔一些的話,這裡的飯店水準很低,找不出幾家有特色的店。

  張東停好車後立刻找了起來,這裡確實熱鬧,以前的小裡鎮很少有這樣的景象,各家店都在賣力吆喝著,有的把攤子擺到路邊招攬生意,空氣裡飄散的各種氣味讓人感覺食慾大增。

  張東沒有吃午餐,現在已經餓得不行,聞到這些味道,差點連口水都流下來。隨後,張東找到林正文找的那家飯店。

  飯店在巷子裡,一點都不顯眼,不過生意很不錯。

  林正文說,他在這裡已經吃了好幾頓,每次想換一下口味,但就是忍不住朝這邊來,因為這裡的味道實在不錯,讓人流連忘返。

  對此,張東有些好奇,林正文這樣的人什麼東西沒吃過,這飯店真的神奇到讓他欲罷不能?難不成小裡鎮還有能和老飯館和菜園媲美的地方?

  這家店也是民居,有三層樓,加上前後院面積就很大,雖然位置比較偏僻,但地方比臨街的那些店好多了。

  張東進門的時候直接走到二樓,這一層樓只有兩間包廂,看得出生意很不錯。張東隔著門縫往裡面看了一眼,立刻推開門,笑嘻嘻地說道:「菜上了沒有?我肚子都要餓扁了。」

  「喲,東哥來了,快坐。」一群人正在談笑風生,林正文一見到張東,立刻招呼一聲。

  房內有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似乎就是灶台,上面擺著兩口空空如也的大鐵鍋,看來應該是吃火鍋的地方,餐具倒是上齊了,不過桌上沒菜。

  桌子的左邊是啞嬸、陳玉純和陳楠,陳玉純和陳楠穿著校服,看起來清純無比,惹人憐愛。

  一見到張東進來,陳玉純和陳楠眼睛一亮,瞬間臉上浮現喜悅的紅潤,不過礙於啞嬸在場,她們只乖巧的叫了一聲東哥,無法直接表達出壓抑了一個星期的思念。

  啞嬸穿得很樸素,應該是陳楠為她買的新衣服,一件黃色的無袖上衣配上一條普通的紅色褲子,顯得端莊而休閒,一頭長髮在腦後紮了一條辮子,素面朝天,即使沒有所謂的驚艷,但讓人感覺很舒服,可惜的是這種寬鬆的衣服款式看不出身材的曲線,讓人有點惱火。

  「這家店賣什麼的?門口招牌都沒掛。」張東朝啞嬸三人溫柔的一笑,然後偷偷的朝陳玉純和陳楠擠了一個淫笑後才坐下。

  一坐下來,張東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四處打量著,畢竟啞嬸還在,沒辦法和陳玉純和陳楠過分親熱。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坐在陳玉純和陳楠的中間,張東起碼有揩油的機會,不過現在她們坐在一起,沒辦法硬挪,而她們的旁邊就是林正文,那邊倒是有空位,不過得和他帶來的一個小受坐在一起,這讓張東有些受不了,反正桌子還寬敞,張東就坐在啞嬸旁邊。

  啞嬸靦腆而溫柔的一笑,立刻幫張東拿來餐具,即使是個小小的舉動,也讓張東感覺到她獨特的韻味,那就是身為女人的細心和體貼。

  「你的臉怎麼了?」

  張東習慣性的點了根煙,剛想和林正文說那個假老婆的事,一抬頭,就感覺他雖然笑得很爽朗,不過臉色看起來有些彆扭,細一看,他笑得很僵硬,臉上似乎敷了一層粉,感覺很不自在。

  「沒什麼,我還是這麼帥。」林正文臭屁了一下,不過臉頰肌肉微微的抽了一下。

  一旁的小受一邊幫林正文倒茶,一邊抿著嘴偷笑。

  張東這才看清楚了,林正文明顯是被人揍過,鼻青臉腫的,雖然不是太嚴重。這寶貝似的公子哥在自己這邊出事,那還了得!張東瞬間驚出冷汗,但馬上怒火一燒,拍著桌子怒喝道:「你這臉到底是誰幹的?媽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麼了?」

  「東哥,這事等等說,你稍安勿躁。」林正文搗著臉勸阻道,明顯是有幾分尷尬,似乎是想提,又有點欲言又止。

  陳玉純和陳楠都投去好奇的眼神,明顯也希望能聽到什麼新鮮事,不過見林正文避而不談,她們頓時一臉失望。

  像林正文這種公子哥,平日雖然客氣謙遜,不過從酒醉時那個模樣,就可以看出不是善類,以他的膽大包天和強勢的性格,居然吃了虧還不聲張,這事多少有點蹊蹺。

  張東心想:不會是京城那些大神追來揍他吧?但只是打一頓似乎也不過分,畢竟人家好好的紈褲子弟,天天花天酒地,睡不完的妞,莫名其妙就被爆菊,只扁你一頓已經算是輕了。

  張東頓時滿心疑慮,不過既然林正文不肯說,也不好追問,畢竟還有啞嬸她們在,想來林正文是怕丟臉。

  為了避免尷尬,林正文吩咐在他旁邊的男人去點菜。

  那個男人表現得乖巧聽話,十分溫順賢良,雖然是個男人,不過具備了現代社會很多女性都沒有的良好品性,而且表現得很自然,不會讓張東因為那種嬌柔造作的發嗲感到噁心。

  等上菜時,張東和陳玉純、陳楠閒聊著,一副正經的模樣聽她們說著學校的趣聞。

  陳玉純和陳楠開心得和張東說話,宣洩著心裡的思念,她們的聲音無比悅耳,讓人心情很放鬆。

  啞嬸在一旁溫柔的笑著,不時看著陳楠開心的模樣,眼裡那分慈祥的母愛令人動容。

  現在啞嬸已經會用手機和陳楠溝通,不過因為生性內向,張東少有和她聊天的機會。

  上次陳楠要張東教啞嬸玩電腦遊戲,不過張東一直忙著,沒這個時間,現在看來得教她,好讓她打發時間,畢竟家裡沒那麼多家務事給她做,她是個根本閒不下來的人。

  啞嬸本身就有缺陷,很難和人溝通,而且因為這個缺陷,性格有些自卑,不太想出去走動,但其實多點興趣愛好也是不錯,最起碼啞嬸能從中找到一些樂趣,更加適應全新的生活。

  菜很快就上齊,這家店倒是有特色,一桌雙鍋,一份是羊肉,明顯是新鮮宰殺,看起來血淋淋的,肉色十分鮮艷,一看就讓人有食慾,另一份則是一隻雞,看不出什麼品種,但份量最少是七、八斤重,裡面還夾雜兩塊豬的膝蓋骨,一般來說是燉高湯用的。

  店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帶著服務生進入包廂,見了林正文就慇勤的打著招呼,笑瞇瞇地說道:「老闆來啦,這都下午剛殺的,來點藥材吧?」

  「來,不補一下怎麼行?最近這腰酸背痛的,可把我整慘了。」說著,林正文淫笑著看向一旁的男人,不過因為臉部受傷,臉頰肌肉抽動著還是滿痛的。

  操,難怪吃那麼多頓,原來是自己開的飯店啊!張東忍不住暗罵一聲:原來吹破了天叫我過來捧場,而且看起來也沒什麼稀奇,早知道還不如去菜園吃。

  服務生在灶裡點火,如果說特色,柴火火鍋勉強算是一個。

  兩個鍋都加了一些藥材一起燉,林正文還點了不少菜,都是新鮮宰殺的,還沒上來,等鍋開燉爛還要一定的時間。

  張東忍不住說道:「正文,這家店就是你開的吧!」

  「呀,東哥的消息真靈通啊。」林正文一副故作吃驚的樣子笑道。

  「廢話!剛開業的對吧,你是把這當自己家餐廳了。」

  張東差點想拿杯子砸林正文,前陣子林正文要用一筆錢做點小買賣,這錢不好走公司的帳戶,最後是張東私人給的。

  而林正文拿了錢後,不聲不響的,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按理說,做生意最起碼得宣傳讓人捧場,且以林正文的面子,他的飯店開業,張東少不了來捧幾天場,當然李世盛和許金國肯定也會給這個面子。

  只是張東細想一下又覺得奇怪,這飯店的規模並不大,應該入不了林正文的眼,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他應該對這種小生意沒興趣。

  走進店的時候,張東就發現了,在這間店工作的男人不少,而且很多都感覺怪怪的,現在看來都是他們那個圈子的人,所以張東說這個話不是無的放矢,估計這又是一個同性戀的大本營。

  林正文倒是坦然的一笑,道:「沒辦法嘛,你也知道我這人的性子,一些朋友生活沒著落,跟家裡又有矛盾,有這麼一個生意,至少很多人能有不受別人歧視的工作,而且這邊生意興隆,大家做得都很用心,最起碼可以解決很多人的收入問題。」

  直接說是另一個淫窟算了,這簡直是撒錢賺名聲。想到這裡,張東忍不住翻起白眼,且看林正文身旁那男人幸福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有分,林正文純粹是拿自己的錢去泡男人。

  不過這間飯店是偏僻了一點,生意倒不錯,虧不虧無所謂,這個隨林正文折騰,已經有了個基地酒吧,只要他不搞什麼同性戀性質的專屬夜總會,張東倒是瀨得理他。

  那老女人是這小受的母親,據說林正文找了一個女人給這小受做試管嬰兒,所以這小受對他死心塌地,連他家人都是一樣的態度。

  這小受是本地人,以前家裡就做過這種生意,所以有門路也找得到好貨,現在生意一開張,捧場的已經不只是同性戀圈子裡的人,生意很興旺,據說在小裡鎮,這裡是吃野味的第一家,其他大型的飯店不開業前也算是獨樹一幟。

  張東敢百分之百肯定,就算這間店賺錢,林正文也不可能拿一分,最少從目前來看,這小受是有份的,其他人應該也有分成,畢竟這種小錢林正文根本看不上眼,卻至少可以鞏固他在圈子裡的名聲,而且可以解決他們圈子裡很多人的生活問題。

  再說難聽點,林正文可以完全無情,玩膩了一個男人,要是人家沒工作,他就可以塞到這邊,這飯店於他而言,作用差不多和事後避孕丸。

  「這個得好久才熟吧!」陳玉純看著鍋蓋,說道。

  「放心吧,我的好妹妹,我們不會讓客人餓肚子的。」林正文哈哈一笑,讓他身旁的男人去跑腿。

  一桌兩鍋,羊肉是本地特有的黑羊,體形不大,肉不多,但肉質很鮮嫩,而且溫補之餘不會上火,但很貴。

  而下鍋的藥材對於任何淫棍都是福音,當歸、枸杞子、肉桂之類壯陽的東西可說是數不勝數,全放到鍋裡一燉,效果絕對驚人,羊肉的味道怎麼樣先不說,但最後燉出來的湯肯定和春藥沒有區別。

  雞是選擇放養的老母雞,肉質肥嫩,但主要是燉出來的湯很香。

  這裡的羊和活物都是下午宰殺的,大部分下鍋燉,不過少數被留起來另外烤,這也算是一大賣點。

  過沒多久,烤的部分就上桌,羊肉串、雞翅、雞脖子,還有雞軟骨和其他烤類,香味四溢。

  陳玉純、陳楠和啞嬸在一旁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點著頭,顯然味道很不錯。

  端上桌的還有其他菜,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烤得外焦裡嫩的羊睪丸和羊鞭。「東哥,你吃得慣吧?」

  林正文拿起來就吃,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家裡不可能出現的食物,最近無拘無束慣了,他現在很喜歡擺出一副流氓相。

  林正文馬上就愣住了,因為張東吃得比他還過癮。

  張東更是熱愛這些菜,在省城的時候就沒少吃這些。

  林正文是門風端正的出身,現在想豪邁奔放,其實就是叛逆的表現,而張東從小就在老城區混,小時候就見慣社會上亂七八糟的事,身上自然有種地痞流氓的味道。

  「操,好新鮮啊,這羊蛋還真不錯哦。」

  張東彷彿回到過去在省城混的日子,那時候最喜歡吃著串烤、喝著啤酒,而且吃雞翅之類的沒意思,要的就是這些豪邁的東西。

  「對了東哥,上次交代的人我幫你找到了。」這時,林正文湊了過來。

  張東一頭霧水,心想:我什麼時候交代他找人了?

  林正文吩咐了一聲,他身旁的男人就走出去,過沒多久,就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跟著他走進來。

  這兩個男人都板著臉,點了點頭,就規矩的站在門邊。

  張東一眼看過去,這兩人都是國字臉,一臉嚴肅,身材高大,穿著休閒服,雙手往後一負,隱隱可見胳膊的黝黑和結實的肌肉,眉目猙獰,一看就不是善類。

  「大虎、阿達。」林正文走了過去,笑瞇瞇的敲了敲其中一個男人結實的胸肌,介紹道:「這兩個人小時候待在孤兒院,長大後一起去參軍,今年才退伍。我查過他們的底子,都沒問題,而且在部隊裡表現得很搶眼,要不是機遇不好,就可以留在軍隊裡。他們的性格很沉穩,不管是當司機還是當保鏢都綽綽有餘,尤其是阿達,可是特務連出來的,身手更是沒話說,要不是機緣巧合,我也招攬不了他們。」

  「部隊出來的啊。」張東哦了一聲,心想:難怪看起來有幾分鐵血之風。

  這時,張東才想起,上次和林正文閒聊的時候說過想找保鏢、司機的事,畢竟家那麼大,容易招賊覬覦,以他的身家,不養個保鏢、司機也說不過去,而且開車這事一開始很新鮮,後來就是又煩又累。

  按理說,有錢人都該找司機,更何況張東有時候得應酬、得在外面喝酒,有個司機較為安全方便。

  不過家裡全是女人這點,讓張東很頭痛,隨便找的話肯定不方便,還得防著這些男人亂來,引狼入室的事是絕對不能做的,畢竟在不認識的情況下,誰知道會找來什麼貨色,哪怕不是見色起意,來個見財起意也不行。

  雖然李世盛說過遠東集團可以調派司機過來,不過張東想了想還是否決,畢竟住在家裡的除了他之外都是女人,隨便找司機的話,起居也不方便。

  張東一時念起,想乾脆找找看同性戀圈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起碼不用擔心家裡女人的安全問題。

  據說在同性戀的圈子裡,像林正文這種荒淫無度的種馬並不多,大多還是成雙成對,很是恩愛,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沒找到合適伴侶,一旦找到的話,很多都會從一而終,少有朝三暮四,偶爾想刺激一下,也會找熟人,這個圈子最忌諱的就是用骯髒的手段朝圈子外的人下手。

  當然,林正文是徹底的犯了這禁忌,否則他也不用從京城跑到廣明市,因禍得福,過上了這種夜夜種馬的好日子。

  當時林正文的小受這麼說的時候,張東還不置可否,不過人家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張東也相信了幾分,那他的安全問題也不大。

  但上次張東只是隨口一提,當成了玩笑話,沒想到林正文這麼快就找到了。

  「沒錯,身手很強,這個不用懷疑。」林正文一副得意的樣子,笑道:「阿達和大虎的身手就不用說了,基地那邊其實很多人都有點功夫底子,而且不少是部隊出來的,身手信得過。只要張老闆給足價錢,安全方面由他們負責,不用擔心。我們這圈子裡的人單獨找工作本來就不容易,能找個不受歧視的生活環境更不容易,所以你就當給我個面子,收下他們吧。」

  林正文全力推銷的時候,阿達和大虎依舊板著臉沒有表情,看樣子確實賣相不錯,最起碼這種不苟言笑的作風讓人覺得可以信任。

  「阿達和大虎是吧!對於做保鏢和司機,你們之前有沒有過經驗?」

  張東倒無所謂,多養幾個保鏢也花不了幾個錢,反正算是賣林正文一個面子,何況別墅那邊也需要一些幫忙的人,碰上點力氣活,總不能讓自己的小嬌妻做,那樣他會心疼死的。

  「我和阿虎就是兩個人,如果人員充足的話,可以分為三組輪流護衛,我們誰都可以當司機,並保證您家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保護。」阿達開口道。

  阿達面色黝黑,臉上的表情似刀砍斧刻般,讓人覺得十分嚴肅,一開口聲音嘶啞,更是充滿陽剛的氣息。

  大虎沉默不語,面無表情的模樣很酷,可惜長得不怎麼樣,說難聽點,他這麼黑,看起來就像是強壯點的農民。

  不過阿達和大虎表現得陽剛又霸氣,很有男人味,不苟言笑的作風和他們臉上始終如一的肅穆,著實是無可挑剔。

  見張東動心,林正文笑瞇瞇的推薦道:「東哥,你就放心吧,我給你推薦的人怎麼可能有問題?每一個人的底我都查得清清楚楚,保證半點問題都沒有,再說,嫂子們外出,有個司機跟著也放心吧。那麼漂亮的女人,有人在旁邊保護也安全點。而且他們的住宿你不用擔心,我那邊一棟別墅給他們當宿舍,這樣近點,你有什麼使喚的也方便點。」

  操,你的別墅?還不是一分錢沒花,從老子這裡拿過去的!張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對於一臉正氣的阿達和大虎是同性戀的事實,張東很懷疑,但對於林正文這飢不擇食的傢伙沒對他們下手,張東覺得更奇怪,心想:他林大公子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怎麼不把這一隊人都包養起來?現在的他可是出手闊綽,雇十個八個保鏢都正常啊。

  如果林正文是一心是幫張東的忙也就算了,但阿達和大虎看起來那麼正直,應該和林正文不是一丘之貉,那站姿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正派的作風,看來同性戀的圈子裡類型也很多,是凡人難以理解的。

  「可以,就這麼決定了。」

  現在確實需要人手,張東看著如怒目金剛般的阿達和大虎,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們是正文推薦的人,我就不多問了。反正正文那邊的別墅空著,其他人就先住,至於你們兩個可以住在我那邊,門口和後院分別有間置的房間,要怎麼住你們自己決定。」

  「是!」

  大虎和阿達一板一眼的,即使找到工作,也沒表現出半分喜悅,似乎是因為在部隊鍛煉久了,一直保持著言簡意骸的習慣。

  大虎和阿達帶來的人都在外面另一桌等著消息,一眼看過去,個個都是陽剛正氣的類型,怎麼想都不會想到他們會是同性戀,乍看之下個個身體強壯,那濃郁的男人味讓人瞠目結舌。

  張東掃了一眼過去,見那些男人偶爾擠眉弄眼,有的還在桌子底下牽著手,偶爾的對視也是含情脈脈,瞬間就覺得菊花一疼,不敢再看了。「怎麼樣?東哥,我推薦的這人還行吧!」林正文呵呵笑道。

  林正文拍著大虎的肩膀,說道:「這傢伙還考了律師執照呢!我找的這些人全是多方位的,可不只保鏢、司機那麼簡單,一些日常的事也可以幫忙處理。」「嗯,沒問題了。」

  張東確實沒問題,有這麼一群同性戀做手下,他的女人是不會有危險,而且看他們的模樣,只要不玩輪姦,他應該也沒什麼危險。

  「我這臉呢,就是被大虎打的。」這時林正文咬了一下牙,痛得臉一抽,沒好氣的說道:「這兩人第一個月的薪水都匯到我帳戶上,不給點賠償,起碼給點醫藥費,媽的!老子可是靠這張臉混飯吃的。」

  林正文這話一出口,眾人全都愣住了。

  憑心而論,林正文長得陽光帥氣,再加上他很騷,對於長相無比在意,打斷他的腿可能仇不大,但傷到他的臉,他不殺人全家就不錯了,還能以德報怨,這事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

  「他打的?為什麼?」

  張東心想:大虎看起來是個木訥人,林正文這種紈褲子弟他也敢下手?雖然打得不是很嚴重,不過他就不怕被報復嗎?

  林正文聞言,一臉鬱悶的坐回去沒有開口。

  倒是阿達這時候隱隱臉紅,臉上柔光一閃,輕聲說道:「因為林老闆要親我,大虎一生氣就一拳打過去,所以我們才認識了林老闆。」

  張東仔細一看,發現阿達和大虎臉上似乎也有點腫,再一聽阿達的解釋,瞬間汗顏,心想:媽的,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爭風吃醋啊。

  阿達和大虎似乎也羞於啟齒,見張東答應了工作的事,他們就退出去。

  阿達和大虎滿識大體的,最起碼身為保鏢,他們知道沒必要再待下去,不該說的話半句都不多說。

  這時酒來了,是普通的梅子酒,酸酸甜甜,喝起來滿可口的,不過現在八卦心理作祟,誰都沒有品嚐野味的食慾。

  張東抿了一口酒,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向林正文打聽這件事,畢竟八卦是人的天性。

  一旁的陳玉純和陳楠也忍不住看過來,就連啞嬸都忍不住側目。

  認識林正文這一類的變態,對啞嬸來說已經是一種震撼,這種人似乎瞬間讓她傳統的思想有了些許改變,最起碼她的世界觀有了極大的改變。

  張東故作凶狠的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們得罪你了?要不我叫人找個麻袋把他們填海好了。」

  身為一個合格的三等良民,張東說這樣的話就像放屁似的,鬼都不會相信。

  張東故意擺出惡狠狠的表情,不過沒人信,陳玉純和陳楠搗嘴偷笑,就連啞嬸在微微一愣後也反應過來這是玩笑話,忍不住露出笑容。

  那小受在旁邊嘻笑著,林正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是徐徐道來,似乎一開始就不打算隱瞞。

  事情的起因就在前天晚上,林正文在酒吧花天酒地勾搭男人,那晚酒吧生意很好,林正文喝得很多,也玩得很瘋,整場的氣氛都很H——GH,他就更來勁,拿著酒瓶四處亂跑,和人玩樂,正好在大廳看見大虎和阿達這兩張生面孔。

  以林正文的高人氣和同性戀圈及時雨的稱號,玩得瘋一點也沒人和他計較,所以當時林正文想也不想,摟著阿達就想親,結果被大虎賞了一拳,直接摔倒在地,摔得痛都沒察覺就一頓吐。

  酒吧的保全和其他熟客見狀,就群情憤然的圍攻阿達和大虎。

  阿達和大虎的身手也是厲害,儘管遭到圍毆,但也放倒好幾個人,兩人一起動手,竟然沒吃到?。

  最後這件事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了警察,好在都只是拳腳相向,沒出人命,也沒人傷得太嚴重,最後互相調解,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這件事嚴格來說是林正文有錯在先,畢竟這圈子有淫亂的,但也有不少從一而終,所以事後林正文反省了一下,再看阿達和大虎身手不錯,想起之前張東說過的玩笑話,也就和他們和解。

  稍微交談後,知道阿達和大虎都是孤兒院出來的,退伍後暫時還沒找到理想的工作,在工地打零工,且林正文清醒後看他們也沒什麼誘惑,索性就介紹他們來替張東工作。

  阿達還有弟弟、妹妹,僅有的積蓄都在供他們讀書,現在都在讀大學,壓力越來越大,而且他們居無定所,還得為他們買房安家,急於找個好工作。

  在這樣的壓力下,林正文可說是雪中送碳,開出的薪水雖不算高,但在普通人看來也過得去,這對恩愛鴛鴦立刻就答應下來,加上之前林正文物色的那些人,湊起來就是支完整的團隊。

  這件事就這麼促成,代價就是林正文被打了一拳,這一拳的滋味絕對不好受,儘管他長年花天酒地,但一直有在鍛煉身體,喝完酒雖暈,但被一拳放倒在地卻是頭一次,所以他也滿欣賞阿達和大虎的。

  當然,林正文也叫人調查過,阿達和大虎出身確實幹淨,他才會推薦給張東,以他的能耐,要起兩人的底一點都不難。

  「還有這緣故啊。」張東笑道。

  啞嬸三女也都是忍俊不禁,畢竟這樣的緣分也不知道算不算孽緣。

  梅子酒上的時候,鍋也開了,羊肉是用糯米酒燉的,味道很不錯,吃起來香勁十足,老雞燉出來的湯底,吃涮涮鍋可說是一絕。

  後廚屠宰不少野味送上來,有山雞和蛇肉之類,這麼滋補,張東吃得酣暢淋漓,對於現在的張東而言,這樣香艷的生活怎能缺少一日三餐的滋補?

  啞嬸、陳玉純和陳楠也吃得津津有味,一點都不挑嘴,更何況味道實在挑不出瑕疵。

  這家店除了東西新鮮,醬汁也很不錯,想來這生意繼續做下去,總有日進斗金的時候。

  張東和林正文對酌著,話題的無聊程度比雞毛蒜皮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那個代理孕母的事,張東也沒提,畢竟人還沒到,說了也沒用,等人到了再看看是什麼情況,最起碼也得林正文說了算。

  期間,啞嬸、陳玉純和陳楠只顧著吃著東西,沒說什麼話,充分發揮出女人的傳統美德,或許也是因為張東和林正文的話題太無聊,她們不想插嘴。

  其實,張東和林正文聊天的時候還真有惺惺相惜的感覺,撇去性別愛好不談,張東和林正文滿合得來的。張東不停招蜂引蝶,但會護著身邊的女人,絕不是玩弄感情的人,而林正文雖然淫亂,但也照顧著他這群小受和圈子裡的同志,簡直是堪稱同性戀圈裡的及時雨,雖然兩人的興趣、愛好完全不同,但這點上還真是有共通性。

  好色歸好色,但絕不是無情的人,就性格而言,張東和林正文一樣心思細膩,容易衝動,腦子卻經常保持冷靜。

  一頓飯吃下來,香是香,不過有些膩。

  晚上陳玉純和陳楠得回學校,所以張東謝絕林正文換地方繼續喝酒的邀請,畢竟一個禮拜才見一次面,張東加倍珍惜這樣的機會。

  林正文正是興頭上,和張東已經聊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地步,一聽張東的話,多少有些猶未盡。

  「不是吧,東哥,我還想和你一醉方休呢!」林正文很是不捨,一臉失望,彷彿是世界末日般。

  媽的!戀戀不捨什麼?看你那哀怨的模樣!張東恨不得將酒瓶砸過去,不過為了給林正文面子,張東還是溫和的說道:「下次吧。最近喝得有點多,沒多大興致。」

  酒足飯飽後,林正文已經訂好下半場,他閒不下來,夜色降臨後,不胡天酒地一番根本不可能老實睡下,一到晚上就會化身禽獸。

  至於那群男人,張東讓他們先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再到別墅報到。

  想想家裡那麼多人的出入也是個問題,張東一直想買一輛寬敞的商用車,正好現在有司機,得快點買車。

  這時,陳玉純和陳楠得回學校了,她們已經收拾好行李和書包,張東自然充當司機,問題是啞嬸在一旁,很難有親熱的機會,別說酒後的張東覺得鬱悶,就連陳玉純和陳楠都露出哀怨之色,尤其是陳楠,畢竟是她媽媽當電燈泡,感到很無奈。

  陳玉純和陳楠對於每個週末與張東的相聚都特別珍惜,可這次一點親熱的機會都沒有,可想而知鬱悶到什麼地步。

  來到學校門口,陳玉純和陳楠咬著下唇,感到依依不捨,畢竟這次沒有親熱,對於熱戀期的她們來說很失落,但現在關係不可能公開,她們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學校,準備又一個星期的學習生活。

  在開車回別墅的路上,張東關切的問道:「舅媽,今天檢查的結果怎麼樣?這段時間休息足夠、營養充分,應該問題不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