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情慾多 第五章 啞嬸的心思

  放假的兩天過得很快,張東閒暇的時候載著陳玉純、陳楠和啞嬸去市裡玩一圈,其他時間她們就和一幫鄉里鄉親說些閒話,假期一下子就過去了。

  畢竟是正式開學,學生以學業最重,陳玉純和陳楠高興過後就得收心,準備好好學習。

  這兩天張東沒機會和陳玉純兩女胡來,只能偶爾親一親,只在林燕的身上發洩一次,接連征伐將她弄得高潮迭起,只能嬌聲告饒,最後被口爆,老實地將精液全都吞進去。

  比較值得期待的是,當張東用手玩弄著林燕的小菊花,一陣軟磨硬泡後,她終於答應之後會獻出這個處女地——當然得在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林燕還撒嬌著說和張東等於破了三次處,她真是吃大虧了。

  現在林燕和左小仙的關係很好,空暇的時間幾乎都跟左小仙在一起,畢竟女人有女人的話題,之前因為經營飯店,林燕很少有休閒的時間,現在一間下來,她也開始懂得享受生活,最起碼左小仙對於美容的熟悉就讓她難以抗拒。

  白天因為啞嬸在的關係,林燕沒有打麻將,一是怕吵到啞嬸,二也是不希望啞嬸認為她很好賭,不希望給啞嬸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燕這謹慎又細微的態度,張東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這證明林燕還是很在乎他,她對啞嬸很尊敬,把她當長輩看,證明了她是個體貼又通情達禮的女人。

  正式開學的日子到了,因為是禮拜天,送學生來的家長很多。

  張東依舊開車送陳玉純和陳楠上學,雖然她們並不拜金,但小小的虛榮必須滿足。

  這一次,啞嬸在張東的鼓勵下也一起過來,原本她覺得自卑,還是不肯過來,不過子不嫌母丑,有時候這種顧忌是沒必要的,甚至會讓陳楠覺得不開心,在張東說明之後,啞嬸才改變了想法。

  本來軍訓的時候已經有拿行李過來,不過昨天張東等人去市裡玩,買了不少東西,尤其是睡衣和內衣什麼的買了不少,依舊是大包小包。

  學校裡熱鬧得像菜市場,各處都擠滿人。

  由於正式開學,徐含蘭忙得幾乎沒有消息,電話不是通話狀態,就是經常沒接,等到她忙完了回電話,張東又覺得她很累,即使想和她說點下流話,也是心疼得憋了回去,唯一能說的只有催促她好好休息,照顧自己。

  雖然徐含蘭現在對張東的態度溫順萬千,不過她還是個事業為重的女人,她在學校改制的時候憋了一口惡氣,現在儘管在張東的支持下做上正校長的位置,但她也不想讓別人說閒話,卯足了勁要在新學年做出一番成績。

  雖然少了很多相處的機會,不過張東還是很支持徐含蘭。

  按左小仙的話說,女人最好有點事業心,但不要過重,至少有個精神寄托,也得有自己的人際圈子,這樣生活才不會太單調乏味。但這是比較文藝的說法,私下左小仙跟林燕說的時候就沒那麼客氣,說難聽點,就是要是她們都當個有錢沒事做的少奶奶,那張東劈成幾塊也不夠陪她們,而且張東的那玩意兒就一根,不管現在再怎麼強悍,用不了幾年就會被這幾個無所事事的女人吸乾了。

  這番話讓張東聽了覺得汗顏,說得好像他只要沒事做就只惦記著上床,心想:雖然這話乍聽之下好像很有道理,不過怎麼感覺那麼粗俗,這妞難不成是拐彎抹角地罵我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種馬?

  宿舍這邊人頭攢動,陳玉純和陳楠簇擁著啞嬸先上去,她們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就像是開心的百靈鳥在歌唱,看來是迫不及待想跟啞嬸炫耀那夢幻般的小小空間。

  啞嬸微笑著,好像很為陳玉純和陳楠開心,但總感覺她的態度太過小心翼翼,似乎是深怕遇見陳楠的同學,看來她還是覺得很自卑。

  這一路上,張東當起苦力,把陳玉純兩女的行李扛上去。

  走進宿舍,啞嬸左看看,右看看,笑瞇瞇地點了點頭,不過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得出她有點吃驚,似乎不相信學校的宿舍能如此漂亮。

  看著陳楠介紹房間時的開心模樣,啞嬸眼眶發紅,忍不住朝張東投以感激的眼神,那滿是水霧的眼眸柔美異常,平靜中又有種若有若無的情愫,瞬間就讓張東心跳加快。

  啞嬸和陳楠兩女整理著行李,她們昨天跟張東去市裡逛街,大採購了一番。

  即使是住宿,但這裡的生活品質比其他學生高級許多,讓啞嬸覺得開心又欣慰,畢竟身為一個母親,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享福,看著這一切,啞嬸臉上的笑容幾乎不曾消失過。

  眨眼間時間又到了,老師們前來趕走還待在宿舍的家長,一行人便一起下樓。道別時,陳楠不捨地拉著啞嬸的胳膊撒嬌道:「媽,你回去後要多吃多休息,什麼事都聽東哥的,別再出去工作了,還有啊,東哥要人做給你吃的東西你可要吃光,那對你的身體是有好處的,還有,記得定期去醫院檢查,知道嗎?」二口一個東哥,酸死了。「陳玉純故意調侃陳楠道。

  看著陳楠母女倆溫馨的互動,陳玉純有點失落,下意識挽住張東的胳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享受被人關愛的感覺。

  張東自然察覺到陳玉純的倜悵,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陳玉純面色一紅,咬了咬下唇,心有靈犀的一瞬間,馬上驅散她心裡剛剛萌芽的失落。

  聽著陳楠的嘮叨,啞嬸幸福地點著頭,不停對陳楠打著手語。

  陳楠母女倆都戀戀不捨,直到老師不耐煩地走過來催促,張東和啞嬸這才上車。車窗外,陳玉純和陳楠不停揮著手,非常捨不得啞嬸和給她們諸多照顧的張東,馬上就要進入住宿學習的階段,不過她們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反而像是要去坐牢。?

  離開學校後,張東專心開著車,啞嬸則坐在副駕駛座上沉吟著,嘴角還掛著抹不去的笑容。

  啞嬸臉色微微發紅,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滿臉焦急,慌張地比劃一陣子,這才想起張東並不會手語,趕緊把手機拿出來。

  字一打完,啞嬸就拉張東的胳膊,急著把手機拿給他看。

  張東一邊將車速放慢,一邊疑惑地問道:「舅媽,怎麼了?」啞嬸著急地晃著手機,上面寫著:快掉頭,我忘了給丫頭生活費了。

  張東見狀,頓時噗哧一笑,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她們的零用錢一直夠用,就是捨不得花,之前的錢她都攢著呢。而且剛才我在她們書包裡都留了錢,別說是一個禮拜,就是吃一個月都夠,你放心吧!」

  張東說的是真的,之前他就會給陳玉純和陳楠零用錢,不過她們都很節儉,平常都不省得花。

  陳楠幾乎把錢全給啞嬸,偶爾留一點也是買生活用品,很少有買零食或者衣服之類的開銷。

  陳玉純就更不用說,她會大方買飲料之類的放在飯店的房間讓大家喝,但對自己卻是摳門到極點,除了張東買的衣服外,她幾乎不會買東西,都把錢留下來,等她弟弟和二叔來的時候,會悄悄把錢給他們,即使她一——叔不願意收,她也會買一些東西讓他帶回去,畢竟她弟弟還小,還在讀書,開銷大,她希望把好的留給她弟弟,也希望能減輕她二叔的負擔。

  現在居無定所的環境讓陳玉純少了安全感,即使張東很疼她,也希望能多幫她一點,不過她寧可自己省一些,也不願意多花張東的錢。

  張東算了一下,每個星期給陳玉純和陳楠的零用錢,她們最少存了七,八成,所以這次給生活費的時候,張東特意多留一些,畢竟在學校時學生之間會有攀比,人也難免會有虛榮心,他還是希望她們花錢偶爾大手大腳一點,至少不要讓同學覺得她們小氣。

  啞嬸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鬆了一口氣,心裡驚訝於張東的細膩。

  這幾天啞嬸都跟陳玉純、陳楠待在一起,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單獨跟張東在一起,瞬間有一種複雜的滋味,但很難形容那是什麼感覺。

  啞嬸偷偷地瞥了張東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臉更紅了,又想起陳楠那些關切的嘮叨,整個人更不自在,心想:這丫頭說的話明明很正常,可是聽起來怎麼有點變味了呢?

  啞嬸頓時心亂如麻,尤其坐在這豪華車子上,她更是渾身不自在,整個人有點恍惚,腦子一片空白,不時看張東一眼就有做夢般的感覺,不過心裡卻充滿說不出來的開心。

  自小生活窘迫和生理缺陷帶來的自卑,造成啞嬸略微自閉的性格,總是逆來順受,有苦就往心裡吞。

  啞嬸的童年沒有快樂的回憶,少女時代也沒有任何憧憬,就連走入婚姻後都從未感覺到半絲幸福,從陳楠呱呱落地起,她就知道自己根本給不了陳楠任何保障,幸福對於這個家庭來說,是相當奢侈的事,所以啞嬸始終對陳楠有著虧欠。

  陳楠小的時候,啞嬸給不了她充足的營養,而在陳楠成長的過程中,陳楠也懂事地幫忙負擔家務,從來沒有埋怨,想來陳楠對童年生活中最多的回憶,恐怕只有玩泥巴或是孤獨地撿樹枝。

  那個家和那段破碎又荒唐的婚姻,看起來是那麼的可笑,沒有任何感情,不管是丈夫死的時候,還是婆婆、公公雙雙去世時,啞嬸都不曾流下一滴淚。

  對於那個家,除了陳楠之外,啞嬸對什麼都沒有感情,只對那種畸形的生活感到麻木,麻木到幾乎成了行屍走肉的地步。

  這十多年來,啞嬸最強烈的情緒就是愧疚,這分愧疚全來自於對陳楠的虧欠,她認為自己身為母親,卻什麼都給不了陳楠,連最基本的物質和生活的保障都沒有,甚至還成為陳楠的累贅,讓陳楠成為村裡孩子們嘲笑的對象。

  孩子們之間是殘忍的,一個啞巴娘讓陳楠受盡嘲笑,忍受村裡孩子不懂事的白眼,次數多到恐怕連她自己都數不清。

  從小陳楠就沒什麼朋友,一直都很獨立,一部分是因為懂事,一部分也因為有著啞嬸傳染給她的自卑,這樣一個母親讓她的童年留下很多陰影,也有許多不肯說的委屈。

  想到這些,啞嬸經常暗自落淚,她痛恨自己,更對陳楠有著沉重的愧疚,每每看到陳楠勉強地笑著反過來安慰她的時候,啞嬸都覺得心要碎了,因為陳楠很懂事,懂事得讓她心疼。

  剛才陳楠興奮地介紹宿舍時,啞嬸為陳楠高興的同時,也強忍著落淚的衝動,因為這麼多年來,陳楠從沒笑得這麼開心,不管是對她嘮叨時,還是陳楠看著張東的時候,那笑容都讓啞嬸欣慰,這是當母親的心裡最幸福的事。

  啞嬸心裡不禁發酸,生在貧乏的家庭,陳楠沒有任何物質上的保障,而她身體不好,賺不了幾個錢,說難聽點甚至連維持平穩的生活都很難,連學費都是東家西家借來的,哪怕是要花的錢再少,但只要稍微有生活以外的開銷,這個家就難以承受。

  在那個連溫飽都成問題的家裡,家徒四壁的居住環境讓陳楠母女倆不時有窮途末路的壓抑感,生活對很多人來說,是有著無數美好的憧憬,但對於這個家來說,她們只渴望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溫飽,害怕著正常人很難想像到的貧窮生活。

  經歷了生活的苦難,啞嬸很瞭解人情世故,雖然自卑又沒主見,但起碼她懂得生活,知道這一切是那麼得來不易。對於陳楠現在開心的日子,她不敢打擾,只想盡心呵護著陳楠小小的世界,希望她每天都能過得這麼開心,像個小公主般享受這前所未有的快樂。

  「謝謝!」啞嬸紅著臉在手機上寫道,她明白這兩個字其實是多餘的,但她這是發自內心的真話,非說不可。

  「舅媽,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有我在,你放心,我會一直照顧你們的。」張東凝視著啞嬸的眼睛,認真地保證道。

  最近張東越看越覺得啞嬸很有韻味,就像她的名字蘇柔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如水般溫婉。

  啞嬸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點了點頭。

  啞嬸很清楚現在的生活都是張東給的,她不想失去這樣的好日子,且看到陳楠笑得那麼燦爛,她知道張東對陳楠而言很特別,這樣的日子是自己給不了陳楠,所以不管如何,啞嬸都不允許有人破壞陳楠幸福的生活。

  啞嬸明白失去那座小村子裡的破屋後,即使臨時租房子住,也給不了陳楠任何保障,別的不說,光是賺錢就是一大難題,哪怕她不怕苦、不怕累,但要供養陳楠上學就是一個難題,何況陳楠長大成人後,她也老了,還會成為陳楠的累贅,若不是有張東幫忙,她真不敢想像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

  自卑和貧窮讓啞嬸惶惶不可終日,對生活很悲觀,害怕各式各樣的問題。

  想起這些事,啞嬸不禁黯然一笑,直到今天,她依舊覺得虧欠陳楠,身為一個母親,卻什麼都不給了孩子,相信任何一個媽媽都會自責。

  啞嬸心裡亂了,她不知道該怎麼維持這種能讓陳楠開心的生活,只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張東。

  想起陳楠這段時間的開朗和越來越奇怪的舉動,啞嬸忍不住又偷看張東一眼,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女兒長大了,從她眼裡那不時的柔和目光,總能察覺幾乎掩飾不住的情竇初開。

  在這段時間中,陳楠的舉手投足和言行都讓啞嬸感覺她脫離了稚氣,變得比較成熟、有女人味,這讓啞嬸心裡懷疑,但怕陳楠反感,又不敢問原因。

  看著陳楠甜美的容顏和嬌小卻火辣的身材,啞嬸意識到陳楠真的長大了。

  她是不是開始少女懷春了?她是不是有男人了?身為一個母親,啞嬸懷疑又擔心,卻不敢多問半句。

  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啞嬸發現這一切可能是真的,因為陳楠那種青澀的嫵媚越來越明顯,看來陳楠已經不是她眼裡那懵懂無知的小女孩。

  想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青春期的女兒,啞嬸瞬間心亂如麻,原有的絲絲情意也被這瞬間的胡思亂想驅散。

  啞嬸想起陳楠小時候很瘦弱,渾身皮包骨,看著都要讓人掉淚,進入發育期後,即使她的身軀還是那麼瘦小,乳房卻如瘋了般變大,啞嬸知道這是男人喜歡的。

  啞嬸心裡更是不安,卻不知道怎麼跟陳楠談,由於自卑作祟,讓她跟陳楠溝通時總是小心翼翼,深怕要是說錯一字半句,陳楠就會生她的氣。

  啞嬸對陳楠的態度少有母親的嚴厲,反而總是唯唯諾諾,還會不自覺地考慮太多,有些事即使明知道該阻止,可是一想到開口可能會引起陳楠的反感,就不敢說,這讓她覺得很無奈,面對陳楠的成長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對於陳楠的虧欠,和自己的自卑,讓啞嬸從來不敢過問陳楠的事情,她知道陳楠懂事,不會做不該做的事,又怕干擾到陳楠會惹她生氣,畢竟陳楠是她的心頭寶貝,哪怕放棄做母親該過問的權利,她也不希望陳楠不開心。

  啞嬸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也不敢跟別人說,怕別人以為陳楠是個壞女人,直到現在都還將這些懷疑憋在心裡,即使已經把張東當一家之主,但為了顧及陳楠的感受,她還是不敢開口。

  下午啞嬸跟人約好要去一個要好的鄉親家坐坐,那人叫什麼張東倒是忘了,不過啞嬸對人家很感激,連陳楠碰到都會乖巧地叫一聲奶奶。聽她們聊天的時候,張東知道這鄰居對她還不錯,或許同樣都是女人,她總可憐這對孤兒寡母,也心疼著陳楠,以前就幫了她們不少忙。

  陳楠小的時候沒辦法攝取足夠的營養,吃了上一頓,就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而且啞嬸身體不好,賺不了錢,能給她東西吃就不錯了,只是都是清湯少油的米水,實在是沒辦法讓陳楠吃一頓好的。

  這鄰居家的大娘是個善心人,只要家裡買了肉,就會送一點給陳楠母女倆,且不管燉什麼湯,也會叫陳楠過去喝一碗,過年過節也會拿點東西給陳楠解饞。

  有一次過年,因為沒錢,陳楠家就用白水煮白菜當作年夜飯,唯一的油葷是兩塊沒什麼肉的雞骨架,還是燉完湯後剩下的。

  那一年真的很慘,孤兒寡母的,年夜飯少得可憐,啞嬸抱著陳楠傷心得哭天搶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陳楠大眼睛裡閃爍的期待,外面的鞭炮聲更似乎是在諷刺她們,別人家歡聲笑語,讓那個夜晚更顯淒涼,啞嬸都有抱著陳楠一起死的衝動,畢竟這樣生活,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那一夜,大娘送來一盆雞肉和糖果,打消了啞嬸輕生的念頭,母女倆千恩萬謝,吃著這頓年夜飯時都泣不成聲了。

  大娘心地善良,看著那一幕唏噓感慨,又回去拿不少東西過來,讓本該最淒涼的年夜飯反而成了最豐盛的一頓。

  大娘家小孩子穿不下的衣服幾乎全都會拿來送給陳楠,偶爾用不上的東西也會給她們母女倆,緩解啞嬸連衣服都買不起的窘迫。

  每次有新的衣服穿,陳楠都很開心,或許那是她童年的記憶裡最美好的時刻。

  啞嬸看陳楠開心,她就開心,對大娘滿心感激。

  鄰居家的友善並不是施捨,是在那貧窮的歲月裡,支撐著陳楠母女倆活下去的動力。

  之前陳楠說過,她第一次月經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後來啞嬸知道了,但也沒有準備,連衛生棉都是大娘給的。

  有這麼一戶好鄰居,是陳楠母女倆窘迫的生活中最開心的事,所以她們一直很敬重這對心善的老夫婦。

  大娘家也拆遷了,那點錢買不了房子,也沒建房,一家三代十多口人就暫時在鎮上租個地方住,儘管生活不富裕,但一家和睦,家人善良和氣。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在啞嬸眼裡,這一戶人家比所謂的親戚對她們母女倆還好,陳楠在這種家庭環境下成長,能夠乖巧懂事,也和大娘的疼愛和教導有關,現在想想,這是一種比物質更讓人感激的耳儒目染。

  陳楠母女倆提過不少次這家人,張東早有耳聞,不過並沒有見過,畢竟之前啞嬸去動手術,一直沒時間交際,現在難得空下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看這家人,這也證明啞嬸是一個老實誠懇的人,對這一戶鄰居始終保持著敬重的態度。

  車子緩緩停在這戶人家門口時,啞嬸遲疑了一下,動作很輕地捏了一下口袋裡為數不多的鈔票。

  這細微的一幕張東捕捉到了,也明白啞嬸在想什麼。

  啞嬸打量著旁邊的商店,悄悄地掃視裡面的商品,現在她雖然有拆遷的補償款,但她不敢亂用,生活一直很節儉,不過她目光裡透出的並不是怕花錢的糾結,而是覺得這種小店賣的東西太差,一向摳門的她掃視著各種商品,破天荒地露出看不上的表情。

  這也難怪,這一帶是小裡鎮的舊城區,都是幾十年的破舊老房,所謂的商店就是自己家一層小樓改建的雜貨店,賣的煙種類不多,東西更是少得可憐,想在這裡買拿得出手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光是目測就知道店裡連飲料都是最便宜的,盒裝的零食也沒幾個,哪有什麼好東西。

  張東瞬間心裡有數,見啞嬸的目光全往稍微貴一點的東西看,看了一陣子後又露出失望的神色。

  儘管啞嬸很願意多花點錢,但真沒什麼好東西,只能歎息一聲。

  張東猛的拉住啞嫌的手,朝車後方走去,道:「舅媽,過來,我拿點東西。」

  這麼平常的動作,啞嬸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加快,那粗糙的手掌傳來的感覺讓她腦子一空,明顯的灼熱感彷彿從掌心燒到腦袋,讓她幾乎呆掉了。

  啞嬸瞬間覺得有點不自在,渾身一軟,卻溫順地跟著張東走。

  在這一刻,啞嬸就是產生不了任何排斥感,甚至覺得有這樣的慌張是不是因為自己亂想了。

  啞嬸心亂如麻地看著張東打開後車廂,雖然這輛車只開了兩、三天,不過車廂內的東西倒不少,堆得滿滿的,其中不少東西是別人送的,畢竟張東是大老闆,少不了人家送的禮品,李世盛送了一些,許金國也獻慇勤,再加上這段時間和別人合作生意,不少人也送禮,一大堆東西就這樣放著,也沒整理。

  張東一邊從中翻找,一邊笑著對啞嬸說道:「第一次到人家家裡做客,也不能空著手,剛好我這裡有一點東西,你就先拿去吧。」

  啞嬸難為情地擺著手,她覺得張東對她們母女倆已經夠好,現在再拿這些東西有點過分,不過她心裡又有股說不出來的暖意,覺得張東細心、體貼。

  被一個男人無微不至地呵護,甚至照顧到你的尊嚴和感受,那種美妙無比的感覺讓啞嬸快醉了,心裡很暖,暖得心跳快得一時都有點受不了。

  車廂裡的東西很多,不過全是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張東雖然不小氣,不過也覺得別太過招搖,他想了想,拿起兩瓶洋酒、一些補品和幾份好茶,不由分說地塞到啞嬸手裡。

  啞嬸瞬間慌了,手裡大包小包,而且看包裝那麼精緻,就知道這些東西不便宜,有些她在電視上見過,全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尤其這兩瓶洋酒,那是她這輩子絕不會去買的東西。

  啞嬸還在猶豫,張東已經將她推到人家門口,笑吟吟地說道:「好了,舅媽,趕緊去吧,我還有事,你就別浪費時間和我客氣了。和人家關係好,就別計較這些,何況現在咱們日子富足了,出手別寒酸。」

  張東可不想給啞嬸客氣的時間,他知道這戶鄰居在陳楠母女倆心裡的地位,也知道那位老大爺很喜歡喝幾杯,這兩瓶洋酒應該能投其所好,也能讓啞嬸表達感激的心意。

  啞嬸眼神一柔,面對著張東的笑容,心裡更是一顫,儘管覺得太貴重,但她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張東的溫柔中有著強硬的態度,讓啞嬸有點陶醉,腦子暈暈的。

  啞嬸仔細一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適應這種被時刻體貼著的感覺,覺得有人幫忙拿主意的感覺真好,不知不覺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張東倒沒想那麼多,畢竟他上了人家女兒,總是做賊心虛,也不敢多加逗留,很快就離去了。

  張東一邊開著車,一邊拿著手機傳訊息。今天是和林鈴……胄好的日子,雖然林鈴還在躲他,連講電話都不肯多說幾句,不過林燕和徐含蘭輪番勸說,她的態度還是有點軟化,張東確定要以她男朋友的身份過去演戲。

  張東頓時興奮異常,一是因為這是林燕慫恿的,而且她還很支持假戲真做,讓偉大的自己救她妹妹於水火之中,甚至連上床都不是問題,二是因為徐含蘭今天很忙,他更確定林鈴絕對是獨自一人,這樣的大好機會他可得好好珍惜,要使盡渾身解數,看能不能和林鈴再拉近距離。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林鈴默許的態度,一向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她在兩個重要女人的勸說下屈服了,顯然之前的同學會讓她很不愉快,想想這次報仇一下也好,所以這次林燕的提議她沒有反對,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雖然不聲不響,但心裡還是有芥蒂。

  林鈴其實很隨意,與世無爭,給人不食人間煙火的飄忽感。正因如此,徐含蘭和林燕知道能讓林鈴記仇可不容易,儘管她可能不是記仇,但只要心裡發堵,就代表事情不簡單,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東是不可能不重視,小姨子有事,姐夫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何況以林鈴的性格很難找到切入點,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張東再不表現一下,可能就離上床之路更遙遠。

  張東精神一振,瞬間有股義薄雲天的感覺,儘管有好色的目的,但依舊讓他渾身一熱:什麼是好漢,老子就是好漢!

  今天張東主要的任務就是改變林鈴錯誤的性愛觀念,讓她明白小姨子是姐夫半個屁股這亙古不變的道理,有必要的話,還得替天行房下個重手,讓她明白在床上的時候,男人是絕對是不可違抗的主宰者,真正性交的滋味絕對不是虛假的女女性愛能取代的。

  水滸梁山有雲,好漢者,威武也,善戰能征無不臣者。猛有不世之風,攻城掠池無往不利,是有馬上林沖,馬下武松,今天歷史必須改寫了,施耐庵還得加上一句床上張東!食色性也,是人類繁殖的不二法則,身為一個色狼,必須憑借專業的技能,在歷史中書寫自己濃重的一筆。

  「馬上林沖,馬下武松,床上張東,這就是猛男的典範,念著念著還蠻順口的嘛,哈哈!」張東一邊淫笑,一邊頻繁地看著手機,等待林鈴回訊。

  或許林鈴還有一點害羞,張東等了老半天,林鈴才回了一句:「那麼早?」

  雖然下午兩點看似很早,不過參加同學會前總得精心準備,因此張東也沒多解釋,只跟林鈴說他快到徐含蘭家的社區門口,要她下來找他。

  林鈴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獨自一人,會光天化日地被張東強行車震還是拉到什麼地方糟蹋,猶豫半天後才答應,而且還不停追問張東那麼早要去哪裡,看來是又開始擔心張東趁著時間早拉著她去開房。

  嘿,這丫頭的警戒性怎麼那麼重啊!老子這麼正經的人,你有必要這麼防備嗎?想到這裡,張東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簡訊。

  看樣子只能一個勁地催她,畢竟這種對話方式不利於培養感情。想到這裡,張東心癢不已,急著要看小姨子,何況早就準備好今天的行程,自然沒興趣應對她如防狼般的詢問。

  盼星星,盼月亮,度日如年的感覺最煎熬,在社區門口等人很無聊,張東伸長脖子往裡面張望,恨不得這時候脖子能和長頸鹿一樣長。

  下午的陽光還很毒,社區的廣場上沒幾個人,更顯孤獨,時間雖然不長,但張東等得都有點煩躁。

  張東點起一根煙,趴在車窗上一邊抽,一邊往裡面張望。

  終於,夏日裡一抹清新朝著張東走來,腳步輕盈,身段秀美,讓張東頓時眼睛一亮,色性什麼的先不說,驚為天人的感覺也沒有,但看見林鈴盈步而來時,還是感受到一股可人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