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五章 美人流淚

  風雨荷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望著江面,說道:「結果很不好,我真的懷孕了。他說,懷孕有一段時間了,還告訴我吃什麼東西有營養,和一些注意事項呢。我聽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說到這裡,她目光重新落到成剛的臉上,帶著羞怯和悲憤。

  成剛感到驚喜,說道:「這不是很好嗎?我們的愛情結出了豐碩的果實,可喜可賀啊!」

  風雨荷咬了咬牙,罵道:「你給我滾蛋,有多遠滾多遠。我都已經急死了,嚇死了,你還在說風涼話,你也太沒有良心了吧?」她的聲音好大,好激動,似乎隨後就要抬腿踢他。

  成剛連忙表白道:「雨荷,我哪裡在說風涼話,我是在說真心話啊。如果沒有愛情的話,怎麼會有孩子呢?」

  風雨荷厲聲道:「放屁!沒有愛情,只要做了那事,也同樣會有孩子的。這是生理常識,你是豬啊!」

  成剛陪笑道:「這種粗淺的生理常識,我當然明白。我是說,我們有了愛情,才會有親密關係,然後才順理成章地有了小寶寶。這是好事,並不是壞事啊。」

  風雨荷使勁一搖頭,說道:「這是你的流氓邏輯。我們之間有愛情嗎?你告訴我。」她的美目睜得大大的,直盯著成剛,彷彿要穿透表面,直抵他的靈魂似的。

  成剛堅定地點頭,說道:「當然有了。難道你覺得沒有嗎?」

  風雨荷想了想,回答道:「我感覺沒有,至少我還不知道我究竟愛不愛你。」

  成剛趁機問道:「那我們這次分別的日子裡,你有沒有想過我?」

  風雨荷皺眉想了想,說道:「想倒是想過,只是每次想到的都是你對我的非禮,對我騷擾,沒有什麼甜蜜的回憶。」

  成剛聽得臉都拉長了,說道:「不會吧?我給你留下的印象就那麼差嗎?你應該多想想我對你的關心,對你的幫助,對你的工作的支持。你應該盡量發掘一下我的優點和長處啊!」

  風雨荷的目光在成剛的身上轉了幾下,說道:「成剛,我實在沒有發現你有什麼優點和長處。只有每次你都是無條件的幫忙,算是長處吧。此外,你對我總是不懷好意,這才意外地有了那種關係,才有了孩子。」

  成剛聽得心裡發涼,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雨荷,雖然我對你有點無禮,可是我基本上還是尊重你的,至少也沒有強姦你啊!你懷孕了,那完全是你自願跟我好的。」

  風雨荷直搖頭,說道:「不對,不是這樣的,我們第一次做愛,我是在很無奈,很不情願下做的,我是沒有辦法。如果再有別的一條路可走,我就不會這麼做了。要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是多麼寶貴啊!哪像你,早被別的女人用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跟你做愛,可吃了大虧了。」

  成剛臉上露出微笑,說道:「雨荷,你不是一直暗示我,你早就不是處女了嗎?」

  風雨荷連忙辯解道:「我之所以那麼跟你說,並不是表明我有多高貴,多偉大,我只是在暗示你不要打我的主意,誰知道你這個傢伙根本不當回事啊!唉,我的貞操、我的初夜,全讓你給毀了。」她伸出纖纖玉指,指著成剛的鼻子,像是要隨時出手,將成剛給推進江裡。

  成剛說道:「女人嘛,總會有第一次的。難道一個女人可以一輩子不跟男人上床嗎?除非她想當尼姑。」

  風雨荷大聲道:「沒錯,女人總會有第一次的,總會跟男人上床。可是在我原來的想像中,我應該跟一個白馬王子度過初夜,他也應該是初夜。他全心全意對我好,像對寶貝一樣愛護我,然後我們一起步入結婚禮堂,而不是像我跟你那樣,那未免也太悲慘,太恐怖了吧?」她的臉上有著美夢破滅後的悲哀和失落,令人見了惆悵。

  成剛覺得委屈,說道:「雨荷,我以為你是一個很超脫,一個很不尋常的女人,原來在這方面,你跟別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同啊。」

  風雨荷說道:「我本來就是個很平凡的人,也有著平凡人的夢啊!」

  成剛說道:「如果你不是警察的話,那我們的第一次絕對很浪漫,什麼花前月下,愛的小屋,詩情畫意的。可是因為你是警察,就只好把那事加上一些暴力和血腥的色彩了。」

  風雨荷反駁道:「你少來!重點是我失身的對像不該是你,這就是我最大的遺憾。」

  成剛很不滿,說道:「失身給我又有什麼不好呢?我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風雨荷哼了一聲,說道:「你確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可是嚴格說來,你也不算什麼好人。就衝著你喜歡拈花惹草這點,我就不舒服。我所愛的男人,應該是個品德高尚,對我一心一意的人。即使換了一個普通的小伙子,他至少會保證娶我的,可是你能辦到嗎?」

  成剛越聽越不舒服,說道:「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怎麼辦?要不要我以死謝罪啊?」

  風雨荷大叫道:「該死的不是你,而是我,是我不該認識你,更不該跟你接觸,才有今天的下場!我應該對我自己的行為負責!」說著,她對自己的肚子猛擊一拳。

  成剛嚇了一跳,趕忙抓住她的手,喝道:「你在幹什麼?」

  風雨荷淚光閃閃的,說道:「我在打孩子,最好打掉他。他是不應該出世的。」

  成剛怒道:「胡說八道,孩子有什麼錯呢?他有出世的權利,有活著的資格。」

  風雨荷甩掉他的手,冷笑道:「不,不,絕不,我要打掉這個孩子,我不能要他。」

  成剛又怒又怕,大聲問道:「你這個想法太可怕了。你為什麼非得打掉他呢?他哪裡得罪你了?」

  風雨荷臉帶苦色,說道:「他雖然沒有得罪我,可是他影響了我的計劃、我的未來,我的大好前程會被他破壞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完蛋,任何人都擋不住我為理想而奮鬥的志向。」

  成剛質問道:「難道為了理想就可以不顧一切嗎?連自己親骨肉都可以不要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理想實現了,又有什麼意思?」

  風雨荷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輕輕撫摸著,說道:「作為一個女人,誰會不愛自己的骨肉呢?可是,當他成為絆腳石的時候,我能無動於衷,讓他毀了我嗎?我做不到。因此,只好犧牲他了,沒有辦法。理想與親情不能同在的時候,我選擇理想。」

  成剛歎息道:「真想不到你這人這麼自私,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不要親情。」

  風雨荷對成剛苦笑道:「怎樣?我沒有你原來想像的那麼可愛吧?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我。怎樣?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迷戀我,很後悔追求我?現在後悔還不晚。」

  成剛問道:「雨荷,你就明說吧,對這個孩子,你到底想怎麼辦?」

  風雨荷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無路可選,只好打掉他。」

  成剛感到一陣陣的心寒,直涼到骨頭裡。他拉住風雨荷的手,說道:「難道就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嗎?」他看著風雨荷的臉。風雨荷也在看他。四目相對,都能看到對方的激動。

  風雨荷眉毛皺了皺,說道:「要我不打掉他也行,不過,你告訴我,你是真的愛這個孩子嗎?」

  成剛立刻回答道:「那當然!這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愛了,就像愛你一樣愛他。」

  風雨荷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好,那你就證明一下給我看吧。」

  這話聽得成剛摸不著頭腦,心想:「雨荷向來對我有成見,她不會一怒之下,要我跳江明志吧?若她叫我跳江,我可不能那麼傻。為了一個女人拚搏流血還說得過去,好端端的去自殺,我是不幹的。」

  他一臉的嚴肅,說道:「雨荷,你想要我怎麼證明?上吊,服毒,還是跳江?」他指了指夕陽下閃著金光的松花江。

  風雨荷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我才不要你的命呢。要你的命有什麼好處?你的命也換不來什麼財富。我不要你死,不管你多麼可惡、多麼討厭,你都是我孩子的父親呢。」

  成剛心裡一喜,說道:「這還差不多。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通情達理,很有人情味的女人。你心裡還是愛我的,不要不承認。」

  風雨荷根本不理會成剛的話,說道:「你多次對我無禮,我每次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的。我一直想懲罰你,都沒有想出好辦法,今天我終於想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成剛心想:「只要不叫我去自殺,別的都好辦。」他便說道:「我如果做到了,你就留下孩子嗎?以後再不惱恨我了嗎?」

  風雨荷點點頭,說道:「只要你能做到,我一定會留下孩子,也會解除對你的成見。只怕你做不到。」

  成剛心一橫,暗想:「為了大局,為了孩子,就算是她要我鬧市裸奔、四腳走道、吃蒼蠅、喝餿水、自罵祖宗八代、管三歲小孩叫爺爺,我也願意。」他說道:「你說吧,我一定做到。不過我先聲明,要我摘星星、摘月亮,那就辦不到了。」

  風雨荷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說道:「我才不會那麼無聊呢。」接著,她的笑容消失了,很正色地說:「我要你給我跪下,還要說,我服了。」這話令成剛大驚失色,他真想不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

  成剛聽了這話,大為震驚,連臉色都變了,要知道,對一個注重尊嚴,講究臉面的男人來說,除了父母、師父等長輩之外,給別人下跪絕對是一種奇恥大辱。也虧風雨荷能想得出這樣的主意來。

  風雨荷留意著成剛的表情變化,冷笑道:「怎麼樣,成剛,這下難住了吧?我就知道你做不到。你做不到,我也不會勉強你,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絕對不能跪女人的。嗯,這孩子確實命苦啊,父母都不要他活。」

  她笑著笑著,轉過身,便要往岸邊停車的方向走。哪知道,成剛突然撲通一聲,便跪下了,說道:「連韋小寶都可以給女人跪下,我成剛也不會比他差。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風雨荷也是大驚,邁步動作僵住了。稍後,她又轉回身,面對著跪著的成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她猛地背過身,大呼道:「成剛,成剛,你這個沒有出息的傢伙,你怎麼能給女人下跪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太教我失望了,不,簡直是絕望!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我以後還怎麼能看得起你呢?你簡直不是人啊!」

  她越說越大聲,大得變得沙啞起來。成剛看不到她的表情,卻看到她的肩膀在抖動,身子在顫動,顯然這種驚駭非常強烈。

  成剛咬了咬牙,強笑道:「雨荷,怎麼樣?這回你滿意了吧?這回你消氣了吧?這回你賺足了面子吧?以後你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吧?」他盡量想讓自己平靜一些,可是,他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在彈跳著,像是在彈簧床上。

  風雨荷頭不回地說:「好了,好了,夠了,你趕快起來吧,你真不是個男人,我算認清你了。」

  成剛還追問道:「那我們事先說好的,可不能反悔喔!」

  風雨荷吶喊道:「我不反悔就是了。為了你這一跪,我就把孩子生下來,就算是我臭名遠揚,身敗名裂也不怕,這下行了吧?」然後,她的肩膀抖個不停,她的雙手也摀住了臉,像是哭了起來。

  一聽這話,成剛大樂,颼地跳起老高,歡呼道:「我有兒子了,我的兒子等著叫爸爸了。」說著,便衝過去,從風雨荷身後攔腰抱住。探過臉,只見風雨荷果然哭了,淚水沿著指縫嘩嘩流著。若非極力控制,想必會哭得驚天動地,日月無光。

  成剛將她摟得緊緊的,心裡是又樂又酸,說道:「雨荷,想哭就哭個夠吧,不用憋著,我們又不是外人。你在我面前哭,我不會笑你,你是我孩子的媽媽,嗯?」

  這話果然有用。風雨荷身子一轉,撲到成剛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號啕大哭起來,哭得那麼多情,哭得那麼酣暢淋漓,哭得成剛的心都碎了。他頭一回見她這麼激動,他原本以為,這樣一個剛強的女人是從來沒有眼淚的呢。

  大約哭了五、六分鐘,她才平靜下來。她掙扎著從成剛的懷裡出來,轉過身去,像是不願意被成剛看到她哭的樣子似的。

  成剛說道:「雨荷,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我們的難題都解決了。」

  風雨荷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是答應把孩子生下了,可是後患還不少呢。首先面臨的就是,我若是準備生,我得怎麼辦?我就像現在這麼過活嗎?可是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別人會發現的,我會壞了名聲,會給警察丟臉的。」

  成剛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風雨荷轉過身,看著成剛,說道:「你說吧,我聽著。只要可行的,我一定聽你的。」她的臉上仍然淚痕斑斑的,一雙美目仍然紅著。她的臉上頭一回有了楚楚可憐之態,但這種神情的背後仍然是硬氣與堅強。

  成剛憐惜地望著心愛的美人,說道:「我看這樣,你趁著現在還看不出懷孕,馬上找上司請假,就請個病假,想辦法休個一年。這一年裡,你不要留在省城,要遠離這裡。等生完孩子,養好身體,風平浪靜了,你再回來。你看怎麼樣?」

  風雨荷皺著眉頭,思前想後,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可是,我在這裡除了工作外,還有一些買賣呢,還有我媽。我該怎麼跟她說呢?」她變得像一個柔弱而單純的小女孩了。

  成剛不屑地笑了笑,說道:「你生意方面的事,你不必操心。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就可以幫你經營著,我保證不貪你一毛錢。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會讓你看到,你的生意比以前更好,規模更大,賺的錢更多。至於你媽那方面,我想,最好還是實話實說,這種事你瞞不了她的。她就算再生氣,再怨你,你也是她親生的女兒啊,她最終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風雨荷一臉的焦急和不安,不斷搓著手,說道:「你哪裡知道我媽的為人?她是

  一個脾氣很大的女人。她要是知道我懷孕了,還想生下來,不知道會怎麼罵我呢!如果一鑼地知道星誰把地的女兒肚半嬌大了、她一余留纖袋劍場殺死那傷蠻中森昀。即仲打不過,也會吐人一臉口水的。」說著,她看了成剛一眼,像是說,你給我小心點。

  成剛滿不在乎,厚著臉皮說道:「她看到我這樣的女婿之後,一定會滿意得大笑,高興得直豎大拇指,樂得要請我喝酒的。」

  風雨荷哼道:「你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在我家裡,誰都知道我媽厲害。我家裡的男人,沒有一個敢招惹她的。」

  成剛聽了,心想:「厲害又怎麼樣?再厲害也是女人。」又想,「怪不得風雨荷的性子那麼剛烈,脾氣那麼火爆,原來是遺傳,繼承了她媽的基因。等以後跟她媽打交道時,還真得有心理準備才行。」

  風雨荷又沉思起來。成剛說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只管說吧。我一定幫你解決。」

  風雨荷抬頭看了看他,說道:「成剛,等孩子生下以後,我因為事業和工作的事,可能沒辦法好好照顧孩子,那時候你可要盡到當爸爸的責任,不能讓孩子受委屈喔!」

  成剛認真地點頭,說道:「那還用說嗎?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命啊。我還會待他不好嗎?」

  風雨荷提醒道:「你不要口口聲聲說兒子,有可能生下的是女兒呢!那時候你可能會非常反感的。」

  成剛擺了擺手,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在我心裡,女兒比兒子還好呢。誰都知道,女兒對父母,可比兒子孝順得多啊。如果我能作主的話,我希望我的孩子都是女兒。」說著話,他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

  風雨荷看著成剛得意忘形的樣子,說道:「孩子對你有那麼重要嗎?你會那麼不顧一切地愛孩子嗎?」

  成剛正經八百地說道:「我可以掏心掏肺地說,我不但愛美女,更愛自己的孩子。」

  風雨荷輕輕點頭,說道:「那就要用事實來證明你的說法了。」

  成剛笑道:「包你滿意。」

  風雨荷望了一眼長長的大江,目光又變得茫然了,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未婚生子,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有一本小說裡,也有女警察未婚生子的情節,她相好的男人竟然是一個毒販子。我先前以為,這是作者在誹謗警察,現在看來,大千世界,實在是無奇不有,現在論到我來承受這種恥辱了。」

  成剛安慰道:「你這才不是恥辱,反而再正常不過了。」

  風雨荷搖搖頭,說道:「我這一點都不正常。我還沒有結婚,也還沒有丈夫。」

  成剛急了,說道:「難道我不是你的丈夫嗎?你想結婚的話,我跟你結就是了,大不了我先離婚。」此話出口,心中大為後悔。他心想:「蘭花可沒有任何過錯,要我拋棄她,我說什麼都做不到。我要是傷害她,那可真不是人了。」

  風雨荷睜大了美目盯著成剛,說道:「你這話當真?你當真願意離婚娶我嗎?」

  成剛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當真,當然是真的了。你只要一點頭,我現在就去辦離婚。」

  風雨荷專注地看了成剛數秒,然後哼了一聲,說道:「你想娶我,我還不肯呢。人們常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活得好好的,可不想進墳墓啊。再說了,我們已經分手了,連情人都不是了。」

  成剛鬆了一口氣,呵呵笑道:「分手了,可以復合嘛。再說,那也是你拋棄我,我可從沒說要跟你分手啊。這就跟離婚似的,單方面簽字,是無法生效的。」

  風雨荷說道:「現在,你只是孩子的爸,別的什麼都不是。如果你還想跟我當情人,像以前那麼親密,那你就表現得好點。不然的話,我隨時會廢掉你父親的地位。」

  她說得非常嚴肅,一點笑容都沒有。

  成剛咧著嘴笑道:「我當然會好好表現了,我還想讓你重新回到我的懷抱呢!將你抱在懷裡的感覺真好,就算是什麼都不做,那種溫馨而寧靜的感覺,也使我覺得人生無比美好,這輩子總算沒白活啊。」

  風雨荷看著他笑嘻嘻的樣子,臉上也有了一點笑意,輕聲罵道:「少臭美,我以後不會輕易讓你佔便宜了。就讓你看得到吃不到,饞得流口水。」成剛向她擠了擠眼睛,很開心的笑著,心想:「這塊硬骨頭總啃完了。想想這個過程,實在太艱難了,只差沒去跳江。看來泡妞並不容易,也要付出代價的。」

  風雨荷的事算是解決了,雖然兩人的具體關係並沒有確實,可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風雨荷現在屬於他了。他們有了孩子,等於有了一條堅固的橋樑,是扯也扯不斷的關係。

  兩人搭車退回市裡,心情都好多了。但成剛一想到次日與繼母的約會,就有點心驚肉跳。這種感覺有甜,有樂,也有苦,更有緊張。第一次的荒唐還值得原諒,第二次就說不過去了,再來第三次,更是明知故犯地給老爸戴綠帽子。

  可他還是得去啊。如果不去的話,繼母保不住會玩出什麼花樣來呢。為了家庭的和睦,為了父子間的和平,也為了自己能順利「繼位」,只好變通一下了。再說,自己實際上並不吃虧,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主動纏上身呢?要說苦,也就是苦了老爸了。

  約會時間定在下午之後。何玉霞安排成業看護成子英,而自己則與成剛安心約會,地點就在她所開的商場裡。說是商店,其實是一個小商廈。那是一座七層樓,不在鬧區。樓不長,但外形設計得好看,加上尖閣、圓頂等,有幾分歐式風格。

  成剛如約到了樓下。進了樓,便往辦公室走去。何玉霞早就等在門口了。她今天倒沒有那麼焦急,而是領著成剛上上下下參觀,讓成剛看看她的成績如何。她告訴成剛,這座樓原來是租的,每年租金就不低。後來,何玉霞下了狠心,她從長遠考慮,便用重金將樓買下,成為自己的財產。這樣,一年可以省下一大筆錢,這一大筆錢又可以投在經營上。

  成剛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一邊微笑道:「我爸對你可真好,肯花這麼多錢幫你買房子。有他撐腰,你想不發達都不行。」

  何玉霞很有風情地笑了笑,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買樓錢是他出的沒錯,可是,這錢並不是給我的,而是借我的,還算利息呢。他說,不這麼辦,我就沒有動力。你看,你爸夠厲害吧?」

  成剛跟著何玉霞走了一圈,感覺這商廈生機勃勃的。無論是貨物,還是服務態度,都令人滿意。成剛還注意到,她這裡的店員長得都不錯,都很順眼。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令人稱讚。

  成剛便問道:「阿姨,你這裡的店員怎麼都那麼漂亮?」

  何玉霞得意地回答道:「那還用說,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你想,如果店員長得不好看的話,顧客看了就反胃,誰還肯進來購物呢?那會影響經濟效益的。沒辦法,我也得以貌取人。還好,現在找工作的多得是,漂亮的也多得很。怎麼樣?成剛,你看上哪個女孩子了?我還可以幫忙,讓你泡她。」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阿姨,你就別逗我了。在你的面前,她們還是青蘋果,誰喜歡哨青蘋果啊?」

  這話聽得何玉霞心花怒放,微笑道:「你倒是挺會說話的,怪不得在情場上是長勝將軍呢。就憑這一點,你就比成業強了百倍。」

  說話間,他們向辦公室走去。何玉霞跟管事的說有要事商談,一個小時之內,不要來敲門,然後領著成剛進了辦公室。進去之後,何玉霞還將門反鎖,然後靠在門上,臉帶媚笑地看著成剛。

  成剛仔細打量何玉霞,也是陣陣心醉。何玉霞今天是精心打扮過的。她穿上淺紅的旗袍,套上高跟鞋。旗袍的分岔處,不時露出雪白的大腿,令人有驚艷之感。她的秀髮盤在頭頂,向後歪著,又黑又亮,還插了一根金釵。金釵帶著細鏈,鏈頭是只喜鵲。而她的一張俏臉也上了淡妝,唇分外紅,眉分外細,眼睛也分外亮。整個人香噴噴的,魅力無邊。

  成剛看得眼睛都直了,幾乎要停止呼吸。何玉霞扭腰擺臀地走向成剛,風情萬種地笑著,說道:「成剛,怎麼樣,我今天好看嗎?能讓人動心嗎?我為了跟你見面,可花了一些心思呢,就怕你不滿意。」

  成剛傻傻地點著頭,說道:「真美麗、真漂亮、真誘人,比十八九歲的少女還教人著迷。」

  何玉霞聽了歡喜,她伸出白生生的胳膊,輕輕一勾成剛的脖子,說道:「既然你喜歡,那我們就把握時間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說著話,便將紅唇湊到成剛的嘴上。成剛被香氣所包圍,感到一陣意亂情迷,像是離開現實,進入美妙的夢境似的。

  他狂吻著何玉霞,跟她互舔舌頭,不時發出唧唧之聲,而他的手則在她的嬌軀上探索著,這裡揉揉,那裡樞樞的,弄得何玉霞不時地扭腰擺臀,發出迷人的哼聲。而何玉霞的一隻手也活躍起來,也在摸成剛,對著成剛的胯下使勁。她多情的揉搓著那裡,感受著那裡的強大與堅硬,熱情與激昂。她的心也飄飄的,像一朵流雲。

  成剛的手落到她的大腿上,貪婪地撫摸著。她的皮膚真好,嫩得像豆腐,滑得像磁磚,真教人百摸不厭。這隻手沿著大腿上升,最終來到大腿根,隔著內褲盡情地玩起她的下體來。這頂頂,那按按,捻捻捏捏,極盡玩弄之能事,使得繼母哼聲加大,扭動加劇,淫水都流了出來。

  成剛又加強了進攻,隔著內褲,樞她的小穴。何玉霞顫抖著雙腿,擺脫了他的嘴,說道:「別樞了,別樞了,教人好難受。」

  成剛笑道:「難受才更好玩啊,」手指一滑,便由旁邊的空隙鑽進內褲,直接摸小穴了。他撥弄著絨毛,捏著豆豆,又手指插入洞裡,一屈一伸的,淫水更多了,控制不住。

  何玉霞難耐地呻吟道:「成剛,這要我的命了,別再玩了,快放手吧,我要發騷了。」她的眉頭一皺一鬆,她的眼神充滿了火熱的慾望。

  成剛嘿嘿笑道:「你的騷勁還沒有完全釋放呢。」他將何玉霞抱到沙發上坐好,讓她玉背靠在靠背上,並將她的內褲拉下,張大她的雙腿。這下子,那小穴完全露出來了。只見萋萋絨毛的掩映下,那顏色稍暗的小穴已經張開了,歡快地流著口水,將腿根和菊花都弄濕了。

  這裸露的小穴,配上圓白的大腿,捲起的旗袍,徘紅的俏臉,成熟的風情,淫蕩的眼神,完全是不可抵抗的誘惑。成剛如何受得了呢?他壓抑著自己的性慾,坐到旁邊,一手摟腰,一手樞著小穴,並親吻她的臉。

  何玉霞表現得非常主動和需要。她挺著小穴,隨著男人的手指而動。她吐出舌頭,讓成剛享用。成剛便舔著、含著、輕咬著,大享艷福。雙方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熱,越來越粗了。

  玩了一會兒,成剛有了主意,說道:「阿姨,幫我舔舔雞巴吧。你上回舔得真好,真教人難忘。」

  何玉霞點點頭,說道:「求之不得,我好喜歡舔你的大雞巴。當我舔它的時候,感覺它就屬於我一個人呢。」她的聲音甜中帶媚,勾人魂魄。

  成剛聽了大樂,連忙擺好姿勢,坐好了。何玉霞便討好地對著成剛媚笑著,說道:

  「我的心肝寶貝,我一定會讓你得到從別人那裡得不到的快活的,讓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我。」說著話,蹲下來,將他的褲子拉開,放肉棒出來。那大肉棒已經腫得老大了,像一根大煙筒。那龜頭簡直有雞蛋那麼大,分外嚇人。

  何玉霞歡喜地撥弄著、捏著,美目睜大,充滿了興奮,說道:「成剛,難怪那些女人都喜歡你呢。你這根東西真教女人著迷啊,不但有好看的外形,還有強大的實力,我好喜歡它啊!」說著話,她低下頭,做著深呼吸,聞著那氣味。那氣味平時是不好聞的,可是此刻在何玉霞聞來,勝過世間各種美餐。因為她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她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何玉霞伸出粉舌,在龜頭上深情地舔了起來。每一下,都觸到興奮神經上。成剛舒服得發出呻吟聲,讚許地撫摸著她的秀髮,說道:「阿姨,你真會舔,真有本事,我的艷福真不淺啊!」

  何玉霞對他媚笑著,眼神帶著鉤子,說道:「誰叫你這麼膽小。如果你膽子大點,我這幾年都是你的啊。我會經常幫你舔,讓你當神仙的。誰叫你不識抬舉,給你機會還不上。」她嫵媚地橫了成剛一眼,又接著舔了起來。她靈活的舌頭到哪裡,成剛哪裡便舒服得像跳起舞來。他心想:「這才是人間的極樂啊,哪個男人不留戀這種滋味呢?繼母的口技真好,這水準在我的女人中算是第一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學來的,是不是拜過名師呢?只覺得她的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令人銷魂。」

  接著,他的肉棒進入了溫暖的腔道,原來是何玉霞將他的肉棒含到了嘴裡。她用舌頭,也用嘴唇,也用腮幫子,盡心盡力地服務著她鍾意的男人。

  何玉霞用嘴套弄著心愛的大肉棒,不時發出唧唧之聲。她還用舌頭頂著龜頭,用嘴唇或輕或重地夾棒,有時候還吐出肉棒,欣賞一下自己的成績後,然後再度吞棒,展開新一輪的進攻。她的手還在活動,摸著成剛的大腿、肚子,後來又玩弄兩顆蛋蛋,那麼纏綿,又那麼有技巧。

  在她的服侍下,成剛爽得身體不時發顫。雙手按著她的頭,瞇著眼睛大聲喘氣,不時發出喘息與呻吟聲,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像蒲公英,一飄一蕩的,無比愜意。有好幾回,他都出現了射精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氣喘如牛地說:「阿姨,你好厲害,你真是高人,我簡直受不了了!啊,不要再舔了,不要再含了,你快點坐好,讓我操你。」

  何玉霞大樂,連忙撲一聲吐出肉棒。那肉棒被弄得乾乾淨淨,像洗過澡似的,上面沾滿了何玉霞的口水。那棒子也因為受到美女熱情周到的服務,而脹得老大,翹得老高,真像二戰時的卡秋莎大炮,氣勢驚人。

  何玉霞站起來,將旗袍拉起,然後坐上沙發,分開大腿,背部大幅度靠著,使她整個人像是半躺半坐著。成剛脫光下身,站在她的面前,挺著大肉棒,觀察著何玉霞的風采。一個成熟的美女,上身還是遮擋的,是漂亮的旗袍,很富於東方特色,而下面,卻是光溜溜的,張開玉腿後,那胯間的秘密暴露無遺,以巨大的魅力強烈地吸引著任何一個健康的男人。

  絨毛環繞著的小穴,早濕得一綹綹的,顯出幾分雜亂。那小穴已經張開好大,淫水不停地溢出,像是一個內涵豐富的泉眼。而穴上的豆豆,已興奮得挺起來。穴下的菊花也泛著光水,那流過的淫水在那裡得到了小小的匯聚,成為一個亮點。此外,她的大腿上也淫水點點的,令人想入非非。

  再看她的臉,充滿了春意,美目瞇著,看著成剛媚笑,臉蛋紅撲撲的,就像是初戀時的少女。她的嘴張著,急促地嬌喘著。她還有節奏地挺著下身,使小穴一下下地拱著,像是在配合男人辦事一般。她還伸出圓潤的白胳膊,朝成剛招手。她發出呻吟般的聲音:「成剛,我的心肝寶貝,快來操我吧,操我的騷屄吧。我的屄騷得不行了,再不操就騷死我了。」

  成剛聽得大樂,笑道:「阿姨,我肯定會操得你心滿意足,只想當婊子的。」

  何玉霞哼道:「管他婊子不婊子,我要性高潮,我要大雞巴啊。」

  這種成熟美婦的聲聲召喚,任憑是得道多年的高僧也受不了,何況是久在花叢出沒的成剛呢?那衝動更如大海沸騰,火山噴發。他連忙湊上去,半蹲下來,將肉棒一插而入。只聽撲滋一聲,偌大的棒子已經進入大半根,再一挺屁股,已經頂在深深的花心上。

  何玉霞快活得大叫一聲,歡呼道:「我的好人,你操得真好,爽死我了。」她雙手撫摸著成剛的身體,摸著那一塊塊膨脹起來的肌肉,心中大樂,無限的陶醉。

  成剛在她這種成熟艷媚的風情誘惑下,抬高她的大腿,使她下身更為突出,然後衝動的猛幹著,那肉棒以令人眼花撩亂的速度抽插著,每一次都撞得啪啪直響。那豐富的淫水沿著兩人的結合處流下,流得更多。

  一口氣干了上千下,幹得何玉霞大腿顫抖,全身發軟,不時說著淫聲浪語:「成剛啊,我的好男人,你盡量干吧,騷穴就要你這麼操啊。成剛,我的好兒子,媽沒白養你,你可真孝順,都會操你媽了。操吧,瘋狂地操吧,快操死你媽。」

  這種語言是成剛前所未聞的,成剛可沒有教她說這番話,而何玉霞在性愛的爽快中,竟冒出這種刺激性的浪語,說得那麼流暢,那麼有激情,聽得成剛產生一種亂倫犯罪般的極大快感。

  因此,他操得更爽,幹得更霸道了。他氣喘吁吁地幹著,嘴裡還嚷嚷道:「我操,我操,我要操你這個婊子。你勾引了自己的兒子,誘惑了自己的兒子,你就是欠操的媽,我操你媽啊!」大肉棒沒命地幹著,每一下都撞得花心亂顫,每一下都幹得何玉霞飄飄蕩蕩,心花怒放,那不同尋常的激情語言也讓何玉霞受到精神上的衝擊。這衝擊是美妙的,是讓人欲仙欲死的。

  干到後來,成剛一拉她的大腿,使何玉霞上身躺在沙發上,而將她的雙腿架在肩上,然後蹲好,更為猛烈、更為激情地幹起何玉霞來。這番攻勢馬力更足,氣勢更大,幹得何玉霞幾乎要昏過去了。

  她不斷地哼叫道:「成剛,幹得好,幹得太厲害了,你越來越會操你媽了。」那聲音,要多浪有多浪。

  成剛大笑道:「長雞巴就是用來操的,我操你操得好舒服啊。你的騷穴夾得我魂都要飛了,你真是個好婊子啊。」他感覺那小穴內部一鬆一緊的,夾得肉棒美不可言。

  何玉霞接著叫道:「既然你舒服,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成剛聽了,便像發瘋般幹起來,將自己的水準發揮到極限,彷彿真要將何玉霞干死似的。大約又干了十分鐘,何玉霞便扭腰晃屁股的,達到了第一輪高潮。

  成剛蹲得累了,便抽出肉棒,坐到沙發上。何玉霞湊上來,說道:「我的好男人,別冷落我,快把棒子再插進去啊。」

  成剛摟著她,看著她意亂情迷的臉,說道:「你不累嗎?你還能幹嗎?」

  何玉霞嬌喘著說:「累是累,不過,我捨不得你的雞巴啊。你把雞巴放進去,先不動,休息休息再干。」說著話,也不管成剛願意不願意,她站起來,撩起旗袍,騎上成剛的大腿,又經過手的幫忙,屁股的扭動,將雞巴給吞進多水的穴裡了。

  然後,她摟著成剛的身子,跟他磨著臉,合上美目,心中無限的甜蜜。

  何玉霞的辦公室裡,如今安靜下來了。但這安靜是暫時的,它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