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三章 脫衣風采

  成剛拉著宋歡的手,迅速出了商場。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停下來,宋歡掙脫了成剛的手,輕輕喘息著問道:「好好的跑出來幹嘛呢?難道有打劫的人嗎?」她的俏臉上充滿了疑惑。

  成剛深吸了幾口氣,慶幸沒有跟蘭月照面。他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老婆在樓上呢。你可以想像,這要是碰到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宋歡一聽,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還能是什麼情形?兩個女人罵成一片,然後打成一團,男的在旁邊頓是捶胸,大呼小叫,又無濟於事,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兩個女人向醫院靠近。」

  成剛聽得連連點頭,說道:「宋歡,你真有想像力,形容得也非常到位。我想的跟你說得差不多,為了避免麻煩,只好走為上策。」

  宋歡哈哈大笑,以調侃的口氣說:「成剛,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和厲害勁兒,我還以為這世上沒有你害怕的事呢,想不到你也是個氣管炎《妻管嚴》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實在是不應該。」

  這話聽得成剛臉上有點發熱,為了維護自己的男人形象和尊嚴,他不得不解釋一番。他說道:「我倒不是怕她,我是不想讓你們兩個人見面後太難堪。不管誰受到傷害,我心裡都不好受、都會內疚。我以為避開才是好法子。你說呢?」

  宋歡不以為然,說道:「我倒真想見見你老婆,想看看她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子,比我強多少。只是在你家連她的照片都沒有看到,太可惜了。」

  成剛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沒有你漂亮,沒有你有魅力。」

  宋歡聽了露出得意之色,但還是搖頭說道:「這個我可不信,以你的眼光會看上一個不像樣的女人嗎?不可能。」

  成剛說道:「這有什麼不信的呢?諸葛亮都可以娶一個醜老婆,我娶一個不如你的女人當老婆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也不是運氣一直都好的。」心裡卻想,蘭花跟你比,不能說差,只能說各有千秋。若你跟蘭月比,那可要差一大截了,蘭月可不是一般的美女所能媲美的。

  兩人正說著話,從商場方向來了一夥人,慢條斯理,成剛先是沒有注意,可俊來離得近些,他從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臉蛋。那艷若桃李的姿色、清冷而高雅的氣質,都令他心驚肉跳,雙腿發軟。他連忙背過身,裝作看路邊的廣告,低聲說道:「宋歡,你快躲起來,我老婆來了。」

  宋歡哦了一聲,反應很快,一閃身進了旁邊的一個小精品店。兩人剛找好位置,那夥人已經到了跟前,成剛自然地轉回身子,蘭月立刻看到了。

  她立刻露出愉快的笑容,讓別人先走,她自己停在成剛的面前,深情望著他說道:「成剛,你怎麼在這裡呢?沒在家好好歇一歇嗎?」

  成剛也笑著看她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這體格跟牛一樣,那點體力活能把我怎麼樣?」他看著蘭月,不禁感到一陣心醉。

  蘭月聽罷,臉上羞紅,低下頭輕聲笑著說道:「這可是在大道上,注意你的形象,要是給別人聽到,咱們都沒法做人了。」

  成剛拉著她的玉手溫和地說:「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注意場合和用詞。」

  蘭月思了一聲,緩緩收回手說道:「我有件事告訴你,你一定會很開心。」

  成剛心中一暖,忙問道:「有什麼好事快點告訴我,讓我也高興高興。」他望著蘭月,心情好得不得了。

  蘭月穿著一套嶄新的西裝裙,風度絕佳,配上她的俏臉跟氣質,魅力無法抗拒,使得成剛在大街上都想摟入懷中疼愛一番。但他得忍著才行。

  蘭月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定了回鄉下的日期,是大後天。」

  成剛唉了一聲,說道:「這也太急了吧?咱們還沒有好好玩玩呢。」

  蘭月說道:「也是。不過,明後天我是自由的,我可以把時間都用在你身上。你想上哪玩,我都陪著你。」說到後面,她已經是滿臉的聿福甜蜜。

  成剛聽了大喜,幾乎想跳起來吶喊。他強忍著自己的激動說道:「太好了,太好了,這回可得盡情玩樂一下了。」

  蘭月提醒道:「可別忘了陪我去看蘭強,那可是我媽的寶貝兒。」

  成剛連連點頭說道:「那還用說嗎,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

  蘭月說道:「那好,我追他們去了,離隊太久可不好。」

  成剛說:「好吧,那你晚上回來陪我嗎?」

  蘭月輕輕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有晚上才知道。」說著,向他一笑,邁著輕快而優美的步子追她的同伴去了。

  成剛望著她的背影以及扭動的部位,心裡像暍了美酒一樣好受。因為入迷,連宋歡來到身後都不知道。

  宋歡心裡有氣,在他的後背上猛地一拍,嚇了成剛一跳,回頭叫道:「幹什麼,要害死我啊?」

  宋歡瞪大了眼睛說:「成剛,你騙我呢,她比我強得也太多了吧?你還說……你這是存心諷刺我啊!」說著,她的眼睛都紅了。

  成剛聽了心裡好煩。他耐著性子說:「宋歡,我哪裡有諷刺你啊,是你想得太多了。我說你比她強,是在我的心目中,知道嗎?因為喜歡你,自然就不那麼在乎外貌了,明白嗎?」

  宋歡搖頭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對她著迷得厲害,你跟她說話的樣子像是連魂都沒有了,我看得很清楚。」

  成剛問道:「你都聽到什麼了?」

  宋歡說道:「我雖說什麼都沒有聽見,可你們那種神態我看得太清楚了。你還拉著她的手,這不是存心氣我嗎?當我不存在嗎?」

  成剛聽了刺耳,說道:「宋歡,你別忘了,她是我的老婆,我拉她的手並不過分吧?」心想:她怎麼有點蠻不講理了呢?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宋歡呆了一呆,一臉失落,說道:「可不是,我倒忘了你們才是夫妻,我算什麼東西啊,頂多是第三者,連個二奶都算不上。我還纏著你幹什麼?不如滾蛋算了。」說著,她便往前走去。

  成剛跟上去說道:「宋歡,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沒有什麼事談不攏的。」

  宋歡攔住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說道:「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不要煩我,好不好?」

  成剛點點頭說道:「好吧,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宋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鑽進車裡走了。那車像一道光,轉眼間就不見了,可成剛還是記住了那一眼。那一眼中是痛苦、是無奈、是迷惑、是感歎,她似乎又變回了滿身債務、無路可走時的她了。

  成剛站在原地歎息,心想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想看到的是我的每個女人都心情好、過得好、活得好,沒有眼淚和愁容,現在可好,宋歡對自己不滿了。也許,她有她的道理吧,不知道以後她還會不會理我?可能以後只能當普通朋友。

  成剛長歎幾聲向家裡走去,也真是巧,在一個拐彎處又碰到風雨荷。不過跟剛才不同的是,這次她是一個人,像平常散步似的。

  兩人走到對面停下來,風雨荷一看成剛的苦瓜臉,不禁露出微笑,似乎對他的怨恨眨眼間都沒了。她稍微歪頭問道:「成剛,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成剛臉上露出苦笑,沒有立刻回答。

  風雨荷白了成剛一眼,說道:「呵呵,怎麼著,連我都不理了嗎?我可沒有坑過你,還幫了你呢。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懶得理你。」說著,抬腿就想走。

  成剛笑了笑,說道:「雨荷,你別走。我不是不想說,只是這事很沒有面子啊。」說著,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他已經不再有什麼顧慮。他十分清楚,風雨荷已經知道他跟蘭月之間的關係。

  風雨荷聽了直搖頭,美目冶冶盯著他,板著臉說道:「不是我要批評你,你這個人風流過頭。你娶了蘭花,又搞了蘭雪,這已經夠過分了,幹什麼還扯上蘭月呢?現在又跟那個宋歡不乾不淨,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成剛無奈地說:「男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我也不例外。對了,你怎麼知道蘭雪、蘭月跟我的關係?我才不相信是蘭月告訴你的,她又不是三歲的孩子。」

  風雨荷臉上露出狡猾笑容,說道:「你跟蘭雪的事有天晚上我注意到了,至於怎麼知道蘭月和你的關係,嘿嘿,這就是秘密。我不想告訴你。」

  成剛由衷地說:「雨荷,你可真厲害,我的什麼事你都知道。」

  風雨荷胸有成竹地說:「何止這些,我還知道你別的事呢。我可警告你,可別得罪我,不然,有你苦頭吃。」

  成剛陪笑道:「這是自然。我拜託你,這些事可千萬別透露出去,尤其是蘭家的人,讓他們知道就全毀了。我自己不怕,我是一個男人,怎麼樣都好辦,主要是怕她們受到的傷害太大。」

  風雨荷思了一聲,說道:「總算你還有良心。我不說出去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成剛急問道:「什麼條件?」他心想:我這不是讓她把我控制住了嗎?以後還怎麼泡她啊。

  風雨荷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半晌沒有作聲。

  成剛又問道:「你是什麼意思?」風雨荷收住笑聲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得聽我的。」

  聽著這沒頭沒腦的話,成剛有點發傻,說道:「我聽你的?那我以後還有自由嗎?你不成了我的主子了嗎?」

  風雨荷想了想說道:「我沒有說要你完全聽我的,但是有些時候你要聽我的。」

  成剛臉上笑得難看,說道:「這話更教人糊塗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讓我幹什麼。」心想:難道你以後不叫我搞女人,我就不搞了嗎風雨荷思索片刻,說道:「內容我還沒有想好,不過到時候就知道了。那時你要是不聽我的,就有你好看。」說到這兒,她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特別驕傲,簡直是向成剛示威。

  成剛苦笑道:「只要是你發話,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我豈不是活不成了嗎?」

  風雨荷凝視著成剛說道:「我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我可不想讓你死。你活著,並且活得好,才對我有好處。再說,你欠我的帳還沒算呢。」

  成剛這才放寬心說道:「這就好,只要是別教我頭疼的就好。」

  風雨荷點點頭,說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干涉你的風流韻事。不過我得事先聲明,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在傷心之下把你的老底給掀了,你可別怪我無情。」

  成剛說道:「我要是答應你聽話,你可不能玩我。」

  風雨荷說:「行行,我不會把你當猴要,只要你聽話。」

  成剛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自己一向自由慣了,現在要聽她的話,這活著的樂趣可減少了許多。我得想個辦法擺脫她,不能讓自己多一個主子。我可以逃得遠遠的讓她找不到我、無法聯繫我。這樣,她就沒法子命令我了。

  風雨荷追問道:「你答應了嗎?成剛。」

  成剛一臉為難相,說道:「讓我再考慮幾天吧。」

  風雨荷一揮手說道:「沒得考慮。我跟你這麼說已經夠客氣了,這要是換作別人,我才不跟他廢話呢,立刻將醜事公佈於眾,使他成為名人。」

  成剛歎著氣說:「你這話教人心裡完全沒有底啊,我一點都不喜歡被別人管,活著感覺都不像人了。」

  風雨荷臉一冶,說道:「這麼說你是不同意?」她說到後面時,聲音已經冷得像水。

  成剛直拍大腿說道:「雨荷,難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也有我的難處。」

  風雨荷不客氣地說:「不能,誰教你做了不該做的事,那是你活該。」

  成剛沉吟著說:「不如這樣,我只答應為你做一件事。你說這不行嗎?」

  風雨荷搖頭道:「不成不成,一件也太便宜了。」

  成剛皺眉道:「難不成還得十件八件嗎?」

  風雨荷鄭重地說:「十件八件我還嫌少呢。」

  成剛唉了一聲說道:「你還教我活不活?」

  風雨荷一臉不滿,說道:「既然談不攏,今天就算了。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等你考慮好了再連絡我吧。不過,一切後果你自負。」

  成剛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風雨荷邁步前進,走了幾步她又回頭說:「成剛,記住,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哪天我心情不好,我就把你的醜事掀出來,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成剛顫聲道:「難道你就不顧及她們的感受嗎?」

  風雨荷陷入沉思,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成剛動情地說:「雨荷,我知道你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你可不要把我逼上絕路。」

  風雨荷不為所動,說道:「要是你真的上了絕路,也沒有人逼你,是你自己走的。我警告你,別偷溜走,你要是不聽話,有你受的。」

  成剛直搖腦袋說道:「我真是服了你,現在,你就是想給我當情人,我也不要。」

  風雨荷聽了有氣,使勁呸了一聲罵道:「放狗屁,盡做白日夢。別說你有老婆,就是沒有,我也不會考慮你。」說著,憤憤而去。

  那威嚴而正氣的背影使成剛感慨萬千,他心想:我跟雨荷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這哪裡像親人、像朋友,倒有點像對手、像仇人。

  等風雨荷消失之後,成剛像搬走一座大山一樣,感到輕鬆一點,這才回家。

  回到家,簡單吃口飯,又開始考慮自己的心事。今天的煩惱事真多,先是宋歡發脾氣,又有風雨荷的威脅。宋歡那邊的事還好解決,但是風雨荷的事可難辦。也不知道到底誰那麼缺德,把我跟蘭月的事說了出去,要是教我知道是誰說的,我一定打斷他的狗腿、撕碎他的臭嘴。

  不過話又說回來,雨荷對自己還是挺夠意思的。自己兩次對她無禮,她都沒有冷酷報復自己,她做人算夠仁義了,倒是自己對不起她。就說上午吧,她好心好意通知自己避難,使自己免於跟蘭月碰頭。要不然雙方相見,那場面說多慘就有多慘。蘭月倒是不會跟宋歡當街開罵、更不會打架,光是不理自己,以後跟自己各奔東西再無來往,就已經夠自己受的。自己應該感謝她才對。

  然而,她居然提出那麼荒唐的條件,要自己聽她的話。自己要聽她的話,那自己成什麼了?不就是奴才嗎?這是他不願意的。作為一個人,要是不能自由活著多沒有意思。儘管自己很喜歡雨荷,但要讓自己當奴才言聽計從,還是有點猶豫。一個男人要是活得一點尊嚴、一點威信都沒有,還不如死掉算了。雨荷,你也太難為我了。

  可要是自己不聽她的,她真的會洩漏秘密,那該如何是好?那時候自己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是死了,也不能挽回自己的損失。自己不怕臭名遠揚、不怕身敗名裂,可是,傷害蘭家姐妹才是最痛苦的事。

  我該什麼辦呢?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亂成了一團,可總是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最終,也只是長吁短歎,腦袋瓜子生疼。

  到了晚上,他感到一陣空虛。他想到了蘭家姐妹、想到了自己的愛妻,蘭花很愛自己,她沒有打電話給自己並不是不關心,而是不想煩自己罷了。

  於是成剛撥通電話說道:「蘭花,你在幹什麼呢?」

  話筒裡傳來蘭花喜悅的聲音:「剛哥,我跟媽剛吃過飯,正在談你呢。」

  成剛一笑說道:「我有什麼好談的呢?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有什麼功績。」

  蘭花笑呵呵地說:「難道非得大人物才能談嗎?我和媽正談著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呢。」成剛頓了一頓說道:「我父親那邊的事還沒有辦完,等了結了,我就會回去了。」

  蘭花忍不住問:「那到底還要多久?」

  成剛想了想,說道:「還不清楚。」

  蘭花停頓了幾秒鐘說道:「大姐在省城還好吧?」說這話時,她語氣中的喜悅不見了,有的只是溫和與平淡。成剛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成剛回答道:「她應該不錯,難道她沒有打電話回家?」

  蘭花說:「打是打了,不過沒有多說什麼。」

  成剛說道:「她要回去了,她們學校的人都要回去。」

  蘭花哦了一聲說道:「好哇。她回來了,你也差不多了吧?」

  成剛說:「應該很快吧。這要看我父親身體是不是恢復健康。我自然希望他長命百歲,那樣,我仍然可以過我逍遙自在的日子。否則,我的好日子可要結束了。」

  蘭花笑道:「倒是真沒有幾個人像你這樣。哪個男人一聽說自己會當上老大,都是樂得朝南天門直磕頭,可你倒好,倒有點怕了。」

  成剛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大喜歡操心的人,讓我操心實在太為難我了」

  蘭花說:「誰愛操心呢?你作為你爸的兒子,要想不操心是不可能的。你既然生在那個家庭,就不要有什麼怨言。」

  成剛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些道理我也很明白,可是,我就是想逃避啊。我多麼喜歡輕鬆愉快的日子,跟你兩個人過悠閒的生活。」他心想:最好加上蘭月、蘭雪諸女,這樣才更完美。

  蘭花安慰說:「老公,你不要那麼悲觀。我相信,咱們會有那麼一天的。」

  成剛也笑了,說道:「好,會有那麼一天。」

  蘭花強調道:「別忘了,要看看我弟弟。我媽還挺惦記他的。」

  成剛說:「你放心妤了,忘不了的。」

  蘭花最後說:「你好好照顧大姐,讓她在省城開心些,別教她失望。」說到這兒時,明顯透出了醋味。身為成剛的老婆,她當然也會吃醋,她仍然很不希望大姐是他的情人。

  兩人閒談一陣子後才放下電話,跟蘭花聊過之後,他感覺心裡輕鬆多了,不再有什麼負擔,就連來自風雨荷的壓力好像也少了。有個老婆就是好,可以調節自己的情緒。

  晚上八點多鐘,他拉好窗簾正準備睡覺時,只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成剛來到門口從貓眼張望,並問道:「誰啊?」他心想這個時候誰會來呢?大概是蘭月吧?一想到她,心裡一陣狂喜,但而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黑,走廊裡的燈沒有亮起來。

  外面一個聲音回答道:「是我,宋歡。」那聲音好聽,又透著嫵媚之氣。

  成剛聽到這名字,又氣又是喜,上午才剛跟自己發過脾氣呢,這時候怎麼又會來呢?他問道:「你怎麼會來呢?」

  宋歡回答道:「我想來就來,怎麼,不歡迎我嗎?不開門我可走了,我可不是來求你的。」聲音中已經有了不滿之意。

  成剛馬上打開門,門開處,藉著屋裡的燈光,見宋歡站在門口,粉紅色的吊帶裝、性感的超短裙、兩條玉柱般的大腿美麗極了。再看臉,泛著桃紅,帶著喜悅,喜悅中還有一點撒嬌之意,全無上午的牢騷與幽怨。

  成剛看著心情喜悅,說道:「進來吧。」

  宋歡邁步進門,伸頭東張西望說道:「你老婆不在家嗎?」

  成剛笑道:「你已經進來了,還管她在家不在家呢?」心想:幸好蘭月不在,不然,今晚也只能請她離開了。老天保佑,別一會兒蘭月再殺回來,那可就壞事了。

  宋歡換了拖鞋,挨著每個房間看過後,回到成剛面前笑嘻嘻地說:「來得正巧。我都想好了,萬一撞上了,就說走錯門了。」

  成剛拉著她的手,再度打量一下她的外表說道:「怎麼還穿成這樣?你已經不是領舞女了。」

  宋歡眨著長睫毛的美目說道:「本來不會穿成這樣子。因為我的兩個朋友穿成這樣子,我想蓋過她們的光彩,也就成這樣子了。」

  成剛拉她一同坐在沙發上問道:「都過八點了,你從哪裡來?」

  宋歡歎口氣說道:「別提了。我這兩個姐妹太不像話,一點都沒有義氣,重色輕友。我們一起出來玩,結果她們倆先後被男朋友接走了,剩下我一個人。不巧的是我遇到我的男朋友,他非得纏著我,我告訴他我已經不是他的女朋友,別再跟著我。說完這些話,我就叫車上這來。我現在一見他就有氣。」

  成剛聽了舒服解氣,說道:「好哇。我看那小子沒什麼骨氣,你這麼對他就對了,我看他就不喜歡。」

  宋歡說道:「你喜歡他才是怪事呢。」

  成剛看著她白光光的肩膀,肥美的大腿,再看看她鼓鼓的胸脯:心跳都加快了,身上有些發熱,這是正常現象,要知道,宋歡的身材跟臉蛋都在平均水平之上。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對她感興趣。

  他伸手將她摟在懷裡,貼著她的臉蛋溫和地說:「宋歡,你是來陪我睡覺的嗎?」

  宋歡聽了臉上熱呼呼的,將成剛往旁邊一推,臉一板說道:「不是。陪睡覺哪輪得到我,你有那麼漂亮的老婆呢。我來,只是想問你,那個大美人真是你老婆嗎?」

  成剛瞇著眼睛笑了,說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姑娘?」

  宋歡急著說:「就是你叫老婆的那個漂亮妞,跟你說話時我躲開的那個。」

  成剛嘿嘿一笑,說道:「是啊,是我老婆,有什麼不對嗎?」

  宋歡想了想,說道:「我看有點不對。按理說,當老公的對老婆那麼親密,有點不對勁啊。我問你,你們結婚幾年了?」

  成剛懶洋洋地回答道:「好像十年了。」

  宋歡呸了一聲罵道:「放屁,放狗屁。我看她才二十出頭,難道她十歲、八歲就嫁給你不成?說實話。」

  成剛哈哈笑,說道:「讓我好好算算。」說著,伸出兩隻手,裝模作樣地算著。

  宋歡皺眉問:「到底多久了?」

  成剛慢騰騰地回答道:「二年多了吧。」

  宋歡說道:「這還差不多。就算是結婚一年,你們的熱勁也早該過去了才對。你對她、她對你,也不應該是那麼甜蜜、那麼纏綿。這裡頭一定有鬼。」她一臉疑雲,深不可測。

  成剛唉了一聲,說道:「宋歡,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歡突然唔了一聲,一指成剛說道:「你告訴我,她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是你的情人?」

  成剛往沙發上的扶手一歪說道:「沒有根據的事不要亂猜了。」

  宋歡湊近他,拉著他的手,聲音轉為溫柔說道:「成剛,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成剛伸手撫摸她的秀髮,說道:「那還用說嗎?要是不喜歡,怎麼會跟你好上,又借給你錢呢?我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

  宋歡眨著美目,嚴肅地說:「你跟我在一起總是不誠實。」

  成剛一臉委屈,說道:「你可冤枉我了。我沒有不誠實。我也沒騙過你。」

  宋歡說道:「可是,那個女的不像你的老婆,你卻非得說是,這一點真叫我心寒。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只是想玩玩我,而不是對我有感情。」

  成剛又將她摟在懷裡說道:「你想得太多了。那個女的是不是我老婆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咱們在一起開心就好。」

  宋歡沉默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是啊,我這麼仿真是多餘,我只是你的一個情人而已,哪有資格管那麼多呢?我真是太傻了。」

  這話說得有點酸,使成剛聽得心裡很不好受。

  他伸嘴在她的俏臉上親了親,說道:「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快說點好事吧。」

  宋歡說道:「我今天除了上火就是生氣,哪裡有什麼好事?想從你這裡得到點好事,你還不肯給我。」

  成剛嘿嘿笑,說道:「你想要好事那還不容易嗎?我馬上就給你。我下面憋得都硬了。」

  宋歡笑嘻嘻地呸了一聲,說道:「誰說這個,我說的是別的。」

  成剛問道:「是什麼?」

  宋歡搖搖頭說道:「算了算了,再說又不開心了。我跟你說,今天我跟你分開之後又到別的服飾商店去逛,在那裡又遇到一件煩惱事。」

  成剛一臉關心問道:「什麼煩惱事?」另一隻手則是在宋歡的大腿上撫摸著。她的大腿又涼又滑,很細膩、很柔軟、很有彈性。

  宋歡沒有抗拒他的撫摸,說道:「我正在店裡看衣服,有兩個小子流里流氣的,不像好人,一個勁地盯著我。我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最後我實在忍不住,問他們想幹什麼,他們中的一個問我姓名、問我幹什麼的,想跟我交朋友。你沒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可噁心了,看了我都想吐。」

  成剛聽了不平,說道:「對於這樣的小流氓不用客氣,罵他八輩祖宗都行。」

  宋歡說道:「我倒沒有馬上罵他們,我跟他們說,我的朋友已經夠多了,沒空跟你們做朋友。你們要是實在憋得慌,還是回家跟你媽交朋友吧。」

  成剛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你這不是拐著彎罵人嗎?他們還能放過你嗎?」

  宋歡思了一聲,說道:「可不是,這下子,這兩個小子急了,跟瘋狗一樣激動,伸了胳膊就衝過來。我也沒客氣,痛毆了他們一頓。等他們趴到地上直叫,半天都爬不起來時,我才說了一句:「回家操你媽去吧,想操姑奶奶還不夠格。「然後,我就揚長而去,那兩個小子還在地上叫呢。那時候,我很有成就感,好像得了一個什麼世界冠軍似的。」

  成剛聽了笑個不停說道:「宋歡,你可真粗野啊,看來一般人可整不了你。」

  宋歡下巴一揚說道:「可不是。就那種垃圾的臭男人,只配操狗去,哪裡有資格操我?他們沒長那種雞巴。」她說起粗話來非常流暢、非常自然,沒有什麼顧忌。

  成剛把手伸進她的短裙裡,碰觸她的小內褲問道:「宋歡,你告訴我,我有沒有資格操你?」

  宋歡臉上帶著羞澀,笑著推掉成剛那無禮的手,說道:「你淨問廢話。你不都已經操過了嗎?我什麼便宜你沒有佔過啊。我不就是你的人嗎?」說著,又在成剛的臉上親了一口。

  哪個男人處在這地步能不興奮的?哪個男人能不驕傲呢?成剛樂得比剛當了皇帝還高興呢。他湊上嘴就是一頓親吻,那只好色的手又伸入短裙裡。這回不客氣,直接來到大腿根,稍作徘徊之後便按在她的小丘之上。

  宋歡嬌軀一顫,瞪了成剛一眼,說道:「成剛,你奸色。我好討厭你。」

  成剛朝她色色地笑,說道:「只怕言不由衷吧?我好喜歡操你,你真是一個讓男人銷魂的姑娘。」說著,大嘴壓在她的嘴上玩起唇舌遊戲。那隻手在下面活動著,像蟲子一樣亂鑽,使宋歡時不時地哼哼幾聲。那聲音時高時低,每一聲都性感動聽,使宋歡是個很有經驗、很懂事的姑娘,在接吻調情方面是個好手。當成剛品嚐了紅唇之後,她便張開嘴放他進來。於是,兩條舌頭相遇立刻如膠似膝,無休無止。雙方都沉醉在這歡愛的前奏裡,樂此不疲。

  魔手在內褲外活動一會兒,那裡便濕透了。手指的刺激使得宋歡春情蕩漾,水流潺潺。她在成剛的挑逗下呻吟著、扭動著,越來越無法忍受。很快的,宋歡推開成剛的嘴,嬌喘吁吁說道:「我要被你給弄暈了。」接著,啊地一聲叫,原來成剛的手指在她的豆豆上捏了一下。

  成剛兩眼發光,一邊動著手指感受那裡的好處,一邊說道:「舒服吧?宋歡。我這是給你送歡樂過去啊!」

  宋歡俏臉充滿紅霞,美目水靈慾滴,嬌軀扭個不停,艱難地說道:「別再摸了,再摸下去,我可要強姦你了。」

  成剛的手指照舊又嫗又點的,隨心所欲,嘴上笑道:「你想強姦我?別逗了,我強姦你還差不多。告訴我,裡面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這個時候,他偏能沉住氣,他想把宋歡給逗得主動出擊才好。

  宋歡強忍著衝動,嘻嘻笑道:「你猜呢?」

  成剛親吻著她的脖子,漫不經心地說:「是白色。」

  宋歡問道:「為什麼是白色呢?」

  成剛說:「白色代表純潔。你是以姑娘之身跟我好,就用了白色。」

  宋歡說道:「不對,不對。我不是穿白色的。」

  成剛又猜道:「那麼一定是黑色的。」

  宋歡說道:「為什麼是黑色的呢?」

  成剛解釋道:「黑色代表神秘啊!男人看了就會更嚮往,更有干的意思。」

  宋歡又搖頭道:「不對,你接著再猜猜看。」

  成剛放開她,坐直了身子說道:「那一定是紅色了。紅色代表熱情,代表赤誠,代表忠貞。這回總對了吧?」

  宋歡長出一口氣,要知道被男人愛撫的滋味又好又難受。她笑呵呵地說:「不對,不對,還是猜錯了。這回可把你難住了吧?」

  成剛撓了撓頭髮,說道:「這倒有點難猜了。」

  宋歡站了起來,在他的面前很有風度轉了幾個圈子,就像跳舞一樣,然後很有風情地對他笑著說道:「成剛,我可有言在先,猜不出來的話你休想碰我。我可不跟一個弱智的傢伙同床共枕。」說著,挑釁地笑了出來,都笑出聲來了,那聲音顯得好得意、也好氣人。

  成剛冥思苫想,幾乎要抱頭思索。他眨了眨眼睛說道:「宋歡,你得給點提示。世上的顏色多了,要我漫無邊際地猜,就是猜到明天早上我也猜不對。」他望著宋歡的白肩膀、白胳膊、白大腿,直嚥口水。那可是一流貨色,比蘭月的肉體不會差太多的。蘭月嫩得可以掐出水來,宋歡也一樣,只是沒有蘭月掐出的水多罷了。

  宋歡笑咪咪地看了看成剛,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彎腰看他,她說道:「好吧,看你挺可憐的,就給你一點提示吧。」

  成剛一臉喜色,說道:「快說,快說啊。」

  宋歡皺了皺眉,然後雙眉一揚,深沉地說:「這種顏色也常見,尤其是談情說愛的人喜歡說,也喜歡用它形容。」說罷,頓了頓,還想往下說,生怕成剛反應不過來。

  成剛哈哈一笑,猛地一拍大腿說道:「好了,我猜到了,我猜到了。」他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像兩道星光一樣,要把宋歡照亮了。

  宋歡不信,說道:「你說猜出來了,那就說出來看看吧。」

  成剛指了指她的吊帶裝,微笑道:「應該是這種顏色的,粉紅色。」

  宋歡不以為然,說道:「不對,不對,猜得不對。」

  成剛堅持己見,說:「我一定猜對了。不信的話,你讓我看看。」

  宋歡往後直退,退到大臥室門口,臉上笑著說道:「我不讓你看,看了也不對。還是接著猜吧。」

  成剛站起來向她靠近,說道:「你不讓我看,那一定有鬼。來,我脫脫看。」

  再往下一落,那短裙已經移位落到腳面,而那內褲已經露面了,赫然是粉紅色的。

  成剛見了大笑,說道:「我就說是吧,你還不承認。幸好我立場堅定沒有變卦,不然的話,我可真成了低智商的笨蛋了。」

  宋歡將裙子脫掉,拿到手裡,說道:「我想騙你一下的,沒想到你偏不上當。你啊,夠鬼靈精的。」說著,又將裙子向成剛擲來。

  這回成剛有了準備,一伸手穩穩抓到手裡,還說道:「這回打不著我了。」又將裙子放下。

  再看宋歡,身著粉紅色的內衣在成剛的眼前表演起來。她是那麼動情、那麼有活力,跟她在舞廳的表現大不相同。那時,她的臉色帶著憂鬱和愁苦,現在不同了,都是真誠與美好,都是衝動和慾望。有了慾望的女人會更美、更教人喜歡。宋歡現在就是這樣。

  宋歡在動,她的身上部位都在動,兩條玉臂在搖動,兩條玉腿在擺動,細腰在舞動,美臀在轉動,還有她的春情在跳動,這後一點是需要男人體會的。成剛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自然感受到了,並且很深刻。

  看著她的表演,他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床上的好事。想到自己的野性和艷福,想到宋歡的多情和浪叫。那畫面是多麼艷麗、多麼誘惑啊!現在,宋歡在向自己放電,她的一個眼神就已經讓人找不到方向,何況她還有許多的優勢呢正當成剛被迷得合不攏嘴時,那宋歡已經湊上來,雙臂勾上他脖子,一腿在地、一腿高舉過頭,擺個精彩姿勢。成剛便學著許多電視劇裡的鏡頭那樣,身子放低,一手托其腰,一手把腿彎,像是王子跟公主的模樣。這樣,兩人便臉對臉。

  一瞬間,兩人像呆了一樣都沒有動,都沉默了。這沉默中預示著風暴的來臨。

  成剛先打破了僵局。他伸嘴在她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笑道:「現在是我表現的時候了,你等著享福吧。」說著,將她打橫抱起,美滋滋的往臥室裡走。

  宋歡合上美目緊靠在他的身上,聽著他強烈的心跳,聞著他濃郁的男人氣味,芳心一陣陣沉醉跟亢奮,還摻雜著一點點緊張,嘴上說:「我要受苦了。我會像好白菜一樣被豬拱了。」

  成剛聽了,發出一陣大笑說道:「只怕是好豬拱了爛白菜吧?」

  宋歡雙拳如棒,猛擂著成剛罵道:「放屁,放狗屁,你才是爛白菜呢,你才是臭豬。」她的聲音充滿的嬌媚和甜味兒,令人心裡癢癢的。

  成剛已經顧不上跟她鬥嘴。現在,行動比語言更重要啊!就像溫習功課一樣,他要溫習一下宋歡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