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俠 第三回:

  被方虹一鬧,誤了拜堂的良辰吉時,而且大家都沒了心情,再說我的新郎倌禮服也破了,又沒有備用的,穿這種破衣服成親不好,所以師娘作主,婚禮擇期另外舉行,大家就這麼散場了。

  暫停舉行婚禮正合我意。我不是不想和慧卿成親,只是我想先取得方虹和洪寧的諒解,不然下次她們又殺上山來還是小事,傷了她們的心才是頭等大事。

  回到掌門人的居室,師娘幫我換下成親用的禮服;慧卿本來也想幫忙,但卻被師娘用「懷孕的女人應該好好休養」的借口給趕回寢室去了。

  最近師娘都用這個借口支開慧卿,慧卿也怕亂跑亂動會傷了胎氣,所以乖乖聽了母親的話回去休息。

  正當師娘打算脫下衣服和我上床纏綿時,有岳麓劍派的弟子跑來掌門人寢室外面傳報,說是峨嵋派的「玉女劍」方虹求見我。

  方虹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是用回她原本「玉女劍」的身份?

  由於方虹在「嘯月山莊」事件中只是「失蹤」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她已經加入太陰神教;再說她誤殺蕭道清的事情,已由德惠大師替她向武林人物澄清過了,所以方虹用「玉女劍」的身份出現已沒啥危險。

  我驚訝的是,自從德惠大師替方虹洗清嫌疑之後,她一直沒有用回這「玉女劍」的身份,怎麼現在反而想到要用了?

  「那個玉女劍是誰?這麼晚了來打擾別人,很沒禮貌啊!」

  師娘似乎很不高興方虹在這時跑來打擾她能夠和我相處的時間。

  「我要見她。」

  我說著,拿起衣服開始穿上。

  「蕭顥,你何必去見那種女人呢?」

  師娘拉著我的手臂搖晃。「有我還不夠嗎?」

  「師娘,這不是有了你夠不夠的問題,而是我必須見她的問題。」

  我輕輕撥開師娘抓著我手臂的手。「小薇,拜託,給我一點私人時間好嗎?」

  師娘有些詫異,停下手,細細打量我半天,突然露出一個微笑。「唉,好吧!

  我的確霸佔得你有點久了,這次就讓你去見你的小情人吧!「來到大廳上,方虹正端坐在椅子中,兩個原本應該在大門附近警戒的師兄正站在方虹旁邊陪著。

  原來如此,難怪方虹會在這時用回她「玉女劍」的身份。一來是大家不會想到之前疾風迅雷般殺上山又下山而去的太陰神教「教主」竟然馬上變身為「玉女劍」又重回山上。再說現在天色也晚了,如果不是用回「玉女劍」的身份,只怕負責看門的師兄根本不會放她進來。

  但現在只要看看那兩個師兄還捨不得離去的德性,就知道方虹「玉女劍」這個身份有多好用。

  她心急著想知道我的情況,但又不能直接用她假冒我「太陰神教教主」的身份來關心,所以只好用回「玉女劍」的身份,免得被人擋在門外。

  「兩位師兄,辛苦你們領方姑娘進來;不過,你們不是該在大門口警戒嗎?」

  我看著那兩位師兄,有些哭笑不得。

  「是,對不起,掌門人,我們這就回去!」

  兩個師兄急忙向我道歉,但離開之前還是向方虹拋下好幾眼依依不捨的目光。

  看著兩個師兄走出大廳,我忍不住又苦笑一下,這才轉向方虹。「虹兒,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來看你的!」

  方虹白了我一眼。「耗子,你沒事吧?之前我……」

  「我沒事,真的!而且我一點也不怪你。」

  我伸手指輕輕點住方虹的櫻桃小口,不讓她說下去。「我知道,辛苦你也委屈你了,我應該事先通知你的。是我的錯,對不起。」

  「耗子,我……」

  方虹突然撲入我懷中,「哇」的一聲哭出來。「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冒失的,可是……可是我……」

  「我知道,而且我真的沒怪你啊!」

  我輕輕拍著方虹的背脊,安慰她。「你上山來了,表示你真的在乎我,所以才會不顧一切上山,其實我很高興的。」

  「真的?」

  方虹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

  「真的。」

  我點點頭。「寧兒沒來,是你沒讓她來的吧?她的身份不適合在這種地方露面。」

  「不是,是她自己不願意來的。」

  方虹搖頭。「我本來要她改裝成峨嵋派的師妹,陪我一起上山來,但她說她怕萬一被人給識穿了,會連累到你,所以不願意來。」

  「這樣啊……」

  我忍不住歎口氣。方虹衝動、洪寧自制,不都是為了我嗎?我又該怎麼回報她們的深情呢?

  「好了,虹兒,你先回去吧,夜太深了,你我深夜幽會,對你『玉女劍』冰清玉潔的名聲不好。」

  我拍拍方虹的肩膀。「等這些事情結束,我一定把你們每一個人都娶回家!所以先別急,等等我,好不好?」

  「還要等事情結束才娶我們啊?」

  方虹破涕為笑。「不管!我要你現在就抱我進你房間,」

  「現在?」

  我嚇了一跳。「可是,我現在抱你進房,讓別人知道了……」

  「人家不管,人家現在就要你抱人家進房嘛!」

  方虹撒嬌著。「今天已經快要嚇死人家,還以為你不要人家了!『玉女劍』也好,『淫女賤』也罷,人家才不管別人說什麼呢!人家現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歎了一口氣,既然方虹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倒是江湖上有哪個人敢說方虹是「淫女賤」我一定會找上門去,打得他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

  俯身將方虹橫抱在手,方虹大喜,安安靜靜地將頭靠在我胸膛上,任由我抱她回房,將她放在床上。等我關好房門一回頭,卻發現方虹整個人已經鑽進被子裡,被上散放幾件女子衣物,方虹肯定是脫光光鑽進被子去的。

  來到床邊,只見方虹赤裸玉臂從被中伸出來,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點;我急忙脫下衣服,才爬上床鑽進被子,赤裸著身軀的方虹已經鑽進我懷中,雙手環住我的脖子。

  「耗子,之前對著你拔劍,真的很對不起喔!」

  方虹在我耳邊低聲說著。

  「我真的沒生氣,所以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我在方虹的唇上輕輕吻一下。

  「可是我介意啊!」

  方虹在我懷中扭動她赤裸的嬌軀,嫩嫩的肌膚擦得我一陣慾火騰起。「不然這樣好不好,耗子你再殺死我一次好了,我給耗子你抵命吧。」

  「殺死」方虹?我忍不住笑出來。原來方虹想的是這個。「當然可以,你想怎麼『死』呢?躺著死還是趴著死?嗯?」

  「只要你高興,你想我怎麼死都可以。」

  方虹輕輕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低笑著。

  「要不,就像你第一次取走人家性命那樣?那樣也……很舒服呢……」

  「嗯,也好啊,那你趴好,屁股翹高。」

  方虹立刻翻身過來趴在床上,渾圓屁股高高翹起,蜜壺的壺口展現在我的眼前,隱隱有著濕潤水跡。

  在方虹身後跪好,立馬挺槍,堅硬的肉杵對準蜜壺的壺口直送進去,沿著濕潤花徑直通到底;方虹低低呻吟一聲,雙手緊抓著床上的被單。

  我前後擺動著臀部,將肉杵一下又一下地送進送出、時淺時深;方虹也隨著我抽插的力道而發出高高低低的呻吟聲。有幾次插得深了,深到方虹忍不住,方虹會用力咬住被單,免得叫聲太大而驚動別人。

  感覺著方虹蜜壺之中越來越潮濕火熱,汩汩溫泉不停湧出,壺壁更是一收一縮地夾得我的肉杵好不舒服,我加大力道,一下又一下狠命往方虹的花芯之中頂撞下去。

  「啊!耗子!哦……耗子!」

  方虹咬著被單囈語,一雙手已經不受控制地將被單撕扯成碎布。「我要……我也要你的孩子……啊……給我……」

  方虹也想要我的孩子?大概是方虹深怕慧卿有了我的孩子以後,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大幅上升,壓過她們,所以想要懷上我的孩子;或者方虹根本只是失神狀態下的囈語?

  這先不管,反正我也覺得我的肉杵酥酥麻麻快到極限,於是一個猛力前頂,將肉杵深深抵在方虹的花芯上,然後大量灼熱的陽精奔騰而出,直灌入方虹的體內深處。

  方虹帶人殺上岳麓山雖說是衝動之下的決定,但卻產生我們意料之外的良好影響:江湖上紛紛傳言,太陰神教和岳麓劍派打了起來,岳麓劍派原本的掌門人呂晉岳在衝突中重傷昏迷,而繼任掌門人蕭顥也受了傷。

  特別是那三個在我成親當天順便觀禮的別派門人,更是繪聲繪影地傳說他們如何親眼見到「太陰神教的教主蕭顥」當場打得「岳麓劍派的掌門蕭顥」受傷吐血。

  因此大家都認定我這個「岳麓劍派的掌門人」和「太陰神教的教主」不是同一人。

  因此,我這個「岳麓劍派掌門人」收到來自白道各方的慰問,更有許多白道的長輩人物親自上岳麓山來探望我和呂晉岳I走一趟路可以賣兩個人的人情,頗為划算。

  像是泰山派的玄真道長就帶著天賢、天齊,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道人上山;武夷派掌門人何東英也帶了蔡嚴等人上山,蔡嚴甚至還找個空檔把我抓過一邊,問我:「程師妹是不是在你這邊?」

  「程師姐不在岳麓山上。」

  我沒撒謊。程嘉雖然跑來找我,還入了太陰神教,但程嘉現在真的不在岳麓山,而在黃花山上。

  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武林前輩,也上山來探望我和呂晉岳的傷勢。峨嵋派掌門人海風師太更是帶上許多女弟子上山來,讓男多女少的岳麓劍派弟子們個個看呆了眼,口水直流。我也因此得到海風師太讚許的眼神,因為只有我一個人對那些花枝招展的峨嵋派女弟子一點也不心動。

  那是當然的,我不但看過海風師太最美的女弟子方虹,甚至和方虹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哪會看得上這些庸脂俗粉呢!

  不過,最嚇人的大概是我聽到德惠大師也上山來探病。德惠大師是見過我「太陰神教教主」本尊的人,要是我這個「岳麓劍派掌門」和德惠大師見面,哪有不被當面認出來的道理?

  問題是,德惠大師是武林中的有名前輩,德高望重,他親自上山,我這個掌門人沒道理也沒借口不去迎接,只好硬著頭皮和德惠大師見面。

  不出我所料,當我和德惠大師在大廳上相見時,即使是涵養極佳、喜怒不形於色的德惠大師都明顯愣了一下;寒暄過後,隨即拉住我的手低聲說:「蕭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可以,大師這邊請。」

  我剛好也想和德惠大師私下說話呢。

  引著德惠大師走進一旁的廂房,關起房門,確定沒有其他人偷聽之後,德惠大師才歎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真沒有想到,原來太陰神教的教主和岳麓劍派的掌門人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晚生本來只想打聽呂先生打算怎麼對付太陰神教,好預先做點準備而已,誰知道陰錯陽差,一連串事情下來,竟被這麼拱上岳麓劍派掌門人的職務。」

  我苦笑。「別人是被逼上梁山,晚生是被逼上岳麓山的。」

  德惠大師搖搖頭,突然睜開他原本瞇細的眼睛,神光燜炯地打量我好一會,似乎要把我給看透。「蕭施主,如果老衲沒看錯,蕭施主身上的『昊天正氣訣』似乎陡增十年有餘的功力啊?」

  我知道德惠大師會這麼問的理由。江湖中修習「昊天正氣訣」有成的人只有呂晉岳一個,我身上陡然多出來的十年份「昊天正氣訣」功力,不問可知是從呂晉岳身上來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到底怎麼得到這些功力的?

  由於太陰神教的武功向來有奪人功力的功法存在,德惠大師多半不知道「陰陽訣」奪人功力的方法是靠著男女交合,所以德惠大師懷疑我奪取呂晉岳的功力也是情有可原。

  我自己沒試過同性交合能不能奪人功力,但光是想到要把肉杵插在一個男人的屁眼裡,我就感到陣陣噁心;如果是插在美女又翹又挺的屁股之間,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大師好眼力,晚生身上的『昊天正氣訣』功力的確是得自呂先生的。」

  我也不打算否認,反正我身上的「昊天真氣」是呂晉岳硬逼到我身上來的。本來想和我比拚內力,沒想到內力沒比成,反而成了送給我的禮物。

  「可否帶老衲去探望尊師的病情?」

  德惠大師問著。我知道德惠大師只是想親眼確認呂晉岳的「昊天真氣」是被我強行奪取過來的,還是他在重傷之際「渡」給我的。

  當初方虹中了我的計而誤殺蕭道清,大家都以為是方虹故意殺人,連呂晉岳都這麼懷疑,但德惠大師卻能看出其中關鍵。雖然他不見得能猜到是我對方虹施的計謀,但卻看出方虹是無辜的,所以才替方虹洗脫罪名。

  現在只要大師能夠親眼見到呂晉岳,當然可以看出呂晉岳的功力是怎麼失去的,所以德惠大師才會有此一問。

  「當然可以,大師對家師的關懷,晚生銘記在心。」

  我向門口做個「這邊請」的手勢。「大師請隨我來。」

  來到呂晉岳的居室,德惠大師一言不發,只是伸手在呂晉岳的脈搏上探了探,又在呂晉岳身上四處摸了摸,才歎口氣,搖了搖頭。

  「大師,家師的情況怎麼樣?」

  我問著。

  德惠大師又是搖了搖頭,看向一旁負責照顧呂晉岳的師姐;我知道大師顧慮當面說話可能會讓別人聽去我的秘密,所以我領著大師走出呂晉岳的屋子,來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下。

  「大師,家師情況如何?」

  我又問了一次。

  德惠大師又搖頭,再歎一口氣。「既然事情如此,老衲也就明說;尊師的內功根基尚在,並未消散,所以蕭施主身上的『昊天真氣』不可能是自尊師處奪取的,只有可能是尊師渡給蕭施主的,因此尊師肯定不是傷在蕭施主的手上。但尊師卻在身受重傷之際,強行運渡自身大部分的功力給蕭施主,導致真元大損,因此尊師復原的可能性只怕……很低。」

  連德惠大師都這麼說了,看來呂晉岳只怕是在劫難逃,以後都好不起來。不過我有點好奇的是,為什麼德惠大師說呂晉岳逼入我身上的是他絕大部分的功力?

  德惠大師看人、看事情肯定比我準確得多,難道是我對呂晉岳的實力估計錯誤?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德惠大師都說呂晉岳很難好得起來,功夫再強也發揮不出來。何況呂晉岳的大半功力已經為我所得,就算呂晉岳能回復到他全盛時期的功力,我也不會怕他了。

  德惠大師低著頭,似乎在沉思什麼,然後又搖搖頭,重新將眼光望向我。

  「老衲有幾事不明,還望蕭施主能替老衲開解。」

  「大師請說,只要晚生能夠為大師解答的,晚生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老衲多謝了。」

  德惠大師先是一個合十,接著問:「既然尊師不是蕭施主所傷,那麼尊師到底是為何人所傷?而且還能傷得如此沉重,被逼得不得不將自身大部分功力渡給蕭施主?老衲實在想不出其中關節,不知道蕭施主可否告知老衲其中緣由?」

  「其實,說我師父傷在我手下也是沒錯的。」

  我搔搔頭。「只是其中的前因後果很長,大師要聽嗎?」

  「蕭施主請說,老衲洗耳恭聽。」

  於是,我將整件事情從我遇到蕭天放,得他收我為徒,並任命我為太陰神教教主時說起;德惠大師專心聽著,聽到我說到雲煙的事情時,只是沉重地歎息一聲;聽到呂晉岳為了圖謀太陰神教的武學秘笈和藥典,則是不以為然地搖頭。

  而聽到呂晉岳竟然是因為抵禦不住黃麗華的半裸艷舞才受了重傷;重傷時意圖和我比拚內力,結局卻變成把身上大部分功力都送給我時,德惠大師竟然驚訝到張大嘴巴闔不攏,直發呆了好一會,口水差點都流下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闔上嘴巴。

  「沒想到,真沒想到,這也只能說是業報吧!」

  德惠大師又搖頭歎息著。

  「老衲還有一事請問,現在蕭施主既然同時當上岳麓劍派和太陰神教的掌門人物,不知道蕭施主對於將來有何打算?」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我現在只希望將來不會被大家逼著率領白道人士攻打太陰神教,替呂晉岳報仇了。」

  我苦笑著。

  「太陰神教那邊我才不會蠢到自己去惹事,師父……蕭天放雖然要我當這個教主,他卻沒叫我一定要幹壞事或是統一武林,所以我也不想日子過得太複雜,能夠陪我家的女孩子安靜度日就好了。可是白道這邊我真的沒辦法,現在都被逼上岳麓劍派掌門的位置,誰知道以後還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老衲看來,止息紛爭就是頭等大事;既然蕭施主有此打算,老衲自當全力相助。」

  德惠大師向我點了點頭。「倒是關於蕭施主的疑慮……老衲有一言相勸,不知蕭施主是否願聽?」

  「大師請說。」

  德惠大師有辦法讓白道武林人士不逼我去打太陰神教?那太好了!

  「與其逆水行舟,不如順水推舟,要省力得多。」

  德惠大師緩緩說著。

  「順水推舟?」

  難道,德惠大師的意思是要我主動呼應那些白道武林人士去攻打太陰神教的要求嗎?

  「是的,順水推舟。」

  德惠大師點頭。「眾怒難犯,逆水行舟不但耗力,而且收效甚微;不如順水推舟,等到眾望所歸之時,蕭施主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化解一場腥風血雨,造無量功德。」

  「原來如此。」

  我點頭,德惠大師的意思是要我別一開始就頂著大家的反對,堅持不向太陰神教開戰,還不如附和著大家的意思,然後將整個行動領導權抓在手中,到時候要打不打,都是我一句話說了算。

  「蕭施主聰明智慧,老衲佩服。」

  德惠大師又是一個合十。「老衲也該走了不勞蕭施主遠送。」

  「那麼晚生就不送了。」

  我話還沒說完,德惠大師的身形已然不見。

  既然決定聽從德惠大師的建議,來個「順水推舟」接下來幾天,只要有白道人物上山來探望呂晉岳的病情,順便提起要助我們一臂之力來抵抗太陰神教,我都是附和他們的意見,也表示「只要等一切都籌備好了,就會反攻太陰神教來替師尊報仇」這讓來訪的白道人物都很滿意。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籌備好」的一天是永遠也不會來的,白道武林不會和太陰神教打起來。

  然後,我又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可以讓我溜出岳麓劍派,那就是借口聯絡江湖上的白道人物來對抗太陰神教,所以我這個掌門人必須親自下山走一趟,否則其他門派如果「感覺不到我的誠意」他們很有可能對岳麓劍派的危機坐視不管。

  嘴巴上是這樣說,天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白道門派最好不要感受到我的誠意;最好大家通通自掃門前雪,這樣呂晉岳的仇永遠都不用報,讓它見鬼去吧!

  對於我「聯絡其他門派」的提議,岳麓劍派的師兄們都沒有什麼意見;倒是我說起只打算一個人下山時,二師兄首先就反對了。

  「只讓掌門師弟一個人去?這不行!」

  二師兄連連搖頭。「先不說路上可能會遇到魔教的妖人伏擊掌門師弟,師弟一個人武功再高,總是好漢難敵人多。就是到了別的門派,大家看到師弟一個堂堂掌門卻沒有人隨行,會把我們岳麓劍派給看扁了啊!」

  「沒人隨行倒是不見得,我可以帶著我那幾個隨身丫頭去,讓她們幾個充充場面,總也應付得過。」

  我搖頭。「倒是多帶幾個師兄,路上要是遇到魔教妖人的襲擊,咱們幾個師兄能在魔教妖人手下討得好去?我這個掌門人也只一招就傷在魔教教主手上,我連自保都有困難,你們覺得我還有辦法保護其他師兄嗎?」

  被我這麼一說,在場的師兄們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一時間大家都沒說話;直過了好一陣子,五師兄終於開口:「可是,掌門師弟只帶著幾個隨身丫頭,萬一遇到魔教妖人,難道掌門師弟不用保護隨身丫頭嗎?」

  唔,這真是個好問題。如果有人敢對十婢動手,我肯定毫不猶豫地把敢對十婢動手的人給打到爪哇國,讓他們一輩子都不用回來。

  「當然不用,遇到敵人時,我叫丫頭們躲起來就好了。魔教妖人再怎麼淫邪,也還沒笨到拿下人來威脅我吧?倒是各位師兄要是失手被擒,被魔教妖人拿來當人質,我這個掌門師弟可就頭痛了。」

  我看著眼前的岳麓劍派弟子。「再說,我家的丫頭雖然只跟著我學過幾天拳腳,至少還能在我手下走個十幾招;要是哪位師兄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同意讓那位師兄跟著我一起去!」

  一眾岳麓劍派的弟子又是面面相覷。我的婢女可以接我十幾招,而岳麓劍派的弟子只要接我三招就可以同行,我這麼說的意思無異於在說岳麓劍派的弟子武功都及不上我的婢女,這當然讓那些「師兄」們很不愉快。

  果然,五師兄先緊了緊腰帶,跨步而出。「雖然師兄我的功夫不行,但是為了保護掌門師弟安全,師兄我就來試接掌門師弟三招。」

  「好!五師兄果然有膽氣!」

  我拔出腰間長劍,倒轉劍身,以劍柄遞給五師兄。

  「五師兄請用劍吧!」

  「用真劍?」

  五師兄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刀劍無眼,萬一……」

  「五師兄覺得,魔教妖人突襲我的時候會拿木劍還是真劍?」

  我又將長劍向前遞出去了些。「要是我傷在五師兄手下,剛好留在山上養傷,也免得出去丟人現眼還送命。」

  「掌門師弟說得是。」

  五師兄點頭,接過我遞給他的長劍,豎劍身前,擺出岳麓劍法的起手式。「那麼,掌門師弟,師兄這就得罪了。」

  「五師兄請不用客氣。」

  我空著雙手,長劍雖然已經遞給五師兄,但我還有劍鞘;只是我沒拿劍鞘當長劍,就這樣空著雙手預備接招。「進招吧!」

  看到我空手,五師兄又愣了一下,但是他立刻理解到,如果他質疑我空手接劍,我大概又要反問他「難道魔教妖人會等我拔了劍才動手?」

  所以遲疑一下還是揮劍朝我刺來,只是刺來的方位稍微偏了些,沒有對準我身上的要害,以防「萬一」失手傷到我才不至於致命。

  我之所以會想到空手接五師兄的劍,一個原因是這些師兄的武藝劍法被呂晉岳教得淒慘無比,即使他們手中有劍而我空著手,他們照樣全部不是我的對手;二來則是我有心想試驗得自呂晉岳的昊天真氣。上次和方虹過招時,方虹的劍勢太快,而我對於「昊天正氣訣」又不是很熟練,所以倉促之下沒能及時運用,才被方虹的長劍給絞碎袖子。

  但是「昊天正氣訣」的威力肯定不只於此,不然呂晉岳沒理由冒著變成半個閹人,放著風騷漂亮的師娘守活寡的風險,而去練這種功法。

  「昊天正氣訣」必定有某些過人之處,所以才能引得呂晉岳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修練。

  看準五師兄刺來的長劍劍尖,左手捏個劍訣,運起十成的「昊天正氣訣」昊天真氣的剛勁佈滿左手劍訣,對準五師兄的長劍迎上去。

  劍訣迎上劍尖,昊天真氣激盪之下,我左手血肉之軀捏出來的劍訣竟然堅硬勝鐵,不但沒被五師兄的長劍刺傷,反而嗤嗤幾聲過去,整把精鋼打造的長劍都被我劍訣上帶的昊天真氣震成碎片!

  在場的師兄們全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我自己也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我的對手是武功不怎麼樣的五師兄,但沒想到十年功力的昊天真氣竟然能夠碎鐵如碎泥!以我現在的太陰神功功力雖然也可以做到這點,但我身上的太陰神功是師父渡給我的幾十年功力,要幾十年功力才辦得到「昊天正氣訣」修習十年就能辦到的事情。

  雖然太陰神功本身偏陰柔為主,剛勁不是太陰神功所長,但修習太陰神功幾十年的功力,才抵得上「昊天正氣訣」十年就可以達到的剛猛威力,中間差距也實在有些過大。

  這麼剛猛的威力,難怪呂晉岳不顧一切都要修習「昊天正氣訣」這門氣功要是練得好,真的隨手摘片草葉都會變成無堅不摧的兵器,甚至還能像少林派的「金剛不壞體神功」一樣,將對手的拳腳兵刃都用硬氣功擋回去。

  安靜無聲了好一會,眾人突然熱烈地鼓掌起來:「掌門師弟好功力!」

  五師兄也將沒了劍身的劍柄向旁邊一拋,朝我拱手為禮:「多謝掌門師弟賜教,掌門師弟的功力確實高強,是我多慮了。」

  「不敢。」

  我也抱拳還禮。「只是,各位師兄,大家想想,太陰神教的教主能夠在一招之間擊得我受傷吐血,功力自然遠勝於我;而各位師兄要是連我的三招都接不住,即使各位師兄跟著我上路,真的遇到魔教賊子,大家也只有送命的分。還不如我一個人單身上路,要逃要打都輕便些,沒負擔。」

  「掌門師弟說得是。」

  二師兄滿臉無奈的表情,但卻不得不同意我的看法,畢竟二師兄自己也沒把握能夠接下我剛才那一招。在我手下走不了三招又硬要跟著我出門,遇到危險也只是拖累我而已。

  「不過,各位師兄也別氣餒。」

  棒子打夠了,現在該給點蘿蔔。「我不在山上的這段時間,請大家在二師兄的督導下努力練劍;多提升一分實力,將來對抗魔教的時候就多一分勝算二」是,謹遵掌門師弟命令!「眾位師兄一齊拱手,個個臉上都是充滿幹勁的表情,這讓我忍不住在心裡暗笑:要是這些師兄們知道,他們的努力到最後竟然派不上用場,會是什麼表情?

  在幾位師兄的拱手恭送之下,我很瀟灑地走下岳麓山,把岳麓劍派的爛攤子一股腦全丟給二師兄他們處理;無事一身輕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我本來有考慮帶上慧卿同行,但一來慧卿的武功實在不行,帶著慧卿一起出門根本不可能保護我,我在其他師兄面前很難自圓其說;二來慧卿懷孕了,真的不適合亂跑,還是留在山上安全些。

  下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長沙城的聯絡據點。雖然過了這幾天,方虹應該早就帶著大家回黃花山,但方虹肯定會留幾個人下來,以備我有事要聯絡她們時不會找不到人手。

  回到長沙城的宅院,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靜。兩個小伙子正牽著幾頭背上馱滿米袋的騾子從院裡出來,一個老嬤嬤正在門口打掃,看到我時都是先愣了一下,隨即向我問好:「公子,您回來啦!」

  「我回來了,姑娘們呢?」

  我正問著的時候,就看到春蘭從屋內急步跑出來,一見到我馬上歡呼一聲,直撲進我懷裡。「公子,你回來了!可想死婢子了!」

  「我回來了。」

  我拍拍春蘭的肩膀。「大家呢?是不是都回黃花山了?」

  「嗯!」

  春蘭連連點頭。「只有婢子和冬梅在這邊呢。」

  「那好,你去叫冬梅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出發回黃花山。」

  「嗯!」

  春蘭連連點頭,急步去了;我則是叫過外面兩個打雜的老嬤嬤去馬房牽了三匹馬出來,預備等春蘭和冬梅都收拾好了,立刻就出發。

  春蘭才進去沒多久就領著冬梅一起出來,兩個人背上都背著包裹。敢情她們早就準備好行李,只要我回來就可以馬上出發?

  出來見到我,冬梅也是歡呼一聲,直接撲進我懷裡。「公子!終於見到你了!

  人家都想死你了呢『「「好了好了,我才離開幾天而已,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想死我了?那我要是離開久一點,你們怎麼辦才好?」

  我笑著拍拍冬梅的背。

  「那還用說,公子去哪裡,婢子跟著去哪裡。」

  冬梅笑著抬頭望我。「這樣就不會離開公子太久了!」

  「好好,我去哪裡你也跟去哪裡,那麼我現在要回黃花山,你們兩個也快點跟著來吧!」

  我正要轉身朝外走,春蘭一把將我的行李搶過背在她身上;冬梅手慢了一步、沒能搶拿到我的行李,不高興地噘起了嘴,拉著我的手往外跑,來到馬匹旁邊,一把將我推上馬背,隨即縱身躍起,輕巧地落在我身前,一提馬韁策馬就跑。

  「啊!冬梅你怎麼可以這樣!」

  春蘭大喊,也不顧去牽另外一匹馬,直接一個縱躍跳上馬背坐在我身後,隨即雙手緊抱住我,將胸前兩顆軟軟肉球用力頂在我背上。

  看到她們的功力有如此進步我是很高興啦,但我本來要僕人準備三匹馬,打算一人騎一匹,現在變成三個人共乘一匹馬……

  回到黃花山上,費鵬率人出迎,將我迎到大廳上,並向我報告教內最近發生的大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太陰神教的唯一大事就是呂晉岳想找我們麻煩而已。

  現在呂晉岳都殘廢了,暫時沒有人來打我們主意,所以教內的事情幾乎是些陳谷子爛芝麻的小事,不外乎收入多少、花費多少,新收多少農民教眾之類的。

  甚至不需要費鵬這個總管親自處理,他手底下那些管事人都可以解決。

  費鵬在報告事情時,春蘭和冬梅跑進內堂去,沒多久領著其他八婢一起出來;但方虹她們卻不見蹤影,這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抱歉,費總管,我擔心裡面那群姑娘們;你報告的事情似乎沒有急迫性,不知道我能不能晚一點再來聽?」

  我有點擔心費鵬聽了這話會覺得我重視身邊的女孩子遠過於重視教務——雖然這是事實。我當初拜蕭天放為師,為的是能學到一身武藝來追求女孩子;當上太陰神教教主不是我當初的想法,而是蕭天放傳授武藝給我的交換條件,所以我也不是很重視太陰神教的發展。要不是為了對抗呂晉岳,大家安穩地種田、滾床單過日子倒也愜意。

  「既然如此,那麼屬下晚些再來報告。」

  費鵬倒是一點不愉快的表情都沒有,微微低頭行禮。「屬下這就告退。」

  費鵬一告退,十婢知道我正事談完,馬上一擁而上,簇擁我朝後堂走去。才剛轉過大廳側門就看到黃麗華也迎了出來。

  「歡迎回來,蕭顥。」

  黃麗華笑著,一把抱住我的手臂,那對曾經讓呂晉岳為之重傷吐血的豐滿胸部,把我手臂夾在其間的深谷之中。

  「我回來啦!對了,怎麼沒見其他人的影子?」

  我向四處張望。

  「看你,一顆心只掛在你們漢人女子身上,都不理我這個西域女子,難道我還及不上你們漢人女孩?」

  黃麗華笑著瞅了我一眼。「小心我會吃醋的哦!」

  「呃,我沒那個意思,而且你不是已經在這邊了嗎?一對奶子還夾得我手臂舒服得很。」

  黃麗華不像漢人女子那麼害羞,和她說話直接一點,她反而開心。

  「我只是奇怪,怎麼你出來了,卻不見她們人影?」

  「看你急的,開玩笑的啦!」

  黃麗華咯咯嬌笑。「方虹在內院教導其他人練劍呢!」

  「虹兒在教導其他人練劍?咱們瞧瞧去,」

  來到裡進的大院落,遠遠地看到一團白光和一團黃氣紛紛擾擾地鬥在一起。

  黃氣是方虹手持著木劍,從劍勢一看就知道了;白光我原本以為是芊萃拿著真劍,但隨即注意到芊莘正站在一旁觀鬥,那白光到底是誰呢?

  正打算仔細看看旁邊站的有誰,這樣就可以知道現在下場和方虹對練的是哪個人。白光和黃氣突然撞在一起,隨即分開消散,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人影;出乎我意外的是,和方虹對練的竟然是程嘉。

  在我印象中程嘉的武功一直不好,不然她也不會連蔡嚴的糾纏都擺脫不了;可是從剛才她和方虹鬥劍能夠鬥個不分上下的劍勢看來,就算方虹手上拿的是木劍,又讓了程嘉一些,程嘉的武藝進步仍舊很可觀。

  「妹子,你的劍法還有一些需要改進的……」

  方虹無視於站在遠處的我,很細心地向程嘉解釋她剛才劍招之中出現的錯誤和漏洞,以及該怎麼樣改進;程嘉也是斂目垂眉,專心地聽著方虹講解劍法,一點也沒朝我這看上一眼。

  其他人雖然都已經看到我,但可能顧慮到會打擾方虹教程嘉劍法,大家只是含羞嬌笑地向我眉目傳情,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

  「妹子都聽懂了嗎?」

  講解好一會,總算是講解完了,方虹停下來等待程嘉的回答。

  程嘉低頭思索,直過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虹姐姐,我大概懂了。」

  「好,那咱們再來練過。」

  說完,方虹與程嘉又是各舉長劍,翻翻滾滾地鬥在一起,白光黃氣之中裹著兩道婀娜身影進退來去,又拆了大約四、五十招,兩人才同時收劍退開。

  「妹子領悟的不錯。」

  方虹微笑,隨手將木劍向旁邊一拋,準確地讓木劍落在一旁的兵器架子上,然後左手向我一指。「現在你可以去看你日夜念著的蕭大哥了。」

  程嘉一愕,轉頭朝我這邊看來,一見到我,隨即興奮地將手中長劍拋落地上,朝著我飛奔過來,一下子撲在我懷裡。「蕭大哥,你可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

  這時,其他女孩子們也圍上來。洪寧一靠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擰住我的耳朵用力往上提:「死耗子,你怎麼不聲不響就和慧卿妹子成親了?快快老實招來,不然小心本姑娘打斷你的耗子尾巴!」

  「痛痛痛痛痛!寧姐姐放手啊!我招就是!」

  「還不快點招來!」

  洪寧又是捉著我的耳朵用力一扭。

  「那個、那個是因為慧卿懷了我的孩子,要是不和慧卿結婚,她一個女孩子未嫁生子,你們要她怎麼做人啊?」

  聽了我的話,周圍的女孩子們同時愣住,洪寧更是愣得直接放開捏住我耳朵的手。「慧卿……有了你這死耗子的孩子?」

  「是啊是啊!」

  我急忙點頭。

  「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方虹長歎一聲。「慧卿妹子本來就是慧嫻的雙胞姐妹,又有了你的孩子,也難怪你會和她成親。」

  「果然不該把他和慧卿單獨留在山上的!」

  一旁的洪寧也懊惱。「讓這死耗子天天和慧卿膩在一起,這下子連孩子都有啦!」

  洪寧肯定誤會了,以為慧卿是最近才懷上我的孩子。其實慧卿早在兩個月前就懷有我的孩子,不過這點倒是不必解釋,而且誰知道解釋了會不會引來更大的風暴。

  程嘉瞪了我一眼,突然扯住我的手臂往屋內走。

  「程嘉妹子,你要把耗子帶到哪裡去?」

  洪寧叫著。

  「那還用說?」

  程嘉頭也不回地應著。「見者有份,既然慧卿姐姐有了蕭大哥的孩子,我也要一個!」

  「沒錯!見者有份!」

  眾女歡呼一聲,全都簇擁上來,把我像是架犯人一樣給架進房裡。

  為了要讓每個女孩子都能「見者有份」再加上二十幾天沒見面,每個女孩子都是熱情如火,不單只是要求我陪她們練過「雙修法」就算了,還要我替她們每個人都「播種」看看能不能懷上我的孩子。

  一趟「播種」下來直鬧到第二天天明,即使我已經練有「太陰神功」還是鬧了個腰酸背痛,比起我沒學武以前耕田插秧插了一整天還要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大家都滿意了,我才有時間將我決定依照德惠大師對我說的「順水推舟」原則、假裝拉攏武林白道人物來對付太陰神教,其實偷偷扯後腿的計劃說給大家聽。

  大家都安靜聽著,直到我說起要出去拜訪各路白道武林人物,一來是假裝群策群力對抗太陰神教,二來也可以順便打探各路武林人物的情況,程嘉突然跳了起來。

  「蕭大哥,我先陪你去拜訪我爹好不好?」

  「呃,拜訪你爹?」

  我愣了一下。雖然程嘉現在是太陰神教的太陰聖女,但這件事沒有對外公佈,甚至教內之人也所知不多——教眾幾乎都是樸實農夫,他們只關心種田和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根本不會注意誰家閨女進了我的私房。

  所以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我和程嘉一點關係都沒有,能手拉著手去拜訪程嘉的父親?

  「對啊,拜訪我爹。」

  程嘉連連點頭。

  「我用什麼身份去拜訪你爹?」

  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蕭大哥你不是打算聯絡白道武林人物,假裝對抗太陰神教嗎?除了岳麓劍派掌門人的身份以外,你還能用什麼身份?」

  程嘉睜大一對圓圓的眼睛,不解地望著我。

  「我當然是以岳麓劍派的掌門人身份拜訪你爹啊,難道我還用太陰神教的教主身份去拜訪不成?」

  我有點頭暈,程嘉不是想青天白日的和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男人跑去見她老爸吧?「問題是,我這個岳麓劍派的掌門人,和程大小姐你的關係是什麼?不然你家老爹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呢?」

  「對哦,這麼說也是。」

  程嘉歪著頭,玉蔥般的纖指點在自己的臉頰上思索著。

  「欸,蕭大哥,不然咱們實話實說好不好?」

  「實話實說?」

  我有點懷疑我聽錯了。「這實話該怎麼實說?」

  「對啊,實話實說。」

  程嘉又是連連點頭。「就說,因為我的裸體都被蕭大哥你看過了,所以我不得已只好嫁給你當小妾。這樣如何?」

  我差點從床上摔到地下。程嘉的小腦袋到底怎麼想的啊?如果我真的對程嘉的父親來個「實話實說」程嘉的父親不將我當場抽筋剝皮就沒天理了。

  但是,反過來想,我雖然以「聯絡白道共抗妖人」的理由出來四處亂晃,實際上我根本不希望聯手之策能夠成功。

  程嘉的父親好像也是江西一帶頗有名望的大俠,要是我假借這個名頭拜訪他,然後把我和程嘉的關係來個「實話實說」程嘉的父親想不氣瘋也難,更不可能和岳麓劍派聯手共抗太陰神教,那麼我明為聯手、實為攪局的策略就成功了。

  「你怎麼會想到要這樣說的?」

  還是先把程嘉的理由弄清楚,再來決定要不要「實話實說」吧!

  「我只是想,我爹對我們娘兒倆那麼不關心,我就氣氣他!」

  程嘉小嘴一噘,氣嘟嘟地說著。「看看我要是真的嫁了別人當小妾,我爹是不是還漠不關心的!」

  原來如此。

  「好吧!既然如此,嘉兒你陪我走一趟,咱們去拜訪你老爹,來個『實話實說』」耗子、嘉妹妹,你們兩個還是不要亂來的好。「方虹突然插嘴。

  「為什麼?」

  我看著方虹。

  「因為,嘉妹妹的父親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方虹搖了搖頭。

  根據方虹所說,程嘉的父親程天書外號「破元驚天掌」是江西地方的一大豪俠,似乎還是三國時代東吳大將程普的直系後人,武藝走的是純剛猛的路子I這點在我聽到「破元驚天掌」五個字時就猜到了。

  而且程嘉的父親的武藝不但剛猛,只怕還很霸道,輕則廢人武功、重則取人性命,不然外號不可能多出「破元」兩個字。這兩個字肯定是指程嘉的父親出手就常常廢人武功、取人性命。

  果然,方虹接著說了:「不過,程伯父嫉惡如仇,再加上武功霸道剛猛,出手往往不留餘地,和他動過手的黑道人物都是不死即殘。雖然我不知道他要是被你們兩個傢伙給氣昏頭時,會不會也把耗子當仇人,但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我們承受不起這個後果。」

  果然,和我猜測的差不多,程嘉的父親武功過於霸道,要是惹火他,下場只怕會很糟糕;可是,我如果不惹火他,難道拉攏他替岳麓劍派對抗太陰神教?

  想了一想,看來只能先試探一下。要是我的實力惹得起程嘉的父親,不妨惹上一惹;不然只能乖乖請安問好、明哲保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