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清晨的陽光,似乎特別陸離眩目,飯店房間內雖下了白紗窗簾,但晨光仍是一絲絲的透窗而入。
這時,倚玟正赤條條地捲縮在文侖懷中,鼻子裡聞著陣陣男兒的體味,讓這個懷春少女更感心扉搖蕩!她腦裡想著,認識阿力已有多年,卻從沒在他身上體味到什麼溫柔,而感覺到的,只是糖衣似的甜美外表!然而,她只和文侖相處短短日子,竟讓她深切地體會到,什麼才是甜蜜和溫馨。
但轉瞬間,腦海裡又落到文侖和紫薇身上,她從文侖的言行舉止中,清楚地感受到他是多麼愛著紫薇,但這個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個如此漂亮的妻子,只要是男人,誰不會深深被她迷惑住,更何況是她的丈夫!
便因為這樣,愛之越深,恨之越切,而紫薇的不忠,確實讓他受到極大的打擊。倚玟曾以女性的角度去探究紫薇,卻給她發覺多種疑團。
倚玟心想,文侖陽痿已有兩個多月,假若紫薇懷了別個男人的孩子,她又怎可能隱瞞文侖呢?假如是我,必定會第一時間把胎兒打掉。但很是奇怪,她不但沒有這樣做,還公然向外說出來,還說這是文侖的骨肉,真是讓人費解?除非內裡另有什麼原因和目的,要不然,這事絕對不合常理?
她越想越覺疑點重重,但又無法想出其中原因,而文侖自從知道這事後,口裡雖說不再去多想,但內心又如何能放得下!她不由在心裡歎道:「文侖真是太可憐了,若然我有能力幫到他就好了,只要他能夠活得開開心心,我什麼也願意為他做。」
便在她想得入神之際,一隻手卻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倚玟抬頭一望,卻見文侖正看著她,微笑道:「早晨,現在還很早,你多睡一會吧。」
文侖搖了搖頭,在她額上溫柔地吻了一吻:「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
「沒有想什麼呀。」倚玟說完,再把頭埋到他厚碩的胸膛上。
文侖雙手環抱住她,在她光滑如絲的背部輕輕愛撫著。倚玟似乎感受到他的拊愛,不禁把身子縮了一縮,貼得他更加牢緊。
忽然,倚玟發覺文侖的大手滑過她腋下,徐徐往她胸部移去。這個恣情的舉動,讓倚玟身子微微一顫,再次揚起頭來,帶著脈脈含情的眼神望向他,二人登時四目相交,眉成目語。
當倚玟感到一邊乳房已落入他手中時,不由櫻唇微張,露出一個既滿足,又舒服的神情來。
文侖溫柔地五指收緊,乳肉從手縫間時浮時陷,而堅挺猩紅的乳頭,卻不住在他掌心滾轉,那種快美的觸感,直教文侖慾火暴升,肉棒立時硬將起來。
而倚玟卻美目半張,全情享受文侖帶來的暢美快感,她只覺文侖五指相當緩慢溫柔,每一輕捏,都是如此地美好,當文侖要求她趴到他身上,要用口品嚐那對美乳時,倚玟已拋卻往日的羞澀,徐徐跨開雙腿,騎到他身上來,並把上身前傾,把右邊乳房送到文侖口中。
只見文侖口唇一張,已把乳頭吸入口中,時而用力吸吮,時而用舌頭擠壓。
倚玟直美得抱緊他腦袋,陰道已是癢得淫水狂滲,不住價把陰戶往那肉棒磨抑,豈料越是挨挨蹭蹭,便越感難過,一時把她弄得渾身火燙,臉上滿蓋紅暈。
文侖也感受到她的難耐,吐出乳頭,盯著她問:「想要是嗎?」
倚玟難過之極,也不得不輕輕點頭。文侖向她微微一笑,探手握住肉棒,先用龜頭在花唇上磨蹭幾回,才往上一挺,龜頭順著淫水,「唧」的一聲闖了出去。倚玟小嘴立時一張,隨覺肉棒逐漸深進,終於把陰道塞了個飽滿。
她受不住這爆滿的暢快感,不由用力收縮陰道,擠壓住整條陽具,才主動拋動美臀,抽插起來。如此一經抽提,登時陣陣爽美自四方八面湧來,龜頭猶如自伸自縮般,貼著陰壁刮來刮去,而每一深入,頭兒便戳著子宮,肏得她爽利酸麻,讓她無法不連聲呻吟。
文侖這時已雙手齊出,分握住她一對美乳,而兩隻眼睛,卻盯著倚玟的花容月貌,看著她那冗奮難耐的表情。
只見倚玟忘情地上下晃動屁股,發出陣陣磨擦的水聲,淫水順著肉棒流至文侖的小腹,早把陰毛弄得盡濕一片。忽聽得倚玟仰頭「咿唔」一聲,接著陰道強烈地一緊,霎時咬住文侖的龜頭,陰精忽地疾噴而出。
倚玟丟精完畢,身子已軟得無法支撐,把整個身軀伏到文侖胸膛上,不停地喘氣。
文侖雙手擁緊她,問道:「今早你似乎很興奮啊,這麼快便丟身?」
倚玟把臉伏在他頸側,已無氣力說話,只是輕輕點下頭。忽又聽文侖道:「妳先休息一下,稍一回氣,好戲還在後面呢?」
其實自從文侖恢復後,一連幾天,二人日夜交媾,你貪我愛,盡享男女間的歡樂。而倚玟在這幾日裡,更是迷戀著文侖帶給她的快樂,只要文侖想要,她便立即投懷送抱。
而最令倚玟驚訝的,就是文侖採用如何難為情的姿勢交媾,她竟然沒有半點厭惡感,反而覺得特別地冗奮。不同以前和阿力,稍一和她做出淫褻的動作,她內心便會產生不明的反感。
待得倚玟略一回氣,文侖便用堅硬的肉棒往內一挺,龜頭實時撞著靶心,倚玟感到一陣酸麻,不由嚶一聲叫了出來,忙把文侖抱實。
文侖道:「可以讓我看看怎樣進出你陰道嗎?」
倚玟聽見大羞起來,不依道:「好難為情,不要嘛!」
文侖吻了她一下,低聲道:「大家尋求多一點情趣,不是很好嗎。妳可知道,彼此看著對方的性器官和自己交接,那種視覺感是何等地刺激,你今日不妨放開膽子,一掃你往日的矜持,盡情享受性愛的樂趣,你便會知曉個中銷魂滋味。」
倚玟給他說得確有點心動,但她素來害羞,一時間實難令她接受,只是文侖不住在她耳邊要求,倚玟也只好依順他,便問道:「你……你想我怎樣做?」
文侖道:「我們大家對坐著,四腳相交,雙手往後支撐住身體,這樣便可清楚看見對方了。來吧,就依我所說做一次,到時你若不喜歡,就停止不做好了。」
倚玟無奈,也只好照他說話去做。文侖先抽出陽物,接著把倚玟扶坐在床上,才張開雙腿,在她跟前坐下來。
倚玟羞得別過頭去,不敢去看他。
怎料文侖握住她小手,引到自己肉棒上,說道:「讓你把他插進去。」
倚玟握住那根又燙又粗的陽具,也不禁有點淫意,便輕輕為他套弄了幾下,然而自己的陰道竟同時作怪起來,只好把龜頭抵住門戶,慢慢地塞了進去。
文侖瞪大眼睛看著,見龜頭已被她緊緊包箍住,便即望裡用力一挺,七吋長的肉棒,立時進了大半根,文侖道:「倚玟你不要別開頭,快來看我怎樣插你。」
倚玟驟覺肉棒進入,已是一爽,現又聽見文侖這些淫辭褻語,又是羞澀,又覺興奮,便偷眼往交接處望去,即見文侖的肉棒已全根沒進,直插到子宮去,美得她一連幾個哆嗦!忽見肉棒整根抽離,繼而又一個深插,一連抽插十多下,才見文侖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呢?」
倚玟眼見陰道讓男人肏弄的情形,確實看得大為冗奮,且每一抽出,肉棒還帶著自己的淫水,飛濺而出,這種淫靡的畫面,果然讓人倍加興動,現見文侖這樣問,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文侖見她受落,便即使開攻勢,下身開始飛快地大肆抽戳,而右手也握向她美乳,來個雙管齊下。倚玟看得淫火炎炎,竟配合著文侖拋動美臀,著力迎湊,立時二人你來我往,插得「啪啪」有聲。
倚玟在雙重刺激下,竟又再丟身一次,才見文侖緊抵住深處,噗噗的射出子子孫孫,灌滿她整個花房。
彼此喘氣良久,文侖才把她擁入懷中,再休息半晌,方相依相偎進入浴室,洗漱沐浴去了。
二人穿上衣服,便到飯店餐廳用早餐。文侖問起倚玟何時回香港,倚玟道:「我家人已來了幾趟電話催促我回去,免得他們擔心,恐怕已不能再多留了。你呢?跟我一起回香港好麼?」
文侖道:「我來泰國本就作好安排,打算只要自己康復過來,而到時紫薇還沒改嫁他人,我便回香港和她重聚,但現在她既已和他人懷了孩子,看來我和她或許是緣盡了。雖然是這樣,但我也要回港和她說清楚,她腹中那個孩子,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也免得她欺瞞我父母。」
倚玟道:「這樣說,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回去了?」
文侖搖頭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我在泰國失蹤之事,相信人民入境處早就有了記錄,我只要一踏進機場,海關和入境處便會立即知曉,同時會馬上通告我的家人,紫薇自然也立刻知道,到時我就無法調查了。」
「你想調查紫薇的姦夫是誰?」倚玟瞪大眼睛問。
「沒錯!」文侖點點頭:「我雖然心中早就懷疑那個人,但畢竟只是懷疑,一日沒有弄清楚,我也不敢肯定是他。而紫薇瞞著我偷漢,已經是肯定的了,那男人是誰,我當然要查清楚,我豈能再糊里糊塗,做個縮頭烏龜。
倚玟忽然道:「文侖,我看紫薇還是很愛你,你會原諒她嗎?」
文侖道:「這事我已經想了很多遍,倘若她只是一時之興出來偷漢子,只要她老實說出來,相信我會原諒她,因為她也曾原諒我。但現在卻不同了,她肯為那男人懷上孩子,便證明她有離開我之心,這只怕是早晚的事,相信就算我肯原諒她,瞧來也只是枉然。」
倚玟突然一聲不響,沉默了好一陣子,文侖不知她在想什麼,正要開聲發問,忽聽她道:「文侖,我越想越覺得這事有點奇怪。」便將她早上的所想,向文侖說了,接著又道:「你說紫薇一直有吃避孕藥,她又怎會懷有孩子?雖然避孕也不是百分百安全,但她得知自己因偷漢而有了身孕,正常來說,也會盡快把孩子拿掉才是,除非她是存心為那男人懷種。可是我見她確是真心愛著你,也肯定她相當重視這段婚姻,她又怎可能這樣做呢,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
文侖道:「你所說的我也曾想過,所以才想暗中把事情弄清楚。這兩個多月來,縱使我無法履行丈夫的責任,但她對我確是相當好,若不是這樣,當我每次感到她對我不忠時,我還是這樣信任她,否定了自己的幻覺。可是她懷孕這個消息,實在讓我打擊很大。我曾細心想過,她既然能親口說有了身孕,便很有可能是事實。因為過得幾個月,肚子便會越來越大,要瞞騙人也瞞不了多久,更何況是要瞞過我的母親。還有,紫薇的父親相當疼愛她,一旦知道她懷孕的消息,肯定會給她找個私家護士,日日夜夜照護住她,要是紫薇沒有懷孕,這樣又怎能不穿幫?就因為這點,使我不能不相信。」
倚玟卻道:「但我直覺上,還是覺得此事有點問題。」
文侖道:「不管怎樣,我必須要查個明白。這樣好了,你自己先回香港,我自有辦法不經海關偷偷回去,我一回到香港,便馬上通知你。」
倚玟見他心意已決,也只好點頭應承。
※ ※ ※
一星期之後,文侖在泰國和偷渡黃牛聯絡上,正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況且文侖是香港公民,擁有正式出入境護照文件,便連黃牛也感奇怪,因何他不用正途回港,而要偷渡回去。
文侖一回到香港,立即找了一間飯店入住,接著和智浩聯絡。
不用一小時,智浩已來到飯店找他,而紫薇懷孕的事,智浩也在文侖父母口中知道了,向文侖問道:「我當時聽見也覺得奇怪,但仔細一想,卻發覺這事疑點甚多,依我來看,紫薇豈有這個膽量懷著別人的孩子,若我沒有猜錯,紫薇根本就沒有懷孕,她所以這樣說,主要是安慰你父母,好讓兩老安心。」
文侖道:「若紫薇真是沒有懷孕,她這樣說也只能瞞得一時,我父母到時知道,豈不更傷心,難道她沒想到這點!」
智浩立即道:「她當然會想到,但你不可忘記,現在女人要懷孕,方法可多著呢,便如人工受孕。」
「你是說……紫薇會去人工受孕?」文侖瞪著眼睛道。
智浩道:「我是說有這個可能,要是如我所說,她的出發點便很明顯了,就是為了你沉家的香火。所以你不用想得太歪,先把事情查清楚,免得誤會了紫薇。」
文侖沉思半晌,才說道:「要知道紫薇是否有身孕,這個也不會太艱難,馬宗青是李家的私人醫生,紫薇若真的有了孩子,他必定會知道,只要一問馬醫生便知道了。」
「假若紫薇不去找他呢?」智浩道。
文侖搖了搖頭:「紫薇既然公開自己有了身孕,她父親自然也會知道,就算紫薇不去找馬醫生,馬醫生也會主動叫紫薇去檢查,除非她如你所說,根本就沒懷孕,她才會逃避不去。」
智浩也覺有理,文侖又道:「智浩,我暫時不方便露面,無法直接去問馬醫生,今次又要麻煩你代我走一趟了。」
「你想我怎樣做?」智浩問道。
文侖道:「你只要去馬醫生的醫務所,便說我父母想瞭解一下,紫薇到那時才能照射超音波,說兩老希望早點知道孩子的性別。若得到馬醫生的回復,無疑紫薇確有了身孕,要是連馬醫生也不知道,就證明紫薇沒有去找他。」
智浩點頭道:「這個方法很好,就交給我辦吧。」
午後六時,文侖來到尖沙咀的星光行,這是一棟已頗有歷史的商業大樓。文侖正在下層商場閒逛,忽然有人在他肩頭輕輕一拍,他回頭一看,便看見一張清秀漂亮的臉孔。
「對不起,公司有點事遲了下班!你等了很久嗎?」這女子正是倚玟,一臉歡容的向文侖說。
「不,我也是剛到。」文侖道:「找個地方用晚飯好嗎?」
倚玟點點頭,二人在附近找了一間餐廳,叫了東西,倚玟從手包裡掏出一本過了期的雜誌,揭開其中一頁,遞向文侖道:「你自己看看。」
文侖覺得奇怪,張眼一望,見標題有著多個大字,寫著「富豪李展濠女婿,於泰國渡假失蹤。」文侖不用細看內文,便已猜到寫什麼。
「沒想紫薇是李展濠的女兒,你為何不早點和我說?」倚玟道。
文侖低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說的。」
倚玟問道:「但你曾和我說,你是在日本認識紫薇,還說她是日本一間機構的小職員,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文侖見她這樣問,便只好和她說了。倚玟聽得美目大睜,確沒想到內裡的情形,竟如小說情節一樣。
二人一面吃飯一面談,文侖問道:「你念完書便在父親公司工作嗎?」
倚玟點頭道:「沒法子啦,我家只有三口子,沒有兄弟姊妹,而我爸的公司並不大,人手又少,我做女兒的怎能不幫他。」
「是出入口貿易麼?」文侖問。
倚玟道:「主要是經營澳州凍肉入口,已經有十多年了,業務也算穩定。」
說著間,不覺又談到阿力和那兩個朋友,三人至今仍沒半點消息,倚玟已不得不面對現實,文侖又安慰她幾句,便不敢再提起此事。
然而在倚玟心中,一顆心在不知不覺間,已慢慢移到文侖身上。她雖知文侖已經有了妻子,但就是禁不住不去想他。她自從在泰國回來後,文侖的影子,就不曾停止過在她腦裡出現,比之阿力還要多上好幾倍。
到她問及紫薇的事,文侖只說正在調查中,卻沒有多說什麼。
二人用過晚飯,文侖問她想不想到自己飯店坐,倚玟也不用深思,已明白文侖的用意。便道:「你不怕給紫薇知道麼?」
文侖道:「就算她知道,我也不能有負於你,除非你不想和我一起。」
倚玟不由心中一甜,但回心細想,就算自己如何喜歡文侖,但又怎能因為自己的介入,影響了他們夫妻間的生活!便道:「我好高興你這樣說,這是真的,但我有自知之明。文侖,我們這樣下去,肯定是沒有結果的,我怕自己會越陷越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文侖如何不知她的意思,說道:「你要對我有信心,老實對你說,紫薇的個性相當溫馴,而且也不是個妒忌心很強的人。當然,我目前也不敢向你擔保什麼,但我若再有機會和紫薇一起,我會把我們的事全向她說,就算她不肯接受,我也不會放棄和你交往。」
倚玟連隨道:「這個怎可以,難道你為了我要和紫薇翻臉,我不想這樣。」
「說一句真心話。」文侖道:「在這之前,我就算在外面如何胡鬧,也只是逢場作戲,從沒動過一點兒真情,而在我心目中所愛的人,也只有紫薇一個。但我自從和你好後,不知為何,我自問實在無法忘記你,但這並不表示我再不愛紫薇,只是覺得,你和紫薇在我心裡同樣重要。你可能看不起我,說我自私,一腳踏兩船,這個我不能否認。」
倚玟聽完並沒有出聲,只低著頭想心事。
文侖又道:「紫薇的事現在還沒弄清楚,我們是否能夠再在一起,也是未知之事。要是紫薇早就變心,已另投他人懷抱,就是我如何愛她,也不得不和她分開了!」
倚玟徐徐抬起頭:「文侖,其實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知道是沒可能,這並非我們二人認為可以就能夠成事,而世俗眼光裡,也不容許我們這樣做,就算紫薇不介意,但她的家人呢?你不可忘記,李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又怎能允許你這樣做!對不起,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對大家都沒好處,我有事要先走了……」說完眼圈一紅,提起手包便轉頭走出餐廳。
文侖立時叫道:「倚玟……不要走……」但倚玟如充耳不聞,反而走得更快。文侖連隨取出一張大鈔在桌上一放,快步追了出去。
當他走出餐廳,只見四處人頭滾滾,已看不見倚玟。文侖睜大眼睛四望,連倚玟的影兒也沒一個。他知曉倚玟家在美孚,必須坐地下鐵回家,一想及此,連忙往地下鐵方向跑去。
就在他遠去之後,倚玟含著淚水從一間商店走出來,遙望著漸漸遠去的文侖,接著手提電話響起,倚玟知道是文侖的電話,立即按下關閉鍵,便默默離去。
文侖跑到地下鐵站,那裡有倚玟的影子,但他不甘心,馬上購票走進列車月台,在月台上來回尋找了一遍,依然不見倚玟,便從口袋取出倚玟寫給他的地址。剛巧一輛北行的列車進入月台,文侖不假思索,便走進列車。
來到美孚,按照地址來到倚玟的住所,開門的是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一看便知是倚玟的母親。卻聽她問:「先生,你找誰?」
「我叫沈文侖,是倚玟的朋友,請問她在家麼?」文侖禮貌地問道。
她的母親打量文侖一會,見眼前的年輕人英偉俊朗,斯文有禮,不禁對文侖有了幾分好感,便打開大門道:「倚玟還沒下班,但看時間也差不多回來了,沉先生要進來等她嗎?」
文侖連隨道:「打擾伯母你了。」
一進大門便是客飯廳,倚玟母親招呼文侖在沙發坐下,便斟茶送上。文侖禮貌接過,見客廳是一般家庭裝飾,並無什麼名貴擺設,一看便知是個樸實的家庭。
倚玟母親從沒見過文侖,不由向他多問幾句,文侖說是在泰國認識倚玟,還說一起逃過海嘯的襲擊。她母親一聽見,登時喜道:「莫非你便是救了倚玟一命的那位先生?」
「原來倚玟也和伯母說過這件事,其實當時事出突然,大家彼此幫忙,也是應該的。」文侖道。
倚玟母親感激道:「話雖如此,但聽倚玟說,當時人人只顧逃命,誰也沒空理會他人,而沈先生確也難得有這份愛心。」
二人說了一會,大門聲響,文侖忙看過去,豈料進門的並非倚玟,而是個中年男人,微胖的身材,身上穿著深色西服,進門一看見文侖,便向他點了點頭:「這位是?」
倚玟的母親連隨道:「這位是沈先生,就是海嘯中救了倚玟的先生。」接著向文侖介紹,果然便是倚玟的父親林家偉。
林家偉一聽見妻子這樣說,連隨大步走上前,喜道:「原來是沈先生。」
文侖忙道:「林先生你好,叫我一聲文侖就行了。」
「這個怎可以,過門都是客嘛,何況沈先生對我們倚玟有恩。」二人伸出手來,親熱地握了一會。
二人從新坐下,林家偉不住口的問泰國當時的情況,最後說到阿力,文侖道:「我知道倚玟的三位朋友仍在失蹤,所以特來看看倚玟,看她心情好一點沒有。」
林家偉卻道:「想起我就火起,這個阿力就不是個好東西,若不是他,倚玟豈會遇著這趟海嘯,險些還要賠上我女兒一條性命。我曾多次叫倚玟和他分手,倚玟總是不聽,現在可好了,看她不死心也不行。」
文侖聽得呆了一陣,光看林家偉的表情,便知他對阿力極為不滿。
不覺間已聊了半小時,但仍不見倚玟回來,文侖越等越感心焦,更不知離開還是繼續等下去,心想:「倚玟究竟到哪裡去了?」
便在這時,忽地又覺眼前一陣暈眩,倚玟的樣子突然出現在眼前,而在她身旁左右,卻有著兩個洋鬼子,正在多手多腳的向倚玟輕薄。
文侖心下一驚,竟沖囗而出:「不要……」立時醒轉過來,卻望見倚玟父母正目瞪口呆的望住自己,文侖連隨道:「多謝兩位招呼,我突然有點事,必須馬上要走了。」文侖恐怕他們擔心,所以沒有說出來,遂連忙站起身子。
倚玟父母正要開聲挽留,但文侖已走到大門,回頭道:「找日再來拜訪兩位,再見了。」倚玟母親只好打開大門,文侖忙說了聲多謝,便即匆匆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