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使 第二章 陽光女孩

  見到許多身穿黑衣的騎兵擁衛著一輛豪華馬車朝著城門而來,莫提歐南的城門守衛們都緊張了起來:由於沒有接到邊防軍的報告,來的人應該不是其他國家的使節:莫提歐南的境內很平靜,一般的商人不會僱用傭兵:那麼,現在朝著城門而來的,多半就是貴族了。

  隊伍靠近城門,車隊裡的一個騎兵策馬上前,來到城門警衛的面前下馬,雙手遞上一份文件:接過文件的城門守衛稍微瞄了一下文件的格式,是莫提歐南的標準文件格式,來的人一定是貴族。

  不過,等城門守衛打開文件一看,卻嚇得把文件掉在地上,導致守衛隊的隊長罵了那名「粗心」的士兵一頓:不過,等隊長自己拿起文件來看的時候,自己也是嚇得把文件掉在地上。

  「奧黛麗公主殿下?怎麼可能!」

  看到文件內容之後,守衛們紛紛交頭接耳。這也難怪,之前一條紅龍帶走了奧黛麗公主的事情早就傳遍莫提歐南王城了。照理說,被紅龍帶走的公主應該已經被吃掉了,怎麼可能又出現在這裡?

  「公主殿下知道這很難令隊長相信,希望隊長能去晉見公主親自確認。」

  遞上文件的騎兵說著。

  事關重大,守衛隊長也想親自確認一下來的人是不是正牌的奧黛麗雅:於是隊長帶了幾個曾輪班在奧黛麗雅住處站衛兵、曾經見過奧黛麗雅的守衛一起來到馬車旁邊。

  「參見公主……呃!參、參見公主殿下!」

  來到馬車旁邊的隊長本來還怕參見到假貨,所以說話時遲遲疑疑的。不過,這個時候馬車的車門打開,奧黛麗雅探出身子朝著隊長微笑了一下,甚至還向隨著隊長一起前來的衛兵們擺手招呼:見到自己身邊的部屬們閃電一般單膝跪地,朝著眼前的美麗少女行禮,守衛隊長的語氣馬上從遲疑變成了堅定無比。

  「隊長請起。父王還好嗎?」

  美麗少女的嬌嫩語音傳了過來。

  「是!啟稟公主,國王陛下安好,就是非常思念公主。」

  守衛隊長大聲回答著。

  「那就好,我也很想念父王。隊長,能不能請您派人去稟報呢?」

  「是!下官立刻就去辦!歡迎公主回城!」

  隊長迅速靠腿敬禮,吩咐身邊的士兵跟著我們,然後撥開腳步就衝回自己的崗位去派人通報國王了。

  由城門衛隊隊長所派的士兵開路,我們朝著王宮行進的時候,奧黛麗雅直盯盯地望著車外,交疊放在膝上的雙手不停地微微挪移著。奧黛麗雅一定也是相當急著想見到親人,不然平常的奧黛麗雅絕對不會表現得如此「不夠端莊文靜」嗯……可是奧黛麗雅自己說的。

  我伸手摸上了坐在我旁邊茉莉亞的大腿,茉莉亞的臉就紅了:茉莉亞知道我是要她轉告娜芙潔讓隊伍走快一點,可是我卻用摸上她大腿的方法來通知她,讓茉莉亞適應不過來。

  「還不快去說?我要鑽你的小穴了喔。」

  感覺到我的魔爪開始朝著雙腿間移動,茉莉亞嚇得連忙低聲告訴跟隨在車外的娜芙潔關於加快隊伍腳步的事情:不過,茉莉亞剛講完話,我的手也摸到了茉莉亞大腿內側,讓茉莉亞忍不住輕輕低吟了一聲,害得娜芙潔差點摔下馬背來。

  「主人討厭……嗚……」

  茉莉亞紅著臉正想抱怨我在他大腿上亂吃豆腐,卻被我一把摟進了懷裡,一低頭就吻在茉莉亞柔嫩的紅唇上。激烈的接吻瞬間就讓茉莉亞軟癱在我懷裡,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得到女兒平安無事返家的報告,莫提歐南國王立刻帶者大批禁衛軍跑來王宮大門迎接:隊伍在士兵引導之下來到王宮大門,馬車車門打開,奧黛麗雅在娜芙潔的協助之下步出馬車,與不常見面的父親打了個照面。

  「父王!」

  奧黛麗雅興奮地跑上前去,握住了父親的手。

  「真的是你!奧黛麗雅……你長大了,和你母親越來越相像了。」

  莫提歐南國王慈祥地撫摩著奧黛麗雅的頭髮。「你怎麼從紅龍那裡逃出來的?」

  「是老師救我出來的。對了,媽媽呢?」

  聽到自己的父親提起母親,奧黛麗雅連忙問著。

  「席琳她……身體不太好。」

  莫提歐南國王吃力地說著。「還好你及時回來了,去看看你母親吧。」

  雖然莫提歐南國王試著以比較和緩的方式來告訴奧黛麗雅關於席琳的狀況,可是連我都聽得出來,莫提歐南國王的這番話是在暗示席琳的健康程度已經很糟糕,可能人都已經死了:冰雪聰明如奧黛麗雅怎麼會聽不出來自己父親的言外之意?

  「不……不會的,不會的!」

  奧黛麗雅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接著奧黛麗雅就朝著王宮裡狂奔:才跑沒幾步,奧黛麗雅的身影就化成了一道直奔宮內的淡黃色殘像,從眾人的眼裡消失了。

  「剛剛那個風系五級的加速術!」

  護衛著國王的法師們不停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可是,怎麼沒聽到公主殿下唸咒語?」

  莫提歐南國王也是驚訝無比地望著自己女兒迅速消失的背影,半年之前,在慶祝擊退外敵的晚宴上,由於席琳的愛現,莫提歐南國王已經知道奧黛麗雅擁有水系三級魔法成就的事情:不過耳聞不如親見,目睹了奧黛麗雅不年咒語就施展法術,而且還是在急奔之下施展的法術,以十二歲的孩子來講,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成就了。國王開始忍不住想著,也許莫提歐南的光明未來,反而會落在這個最文靜、最溫馴、最沒有野心的孩子身上?

  我們跟著急奔的奧黛麗雅來到以前居住的庭院格局,正好看到奧黛麗雅想要推門進入席琳的房間,兩名衛兵卻試圖阻止奧黛麗雅,結果被奧黛麗雅的水系六級冰縛術給凍成了兩座無法動彈的冰雕。我跟著跑進席琳房間的時候,順手用火系三級的溶解術把那兩個既不長眼又倒楣的衛兵給解救了出來。

  踏進房內,正好看到奧黛麗雅伏在席琳身上哭泣著。席琳的臉色非常蒼白,以往艷麗動人的姿色早有消失無蹤,不管是誰都看得出來,席琳已經病得太重,重到沒辦法活多久的程度了。

  看我們出現,席琳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打算伸手招呼我過去的時候,已經可以說是皮包骨的右手才剛抬起來,馬上又無力地垂落床上。

  「席琳姐,有什麼事?」

  我來到床邊,低聲問著。看著眼前這位曾經和我有過幾度風流的美女受到病魔如此摧殘,我實在是很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竟敢把席琳折磨成這樣……疾病之神,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哪裡,我一定會把你給打的屁都不剩下半點!不相信,咱們走著瞧!我看著席琳憔悴的面龐和渙散的眼神,在心裡如此說著。

  「小弗利茲……我女兒……拜託你了……」

  席琳有氣無力地說著。

  竟然會才見面就對我托付奧黛麗雅的終身,席琳的病況絕對是糟糕到不行了。我抬頭望著站在床側、也是兩眼紅紅的黛安,黛安的眼神裡滿是絕望的神色。

  「席琳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奧黛麗雅。不過,你欠我的學費,我可不會讓你賴帳的。」

  我來到床邊,握著席琳幾乎已經冰冷的手。

  席琳苦笑著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了一抹紅霞。「謝謝……只怕姐姐付不起……」

  「席琳姐,在你付清學費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的,相信我。」

  想帶走席琳,即使是死神也不行!

  「謝謝……」

  席琳微微搖頭,伸手輕輕替奧黛麗雅拭去臉上的淚水。「別哭……小弗利茲不會……喜歡的……眼睛紅紅的新娘……不好看」「姐!姐!」

  見到親人去世,黛安驚叫了起來。奧黛麗雅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反而直接軟倒在我身上,母親在自己眼前死去,這種精神上的衝擊已經超過奧黛麗雅所能承受的範圍。

  看到奧黛麗雅昏過去,茉莉亞和麗歐妮連忙跑了過來。麗歐妮正打算施展法術的時候,茉莉亞卻捉著麗歐妮的手搖了搖頭。

  「讓我來吧,你的法術控制能力沒有我好。」

  茉莉亞對麗歐妮說著。

  「等等,這件事讓桑妮亞來做。」

  我插嘴說著,茉莉亞則是一臉驚訝,連平常面無表情的桑妮亞都嚇到了。

  「主人,席琳小姐是自然死亡,如果以聖系九級再造術救回席琳小姐,施術者要付出自己的壽命作代價啊!」

  桑妮亞抗議著。

  「這我知道,所以才叫你來做。我問你,龍能活幾年?一千五百年有沒有?」

  桑妮亞點了點頭。

  「人能活幾年?一百年有沒有?」

  桑妮亞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類能活上一百年嗎?」

  桑妮亞遲疑著,過了一會才又搖頭。

  「我死了你也得死,你知道吧?」

  桑妮亞點點頭,但是隨即愣住了。因為桑妮亞也想到了,只要我一死,她也無法繼續活命,那麼她頂多只能活到四百歲。龍平均有一千五百年的壽命,扣去能活的四百年,桑妮亞至少折損一千一百年的壽命。

  「你也想到了,很好。所以說拉,分給席琳三十年又會怎麼樣?反正你也用不到嘛。與其讓你在剩下的日子裡,每天因為畢裡歐斯那個豬頭國王的事情而自責,為什麼不利用這個機會贖罪呢?」

  聽到我這麼說,桑妮亞低著頭呆了好一會。重新抬起頭來時,金色眼眸中閃耀著堅定的神色。

  「我知道了,主人。」

  由於席琳的死,黛安現在正趴在姐姐的屍體旁邊痛哭失聲,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和龍女們的對話,知道黛安見到桑妮亞取出了三顆閃亮的金色水晶為止。

  桑妮亞先在席琳的額頭上放置一顆水晶,再在席琳的胸口放置一顆,並拉過席琳的雙手,讓席琳的雙手握著水晶。最後在席琳的小腹上放置一顆。

  看到桑妮亞的奇怪舉動,黛安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哭泣。

  放置水晶完畢,桑妮亞閉上眼睛,一手輕輕按著席琳額頭上的水晶,另一手按著席琳腹部上的水晶。然後,桑妮亞開始念頌起黛安完全沒有聽過的咒文。

  「奉三聖神之名、以我之生為代價、祈求三聖神賜予受祝福者新生!」

  桑妮亞清脆的語音迴盪在屋內,三顆水晶同時發時發出了強烈的光芒,空氣中也開始產生無數細微的浮游螢光顆粒。接著,螢光顆粒子以三顆水晶為中心,開始迅速朝席琳身上聚集,終於彙集成一顆將席琳身軀籠罩在內的光球之後,炸散了開來,強烈的閃光刺得黛安睜不開眼睛。

  閃光消失,黛安只見到桑妮亞已經收回了雙手,而應該已經死去的席琳竟然慢慢地做了起來!

  「姐!」

  黛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席琳姐,我說過在你沒付清奧黛麗雅的學費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的,即使是死神也不行。」

  我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的微笑,一伸手就摸上了席琳胸前的軟肉,另一手則探進被窩裡摸索著席琳的蜜穴。敏感的肌膚又一次受到刺激,很快地席琳下身的裂縫就濕潤了起來。

  很好,復活非常成功。

  「小弗利茲,你……」

  席琳輕輕拍開我不規矩的雙手,面頰抹上了一片紅暈。

  「如果不嫌棄姐姐人老珠黃,姐姐當然會付清學費的。不過,今天不行,姐姐想好好和黛安還有奧黛麗雅聚聚,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反正席琳姐在之後的三十年裡都不會老化,永遠都像今天這樣青春美麗,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

  我笑嘻嘻地說著。「那,我今天就不打擾了。」

  看到我帶著龍女們走出房間,席琳輕輕撫摩著懷中女兒的頭髮,低聲自言自語著:「知道嗎?奧黛麗雅。能嫁給他,絕對是你的福氣……」

  「席琳姐,我只答應替你照顧奧黛麗雅,我沒答應和她結婚喔!不過,雖然不結婚。奧黛麗雅我是非推倒不可的!」

  一聽到席琳低聲自言自語,雖然我都已經走出房間了,還是急忙探頭回去出聲撇清,害席琳差點摔下床來。

  桑妮亞抱者膝蓋坐在高塔的屋頂上,雙眼的焦距不知道已經遺失在地平線彼方的何處。傍晚的威風吹拂起了桑妮亞的亮金色短髮,映著夕陽,反射著柔和的色彩。

  「在生氣啊?」

  我來到桑妮亞身邊坐下,一伸手就攬著桑妮亞的纖腰。「還在氣我要你分一些壽命給席琳的事情嗎?」

  桑妮亞搖了搖頭。

  「不然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

  桑妮亞遲疑了一下,臉上突然一紅。「覺得覺得好丟臉說……」

  「丟臉?有啥好丟臉的?」

  我開始好奇了。

  「我……」

  桑妮亞又遲疑了好一陣子,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著:「我一直以為黃金龍比人類聰明得多,我的年紀也比主人大得多,理論上,我對事情的看法……應該是比主人優秀、也比主人正確的。」

  「是嗎?」

  我微笑著。

  「可是,今天我才發現,黃金龍的智力、我活了這麼久的經歷,竟然還真的一點也……不如主人的知識和智慧,我的見解也及不上主人的見解,差好多……」

  桑妮亞頓了一頓,輕輕歎了口氣,我沒有開口打斷桑妮亞的思緒。這個時候,靜靜聽桑妮亞說話會比插嘴要來的更明智一些。

  「我一直遵守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信條,希望能從幫助別人……不,應該說是幫助其他的生物,我希望能從幫助其他生物的行為之中,發現生命與快樂的意義。可是,三百年來我一直找不到我想找的事物,反而今天下午聽了主人的命令以後,我想找的事物全都找到了。」

  桑妮亞又歎了口氣。我只桑妮亞是想到了今天下午奧黛麗雅醒來之後,又哭又笑地撲在桑妮亞懷裡道謝的情景。那個時候,桑妮亞露出了跟在我身邊之後就極為少見的笑容。

  「主人,你知道嗎?當奧黛麗雅真誠地向我道謝時,我突然覺得,分給席琳小姐三十年壽命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分給席琳小姐三百年的壽命,都還比不上奧黛麗雅向我道謝時,感覺到的愉快和滿足……而我之前竟然還斤斤計較著損失三十年的壽命……感覺好愚蠢喔。」

  望著桑妮亞面頰上不自覺浮現的愉悅笑容,我知道一直壓在桑妮亞心理上的烏雲終於開始消退了。

  「桑妮亞,我問你一個問題。一般來說,是主人比較厲害呢?還是奴隸比較厲害?」

  我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當然是主人比較厲害……咦?」

  桑妮亞一回答完問題,就發現不對勁了。

  「我是你主人對不對?」

  「嗯~~」桑妮亞有些不自在地回答著。

  「既然我比你厲害,我的智慧與見解當然就比你優秀嘛!這有什麼好丟臉的對不對?」

  「嗯——」

  桑妮亞很愉快地答應著。

  「所以,既然我是你主人,我比你聰明厲害,你一切都聽我的不就好了?」

  「嗯,是的。」

  桑妮亞微笑著輕輕點頭。

  「好,那你先換成長髮髮型。」

  我話才說完,桑妮亞的短髮就延長到了肩膀的位置。

  「這樣可以嗎?」

  桑妮亞的眼中流露著一些期盼。

  「再長一點,到腰部好不好?」

  「這樣嗎?」

  原本披肩的金髮現在已經及到腰部了。

  「不錯不錯,胸部能不能也增大一點?」

  我伸手指點在桑妮亞充滿彈性的乳峰上,桑妮亞嚇得連忙拍開我的手、側過頭去好掩飾滿臉通紅的表情。

  「不……我不知道該怎麼增大比較好看拉!」

  桑妮亞囁嚅著。「啊?那算了,反正現在這樣也不算小了拉。對了,再笑一個給我看,要很開心很甜蜜的那種笑容喔!」

  桑妮亞臉上又是一紅,不過仍然回過頭來對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晚風吹來,將桑妮亞長及腰部的亮金色秀髮吹得飄拂了起來,映著已經西沉的紅日餘暉,形成了動人無比的圖畫。

  「你知道嗎?你笑起來是最好看的,可是你以前都不愛笑,很浪費說。那,你的笑容,自己看看。」

  我把剛剛桑妮亞的笑容用風系幻影術重播給桑妮亞自己欣賞。

  見到自己的笑容,桑妮亞當場楞住:「這……這是我嗎?」

  「很美麗對不對?」

  我笑著。

  「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笑起來這麼好看說!」

  又發現了一個新大陸,桑妮亞興奮不已。

  「聽我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