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人沒有在房間進早餐,一大清早,陳浩便來了一通內線電話,說李展濠在樓下貴賓館「錦雞」吃早餐。
「錦雞」是獨立的貴賓廳,四人才步進來,便已看見李展濠和駱貴芳二人並肩坐著,其餘陳浩等五名保鏢,卻坐在近入口處的一張圓桌上。四人朝各人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
文侖四人的目光,竟不約而同的望向駱貴芳,看見她螓首低垂,臉上微帶紅暈,同時顯得有點兒忸怩侷促,再看李展濠。卻是春風滿臉,便知道二人昨晚已享盡柔情,不禁為二人感到開心。
「紫薇、茵茵,今早妳們陪著媽媽在酒店裡吧,陳浩和阿東兩人,會在房內保護你們。」李展濠道。
「爹,你要外出嗎?」志賢一面為眾人斟上茶,一面問道。
「我和國章(保鏢之一)三人要到你媽家裡一趟,替她取些文件和雜物,是了,妳們兩人有甚麼東西要取嗎?」
「是啊,「小白」還在家中,昨日我竟忘記了餵牠,姨丈可以幫忙把「小白」帶給我嗎?」
「放心吧,妳姨媽早便對我說了,你們的護照文件,我也會給你們帶來,紫薇妳呢,有甚麼東西要我取來?」
「我……我只有……那……」紫薇突然踧踖起來,連俏臉都泛滿紅暈。
茵茵凝視她一會,倏地笑道:「我知道了,妳要取的是Q太郎吧,我有沒有說錯。」紫薇斜睨了她一眼,並沒有開聲,而身旁的文侖卻心感激動,連忙握住她的柔荑,低聲道:「多謝妳……」
李展濠一見二人的樣子,便明白了幾成,笑道:「是在妳房間嗎?」說話間卻含住笑意望向文侖。
「姨丈你一進入她房間便會看見,Q太郎就放在床邊的小櫃上,是個白白的,口唇又紅又大的毛公仔。」茵茵爽快地代紫薇說了。
沒多久,清一卻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李先生早晨,各位早晨,這是我偵探社的職員,他叫圭太,他是和也。」二人各自道安,李展濠卻叫他們同席,便一起坐了下來。
長長的一張大餐桌,卻坐了九個人,兩名待應為三人擺上餐具,沒多久食物便一一端上,竟然異常地豐富,魚子醬,名貴餐酒等不在話下。
各人用餐之際,清一突然問文侖:「沈先生,當日擄劫你的紅色保時捷跑車,是甚麼的型號,可記得他的車牌嗎?」
「型號是一輛紅色911,配有黑色尾翼,車牌我並沒有看見。」文侖停止進食,望住他道。
只見清一從口袋裡掏出一本記事簿,並打開首頁道:「我方才駕車進入高輪飯店的停車場,給我發現了一輛紅色保時捷,外型卻和你所說的一樣,我已經另派人在那裡監視,車牌號碼卻是這個。」他遞給文侖看:「他們似乎已經在外盯上我們了,依我看,李夫人不便再住在這裡,我們應該盡快找個隱秘之所,把李夫人安置好,而兩位千金,可找另一處飯店暫時入住,再由我們派人保護。
「入住飯店,豈不是很危險?」文侖道。
「這只是臨時之策,我們會另找一處適合的地方,必須先在那裡佈置一下,並安裝上防盜儀器,才能讓兩位入住,匪徒到時不出現便好,要是敢來,我們便可以把他擒住。」
「清一兄,若是她們三個人住在一起,在保護方面不是更容易麼?」李展濠問道。
「表面看來似乎是這樣,但要是我們人手足夠,分開來匿藏,便會讓匪徒的注意力分散,他們必會亂了步驟,慢慢便會露出尾巴來,我們要擒他們便容易得多了。」
「我們在西新井的住所用得著麼,那裡環境很寧靜,出入的人並不多,若是匪徒出現,或是有甚麼生面人出入,相信會很容易給我們發現。」志賢道。
「這個也可以,瞧來也相當理想,其實要找地方匿藏並不困難,而最令我們困難的地方,便是保護她們的人,因為她們都是女性,我們若派人在居處貼身保護,似乎有點不大方便,若然由親人代為保護,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便這樣辦好了,紫薇和茵茵便住在我們家,在家裡由我和文侖保護,而媽便由爹負責,其餘的人在旁秘密保護,再等待匪徒的出現。」
「這個安排很好,現在先要找一所飯店,讓三人暫時入住,最好在遷移時不要讓他們發現,直等到我們把居所佈置妥當為止。」
「文侖,你認為太陽神太子飯店如何?」志賢向文侖問道。
「你是說位於池袋六十大樓的太陽神飯店,那裡適合嗎?」文侖帶著疑問道。
「你還記得嗎,入住那棟飯店,好處便是出入口很多,不容易被人發覺,除了大堂的升降機外,在商場和酒樓都有升降機直上客房,就算匪徒發現媽入住那裡,也很難捕捉她們在飯店出入,這不是很理想麼。」
「給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很滿意,不比其它的飯店,只要匪徒監視著飯店大堂,我們便無從隱藏了。」
「聽你倆這樣說,那理確實很理想,我們便暫時遷往那裡。」李展濠向陳浩道:「你幫我在太陽神飯店訂兩個套房。」
在旁的清一突然道:「我看不要訂套房或和室之類的高級房間,一般的住房便可以了,我若是那些匪徒,要是懷疑你們遷往那裡,他們當然也知道李先生的身份,必會先調查高級房間的主客名單,還有登記入住的人,最好由我們偵探社的職員代為登記,以防他們早已探知你們的名字。」
「嗯!清一兄這個專業偵探名堂真不是蓋的,果然心思細密。」李展濠笑道。
「李先生過獎了,這件事便交由我們去辦好了。」清一道。
※※※
「文侖,你的計劃書已得到取締役會議通過,可以按照你的原定計劃著手進行。」桑田坐在辦公椅上說。
「這全靠桑田先生的幫忙,我會用心把事情做好的。」文侖接過桑田遞來的計劃書道。
「是了,我在津本先生那裡聞悉你曾受洋平狙擊,這件事情的經過,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桑田點上一根香煙,徐徐問道。
「是這樣的。」文侖只是把紫薇受辱的部份刪除,便把當日被擄的事情說了。
「洋平這個小子,我起先還覺得他的人品不錯,沒想到他為了一個女子,竟一而再做出這種事來,還要做出擄劫的手段,我真是看錯他了。」
「我曾經調查過橫濱分社,洋平已經好幾天沒有上班,他曾是桑田部長你的要員,不知可有他的消息?」文侖問。
「說老實話,我也正在找他,但始終無法得知他的下落,恐怕早已匿藏起來了,假若我有他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就在文侖聽著桑田說話之際,他忽然發現桑田的辦公桌上,卻豎著一個座台型的相片架,大概是被桌上的文件推移了少許,內裡的照片便呈現在他眼前,相片架內是田字型的排列了四張相片,但其中的一張照片,不由不叫文侖一怔。
四張照片都是一些尋常的生活照,但其中一張照片除了桑田本人外,而在他身旁的卻是一名年輕少女,但最令他心感悸動的不是照片的兩人,而是其背後的一輛紅色保時捷跑車,車牌號碼也清清楚楚顯現在照片中,竟然與今早清一遞給他看的車牌號碼無異。
「桑田先生,這照片可以給我看看嗎?」
「哦!請隨便。」桑田撿起照片架遞向他:「這都是我喜歡的生活照,拍攝還過得去吧。」
文侖把照片架拿在手上,視線全然集中在那輛紅色跑車身上,他指著照片問桑田:「這一位少女是……?」
「她便是津本先生的女兒取優小姐,原來你們還沒有見過面。」桑田道。
「背後的紅色保時捷是津本先生的嗎?」文侖凝視著桑田問。
「不是,這是取優小姐的車子,據我所知,她對這輛車子猶如寶貝一樣呢。」桑田彈著煙灰說。
「這麼說,現在還是她的座駕了。」
「應該是,上星期她還驅車送我到銀座,這部車可說是她的愛人般,她不會隨便將它換掉的。」
「這便奇怪了,擄劫我和紫薇的便是這輛跑車。」文侖道。
「不會吧,你有看錯嗎?」桑田愕然地坐直了身軀。
「我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從外型顏色,車子的型號,卻完全一樣。」
「難道你懷疑狙擊你的人……」桑田揮揮手:「不會的,怎會是津本先生,取優小姐更加沒有可能,你們既不認識,又怎會襲擊你呢。」
「桑田先生,我有個請求,因事關重大,我很想詳細研究調查一下,這張照片可否暫時借給我幾天。」
「這個沒有問題,但這件事關係重大,要小心查明才是,千萬不要妄下結論,我相信津本先生並不會做這種事,暫時你秘密調查好了,先不要張揚開去,我也會幫你暗中查探一下,若有甚麼發現,我會聯絡你。」
「我不會亂來的,先多謝桑田先生幫忙了。」文侖道。
※※※
中午時,文侖接了紫薇的電話,說經由清一的安排,已經和駱貴芳安全入住了太陽神飯店,並告訴他房間號碼,而文侖卻沒有把在桑田辦公室看見的事說出來,打算見了面再一同研究。
下班後,文侖和志賢來到紫薇入住的飯店,當來到房門口時,陳浩卻從另一房間步了出來:「少爺、沈先生。」
二人朝他點點頭,才發覺陳浩和阿東的房間,正好和紫薇的房間相對。
文侖感到奇怪,便問陳浩:「你們關上了門,又怎會看見我們來到?」
陳浩微笑道:「請進來看看便會明白。」二人隨他走進房間,看見阿東正望著一座小型顯視器,外貌和手提電腦十分類似,內裡放出的影像,卻正是紫薇的房間的大門。
「怎會這樣?」二人望向陳浩。
「這是清一先生給我們裝上的監視器,監視的眼孔是放在我們房間的門腳下,只要調教好角度,便能夠清楚看見對面房間門外的動靜。」陳浩說。
「原來是這樣,清一先生也真行。」文侖笑道:「這裡便麻煩兩位了。」
文侖二人才剛踏進紫薇門口,小白便即撲了上來,志賢連忙跑出門外,喊道:「妳想謀殺嗎……還不快點把牠抱住。」
「真是沒用,這個也好,看你以後還敢欺負我。」茵茵抱起小白,把牠放回寵物箱裡。
四人便圍在床上談論文侖所見之事,紫薇從照片裡也斷定這是當日的車子,看來擄人和狙擊事件,已經續漸有了一點頭緒,但幕後人真的會是津本嗎?這個問題,各人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津本的本人,不但是李展濠的多年老朋友,而紫薇和駱貴芳也時常給他照顧,如同親人般親密,更無道理突然會加害她們兩母女。
志賢撿起相片,邊看邊道:「這確實有點奇怪?津本的女兒取優,我們和她全無瓜葛,我和文侖也未曾見過她面,又怎會和她有關呢?是了,媽和津本向來很要好,紫薇妳見過她麼?」
「前兩年曾見過她一次,我看她為人也很好,人又大方斯文,我相信與她無關。」
「光從表面來看,很明顯是津本這人了,他要驅走女兒的跑車,或是借與他人行兇,這個並非難事,但他真的會這麼愚蠢嗎,紅色的保時捷,這種高級的歐洲入口車,在日本已經不是常見,令人極為注目,用這種車來行兇,似乎如何也說不過去,況且還是自己的車子,不是更叫人懷疑嗎?」
「哥,若真是津本先生所為,現在爹媽豈不是很危險!」紫薇似乎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甚麼?」志賢等三人同時望向紫薇。
「這不是嗎,現在待在爹媽身旁的私家偵探清一,正是津本先生介紹來作保護工作的,倘若他們是津本的一夥,這豈不是糟糕!」紫薇不安地說。
「給妳這樣一句提醒,非要馬上通知爹媽戒備才是。」志賢卻發覺事態嚴重,當即掏出手提電話。
「慢著點,志賢你也不忙於一時,我看內裡還有很多疑點,再商量透徹才決定吧。」文侖用手拉住他。
「雖然是有疑點,但爹媽的安全卻不是玩的。」志賢急道。
「清一他們要是下手,早便做了,還能等到現在。」文侖沉思了一會:「紫薇妳時常進入桑田的辦公室,可有發覺他辦公桌上的照片架?」
紫薇搖搖頭:「我平日沒有留意這一點,大概是有吧,但又好像沒有,想不起來了。」
「我雖然在東丸並不算很久,但每日總有兩三次到桑田的辦公室,卻一直沒有發覺他桌上有照片架,大概我和紫薇一樣,並沒有留意吧。」文侖道。
「會不會是近日才放在桌上呢!」茵茵在旁突然道。
「我也是這麼想,大有可能是近日才放上去,但你們不覺得很巧合嗎,這麼巧相片架今日卻側放著,連我坐在桑田對面也能看得見照片內容,像是刻意讓我瞧見似的。而最妙的是,這張照片竟是我們追查匪徒的關鍵所在,就算是巧合,又似乎有點兒過分了點吧!」文侖盤起肩胳道。
「唔……確實有點奇怪。」茵茵不住點著頭。
「你意思是說,桑田根本便有意給你看到。」紫薇皺著柳眉道。
「我還沒有肯定,但很有這個可能。」文侖道。
「若然他是存心給你看,便正明桑田已全然知悉事件的內情,因此他才會有這樣的安排!?」志賢蹙著眉頭道。
「我看還是和爹媽商量一下,聽聽他們的看法。」紫薇望著志賢道。
「文侖你認為如何?」志賢問道。
文侖點點頭:「但千萬不要被清一知道,現在除了世伯和身邊的五個保鏢外,暫時甚麼人都不能相信。」
志賢按下李展濠的手提電話,把桑田和津本的事說給他知道,不久志賢掛了線,向眾人道:「爹說現在馬上過來。」
沒多久,李展濠和駱貴芳來到紫薇房間,三個保鏢卻在陳浩的房間等候。
「志賢,在你來電話之前,我已經知道那保時捷的車主是誰了,今日中午清一對我說,他在陸運局查過,停泊在高輪飯店停車場的跑車,車主登記人叫津本取優,說明了是津本家的車子,但清一是津本介紹來的,卻對我直言把這事說出來,看來此事與清一無關,而津本的為人我很清楚,我認為不會是他。」
「世伯認為是桑田部長?」文侖問道。
「沒得到正實之前,我不能肯定,但嫌疑最大的非他莫屬。」李展濠道:「還有,今日紫薇把你們家的鎖匙已交給清一,現在西新井的住所已經佈置妥當,隨時可以回去。」
「爹,我還是有點擔憂,要知我和文侖日間還要回東丸上班,紫薇和茵茵在家裡誰來保護她們,若留陳浩和阿東在家,確實有點不方便,你說應該怎樣做才是?」志賢道。
「這點我也曾想過,既然已經替我尋回你媽和紫薇,況且現在又突然發生這種事,一日未能解決,總是不能令人放心的!這樣好了,我今晚會和津本商量,要他向上頭說你倆有要事趕回香港,打算另派他人代替你們的實習職位,你們認為如何?」
「只要東丸肯放人,這個我倒沒問題,文侖你呢?」志賢轉向文侖問
「我也沒問題,只要能令伯母及紫薇安全便行了,還有一點,必須要盡快找出幕後人,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方能一了百了。」
「再說桑田,這個人很值得懷疑,我聽志賢曾說過,洋平在東丸是桑田的得力助手,而這件事洋平也牽扯在內,所以我覺得桑田這個人極有問題,我會委託清一幫我調查一下他,或許有甚麼發現也未可知。」李展濠道。
文侖不停點頭,極為同意李展濠的推斷。
志賢向紫薇問道:「既然我們住所已經佈置好,妳倆今晚打算過去嗎?」
侖「我不想住在飯店這裡,還是早一點去你們家吧。」紫薇道。
「這樣也好,一會大家用完晚飯,你們便和陳浩和阿東一起回去,而清一也會安排人手在你們家外面輪流保護。」
「爹,你這裡人手足夠麼?」志賢問。
「除了我和清一及三名保鏢外,清一還加派了兩名職員助手,安全上應該沒有問題的。」李展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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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文侖四人連同陳浩二人,由清一兩名職員駕駛小型客貨車護送回家,原本空出來的一個房間,卻安排給陳浩和阿東暫住,而紫薇自然和文侖同房,茵茵便和志賢一起。
李展濠和駱貴芳入住的並非套房,只是一般房間,三名保鏢卻入住對面房間,同樣由清一安裝了監視眼孔;清一和兩名偵探社職員,卻住在李展濠房間隔鄰。
這時李展濠已換上了日式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駱貴芳剛好洗完澡,正由浴室步出來向他道:「很夜了,還在看電視。」
這時沐浴後的駱貴芳,正把束結在頭上的秀髮鬆解下來,髮長及肩,烏亮柔順,在她那高雅的舉止下,顯得更加迷人。
人類的差別,確實區分極大,因個人的性格、品味、涵養、氣質、學識而分開各類不同的種類,光是一些外貌高貴,儀靜體閒的中年女子,並非只在電影或電視上才會出現,在現實的生活裡,著實有這種人存在,而駱貴芳便是這種軟香溫玉的女子。
駱貴芳雖然今年已三十八歲,或許她保養得宜,從外表看,比她真實年齡足以年輕了幾歲,而樣子卻和《失樂園》的黑目瞳有點兒相似,恐怕還要比她美上幾分,兼且她那肌膚賽雪,削肩細腰,雙乳豐挺,身段美好之極,連雙十年華的女子也為之嫉妒,想必年輕時的她,實不差於紫薇多少,難怪李展濠至今也為她神魂癲倒。
李展濠拍拍沙發:「還不算夜,坐下來陪我看一會電視。」他的說話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人不得不服從於他。
駱貴芳優雅地坐在他身旁,身上不住發出沐浴後的清香。李展濠輕輕把她擁近身來,用手握住她的柔荑道:「妳知道嗎,這十幾年我沒一日不記掛住妳,連我自己也不記得委託過多少人找妳,今次要不是志賢和文侖,恐怕不知要到何時何日才見到妳。」
「其實你不應該找我!」駱貴芳垂著頭輕聲說。
「這是甚麼說話。」李展濠坐直身軀,接著又低聲道:「貴芳,雖然我無法給妳甚麼名分,但我對妳至今從沒有變過,我和十幾年前一樣,同樣這麼愛你,我已經不是十來歲的小伙子,哄人的說話我不會說,妳要相信我,請不要再逃避我。」
「展濠,我可以答應不再逃避你,但我不會跟你回香港,希望你明白我。」
「妳是擔心美雲,這些事妳不用擔心,交由我處理好了。」李展濠用手指撥開她垂在肩膀的秀髮:「我們睡吧。」
「嗯!」二人緩緩站起,駱貴芳先把李展濠的被子整理好,再回到自己的床上去,這時李展濠突然道:「貴芳,過來和我一起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