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氣莊』鬧出了如此令人『沒齒難忘』的事情來,我估計白道中人肯定都知道太陰神教在我這個教主的領導下重出江湖的事情,多半也開始計劃要如何再次撲滅太陰神教,是時候回復我另一個書生蕭顥的身份、回到岳麓劍派去臥底的時候了。
我讓芊莘帶著洪寧和春夏秋冬四婢先回黃花山總壇,三侍三司六婢則跟隨我前往岳麓劍派。
將三侍三司安排在山腳下的小屋之中,我趁著清晨的曙光,快步上山回到岳麓劍派。
「耗子!你總算回來了!你怎麼回去探親探那麼久?發生不得了的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才剛踏入岳麓劍派的大門,原本一直躲著我的慧卿卻不顧其他岳麓劍派弟子訝異的眼光、大喊大叫著直衝到我面前。
「師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啦?值得你那麼大驚小怪的?」
嘿嘿,看來我在『正氣莊』破壞韓小愚和洪寧婚禮的事跡已經傳遍白道武林之間了,不然慧卿怎麼會這麼緊張?
「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意思問啊!」
慧卿白了我一眼。「你不在的這一個月,帳房都沒有人記帳啦!爹本來想另外找個記帳先生來代替你這個不知道要探親探到猴年馬月的記帳先生,誰知道一連請了好幾個,沒有人看得懂你記的到底是什麼帳!都沒有人能接手你的工作,現在整個帳目全都一團糟,差點連伙食費都不知道找誰要啦!」
「啊?只不過是沒有人記帳而已啊?真是,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呢!」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沒有人記帳還不是大事嗎?帳目不清,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到底還有多少錢可以用、又怎麼知道你這傢伙是不是卷款潛逃啦!」
慧卿突然扯住我的手,轉身就朝著帳房走。「少和我廢話,快去記帳!」
如果說沒有人記帳是大事的話,那我這次鬧出來的事情確實不小:帳房的桌上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帳單,只剩下勉強足夠我攤開帳本和放置算盤的空間而已:即使在我把帳單整理好疊起來以後,帳單也是還有高高一疊。
不過,這些帳單數量多得有點奇怪,我記得之前接手帳房工作的時候,那些累積了幾個月的帳單也沒有這麼多,而且……買肚兜?買褻褲?買胭脂水粉?怎麼這類女人用品的帳單還特別多呢?岳麓劍派的女弟子好像還沒多到能夠用完這些帳單所購買的物品數量吧?
當我在清理將近一個月的帳目時,慧卿本來還搬過一張椅子坐在我旁邊,看起來似乎有一直盯著我記帳的打算:但是看著我記帳沒多久,就有人來叫慧卿出去『練武』,而慧卿也急忙出去了。
嗯……練武?看起來似乎相當有備戰的氣氛呢!
盡快將帳單處理完畢,我假裝無所事事、四處漫步到了練武場上,果然看到許多岳麓劍派的弟子們正在練武:資深的弟子們正捉對互相練劍,而資淺的弟子則在旁邊列隊學習新的劍招。
比較讓我驚訝的是,以往都是由大師兄在督導大家練劍,但是這次我卻看到大師兄也在場中和其他師兄們對練,而那個身形有些瘦小、但是卻氣勢可比泰山、在場中踱步來去、監督著大家練武的身影不就是『中州劍神』呂晉岳嗎?
看來這次在『正氣莊』鬧事,已經讓白道有了危機感了,所以呂晉岳才會督促門人弟子練劍,免得下一個被太陰神教找上的就是岳麓劍派──這是很有可能的,當時呂晉岳不就派了大師兄去追殺我師父嗎?而我在『正氣莊』當眾強姦洪寧時,就用了『替被殺的太陰聖女報仇』這種藉口,依此類推,太陰神教下一個目標就很有可能是追殺過前教主蕭天放的岳麓劍派,到時候也許我可以用『替師父報仇』的名義來當眾強姦慧卿?
嗯,聽起來是個很刺激的主意,前提是我打得過呂晉岳的話。
難得呂晉岳現在正在場中教導弟子,我如果不趁機偷看偷學呂晉岳的劍招,那豈不是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眼光跟隨著呂晉岳的身形在練武場中轉來轉去,看著呂晉岳糾正眾弟子出招時的錯誤,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師兄在督促大家練武的時候,只是單純地糾正大家出招時的姿勢而已了──因為呂晉岳就是這樣教弟子的!
如果呂晉岳看到有哪個弟子的出招有誤,呂晉岳會走上前去,從弟子手中接過長劍,然後將弟子使不好的招式當眾使一次給弟子看,然後要弟子跟著照做而已。
但是,呂晉岳也就只是將招式使給弟子看,絕不開口解釋那一招劍招的精華和要訣在哪裡,而是將招式一遍又一遍地使給弟子看,然後讓弟子上來依樣畫葫蘆施展劍招而已。
呂晉岳不愧『中州劍神』的稱號,每一招劍招施展出來的時候,氣勢都是蘊而不發、隱而不顯,在平淡的劍招之中蓄勢蘊力,只要敵人一動手招架或是反擊,平淡劍招之中隱伏的後著就可以隨時奔騰流瀉而出,以千軍萬馬之勢將對手淹沒。
相比之下,我的茅廁劍法雖然已經被我修改得破綻大減了,但是畢竟仍然有破綻,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茅廁劍法太直來直往,沒有後著,一旦碰上像是呂晉岳施展的這種蘊有後著的劍法,如果我不能憑著速度和力量壓過呂晉岳的話,輸的人肯定是我。
雖然呂晉岳施展的招式精妙無比,但是問題在於呂晉岳絕對不開口向弟子們解釋那一招的精華和要義所在,而那些功力淺薄的弟子們又無法光從觀察來理解呂晉岳施展的劍招到底精要之處在哪裡──呂晉岳的劍招之中伏勢太多,而且那都是要和人對打的時候才會隨著對方的招式而反應顯現出來的,現在呂晉岳只是對著空氣揮劍,空氣又不懂反擊,呂晉岳劍招之中的伏勢自然也就不會顯露出來,而那些弟子自然也看不出來招式之中的精華在哪裡了。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變成呂晉岳施展一次精妙劍招,然後被那些弟子模仿成死板的招式:重複了幾次以後,不耐煩的呂晉岳就會拋下長劍,去看別的弟子練劍,只留下剛剛那個被指導過的弟子惶恐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不高興而離去的師父。
而且,呂晉岳還相當地一視同仁,即使面對著自己的女兒慧卿,呂晉岳同樣是不開口說話,只是拿劍示範招式,讓自己女兒模仿而已:小差別是,呂晉岳對自己的女兒比較有耐心,通常呂晉岳示範招式給其他的弟子看的時候,頂多示範個四五遍就會感到不耐煩,但是示範給慧卿看的時候,通常都可以示範上十幾次才會感覺到不耐煩。
岳麓劍派的弟子們這麼捉對廝殺練了幾天的劍之後,今天呂晉岳將弟子們全都叫到練武場上來進行比武較藝,一次一對讓弟子們上場對打,而呂晉岳則是坐在一旁冷眼觀看,不像前幾天那樣一見到弟子們劍招中有了失誤就立即指點,而是等到弟子們都對打完畢以後,這才下場示範並糾正弟子們的錯誤。
我知道前幾天讓弟子們全場捉對廝殺是為了鍛煉弟子們的劍術,所以呂晉岳才會全場觀看指導:而今天的比武較藝則是讓弟子們增加實戰經驗,畢竟實戰的時候是沒有師父可以在旁教導的,要是出招時犯了錯,就只能靠自己的臨場反應來挽回劣勢,而如果施展出了『精妙』劍招取得上風的時候,也要想辦法力守優勢。
第一個被叫上場的是大師兄,而大師兄的第一個對手就是二師兄:兩位師兄先向師父行過了禮、再互相敬禮之後,這才手持木劍、互相對打了起來。
看著兩位師兄的劍法,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劍術功力其實相去不遠,兩個人都是有攻有守,此來彼往,直拆了一百多招還不見勝負。
不過,有一點很令我在意的,是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雖然同樣都是施展著呂晉岳所示範的那些死板招式,但是大師兄和二師兄卻都在招式之中加入了自己的創意,兩個人各有不同的體悟,融入在招式之中的自創後著也都不盡相同,所以常常看見大師兄一劍刺來、被二師兄自行領悟出來的變招給拆解了開去,然後二師兄一劍反擊、也被大師兄自己想出來的變化給破解。
而當大師兄或二師兄在拆招時施展出自創的變招,有的時候呂晉岳會微笑點頭,有的時候則會皺眉:通常呂晉岳微笑點頭的時候,就是兩位師兄施展出『精妙』變招、取得優勢的時候,而呂晉岳皺眉的時候,則是兩位師兄的變招有著瑕疵,以致使出了變招不但沒能替自己爭取到優勢、反而讓自己處境更為窘迫。
看來呂晉岳教弟子是屬於禪宗的『頓悟』教學法啊?只示範一個死招,然後讓弟子自行去領悟其他可行的變化?
兩位師兄堪堪拆到了三四百招,終於還是大師兄技高一籌,一劍盪開了二師兄的木劍之後指在了二師兄的大腿之上:如果是實戰的話二師兄的一條腿已經不保了。
勝負既分,兩位師兄立即收劍,先互相敬禮之後,再向師父行禮,然後二師兄退了下去,換三師姐慧卿上來。
我之前曾經偷偷伸量過慧卿的功力,再看了大師兄剛剛的表現,我猜測慧卿這次大概一百招之內就會被大師兄所擊敗:誰知道我的猜測竟然失誤了。
當大師兄和慧卿一開始拆招,大師兄立刻以疾風驟雨一般的兇猛攻勢狂攻慧卿,逼得慧卿招架不及、左支右絀,剛剛大師兄對付二師兄時的攻勢可還沒現在的一半兇猛呢!
被大師兄一輪狂攻,招架不住的慧卿只支持了四十多招就被大師兄一劍指住喉嚨,敗下了陣去。
其實大師兄早在二十八招的時候就能取勝了,不過大師兄當時要取勝的話,那一劍勢必要攻慧卿前胸的空門,一柄木劍指著慧卿的胸脯定格在那邊非常的不好看,只怕還會被呂晉岳給暴打一頓,所以大師兄那招沒使全就急忙變招了。
對戰敗績,慧卿臭著一張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不高興地托著腮幫子,看著場中的練武。
等到大師兄擊敗了十七師兄、完成了這輪對練之後,換成二師兄上來,而二師兄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大師兄。
兩位功力最深厚的師兄對練,戰況依舊是精彩刺激:不過不知道是大師兄連續打敗了十六個人之後力氣不足、或是二師兄敗陣下去之後痛定思痛、再加上有休息的時間,這次對練的時候二師兄一開始就佔到上風,而且穩持先手,直到拆了二百餘招之後,二師兄一劍拍在大師兄持劍的手腕上取得了勝利──要是這是實戰,大師兄的手已經被斬下來了。
再來二師兄對慧卿,同樣是一面倒的戰況,二師兄一開始就學大師兄那樣發動猛攻,在三十餘招的時候用剛剛擊敗大師兄的那招劍法同樣在慧卿手腕上拍了一下,痛得慧卿鬆手放開木劍,左手緊握著被拍中的手腕皺眉直跳腳。
「賈巍!你下手輕點會死啊!」
慧卿很不高興地朝著二師兄大叫著。
「慧卿!你那是什麼態度!」
不過,呂晉岳這時卻森寒著臉開口了。「真的遇上敵人的時候,你難道還期望敵人會對你手下留情嗎?你要不要想想看在『正氣莊』上發生的那些事情,難道你認為蕭顥那個大魔頭會對你手下留情嗎?」
咦?提到我了耶?
我會不會對慧卿『手下留情』這個是不知道,但是我應該會對慧卿『屌下流精』,將我的精液滿滿注入慧卿的小肚子裡,哈哈。
「是的,爹。」
慧卿低下了頭。
「要跟你說幾次,這種時候不要叫爹,要叫師父!」
呂晉岳責罵的聲音更大了。
「是,師父。」
慧卿委屈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二師兄擊敗十七師弟、完成這輪對練之後,再來就該慧卿上場了。
不過,慧卿似乎不是很有出場的意願,一直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磨手蹭腳的拖延時間,怎麼樣就是不肯上場:但是,當呂晉岳嚴厲的眼光向著慧卿瞪視過去、並且用嚴肅的口氣『嗯哼』了一聲之後,慧卿只好乖乖提起木劍,很不情願地走到場中。
我很快就明白,為什麼慧卿那麼不願意出場和其他人對練了:撇開大師兄和二師兄那種一兩下子就可以擊敗慧卿的身手不談,連功力最淺的十七師弟都可以在和慧卿纏鬥兩百多招之後勝出,難怪慧卿怎麼樣都不願意下場和其他人對練。
連輸十六人,這種丟臉丟到家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敗陣輸給十七師弟之後,慧卿氣得將木劍摔在地上,然後被呂晉岳瞪了一眼,只好又很不情願地將木劍撿起來:而當慧卿撿起木劍之後,眼光正好看到站在門口邊看著大家練武的我。
「對了,耗子,你過來,陪我練劍!」
慧卿大喊著向我招手,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我集中了過來。
「啊?我?」
我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不過更讓我驚訝的是,對於慧卿那些『出軌』舉動都會冷哼一聲表示不滿的呂晉岳竟然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那就等於是默許了女兒的行為。
看來呂晉岳表面上雖然嚴厲,實際上也是很疼這個女兒的:看到女兒連續輸給十六個人輸得慘了,就讓女兒找我這個『不懂武功的書生』當沙包來打、解解氣。
「當然是你啊!你看我們練了這麼久的劍,應該也學會幾招了吧?」
得到父親的默許,慧卿更是興高采烈。「而且我說了要教你武藝,如果你不上來和我練練,那我怎麼教你啊!」
「蕭師弟,你就下來一起練練吧!」
大師兄和二師兄不知道啥時出現在我身後,奇怪,平時就不見他們有這麼好的身法功力?
「可是我……」
「蕭師弟,就當賣二師兄一個面子,好吧?」
說著,二師兄的嘴角就開始上翹,預備露出二師兄最驚世駭俗的『微笑』……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陪三師姐練劍!二師兄你千萬別對我微笑啊!」
不知道誰說過『精蟲上腦是危險病情』,但是我好死不死就是忘記了這句至理名言,於是我很快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雖然呂晉岳說了『只要我留下來學武,就讓慧卿照看我的生活』,但是我卻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呂晉岳沒說我一天要練多久的武!
一天練一個時辰也是練武,一天練十個時辰也是練武,而呂晉岳偏偏就是那種一天盯著我練武十個時辰的人!我能夠用來吃飯睡覺的時間每天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個時辰,通常都是練武到深夜,回到帳房裡,衣服一脫,人就倒在臨時架設的便床上睡得昏死過去了,等到第二天清早被僕人老媽子叫起來的時候,衣服早就在我熟睡得像個死人的時候被人拿走洗好還折疊整齊地擺回原處,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慧卿的手筆。
為了早點脫離苦海,我非常用心地學習著呂晉岳傳授給我的岳麓劍法,希望能早日學完這些每天困住我十個時辰、讓我連個女人都見不到的該死劍法,這樣呂晉岳才沒有藉口能夠一天盯著我十個時辰:可是呂晉岳的劍法博大精深……不,簡直是要命的繁複駁雜,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最少十幾種、最多幾十種的蘊勢後著變化之類等著我去學習,而且呂晉岳還是用他那套可恨的『頓悟』教學法,只示範幾次劍招給我看,然後就等著我記住他的劍招之後、自行領悟其中的變化後著,這讓我每天都要花費許多精神去思索呂晉岳的劍招,套句前人的名言就是『想到花兒也謝了,練到雞巴都軟了』。
而且,呂晉岳似乎還很享受這種虐待式的教學法,每天都會見到他笑咪咪著一張臉,看著我痛苦地抱頭思索他示範給我看的劍招精華,好不容易我才理解出他一招之中的許多蘊涵、還沒來得及練習純熟,呂晉岳馬上又連聲催促著我學下一招,彷彿看著我抱頭苦思是一種很有趣的娛樂似的。
重複著這種一大早起來就被叫去在呂晉岳的督導之下練劍、練到深夜之後回到帳房倒頭就睡的無趣生活不知道多久,終於我把呂晉岳的劍術學到了一個段落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呂晉岳這才非常勉強地同意放我下山『回鄉探親』,那副表情簡直就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他怕我會從此避不見面一般。
說真的,我是很想從此逃離岳麓劍派,特別是呂晉岳原本答應過我,說要讓慧卿照看我的生活,結果這一個月下來我根本連慧卿的面都沒見到兩次,反而整天對著他這個慧卿的父親,眼睛都快長繭了。
而且,我事後才知道,呂晉岳把我關在練功房之中虐待了整整一個月又四天,而不是他說的『差不多快一個月』:本來說好一個月就要放我回家的,結果呂晉岳還是騙我多練了四天的劍法,真是。
練劍練得無聊又辛苦,卻連我最想見到的慧卿都沒見到幾眼,一言以蔽之,就是:我被耍了。
而事情還沒結束。
「蕭顥,你這個月來練劍的成績不錯,學到了為師的三成劍法:有這些成就,為師相當地欣慰。」
在我離開練功房之前,呂晉岳盤腿坐在蒲團上,滿臉得意的表情這麼和我說著。
「這都要多謝師父您的教誨。」
我表面上恭謹地答應著,心裡可是罵翻了天:要不是這個老不死的這一個月來每天盯死我練劍,我又怎麼會連慧卿的面都見不到一次?
「不過,要成為劍術高手,光有精妙的劍招是不行的,還要輔以深厚的內勁才行。」
說著,呂晉岳從衣袋裡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我。「這是本門『昊天正氣訣』內功的入門功夫,你回去好好自行修練參悟。」
不是吧,還有家庭作業啊?
「是,師父。」
從呂晉岳的手中接過那本內功的入門口訣,我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呂晉岳死盯著我就只是逼我練劍、卻不同時要求我練內功呢?這有點不合理吧?
不過,呂晉岳很快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本門『昊天正氣訣』修練有成之後,威力相當強大:但是修練的過程卻是很枯燥無趣的,好在這門內功也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你自己修練就可以了,有不懂的地方,下次回山的時候師父再指點你。」
呂晉岳說著。
哦,原來是因為無聊啊!難怪呂晉岳懶得盯著我修練這門內功。
我突然又想到,聽說江湖上的師父收徒,為了防止徒弟學成之後反過來弒師,師父都會自留一兩手絕技保命防身:呂晉岳這樣逼著我練他的劍招,似乎沒有藏私的打算,難道呂晉岳故意不指點我練內功,就是為了不讓我在內功修為上也超越他嗎?
「對了,有一點很重要的。」
呂晉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補充。「修練『昊天正氣訣』最忌接近女色,你修練『昊天正氣訣』的時候,可別跟你家裡的六妻八妾混在一起,那對你是相當危險的:輕則內傷、重則致命,切記!」
我聽了差點沒昏倒,這個『昊天正氣訣』練了以後不能碰女人?那誰會練這門狗屁功夫啊!
不過,說到六妻八妾……
「師父,我這次回鄉探親,怕有一段時間回不來了:慧卿師姐呢?我想和她道別一下。」
我試探地問著。
「哦?慧卿是嗎?」
呂晉岳的臉上突然又露出了那種盯我練劍時的得意微笑。「她和你師娘回老家探望外祖母去了。」
咚!我只感覺到眼前一陣發黑,當場仆倒在地。
這次真的是徹底被呂晉岳耍了!
說明:給各位懷疑為什麼呂大宗師沒看出蕭顥有內功的人:蕭顥練的內功和當時一般武人練的氣功不同,蕭顥的太陰神功是道教流派的養生內功,是很內斂而不顯的,特別是還集中練下體,就算你脫了他褲子也看不出來的。和武林中其他內功練四肢百骸,以致一舉一動都會露餡的硬氣功不同。就像一個人有沒有練少林拳,從那個人身上的肌肉發達程度就可以猜得出來:但是一個人有沒有練太極拳,你不跟他打過你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