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的榮耀 第四章

  我於心不忍,猛點頭:「那好吧,我是故意氣你的。」

  謝安琪一把推開我,怒道:「怎能這麼勉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行,你要發誓,發誓你救過我。」

  我無奈左掌半舉,表情鄭重:「我……我發誓,我確實沒救過你,那幾個流氓我認識,哦,不是不是,他們不是流氓,是假扮成流氓。」

  「李中翰……」

  謝安琪氣得咬牙切齒,一下子就撲過來,粉拳雨點般落到我身上,我笑歪了嘴,雙臂紓展,將謝安琪抱住,一起在沙發翻滾,她發瘋打我,咬我,尖尖指甲劃傷了我的肌膚,我也報復她,大手揉她的胸部,捏她的屁股,好幾次還吻上了她的香唇,我當然不敢深吻,萬一被咬掉舌頭就槽糕了。

  終於,氣喘如牛的謝安琪停止了瘋狂,像小鳥似的被我摟在懷裡,我仔細一看她的恤杉,發現胸部位置有兩個凸點在隱現,回想起剛才亂摸時,的確沒有摸到內衣乳罩之類的東西,可以斷定,謝安琪的恤衫裡是真空的,這不能說謝安琪豪放,女人睡覺時大多真空。

  到底要不要「勇敢」下去,我在猶豫,打抖時亂摸是一回事,這會摸下去性質就不一樣了,理智與衝動在交戰,天平逐漸偏向理智,可忽然間,我記起了謝安琪的一句話:我和媽媽一樣,一旦無力反抗,就默默忍受……

  此時,謝安琪正是最嬴弱的時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心念急轉,內心的衝動又鬼使神差地強大起來,咬咬牙,一手摟緊嬌軀,一手迅速掀起謝安琪的恤衫,哇,好大一隻白兔,白得刺眼,豐滿高聳,沒有絲毫遲疑,我的手抓了下去。

  謝安琪嚶嚀一聲卻無力反抗,任憑我戲弄這兩隻碩大的奶子,手感無與倫比,滑膩香嫩,乳頭粉紅得像初開的花瓣,結實彈手,論個頭,論色澤,論手感,竟與小君的大奶子不相上下,我現在終於明白小君的胸圍就是91公分。

  「不要!」

  謝安琪驚呼中顫抖,雪白的大奶被我溫柔地揉捏,她阻檔了幾下便放棄了,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無法反抗便默默忍受,我欣喜若狂,更加肆無忌憚,不停捏揉粉紅嬌嫩的乳頭,搓了十幾下,粉紅乳頭硬起,謝安琪抬頭看我,眼神既無辜又迷離,嬌艷的唇瓣在抖動,不知是想說話,還是呻吟。

  低頭,吻上她的唇瓣:「安琪,你好美啊。」

  「不要摸了……」謝安琪可憐地乞求。

  我一下子就失去了自控,狂熱地將舌頭捲入謝安琪的小嘴,不管她願不願意,我只知道吮吸,好不容易撬開她的牙齒,我瘋狂地含住她的舌頭,手上越揉越用乃,謝安琪發出痛苦的呻吟,小嘴開得更大,恰好方便我調戲她的口腔,我摩擦她的牙齒,像吃麵條似地吸食她的小舌頭。

  謝安琪的頭越抬越往後仰,到最後,我幾乎是九十度垂直而下吻她,狂熱的腦海裡依稀想到白瑞德和郝思嘉的經典接吻電影海報,彷彿我就是白瑞德,謝安琪就是郝思嘉,如蘭的氣息從她巧鼻裡噴出,半瞇的眼睛射出異樣,不是陶醉就是絕望,陶醉固然極好,絕望也有所期盼,絕望的女人容易遷就男人。

  我的手滑下白皙的小腹,摸到密密麻麻的陰毛,謝安琪的呼吸更甚,她依然沒有反抗,也許在她意識裡,反抗這個詞已經模糊,她在回應我,小舌頭在盤繞我的舌頭,互動在交織,熱力在擴散,我的手指摳進了溫濕處,宣誓了某種佔有。

  謝安琪很痛苦,蹙著柳眉扭動嬌軀,軟軟的小手抓住我的手臂,再一次說著含糊不清的兩個字:「不要。」

  此時此刻,女人說不要不一定就是不要,但男人肯定想要,我硬得厲害,動作溫柔中帶著強橫,運動褲很容易剝下,我看到了裸露的臀部,柔滑的髖部掛著一片淺色蕾絲,繼續剝下運動褲,結實白皙的大腿出現在我眼角餘光裡,衝動無以復加,激情如火如茶,我的巨物逃出束縛,騰空豎起,謝安琪是如此敏感,預感到危險來臨,一直溫順得像小綿羊似的她著急了,鳴鳴地急喘,小手也拚命地拉扯運動褲。

  我不想弄出大動靜,又不願放棄到口肥肉,靈機一動,手指轉回肉穴,中指一下子就插進肉穴中,謝安琪如遭電擊,悶哼一聲,再次全身無力,我繼續連捅十幾下,讓謝安琪迷離,騰出的雙手,迅速將運動褲脫下,連同小蕾絲也一併扒光。

  光溜溜的下體一片整齊的毛草,修長的玉腿在打顫,我壓了上去,狂吻之際,用膝蓋頂開兩條美腿,鵝蛋大的龜頭攜著驚人氣勢頂到潮濕處,謝安琪驀然睜開眼,可憐兮兮道:「不要啊……」

  話音未落,嬌軀觸電般扭動,迷人的大眼睛驚恐萬分,腦袋拚命搖擺,我不敢鬆開她的小嘴,拚命吻著,怕她喊出來,下腹用力一挺,大龜頭挺進緊窄肉穴,又一次悶哼,兩滴眼淚從謝安琪的眼角滴了下來,接著著是第三滴,第四滴……

  我心如磐石,不為眼淚所動,巨物繼續深入,遇到阻滯,我稍稍拔出,再進入,幾次拔插,終於艱難的到達肉穴最深處,我惱怒阻滯,到了最深處還繼續前進,將二十五公分長的巨物一點不剩地插了進去,謝安琪鳴鳴聲更大,唾液從她嘴角溢出,我顧不上憐惜,調整好姿勢就抽動巨物,連抽了十幾下才停下,深入肉穴的巨物不停彈跳。

  我鬆開了濕滑的小嘴,輕揉美人的大奶子,臉帶壞笑。

  謝安琪一言不發,像木偶似的仰躺著,淚眼婆娑,我一邊品味這位絕色美人,一邊百般哄逗她,可能是真的恨我了,謝安琪拒絕與我說話,無奈之下,我使出無賴手段:「安琪,我要射了,可以射進裡面嗎?」

  謝安琪怒道:「不要射在裡面。」

  「好。」

  謝天謝地,謝安琪終於和我說話了,我忍住笑,輕吻極品美乳,柔聲道:「我保證不射進去,但你要跟我說說話,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你肯定能感覺出來。」

  謝安妮冷冷道:「我不要你喜歡我,你比趙鶴更壞,我後悔了,後悔把你介紹給安妮,後悔把你引進我家。」

  我勾住她迷死人的下巴,壞笑:「你是說引狼入室?」

  「比狼還壞。」謝安妮甩脫我的手。

  我笑嘻嘻道:「不要過早下結論嘛,我身上諸多好處要慢慢發現的,今天這事情是我錯了,但一開始,我並沒用想過用這種卑鄙手段佔有你,是你錯在先。」

  「我錯什麼了。」

  謝安琪大皺眉頭,她已不知不覺中計,只要她說話,我就是勝利,巨物插在她緊窄的肉穴裡,舒服得我毛孔全豎。

  我眼珠轉了轉,一本正經道:「我只不過跌了一跤,你們就笑我,我很生氣。」

  謝安琪一聽,本來擰緊的眉頭瞬間鬆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在美臉上一閃即逝,貝齒急咬紅唇,雖然極力克制,但被我瞧個清楚,我不動聲色,繼續苦著臉煙怨:「你們笑就笑了,我也不是很怪你們,誰見人跌得這麼狼狽肯定會笑的,我能理解,可是,我一路上求你們別笑了,你們還笑個不停,我的面子都沒有了,你知道嗎,你謝安琪笑得最厲害,足足笑了一個小時。」

  謝安琪拚命憋著,迷人的大眼晴猛眨:「我有笑這麼長時間嗎。」

  我嚴肅道:「當然。」

  謝安琪幾乎要把紅唇咬破了:「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麼小肚子雞腸,就算我們笑你,你也應該寬宏大量,不去計較,怎能心懷怨恨,用這種手段報復我呢,有多少男人求我們笑,我們都不一定笑,能笑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女人最典型的強詞奪理,這會,我當然不會去計較了,猛點頭:「是是是,所以我現在很後悔,就問過你,能不能射進去,你說不能,我就不射進去了,你看,我挺有誠意的。」

  謝安琪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粉拳朝我砸來:「你千萬別射進去啊。」

  我欣喜若狂,美人笑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我小小聲問:「危險期?」

  謝安琪嗔道:「不管什麼期,都不能射進去。」

  我又問:「那射在哪裡好哇。」

  謝安琪怒道:「我管你射哪裡,最好別射,馬上拔出來。」

  我猛點頭:「好好好,就拔,馬上拔。」

  謝安琪一聽,神情有點怪異,我直起上半身,收束小腹,慢慢地將大肉棒拔出,快拔到穴口時,我用力捅回去,謝安琪一聲悶哼:「哎喲。」

  我忍住笑,很認真道:「怎麼回事,你裡面吸力很強,你等等啊,我再拔。」說著,裝模作樣,又重複一次拔出,也是堪堪拔到肉穴口時,大肉棒再次重重插回去。

  「哎喲。」謝安琪渾身顫抖,臉色都變了。

  「好像有點麻煩。」我自言自語。

  謝安琪氣得咬牙切齒:「李中翰,你恨死你……」

  「可我愛死你了。」

  我嬉笑著將咐安琪的兩條美腿抱起,由衷讚歎道:「你太漂亮了,身材完美,這些都不重點,重點是你有一雙超級漂亮的小腳,說實話,我之所以強姦你,就是因為你的兩隻腳。」

  「你幹什麼,快放下我腳。」

  謝安琪羞急交加,玉腿高舉,私處自然暴露,巨物插在其中,看起來更淫靡不堪,我趁機抽動,粗大肉棒在嬌嫩的肉穴裡進進出出,謝安琪嚶嚀,顧不上美腿了,微閉起眼睛呻吟。

  我握住兩隻小腳丫,興奮道:「天啊,好美的玉足。」

  舌頭一伸,舔到了其中一隻玉足,玉足雪白飽滿,絲毫看不到青筋血管,腳掌粉紅滑嫩,我放下一條美腿,專心玩弄一隻玉足,掰開五隻玉石般的腳趾頭,逐一含進嘴裡,溫柔吮吸,最多時,一口含完五隻腳趾頭,舌頭穿過腳趾縫。

  謝安琪嬌呼:「啊啊啊,別舔,你快放下來,你好噁心,喔……」

  我不僅舔玉足,玩玉足,我還不停地抽插肉穴,黏液湧出,我抽插更順暢,心中愈加喜歡這個有玉足的美少婦,要得到謝安琪,就必須打擊趙鶴,我心念急轉,暫時放開玉足,緩緩躍到謝安琪身上,連抽插也暫時停了下來,謝安琪睜開美目,臉紅如霞。

  我柔聲道:「安琪,趙鶴肯定沒有親過你的腳,最美的地方他都沒發現,證明他不懂得欣賞你,他對你的愛不是真實的,他只會貪圖你家的錢,他勾引你母親就是為了錢。他關心你,疼你,全是表象,是故意做給你母親看,至於他愛你,是因為你長得漂亮,只要是男人都會迷上你。你可以試試,就跟他說,如果他趙鶴願意歸還一半公句股份給你父親,可以把安妮嫁給他,我敢肯定他不願意,他情願不要安妮,也要保住那一半股份。」

  謝安琪呆呆問:「要是他交出那一半股份呢?」

  我苦笑道:「那我退出你們的家庭糾紛,離開源景回京城。」

  謝安琪白了我一眼:「那倒不必,如果老趙願意歸還一半股份給我爸爸,我就勸我爸爸不要了,反正我爸要把財產分給我和安妮,我那一半就算是老趙的那一半股份,剩下的全歸安妮,只要安妮願意嫁給你,我還是支持的。」

  「謝謝。」我笑了。

  知道謝安琪沒有恨我,吻上她淡定的朱唇,吮吸嬌柔舌尖,她沒有迎合我,卻也不反抗,我喜歡謝安琪這種從容,她很快就對我的羞辱置之腦後,我想我愛上她了,為了得到她,我必須破壞她和趙鶴的感情。

  「要是他不願意交出那一半股份,甚至繼續欺負你父親,霸佔你母親,強迫你妹妹呢?」我問得很直接。

  謝安琪歎了歎:「真是那樣,你就可以射進去。」說完,她咯吱一笑,羞得舉起手臂遮掩美臉。

  我熱血澎湃,直起上身,又一次抱起美腿,剛才是左腿,這次是右腿,從小腿部分開始一直吻上去,吻到腳踝,舔進了紅潤的腳掌心,謝安琪呻吟,纖腰慢慢扭動,如風中楊柳,柔軟的陰毛更濕了,配合粉嫩的肉穴,顯得多麼斑斕淫蕩,巨物開始黏滑的肉穴進出,我掰開她五個粉雕玉琢的腳趾頭,一個一個吮吸,一次一次地讚歎:「好美的玉足。」

  「喔。」謝安琪呻吟得更大聲,她下意識地用手背掩住嘴巴。

  我挑逗她,色色問道:「舒服嗎?」

  謝安琪嗔道:「你變態。」

  我壞笑:「你喜歡的。」

  一個深插,謝安琪微微仰起性感的下巴:「啊,好粗。」

  「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你現在才感覺出來嗎?」我亢奮道。

  「討厭。」

  謝安琪羞得滿臉桃紅,白了我一眼,欲要收回玉腿,我抓了抓她的腳掌心,深情道:「剛才說恨我,現在說討厭我,恨度大幅度降低,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愛上我。」

  「咯吱。」謝安妮蹙眉嬌笑,情不自禁地喊:「癢……」

  我問得很下流:「是腳癢,還是裡面癢?」

  謝安琪咬咬紅唇,很小聲說出兩個字:「都癢。」

  哦,我衝動了,迅速放下美腿,我狂吻而上,粗魯地脫掉謝安琪身上的恤杉,這是她身上最後的衣物,一具雪白魔鬼的肉體完全呈現在我眼前,我發瘋般蹂躪兩隻碩大挺拔的美乳,身下抽插如飛,顫抖的嗯嗯聲始終縈繞在我耳邊,雙臂潛入玉背,一個熊抱式翻身,將謝安琪抱起,坐在我身上,謝安琪攏了攏蕩下的秀髮,兩隻迷人的大眼睛一片水汪汪。

  「幫我脫點背心。」我小聲央求。

  謝安琪在猶豫,大概是在想,哪有幫強姦自己的男人脫衣服的道理,不過,她很快就順從,笨拙地脫掉我的背心,茂密胸毛吸引了她的目光,但她更關注自己下體裡的巨物,扶著我肩膀,低頭張望。我暗暗好笑,抱扶美翹臀,緩緩托起,讓咐安琪看個真切。

  她臉一紅,自個蹲下翹臀,肉穴徐徐吞下巨物,腰肢扭了兩下,又不好意思動了,我抓住垂蕩在我眼前的大奶子,一邊玩弄,一邊挺動巨物,十幾下後,謝安琪開始迎合了,斑斕的肉穴主動吞吐巨物,速度逐漸加快,尤其是與我十指交扣,直起嬌軀聳動時,那神態,那姿勢已完全放開。

  乳浪在洶湧,秀髮在飄蕩,呻吟是如此迷人:「嗯嗯嗯……」

  我以為謝安琪有天賦,能對我的巨物有天生抵抗力,可聳動才幾十下,巨物的威力就令謝安琪吃了苦頭,一個不留神,巨物觸到了肉穴深處的某個敏感點,謝安琪嚶嚀一聲,撲倒在我懷裡,我趁機大肆索吻,還戲謔她:「完蛋了,你被老公以外的男人姦淫了。」

  「你……」謝安妮羞怒交加。

  我不為所動,嘿嘿奸笑:「被姦淫就算了,還感覺到舒服,這很可恥,你不感到蓋愧嗎?」

  「我,我要咬你。」謝安妮羞得滿臉漲紅,作勢欲咬。

  我搖搖頭,歎息道:「你咬一個能讓你感到舒服的男人,你不覺得是恩將仇報嗎?」

  謝安琪一聽,不敢咬了,美目如畫,楚楚可憐:「李中翰,你要我求你嗎?」

  我點頭:「你求啊。」

  謝安琪馬上小聲道:「求你了。」

  我壞笑,抱住翹臀,用力沖頂,次次直插花心,謝安琪抱住我的脖子,呻吟道:「喔,我是求你別打擊我,不是求你用力……」

  我只能用力,一邊笑,一邊用力,謝安琪不給我笑,主動吻上我的嘴唇,我雙手揉著她的翹臀,巨物一遍一遍地衝擊緊窄的肉穴,寂靜屋子裡,到處充斥著怪異響聲,謝安琪一點都不在乎被聽見,她勇敢的完成最後衝刺,密集吞吐十幾下,一聲悶哼,癱軟在我懷中,抽搐的翹臀在搖摞,我狠心給予她最致命一擊,抱扶抽搐中的翹臀猛烈上頂,謝安琪拚命咬住我肩膀,肉穴噴出燙熱的暖流,電流閃過,我狠狠打了一個冷顫,在猛烈的抽插之際迷失了諾言,積攢多時的熱情狂噴而出,射入了謝安琪的花心。

  蛾,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

  ※※※

  我一大早便與何芙見了個面,昨晚爽約,她表面平靜,實陸上她很生氣,我巧舌如簧,說出昨晚去趙鶴家的目的,聲色俱厲地控訴了趙鶴如何霸佔謝家產業,如何欺凌謝家上下,謝家又是如何忍辱負重的經過,當然,我與謝家姐妹的情事,以及和翁吉娜之間的曖昧肯定隻字不提。

  何芙聽得勃然大怒,原諒了我昨晚爽約,說立即收集趙鶴的材料,如果情況屬實,一定拿趙鶴開刀。

  「紀檢領導都如此,他管轄的地方豈能有正義。」何芙恨恨道。

  我點頭稱是,又向她匯報了約見胡大成的情況,何芙眼露喜色:「怪不得昨晚到處是警笛,我還以為是地方勢力故意給我們示威,原來如此,中翰,幹得漂亮。」

  我頗為得意,眼珠一轉,把視線轉回趙鶴:「既然與趙鶴攤牌了,謝家的人留在源景就沒意義了,等會我就送謝家的人回上寧,喬羽已經指示我們不要動陳子玉,所以,我們的目標要調整,先拿趙鶴開刀。

  「嗯。」

  何芙點點頭,朝我面授機宣:「上午要召開縣委常委會,連續開兩天,我列席參加,順便透露點消息給你聽,常務副縣長,縣常委張學兵,縣人大副主任施正紅今天凌晨都被秘密雙規了,這次對縣裡的高官採取措施,沒有通過縣紀委,由我們中紀委直接執行,等縣常委會一結束就公開宣佈,你呢,先把這消息在縣紀委內散佈,震懾一下陳子河,陳子河知道後,必定有所收斂,另一方面,也是嚴厲警告趙鶴。」

  凌晨抓的?我心念急轉,猛然醒悟,心中大為佩服的同時又深深地感動,如果猜得不錯,昨晚何芙久等不見我去找她,她以為趙鶴為難我,倉促間做出了圍魏救趙的霹靂手段,這也是官場爭鬥的慣用手法,你找我麻煩,我也找你們麻煩,想到這層,我情不自禁握住何芙的手,動情道:「小芙,我想你。」

  一臉正氣的何芙看了看四周,用力甩開我的手,嗔道:「說事就說事,怎麼一轉眼你就動手動腳,婆婆媽媽的,我不喜歡。」

  「好吧,今晚你無論如何都要回山莊,我叫姨媽做好吃的。」我尷尬不已,幸好街上沒人注意我們的舉動。

  何芙自覺過份了,語氣略帶歉意:「知道了,我盡量回去,你別只顧著姨媽,還要多關心我媽媽。」

  「都關心。」我回答得毫不含糊,柏彥婷美艷逼人,就算何芙不叮囑,我也會經常關心她分別時。

  何芙露出了個清新微笑,一身幹練的她居然羞答答道:「下次要跟我做,記得帶套子,我工作很忙,不想懷孕。」

  「遵命!」我將身體立得筆直。

  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便來到單位,眼下源景官場的氣氛緊張,我低調些,將寶馬750i停在最角落的地方,下車時,一輛黑色捷達剛好駛來,停在我的車旁,我馬上認出車上的人是縣紀委副書記任華安,對於這位濃眉細眼,精明幹練的中年人,我有一絲敬畏感,所以矗立在車旁,等候他下車。

  「任書記早。」我主動上前,微笑著打招呼。

  任華安對我的態度有所轉變,熱情地與我握了握手,寒暄幾句,問起我在源景的工作生活是否滿意之類,我自然說很滿意,任華安語鋒一轉,似乎濩不經心:「李處長,追款的事情辦得如何?」

  我心有準備,遲疑了一下,淡淡道:「別人問起的話,我會敷衍,任書記問起,我實話實說,錢已經追到。」

  「哦。」任華安一愣,從我話語中察覺出什麼,炯炯有神的細眼射出一道光芒:「李處長不特別忙的話,來我辦公室談談怎樣?」

  我謙恭道:「正想請教任書記。」

  普通的綠茶冒出騰騰熱氣,白瓷杯甚至有些老土,就連辦公桌都顯得陳舊,任華安告訴我,這張辦公桌跟了他幾十年,無論辦公地點如何變化,無論職務陞遷或降貶,他始終對這張辦公桌不離不棄。

  「好幾次,這張辦公桌都搬去了舊貨市場,我還買回來,不少地方磕破斑駁了,我就親自買來油漆塗上去,手藝自然沒專業木工好,馬馬虎虎。」

  任華安笑了笑,輕輕地撫摸著辦公桌,就像撫模情人的身體一樣溫柔。

  我表面平靜,內心卻對任華安肅然起敬,混了這麼多年,我多少對道貌岸然有點體會,像任華安這種樸實念舊的情感是裝不出來的,環顧樸實的四周,不知內情的人一定以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頂多是副科級別。

  「任書記與眾不同。」我由衷地感歎。

  任華安搖搖頭,自嘲道:「應該說,我是格格不入,李處長才是與眾不同,辦事態度與眾不同,手段與眾不同,這麼快就追回那筆錢,百貨公司那邊也有重大突破,短短幾天,稽查處就碩果纍纍,真是可喜可賀啊。」

  「職責所在。」我謙虛一句,小心翼翼試探道:「其實,五個大案就是一個,只要財政局這案子能了結,其餘四個案子就能迎刃而解,不知我的判斷是否正確。」

  任華安兩眼發亮,驚詫地看著我,喝下一口茶水,又恢復到平靜狀態:「我難得糊塗,李處長深諳其中奧妙,我就不多言了,就不知李處長打算如何處理追回的這筆錢。」

  我知道任華安已經含蓄地同意了我的判斷,源景官場盤根錯節,每個案子就互相牽扯,動一個等於動五個,之所以遲遲無法偵破,究其原因就是官官相衛,各方都處於利益鏈子上,哪處斷裂,就全部斷裂,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任華安瞭解官場本質,自然明白其中奧妙。

  我思索了片刻,又一次試探:「請任書記定奪,任書記希望我立刻上繳,我就立刻上繳。」

  任華安濃密緊鎖,同樣思索了良久,臉色凝重道:「不,恰恰相反,我倒希望你暫時扣住這筆錢。」

  「為什麼?」我佯問,心裡一陣輕鬆,如果說趙水根是我在源景急需的朋友,那任華安就是我急需的戰友,他是重量級別的人物。

  「你我心知肚明,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任華安城府一笑,眼裡多了一絲擔憂:「只是李處長你這樣仿,冒的風險太大,容易成為眾矢之,邀你來談談,就是想問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我心裡一陣暖意:「謝謝任書記,我會找你幫忙的,但眼下我不需要,我可以告訴任書記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故意停了一下,見任華安在凝神傾聽,我身體朝他傾了傾,神秘道:「縣人大副主任施正紅,副縣長張學兵已經被中紀委秘密雙規,有關部門正對他們進行突擊審查。」「啊,我昨晚還見張學兵。」

  任華安大吃一驚,細眼裡精光四射,追問一句:「這消息確切嗎?」

  我淡淡道:「任書記,你應該對我有信心。」

  任華安難掩驚喜,連說幾個「非常好」我舉茶杯,輕嘗一小口,意味深長道:「先告辭了,謝謝任書記的茶,味道很好。」

  離開任華安辦公室時,我手上多了一張紙條,上面是任華安的一個秘密電話,他告訴我,這個電話是私人電話,二十四小時開著,有急事,隨時可以撥打。

  「李處長。」聲音很悅耳,身後的腳步聲嗒嗒響。

  我趕緊把紙條放進褲兜,回身看去,正是縣紀委頭號大美女韓郁知,她美貌端莊,溫婉知性,大家都稱呼她小韓,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歡她,但沒人敢接近她,因為韓郁知是趙鶴的辦公室秘書。

  「早啊,小韓,今天好漂亮。」

  我熱情不失紳士,如果是昨天以前,我也不敢接近這位制服美女,韓郁知是趙鶴的禁臠成了縣紀委的公開秘密,但今天已不同,我已不再給趙鶴臉色,更不忌憚他的權利,我不僅要接近小韓,還要利用她給我傳播消息。

  「好幾天沒見李處長了。」

  韓郁知兩眼發亮,蒼白的美臉迅速多了一片紅雲,美麗的女人尤其在乎被男人讚美,可在縣紀委裡,韓郁知很少聽到這種恭維,趙水根曾經告訴過我,至少有十二個男人因為大膽接近韓郁知,結果被趙鶴毫不留情地調離,這兩年來,縣紀委上上下下,已經很少有人敢接近韓郁知了。

  「難得小韓牽掛。」我言語輕鬆,與韓郁知並肩行走,不時與陸陸續續來上班的人的打招呼,大家見我和韓郁知親熱,都投來驚訝的目光。

  「牽掛?」韓郁知馬上停下了腳步,表情很不自然。

  我假裝失望,笑瞇瞇道:「不是牽掛嗎?我還以為小韓你幾天不見我,心裡惦記著,要不然,你剛才見我為何這麼興奮。」

  我暗暗好笑,如此大膽之極,當然是有意為之,這對韓郁知來說,應該是破天荒頭一遭。

  韓郁知紅著臉,急忙辯解:「我哪有興奮啊,我只是跟李處長打招呼……」

  「呵呵,那我誤會了。」我展顏一笑,瀟灑地道了個歉,韓郁知這才出現跟我並肩行走,下意識地她拉開了與我的距離,眼睛不時飄向我:「幾天不見,李處長好像有點變了。」

  「變成什麼樣?」

  我露出了招牌笑容,觀察過自己的笑容,總結為,有點壞,有點深情,再加上一點陽光。小君就最愛我的笑容,楊瑛,閔小蘭也喜歡,對付少女,我的招牌微笑還有非常有用的,就不知能否對付成熟的韓郁知,逆反心理誰都有,越是趙鶴的禁臠,我就越想征服。

  「變得開心了。」韓郁知想了半天,才想出『開心』這個詞,估計芳心裡一定是諸如『變得輕佻了』『變得大膽了』之類的話,只是礙於面子,不敢說出來而已。

  我沒有揭破,眼看就要跟韓郁知分道,她去她的書記辦公室,我回我的辦公室,臉色一沉,緩緩駐足長歎:「小韓,你有所不知,我樂在表面,苦在心裡,幹我們這一行的,哪有開心的,每天千的都是受苦受累的工作,本職工作倒無所謂,就是莫名其妙地參加一些份外的活,昨晚陪中紀委高官去達捕幾個人,今晚又不知要去遠捕誰。」

  「唉。」我一聲長歎。

  韓郁知驀然驚詫,也停下腳步,小聲問:「真的呀,都逮捕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