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下 第一章 烈女香

  正在回想之際,小雨嬌聲笑道:「老公,你來猜一猜,上官小憐會不會和南宮遠月直接翻臉?」我拖搖頭:「應該不會,上官小憐知道不是南宮遠月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捅出這件事情,讓南宮遠月對他的手下們施加壓力,讓薛芷筠能平安歸來罷了。」

  何蕾在一旁接口道:「難道就不可能是南宮遠月自己下的命令嗎?」「南宮遠月就算再好色,也不敢在江南這麼做啊!這不是明擺著將江南當作屠宰場,想要什麼就拿什麼嗎?」我平聲說道:「別忘了南宮遠月此次前來江南的任務,以南宮遠月的聰明和狡詐,此刻巴結江南都來不及吶。」

  「說得也是。」

  小雨輕輕一點頭:「不說這個了,老公,你說薛芷筠會不會被救出來?」「這還有什麼疑問嗎?」我笑了起來:「南宮遠月都放話了,他的手下們會不遵從?」小雨嬌媚的搖了搖頭:「南宮遠月如果能將話傳到他們的耳中,那自然沒有問題,但要是無法傳達信息呢?」

  我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你是定說……他們被困在某個地方,根本就無法出現,所以和外界隔絕,無法知道南宮遠月要他們放人的命令?」「這是肯定的!」

  小雨正色的道:「如果你是他們,這個時候會出現在眾人面前嗎?不誇張的說,現在整個蘇州都處在戒備之中,只要一個不熟悉的人走在路上,保證數十個人蜂擁而來,將他的渾身上下搜查個遍,更別說還帶著一個小美人兒。」

  「此言甚是。」

  我同意她的觀點,甚至還想得更進一步。

  只要上官小憐將這件事情捅了出去,所有的江南商人們都會站在她這一邊,竭盡全力的搜查,將薛芷筠救出來的同時,也會將綁架她的人碎屍萬段,以此來警示所有心懷不軌的人。

  這不是開玩笑,如果誰都可以將手爪伸向富豪們的家人,那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還有什麼保障?所以,此風不可長,必須要用最迅捷、最殘忍的手段打壓下去!同樣的,依照南宮遠月的梟雄性格,也有可能犧牲這些自作主張的手下,以此平息江南商人們的怒氣。

  分析完此事,小雨伸出潔白的小手:「老公,你那兩億金幣我已經完全發放下去了,如果你手裡還寬裕的話,再給我兩億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大迭的金票,數了三十張給她,「給你三億金幣吧,該花的就花,不要省錢。」

  「嗯,我知道了……」

  小雨喜盈盈的向我拋了個媚眼,將金票接了過來。

  她高興的並不是我給的比她要的還要多,而是我這種毫不猶豫的態度。只有真正把小雨當成了一家人,我才會這麼做。

  身為銷魂宗的宗主,小雨就算在微笑中都可以殺人,雖然她將自己的處子之身獻給了我,但內心深處還是很忐忑,生怕我因為她的身份而有所顧忌。

  現在看起來,清純無瑕少女的擔心,那是完全沒有必要。

  「五年之內的花銷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但我想不應該只顧著眼前。」

  小雨老實向我講起了她的打算:「幾位長老跟我商量好了,這幾年會大量買入貧窮無依的小女孩,經過充分的訓練和選拔後,讓她們能夠迅速的成長,成為日後我銷魂宗的中堅力量。」

  「不是說江南沒有吃不起飯的人嗎?」我不解的問道。

  「的確是這樣。」

  何蕾微笑著說,「可是江南也有窮人啊,很多好吃懶做的人想要享福,就只能賣自己的兒女了。」

  我一點頭,像是賣兒女的父母在流風國也很多,但其中大部分是因為吃不起飯,或者遇到天災人禍……要是為了享受而賣兒女,實在是人渣的典範啊!何蕾道:「不只是大元國,少宗主還準備在流風國也大量培養銷魂宗的弟子,好讓我們銷魂宗再次壯大起來。」

  小雨嬌俏的坐在我的懷裡,充滿憧憬的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既有自己的武力,還有出色的情報系統,像王家那樣成為千年世家,也不是不可能呢。」

  我親了懷裡美人兒一口,道:「小妖精,你還蠻深謀遠慮的嘛!那以後你就得多辛苦了哦?」「噗哧……」

  清純無暇的少女笑了出聲,千嬌百媚的橫了我一眼:「早知道你是個大老爺了,什麼事情都要我們去做……」

  說是這樣說,小雨卻沒有絲毫的不滿,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計較太多,更何況,她是典型的喜歡做事的女人,要是一天到晚讓她帶兒子,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眼淚汪汪的。

  ※※※從江南總商會蘇州分會出來,南宮遠月的臉色都是黑的。

  今天不但沒能和杭州、蘇州、揚州的大商人們再次進行商討,而且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上官小憐像是罵孫子一樣痛罵了一頓。

  上官小憐說她外甥女的失蹤,策劃的是自己手下的兩個得力助手王德貴和錢中百。對於王德貴和錢中百這兩個自己從南宮家族帶出來的高手,南宮遠月再瞭解不過了,幾乎都不用查證,他就知道上官小憐說的是真的。

  因為,平日無論是在東洛城還是在天闕,他們都孝敬過自己不少女人,美熟婦、美處女、姐妹花等等,質量都還不錯,適合自己舒緩心情時享用。

  如此一來,自己對王德貴和錢中百兩人自然就較為縱容,沒想到卻在今天釀成大錯。

  媽的!江南的美女是隨便能動的嗎?特別還是上官小憐的親戚!簡直是在給我找麻煩! 南宮遠月的心中此刻已經將兩人看作死人–既然不聽話、又沒有眼力的手下,還是下地獄吧!當然,要處理這兩個蠢材並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現今的第一要點是把薛芷筠 的事情處理好,免得「毒蠍妖姬」發瘋,全力破壞自己的事情。

  一個瘋狂起來的女人有多可怕,特別是這女人還被稱為商業天才,南宮遠月光想, 就覺得頭皮發麻。

  明知道自己的宅院旁邊會有無數人監視,但南宮遠月第一時間還是先回到家中, 問問那兩個王八蛋派出去的是什麼人,現在究竟藏在哪裡?看到南宮遠月回家,至少上千人立即將宅院團團圍住,就算一隻蒼蠅飛出來都要接受轍查。

  可是我知道南宮遠月沒有那麼簡單,就算再怎麼嚴密監視,他都能毫無阻礙的溜出來,毀滅證據。

  所以我並沒有在他的駐地守候,而是出了蘇州城,在蘇州城西面十里的地方找了 個小山丘,坐在其中的一棵大樹上打坐,同時神識擴展到方圓百米,這樣就算有一隻 老鼠爬過,我也能感覺得到。

  蘇州城的東面是港口,南面我派了敬宮姐妹把守,北面則是小雨,她們的手上都拿著一隻煙花信號,如果看見了南宮遠月,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如今雖然已經過了正月,但江南素來富饒,二月的夜晚,放煙花的人也不在少數, 故而我們的定好的煙花信號,並不會引起南宮遠月太多注意,就算是被他發現了,相信他也不敢在這個關頭惹新的麻煩,對付小雨和敬宮姐妹,一切先把薛芷筠的情況解決了再說。

  蘇州地處江南平原,周圍有的是小山,數目不少,我認為南宮遠月的手下藏在山裡,所以才會這麼久都沒有被查出來,而蘇州府的西面則是小山最多的地方,我才選擇這個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梆! 梆! 梆!」清脆的木棒敲擊竹筒聲音過處,一個蒼老而響亮的聲音隨即響起:「三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打更的老人就這麼一路眩喝著走遠,和他擦身而過的,至少有兩批行色匆匆的人。

  我看到這一幕,不覺暗自搖頭,上官小憐還真夠生氣的,光是我坐在這裡,就至少見到上百批人走過,總人數不下兩千人,這動靜是不是鬧得太大了點。

  「嗖!」也就在此時,皎潔的月光下,一條淡淡的人影隨風飄過,瞬間就飛出了數十米遠。 就算在夜空中,也只有我這麼銳利的眼睛能看到人影,就是那些正在巡邏搜查的壯丁,也只能感到一陣冷風吹過。

  好厲害的輕功!

  我微微一笑,如此厲害的輕功,除了傲世高手,還有誰能使出來?南宮遠月不惜耗費內力,將身形隱藏起來在道路上飛奔,正好表明他心中的憤怒和著急。

  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南宮遠月已經連去兩百米,我也不敢怠慢,立刻也提起真氣, 化作一陣清風,從一群巡邏的壯丁頭頂掠過,追著南宮遠月而去。

  「媽的,這個天怪了,怎麼接連兩股冷風啊?」一個壯丁嘟囔著豎起了領子。

  「冬天都還沒有過去,又是三更天,當然冷囉。」

  另一個壯丁小聲道:「這種時候,待在家裡摟著老婆睡覺多好,結果卻跑出來受冷受凍,真倒霉!」「給我閉嘴!」走在最前面的壯丁隊長實在聽不下去了,再這麼說下去,恐怕士氣會全部喪失, 「你們這群王八蛋,平日商會給你們俸祿的時候怎麼不說這些?現在商會用到我們的時候,你們卻開始唧唧歪歪,算什麼?」「別啊,隊長,我們不就是發發牢騷嗎……」

  一群人的聲音漸行漸遠,而我跟著南宮遠月也早已掠出了幾里路之外。

  看著已經到了一座七、八百米高的小山下,南宮遠月卻仍舊速度不減,我暗自一點頭,看來就是這裡了!結果,距小山還有兩、三百米遠的地方,南宮遠月驀的一轉彎,居然沒有往山間小路走,而是又轉上了一條更加崎嶇的小路,往前而去。

  等到我再追上去,正好看見南宮遠月落在一個破爛的院子裡,而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一處在山凹之中的小村莊,上百間大大小的院落四散開來,顯得很雜亂。

  不管怎麼說,見到南宮遠月終於停下腳步,我的心頭也多了一分期盼,於是更小心的落在院落的外面,找到距離房子最近的位置,隱藏好身形後,貼著牆壁偷聽起來。

  「怎麼是你們來這裡?」「回稟主人,我們本來就在這一帶活動,因為兩位主管說,要給您找幾個漂亮的江南姑娘。」

  「綁到人了嗎?」「綁到了,就在裡面的廂厲。」

  「嗯,今天的搜查,你們是怎麼躲過的?」「住在這裡的夫妻被我們的毒藥控制了,所以不敢亂說話。」

  「現在他們人呢?」「在柴房裡綁著,男的敲昏了,幾個兄弟正在裡面爽著那女的呢。」

  「準備怎麼處理他們?」「我們準備風聲小了就離開,然後將他們滅口。放心吧,主人,他們不知道我們幹的事情,也沒有人看見,更不會牽連到您的身上。」

  「好!你們真替我立了一功啊,叫他們都進來吧,這幾天別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叮囑你們。」

  「是……小強,你出去叫他們回來,別他媽的干了。」

  「好的。」

  隨著一個年輕人敲響柴房,小聲說了幾句後,兩個人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行色匆匆跟著他跑回了屋子。

  我趁著現在腳步紛亂之際,早已潛到屋子外面,如果我所料不錯,一牆之隔就是堂廳和裡面小屋交界的地方。

  裡面除了南宮遠月,一共還有八個他的手下,裡面小屋則有著一個輕弱的呼吸,想來正是被綁架的薛芷筠了。

  這些小嘍囉不知道危險,但我卻明白,南宮遠月應該是要殺人滅口。

  薛芷筠一天不出現,他的處境就會一天比一天困難,只要盡快將事情解決,南宮遠月才能從這個事件之中脫身,繼續完成他來江南的主要任務。

  等到人都到齊,南宮連月微笑著道:「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麼抓住她的?我聽說這小妮子古靈精怪,很不好對付。」

  「哈哈哈,也是湊巧。」

  幾人中的老大略顯得意的道:「中午的時候,我們正好在城外十里的小吃鋪裡做事,正好這位姑奶的前來吃飯,我們在兩位總管給的資料之中看過她的樣子,就下了府裡特製的迷藥,將她給迷倒了。」

  南宮遠月點了點頭,南宮家族秘製的迷藥,薛芷筠當然逃不過。「沒人看到吧?」「沒有,我們綁了人之後,本來想直接給您送過來,但中午進出城門的人實在太多,我們怕有誰看出馬腳,就想待到晚上再說,結果沒過多久,整個蘇州城就亂了起來,蘇州商會那群狗崽子們兇惡的四處亂闖,我們見勢不對,就趕緊跑到這個秘密的落腳地。也幸好是這樣,不然一直持在那裡,我們早就被抓住了。」

  老大心有餘悸的道。

  『被抓到倒還好了!』南宮遠月冷冷的想道。至少人很快就被救回去,又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上官小憐就不會像瘋子一樣的盯著我了。

  但表面上這位天驕伯臉上還是掛著輕鬆的笑容:「沒關係,很快你們就會安全了,永遠都不用擔心。」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裡面的小妞模樣、身材怎麼樣?你們別綁了一個醜女給我,那才得不償失!」「哈哈哈……」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連那個因為南宮遠月那句話而心中有著一絲疑惑的老大,也笑得很大聲:「主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證是一等一的漂亮,比起您的幾位如夫人,那也是絲毫不差。」

  「哦?有這麼好?那我真是等不及了……」

  南宮遠月露出色瞇瞇的笑容:「你們去給她聞一下『烈女香』,少爺我今天一肚子氣,正好發洩一下!」「好勒!」一個手下接過老大一根火折子一樣的東西,笑嘻嘻的跑到了裡面。

  這個東西就是南宮家族的秘製春藥,效果非常霸道,只需要把它打開放在女人的鼻子下面,讓她聞一聞,就算是守貞幾十年的貞潔烈婦,保證也馬上變成淫娃蕩婦,恨不得馬上被男人肏死。

  男子很快就又跑了出來,點了點頭:「主人,您馬上就可以享用了。」

  「呵呵,那就謝謝了!」南宮遠月淡淡一笑,邁步就往裡面走去。

  正在大家興奮的想著待會發生的一幕時,忽地眼前一閃,劇痛旋即襲來,轉眼就已經失去了呼吸。

  僅僅是一瞬間,剩下的只有這群人的老大,他顫抖著看到幾個失去生命的手下倒下,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我們是效忠於您啊,主人!」「既然你們對我效忠,就該為了我去死。」

  南宮遠月冷冷的望著他:「你知道你們為我惹了什麼麻煩嗎?老子今天被一個女人弄得下不了台,費盡心思搶到前來江南的機會,就差點因此功虧一簣,我就這麼殺了你們算是輕的!要是還在東洛,我會直接將你們扒皮點天燈處死!但考慮到你們對我忠心一場,還是給你們個痛快好了。」

  「不要啊,主人……我求求你了,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這個老大嚇得屁滾尿流,跪倒在地上,拚命的大哭道。

  他連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誰不知道南宮遠月的武功?想在他面前反抗,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不過呢,你們這群奴才總算還做了件好事。」

  南宮遠月臉色不變的道:「反正我今天也被上官小憐羞辱了,正好肏死她的外甥女,也算報仇……事後我殺了她,把你們的屍首擺在一起,再灌你們喝一些砒霜酒,弄成你們這些土匪強搶民女、輪姦致死,最後被這裡的夫妻毒死的假象……反正沒人知道你們是我南宮家族的人,只會知道你們的士匪身份,和我無關。哈哈哈哈……」

  南宮遠月純粹是鬱悶,所以把自己的計謀說給手下聽。

  當然,在他的眼中,這個手下已經是死人了,所以說一說既能排解鬱悶的心情,又不怕洩露出去,一舉兩得。

  「南宮遠月!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那老大看著南宮遠月猙獰的面容,知道自己無法倖免,立刻就跳了起來,破口大罵:「老子幫你找了多少姜女?貢獻了多少的金銀珠寶?你他媽的過河拆橋,豬狗不如……呃!」聽他罵得太過難聽,南宮遠月手一揮,那老大就倒在了地上。

  就算在暴怒之中,南宮連月也沒有失去理智,沒有將他轟成碎片。

  「哼!蠢貨!」完成了屠殺,南宮遠月看也不看屋子裡躺著的手下們,轉身就往裡間走。

  「砰!」剛跨過門檻,南宮遠月就聽到真氣爆發的聲音。

  事實上,在牆壁爆裂開來的瞬間,他已經向前躍去,但奈何空間太過狹小,偷襲者的手掌已經結結實實的打中他匆忙擊出的手掌。

  「轟……」

  毫無意外的,南宮遠月被猛地轟離地面,直接撞進厚實的黃土牆中,一張俊臉變得蒼白不說,渾身上下滿是被衝入體內的天魔真氣震裂的傷口。

  但南宮遠月畢竟是南宮遠月,沒等我幾乎是接腫而至的第二掌到來,他已經先一步飛了出去,撞穿黃土牆的他,一溜煙的飛向了遠處。

  「任蘭亭,你這個小人!」只留下南宮遠月悲憤的叫聲,仍舊停留在土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