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嬌 第三集:大顯神通 第二十五回:絕世驚艷

  羅開凌空直飛跌出去,只覺胸口氣血倒轉,劇痛難當,說不出的難受。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飛奔上前,趕忙把他扶身坐起,又是焦急,又是驚恐,不住口的問他傷勢如何。

  怪婆婆伸指搭上他手腕脈門,眉頭略為一舒,說道:「你們不用擔心,羅開功力深厚,便是受他十掌八掌,也未必傷得了他。」

  眾人素知怪婆婆的本事,她說沒事,自是錯不了。唯董依依還是放心不下,哽咽著問道:「羅開哥真的沒事麼?」

  怪婆婆沉著臉道:「我既然說沒事,便是沒事。羅開,你暗運真氣試一試,便即知曉。」

  羅開連忙收斂心神,氣運甘田,旋即發覺胸口煩惡盡去,內功暗增。羅開心下一寬,便即把內息運行數遍,果然全無阻滯,通暢如常。

  不消片刻,羅開張開眼睛,瞧見眾女關懷的神色,不由心中感動,便向她們說已經無礙。

  怪婆婆低聲道:「光看他這一掌,此人的內力與你相距甚遠,大可和他接掌硬碰,無須顧忌什麼?」

  空明也接著輕聲道:「羅少俠,你須得和他搶攻,可不能再挨打。盡量施展輕功,半步不可停留。」

  羅開聽見連隨道:「多謝大師指點。」空明大師是何等的人物,若非身中毒藥,渾身無力,一身本事才施展不出來,但目光尚在。加上怪婆婆這絕頂高人,二人所指點的,必是一個重要的關鍵所在,也是取勝的重要訣竅。

  羅開也不假思索,便即站身而起,向那血鬼史走去。

  眾人看見羅開中了這一下重掌,居然只是略一調息,便能立即站起身來,不由驚訝萬分,登時齊聲喝采起來。

  各派掌門也大感詫異,眼見方纔這一掌,實有開碑裂石之能,這般給當胸打了一掌,就是不死,勢必重傷,筋骨盡斷。卻沒想到羅開竟渾若無事般,步履依然輕捷,實在教人匪夷所思。

  那血鬼史這一掌擊出,已用上八九成功力,料來這一掌便把他解決,心裡暗喜,正要開聲譏誚誇示幾句,驟見羅開躍身而起,不由驚疑起來,把衝到口邊的說話縮了回去。

  羅開走近前來,笑道:「你剛才這一掌看似厲害,原來也不過爾爾。」

  血鬼史怒道:「小子你不用多言,今回我可不再手下留情,讓你嘗嘗我的滋味。」

  只見他聲落掌到,出手當真又快又狠。

  羅開又是一個後躍,避了開去。血鬼史連抓帶拳攻了十多招,羅開展開了輕功,依然輕鬆避過,血鬼史罵道:「你這等東閃西避,算是什麼,有種便出手擋我一招。」說著一招照羅開面門抓去。

  羅開側身讓過,笑道:「你要我出手,這也使得,我要發招了。」說著暗提八成功力,陡然間自他身側一閃而過,直是快得驚人。

  血鬼史眼前人影一閃,便見羅開閃到自己身後,再來不及轉過身子,當下橫掌劈出,欲要阻擋他背後的攻擊。

  可是他出掌雖快,羅開卻比他更快,只見他右掌往他左肩一印,內力一吐,血鬼史頓時立足不穩,往前跌出半丈。那血鬼史果然不弱,心下雖驚,卻反應極快,回身便是又再一掌,羅開也不和他硬接,旋即身形拔起,躍上半空,一個轉折,飄開數丈之外。

  血鬼史飛身跟進搶攻,左手虛探,右手挾著一股勁風,直往羅開肩膀抓去。

  羅開與他糾纏了幾十招,雖沒正式埋身廝拚,卻把他的一招一式全然看在眼裡,早便牢記在心。見他右腳橫移,左肩微動,便知曉他要使那一招,而接著下一手招式,將會左手同時直取中宮,直擊自己胸膛。

  羅開見那一抓快至肩膀,便把肩膀微側,輕巧地讓開,同時運氣右掌往前直推。果然如他所料,他右掌剛發,血鬼史的左掌便已擊來,登時兩掌相碰,碰的一聲響過,這一回往後跌飛而出的,已非是羅開,卻是那名血鬼史。

  但見他身軀如斷線風箏,飛出兩丈有多,連滾幾個觔斗方停頓下來。各群雄見著,立時歡聲雷動,紛紛高聲喝辨。

  那血鬼使身軀搖幌幾下,勉力緩緩站起身來,見他左手早已垂在身側,再也無力抬起,明著他的左手骨已被羅開震斷。

  羅開踏前幾步,拱手道:「承讓了。」

  血鬼使還沒來得及說話,身軀浮動,再也無力撐持,頹然坐倒,一股鮮血自他口中噴將出來。

  隨聽幾聲怒吼,倏地自羅開身後響起,三名血鬼使同時躍身而起,直朝羅開撲了過去。

  這一下變起倉卒,人人都大吃一驚,驚怒交集。

  羅開心知不妙,猛地回身,卻發覺一人已挺劍直刺自己眉心。另一人則從左邊攻至,一柄判官筆徑點他腰脅。而第三人已竄到他身後,此人手上的兵刃,原是一根大鐵棒,先前早被羅開打入擂台底,只得空手上陣,一對肉掌帶著一股勁風,正拍向羅開後心。

  三人身形一立,頓即把羅開圍在垓心,三面攻勢同時展開。

  羅開見敵人來得極快,也不敢怠慢,當即使開紀長風所授的輕功身法,但見他身形一幌,從兩人之間竄了開去,順勢一掌把那柄判管筆拍去,一股勁力直送出去,判管筆直蕩了開去,只聽「噹」的一聲,方好格開從身側刺來的長劍。

  眾人見他一幌一閃,便已輕鬆地避過三人的攻擊,無不高聲叫好。

  怪婆婆見三人驟然偷襲,本想上前攔阻,卻見羅開出手奇巧,心想他準可應付得來,當下改變心思,先讓羅開在眾人面前露一露臉,倘遇有危險,再出手幫忙也不遲。

  董依依在旁卻看不過眼,怒聲罵道:「好不要臉,三個打人家一個。」

  話落便抽出寒玉短劍,正要上前幫手,卻被怪婆婆一手拉住,道:「不用著急,再看一會兒。」

  白家姊妹早已提劍在手,聽見怪婆婆的說話,也只好停住腳步,凝視場中的一舉一動,早已打定主意,只要羅開稍有危險,便即隨時出擊。

  三個血鬼史的武功本就不弱,現下以三敵一,更是信心十足,心想你功夫再高,也休想逃出咱們三人連手。

  當下一人攻敵,兩人卻封住羅開的退路,使他無法闖出包圍。數招一過,三人果然越鬥越是順手,竟配合得天衣無縫,嚴密無比。

  羅開與三人拆得幾招,便覺壓力漸增,他不下三四次想突圍搶出,卻每每被三人擋回,連遇險招。

  突然一柄長劍從斜剌裡遞出,刺向羅開的左胸。羅開側身一避,長劍已穿過他胸口衣衫,劃破了一道口子。

  羅開久戰至今,已摸出不少埋身搏鬥的門徑,加上他功力深厚,敵人的一招一式,均清楚入目,若非前後三面受擊,他早勝了此仗。這時見長劍橫貫胸前,當下想也不想,回指往劍刃點去。只聽噹一聲,長劍便給他彈開,劍端前三寸之處,同時應指而斷,三寸斷劍的劍尖,立時直飛了出去。

  羅開身後手持判官筆的一個,筆端也已然點到,疾點他後腿「承山」、「飛陽」兩穴。這是奇經八脈中的陽蹺脈,蹺乃足也,一經點上,登是小腿麻痺,無法立足,武功再高也只會任人宰割。

  羅開眼觀八路,見判官筆霍然點至,兩腿一矮,膝蓋往前一屈,先避過點來的一筆,旋即翻手拼指點出,方好點上那人右肩下的「訣盆」穴。

  只見那人仰身便倒,橫臥地上,再也無法動彈。羅開藉此空隙,猱身滑出兩步。他一招得手,心頭更是踏實了不少,心想道:「方纔因何沒有想到,對方功力和輕功均不及我,早便應該行這一著才是。」言念及此,當下再提兩成功力,使開身法在兩人間迅速遊走。

  現在對方少了一人,羅開壓力大減。

  這時二人見羅開點倒一人,心裡已是一驚,再見他身形倏地加快,便明白他以快打慢的心意。二人都是久臨大敵,身經百戰之士,越是難鬥,越是能打起精神,半點也不敢怠忽,更不焦躁,沉著應戰。

  在旁的群雄豪傑,見羅開雖以一敵三,卻顯得游刃有餘,不由心感佩服。不少長輩人物,便往場中指指點點,指點本門後輩弟子。

  只聽使劍的血鬼史突然大喝一聲,斷劍自左至右橫削而至,而另一人同時出掌,夾著一股勁風正劈向羅開後心。

  羅開後路被封,只得強行險徑。他待劍刃削到身前,倏地身子滑落,背貼地面,斷劍自他頭頂而過。便在這瞬眼間,羅開探手疾拿他腕上「神門」穴,接著右腳遞出,腳尖直撞他胸下「通谷」穴。

  那人只覺腕上一麻,手上長劍立時拿捏不穩,直飛了出去,同時胸口一痛,已被點中要穴,人也被這衝力一撞,跌出六七步,方行軟倒下來。

  便當那血鬼史長劍飛出,另一人方好照羅開打來,那知颼的一聲,卻打了個空,而那柄長劍卻迎面點至。他手中空著,無法擋格,急忙中低頭避過。羅開見有機可乘,左手疾遞,以擒拿手向他後頭抓去,五指一緊,那人登時全身一顫,隨後羅開右手連點,頸項「廉泉」、頸下「天突」兩穴同時被羅開點中。這兩穴均是任脈中要穴,被重手一點,便會氣門一窒,渾身垂軟。

  羅開兩招間便將二人點倒,當真又快又準,群雄心裡大為讚佩,喝采之聲自四方八面如雷價響。

  羅開走到被他掌傷的血鬼史跟前,問道:「現在勝負已定,尊駕也該把我兩位朋友放還吧。」

  那名血鬼史只是閉上眼睛,坐著不動,卻沒有開聲回答。

  羅開再問了兩回,那人依然不聞不應,接著一絲黑血只他口角流出。羅開見著便知不妥,連忙蹲身輕碰他左肩一下,豈料那血鬼史應手便倒,身軀徐徐跌在地上。羅開伸指一探他鼻息,已是氣絕身亡。

  怪婆婆在旁道:「瞧來他們口中早藏有毒囊。」

  羅開一聽,飛身搶到另外三個血鬼史身前,但見三人口角之處,同樣滲出一道黑血。他看見不禁一呆,心想四人這麼一死,要救回史唐二人便不容易了。

  便在此時,一個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女,猶如白蝶般飄身上了擂台。眾人抬眼望去,見那少女削肩纖腰,長得仙姿玉貌,嬌如艷雪,異常美貌動人。

  羅開抬眼一望,便即認出她是林中與自己動手的少女。

  上官柳看見這少女,同時輕嗯一聲,眉頭不由一緊。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等人見他這模樣,心下奇怪,白婉婷立即問道:「你認識她麼?」上官柳點了點頭。

  董依依笑道:「敢情是你曾偷過的女子,我說得對嗎?」

  上官柳笑道:「在我偷過的女子中,還沒有一個及得上她。」接著便把那日在林中之事說了出來。

  白瑞雪聽後道:「這樣說,她既然與血燕門為敵,也算是個俠女了。」上官柳點了點頭,卻沒有開聲應她,一對眼睛直盯在那少女身上。

  那少女緩緩行到羅開身前,輕聲道:「你兩位朋友我知道在哪裡。」這話聲宛如飛泉鳴玉,清脆悅耳。她話聲雖細,但擂台上人人都清楚入耳。

  羅開聽見大喜,便即問道:「這便好了,敢問姑娘他們在何處?」

  但見那少女微微一笑,道:「他們兩人確被血燕門的人捉去了,可是你大可放心,他們已經落在我手上,現藏在我的住處。」

  羅開朝她一揖:「蒙姑娘出手相助,羅某先在此謝過。我兩位朋友既然在姑娘住處,不知可否見告,好讓在下把二人接回來。」

  那少女掩口一笑:「你這人真是急性子。好罷,帶你去也可以,但我只能帶你一人去。」

  羅開眉頭一軒,回心一想,女兒家的住處,自是不想讓人知道了,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便道:「好,在下現在跟姑娘去。」

  「跟我來吧!」說話甫畢,但見那少女腳尖一點,身子便已飄了起來,逕往北面飛去。瞬眼之間,卻見她單足落在二十丈遠的旗桿上,穩如榤樁。只見她白衣飄飄,當真如仙子下凡,好看極了。

  場中眾人直瞧得神眩目馳,若非今日親眼目睹,決不相信世間會有這般優美的輕功,無不駭然歎服。

  羅開來到眾人身前交待一番,說一去便回。

  眾女不停口的要他千萬小心,還說笑叫他不可見色起心,登時弄得羅開臉上一紅。當下暗提真氣,往那少女方向飛去。

  ***    ***    ***    ***

  羅開展開輕功與她並肩而行。只見兩人穿過小山城,足不停步,急奔了數十里。那少女起先仍能緊緊跟隨,但時刻一久,內力立判,已經漸漸不繼。羅開不由放緩腳步,問道:「姑娘,不知還有多少路程方到姑娘居處?」

  那少女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

  又奔了兩三里,二人來到一條大江邊。但見秋江如練,碧水盈盈,當真景致絢麗,極其入畫。

  二人腳下漸緩,白衣少女指著一艘高蓬大船,說道:「便是這裡了。」

  羅開張眼望去,只見那艘大船堂皇之極,船身雕楹玉楯,龍鳳飛驤,委實窮極技巧。羅開心下奇怪,這艘船如此瑰麗奢華,便是皇家畫舫也有不如,實不知這少女是什麼人物。

  當二人接近大船,船上走出八名青衣漢子,分站兩旁恭迎。白衣少女領著羅開緩步上船。上得船來,羅開更是目光一亮,只見船上的裝飾異常富麗,一梁一柱,皆是餾金龍鳳,輪奐輪美。

  兩名紫衣丫鬟迎上前來,同時躬身道:「恭迎方壇主。」

  只見白衣少女一聲不響,回眸望向羅開道:「羅少俠,請進內裡用茶。」

  羅開頷首說了聲多謝,心想她到底是什麼門派的壇主?

  兩名丫鬟在前領引,經過一個絢麗的大廳,來到廳的盡頭處,見有兩扇浮雕花卉的大門。兩名丫鬟左右把門拉開,白衣少女輕聲道:「羅少俠請。」

  一走進房間,羅開又是一呆,只見房內四壁全是白玉嵌鑲,雕有龍雲。房中一張玉石圓桌,盡處卻見一張紫檀龍鳳榻,金鏤被褥,毛皮帷幕。整個房間散發著陣陣幽香,教人一望便知,這處正是女子的內寢香閣。

  羅開心下嘀咕,因何這少女會帶自己進來這裡,莫非想色誘自己不成?

  想到這裡,不由向那少女望了一眼。見她柳腰輕轉,正好回過身來,朝他說道:「請坐。」

  白衣少女待羅開坐定,才綽約而坐。羅開見她姿態輕柔,猶如白衣仙姬,也看得癡了,只見這少女不但似玉如花,文靜秀雅,且面薄纖腰,玉乳如峰,滿頭烏絲在發端輕輕的束住,大有洛神再生之態。

  羅開當初與她在林中初遇,早便被她儀靜體閒的風姿所迷,今日再見,更教他神魂顛倒,方寸漸亂。

  白衣少女秋波一轉,望了羅開兩眼,突然掩口「噗哧」一笑,輕輕一歎道:「我真是的,到現在還沒向你說。」抬手一整秀髮:「我叫方妍。」

  羅開連忙拱手道:「方姑娘好。」

  方妍道:「你叫我名字好了。是了,我只知道少俠姓羅,但不知名諱如何稱呼?」

  羅開忙說道:「不敢,在下姓羅名開。」

  方妍微微點頭,輕聲道:「羅……開……這名字很好聽,但羅少俠的武功這麼厲害,敢情是名家子弟了,不知少俠的師承何在?」

  羅開抱拳道:「在下沒得恩師允許,實不便相告,還請姑娘原宥。」

  方妍道:「羅少俠神功蓋世,不知少俠何以對自己的師承來歷,也有這等難言之隱?」羅開聽後笑而不答,方妍也微微一笑,再不追問。

  這時一名丫鬟送上香茗,便回身退出房間,同時把門掩上。

  羅開見她自始至終,還沒談及史唐二人,正想開聲發問。方妍似乎瞧出他的心意,徐徐道:「羅少俠請先用茶,我還有一事想先說與你知,待一會兒,我自會不負少俠所望。」

  羅開軒起眉頭,怔怔的望著她,只聽她道:「那晚小女子誤認少俠是血影門的人,先在此謝過。」她話聲輕緩,溫柔似水,便如流泉的淙淙細語,舉手投足間,均含蘊著幾許柔情,教人聽後,無不心動。

  房間的幽香非常清淡,夾著小小蘭桂之香,聞之異常舒服美暢。

  羅開在這滿盈幽香的環境中,眼睛望著這個美女,令他的心神定力,也開始難以支持。他越看著方妍,越覺她美得令人心悸,只覺世間一切美麗的詞彙,卻不足形容出她美麗的萬一,似乎世間任何女子,若與她相比均黯然失色。

  羅開雖然瀟灑倜儻,也曾當過天熙宮的面首,但他對每個女子,直來都是彬彬有禮,便是白家姊妹和董依依,他也不隨意輕薄。

  但他此刻見著方妍,竟不自覺地產生一股無形的衝動,胯間之物,不知為何竟失控似的,漸漸發硬起來,極想撲身前去,把這美的驚人的少女抱在懷中,肆意狎淫。

  羅開心念及此,不由猛然驚覺。想道:「我自從修習了『乾坤坎離大法』,對性慾一事,可說是收發自如,定力是何等雄厚,怎地我此刻竟會如此,莫非這裡有什麼不妥?」

  正當他還沒轉念之際,方妍又再徐徐道:「似乎少俠也對血燕門相當深惡,今次若非少俠及早發現擂台下的炸藥,後果真是……」話後輕輕歎息一聲,目光微抬,依依落到遠處,良久歎道:「唉!血燕門的手段,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目光一轉,轉向羅開:「少俠說是不是?」

  羅開頜首道:「正是。但他們今次的企圖何在,在下至今還想不明白。」

  方妍緩緩點頭,道:「今次我帶你來這裡,除了你兩位朋友的事外,我還有一件東西給你看,當你看過後,或許你會更瞭解血燕門。」

  羅開聽見,不由定著眼睛望向她,眼神盈滿著疑惑。

  方妍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向羅開道:「你跟我過來,我給你看。」說著回身向銹榻走去,羅開跟隨其後。來到榻前,方妍讓開一旁,道:「你自己看。」

  羅開略一遲疑,便走前兩步,往榻上望去,不由咦的一聲!

  便在錦繡華麗的衾褥上,駭然放著一柄黑鞘的匕首,鞘上有著一頭火紅的燕子,燕子之下,還刻有一行字,寫著青龍壇三個字。

  羅開伸手拿起這柄匕首,從鞘中抽出,只見刃長六寸,猶如一泓秋水,閃爍著清澈的寒光,顯是鋒利非常。羅開心中暗忖:「這一柄匕首,自然是血燕門之物,她給我看究是什麼原因?她又怎會有這一件東西?」

  只聽身後傳來方妍柔美的聲音:「這是血燕門青龍壇壇主的隨身匕首。」一隻瑩白的玉手,從他身後伸過來,接過他手上的匕首:「這也是壇主的令牌,持匕首者,可以統御青龍壇十二血鬼史,三百六十黑鬼殺。」

  羅開聽到這裡,更是詫異不已,心想她怎會知道這麼多?這時一股少女的淡淡甜香,不住滲進他鼻中,而這清幽的甜香,混和著房間的淡香,卻令羅開為之一蕩,教人心神無法抗拒,醺醺欲醉!

  與此同時,羅開只覺方妍柔軟的軀體,正靠貼在他背幅,她那豐挺飽滿的玉峰,卻牢牢地輕抵著他。這誘惑實是太大了,原先漸趨平息的慾念,剎那間又再度給燃點起來。

  羅開模模糊糊間,慢慢回轉身子,方法覺她是貼得如斯地近,兩人胸前的衣衫,已是挨貼在一起。四道目光,登時癡癡地扣在一處。

  這時他心裡的一切疑惑,也忘得一乾二淨,心裡只是有一個念頭,便是想親吻一下眼前這個人間絕色。

  羅開這時只覺腦間一片空白,素來敏銳的思考,已緩緩離他而去,竟逐漸開始遲鈍。「乾坤坎離大法」的定力,此刻竟變得如此地脆弱,全起不了作用。她眼中唯一能看到的,便只有方妍的嬌靨秋波;鼻中嗅到的,便只有誘人的幽香;身體所觸到的,也只有她玲瓏有致的嬌軀。

  羅開心裡雪亮,必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妥,要不然他決不會如此,可是他就是無法抗拒眼前的一切。

  他的手開始慢慢抬起,觸上她迷人的俏顏,只覺所碰觸到的,卻是一團暖玉溫香,何等地滑膩柔軟……嗯!這觸感實在太美好了,委實美得難以形容!

  方妍同樣癡癡的抬起螓首,含情脈脈的與他目光相接,蘊藏著一股令人醉生夢死的誘惑力。

  羅開定眼望著她,只見眼前這白衣少女,當真麗如艷姬,清如秋月,實是秀美絕倫。方妍緩緩往前靠,羅開順著他的迫近,身子退了一步,腿彎已觸到柔軟的榻沿。

  便在這時,胸口膻中穴突然一麻,立時渾身無力。

  羅開猛然一驚,身子卻往下倒去,直倒在那幽香醉人的銹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