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醒來,皇甫慧、蕭瓊華二女想起昨夜的激戰,都有些臉紅,二人相視羞笑,服侍藍天鵬起身,三人洗漱之後,用過早餐,先至口內取皇甫慧的馬匹,然後趕往黃山參加論劍大會。由唐古喇出口,趕往黃山,真可說是千山萬水,絕非一朝一夕之事,是以三人在趕路之餘,也兼有趁機一覽勝跡之事。一出青康入川北,便有了中原丐幫弟子的相助,隨時可以聽到中原得地發生的變動和消息。
藍天鵬首先在丐幫弟子的口中打聽「俠丐」馬五叔行蹤,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俠丐」沒有回冷香谷。蕭瓊華的判斷,「俠丐」必然另有發現,當然,他現在所去的地方,所辦的事,自然是比轉因冷香谷更為重要的事,只是他們一時惴測不出罷了。一到川北的天關,三人直奔「龍鳳會」最北也是最邊遠的分堂機構一朝天關分堂。
由於距離總壇括蒼山的距離遙遠,朝天關的堂主「卓北靈君」關天勇,五人獨攬大權,威霸一方,聲名遠震。「卓北靈君」關天勇是皇甫慧親自派任的分堂主,身軀高大,尤具神力,一柄三刀刀,使得出神人化,是一位獨當一面的主要幹部。皇甫慧和藍天鵬、蕭瓊華,三人三馬,沿街前進,直奔往在東街的龍鳳會分堂的地址。
三人一面策馬前進,一面細察街瞳熱鬧人群中,並沒有發現有穿著「龍鳳會」制服的徒眾在街在遊蕩,因而對關天勇的統御能力,也有了進一層的認識。正前進間,驀見蕭瓊華舉手一批街北說:「皇甫姊姊,在那裡了。」
藍天鵬和皇甫慧循著指和一看,只見街北十數丈,一座黑漆高在門樓,門高五階,青獅分列,一根高約五丈的大旗桿,插在上首的青獅尾座上,上懸一面丈二大錦旗,上繡八個金邊黑絲大字——龍鳳會朝天關分堂,加上台階上舊然肅立的四名藍衣黑邊大漢,愈顯得氣氛莊嚴,令人不敢侵犯。
蕭瓊華看罷,也不由讚聲說:「姊姊真可說得上知人善用,看這情形,這位關堂主在引統領的朝天關分堂,成績必然不錯。」
皇甫慧聽了,頗為欣慰的說:「關堂主是郭總堂主的老相識,有他的推薦,再加上我觀察,才派他的來得掌朝天關,看情形的確不錯。」
說話之間,已到了分堂的大門前,立在門階上的四個藍衣壯漢,一見來了一男二女三騎,立即奔下一人來,向著藍天鵬三人一抱拳,恭問:「請問三位找哪一位?」
話未說完,皇甫慧已搶先說:「告訴你家關堂主,就說冷香谷的藍少谷主來了。」四個壯漢一聽「藍少谷主」,俱都大吃一驚,迎接的一人,立即恭聲應是,其餘兩人,則慌急步奔下階來拉馬。另一人,則一溜風似的奔返大門內,通報關天勇去了。
皇甫慧和藍天鵬、蕭瓊華,將馬交給三個壯漢,逕自登階走進大門來。繞過迎壁,是座廣院大廳,這時,正有二三十人,由在廳內匆匆忙忙的湧出來。當前一人,便知這人就是朝天關的分堂主關天勇,其餘人等,當然是他堂下的各級香主執一大頭目等人。果然,奔下階來的關天勇,一見皇甫慧,神情一震,急步奔至皇甫慧面前,深深一躬,朗聲說:「川北朝天關分堂主關天勇,迎接幫主來遲,望請恕罪。」
匆匆跟在關天勇身後的一干人眾一聽,俱都精神一可,紛紛散開,恭立階前,不少人斷定,當前美麗女子,就是幫主「金線無影」。皇甫慧淡然一笑,說:「快見過藍少谷主和蕭姑娘。」說著,肅手指了的指藍天鵬和蕭瓊華。
關天勇趕緊再向藍天鵬兩人,抱拳深躬說:「朝天關分堂主關天勇,參見藍少從主和蕭姑娘好。」藍天鵬和蕭瓊華,禮貌的還過禮後,隨著皇甫慧,逕向大廳上走去。
進入大廳,十數藍衣壯漢,早已並列擺好了三張大椅。皇甫慧居中而坐,藍天鵬和蕭瓊華左右相陪。朝天關的堂主關天勇,率領著所屬執事香主等人又重新見禮。皇甫慧起身還禮後問:「看你們眼前情形,可是正在集會?」
朝天關分堂主關天勇,立即躬身說:「是的,卑職剛剛接到總壇轉來的消息,正在轉達下去了。」
皇甫慧立即關切的問:「轉達什麼消息?」
關天勇恭聲說:「正是有關幫主長藍少谷主與蕭姑娘的事。」
皇甫慧心中一動,立即沉聲問:「可曾轉達下去?」
關天勇躬身說:「業已轉達完畢。」
皇甫慧一頷首說:「那就請各級首領各回崗位去吧。」
關天勇恭聲應了個是,立即面向屬香主,沉聲說:「各回本位,有事重令召集。」
皇甫慧一等一干人眾退出,首先肅手示意關天勇落座,並關切的問:「總壇消息,可是有關本座與藍少谷主蕭姑娘的事?」
剛剛落坐的關天勇,立即欠身說:「是的,總壇要卑職,四出派員駐守要道渡口,轉告幫主和藍少谷主,一經東近,火速趕往黃山。」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那方面可是有了什麼變化?」
關天勇說:「什麼變化,總壇方面沒說,僅知武當掌門「青鶴真人」決心保衛盟主寶座,並宣稱絕對不准設置超越盟主以上之榮譽席。」
皇甫慧立即淡淡的說:「這一點本座知道了。」
關天勇卻強調說:「根據總壇的話意,雖然消息無大改變,但是,隱隱中「青鶴真人」似乎暗藏禍心,另有詭謀。」
皇甫慧會意的點點頭,問:「其他方面有什麼消息?」
關天勇立即欠身說:「是有關了淨了凡二人行蹤的消息。」
因為這消息現在與藍天鵬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大,所以都沒有再問,皇甫慧微微頷首,繼續問:「最近崆峒派有什麼變動和消息?」
關天勇回答說:「玉虛上人業已退休,上月初一,已將掌門大位交給了「了因」。」
皇甫慧一聽,轉首望著藍天鵬和蕭瓊華,說:「鵬弟弟和瓊華妹,能在救蘭香姬的同時,兼而說服了「玉虛」放棄稱霸武林的野心,實在是一件善事。」
蕭瓊華一笑說:「真正讓玉虛醒悟的還是他的三個親傳徒弟,各懷叛師之心,無一不因嫉而想攫奪他的掌門職位,內部尚不安,何能一致對外?」說話之間,左廳已擺好了酒菜。
席間由關天勇恭陪,經過四人計議,藍天鵬三人,決定火速趕往黃山去。皇甫慧、藍天鵬以及蕭瓊華三人,離開了朝天關,三人三騎,沿著官道東進,日行夜宿,相安無事。自行守了朝天關,每處大城市,都有龍鳳會人分堂分舵,消息不但靈通,食宿伺候的也格外周到。尤其,各地分舵,皆有往返通訊訊鴿,藍天鵬三人尚在途中,消息早已傳到了另一分舵,食宿問題,早已準備好了。
黃山位於安徽省黔縣以北地區,北接太平縣,源名北黔山,唐天寶年間始改為「黃山」,又稱黃岳。據傳說,黃帝與廣成子、浮丘公、嘗合舟於此山中,故有黃山之名,其山脈碗挺,自贛浙間之懷玉山,北走而來,峰巒千里,氣勢極為宏偉。黃山諸峰,無以枚舉,最著名者有三十六峰中,信始峰武林豪傑最愛集會之地,峰上不但鮮花遍地,彩石縮紛,而且雲松成林,松濤嗚咽。尤其,雲海僅低峰巔之下,站在花蓮天都二峰之上,舉目眺望,宛如大海中的一個美麗小島。往年黃山論劍,參加比劍的高手,非但劍術必須爐火純青,就進輕功方面,也要超人一等,才能飛上峰巔參加。
但是,這一屆的論劍大會,武當掌門「青鶴真人」卻一反往例,決定在靠近黔縣城較近的西南山麓的五鳳坡舉行!青鶴真人的理由是,五鳳坡地勢適中,對各地前來參觀的英雄豪傑較為便利,而且,王鳳坡是片圓谷形有盆地,可以容納兩三萬人。一般的人揣測,「青鶴真人」好熱鬧,他是上屆盟主,這一屆要轟轟烈烈的大搞一番,使這一屆的論劍大會,特別有聲有色。
凡是上屆參加的門派,都邀了,大大小小,共有三十多個單位,而且,每一單位,都在五內坡的四周幽谷避處和平坦的地。方,建起了營幕,以供前來參加比劍的高手們住宿。各方的英雄豪傑,都陸續湧到了黔縣城內,及黃山西南麓方圓二十里內的鎮甸鄉村,三天前業已住滿了人。江湖各行小販,也紛紛由各地湧來,拉棚設、設酒棚、搭茶館,終年難得有個外鄉人的小村莊,這時也熱鬧起來。
龍鳳會的總堂主「雙掌震寰宇」,早已到了黔縣城內分舵,但他卻奉命在共山西南數里外的一家農舍暗中佈置了一個休息處,專為藍天鵬和歐陽紫等人安歇用。這處農舍,四周均為水田,中間數百修竹,環繞著三間茅屋,其中僅有一間是舉炊小房。藍天鵬和皇甫慧、蕭瓊華在距會期還余三天的薄暮,已到了在南湖。三人三騎,正沿著前進,覽著湖光水色,波紋蕩漾,三五水鳥,不時飛沖水央捉魚,點點漁帆,各自歸向岸邊。正在這時,前面濃蔭樹林處,飛馬馳來一騎,沿著湖提,走迎過來。
皇甫慧見是一匹黃花馬,立即望著藍天鵬含笑問:「鵬弟弟,你看誰來了?」如此一問,一旁馬上的蕭瓊華也注意了,因也以為是歐陽紫。
蕭瓊華凝目一看,只見馳來的黃花馬上,赫然坐著一年個約十七八歲的共黃緞勁衣黃劍氅的美麗少女。黃衣少女皮膚白嫩,秀髮如雲,娥眉細目,挺鼻櫻唇,文靜中透著英氣,這時已開始向他們三人綻笑揮手了。蕭瓊華見不是歐陽紫,斷定是「龍鳳會」某一堂的首領人物,但是,由於皇甫慧特別向藍天鵬提出來,也令她格外注意。
藍天鵬自然認出是和自己有過一夕之緣的「麗鶯堂」的蘇堂主蘇小香,笑著說道:「原來是香妹妹,我還以為是誰呢?」
蕭瓊華一聽「香妹妹」,就知道此女與藍天鵬定不平凡,雙方相對飛馳,俄頃已到了近前。蘇小香已經停馬含笑施禮說:「歡迎龍頭、少谷主和蕭姑娘,卑職在莊前恭候多時了。」
皇甫慧一面勒馬,一面向蕭瓊華笑著說:「瓊華妹妹,讓姊姊為你介紹,這位是本會內三堂「麗鶯」的蘇堂主,她的芳名叫蘇小香,也已經是鵬弟弟的枕邊人。」
蕭瓊華含笑道:「香妹妹,以後大家都是自己姐妹,就不必太過客氣。」
蘇小香道:「這是「龍鳳會」的規矩,公私分明。」
藍天鵬含笑望著蘇小香,蘇小香臉蛋緋紅,皇甫慧和蕭瓊華忍不住笑了,笑得蘇小香更加不好意思。四人策馬前進,皇甫慧首先關切的問:「我紫妹妹已到了嗎?」
蘇小香愉快的回答的說:「昨天中午就到了。」
藍天鵬一聽問起歐陽紫,心坎兒立即升起了甜蜜漣漪,同時,高家樓相遇,戲「了塵」,舉「五虎」的一幕,也立時浮上腦海。想起「高家樓」,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多情的高姑娘高蓮英,不知她現在如何?在皇甫慧與歐陽紫兩人來說,在心理上,藍天鵬對歐陽紫是較親近隨和的,想到稍時就要見面了,俊面上的笑意不自覺的帶了出來。蕭瓊華自然看到了,但相到他們一別數月,乍然相見,也是人之常情,是以,也未表示什麼,何況還有後皇甫慧在場。
心念間,皇甫慧繼續問:「外三堂裡有誰在此地?」
蘇小香說:「今天上午總堂主曾來莊上和龍頭請示,飯後又走了……」話未說完,已進了護莊林。一條筆直大道,由湖提直通到莊門前。
四人拔馬裡前進,林內已經黑下來,七八丈外的莊門上,已燃起兩盞大紗燈。莊門似乎不大,隱約有三四人站在門下。漸漸走至莊前,這才看清燈下站著的是四名紅女警衛。四名女警衛紛紛下來拉馬,蘇小香則先急步奔進門內。
藍天鵬和皇甫慧、蕭瓊華,好整以暇的將馬交給女警衛,舉步登階剛剛過迎壁,歐陽紫等人已含著歡笑,急步由大廳內迎出來。歐陽紫依然晃藕色羅權外罩紫緞無袖長孺,和在天台綺緣谷時的裝束完全一樣,唯一不同處是經過了一番刻意梳妝,自然也格外顯得容不煥發,明艷照人,越發的高貴榮華了。跟在她身後的除蘇小香外,尚有雍容傲氣的「綠鵲堂」堂主卓玉君,以及另一個中的婦女的執事。大廳內燈不光明亮,除了三五名侍女外,大都是紅衣警衛。
歐陽紫的貼身小婢「夏綠」,皇甫慧的心腹丫頭「春紅」,也都跟在歐陽紫的身後,迎出廳來。二個丫頭一出來,目光就落在了藍天鵬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這一切自然落在蕭瓊華的眼裡,心裡自然有數。皇甫慧一見歐陽紫,立即急迎數步,歡聲呼了聲「妹妹」,而歐陽紫又親切的握住蕭瓊華玉臂,呼了聲「妹妹」,並將卓玉君等一一介紹給蕭瓊華。
藍天鵬直到他們寒暄完畢,才向歐陽紫拱手呼了聲「姊姊」,歐陽紫日夜想念,朝夕懸念,這檀郎回來,卻不能放情歡敘,心中自然有些不自在,但在表面上還得裝出一付落落大方的姊姊態度,關切的看了藍天鵬一眼,明媚一笑,說:「大家廳上坐,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們回來商量。」進入大廳,立即就席,由夏綠、春紅執壺滿酒。
歐陽紫首先忿忿的說:「青鶴這牛鼻子,不知在搞什麼鬼,不但撤消了「宇海三奇」的榮譽席,還將論劍的會場也改在五鳳坡。」
皇甫慧淡然一笑說:「聽說五鳳坡可容兩三萬人,也許他是要天下英雄豪傑,都來見識見識這轟動武林的論劍大會吧。」
歐陽紫有些埋怨的說:「現在我認為我們應該如何爭回三位老人家的榮譽席,繼續在大會上保持,以紀念三位老人昔年在武林中的至高地位。」
藍天鵬則不以為然的的說:「小弟認為爭取榮譽席這是其次問題,而最主要的是,顯示給天下英豪的是三老皆有弟子,而武功劍術,依然無人可及,而且接受任何人的挑戰,而又使他們敗得心服口服才是正理。」
蕭瓊華立即正色說:「鵬弟弟的意見小妹贊成,而且,途中也和皇甫姊姊議過,就是最後三位老人家榮譽席的保持和名次問題。」
歐陽紫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急切的問:「瓊華妹妹是就說,「神尼」和「聖僧」兩位老人家會派人來參加嗎?」
皇甫慧首先搖搖頭說:「聖僧苦修坐化之功,早已沒有了名利之心,普淨朝夕陪侍聖僧,片刻不能遠離,普明年歲尚幻,劍術火候尚嫌不足,似乎都不可能前來……」
歐陽紫卻關切的問:「姊姊叩別聖僧時,他老人有家可有什麼指示?」
皇甫慧凝重的說:「聖僧除了命我們以「龍鳳會」的實力,平衡武林,保持昇平外,別無任何指示,他老人家好似還不知道黃山論劍又到了的事——」
歐陽紫以望著蕭瓊華問:「神尼老人家,可有過表示?」
蕭瓊華凝重的說:「小妹離開的早,神尼老人家尚未提及。」
皇甫慧也關切的問:「你看神尼老人家,會不會派一位弟子前不一爭名位?」
蕭瓊華略微沉吟,慎重其事的說:「神尼座前尚有兩位師姊,最長的一位已四十多歲,最年輕的一位也有三十九歲,而且她們早已皈依了佛門。」
一旁的藍天鵬,悶悶的喝著酒,心裡也在算計,昔年論劍術,「三奇」中應以「銀衫劍客」的劍術略高一籌。但是,「銀衫劍客」以尊長為由,就按年序以「聖僧」為首,「神尼」為次後,己則屈居第三名。現在,武當掌門人「青鶴」為了獨霸劍壇盟主,自認劍術已具火候,加之多年來「三奇」沒有衣悍然撤消「三奇」的榮譽席,是在是另有所謀。根據常理推斷,「青鶴」雄心勃勃,希圖保持盟主,但他又不知道「宇海三奇」是否還需要那三張至高無上的榮譽高,所以才有自本屆起撤消的動機。
假設,「三奇」仍堅持上兩屆的決議,他們必會派門人弟子前來參加大會,那時,便可趁機一試「三奇」弟子的實力。最顯然一點,是「青鶴真人」繼崆峒「玉虛上人」之後,動了稱霸武林,領袖群倫的野心了。但藍天鵬雖為「銀衫劍客」的衣劍繼承人,但卻不是「銀衫劍客」的親傳弟子,能否代出場保護榮譽席的還是問題。
他的師父丁尚賢,是以「飛雲絕筆」獨步武林,在歷屆論劍大會上,並未列有名次,父親是以金背刀威鎮關東和大江南北,也未參加過論劍大會。是以,嚴格的說,他除了以「銀衫劍客」的衣劍繼承人參加明天舉行的黃山論劍大會外,他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是,他也有一個最基本的資格,也是天經地義的參加資格,那就是他是劍手。他用的是劍,他可以由最末一個門派挑戰,一直到奪得本屆論劍大會的盟主。
但他也曾想到,歐陽紫為了父親的榮譽席,必然力以赴,決不容「青鶴真人」任意撤消,她必然會力爭的。但他唯一顧慮提的是將來榮譽席爭到後,是否仍維持原議,仍以聖僧為首,神尼其次,這也是一個問題。蕭瓊華是「神尼」的關門弟子,皇甫慧也成「聖僧」的傳人,在武林中,師恩浩瀚,決不容有任何因私情而損及師譽的事發生。
這件事,早在西域途中,他和蕭瓊華即已開始為此擔心,因為,這件事看似平淡,但一處理不當,很可能引起諸女的不快,三女的不和,這對藍天鵬來說,非但是他本身的不幸,也給未來的冷香山莊,罩上一層永遠不散的陰霆。由於內心的憂慮沉思,也不知三女的談些什麼。
就在這時,驀聞春紅脫口急聲說:「總堂主又回來了。」藍天鵬心中一驚,急忙抬頭,只見「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正神情凝重的大步向廳上走來了。
皇甫慧柳眉微灌,她由郭總堂主的神色上,便斷定有了棘手問題。歐陽紫更是感到事不平凡,因為「雙掌震寰宇」中午剛剛離去,根據里程算,他未到黃山小村的一半里數。「雙掌震寰宇」一見皇甫慧和藍天鵬,以及蕭瓊華三人,立即強自展笑,抱拳歡聲說:「昨天要接到潛山分舵的報告,說龍頭和少谷主,蕭姑娘今天傍晚可到……」藍天鵬早已起身,也拱手含笑問了聲總堂主好。
歐陽紫首先關切的問:「你怎的又回來了。」
「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見問,神色立即變凝重的說:「卑職剛至半途,就遇見了「黑虎壇」的龐壇主……」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關切的問:「可是總壇發生了大變故?」
「雙掌震寰宇」道:「我們離開總壇的不久,便去了一位叫普明的小師父……」
話未說完,皇甫慧和歐陽紫,以及藍天鵬和蕭瓊華,無不面色大變,具都脫口一輕啊,皇甫慧首先急聲問:「普明師弟怎麼說?」
「雙掌震寰宇」為難的說:「他轉告普淨大師的話說,要龍頭為師門力爭榮譽席,以保「聖僧」在論劍大會上的至高聲譽。」皇甫慧一聽,再度一聲無力輕啊,頓時呆了。
歐陽紫和藍天鵬,也低頭望懷,雙唇緊閉,沉思無語。就在這時,又聽春紅急聲說:「小姐,「玉駒堂」的方堂主也來了。」
蕭瓊華一聽春紅喊方堂主來了,當先舉目看向廳外。只見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一身粉色亮緞勁衣,背後插著一對朋牙虎頭鉤的健壯青年,大步向廳上走來。打量間,已聽「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說:「方堂主前來,必然又有驚人消息。」話剛說完,方堂已大步走進廳來。
方堂主一見皇甫慧和藍天鵬在座,立時神色一喜,急上兩步,抱歉拳恭聲說:「卑職方立璋,參見龍頭和藍少谷主。」皇甫慧心情沉重,僅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藍天鵬是客,雖然心中有事,但卻不能失禮,是以含笑起身,拱手和聲說:「堂主你好吧?」說罷,趁機望著蕭瓊華,一指方堂主介紹說:「表姐,這位就是「玉駒堂」的方堂主,大名是方立璋,一對虎頭鉤,使得神出鬼沒,所以江湖朋友稱他為「神鉤小太歲」……」
「神鉤小太歲」早已聽郭總堂主談過「倩女羅剎」就是莉少谷表姐的事,這是一聽藍天鵬呼這位綠衣美麗少女「表姐」,便知就是那位黑道剋星,劍術輕功,俱都超人一等的蕭瓊華了。是以,未待藍天鵬說完,再上兩步,深深躬說:「不敢,少谷主過獎了,這位想是久聞大名的蕭姑娘了。」
蕭瓊華見「神鉤小太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得還禮。笑著說:「方堂主少禮,以後還請多指教。」
「神鉤小太歲」一聽,趕緊慌聲說:「蕭姑娘太客氣。」
歐陽紫斷定「神鉤小太歲」前來必有重要消息報告。但他和一藍天鵬見面和蕭瓊華介紹,都屬應該的禮貌。她身為主人的,雖然急於知道「神鉤小太歲」的來意,但在禮貌上、卻不得不謙和的笑著說:「瓊華妹妹的輕功劍術,舉世聞名,你叫方堂主以後多指教,難怪他要誠慌恐連說不敢了呢。」
蕭瓊華趕緊謙遜說:「歐陽姊姊這樣說,反令小妹不好意思了。」
「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深知三女間的密切關係,因而插言和聲說:「三位姑娘各得—一奇人真傳,這次論劍大會,為保三位奇人的至高榮譽,必須同心合力,共同對付「青鶴真人」……」
說未說完,神鉤小太歲已正色插言說:「現在問題來了,而談是單獨對付「青鶴真人」的問題了。」
如此一說,眾人才想起「神鉤小太歲」回來的原因,歐陽紫首先問:「你這次趕來,那面可是有了重大變化?」
「神鉤小太歲」立即恭聲說:「是的,現在不但中原各大用劍門派及一方領袖人物到了,就是各邊疆以劍為主要兵器幫派的人物,也都到了。」
歐陽紫關切的問:「邊陲都有哪些劍派?」
「神鉤小太歲」正色說:「海南西北各派先不說,就以西域的崑崙派「冰川女俠」來說,就是時下用劍高手中的扎手人物。」
「冰川女俠」四字一出口,蕭瓊華的花容立變,神情頓時一呆,而藍天鵬也脫口一聲「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歐陽紫和「雙掌震寰宇」聽了,的確動容,因為「冰川女俠」的劍術高明,那是舉世皆知的事。尤其,昔年曾經再三派人下柬,邀約「銀衫劍客」前去冰川高原比劍,由於「銀衫劍客」的重傷而沒有前去。此番她居然親自前來,其意如何,可想而知,自然是屬於武林尊譽的論劍大會盟主,雖然上屆大會她敗在「五指山莊」劍下,那是因為受了暗算之故。
一直心情沉重的皇甫慧,卻突然不解的問:「鵬弟弟,你和瓊華妹,此番前去西域,不是已見過「冰川女俠」了嗎?為何她又前來中原?」
由於藍天鵬和蕭瓊華,都曾答應過「清雲」道人,兩人矢口保密,絕不將麗宮更換主人的秘密,洩露給任何人。雖然,皇甫慧與藍天鵬的關係密切,可謂是不言而知的未婚夫妻,但是,他和蕭瓊華商議的結果,覺得至少目前無告訴皇甫慧的必要。
是以,在唐古喇山口進關以來,途中雖然也談到去冰川高原的事,僅說是應「清雲」之情,前去前宮參觀。當然,也曾說過「冰川女俠」是「清雲」道人妹妹的事,但並沒說明前去麗宮的目的,是為了給「冰川女俠」治療體中之毒。
這時經皇甫慧一問,只得含糊的說:「當時只談與歐陽伯昔年柬邀比劍的事,沒有談及黃山論劍,而且,那時距離論劍日期還遠……」
皇甫慧卻毫不放鬆的說:「結果時日不遠,我們今天到,他們也今天到,就算他們比你和瓊華起程晚,最多也遲為了三五天……」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正色說:「說也奇怪,當時雖然也談了些武林變遷,唯獨沒有談及黃山論劍的事,也許,他們是有意避免談起吧。」
一旁的歐陽紫卻迷惑的說:「對了,一見面令談論劍的事了,你們前去西域,見到「玄清仙長」沒有?「冰川女俠」對昔年約我爹比劍的事怎麼說?」
藍天鵬因為這中間牽涉甚廣,不是三言兩語可說得完的,是以避重就輕的說:「到了西域去冰川高原的途中,便遇到了「清雲」道人,據他說他另一位東來的師弟,已見過地歐陽伯母的人……」
靜聽的藍天鵬立即接口說:「既然他們都知道了師伯沒有前去赴約的真象,而我代師伯赴約的事也就落個「未奉尊命」無由參與比劍的事了。」
歐陽紫不時看一眼神情不安的蕭瓊華,這時一候藍天鵬話落,立即改變話題說:「看瓊華妹妹的神情,好像對「冰川女俠」有什麼顧忌似的,可是那「冰川女俠」的劍術,的確天下無敵?」
藍天鵬一聽,深怕歐陽紫意氣用事,私下和郝小玉約鬥比武,壞了雙方的和氣,因而趕緊插言說:「在西域方面,「冰川女俠」的劍術,可以稱得數一數二的高手,但與師伯的比,那就差得遠了。」
歐陽紫對藍天鵬的比喻父親而不比喻她歐陽紫,自然不便說什麼。可是,她卻迷惑的望著蕭瓊華,笑著說道:「那為何瓊華妹妹,一臉的不快,好像有著滿腹心事似的呢?」
皇甫慧到了這時,不由「噗哧」一笑說:「瓊華妹妹怎會和一個近五十歲的老婆婆拉在一起了?」
藍天鵬心頭一震,覺得十分緊張,他深怕蕭瓊華會脫口說出「冰川女俠」郝小玉的實際年齡來。但是,絕頂聰明的蕭瓊華,卻技巧的笑著說:「這雖是小妹與「冰川女俠」的私事,對兩位姊姊來說,將來都有好處。」
如此一說,心情一直沉重的皇甫慧,突然敏感而興奮的說:「愚姊知道了,一定是你要學她的「駐顏術」?」
經此一提醒,歐陽紫地以恍然的口吻,笑著說:「對了,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如果我們將來五十歲時候,仍像現在二十二歲,那該多好。」
蕭瓊華只得愉快的一笑說:「現在恕小妹先賣個關子,總之這件事對兩位姊姊都有好處,將來小妹的嬌靨如花,也保證兩位姊姊的容顏不老,如果將來小妹的臉上有了皺紋,那兩位姊姊的頭上,也一定有了白髮。」皇甫慧和歐陽紫,雖然俱都冰雪聰明,但一剎那間被「駐顏術」迷住了,也難聽出蕭瓊華這句一語雙關的話,是多麼的奧妙。在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說,這是百份之百的道理,蕭瓊華學會了「冰川女俠」的駐顏術,自然會轉授給她們姊妹。當然,蕭瓊華練得有效,她們姊妹自然也青春常駐,如果蕭瓊華老了,她們姊妹兩人的頭髮自然也白了。但是,她們都不知道蕭瓊華的那句「兩位姊姊將為都有好處」,是指的「冰川女俠」郝小玉嫁給藍天鵬,同室又多了一位姊妹。
「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雖然老經事故,但也一直被弄得糊里糊塗,根本聽不出內中所以然來。「神鉤小太歲」是部屬,只有別的的份兒,這些事,他根本不去經過思維。藍天鵬自然明白蕭瓊華的玄虛,皇甫慧和歐陽紫都是女孩子,自然脫不了女孩子愛美的心理,因而,都晃口同聲的望著「神鉤小太歲」問:「方堂主,你可知道「冰川女俠」的營地?」
「神鉤小太歲」立即恭聲說:「卑職接到「冰川女俠」和崑崙派的「清雲」道等人到達的消息後,便立即匆匆的趕來了……」
「雙掌震寰宇」深伯方堂主受責,立即接口說:「各門各派均有固定營地,其外都有匾牌,去時不難找到。」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他知道歐陽紫指的是冰川女俠郝小玉。
蕭瓊華卻搖搖頭一笑說:「這件事,還是小妹一個人去見她的好。」
藍天鵬聽得心中又是一驚,他不知道蕭瓊華為何去找郝小玉,想到離開麗宮時的情形,蕭瓊華的前去,不知到底是什麼態度,是以立即笑著說:「小弟陪表姐去。」
豈知,蕭瓊華立即婉轉的笑著說:「你去了反而不便,你還是陪歐陽姊姊敘敘離曲吧。」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歐陽紫的如花嬌靨,立時紅了,但她的心裡,卻對蕭瓊華暗暗感激,知道她是個可以共事一夫的姊妹。
藍天鵬心中雖然有些顧慮,但想想途中的相思,他的確該和歐陽紫敘敘離情了。皇甫慧卻望著「雙掌震寰宇」,問:「那面準備怎樣了?」
「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欠身說:「那面一切準備,均按歐陽姑娘的指示,選了一個避靜獨家農舍,對本名聲,絕不透露一絲痕跡,以免各路英雄起疑。」
皇甫慧繼續問:「這麼說,一切準備就緒了?」「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立即恭聲應了個是。皇甫慧又望著蕭瓊華,關切的問:「瓊華妹什麼時候前去?」
蕭瓊華不知皇甫慧何意,因而鄭重的說:「小妹飯後即刻動身,馬匹留在此地。」
皇甫慧一聽,立即又望著郭總堂主,吩咐說:「蕭姑娘夜半可抵「五鳳坡」,請你將那間農的位置告訴給蕭姑娘,俾便她辦完了事也好去歇息。」
郭總堂主恭聲就了個是,即將那間農舍的位置,說給蕭瓊華,但是「神鉤小太歲」聽說蕭瓊華半夜可到,卻頓時呆了,心想,這份輕功,可的確夠驚人的了。皇甫慧趁機又向歐陽紫說:「我想飯後率領方堂主和春紅他們先去,到了那面也好暗察一下形勢。」
歐陽紫一聽,嬌靨更紅了,這分明是為她和藍天鵬製造機會,心中自然感激師姊的好意。但是她卻不得不提議說:「既然這樣,我們何不一起前去?」
皇甫慧立即正色說:「此地不留人也不行,你和鵬弟弟明天中午起程前去,仍有半天一夜的時間商量論劍大會的事和各負各派的實力。」
歐陽紫看了一眼蘇小香和卓玉君兩人,繼續說:「留卓堂主和蘇堂主兩人在此就行了。」
皇甫慧依然正色說:「此地才是聯絡中心,萬一有重大消息,她們兩人還得連夜去找我們。」如此一說,歐陽紫自然無話可說了。
於是,眾人匆匆用完了晚餐,已是定更時分了。外面一聲馬匹齊備,皇甫慧、蕭瓊華,率領著「神鉤小太歲」和春紅,在藍天鵬、歐陽紫以及蘇小香、卓玉君等人的相送下,逕自走出大門來。「雙掌震寰宇」郭總堂主,因為黃山那面尚有急事待理,因而也隨皇甫慧一同起程。
這時已經定更,滿天小星徐徐吹著湖風,氣候已有秋涼之意。幾個紅衣警衛,拉著皇甫慧等人的馬匹,還有蕭瓊華的「小青」,由春紅拉在馬後,帶黃山南麓,以便蕭瓊華在那邊乘騎。到達門外,蕭瓊華心急去找郝小玉,立即向著皇甫慧才歐陽紫告辭說:「兩位姊姊,我們黃山南麓見,小妹先一步了。」
歐陽紫首先關切的急聲說:「瓊華妹妹,見到「冰川女俠」務必請她將秘法傳授給你。」
蕭瓊華不便說什麼,只得頷首愉快的說:「小妹曉得了。」了字出口,飛身而起,只見她玲現的身影在樹梢上一閃,頓時不見。
皇甫慧和歐陽紫是見過蕭瓊華輕功的,是以並不覺得驚異,「雙掌震寰宇」雖曾和蕭瓊華見過面,卻未親眼看到她施展輕功,這時一見,不由暗讚不已。但是,看在蘇小香和卓玉君,以及「神鉤小太歲」等人的眼裡,卻無不看得暗暗驚心,對方說皇甫慧說的蕭瓊華半夜可到黃山南麓的話,才深信言之不虛。蕭瓊華一走,皇甫慧等人,也紛紛認樓上馬,向藍天鵬和歐陽紫道聲「後天見」,逕自催馬向湖邊馳去。
歐陽紫懷著愉快的而甜甜的心情,一等皇甫慧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林蔭中,她才轉頭來看藍天鵬。當她轉首一看,心頭不由一驚,她這時才發現心愛的鵬弟弟,一直愁不展,神情黯然,好似有滿腹心事,又好似對蕭瓊華和皇甫慧的走,有些捨不得。在這一剎那,她的心靈深壯,突然掠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在藍天鵬的心目中,已失去了愛的魅力。
她這時才明白大師姊皇甫慧,何以匆匆趕往西域去找藍天鵬,想必是皇甫慧早已看透了這一層。但是,她深信皇甫慧不是有意爭寵,因為她們兩人曾經發誓終生不離,共事一夫,要不就一同入庵當尼姑。她是一個性情爽朗而倔強的女孩子,她不能認輸,她要設法挽回這種頹勢,她不能失去她費盡心機得來的鵬弟弟。
於是,她對藍天鵬的神態佯裝不見,故意愉快的說:「鵬弟弟,我們進去吧。」藍天鵬一定神,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但是,由於自己的心情鬱悶,他已無心再裝出一副笑臉來。
剛剛轉過大廳前的照壁,蘇小香和卓玉君,便知趣的同時停身恭聲說:「龍頭和少谷主如不有什麼吩咐,卑職等就此告退了。」如此一說,藍天鵬首先停步轉身,禮貌的頷首微笑。
但是,歐陽紫卻不自覺的微紅雙頰,和顏說:「沒事了,你們兩位歇息去吧。」蘇小香和卓玉君,躬身應是,恭立原地目送。本來蘇小香已經是與藍天鵬有過夫妻之實的,但畢竟與歐陽紫相比,還是隔了一層,而蘇小香也明白,自己到時候還得歐陽紫和皇甫慧成全,想想他們也是很久沒見了,自然也不便此時來打擾他們,雖然內心也很想留下來。
歐陽紫和藍天鵬,則自登階走進大廳。進入大廳後,歐陽紫並不就座,繞過錦屏,穿過大廳,進中門,直奔後門進內宅。藍天鵬知道歐陽紫還有話問他,是以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但他心裡,卻一直想著蕭瓊華見到郝小王后,會發生什麼事情。心念間,已進入另一精緻院落,歐陽紫已在前面一座小樓前走去。藍天鵬急忙一定心神,發現身後左右,甚至整人植滿鮮花細竹的小院內,竟沒有任何一人人影,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抬頭一看小樓,雖然佔地不大,但卻高達三層,一二層燈光暗淡,第三層上燈光股俄,且微透粉紅。依著小樓底層的是兩間古雅上房,形如花廳,四周花園之外,便是院牆,而後面的牆外。便是護莊林了。藍天鵬由於心煩事重重,竟不知穿了幾重院落,來到了此地。心念間,歐陽紫已匆匆走進古雅上房,折身向右,只見一道樓梯升上二樓,而歐陽一聲不吭,逕向樓上走去。
二樓上打光暗淡雙有一盞香瓜燈,有書桌書架等物,似乎是一間讀書之處。歐陽紫沒有言語,沿著樓梯,現向三樓上走去。藍天鵬看了這情形,心中頓時不安起來,因為,他斷定歐陽紫生氣了——尚未登上三樓,夏綠已笑盈盈的在樓口相迎了。
一登上樓口,夏綠立即含笑招呼說:「少谷主,小姐。」
登上樓口,藍天鵬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見小樓上,錦被羅帳,嵌玉牙床,地上鮮紅的絨毯,地幾透勢,窗前兩盆鮮花,兩角兩座落地燈台,不知是歐陽紫喜歡粉紅的顏色,還是原來的燈罩,就粉紅色的,照得滿到股隴,暗透著一份喜氣。歐陽紫脫去了繡金小劍靴,藍天鵬也去了萬字履。
藍天鵬正感忐忑不安,卻突見歐陽紫明媚的一笑問:「這是我和慧師姊的共用臥室,鵬弟你看怎麼樣?」他原以為歐陽紫在前默默無語,必是芳心動氣,當然,他不會知道,歐陽紫卻在想著,如何爭取藍天鵬的歡心。
這時,藍天鵬急忙遊目看了一眼室內,立即連連頷首:「好,好,太好了。」
歐陽紫深情的照了藍天鵬一眼,含笑問:「怎麼個好法?」
藍天鵬只是順口而言,沒想到她有此一問,心中一愣,但趕緊笑著說:「它小巧精緻,佈置脫俗……」歐陽紫一面盤坐在繡墊瞳,一面示意藍天鵬坐下。於是,他一面藉著打量室內陣設,一面坐在歐陽紫的左側,一陣高雅的指粉香氣,立即撲了過來。
女孩子們的香粉息,對任何男孩子都有強烈的繡惑的勉力,藍天鵬自然也不例外,因而使他不自覺的轉首看了一眼歐陽紫。由於兩人近在颶尺,歐陽紫對藍天鵬射在地她如花嬌靨上的目光,似乎都感到一陣灼熱,不用說她也知道;她的臉必然通紅了。內心一陣劇烈狂跳,在心頭甜甜,主頰發燒的感受下,她立即羞澀的將頭低下了。
這動作,藍天鵬還是第一次看到,心中一陣親切的快慰,不由輕聲低喚:「紫姊姊。」
歐陽紫「唔」了一聲,立即抬起頭來,她以深情的目光,望著藍天鵬,柔聲問:「你喜歡這間小樓嗎?」
藍天鵬看了一眼室內,頷首說:「我喜歡,它令我有一種置身世外,忘了塵世之感。」
歐陽紫深情的問:「你是指你一個人?」
藍天鵬這時已發現夏綠早在自己和歐陽紫上樓時,已趁機下去,因而,毫不遲的笑著說道:「當然是我們兩個人。」
歐陽紫心中一動,故意問:「你不想瓊華妹妹和慧姊姊?」一提到蕭瓊華,藍天鵬臉上的笑意立時消失了。
歐陽紫看得心中一陣不快,立即關切的問:「你怕她?……還是?」
藍天鵬以為歐陽紫指的是皇甫慧和蕭瓊華兩人,因而立即坦誠的說:「我對你們姊妹都敬重,也都想念,尤其是對姊姊你。」
歐陽紫聽了,芳心立即升起一片甜意,她知道藍天鵬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她忍不住含笑問:「這是真的?」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正色說:「當然是真的,因為小弟常常懷念我們在高家樓相識時,而後又在天台深處的綠谷洞府相遇……」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深情而自然的握住了藍天鵬的手,同時含情而又有些妒意的說:「我看你方才見瓊華妹妹和慧姊姊走了,一直神情落寞,默默不語,像失了魂魄似的。」
藍天鵬不由黯然搖了搖頭說:「小弟不是為兩位姊姊離去一而感到落寞……」
歐陽紫立即不解的問:「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藍天鵬見問,立即想起了郝小玉的事,和對「清雲」道人提出的保證,因而,不由心事重重的的輕輕的一歎說:「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歐陽紫一聽,越發想知道這另外一件事,因而有些生氣的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了呢?」
藍天鵬被問得急了,只得耐心的正色說:「這是有關一個門派的一個的秘密。」
歐陽紫立即追問一句:「是誰?是哪個門派?」
藍天鵬怎麼能說?只得愁眉苦臉而又焦急的輕聲說:「姊姊,小弟實在不能說。」
歐陽紫心中一動,她斷定這件事蕭瓊華一定知道,假設,藍天鵬能夠告訴蕭瓊結而能告訴她,什麼敬重她歐陽紫,什麼想念她歐陽紫的一些話,都是假的,而對她歐陽紫的愛,當然也值得考慮。於是,她故意柔聲而正色的問:「難道自己的妻子也不能透露一些?」
藍天鵬立即正色說:「是的,這項秘密,也抱括父母妻子。」
歐陽紫故意問:「這麼說,瓊華妹妹也不知道了?」
藍天鵬心地淳厚,覺得不能地有恩於他,而又愛他的歐陽紫姊姊撒謊,毫不遲疑的說:「噢,她知道。」
歐陽紫一聽,芳已又妒又氣,不由冷冷一笑,問:「她為什麼知道呢?」說著,立即將握在手中的藍天鵬的手,鬆開了,同時,轉首看向別處。
藍天鵬心中一驚,反將歐陽紫的玉手握住,同地,焦急的問:「姊姊,你生氣了?」
歐陽紫輕哼一聲,嗔聲說:「我只是問問,瓊華妹妹為什麼知道?」
藍天鵬立即焦急的說:「她是當事人嘛。」
歐陽紫心中一動,立即轉過頭來問:「既然她也是當事人,這項秘密,想必是崑崙派或冰川女俠的了。」
藍天鵬有些為難的說:「姊姊!小弟請你不暫時不要追問這件事……」
歐陽紫立即關切的問:「什麼時候才可以問?」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笑著說:「到了那時候,小弟自然告訴你們。」
歐陽紫一聽,知道他指的是到了冷香谷以後,想到那時,她便可以和心愛的鵬弟弟,朝夕在一起,而被僕婦侍女們一致呼「少夫人」,她的心坎裡,便立時升起一陣幸福,甜蜜的快慰。但她聽藍天鵬說「你們」,不由關切的問:「你是說,這件事也包括慧姊姊?」
藍天鵬立即正色說:「當然,我既然現在不能告訴你,當然也不能事先告訴慧姊姊。」
歐陽紫明白了藍天鵬悶悶不樂的原因,心情自然為之開以,而且,他不將別人的秘密洩露給她,正是藍天鵬重諾守信的上等行為,她正應該為此驕傲,自然不會再生藍天鵬的氣,何況,他對她的愛,毫無分別。雖然如此,但她卻仍忍不住關切的問:「你方才說,你尤其想念我,是為了什麼?」
藍天鵬蹩眉想了想,坦誠的一笑說:「為什麼,小弟也不知道,總之,一靜下來就想起你來了。」
歐陽紫見藍天鵬說的坦誠,不自覺的說出真心話:「我也是……」說著,羞紅嬌艷,將螓首熱情的依在藍天鵬的胸前。
藍天鵬也熱情而俯首吻了一下歐陽紫和香腮,他握住她的玉手,深情地疑視著她,歐陽紫秀眸中也閃射異樣的眼神。這種眼神,更令他迷醉,是可以將他溶化的。藍天鵬胸中的一股火,不期然間燃得更熊更烈,他一下子緊緊抱住她,熱烈擁吻她。一切是那麼自然,那麼熱烈,那麼的甜蜜得令人陶醉。
「嗯……抱緊……我……鵬弟弟……」
歐陽紫手指指向自己房間,藍天鵬兩臂用力抄起她,走到房間裡,放到床上。歐陽紫用力一拉,藍天鵬腳步浮動,兩人同時滾倒在床上,擁作一團。他們像兩團火,彼此燃燒著,剎那間脫得一絲不掛,寸縷無存。歐陽紫早已春情蕩漾,欲潮氾濫,她用著秀眸,嘴角含春,任由他撫摸輕薄。藍天鵬現在對這方面可以算得上經驗素豐,也頗專精,在盡情挑逗,使對方慾念更熊,更熾。歐陽紫嬌軀顫動,像蛇一樣扭動,全身細胞都在跳耀震顫。
歐陽紫熱情如火的伸張兩臂緊摟著他,一手抓著熾硬如火的寶貝導向業已氾濫的桃源洞口。藍天鵬是漁郎問津,駕輕就熟,腰幹一挺,「噗滋」一聲,就已登堂入室,全根盡沒。歐陽紫猶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麼舒適得酥筋透骨。
她不由顫聲輕呼:「啊……弟……弟……好舒服……姐……姐……痛……快……死……了……鵬弟弟……快干……啊……啊……快……一……點……動……用……力……插……吧……」
藍天鵬有的是經驗,他抱緊嬌軀,大龜頭深抵花心,先行揉輾,旋轉了一會。然後不疾不徐的輕抽慢插,深入淺出地抽送四十餘下,引逗得歐陽紫如又饑又渴的小貓。她四肢緊緊挺著他,扭腰擺股向上頂湊著大龜頭前肉綾子。
「弟……弟……重……一點……啊……啊……用……力……抽插……姐……姐……好……癢……癢……死……啦……」藍天鵬這才全力進攻,實施全面工進擊,只見他奔聳動屁股,快如奔馬,奮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著乳頭。
「啊……親……弟……弟……姐……姐……太……舒……服……了……嗯……太……美……美……得……上……天……了……啊……嗯……啊……真……的……上……天……啦……啊……快……快……再快……一點……」
藍天鵬知道她已頻臨巔峰狀態,於是更加瘋狂突擊,狠抽狠插。直起直落,猶如一部機器一樣滑動。在緊張而刺激的行動中,歐陽紫首先忍不住嬌軀一抖,到達了高潮而崩潰了。她疲倦的鬆散了四肢,軟癱在床上,像死蛇一樣地無力呻吟,表示極度痛快。
「噯……呦……好……弟……弟……心……甘……寶……貝……唉……姐……姐……太……痛……快……羅……弟……弟……快……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
「好……姐……姐……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又……緊……湊……插……起……來……真夠……痛……快……使我的……大……大寶貝漲紅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他伏在她身上暫料休兵罷戰,讓她休息一會,他要再度征服她。他要和她再一次纏綿中,令她心服口服,死心塌地愛他。歐陽紫覺得他粗壯的寶貝毫無垂軟狀態,仍然雄赳赳的頂住花心,躍躍欲動。不由好奇問道:「弟……弟……你怎麼……還沒丟精……看它……仍然很壯健……的樣子……」
藍天鵬志得意滿的笑道:「姐姐,小弟還早的很呢,小弟要你嘗嘗我這寶貝真實滋味,要徹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寶貝的厲害究竟如何?」頓了一頓,說道:「姐姐,現在換個方式玩繼續玩如何?」
「你還有什麼鬼門道?」歐陽紫心中好奇,也想嘗試新花樣的妙趣。
「姐姐,現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
歐陽紫美眸眨眨:「什麼「隔山取火」?」
「姐姐,這方式頂有趣,而且玩起來男有無窮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姐姐一試便知。」
於是他扶起歐陽紫,叫她俯伏床沿,翹起屁股,盡量從後突起。藍天鵬伸出雙手在她雙乳上輕輕地揉撫,然後左手沿著背部脊椎骨,慢慢輕柔的往下滑動,來到泊泊流水的肉穴口,他先在陰唇上用手掌輕輕的旋轉著,她的嬌軀也隨他的旋轉磨擦而開始的扭動。然後藍天鵬用他的食指在那狹窄的肉縫裡,上上下下的游動,有時也在那粒鮮紅的陰蒂上輕輕地扣挖著。每當藍天鵬這麼扣時,她都發出令人顫抖的浪聲:「哎……唷……唔……好……癢……唔……嗯……」
隨著藍天鵬手指輕輕地插入,緩緩地抽送,這麼一來,非同小可。歐陽紫的臉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轉得更是厲害,浪水隨著手指的抽送,緩緩地從肉穴口流出來。她似乎難以忍受挑逗:「弟……啊……好……癢……呀……快……用你的……大寶貝……插進人家的小穴……乾姐姐……用你粗大的寶貝……幫姐止……止癢啊……」
藍天鵬手握住寶貝在陰唇口旋轉磨擦。她那陰唇內的嫩肉受到龜頭的顫擦,整個臀部猛擺個不停,身子直打顫。她浪道:「好弟弟……不要再逗姐了……我……受不了……啦……快……快……插進去……嗯……唔……用你的大寶貝……插進來……干……我……干我……快……啊……嗯……」
他低頭一看,那浪水已流滿了一地,於是他將寶貝,對準洞口,徐徐地送入。抽送二十餘下,那大寶貝已完全插入,但此時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陰唇上磨擦,而擺動臀部,使大寶貝在穴內猛旋轉著。這麼一來,歐陽紫整個人非常舒服,口中的叫聲更是綿綿不斷。
「嗯……喔……鵬弟弟……你好會插穴……姐要投降了……啊……干我……再干我……親丈夫……好弟弟……我每天都要……都要你干我……嗯……啊……好舒服……喔……姐姐……的身體……隨你怎麼玩……都可以……嗯……唉……姐姐是你的人了……好……美……啊……」
藍天鵬將右手抓著歐陽紫的乳房,食指在乳頭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那讓人失魂落魄的陰核,然後挺起小腹急速的抽插。這麼一來,三面夾攻只覺得他只插了那麼數十下,她整個人已瘋狂地叫道:「哎呀……大寶貝弟弟……這樣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藍天鵬一面用力縱送,一面喘氣如牛:「弟……弟……這……樣……玩……你……你……覺……得……痛……快……嗎……舒服……不……舒服呢……」
歐陽紫連連點頭,屁股盡量地往後頂,同時扭擺著豐臀,嬌喘呼呼:「好弟弟……大寶貝弟弟……你真會玩……今……晚……你……會……玩死……姐姐的……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快……快……用力干我……喔……差死我了……喔……哎……唷……真舒服……啊……啊……用……力……插……啊……這……一……下……頂……進……花……心……了……」淫水「咕唧」、「咕唧」地響著,地上淫水滴流滿地。同時她滿身的香汗也流了出來。
歐陽紫叫道:「啊……大寶貝弟弟……姐姐受不了……了……啊……天啊……快……快出來了……啊……嗯……出……出來了……」
「紫姐姐,我抱你去洗澡。」
「嗯。」歐陽紫雙手環繞著藍天鵬的脖子,像一隻小綿羊一樣的偎在藍天鵬的懷裡,不由得藍天鵬的寶貝又勃起,剛好頂在歐陽紫的屁股上。
「啊……鵬弟弟……你……又……不行了……姐投降了……真的不行了。」
「是嗎?你的淫水還在潺潺的流著呢。」
「你壞,你壞啦!就是會欺負姐姐啦。」
在浴室裡藍天鵬幫歐陽紫沖洗著小穴,歐陽紫幫藍天鵬搓洗寶貝,搓著搓著,藍天鵬雙手托起歐陽紫,摟在懷裡,低頭熱情地吻著她的嘴唇。歐陽紫也主動地把相舌送入他的嘴裡,兩條溫暖濕潤的舌頭互相纏繞。同時藍天鵬手也不斷的再她的乳房及小穴撫摸著,歐陽紫一樣把玩著它的寶貝,來回的搓揉著。許久兩人的嘴唇才分開,喘氣著。藍天鵬躺進浴池裡,示意歐陽紫坐落在他身上。歐陽紫扶持著寶貝慢慢的往小穴裡套,藍天鵬突然往上一頂,將龜頭撞在子宮口,害歐陽紫淚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麼大力干人家。」
「姐,對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來就是嘛。」
「姐姐沒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剛開始不習慣會痛啊!你現在可動了。」
「好,那你要小心羅。」這時歐陽紫飢渴淫蕩,像一頭兇猛的豺狼,玉體騎在藍天鵬的身上,猛起猛落。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航楚……好舒服……啊……鵬弟弟……你……真……好……啊……唷……唔……嗯……爽……真爽……」
藍天鵬道:「紫姐姐,你的淫水可真多。」
歐陽紫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弟……弟……你的寶貝……太……太大了……哎呀……使我受不了了……愛……愛死它了……啊……哎呀……好……好爽啊……用力……弟弟……大寶貝弟弟……用力干……干……干死姐姐的……小騷穴……啊……嗯……」
「我今天要搗得你的淫水流盡。」
「哎……呀……親……親……你真……夠狠心……的……唉……呀……你……壞……唷……我……我喜歡……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藍天鵬道:「誰叫你長得這麼嬌媚迷人?美艷動人,又騷又蕩,又淫又浪的呢?」
歐陽紫道:「嗯……唔……乖……乖……弟弟……親丈夫……我要死了……冤家……啊……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的寶貝……又……粗……又……長……堅硬……如鐵……搗……得……我……骨散……雲飛……啊……啊……」
「心甘……寶貝……我……久……未……嘗……到……大寶貝……的……味道……弟……弟……啊……嗯……太爽了……不……不行了……又……又洩了……啊……嗯……喔……」
歐陽紫被粗長巨大寶貝,弄得淫水直流,張眼舒眉,搖臀搖擺,花心張張合合,嬌喘噓噓,死死活活!真是淫態百出,騷勁萬千!藍天鵬勇猛善戰,運用技巧,急速快速,歐陽紫已抵擋不住,見她嬌艷的喘息,在疲倦中還奮力地迎戰,激起興奮心情,精神抖擻,繼續挺進不停,感覺到已經征服了這騷浪娘,自赦自得的將歐陽紫抱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