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劍 第5卷 第1章 花前調情

  一串韻律優美的音符飄出,彷彿天籟。其中的美好寧靜,彷彿讓屋子裡頭的氣息都涼了許多。夜君依那顰起的柳眉也彷彿安寧下來,沉浸與優美琴聲中的玉臉也變得恬靜。

  「君依姑娘,人生中,十有八九不順,失未必是失,得也未必是得!姑娘不必太過於介懷了!」口上這般說到,但是心裡卻是憂鬱匆匆,夢君奴那丫頭實在太厲害了。見到夜君依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蕭徑亭忙掩去了眼中的憂色,嘴角扯開一絲笑容。望向她的目光也儘是鼓勵。

  「咦!」這丫頭到底上那去了,蕭徑亭離開醉香居後,幾乎走遍了整個金陵城,全神貫注地追尋那特殊的味道。方才蕭徑亭在替夢君奴彈去發上的那片花瓣的時候,也將手上那幾許特殊的香粉彈到了她發上,只要夢君奴在有效的距離內,蕭徑亭那敏銳的神識便會立刻知道夢君奴的方位。

  「莫非這丫頭知道了我剛才的把戲,卻是裝作不知,笑嘻嘻地讓我彈去她頭上的花瓣。」蕭徑亭不由一陣氣結,見到路邊一朵美麗小野花,在夕陽下被微風吹得搖搖晃晃的,彷彿在嘲笑他一般。嘴角一抿,不由運氣於指,中指一曲「嗖!」地彈出。

  「我和一朵花兒較什麼勁啊!」蕭徑亭心裡一軟,一道更急的勁氣飛快從指間射出,「撲!」兩道勁氣於空中撞在一起,在地上捲起一團塵土,那花兒卻是搖晃得更加厲害。

  「回去等夢君奴的消息吧!好過這樣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心念方到,便踱步走回醉香居。

  步過秦淮河的時候,河邊的路上,無數的風流才子達官貴人步行匆匆,面上或是但是興奮或是曖昧。唯有蕭徑亭緩步款款而行,既顯得卓然傲立,又顯得孤獨寂寞。看得船上的姑娘心神皆醉,盼望著蕭徑亭能瞟去一眼。

  此時天雖然尚未全黑,河上的畫舫卻是燈火燦爛。便是連船下的水面上都浮滿了蓮花燈,飄來蕩去,應著花船上的瓊樓玉宇、雕欄玉砌。聞著裡頭傳來的絲竹軟喉,那座座畫舫便仿如空中樓閣一般。

  「妍兒,你也是我的空中樓閣嗎?」蕭徑亭心裡一聲歎道,眼前一陣香風,手上一軟。卻是一個大膽的姑娘走上岸來,拉著蕭徑亭的手往一座畫舫內走去。「公子,我今天推掉了十七個客人了,但是卻請你上船,也不要你銀子。」

  蕭徑亭見那女子長得果然甚美,此時正滿目的癡迷河熱切。憐愛一笑,擰了一把白嫩的小手。接著爽朗一笑,放開步子走回醉香居。

  「伐逸兄,你閒得很嗎?怎麼不去招呼客人跑到我這裡來了?」蕭徑亭剛剛走進醉香居,卻是見到滿臉驚喜的任伐逸迎上,後面還跟著滿是笑意的連易成。

  「蕭兄便是我任府今天最大的客人那!好在你回來了,不然我父親非罵死我不可。」忽然任伐逸臉上浮上一股從未有過的黠意道:「蕭兄或許不是客人也說不定!」

  蕭徑亭一怔,卻是見到了連易成滿臉的曖昧,心中恍然大悟,對一貫少年老成的任伐逸也有如此形態,不由大是驚訝。

  任伐逸卻是不容得蕭徑亭再往裡,拽著朝外走去道:「今天蕭兄架打完後,卻是一聲招呼不打就跑了,害的我那妹子滿世界的找,你再不去,她非得跑到『醉香居』來了。」

  蕭徑亭更是一呃,心道:「任伐逸難道沒有撮合方劍夕和乃妹的想法嗎?」想著不由細細朝任伐逸臉上望去,確是除了笑容和熱切外,其他什麼也沒有剩下。

  走進任府的時候,偌大的府中已經到處是人了,千萬盞燈籠也挑上了任府的每一個角落,每個燈籠下也都是人頭晃動。

  若是說今天早上任府上空的喜氣還有些壓抑的話,那現在的任府卻是顯得尤為的暢快了。說說笑笑聲不絕於耳,那些下人見到任伐逸後,面上卻也少了一些拘謹,恭敬中多了些熱切。

  「蕭公子好,少爺好!」「蕭少俠好,任少主好!」來往一張張笑臉,熱情朝著蕭徑亭,任伐逸招呼,對連易成卻是好像不大理會。

  「蕭兄才是今天晚上的英雄那!」任伐逸踏著輕快的步子,一邊招呼來往客人,一邊笑道。

  連易成眼中閃過一絲艷慕,一絲落寞,但是隨即換上滿臉的歡顏道:「是啊,蕭兄」話未說完,面色微微一變,迅速將目光轉向別處。

  「武莫宸!」蕭徑亭順著連易成的目光望去,卻是見到形貌華貴的武莫宸在李易澤和幾名護衛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了任府的大門。

  任伐逸面上浮起一絲難色,卻是不知道該不該捨了蕭徑亭去招呼武莫宸。

  「伐逸兄自己忙去吧!連兄,陪我去探探幽!」蕭徑亭話一出口,頓時換來連易成滿臉的喜色。

  「蕭兄,我們這是去哪?」連易成見到蕭徑亭走過幾條路口後,忽然閃進一處黑暗,不由驚訝問道。

  蕭徑亭神秘一笑道:「我們去找任夜曉那丫頭!」

  「好!」連易成聞言,頓時滿臉的興奮,緊追在越走越快的蕭徑亭,卻是沒有想過人家去會情人,他跑去湊什麼熱鬧。

  「連兄,很奇怪啊!」蕭徑亭轉眼朝連易成問道:「你們連家和任府是世交,你二哥都想著成為任盟主的成龍塊婿,你怎麼一點心思也沒有啊!」

  連易成訕訕一笑,道:「任小姐那種女子我連看也不敢多看幾眼,怕不小心喜歡上了,一輩子也快活不了。」說著面上竟然浮起一絲癡迷和溫馨,道:「任小姐卻不是我這等胸無大志的人能夠喜歡的,我能喜歡的只」話未說完,卻是匆匆收住了口。

  蕭徑亭見之,心裡暗道:「莫非連易成這小子也喜歡什麼上什麼姑娘不成!」見到前面的不遠處卻是滿地的殘花,心下恍然,卻是到了今天下午和夢君奴打架的地方了。

  「胸無大志?我便胸有大志得很嗎?」蕭徑亭朝連易成望去一眼,儘是激勵,忽又神色古怪道:「任夜曉那丫頭卻是刁鑽得很,你很聰明,沒有喜歡上她!不然只怕要頭痛了!」

  「哼!」從昏暗處傳來的一聲嬌哼,卻是將蕭徑亭嚇得一跳,抬頭望去。

  「好美!」卻見殘花盡處,一個長裙拽地的美麗仙子隱在花叢中間,在遠處燈火朦朧映射下,可以見她手上提著一隻精巧的小籃子,裡面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但是此時仙子玉臉上的宜嗔宜喜,卻是將她拽落人間,正是俏麗無雙的任夜曉。

  美目如水,卻有輕惱;嘴撅如菱,但含薄嗔。便清清晰晰地向人說明,她只是一個女孩而已。

  「她難道沒有發現自己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嗎?怎麼不向我問罪!」

  蕭徑亭目中直直望著任夜曉,直看得她目光羞羞躲躲,仍是硬著頭皮對上蕭徑亭的目光。

  「嗯哼!」連易成受不住這氣氛,乾咳幾聲。

  「你還呆這裡幹什麼?興許令尊正在找你那!」蕭徑亭見到連易成滿臉的古怪,一眼瞪去。見到連易成訕訕一笑離去,待他走出兩丈後,忽又叫道:「你可別告訴別人我在這裡啊!」

  「你在我背後是不是一直這樣說我壞話的!」任夜曉見到蕭徑亭走近,嬌喘越來越急,美目終於抵擋不住,撲閃幾下便垂下俏臉,可是小嘴卻是強自撐著,開口問起這個罪來。

  蕭徑亭走到她身邊,朝那小籃子探了一眼,卻是半籃子鮮紅的殘花。一時間鼻端滿是醉人的幽香,卻也分不出是從任夜曉嬌軀上傳來,還是從那殘花上來。深深吸了一口,笑道:「是啊!我在別人面前卻是經常說你壞話的。」

  「嚶!」任夜曉小嘴一撅,委屈地一聲嚶嚀,她這樣嬌嗔問罪,可不是要蕭徑亭回答,只是撒撒嬌而已。不料蕭徑亭卻是正正經經說是經常說她壞話的,叫她怎能不委屈,卻也捨不得怪了他,便不由輕輕在喉嚨底下罵了一聲:「呆子!」

  卻聽到蕭徑亭哈哈一笑道:「是啊,呆子!呆子不解溫柔,實在著人惱那!」

  「嗯!」任夜曉一聲不岔的嬌哼,蕭徑亭頓覺腳上一痛,卻是任夜曉趁機報復,瞧準時機,玉足在蕭徑亭腳上踩了一下。但是蕭徑亭後面一句話卻是讓她芳心一麻,嬌軀一軟。

  「在別人面前,我便是罵你小草包的,你生不生氣?」蕭徑亭溫柔的目光朝那張美麗的玉臉望去。

  任夜曉頓時紅遍了小臉,將蛾首垂得更低,低聲膩道:「生氣的!」好像想起了什麼,美麗的睫毛一眨,直直朝蕭徑亭瞟來,道:「你和誰這麼說我的!還有沒有說別的,要是有我可不依啊!」見到蕭徑亭笑笑卻不回答,便也不再問,忽然美目一黯,小臉仰起,望著蕭徑亭,柔聲道:「那天我說話那麼難聽,你生不生氣?你怪不怪我啊!」

  蕭徑亭見她神情認真,不由故意笑著板下臉來,道:「生氣啊!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任夜曉卻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了,小臉頓時滿是嗔意,嬌嚷道:「那你要怎麼樣嗎?」美目一垂,吟聲道:「你要是捨得,就打我好了!」

  「好啊!不過我要打屁股!」蕭徑亭湊到任夜曉美麗的小臉蛋邊,言語輕薄道。

  美人兒嬌軀一顫,腳下一抖,卻是站住了。以前被拍的香臀處,好像一股麻癢又蕩漾開來,頓時酥了半邊身子。小嘴輕咬,芳心如小鹿般跳躍,良久後方才狠狠橫了一眼蕭徑亭,噘嘴道:「你又來輕薄我,看我不」卻是見到蕭徑亭賊兮兮的目光朝自己背後瞧去,不由美目一縮,臀兒輕輕一躲,美目圓睜威脅道:「你要是再打我那裡那裡,我就,就,我可不饒你啊」

  蕭徑亭望著那圓隆的香臀,挺挺翹翹,心中一蕩,卻知道現在終不是打她屁股的最佳時機。目光望向她手上的花籃,道:「今天下午我和夢居奴那丫頭在這打架,把這裡搞得亂七八糟,我當時心裡便想好在沒有在『曉園』那邊打架,不然你這妮子可要心疼死了。」

  興許是聽到蕭徑亭說到夢君奴的時候,口氣親熱,任夜曉柳眉一皺,小嘴一嘟道:「夢君奴她長得很好看,是不是?」

  蕭徑亭見到任夜曉小嘴撅得老高,瑤鼻輕皺。嘴角不由扯開一絲壞笑,但是目中卻是一迷,道:「是啊!她長得真美,真好看,和我的妍兒一樣好看。」

  任夜曉聽得一黯,美目一紅,委委屈屈望了蕭徑亭一眼,卻也不敢再撒嬌。垂下小臉,走快幾步,將嬌軀悄悄挨近蕭徑亭。

  蕭徑亭看得一陣心疼,眼睛一瞇,笑道:「不過那丫頭卻是鬼得很,一肚子的壞主意。」忽然聲音轉柔道:「我將你園子的花搞壞了,你說要怎麼賠你呢?讓你狠狠揍幾拳,好不好?」

  任夜曉頓時笑靨如花,媚波如水瞄了一眼蕭徑亭便迅速移開,輕聲道:「我可捨不得!」垂下蛾首,歪著小腦袋細細思考,道:「不然你明天給我畫幅畫!」

  蕭徑亭一陣壞笑道:「我昨天不是給你畫了嗎?那畫不知道有多美那?」

  任夜曉頓時氣急敗壞,玉足一蹬,嬌聲嚷道:「不准再說那下流畫兒,我燒了它啦!」小臉仰起,癡癡望來,道:「你明天好好給我畫幅畫,好不好?」

  「好啊!不過我想將你身上最美的地方畫清楚了,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