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劍 第11卷 第1章 絳玉的險境

  當蕭徑亭重新回到樓絳玉房間的時候,樓美人已經是躺在床上了。被幾個侍女眾星捧月一般圍護在牙床上,雖然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那美麗的小臉蛋還是微微有些慘白,美目的神采也有些黯淡。

  「怎麼樓美人聽到這個噩耗後,竟然傷心欲絕到這個地步,就病倒在床上了!」蕭徑亭心中微微一訝,便走到樓絳玉的床邊,道:「蕭某略懂醫術,小姐可否讓我把把脈象?」

  樓絳玉見到蕭徑亭進來後,朝邊上的那些侍女丫鬟道:「你們不用在這裡侍侯了,趕緊出去準備車駕,我們馬上便要上船了!」接著朝蕭徑亭望來,道:「不用了,我這不是病,不用把什麼脈象!」

  蕭徑亭聞之,便不再言,接著外面跑進一個美麗的女子道:「前面的那些船已經起帆了,但是瑞施聽說小姐身體不利索,是不是收帆,等到小姐病好了一些再走!」

  那個美麗的女子蕭徑亭認識,正是和樓竹廷相好了的青姨,但是此時的她,竟彷彿小了幾歲一樣。容光煥發得彷彿剛剛開出的花朵一般。

  「不行,已經起帆的船隻再收帆不吉利。」樓絳玉連忙說道:「我的身子也沒有多大的要緊,等會兒就好了。」

  而那個青姨在邊上道:「身子不爽利的人最好不要坐船,特別是海上的船,而且現在天氣已經入夏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風浪,所以小姐還是等身子好了一些再走吧!」

  樓絳玉微微思慮了一陣,竟然答應了下來。吩咐讓那些船隻先走,而那些上了船的人也跟著走。只留下一艘大船和百十個侍女武士在這裡等著她身體好了以後再走。

  蕭徑亭雖然心中微微有些焦急,但是樓絳玉現在身子的模樣海真的不合適坐船,見到那個青姨竟然也有留著的意思,目光朝她望去道:「青姨還是跟著那些船先走,方便照看那些東西!」

  在等著樓絳玉身體痊癒的這段時間中,蕭徑亭立刻出去和樓竹廷通了下氣,讓他乘著小船馬上趕去蓬萊,看住那邊的局面。正當蕭徑亭在接道上有些無所事事的時候,一對騎著快馬的武士老遠便朝蕭徑亭這邊望來,接著跑馬飛奔而來,在蕭徑亭面前齊刷刷停下,為首一人下馬拜下道:「蕭少爺,小姐讓您趕緊回去,說是有要事相商量!」

  當蕭徑亭走回蓬萊閣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是忙碌成一團了,見到樓絳玉也已經是在一輛寬大的馬車後,美麗動人的樓絳玉渾身裹著一劍狐裘躺在車上的塌上,趕車的也小心翼翼盡量不讓馬車顛簸了。

  「你怎麼四處亂跑,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了!」見到蕭徑亭後,樓絳玉勉力抬起蛾首,皺眉責怪道:「蓬萊那邊出了點事情,我來不及等到病好了,要趕緊趕回蓬萊!」

  蕭徑亭見到樓美人彷彿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便也不再問是出了什麼事情。恰好邊上的人已經將她的那匹白馬牽了過來,蕭徑亭不由翻身上馬,跟著樓美人的馬車趕去海邊。

  當蕭徑亭坐上樓絳玉的座舟的時候,真正發現渤海劍派到底有多麼奢華了。眼前的這艘大船並沒有上次蕭徑亭來小蓬萊坐的那艘大,但是上面的樓台玉宇,美輪美奐。彷彿每一寸都極盡了設計者的匠心,那上面的精美讓人覺得那每一寸都是由金銀堆砌而成。

  此時已經是夏天了,正如李月青所說,海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風浪,所以船上也微微有些顛簸,但是對於蕭徑亭來說卻是再好不過了。隨便躺在一個地方,感受著細微的搖晃,便彷彿再搖籃上一樣,讓他恨不得希望風浪再大上一些。

  「這些風浪想必便已經讓樓絳玉那個厲害的丫頭受不住了吧!」蕭徑亭微微一笑,望著海鷗飛翔的海面,正是畫性大發,準備回艙拿來筆墨,不料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的俏麗丫頭卻是慌忙跑來朝蕭徑亭道:「蕭少爺,小姐她不舒服得很,讓您趕緊去看看到底得了什麼病了?」

  當蕭徑亭走進樓絳玉的艙房的時候,也來不及欣賞房間裡面的精美了。目光直直投向了躺在床上的樓絳玉,樓美人的嬌軀上此時已經蓋了好幾層錦被了。那雙美麗的眸子此時也變得沒有了什麼光芒,小臉越發的慘白。不過這樣的姿態竟然使得美人兒透出一股楚楚可憐的美態,使得讓人看了有一種憐愛要將之保護起來的慾望。

  「小姐現在覺得如何了?」蕭徑亭不由分說,坐到了樓美人的床沿上,接著伸進被窩找到美人兒的纖手,搭上樓絳玉那只晶瑩粉嫩的皓腕。

  見到蕭徑亭眉頭猛地一皺,樓絳玉並沒有說話,而是讓房間裡面侍侯的丫鬟退了出去,接著朝蕭徑亭柔聲問道:「我爹爹他真的死了嗎?他是怎麼死的,他死的時候你在不在邊上?」

  蕭徑亭目光警戒地朝四邊望了一眼,接著目光望向樓絳玉,道:「你爹爹真的死了,他是被人殺死的。至於殺他的那個人,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蕭徑亭想了想後,並沒有將白衣淫賊和秀情的事情說出來,因為現在渤海劍派中最大的敵人便是蘇瑞施為首的外姓派弟子了。蕭徑亭和秀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見到樓絳玉還要說話,蕭徑亭連忙止住道:「隔牆有耳,你不要多說話,現在我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小姐的身邊可能已經出了內奸了,因為小姐體內已經中毒了!這毒毒不死人,但是卻非常的厲害,能夠讓小姐渾身無力,頭腦昏沉疼痛無比。暫時我也沒有辦法,只有等到回到蓬萊後,我才能著手試著配置解藥了。」

  聽了蕭徑亭的話後,樓絳玉美目一寒,彷彿便要處置船上的那個內奸,嬌軀剛剛坐起一半,便又無力倒回床上。

  「難怪說西施顰眉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了,本來非常厲害的樓美人,現在生起病來,倒惹得人無比的疼愛起來了!」蕭徑亭心中一笑,接著從身邊掏出一隻針盒,道:「雖然沒有解藥根治小姐的病,但是我現在可以給小姐運針止疼。不過是扎再頭上,所以可能會影響了小姐的美觀!」

  樓絳玉聽到蕭徑亭的話後,小臉不由微微一顫,美目中竟是害怕,待見到蕭徑亭手中那長長的銀針後,目中的懼色不由更濃,想必不是害怕頭上扎針會影響了美觀,而是會害怕打針這件事情的本身了。

  「不打行不行啊,我也不是很疼?」樓絳玉見到蕭徑亭拿出針來,小臉不由微微一縮,微微有些怯生生道。

  蕭徑亭見之,心中不由一陣驚訝,笑道:「不打不行,而且肯定不疼!」說罷便拿著銀針朝樓絳玉頭上扎去。

  「哄!」大船忽然一陣激烈的搖晃,蕭徑亭手中的銀針也隨著一抖,劃過樓絳玉吹彈可破的小臉,驚得樓美人一聲嬌呼,接著朝蕭徑亭急切問道:「劃破了我的臉沒有,要是劃破了我的臉,我要拿你抵命!」

  蕭徑亭沒有理會樓絳玉,正在豎直耳朵聽著外面的響動,接著見到一個俏麗的侍女急急忙忙跑進來道:「小姐,蕭少爺,外面來了幾艘船圍住了我們的大船,說是向小姐要回一樣東西!」

  樓絳玉聞之一怒,雖然虛弱,但是聲音仍舊還是那麼厲害,問道:「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渤海劍派的船上,你去告訴他們,趕緊將圍著的船隻撤到三十里外,然後親自去蓬萊登門磕頭道歉。另外讓船上的護衛抖備好弓箭,要是談不好,便直接射死他們?」

  「是!」那個侍女雖然答應了下來,但是面上卻是微微有些難色,大眼睛往蕭徑亭望了一眼道:「她們船上大都都是女的,而且首領還是個非常美麗非常美麗的姑娘!」

  「哦?沒有聽說出這一帶又什麼女海盜啊,而且竟然那麼準確地攔到了樓絳玉的座舟?」蕭徑亭心中微微覺得奇怪,便朝樓絳玉笑道:「我上去看看,別讓小事化成大事了!」

  樓小嘴微微一動彷彿便要說話,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不屑一笑。

  蕭徑亭見之,便收起銀針朝外面走去,臨走到門口,不由朝樓絳玉笑道:「剛才拿針只是劃過而且,沒有劃破你的臉!」

  「混蛋,在東海竟然有人敢動上了渤海劍派的主意了!」蕭徑亭上船的時候,剛好聽到船上那些武士的冷笑聲,接著一陣弓弦的顫動聲和羽箭的劃空聲,不由暗道不好。

  等到完全踏上甲板的時候,發現甲板上已經滿滿當當站滿了百數十人,手中都拿著比起大武軍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弓箭,正在怒氣勃發地往前面的船隻射箭,邊射嘴上還邊罵。再看前面的海上,那艘船雖然不小,但是比起蕭徑亭腳下這艘船來卻是小了許多了,而且又沒有多少掩護的東西,瞬間船上便已經被射傷了十數人。

  蕭徑亭放眼望去,發現船上不是大都是女子,而是好像全部是女子。為首的那名女子正如剛才那個小姑娘所說了,長得極是美麗。穿著一身紅色的勁裝,嬌軀健美,而且眉宇間頗有英氣,山根隆起,小嘴緊抿,顯然是個性格不剛強的女子,此時正舞著手中的手中的長劍,擋著射來的羽箭,面上沒有一絲畏懼的神色。

  「住手!停止射箭!」蕭徑亭走到眾武士後面,一聲大喝。

  「少爺您來了!」甲板上的一名為首武士見到蕭徑亭上來後,不由連忙過來招呼,接著朝蕭徑亭行禮拜下道:「您還是進艙去吧,只要再射上一輪,那些船上的人保證全倒了,絕對上不了咱們的船來!」

  蕭徑亭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用箭射人家?她們為什麼要圍住我們的船,可是有什麼誤會!」

  「小的也不知道啊!」那名為首武士表情微微一愣,道:「小的也覺得奇怪啊,小的在整個東海來來往往不知道多少回了,今天的事情還是頭回碰到,平常時候也有碰到海盜不知道底細過來劫船的,但是只要說出了渤海劍派名頭,那些船都乖乖退開,還護送我們的船走上百八十里,要等到我們趕他們回去他們才敢掉頭回航,然後首領親自到蓬萊磕頭認罪,因為整個東海的海盜都是指著我們渤海劍派活著的,當年宗主遇到海盜的時候,也是往往都放開一條生路,而且還默認他們做一些買賣,使得整個東海反而太平起來了。」

  蕭徑亭聽著眼前這人喋喋不休的說話,心中不由微微一陣不快,接著聽到前面的船隻飛快地劃了上來,不由放眼望去,發現那船上的人雖然都是女子,但是目中卻是射出仇恨的目光直直朝這艘船上的人射來。

  「船上作主的人出來說來!」蕭徑亭正要走到船頭招呼的時候,忽然前面那五艘船方向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喝,顯得底氣十足,說話的正是那個穿著紅色勁裝的美麗首領。

  蕭徑亭連忙站到船頭,道:「蕭某正是,敢問這位姑娘是何門何派,為何要無故攔截我渤海劍派的座舟?!」

  那名女首領見到蕭徑亭後,柳眉一凜,朝蕭徑亭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我只是向樓小姐要一樣東西的,本來只是好言相勸要見渤海劍派的大小姐,沒有見到堂堂的名門正派,竟然出了這等雜碎。驕橫無理,沒有問清事理便射箭傷人!今日我必定要拿你們船上所有人的性命,來為我們死去的姐妹們陪葬!」

  蕭徑亭聽得眉頭微微一皺,不由狠狠朝甲板上的那名武士首領瞪了一眼,接著朝那名女首領道:「不知道姑娘是要向樓小姐要一樣什麼物事,不過你們貿然攔船,對我渤海劍派已經是大為不敬,但是對於姑娘貴屬的死傷,蕭某絕對會給姑娘一個交代!」

  「不用交代了,我馬上就會自己上船來拿的!」那名穿著紅色勁裝的美人見之冷冷一笑,接著忽然玉足在船角上一蹬,整個嬌軀飄飄而起,接著在海上扔下一塊物事,嬌軀彷彿蜻蜓點水一般在海面一點,幾個低落後便落在蕭徑亭的這艘船上。

  眾人見之,不由暗自喝彩,這個紅衣女子表現出來的已經是絕頂的輕功了,甲板上的那名武士首領也不由面色緊張起來。

  「赫!」隨著那名美麗女子的一聲嬌叱,嬌軀尚未落在蕭徑亭這艘船的甲板上,便已經拔出腰間的兵器,直直朝蕭徑亭刺來。

  蕭徑亭眉頭一凜,掄起腰間的長劍,本來便要迎接而上,但卻是被名美麗女子的手中的兵器給吸引住了,那不是一隻長劍,但是形狀非常的美麗,而且顯得極為飄逸,上面尚閃著冷冽的光滿,彷彿輕輕劃過,便可以將你的身子割成兩半,鋒利得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蕭徑亭正在思考著這只兵器的來歷,是屬於哪個門派勢力的。那只奇怪而又美麗的兵器便已經刺到了眼前,泛著迷人的光芒赫冷冽的勁氣朝蕭徑亭面上刺來。蕭徑亭飛快揮出長劍,在那只兵器上擋了一下,接著整個身軀飛快退出。直直退到離那名美麗女子兩丈處停下,笑道:「不如這樣如何?我和姑娘比武一場,要是僥倖贏了姑娘,姑娘立刻退開讓我們過去,而且還要回答蕭某一個問題。如如何?」

  「那要是我贏了呢?」那名美麗的首領朝蕭徑亭冷然笑道。

  蕭徑亭道:「那蕭某便任由姑娘處置了!」

  也不知道那名女首領急著應戰沒有聽出蕭徑亭話中的意思,就算蕭徑亭輸了。那也只是蕭徑亭一人的事情,不能連累到船上的任何一個人,蕭徑亭也不是大發善心什麼,倒是可以理解為收買人心了。

  果真聽到了蕭徑亭話後,那些本來對蕭徑亭沒有多大印象的那些武士們,目中望向蕭徑亭頓時充滿了尊敬,接著空出以大塊地方出來,靜靜而又有禮地看著蕭徑亭應戰那名美麗的首領。

  「等等,姑娘!」那名紅色勁裝的女首領本來已經舉起手中的奇怪兵刃,搖搖指著蕭徑亭,準備開始比武。不料蕭徑亭卻是忽然叫住了她,不由俏臉一寒。不料蕭徑亭卻是說道:「我現在還是先問清楚小姐想要向我們討的到底是什麼寶貝,不然等下萬一我贏了姑娘以後,姑娘本來需要答應回答我一個重要的問題的,但是我不小心下卻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將好不容易贏來的綵頭給花掉了!」

  船上的那些武士雖然不知道蕭徑亭問這個話的意思,但是卻直接認為是屈了對方的氣勢,不由跟著喝彩壯勢起來,惹得那名美麗的首領皺了皺好看的眉毛朝蕭徑亭道:「反正等下你們便要死了,和你們說也不要緊,那是我們主子娘娘生前帶的一串寶石?」

  「藍色的?」蕭徑亭此時脖子上便掛著一串藍色的寶石,不由開口問道。這下甲板上的武士們自然認為蕭徑亭實在消遣戲弄對方了,不由更加大聲的喝彩,為自己的主人大聲吆喝起來。

  「紅色的!」那名美麗首領俏臉一寒,一聲怒道,玉手揮出一道冷冽的斑駁劍影(我們暫且稱那奇怪我兵器為劍),再也不給蕭徑亭任何開口的機會,玉足一蹬便朝蕭徑亭面前直直刺來。

  蕭徑亭有心要看出這名女子到底使的是什麼門派的劍法,下手間也不由微微輕了一些。但是從偶爾兵器相撞的力道中,竟然也震的蕭徑亭的手臂微微有些生疼,但是卻仍舊沒有看出眼前紅衣女子到底使的是哪派的武學。倒是眼前這個紅衣的美人施展劍派後,整個身軀飄逸動人,時而彷彿清風掠影般的輕盈,時而彷彿秋風捲起落葉的刁鑽,看來竟然有著無比有人的風姿,加上美人曼妙豐滿的嬌軀,看得船上的武士各個睜大了一雙眼睛,直直望著美人健美豐腴的嬌軀,也頓時忘記了喝彩。

  「赫!」那名紅衣女子彷彿見到蕭徑亭的武功也只不過如此而已,小嘴一陣得意的冷笑,玉手一捲帶著一道冰冷的劍氣,手中的奇怪兵刃劃著道道斑駁的劍影,朝蕭徑亭胸前呼嘯捲去。

  「這大概不是中原的武學吧!」蕭徑亭眉頭一皺,聽到甲板上的武士一陣大呼,紛紛抽出兵器。顯然看到了女子的厲害,連忙從陶醉赫癡迷中清醒過來,看著模樣躍躍欲試,便要上來幫助蕭徑亭。

  蕭徑亭嘴角微微一笑,一聲輕喝:「千層雪!」接著手中的長劍便畫出千萬朵劍花,如同彭湃的波濤一般,朝眼前那名美麗的首領層層逼去。

  「好!」眾武士目中一亮,接著一聲裂天的喝彩,收起了手中的兵器,面上自豪而又得意地望著蕭徑亭手中的劍招,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彷彿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那名美麗的首領見到蕭徑亭忽然變得這般厲害起來,美麗的臉蛋閃過一絲倔強,玉齒一咬,便越發奮力運起手中的兵刃朝從蕭徑亭劍花中的縫隙,如同一道刁鑽的風一般,婉轉而又飛快地刺到了蕭徑亭的面前。在蕭徑亭洶湧的劍花中,那只奇怪的兵刃便彷彿一艘輕飄飄的一葉扁舟一般,雖然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翻掉,被撕成粉碎。但是那個操船人就彷彿有著無比高超的手段,在浪潮中跌宕起伏間,竟然也快要到達波濤的邊緣。

  「這麼厲害!」蕭徑亭心中一訝,胸前便也感覺到了女子手中兵器冰冷的勁氣,手中真氣猛地湧出,手中的長劍瞬間便點出無數光芒,鋪天蓋地一般朝女子嬌軀上壓去,接著足下一點,朝前連連邁出,但是就是在長劍要刺到女子酥胸的時候,便立刻停了下來。

  那名美麗的女子每每見到蕭徑亭的長劍點到自己高聳的酥胸,已經嬌喘吁吁,慘白沒有血色的小臉上,也不由微微一紅。接著美目閃過意思惱意,雖然已經氣衰力竭了,但是硬是咬著玉齒,扛著蕭徑亭一撥又一撥的進攻,絲毫不開口言敗。

  蕭徑亭手上還是那招千層雪,而且越來越使得順手了,手中的長劍連連飛快遞出,心中便彷彿也有著無比的暢快,不由暗中佩服渤海劍派的先人,竟然創出了這等絕學出來。

  「嚶!」蕭徑亭無意間竟然將這名紅衣女子逼到了船頭上,這名美麗的首領已經退無可退了,只要她開口認輸,便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但是偏偏這個美人有著無比強硬的性子,雖然玉臉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上面由於真氣使得厲害,整張美麗的臉蛋也香汗淋淋。見到蕭徑亭又是排山倒海的一劍刺開,玉齒猛地一咬,掄起手中的兵刃,便也不再有絲毫的防守,玉足一點便直直朝蕭徑亭胸前刺去,竟然有著同歸於盡的意思了。

  蕭徑亭下意識地將長劍往刺來的兵器一磕,那名美麗的紅衣女子嬌軀一陣顫抖,竟然被著兵器相撞的力道撞的一陣踉蹌,接著直直朝海上墜去。

  「好啊!」甲板上的武士見到蕭徑亭竟然這般厲害,不由喝彩得越發厲害,望向蕭徑亭的目光也充滿了崇敬。

  蕭徑亭來不及理會自己「手下人」崇拜的目光,腳下輕輕一點,身軀飛快拔高,便往海上躍去。

  那名紅衣女子雖然已經沒有一絲力道,就算自己快要掉到海上了,也發不出聲音來。但是見到蕭徑亭後,美目猛地亮起,接著揮起手中的奇刃,對準蕭徑亭落下的方向,便要刺來。

  蕭徑亭見之,不由一陣苦笑,揮掌往船身一擊,藉著反推的力道讓身子飄開了少許,接著手中屈指成爪,運氣內力對準那名紅衣女子,手臂猛地一伸,便將紅衣女子健美豐滿的嬌軀抱在了懷中,但是緊接著胸前一涼,竟然還是被女子手中的兵刃劃過。而這名紅衣女子刺傷了蕭徑亭後,不知道是已經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力道,還是心願已經了結了,被蕭徑亭抱在懷中後,也沒有意思掙扎,一雙美目也無力地合上,靜靜躺在蕭徑亭懷中。

  蕭徑亭抱住美人後,雖然那柔弱無骨,幽香四溢的嬌軀讓他心中微微一蕩,但是飛快下落的勢頭猛地讓他清醒過來,在腳上一涼進入水中之後,連忙揮劍朝船身一點,讓身軀拔高少許,接著劍身朝船上一拍,整個身軀借力飄到了對方的那艘船上。

  蕭徑亭踏上對方的船後,發現那邊的那些持劍女劍士還算講道理,雖然望向蕭徑亭的目光充滿了敵意,但是畢竟沒有趁著蕭徑亭沒有防備,一隻冷劍刺來。蕭徑亭朝美人粉背輸過一道真氣,接著發現懷中的這個紅衣美人,就算在昏倒的時候,整張美麗的臉蛋也是倔強厲害,沒有一點軟下來的意思,彷彿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敵意和戒備。

  蕭徑亭見到美人兒美目微微一顫,便幽幽醒了過來,見到自己竟然在蕭徑亭懷中後,虛弱的小臉也頓時一寒。蕭徑亭沒有等她說話,便開口說道:「我已經救回了你,現在我們之間的帳應該已經算瞭解了!」

  「休想!」那紅衣首領一聲虛弱的冷喝,接著朝蕭徑亭道:「你傷了我們手下的人,這個帳是怎麼也要算的,至於你救了我。等到以後需要的時候,我隨時將命還給你罷了!」

  蕭徑亭面上閃過一絲無奈,正要問起女首領的門派勢力,忽然聽到那邊的船上一陣一樣的聲音。不由連忙轉頭朝那邊望去。

  「啊!」那邊船上朝這邊關切望來的那些武士們,本來面上充滿了得意。但是忽然間所有人的臉色變得一陣奇怪和不解,接著面上的肌肉也變得扭曲了起來,面色一陣發青便直接摔倒在地,也不知道生死。

  蕭徑亭見之,心中一陣驚駭,連忙轉過頭來,望向懷中的這名紅衣女子,目中也隨著閃過一絲雷霆之色。但是見到懷中的美人也是美目一訝,顯然也是被那邊船上的情景給嚇倒了,但是見到蕭徑亭凌厲的目光望來後,那道驚訝的美目卻是變得倔強和厲害起來,毫不示弱地對上蕭徑亭的目光,接著彷彿挑釁一般朝手下眾人道:「你們趕緊準備好兵器,馬上登船殺掉那些混蛋,為我們的姐妹報仇!」

  蕭徑亭知道只要拿著懷中的美人做人質,便可以阻止這邊船上的人過去報仇,但是按著懷中美人首領剛強的性子,說不定會一死也不願意受制玉蕭徑亭。讓倒時候真的會撕破臉皮,魚死網破成為死敵了。

  「樓丫頭!」蕭徑亭心中一震,接著朝懷中的美人望上一眼,便放開了這名美人首領。接著足下一蹬,朝那邊的船上飛快射去,在海面一陣點落後,蕭徑亭便已經飛掠到樓絳玉座舟的甲板上,但是就要在落足在甲板上的時候,忽然發現船身一陣激烈的振動,這艘華麗無比的大船竟然忽然從中間裂開。

  「怎麼會這樣?」蕭徑亭心中一驚,腳下落足到了甲板上的時候,便沒有作出任何停留,腳下一點後便立刻躍進了船艙。

  但是蕭徑亭發現隨著船身的激烈振動,好像整艘船都開始碎裂了,這艘看來金碧輝煌的大船,那些奢華精美的樓閣玉宇,此時便成為了整艘大船的累贅了,將通往下面船艙的通道都堵得死死的。

  「這艘船上肯定是有內奸了!這樣的話,下面的樓丫頭的處境就非常的危險了!」蕭徑亭正在焦急間,下面的船艙中好像也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但是在整艘船隻的碎裂聲中,那聲音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使得蕭徑亭也不知道那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了。

  「轟!」蕭徑亭手中長劍一揮,便將前面那些倒塌堆積的木頭劈開,然後整個身子從一個小小的縫隙穿出。緊接著船身一震,好像在以著無比飛快的速度朝水下沉去。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啊,枉我平時這般對待你們,你們竟然敢被判於我!」蕭徑亭還沒有走到樓絳玉所在船艙的時候,便聽到了樓美人虛弱而又厲害的聲音。

  「小姐,你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怦怦直跳,我們就算殺了你以後,自己也跑不了一死!不過這樣就可以救下我們的家人了,到了下面以後,我們還好好侍侯著小姐,就當是給小姐贖罪吧!」就在蕭徑亭上去甲板以後,這些個侍女想必便已經開始有舉動了,但是平時樓絳玉對下人極為厲害,這些侍女對著這位小姐還有深深的畏懼,所以便遲遲沒有下手,才讓樓美人活到了現在。但是現在聽到這個侍女的聲音後,蕭徑亭知道這名女子也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當然在她們死之前,肯定會殺了樓絳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