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逐形 第089章:折花掠影(上)

  順峰鎮週遭危機四伏,聶陽自然不能為了個玄飛花多費功夫,他將秦落蕊小心放下,施展輕功縱上一旁樹幹,眺望一圈,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後,便躍下將她原樣扛起,往出鎮那條小路折返。

  走出不遠,背上忽然一痛,他反手一摸,原來是醒來的秦落蕊從頭上取下了黑木髮簪,照他臀後刺了一下。

  「不必白費功夫,那根簪子裡的藥,我已經倒乾淨了。」聶陽一掌拍在她屁股上,譏誚道,「你身上已沒有我沒檢查過的地方,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把頭髮簪好,乖乖隨我回去。」

  秦落蕊在他肩上低低抽泣起來,哭了一會兒,才恨恨道:「無恥!淫賊!」

  聶陽隔著被單又在她臀上扇了一掌,道:「這會兒隨便你罵,不想讓我打昏你的話,一會兒快到鎮上的時候記得閉嘴。你既然已經落在敵人手裡,老實一些,總會少吃些苦頭。」

  「少……少吃些苦頭?我……我都被你——還有什麼苦頭吃不得!無恥!惡棍!下流!」

  看來還是快到的時候打昏她的好,聶陽搖了搖頭,摟緊她開始踢打得雙腿,加快腳步。

  秦落蕊罵了一陣,總算停下了嘴,只是在後面不住抽噎。

  聶陽本就仍有八分煩躁,若不是鎮子已經就在不遠,險些便要再把她放下來好好炮製一頓。察覺到他的手掌突然往上移了一移,壓在了還隱隱發痛的臀峰上,秦落蕊身子僵了一僵,把哭聲也漸漸壓了下去。

  步子雖快,聶陽的耳朵卻沒有一刻放鬆,不過過於信賴耳力的下場,便是走下一個陡坡後,突然發現一個身影已經近在數丈之內。

  那是個略有發福的中年商賈,圓圓的臉上留著山羊鬍子,扣著一頂瓜皮小帽,綢緞長袍外罩著金絲夾褂,怎麼看也不像是江湖武人,更像是個當鋪的大掌櫃。

  不過一個當鋪的當家,不會在這種地方等他。

  那人一看到聶陽,就微笑著迎了過來,彷彿等待已久。

  戒備心起,聶陽側身將秦落蕊讓到後方,右掌前伸,沉聲道:「閣下是誰?」

  那人楞了一下,跟著笑了起來,略顯浮腫的眼皮下,漆黑的眼瞳盈滿了溫暖之意,「看來假以時日,田三小姐必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聲音沒有絲毫偽裝,溫醇悅耳,而在此刻的聶陽聽來,更是驟然感覺渾身一陣輕鬆,連那惱人的燥熱,也霎時消去幾分。

  他也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邁步往那人身邊走去,口中道:「慕容,你要是這副樣子回家,你那未婚妻會不會嚇得逃婚?」

  慕容極無奈的摸了摸被墊的肥厚外凸的下巴,笑道:「連她也能嚇跑,那我就可以靠這張臉殺人了吧。」

  「你怎麼會在這兒?」走到慕容極身邊,聶陽把身上的秦落蕊穩了穩位置,問道。

  「原本我是該在鎮子周圍調查一些事情,晚上一切忙完的時候再去找你。」慕容極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惜,我聽人報告,你帶著一個光溜溜的女人,一路往這邊來了。我只好早些過來,看起來,你似乎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事。」

  察覺到慕容極口氣中隱約的責怪,聶陽默然片刻,道:「我原本抓到了花可衣。」

  「哦?那……她呢?這位又是?

  「為了這女人,讓她逃了。」聶陽不願多談,只道,「不過倒讓我知道了這邊上遊仙峰的法子。至於這位,是烏煞雙蝶中的秦落蕊,她們也已經入了天道,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從旁協助仇隋。」

  「這俘虜……比花可衣還值得麼?」慕容極頗為不解的問道。

  「花可衣對仇隋實在是死心塌地,上次鬆口說出的話,她一句也不認。我也不知道她的話究竟有沒有哪一句可以相信。比起她,這位秦姑娘簡直稱得上單純。」

  慕容極摸了摸下巴,笑道:「死傷在這兩隻黑蝴蝶手上的人想必不會認同你的結論。不過,我倒是能多少明白一二,至少,這兩人與仇隋沒什麼感情糾葛,也不是過命的交情。」

  「不錯。」聶陽望了望出現在視野中的關卡,道,「慕容,能帶我們進鎮麼?」

  慕容極點了點頭,「你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慕容極才從鎮中折返,隨行的還有一輛輕便馬車,和一個滿面虯髯的車伕。

  關卡上的兩個衙役不知道是被提前收買亦或本就是自己人,秦落蕊猛然大聲呼救,也被他們視而不見,聶陽索性撕下兩條床單,給她綁手塞嘴,省卻麻煩。

  「往劉家去麼?」慕容極撩開簾子看了一眼,低聲問道。

  「嗯,既然芊芊已經來了,你們再做變裝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回去時候千萬小心,天道已經來了不少高手,暴露行跡總不是什麼好事。」聶陽靠在廂板上,閉起雙目盡力調節著胸腹間的熱流。

  上車之後,他和慕容極已經做了簡單的交流,這些事雖然千頭萬緒,講述起來倒也不費什麼功夫。

  聶陽說到身上中的毒藥時,慕容極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苦笑道:「看來做個酒鬼倒也有些好處。」

  講完之後,慕容極也簡單敘述了一下。

  按他所說,如意樓的屬下僅有一些探子和原本就在鎮上的暗哨在此,南三堂、內三堂與外三堂彙集到附近的好手在玉若嫣的命令下以一個過於廣闊的圈子將順峰鎮圍在了中間。

  慕容極要求過幾次,但玉總管全然沒有動手的打算,不管是六百萬兩稅銀還是以仇隋為首的天道黨徒,她選擇的都是靜靜觀望。

  今天北嚴侯府中精銳高手大半趕來後,她才初次調動了幾名有實力的高手,交代下去幾道密令。慕容極無從越權瞭解,只知道這動向與北嚴侯屬下的營地有關。

  形勢異常微妙,慕容極能直接命令的屬下變得很少,只能勉強保證在鎮上的活動而已,因此對聶陽報仇的幫助,變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出乎聶陽意料,趙陽這次的立場竟然還是未知。

  趙陽知道如意樓的人就在附近,所以他才敢簡單直接的出手尋釁。但他與公門眾人素來看不對眼,和玉總管之間交情極為冷淡,聽說這次的主事者是她後,便決定自己行動。

  幸好他對慕容極還算親切,目標一致的情形下,勉強可以算是聶陽的最大強援。

  老馬破車,走的談不上快,一些要緊事情說完,聶陽從布簾縫隙往外看了一眼,擔心道:「慕容,你和雲盼情都離開了,芊芊自己留在落腳的地方,會不會不太安全?」

  慕容極的唇角浮現一絲笑意,道:「田三小姐的易容術至少也有龍十九七成火候,一般的江湖人,根本認不出她。」

  「可別忘了,現在天道在這鎮上統領全局的,很可能就是龍十九本人。她可是深知芊芊的手段,也知道芊芊的身份有多大份量。不行,」聶陽揉了揉眉心,沉聲道,「還是先去你們落腳的地方吧,我可以不下車,你去把芊芊安頓好。實在不行,就先托給趙師叔。」

  「你這也是個法子,傳聞趙陽前輩生平最是憐香惜玉,不過,我怕有人不答應。」慕容極笑道,圓圓的臉上腮肉跳動,在車內昏暗處看來,真是毫無易容痕跡。

  「誰不答應?」

  「我。」回答聶陽的,卻是車前那個肩寬體闊的虯髯車伕,他面貌極為陽剛,這一個我字,卻說得嬌脆清甜,婉轉悅耳。

  聶陽一聽,不僅半驚半喜道:「芊芊?」

  那車伕噗哧一笑,連背影都變得平添幾分嬌嬈,「聶大哥你好沒良心,人家為你大老遠趕來,你卻寧願把我托給一個陌生大叔。」

  聶陽不由得苦笑道:「你也知道,現在這是非之地,恐怕最危險的就是在我身邊。如果可以,我寧願你們一個都不要來。」

  「我們不來,你和月兒就不危險了麼?」

  「我本就是我們兄妹的事。再怎麼危險,也責無旁貸。」聶陽輕輕歎了口氣,小聲答道。

  田芊芊甩了甩手中馬鞭,笑道:「你為何不這樣想,你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幾個都不會開心,我們一起跑來幫你,其實也是為了幫自己。你活下去,總好過死了讓我們一起難過。是不是?」

  聶陽一怔,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直覺胸中的淤塞之感,隨著一股暖意消融了大半。片刻後,他才微笑起來,靠在了廂壁上,喃喃道:「謝謝。」

  馬車緩緩駛入劉家後門,偽裝成僕娘的雲盼情依舊在院中忙活,她似乎是刻意磨練過,拎壺揮帚,已經都是以左手為主。

  聶陽一下馬車,就聽到月兒在屋中喜道:「哥,是你回來了麼?」隨著話音,屋門匡啷一聲被推開,月兒走出門來,卻看到聶陽身邊多了兩個陌生男子,和一個被捲在被單中塞住嘴巴的年輕少女,臉色頓時微變,問道,「這……都是誰?」

  聶陽一邊往屋內走去,一邊小聲介紹了一邊。聽到那虯髯大漢竟是田芊芊,月兒滿臉的不信。芊芊倒是直接,拉著她的手便往自己懷裡一塞。月兒面色微紅,這才半驚半疑的點了點頭。

  她與雙蝶也是一道上山,自然認得,聽聶陽簡單說了一遍事情經過,雖然滿心不悅,還是忍耐下來,小聲道:「這種不明事理甘當走狗的女人,殺了也是活該。哥你只是廢她武功,也夠心慈手軟了。」

  田芊芊黑眸轉動,在月兒身上打量一番,跟著又看向秦落蕊,略一沉吟,突道:「沒殺她,倒也是樁好事。」

  「哦?」其餘人的目光頓時轉了過來,雲盼情也關好屋門,站在了屋內。

  「聶大哥,你一直最擔心的不就是月兒的安危麼?那你說,要是有個和月兒一模一樣的女子在咱們手上,危險豈不是平白少了一半?」

  聶陽微微皺眉,看著秦落蕊道:「她們高矮胖瘦都不太相像,除了臉型有幾分相仿,其餘幾乎看不出什麼相同,這樣你也能做到?」

  田芊芊笑道:「用來和月兒站到一起供人比對那肯定是要穿幫的,要讓你仔細去觀察一番,多半也是要糟。可要是單獨拿出來讓與月兒不熟的人遠遠觀望,除了我師父和寥寥幾個極為擅長認人的怪物,八成都能糊弄過去。」

  秦落蕊在床上側臉聽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冷汗頃刻便留了滿頭滿臉。若不是嘴裡還被塞著東西,恐怕這時已經叫罵起來。

  聶陽想了片刻,嗯了一聲,道:「就依你。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上。」

  眾人難得重聚,七嘴八舌聊了一會兒,芊芊身上只帶了一些基本工具,為秦落蕊改扮的事情只能暫且延後。留在這裡也是徒增麻煩,索性等一會兒他們離開之時,就直接裝上馬車帶走。

  「對了,芊芊,能跟我說說你師父的事嗎?」此時鎮上最難對付的敵人就是龍十九,聶陽思忖再三,還是向芊芊開口問道。

  此時大半罈好酒已經下肚,他身上的藥性已去了七七八八,說起正事,也能更清醒些。

  芊芊已經去了虯髯大漢的面具,露出本來面目,一張艷若春花的絕美容顏配著那墊出的魁梧身材,還頗有幾分滑稽。

  「這……要從何說起呢?」她歪著頭想了一想,「我從小就跟她學東西,她一年最少要在莊上待兩三個月,這麼多事,讓我從哪兒開始說啊?」

  聶陽皺了皺眉,雖說想要知道些龍十九的事,卻發現不知從何問起。

  如何識破她的易容?如何防備她的毒藥暗器?這些問題田芊芊要是能有答案,她怕是也不會在那匪窩中失手被擒,最後成了他聶陽的屋中嬌娘。

  「你能想到什麼,就告訴我們什麼好了。」

  慕容極微微一笑,補充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師父為何給自己起了龍十九的名字,她本名叫做什麼?」

  田芊芊點了點頭,回憶道:「其實她本名自己也從未刻意提過。到我爹莊上尋求庇護的時候,也只是自稱龍十九。不過……她有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我問起過她的名字,她含含糊糊的說過『阿石』這樣的閨名,也不知是哪個『石』字。其餘時候問起,她總是說有辱先人,不願多提。」

  「但龍十九這個名號,我倒是聽她說過。她說武林中曾經有過龍三爺、龍五公子和龍十少這幾個有名的高手。而她雖然不懂武功,卻覺得那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便自稱龍十九。說起來,這與昔年名滿天下的劍客燕十三倒是大同小異。」

  「她跟你說過什麼與她自身有關的事麼?」聶陽問道,「比如,她的家人,情人?」

  田芊芊微微一笑,道:「我聽雲妹子說了,和我知道的事情兩相印證,她和邢碎影多半就是舊情人,龍影香九成九是他們的私生女。不過這些私事,我師父幾乎從不說起。和我一起的時候,她除了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各種本事之外,通常都很少說話。現下仔細一想,最初我要學那桃花神功的時候,她言語間還頗為不願。」

  聶陽眼中寒光一閃,喃喃道:「早知道龍影香竟是他的女兒,我當初就不該把她還給白繼羽。」

  田芊芊低頭道:「聶大哥,別說這些氣話了,不論如何,最後你還是會去換人的。」

  看他握緊了拳頭,她伸出手蓋在他手背上,柔聲道:「你會那麼做,不正是你和邢碎影截然不同的地方麼?這……總不是一件壞事。」

  聶陽搖了搖頭,挺直手指揉了揉緊繃的眉心,輕歎道:「任何會阻礙我報仇的事,對我來說都不是好事。」

  一直默不作聲的雲盼情靠在門上的身子輕輕一顫,漆黑的眸子裡流露出鮮明的擔憂。

  田芊芊見勢不妙,一聲輕笑,將話題攬回道:「我師父還經常說起一些江湖逸事,雖說都是我軟磨硬泡求來的,不過倒也還算有趣。可惜和她自己有關的似乎不多,也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知道。」

  聶陽不抱什麼希望的接道:「若是有和仇家相關的事情,就再好不過了。」

  田芊芊為難道:「那倒沒有,仇隋這名字,我都是和天道搭上線後,才第一次聽到。啊……」她想到什麼一樣,遲疑片刻,接著道,「說起這個,當初我師父引薦我加入後,好像旁敲側擊暗示過,要讓我勸我爹也加入進來。只是那是我和我爹已經翻了臉,嘴上答應下來,實際從沒提過。此刻回想起來,天道原本想要的其實是我爹,多半是後來未能遂願,才設法把我坑了出來,設套害他。」

  慕容極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否則他們不可能教你那害人的桃花神功,還不讓你接觸到更多天道的同門。八成從一開始,你就只是個跳板而已。」

  田芊芊早已隱約猜到,心裡倒也並未受什麼衝擊,而是突道:「說起那桃花神功……有件事我突然想了起來。」

  這功法與聶陽也算有所牽扯,他總算稍稍振作了一些精神,抬頭道:「什麼事?」

  田芊芊回憶道:「我最初按信上所說的方法修煉的時候,曾被我身邊一個老僕看到過心法的內容。他看了個開頭,先是頗為驚訝的說了句『咦,這不是凝玉莊的東西麼?』我自然不信,將他駁了一頓,他往後看了幾頁,又向我道歉說『錯了錯了,是小的老眼昏花,後面有不少不同,可能是小的誤會了。』」

  慕容極謹慎道:「他既然這麼說,多半是誤會了吧。」

  田芊芊卻搖頭道:「那人和凝玉莊頗有淵源,而且也不是信口開河之輩。這次聶大哥出鏢,不也有兩個凝玉莊弟子大老遠趕來幫忙麼?莫非……凝玉莊跟天道也有什麼牽扯?」

  聶陽這才開口道:「與天道是否有關我不能肯定。但凝玉莊一定與九轉邪功有什麼隱含的聯繫。跟著鏢隊的那對夫妻,妻子祁玉琳下落不明。他們找到鎮上的師兄師姐,做妻子的李玉虹也在近日失蹤,而下手擄走她的,很可能就是易容成我的龍十九。」

  想到王凝山,聶陽跟著便想起了與他相遇前要辦的事,立刻肅容看向慕容極道:「慕容,你這次來,顧不可有沒有去找你?」

  「顧不可?」慕容極微感訝異,道,「他找我做什麼?莫非誤以為我是如意樓的什麼當家,想要出手除掉不成?我只是樓主身邊一個隨從,可擔不起他這麼看重。」

  聶陽搖頭道:「我剛到鎮上見到他一面,他似乎有什麼急事需要找如意樓的人。我看他裝出頹廢消沉的樣子,好像藉著酒醉在躲避什麼,當時我有別的事要辦,沒想到仔細詢問,後來再去找他,有人說他往翼州方向去了。顧不可為人更近似天道正統,我覺得不像是刻意做出的圈套。」

  慕容極沉吟不語,田芊芊在旁卻道:「這第二代天道哪裡還有什麼正統,昔年四大世家六大劍派圍剿天狼山,結成暗地裡的同盟,自持替天行道,才有了天道這麼一個稱呼。血戰之後,天道便只是一個虛名,直到狼魂重現江湖大肆尋仇,才又重新集合起來與之對抗。雖說也有陰謀算計,但歸根結底,還都是名門正派,最後立下君子之約,狼魂息事寧人,天道解散,雙方也並沒有誰毀約。」

  她頗為不屑道:「我先前還以為這次天道重出江湖,依舊是為了武林大義,還道這一次主事之人胸襟寬廣,連我這種性子偏激手段邪門的人也肯收納,可現下看來,說是魚龍混雜都嫌客氣。」

  她既然被天道設計過,自然心頭有氣,慕容極也不理她的氣話,緩緩道:「我們並沒對顧不可下令趕盡殺絕,他要躲得肯定不是如意樓,再說要是躲咱們,更沒必要找我。摧花盟已經消滅,顧不可本就不是掛名的淫賊,也不至於躲避其餘江湖正道。我覺得,與其說他在躲避誰,倒不如說他想做出頹廢無用的姿態,來令某些人麻痺大意,放鬆對他的戒心。」

  聶月兒眼珠一轉,道:「天道,他在躲避他們天道的自己人。所以他才要找如意樓。」

  慕容極緊接著道:「這消息我會盡快讓玉總管知道。順峰鎮周圍方圓五十里已經密佈我們的眼線,顧不可只要真的往翼州方向去了,就絕不可能無影無蹤。」

  這件事通知到了慕容極,聶陽心頭也是一鬆,彷彿卸了一塊大石,他緩緩道:「除了顧不可,還有失蹤的祁玉琳、李玉虹,凝玉莊被捲入的兩個女弟子,一定隱藏著什麼重大秘密。可此刻在這鎮上,我實在是無法任意行動。」

  田芊芊在旁突道:「聶大哥,你想任意行動,也不是什麼難事,把你變成哪個名人多半有點困難,但若只是叫除了這裡的人沒人認得出你,可就輕而易舉了。到時候你只要小心說話的口音,四下怎麼打探都行。」

  聶陽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只是先前覺得仇隋已經到了明處,又不願連累田芊芊來此犯險,也就暫且略過。

  而現今,一來龍十九已經接替仇隋成為暗地的主使,二來田芊芊人已到此,再說些矯情的話也是徒勞。

  「好吧,就依你說的辦。」

  看聶陽臉上又浮現出略帶戾氣的振奮光彩,雲盼情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轉身盯住了窗外的動靜,安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如果仇隋只是個普通的淫賊惡徒該有多好,她只需要陪他去找,找到後一劍殺了,一切便能結束。

  哪怕他一直只是邢碎影也好,不管他有多麼陰險狡猾,總會有一時失算的一刻,他們要對抗的,無非就是一些見不得光的高手。

  可他終究還是成了仇隋。

  天風劍派的掌門,天道的舵主,稅銀大案的關鍵,他搖身一變,已經成了這鎮上最碰不得的人。

  她側臉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蒼白的秦落蕊仍在無聲的抽泣,她微微皺起了眉,易容材料在額心填塞出攏皺的不適。烏煞雙蝶,名號雖不好聽,近年在龍江沿岸辦下的,卻也多為伸張正義之事,縱然手段殘忍,也令人無從指摘。

  之後他們要對抗的,卻是比起這兩姐妹更能代表正道群雄的人。

  先不論所謂名聲的影響,單論武功,光是她在鎮上已經認出的那些人,就個個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如果仇隋鐵了心躲在這樣一群人身後,聶陽必定會一次次選擇鋌而走險,甚至……走向另一條她一直想讓他避開的路。

  幸好,至少……秦落蕊還留下了一條命在。她在心中自我寬慰了一番,將注意力轉回到他們的對話中。

  聶陽對玄飛花的失蹤頗為在意,向慕容極問了一句。

  慕容極搖頭道:「從我守在那條小道開始,除你之外,再沒別人從那裡經過。不過如果掠走她的人逃的方向向外,玉總管的手下一定會發現。」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聶陽回頭看了一眼秦落蕊,道,「她們姐妹都是天道中人,又是派來支援仇隋,這幾天一直負責誘人上山冒險,按說,最可能向她們出手的,就是如意樓。」

  慕容極仍搖頭道:「不會,玉總管的命令不下,鎮上的探子只會搜集情報。這幾天最接近出手的一次,就是上午趙前輩那一場大鬧,天道要是有多人暴露身份出手,我們的人一定會策應趙前輩,免得損失這麼一個好手。」

  「她們姐妹武功也算不錯,尋常毛賊沒那麼容易擒下玄飛花,這兩人一身的暗器,武功與她略高的。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得手,附近不會什麼痕跡也沒留下。可見,出手的人,要麼是武功比她高出太多,一招就將她制服,讓她只來得及丟下一個耳環。」他側臉望著秦落蕊,接著沉聲道,「要麼,動手的就是她認識的人,她並未想到那人會對付她。」

  秦落蕊臉色登時一變,緊緊咬住了口中的布條,惡狠狠地瞪向聶陽。

  聶陽盯著她滿是淚痕的憤恨鳳目,一字字道:「動手的若是你們天道的自己人,那你們這棄子,當得到真是徹底。」

  「唔唔——唔嗚——!」秦落蕊憤怒的悶哼起來,搖動的身體讓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單滑落下去,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膚。

  聶陽走到床邊,拉起被單把她蓋住,柔聲道:「你不必如此激動,其實,你心裡也明白,這可能性,本就不小。不是麼?」

  秦落蕊當然不信,聶陽也只是拿這話刺激她而已,他本人也並不太相信。

  玄飛花自然也不會相信有這種事發生。

  可它卻偏偏發生了。

  醒來的時候,左腿膝下二寸的地方還隱隱有些麻癢,想來……應該是那根毒針留下的殘餘藥性所致,她動了動四肢,還有些麻軟,但總算已經能夠行動。

  抬眼望了望四周,是一間裝飾極為樸素的民居,多半是附近那個村子裡的農戶住所,她們姐妹需要潛伏的時候,也會選擇這種低風險的地方駐留,代價通常不過是幾兩銀子,便宜得很。

  可……這並不是她落腳的地方。這是哪兒?

  有些發痛的頭漸漸翻找出暈倒前的的記憶,她丟下了作為記號的耳環,再往前,因為膝蓋中了一根飛針,那飛針……是逆鱗!

  「龍……影香?」最後見到的,的確是那張面孔沒錯,可……可是為什麼?玄飛花捂著額頭,因麻痺而模糊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對了……原本是去追聶陽的,聶陽帶走了花可衣,所以她和秦妹放了信鴿,先一步追了過來,遇到岔道,兩人分頭行動。

  追到半路,她遇到了龍影香,都是天道同門,她自然沒有什麼防備,還以為對方是接到信鴿趕來幫忙,上前剛把情況說完,就覺膝下一麻,中了暗算。

  甚至連質問都來不及說出一聲,玄飛花越想越是不忿,翻身坐到床邊,伸手去摸兵器,才發現兩把短劍都已不知所蹤。

  她心中一緊,連忙將週身都摸了一遍,才發現所有東西都被收走,連頭髮也披散下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裝著機簧的布靴不在床邊,腳上連襪子也被剝去,不得已,只好赤腳踩在地上。

  這泥地又濕又涼,踩在上面一陣噁心,她強忍著走到窗邊,正要往外看,破爛的木門吱嘎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她扭頭一看,怒道:「龍影香,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繼羽被調走執行任務,心中記掛著他尚未痊癒的傷勢,龍影香一張俏臉本就冷若冰霜,聽玄飛花這一聲怒斥,冷笑著將門一關,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難不成認為這會是我的意思?」

  玄飛花聞言一怔,跟著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她比秦落蕊年長兩歲,心性也較為沉穩,一轉念間,已經猜到大事不妙,但面上不動聲色,暗暗催動真氣活絡血脈,口中道:「這是舵主的命令?還是……哪位掌旗的意思?」

  龍影香唇角微勾,道:「自然是我娘的意思,仇掌門此刻哪裡有空,小小舵主,怎麼敢拿這種主意。」

  「不知屬下犯了什麼錯,龍掌旗要如此對待屬下?」玄飛花血脈漸漸流暢,卻還是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好似扶著窗欞才能穩住身形一般。

  「沒什麼錯。」龍影香若無其事道,「只不過你們已被不少人盯上,這些天誘人上山,你們做的太扎眼了。」

  「可這也是掌旗的命令,屬下不明白。」

  龍影香摸出玄飛花的那雙蝶紋匕首,放在桌上,淡淡道:「你若明白,掌旗不就該輪到你做了。我娘身無武功,所以你們姐妹不是一直不服麼?」

  玄飛花不卑不亢道:「屬下只是擔憂掌旗安危,並無他意。而且屬下姐妹兩人一直盡忠職守,不知掌旗為何要派你來如此對待屬下。」

  龍影香笑道:「反正他已來了,我也不妨讓你聽個清楚明白。讓你們兩人去做那麼扎眼的事,本就是為了今後的打算所做的鋪墊。若非如此,鎮上那些江湖人怎麼會留意你們?不留意你們,又怎會把你們追聶陽出鎮的事情記在心裡?」

  「聶陽?他又不是這次的主要目標,不過是順帶進行的一個任務而已,掌旗最近是不是太過重視此人了?」玄飛花將真氣運了兩個周天,終於暢通無阻,她盯著龍影香雙手,留意著逆鱗所在。

  她知道不是龍影香的對手,隱龍山莊的雙龍刺比她練得蝶雙飛不知強了多少,正面交戰毫無勝算。不過她對自己的輕功還有一定自信,只要龍影香稍稍分心,沒用逆鱗將她當即擒下,逃走並非絕無可能。

  龍影香似乎對針上的麻藥頗為自信,轉開頭也不看她,側臉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我娘這麼決定,自然有她的道理。」

  玄飛花自然不肯錯過這個機會,她冷笑一聲,左足一挑,身側的木盆斜飛而起,砸向坐在桌邊的龍影香,同時右足一蹬,雙掌齊推破窗而出,轉眼間嬌小身影已到了院中。

  龍影香抬手一擋將那木盆撥到一邊,也不起身,坐在那裡揚聲道:「交給你了,董少爺。」

  玄飛花腳才踏地,就覺一股勁風撲面而來,起身已然不及,只得狼狽萬分的就地一滾,從下方躲開。

  忙亂中,眼前只見到一名男子雙腿踏步而來,她咬牙挺身而起,雙掌一錯猱身而上。

  她與秦落蕊武功路數相同,不過修習時側重內功心法,因此失了兵刃出手威力也不會損失殆盡,雙掌如穿花蝴蝶,直往那人要害招呼過去。

  能被龍影香喚作董少爺的,除了董劍鳴還能有誰。

  太極劍法本就在拳經之後,董劍鳴不拿長劍,武功也絕不會遜色一分,他雙手一翻,掌間柔勁已將玄飛花掌力鎖在當中,虛抱一攏,扯得她立足不穩,往他懷中跌去。

  玄飛花雙臂一張,架開董劍鳴掌力,勉強轉身逃開。董劍鳴冷哼一聲,右手疾伸,運力向後一拉。

  她身上黑衣縱然結實,也撐不住如此一拽,她被踉蹌扯回同時,布帛從後領開裂,生生被他扯下近尺寬的一大塊布料,白潤背脊登時裸露在外。天氣悶熱,她內裡並未襯上其他,這一下之後,連肚兜繫在背後的交叉紅帶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嗯!」玄飛花也不回頭,悶哼一聲向後蹬出一腳,知道上衣已是累贅,反手一扯從身上扯脫,兜頭往後蒙去。

  董劍鳴提膝格住她踢來左足,右手一揚,把她丟來上衣捏在手中。看她藉著一踢之力仍要前竄,手臂一轉,束衣成鞭,凌空抽下。

  啪的一聲,雪白的背後頓時泛起一條奪目紅痕,玄飛花痛呼一聲,雙手在地上一撐,仍勉強向前翻去。

  只是這一撐一翻,已來不及逃出董劍鳴的太極拳力,他上步一攬,一記勾手正中玄飛花剛剛翻抬過腰的腿側,跟著順勢一扯,褲管應聲開裂,直被他扯到腳踝。

  「哈啊!」玄飛花一聲怒喝,被抓住的左腳用力一抽,右腿足尖繃的筆直,翻身疾取董劍鳴頸側。

  董劍鳴不閃不避,左臂一崩一甩,將她左腿抽拉之力借往右肩,側身一靠,身形擠入她雙腿之間,肩頭不偏不倚的頂在她大腿內側,將她嬌小身子扛飛到半空之中。

  跟著他雙手連連揮出,只聽布帛碎裂之聲連連響起,黑色布片飛舞如蝶。

  等玄飛花從天旋地轉落到地上,勉力穩住身形蹲在地上之際,身上已只剩下那一條鮮紅肚兜,和被撕到不足三指寬、被腰帶繫在腰上的褲布。

  她臉頰比秦落蕊圓潤可愛,身形卻瘦削許多,白嫩雙腿絲毫不見腴肉,膚下儘是肌肉躍動之感,胯部略窄,腰肢則更加纖細,一眼看去,甚至顯得有些稚氣,加上肚兜中的胸膛幾乎沒有什麼起伏,與十二三歲的少女好似也沒有什麼分別。

  雙臂擋在胯下,玄飛花已羞得滿面通紅,圓圓的眼睛也蒙上一層水氣,但她似乎還不死心,因喘息而起伏的雙肩依舊凝力待發。

  董劍鳴微微歪頭看著她近乎赤裸的嬌軀,目光一點點掃過全身,彷彿在悠閒地觀賞即將到手玩物的少年。

  抬頭對上他陰鷙眼神,玄飛花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一邊望著他雙手的動作,一邊小心的張開垂在胯下的雙手,攥了兩把泥土握住。

  只要將來能殺了此人,現在被他多看幾眼又有什麼關係。

  「愚不可及。」董劍鳴眼簾略垂,突然低聲自語般說道。

  玄飛花不敢再等,雙手一揚灑出滿天泥土,也顧不得身上衣不蔽體,轉身就逃。

  可惜她雙肩才動,董劍鳴已飛身跳起,她才轉過身來,他恰恰落在她面前,近在咫尺,讓她鼻尖幾乎撞在他胸口。

  「你們……你們到底要怎樣?」玄飛花又羞又急,終於大聲問了出來。

  董劍鳴目光更加陰沉,唇角卻泛起一絲微笑,道:「你那姓秦的好妹妹,已經成了聶陽囊中之物。我不將你好好收拾一番,怎麼對得起我那艷福齊天的好姐夫。」

  玄飛花並不知道董劍鳴與聶陽之間的關係,只覺心頭一片迷茫混亂,唯一明白的,此時的處境極為危險,不動手,絕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她強打精神,決定拚死一搏,雙掌雙腳暴風驟雨般揮舞出去,也管不得什麼招數章法,簡直如潑婦鬧街,往董劍鳴身上招呼過去。

  太極守禦天下無雙,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孤煙掌在此項上也要甘拜下風,董劍鳴雙臂一張,足踏八卦,輕輕鬆鬆將她的胡亂招式卸力擋下,猶有餘暇看著她出招之時足踢腿掃,暴露出的曼妙風景。

  那一雙修長玉腿盡處,竟不見半根毫髮,只是肌膚在股根附近略略轉深,往中央微微隆起,簇成一團綿軟白嫩的蜜丘,當中縱裂一道嫣紅凹谷,隨著她雙腿開合忽寬忽窄,窄時閉攏無痕,好似倒扣腿心的淺底玉盤,寬時紅豆乍現,連谷底微開的嫩紅穴渦也清晰可見。

  明知對手的視線正看著最為羞恥之處,玄飛花卻毫無辦法。這搏命打法極耗精力,百十招後,口中嬌喘愈發急促,舉手投足也感到一陣酸軟。

  董劍鳴這才如戲弄夠了獵物的貓兒,雙手一圈一絞,將她右臂絞在當中,只聽卡嚓一響,她高聲慘呼,右臂肩肘同傷,軟軟垂了下去。

  他閃身踏入玄飛花身後,左手一擰,將她左臂反剪背後,押著帶進屋中。

  龍影香微微一笑,悠然起身往門外走去,口中道:「一個時辰後,我來幫你收拾。」

  木門在玄飛花身後砰然關上,她勉強掙了一掙,左腕如被鐵箍圈住,動彈不得,抓著她的左手還恰恰壓在她腰眼之上,一股陰勁透入,讓她雙腿酸軟如綿,絲毫提不起力。

  「我不明白……我為天道盡心盡力……這……這到底為什麼……」身後傳來董劍鳴寬衣解帶的輕響,玄飛花心知在劫難逃,心中極為不甘,淒然問道。

  「我怎麼知道。」董劍鳴冷冷答道,「你們天道的事情,本就莫名其妙。」

  玄飛花聽到這並非同門中人,心下更加不願,被壓在桌上的身子又勉力掙扎起來。

  董劍鳴在洗翎園耳濡目染,早已非當初的懵懂少年,也不理會她毫無威脅的扭動踢打,右手一撈,從她肚兜側縫擠了進去,小巧卻不失堅挺的幼嫩淑乳頓時落入他掌心,幽冥九轉功力透指尖,大肆摸揉起來。

  可她被壓在桌上,手掌橫在木板與乳肉之間,屈伸多有不便,董劍鳴玩弄片刻,鬆手撒開她左腕,摟著她凌空一翻,讓她躺在桌上,臀部半懸桌邊,旋即將那礙事肚兜一把扯掉,團成一團,塞入她口中。

  玄飛花左手一得自由,立刻便一掌打向董劍鳴胸前。他屈肘一架,反手又將她左腕握住,高扯過頭,狠狠壓在桌上。

  這一壓,他低頭俯身,幾乎趴在她赤裸身上。舌尖在唇外掃了一圈,他一聲冷笑,低頭便吻向她俏立乳尖的嬌小紅豆。

  她腰肢拱起,屈膝想要頂他,無奈對方人在雙腿之間,怎麼也無從使力,胸前被濕潤口唇緊緊吮住,奶尖兒被舌尖滑溜溜的舔了幾口,酸中帶癢,悶悶漲了起來。

  不管她在身下怎麼踢打扭動,董劍鳴只是含著她腫脹乳頭不斷吸吮舔嘬,左手從她耳根向下撫摸,腋下、肋側、臀肉一處也不放過,摸到她抬起足踝,便順勢握住腳掌,輕柔捏弄一番。

  玄飛花身子瘦削,腳掌也極為小巧,儘管粘著不少泥沙,仍如新剝菱角,白嫩可愛,摸捏之間腳趾屈伸,更加誘人。

  溫熱嘴唇終於放開了乳首蓓蕾,卻一路轉向腋下,那一片肌膚無論如何鍛煉,也依舊十分柔軟敏銳,他舌尖掃過,來回轉了幾圈,就聽她口中一陣悶哼,隱約透著壓抑不住的嬌媚,「唔——嗚嗚……嗚嗯嗯……」

  一個時辰已經很長,足夠他在最後之前先做些享樂之事。

  赤裸的下身,那根凶器已昂首良久。

  洗翎園中學到的,本就不是什麼令女子愉快的方法,對玄飛花,董劍鳴更不需要刻意討好,將她赤裸肌膚上不曾髒污的地方品嚐大半後,他撐起身子,左手扶住玉莖,往她懸空大半的雪臀湊去。

  那臀肉並不太豐滿,甚至有些單薄,不過肌膚嫩白,臀瓣結實彈手,倒也別有滋味。

  玄飛花驚慌失措心中害怕,身子又是一副春蕊半吐綻放未畢的模樣,他這一番親吻撫弄,也只是讓她有些發熱,股間嫩蕊堪堪有了幾點蜜露而已。

  對董劍鳴,這卻已經足夠。

  除了九轉邪功帶來的女子極樂神情外,他也越來越喜歡看到她們因痛苦和快樂交織而扭曲的面目。

  突起青筋的陽根一寸寸擠入緊繃的臀股中心,踢打的雙腿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可搖動的雙腳和憋悶的哭嚎都無法阻止他緩慢的推進,彈動的腰肢被死死按住,腹部的肌肉在他的掌下強烈的抽動。

  他繼續向裡,堅硬的菇頭好似正在鑽開無縫無隙的嫩肉,被撐開的花蕊本能的收緊,死死抱住他的棒兒,反而讓他快活無比。

  感到阻礙的存在,董劍鳴停下動作,深深吸了口氣,跟著向前一壓,弓身親吻她抻直頸側同時,腰臀把那根巨物,毫不留情的推送到處子稚嫩蜜徑的盡頭。

  跟著,他抬手扯掉了塞在她口中的肚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從玄飛花的口中湧出,她從沒想過,這聽慣了的聲音會有一天從她嘴裡出現。

  那粗大凶器帶來的撕裂劇痛,絲毫不遜於她刺入別人要害的短劍。

  甚至,比那更痛。

  因為這痛,並不會被死亡終結。而且,這也只是開始。

  董劍鳴愉快的吐了口氣,站在桌邊抓住了她一時無力的雙腳,舉起分到兩邊,被壓開的腿根,兩根大筋都跟著浮現出來,當中那團白馥馥的蜜丘,也被稍稍拉開。

  緊縮的蜜戶微微放鬆,他立刻向後抽離,菇頭刮過青澀嫩壁,磨的她又是一陣哀鳴,連鼻尖上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咯吱一聲,卻是玄飛花身下的木桌都被董劍鳴頂的挪了位置。

  蕊芯再遭重擊,玄飛花嗚的一聲痛哼,強忍許久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一路墜入鬢髮之間。

  雖沒有多少愛蜜,破瓜之血仍起了潤滑功用,進出之漸漸順暢,董劍鳴轉而抱緊她的纖腰,免得她縮回桌上,腰胯前後擺動,享用起來。

  這時左手固然重新得到自由,玄飛花卻疼的連運力的心神也凝聚不成,纖細五指緊緊扣著桌邊,隨著身子前後搖晃。

  董劍鳴的動作愈發激烈,那張舊桌也響的愈發密集,垂在桌邊的一雙赤足,也晃的更加厲害。

  一道血痕從晃動的雪股緩緩流下,流過膝彎,流過小腿,流過纖秀的腳踝,最後宛如一顆紅淚,輕輕滴在地上。

  一邊蹂躪著處子嫩穴,他一邊伸手玩弄她嬌軀其餘各處。大抵是許久不曾有機會如此盡興,他下手頗重,嬌嫩肌膚上被他一捏,便是一個略泛青紫的印子,嫣紅乳頭被他搓掐幾下,更加腫脹,彷彿連那小巧乳暈也能佔得滿滿當當。

  不足一盞茶功夫,玄飛花已被折騰的滿身大汗,亮晶晶的肌膚上佈滿了董劍鳴留下的印痕。

  對這成果頗為滿意,董劍鳴停下動作看了一會兒,輕輕笑了兩聲,撤腰抽了出來。

  脹痛的體內驟然一空,玄飛花呻吟一聲,抽泣著蜷在桌上,雙腿並在一起,腫如饅頭的蜜丘被這一夾,又擠出一縷血絲,打橫拖過臀尖,流在桌上。

  董劍鳴垂手蹭了些血,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兩下,混著淡淡腥氣的味道衝進鼻中,讓他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像是享受了片刻手上的味道,他抱起她翻轉過來,猶如最初那時一樣面朝下按在桌上,跟著扳起她一條腿高高抬起,從臀後一舉挺入。

  而重新擠入蜜穴中的玉莖,已經帶上了絲絲縷縷的清涼內息。

  他運起功法的雙手,也開始從背後輕柔的撫弄她飽經蹂躪的肌膚。

  漸漸地,能讓疼痛都為之失色的酸麻快意從深處浮現出來,玄飛花迷惑的搖著頭,流淌在週身的情潮一波一波的湧出。

  稚嫩的腔管中,終於有了不同於血的滑膩蜜漿。

  「嗯……嗯嗯……別……別……」一直忍耐著沒有開口求饒,當感到陌生的燥意取代了疼痛,肌膚的厭惡轉為渴盼時,玄飛花終於哀求道,「啊啊……不要……這樣……放、放開我……」

  但那冷熱交替的奇妙搔弄反而更加快速,也更加準確,彷彿剛才的撫摸只是為了判斷關鍵的位置,帶來陣陣酥麻的手掌開始盤旋在肋下和頸側。

  她翹在桌邊的臀部又開始了扭動,這次,卻不是掙扎,而是穴心傳來的鑽心狠癢,讓腰肢不受控制的開始擺動,吞吸著戳在體內的堅硬肉棒。

  明知這情形不對,卻完全無法控制身體的渴求,玄飛花心神愈發迷茫,直覺週身肌膚越來越熱,口中無比乾渴,就連經脈中的內力被緩緩引到胯下,也渾然不覺。

  約莫一刻功夫過後,董劍鳴穩住腰胯,任她自己扭腰擺臀,雙手輕輕揉著她凹陷腰眼,一陣強過一陣的內力源源不斷的逼迫進去。

  腰後酸軟如墜,汗津津的裸身上彷彿只剩下快活的感覺在跳躍,玄飛花一聲聲嬌啼起來,那頗為稚嫩的身子,竟不知死活的浮現出熟美少婦的媚態。

  就好像此前的疼痛,也成了此時甜美情潮的鋪墊一般。

  運力閉住她酥脹蕊心,董劍鳴熟練的抄過她腋下握住雙乳,親吻著她小巧耳珠,緊緊貼在背後,緩緩挺動。

  這動作雖然慢了下來,每一次進出,卻都像紮在玄飛花的心尖兒,耳垂又酸又癢,雙乳翹麻難耐,偏偏胯下那口泉眼好似被塞子牢牢堵上,憋著那股暢快淋漓的媚勁兒就是不給出路,直急得她恨不得開口哀求,求他還像方纔那樣惡狠狠地搗上幾下,越重越好。

  看她週身雪白肌膚都泛起了嬌媚紅潮,指間乳頭也漲硬至極,在她耳垂輕輕一舔,便引起一串戰慄,董劍鳴微微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是堅持不住,就只管安心上路,我保證,很快就給你送個伴兒,不叫你孤單寂寞。」

  玄飛花此時早已聽不進任何話語,只是似哭非哭的呻吟不斷,小巧圓臀不住向後挺動,當中濕淋淋的蜜穴滋滋直響。

  董劍鳴長長吸了口氣,將玉莖抽至最外,一聲低喝:「破!」那根棒兒頓時凝起一股寒氣,帶著隱隱吸力猛然插入深處。

  「呃、呃嗯——呀啊……啊啊啊——!」

  尖細高亢的淫靡叫喊聲中,玄飛花的嬌軀劇烈的痙攣起來,內力、陰元混著泉湧般的淫汁,從大開的陰關中奔流而出。

  一道口涎從唇角垂下,她的雙目漸漸失去了神采,茫然的看著不知何處的遠方。

  泛著細沫的濁漿從桌邊滑落,一滴滴落在先前流下的血痕上,將泥土上的斑點血跡一點點暈開。

  終於,模糊不見。

  乳硬助性:第八十九章

  (一)

  「不必白費功夫,那根簪子裡的藥,我已經倒乾淨了。」聶陽一掌拍在她屁股上,譏誚道,「你身上已沒有我沒檢查過的地方,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把頭髮簪好,乖乖隨我回去。」

  秦落蕊臉上一紅,嬌羞道:「那……那你看我的內痔還有的治麼?」

  (二)

  戒備心起,聶陽側身將秦落蕊讓到後方,右掌前伸,沉聲道:「閣下是誰?」

  那人楞了一下,跟著笑了起來,略顯浮腫的眼皮下,漆黑的眼瞳盈滿了溫暖之意,「你知道安利麼?」

  (三)

  「你這也是個法子,傳聞趙陽前輩生平最是憐香惜玉,不過,我怕有人不答應。」慕容極笑道,圓圓的臉上腮肉跳動,在車內昏暗處看來,真是毫無PS痕跡。

  「等等,毫無PS痕跡一般都是用來反諷的吧?」

  「那個……我覺得你NG的重點錯了。」

  (四)

  聶陽一下馬車,就聽到月兒在屋中喜道:「哥,是你回來了麼?」隨著話音,屋門匡啷一聲被推開,月兒走出門來,卻看到聶陽身邊多了兩個陌生男子,和一個被捲在被單中塞住嘴巴的年輕少女,臉色頓時一紅,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亂交趴踢?」

  (五)

  這泥地又濕又涼,踩在上面一陣噁心,她強忍著走到窗邊,正要往外看,破爛的木門吱嘎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她扭頭一看,怒道:「龍影香,你這是什麼意思!」

  龍影香道:「開門啊,英文是open door。這你還要我怎麼解釋?」

  (六)

  「聶陽?他又不是這次的主要目標,不過是順帶進行的一個任務而已,掌旗最近是不是太過重視此人了?」玄飛花將真氣運了兩個周天,終於暢通無阻,她盯著龍影香雙手,留意著逆鱗所在。

  「你懂個屁,支線任務不做少拿多少獎勵你懂嗎?」

  (七)

  太極守禦天下無雙,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孤煙掌在此項上也要甘拜下風,董劍鳴雙臂一張,足踏八卦,輕輕鬆鬆將她的胡亂招式卸力擋下,猶有餘暇看著她出招之時足踢腿掃,暴露出的曼妙風景。

  那一雙修長玉腿盡處,竟有一根東西晃來蕩去……

  玄飛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