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想借幽冥九歌?」
狼魂眾人彼此之間尊卑分明,但上代人物已經退出江湖,加上這人來者不善,聶陽的口氣也就沒有了絲毫尊敬。
東方漠並不生氣,而是繼續緩緩道:「沒錯,我要借幽冥九歌。」
聶陽吸了口氣,不願也不太敢和這個男人直接翻臉,沉聲道:「東方漠,你要借,也該去找原主才對。這本東西的主人你又不是不認識。」
東方漠道:「風三姐和我說不到一起,我也打不過她。而且,這東西她已經傳給了她的傳人,現在既然在你這邊,我自然要找你來借。」
聶陽冷笑道:「我是影狼傳人,你要是找獨狼傳人,該去如意樓找南宮樓主。」
東方漠面色毫無變化,一字一句道:「你借給我,我之後自然會去告訴他。」
「我若是不借呢?」
聶陽竟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溫和有禮。
「那我也只有想別的辦法。」
「比如?」
「比如去找打算搶幽冥九歌的人,和他們合作。」
東方漠平平板板地說出來,好像說的是一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
「你是要抄錄一份,回去給你的妻子是麼?」
聶陽雙眼瞇起,緊緊盯著他的表情,心中暗暗算計著什麼。
「不錯,她一直對於她師父不肯把全部武功傳授給她耿耿於懷,我想她高興。」
東方漠踏上幾步,竟要動手一樣。
聶陽唇角卻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迎著東方漠也踏上了幾步,「你去找摧花盟吧。他們想搶幽冥九歌。你可以和他們合作。」
「看來,你是要逼我如此了。那,你可不要怪我幫他們和你動手。」
東方漠右手向前平伸,豎掌為刀舉在胸前,雙眼平平看著聶陽,眉間的傷疤隱約有些抽動。
「來吧。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你。」
聶陽臉上也漸漸森寒起來,雙掌一前一後雙足錯開,冷冷道,「你不光來騙幽冥九歌,還冒充了我狼魂中人,死無可赦!」
那「東方漠」眼中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訝異,竟忍不住後退了小半步,「你……你……」
那明顯的想說「你怎麼看出來的」的神情明顯至極。
但他沒能問出來,因為他的嘴剛張開說出了半個「怎」字,聶陽的雙掌幾乎已經到了他的額頭,他雙手一格一翻,一腳踢了出去。
這一腳實在稀鬆平常,不要說孤狼東方漠,就是董詩詩練上幾天,也能踢出這麼個架子。
這樣的人的雙手,自然格架不住聶陽的掌力。
喀喀兩聲,聶陽雙掌向下一沉,那人左右琵琶骨應聲而斷。踢在空中的一腳被聶陽回手一掌抹過膝蓋,頓時讓他大聲慘叫起來,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別……別殺我!」
那人長聲求饒中,聶陽一腳踏斷了他的另一條腿,卡著他的脖子把他提起,冷冷問道,「你是摧花無影吳延?」
那人面上表情極為僵硬,顯然是易容改扮過,他不停地搖頭道:「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懂得易容騙人吧。」
遠處傳來悠然自得的閒適聲音,一個打扮平凡長相平凡身材平凡的男人站在遙遠的一棵樹後,提高聲音笑道,「那種廢物只適合唱唱戲,我若是只會那種功夫,我早已經死在史夫人手上。」
看來,這個看起來扔在人群裡就會消失不見的普通人,才是吳延。
聶陽提著手上的廢人往那邊走了幾步,「董清清在你手上?還是在摧花盟手上?」
吳延笑道:「那是一回事,我現在已經是摧花盟的人。」
聶陽冷冷道:「那你今天就不該現身。殺你的機會並不多。」
吳延向後退了半步,輕輕撓著臉頰,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易容的緣故,顯得十分蒼白,「你殺了我,董家大小姐和史夫人的女兒都要陪葬。你不怕麼?」
聶陽冷笑著走上幾步,「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留著你,一定會成為趙玉笛的得力幫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吳延微笑道:「你若執意殺我,那便來吧。不過我死前還是想知道,你如何看穿了我的易容術?孤狼和你素未謀面,你應該只是聽聞過他才對。」
聶陽鬆開手,讓那廢人癱在地上,一腳踏住他的胸口,道:「他學得很像,口氣什麼和我聽說過的基本一致,但我知道,東方漠如果真的想借幽冥九歌,他根本不會跟我廢話,也不會說什麼理由,提什麼條件,更不會說要和你們摧花盟合作的蠢話。」
吳延緊緊盯著他,微笑仍然未變,「你就不怕自己估計錯了麼?要知道,沒有仔細觀摩過東方漠的話,我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易容的。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東方漠的臉就是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我自己易容成這樣比較困難,才會讓這麼一個傢伙來代替。而且口氣和說話的方式,更是只有親耳聽過才能確定。」
聶陽心念一動,道:「你是想說,東方漠在你們那裡?」
吳延微笑抱胸道:「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說出你看到的事實可能代表的真相,你不妨殺了我之後,自己去驗證一下……對了,你要是看看他的臉,就知道我為什麼找他易容了。」
他的笑容變得詭秘,像是聶陽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聶陽心中一顫,足尖一勾把地上的人挑了起來,一手提著領子,一手抹上那人臉頰,果然臉上肌膚刀疤之類俱是偽物,摸索到邊緣,用力一摳,幾個軟扁肉塊似的東西落進掌心。那條刀疤也是巧妙地貼在了鼻樑上,因為粘的有些緊,聶陽不免用了幾分力。
沒想到力道一出,那條刀疤竟然從中斷開,一股黑水啪的四下濺開,縱然他反應疾速,手掌上還是沾到了幾點。那些黑水沾膚即隱,馬上就在手上成了一團黑氣,滲進血脈之中。
知道中計,聶陽立刻五指如風閉住右腕血脈,手指一劃在黑氣處破了一個小口,開始向外逼出一小團一小團的粘稠黑血。
吳延悠閒的轉身向遠處走去,背對著他笑道:「那不是什麼厲害毒物,你費上會兒功夫自然便會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說得沒錯,殺我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哈哈哈哈……」
聶陽運勁逼毒還要提防吳延另外設下什麼陷阱,加上他說的話確實暗示了東方漠很可能真的出現了,便沒了追上去的打算,至少確定了吳延就在這附近並未遠去,董清清確實在他手上。
吳延走出幾步,回頭看了聶陽一眼,似乎很詫異聶陽竟然沒有追上來拼著中毒也要和自己一戰,這一眼正對上聶陽陰冷的目光,竟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甩了甩頭,笑道:「董家的大小姐,你最好快些來救,趙盟主不讓人碰她,卻讓大和尚給她下了五人份的極樂散,你救的晚了,怕是只能一劍殺了她。」
說罷,吳延的身影慢慢隱進了林中。
聶陽逼出那些毒素後,地上昏迷的那個廢人早已一臉黑青,斃命多時。如果東方漠是被人假冒,那柳婷必然已經中了摧花盟的圈套,剛才吃下的那丸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效果,雖然說的冷硬無情,卻也不能真的不去救她。
只是目前也只能等她出現,董清清的處境如果真的像吳延所說,那恐怕真的不能耽擱太久。
柳婷的事,也只有先放一放了。
回到原處找到坐騎,快馬奔向那片亂葬崗,雖然知道吳延一定已經不在那邊,但想抓住這個千頭萬面的人,沒有神眼史夫人幫忙可是必然要麻煩許多。
對於史夫人,聶陽所知也並不很多,慕容極倒是私下跟他簡單提過。她本是中京東境與季州交界處的武林望族皇甫家的次女,自小目力過人善於識人辨物,不管什麼人只要聽過見過,下次見到總能認出的八九不離十,年少時就被稱為神眼鳳凰。即使她無心公門,因為這項特技在身,她也算是在官府中名聲鵲起。
協助辦了不少大案之後,她結仇過多,終於在一次被人復仇失去了一隻左眼之後金盆洗手,低調的嫁給了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史家三公子,洗手作羹湯不再過問公門差事。只因皇甫家終歸還是武林望族,她仍然會偶爾在江湖上行動,幫人做事,最後才有了神眼史夫人的名號。
摧花盟多在北方活動,本該與身處東南的史夫人毫不相干,如果摧花盟真的不惜如此費事把她的女兒綁來拉攏吳延入伙,那這個計劃至少在二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拉攏一個吳延,得罪整個史家,怎麼看也不是合理的買賣,趙玉笛究竟在想什麼?聶陽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從自己開始追查摧花盟和邢碎影的關係以來,摧花盟就一直在得罪各方勢力,儼然想要自我毀滅一般。
總不會是因為怕了他吧?聶陽自嘲的一笑,他雖然繼承了影狼名號,成了新一代狼魂中的一員,但一直沒有以這個名頭行走江湖,不管武功名氣都遠不如已經名震武林的同輩他人。不說別人,單說和他同歲的月狼薛憐若是此刻身在北方專心追擊摧花盟,就沖那連破三大劍陣的可怕彎刀,趙玉笛他們倒還可能退避三舍,尋求後路。
現在僅僅他一人,摧花盟是不該有這種反常行動才對。
原本只是想靠走鏢引出邢碎影,可能的話順便和摧花盟較量一下,沒想到事情竟然變得複雜起來。摧花盟也算有些人脈,可到現在為止,都沒見到哪個邪道幫派出面幫忙。
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卻想不出其中關鍵,如此一邊細想一邊一路疾奔,不知不覺已經到達目的地,聶陽翻身下馬,細細打量著面前的荒蕪山崗。
這的確是個適合藏身的場所,除了一面向路其餘三面環林,亂墳不知多久無人收拾,直豎的墓碑幾乎沒有,零亂的土地上還可以見到被野狗拖出來的屍骨,一片荒殘。
只要藏身過,總會留下些什麼蛛絲馬跡,聶陽飛身轉了兩個圈子,並未在表面發現什麼,便凝神戒備四周,仔細一處處探尋起來。
方圓不過十幾丈的墳包密集處勘查過後,沒有發現什麼可疑,如果要在地下弄出一個足夠寬敞的藏身之處,是不可能從外面看不出痕跡的。那花寡婦說的這邊留下的蛛絲馬跡莫非真的只是蛛絲馬跡麼?
圍繞四周的林子並不密集,但看起來十分幽深,如果無法確定方向就這麼探尋進去,現在本就已經天色擦黑,恐怕找到明早也找不出什麼。
藉著夕陽餘輝再次看了裡面一眼,記下方位決定明日再來,聶陽輕歎上馬,揚起馬鞭正要抽下,眉梢微動,往東邊林中看了過去。
一個中年女子慢慢走了出來,看起來珠圓玉潤,只是五官已經顯出老態,眼角也有些許紋理,如何也算不上美人。她的一隻眼睛炯炯有神,另一隻卻黯然無光,毫無疑問就是愛女心切一路北上的史夫人。
聶陽暗舒了一口氣,心道省了不少麻煩,下馬過去站定,抱拳道:「敢問閣下是否就是神眼史夫人?」
史夫人並沒否認,雖然她那一隻眼睛專注的看著聶陽,但整個人都彷彿靈魂出竅一樣,渾渾噩噩的。
「在下聶陽,董家大小姐被摧花盟擒去,我來這邊尋找線索,不知道史夫人是否有所發現?」
史夫人淒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綢緞,緊緊地握在手中,纖細的手不住地微微顫抖,雙唇蠕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聶陽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紅色綢緞,才發現竟是一件被扯破了的肚兜,看繡工材質,正是年輕少女的貼身衣物。
「仇……」
史夫人的神色有些恍惚,嘴裡低低呢喃著,「究竟有多少仇……我已經很倦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聶陽看她有些癲狂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這些事情……影子一樣跟了我一輩子,跟了一輩子……」
史夫人語氣悲傷至極,眼中卻沒有半點淚水流出,「不光奪去了我一隻眼睛,毀了我半生的幸福……還要這樣對待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女兒啊啊啊啊!」
她悲憤的仰天大叫起來,像是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限,那死死攥著肚兜的手,指甲嵌進了掌心之中,血沿著掌緣垂落。
聶陽與史夫人不過初次相遇,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勸說,不知如何是好的當下,遠遠飛奔來一個白面微鬚的中年男子,強忍著悲痛過來摟住了史夫人,安慰道,「阿英,你冷靜點……咱們明天再來找,我……我派出的人就快回來了,放心,一定能找到咱們女兒的。」
「有什麼仇!就統統報到我身上吧!你們放過我的女兒……放過她啊啊……」
史夫人明顯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大聲的哭喊起來。
那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史家三爺史季鴻,他一面心痛的蹲下身子安撫悲傷欲絕的妻子,一面警惕的抬眼看向聶陽,「這位公子,看起來面生的很。來這裡有什麼事麼?」
聶陽拱手道:「在下聶陽,家中有女眷被摧花盟擄去,來這邊尋人,恰好碰到史夫人,如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史季鴻垂目道:「那摧花盟……實在可惡,可惡!我夫妻二人近幾年幾乎不在江湖走動,他……他為什麼還要千里迢迢去綁架我的女兒!我夫人一直覺得是因為她早年結下的仇家,自責了一路,來這邊……」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來這邊才算追蹤到了蛛絲馬跡,哪知道……哪知道找到的地方人去樓空,只……只留下我女兒……的貼身衣物。那群畜牲!我女兒也不是什麼絕世美人……難道……難道真是為了報仇麼……」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說到傷心處,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聶陽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因為吳延。」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史夫人突然抬起了頭,踉蹌著站了起來,史季鴻也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的夫人,史夫人上前兩步突然抓住了聶陽的手,全無招式也無力道,聶陽也就沒有躲開。她不願相信一樣緊緊抿著唇角,半晌才顫聲道:「真……真的是他?他沒死?」
聶陽點了點頭,「不錯,他沒死。摧花盟要拉攏他入伙,才去抓了您的女兒。現在我也在找他們,只是吳延易容術千變萬化,恐怕需要夫人您的幫助。」
史夫人努力維持自己平靜一樣深深吸了幾口氣,鬆開手道:「你是誰?我該去哪裡找你?」
「在下聶陽,旗門鎮浩然鏢局鏢師。」
史夫人唯一的眼睛裡開始浮現出一絲希望,她點了點頭,一手撫著胸口,「明日清晨,我自當拜會,希望能幫得上忙。」
史季鴻上前扶住妻子,對聶陽道:「這位公子,明日我會帶妻子前去拜訪,希望能盡快救出我那……救出咱們的親人。」
看出了妻子精神已到極限,史季鴻沒再多言,扶著妻子迎向遠處過來的馬車。
聶陽看著那對夫妻攙扶著走遠,身後,兩抹黑色拖出長詭的陰影。他回頭,自己的身後也一樣有這樣一道影子,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善惡恩仇,江湖紛爭,就像人人身後的影子,無法擺脫,不可逃離,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來臨。
他突然一陣迷茫。
自己是誰身後的影子?
誰是自己身後的影子?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影子?
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影子?
他閉上雙目,眼前晃過邢碎影溫文爾雅的臉,在腦中漾開,逐漸融進無邊的黑暗中。
黑暗中,漸漸浮現出董詩詩有些傻氣的笑容,他睜開眼,夕陽已經落山,巨大的陰影開始遮蔽世間的萬物,在這漸深的黑暗中,他突然覺得一陣寒冷。
回家吧。聶陽歎了口氣,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上了家這個字,調轉馬頭,他很快地離開了這片荒涼,奔向遠處等待他的燈火。
聶陽回到董家的時候,董劍鳴正坐在門外。天上已經繁星點點,月光清冷的撒在他身上,街上已經一片寂靜。
他看起來神色十分奇怪,像是辦了什麼錯事一樣忐忑不安,但又顯得十分快活,眉間儘是神秘的滿足。
聶陽皺了皺眉,決定不去理會,現在他更願意去喝一碗熱粥,然後問問那個現在應該已經清醒了的女人。
「姐……姐夫。」
可惜,他還沒進大門,就被董劍鳴叫住了。
「怎麼?有事麼?」
聶陽擠出溫和的微笑,雖然他對這個年輕人根本談不上有好感,但畢竟這是董詩詩的弟弟。
董劍鳴似乎十分苦惱,猶豫了半天,還是撓了撓頭,開口道:「算……算了,沒什麼事。二姐在等你,你快進去吧。」
「那我進去了。」
聶陽點了點頭,暗中把董劍鳴的反常記在了心裡。
走出幾步回頭看去,董劍鳴雙手抱著頭,像是十分苦惱。正推測可能的原因的時候,聶陽聽到了慕容極有些擔憂的聲音,「聶陽,還是無法問話。」
「什麼?」
驚訝的跟隨慕容極到了那間房間,顧不得正屋內面色蒼白滿臉汗水的董浩然,聶陽直奔進了裡屋。
那女人像是昏死過去了一樣,四肢大張倒在床上,白酥酥的大腿根上全是粘糊糊的汁液,微張的肉唇紅腫不堪,猶在顫動不已。
「她現在是什麼情形?」
慕容極歎了口氣,道:「她體內的淫毒已經去了六成。」
「六成?怎麼……只有六成?」
聶陽有些驚訝,過去按住那女人脈搏,果然脈象依然紊亂,即使醒來也未必有神智可以問話。
慕容極搖頭道:「你也知道這女子身上的淫毒已經太過嚴重,單純靠男女交歡怕是找幾十個壯年男人弄得她脫陰而亡也難以解開。」
「我知道,所以不是才要靠夏浩的幽冥九轉功,讓淫毒依附於內息上,採補吸元的同時把那些藥性引導出來麼?」
慕容極點了點頭,但臉色依然沉重,「方法是沒錯,但人錯了。」
「人錯了?」
「夏浩的幽冥九轉功根本沒有學全,他的陰陽盈虛術只能采吸,不能盈補,他下午在這女子身上采吸了六次,第二次上這女子就已經被采的沒有半點內功,後面四次幾乎采幹了這女子的精元,而淫毒也不過才去了六成。剩下的部分必須要靠完整的陰陽盈虛術,先給她進行補益,略微灌輸些內力進去,然後再採出來,借此解毒,別無他法。」
「我用別的法子灌內力進去,讓夏浩來采不行麼?」
聶陽皺起眉頭,不太情願的提出這個建議。
「不行,一來她現在還在昏迷中,根本無法運功,二來你用輸功療傷的尋常法子,內息和淫毒也走不到一路去。」
聶陽沉默下來,低頭看著這個女人,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聶陽,你還是不肯學幽冥九轉功麼?」
慕容極直視著他,眼中有些隱忍的不滿。
聶陽靜靜的站了片刻,突然道:「詩詩還在等我。我回去了。」
他不想再多借別人的一分力量,他借得已經夠多。
他的師父杜遠冉就是因為欠下的人情,橫死於南方武林動盪之中,讓他連仇都無從報起。姑姑以淚洗面的那些天,他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父母雙亡,有邢碎影,有夏浩有劉嗇,有淫賊邪道千百個可以遷怒的對象,師父的死,卻沒有任何留給他做的,除了安慰他悲痛欲絕的姑姑。
如果有朝一日,邢碎影也死在他手上呢?摧花盟被剿滅之後呢?自己還要做什麼?他從沒能認真地想這個問題,每當想到自己的未來,眼前就會浮現出當年山道中父母慘死的情景。
仇恨滋養出的影子,在失去了追逐的對象後,究竟還有存在的意義麼?
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聶陽不想再和慕容極討論學不學幽冥九轉功的問題,輕輕說了句:「我會考慮的。」
便退出了屋子。
董浩然面色蒼白,十分忐忑的低聲問道:「聶陽……有、有清清的消息麼?」
聶陽搖了搖頭,面前憔悴頹喪的中年男人突然和史夫人的面容交錯恍惚了起來,竟讓他心生幾分同情。他並未表現出來,只是用平和的口氣道:「明天,明天神眼史夫人過來後,我和她商量。你放心,我們會把清清救出來的。」
董浩然遲疑了一下,道:「他們……他們是不是為了幽冥九歌?」
聶陽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董浩然憤怒的低下了頭,輕輕念叨著邢碎影的名字,不再說話。目光閃動好像在計量著什麼一樣,臉頰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動著。
聶陽不願再在這裡待著,出門回房去了。
綠兒沒有在房內伺候著,而是站在門口,看見他回來,小臉一揚鬆了口氣,碎步迎了過來,帶著幾分埋怨道:「姑爺……您這是去哪兒了,小姐等您用飯呢。」
聶陽哦了一聲,調解了一下心情,微笑著推門進去。
這次難得的,董二小姐在這麼無聊的情況下沒有睡著,而是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幾個小菜,托著腮神不守舍。聽到門響,她才顫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到了聶陽,她立刻皺起了秀眉,擔憂道:「我姐姐有消息了麼?」
聶陽搖了搖頭,過去坐下,安慰道:「不過我今天探察到的消息,至少你姐姐沒有危險,對方想利用她來達到某個目的,所以在那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董詩詩眉頭微微鬆了一些,看著他手上的傷口吃驚道:「你……你沒有怎麼樣吧?怎麼……怎麼受傷了?」
他擺了擺手,「不礙事,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傢伙。」
董詩詩臉色有些發紅,低頭道:「如果……如果實在危險,就……就讓鏢局裡的其他人去吧。我……我可不想當寡婦。」
「傻丫頭。」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拿起了筷子,「宅子裡的廚子看起來就是比鏢局的好,做出來的東西看顏色就和一般的菜不一樣。」
董詩詩睜大了眼睛,雙手扒住了桌邊,「真的麼?那你嘗嘗看。」
聶陽蹭了蹭鼻子,夾了一筷子看不出是什麼材料的菜絲,泡進粥裡洗了洗,粥因為放的久了,那層粥皮裹在菜上看起來就古怪得很。他當然看得出這多半是董二小姐的手藝,但自己夫人第一次親自下廚,不捧場實在說不過去。
一口下去……倒也不能說難吃,只是……只是……也絕對不能說好吃。作為初次下廚的人來說,倒也可以說一句有模有樣。
小時候師父吃姑姑做的飯菜一邊硬吞一邊誇獎的情景在他腦中突兀的浮現出來,他笑著把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又夾了一筷子,「不錯,這廚子還行。」
「真的嗎?」
董詩詩樂呵呵的也跟著夾了一筷子,「你知道麼,雖然看起來奇怪,這可是我第一次……呃……嗚……」
後半截話被嘴裡的菜噎了回去,吃慣了董家廚娘細心料理的精美菜餚,吃這種東西她自然好像吞了一嘴糠。
「噗……呸呸,這……這能吃嘛!」
董詩詩叫了起來,才醒覺這是自己弄出來的,臉紅耳赤的低下了頭,「我……我以為只是不好看而已……」
聶陽除了偶爾和師父偷溜出去下回館子,可以說是吃姑姑的手藝長大的,這種東西實在不算什麼,他也有些餓了,一邊吃了起來,一邊笑道:「本來就只是不好看而已。以後會好看的吧?」
董詩詩低低哼了一聲,堅定道:「那是肯定的!」
以後一切都會好的,什麼不是學的,董詩詩樂觀的想著,至少下午她就學會了,菜切之前是要洗的。
桌上董詩詩隨便問了幾句聶陽出去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對她細說,草草帶了過去。飯後綠兒收拾停當,聶陽還要出門巡視,交待了兩句讓她們晚上即使離開自己臥房也要小心謹慎,便去替鷹橫天的哨讓那官爺去鏢局吃飯,順便靜心練氣,稍稍增加點功力。
到了亥正時分,慕容極帶來的人養足了精神,四散守在了董家外圍。聶陽功行三遍,精神也好了幾分。
心道這次董詩詩一定是睡了,沒想到又沒有料準。聶陽進房時候,綠兒年紀尚幼一向早眠,和衣臥在床上已經有了微微的鼾聲,而內室的董詩詩卻依然醒著。
倒不是她不睏,半垂的眼皮可以說一點勁道也沒有,小嘴一直打著哈欠。但她沒睡,或者說,她待的地方不太適合睡覺。
洗澡的大桶,只要睡著,大概就會被嗆醒。
的確,就是洗澡的大桶,裡面是清澈的水,沒有花瓣之類礙事的東西,水下就是董詩詩乾淨的身體,一樣沒有任何礙事的東西。一絲不掛,軟玉溫香。
她到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一面揉了揉眼睛,一面招手道:「小陽子,你可回來了,還有熱水,你也洗一個吧。」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濕淋淋的去拎旁邊的大銅壺,看了看還有多少水,回頭一笑,「熱水不多了,估計將將夠。」
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他盯著她濕漉漉的烏髮上流下一滴水珠,滑過她的額頭,鼻側,唇角,在尖翹的小下巴上微一凝聚,啪的墜了下去,修長的脖頸下,高聳出來的蜜潤玉峰恰好接住,水珠兒順著光滑細膩的肌膚滑了個豐弧,從乳根流向平坦緊繃的小腹,那赤裸嬌軀微微側著,水滴也就流向一邊,沒有消失進滿是水露的稀疏毛叢,而是尋到了筆挺結實的一條長腿,順暢的一滑到底。
那水滴流的很快,他卻看得很仔細,一分一毫也沒有錯過。
被他看得渾身發熱,董詩詩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臉頰,低聲道:「你一直看什麼……昨……昨天沒看夠啊?」
她大概不知道,看這樣一具充滿彈性和活力的青春裸體,什麼男人也不會有看夠的時候。
可惜側身緣故,看不到腿間那誘人的裂隙,也不知道是否還像早晨一樣紅腫,如果沒什麼了,那似乎現在可以做一些比沐浴更有趣的事情。
他摸了摸脖頸,還不很髒,不過有些出汗,好好的洗淨身子,然後好好的享受一下夫妻樂趣,似乎是個不錯的放鬆辦法。
看他開始脫衣服,董詩詩把腦後長髮隨便挽了起來,拿過巾子抹了抹,也不穿抹胸,隨便的披了件長袍,就開始往桶裡添水,「我換過一桶了,這桶不髒,給你加加熱,直接洗就可以。」
他一邊脫下褲子,一邊指了指胸衣,笑道:「怎麼也不穿好。」
她紅著臉撇了撇嘴,「我才不白費功夫,反正一會兒你也要給人家脫了。」
有道理。
水其實是有些熱了,蒸的他有些暈陶陶的,董詩詩坐在一邊,拿著擦巾幫他在背上搓著。
「這也是你娘教的?」
他不禁問了出來,那個正經嚴肅的彭欣慈實在不像是能教導這個的人。
她有些驚訝的停下了動作,「哪裡不……不對麼?我去打水的時候,問……問的丫鬟。她們就是這樣伺候我爹的。」
「你又不是丫鬟。」
他摸著她鬢邊的頭髮,忍不住把手滑了下去,那蜜色的肌膚在水潤之後不僅看起來就誘人得很,摸上去更是膩而不腴,滑而不溜,頸側已是如此,其他嬌嫩處更是可想而知。
董詩詩把身子往他手邊湊了湊,道:「那些個丫鬟和我姨娘也沒多大差別,我爹想要那個,從來都是拉著就往床上一扔。要不是我一直護著,綠兒也逃不了。」
「你怎麼一直護著她呢?」
聶陽還是有幾分不解的,這樣護著,最後反倒給自己加了個填房丫頭,若是董浩然染指過,綠兒按規矩是不能陪嫁的。
董詩詩囁嚅道:「我爹……弄過的丫鬟,我見了總感覺彆扭,我爹的女人哎,豈不是要高我一輩?綠兒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我可不想彆扭。」
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原因,聶陽不禁笑道:「那你這一成親就多一個陪房,不覺得難受麼?」
董詩詩仰著臉想了想,低頭道:「難受是難受過一下,尤其是……是你昨晚剛……嗯……剛弄進她身子裡面的時候,我看著心裡怪怪的,……想哭。不過現下沒事了,畢竟……她像小影子一樣跟了我這麼多年,離了她,我也怪捨不得的。」
存心想戲弄戲弄她,聶陽低聲道:「那以後你還讓我……嗯……弄她麼?」
弄這個詞這麼說起來,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董詩詩皺起眉,竟認真地思考起來,小嘴裡不自覺地咕噥著什麼,半天才紅著臉低聲道:「你……你能弄我的時候,弄我不好麼……」
順著她低下去的頭,正好可以看到袍子襟口裡那兩團蜜中泛紅的飽滿乳丘,聶陽笑著站起來,赤裸裸的跨出木桶,他本來就沒必要為了董清清擔心什麼,自然更不需要心情受影響。他就這麼濕淋淋的一把把董詩詩抱了起來,把她壓倒床邊的衣櫃上,輕輕啃著她的頸窩,笑道:「好,我現在就來弄你。」
董詩詩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袍子的衣帶一拉就開,一下子就把裡面還泛著水汽的柔嫩裸體暴露出來,這次記住了不能吵醒外面的綠兒,低聲驚叫道:「你……你也不擦擦身子。」
他摟過她的腰肢,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笑道:「擦什麼,一會兒還是要濕的。」
她顧不上說話,因為那根硬長棒兒正一跳一跳的頂著她的腿縫,彷彿敲門似的等她打開,敲的她心尖發軟。
「詩詩,把腿抬起來。」
他低聲誘惑著,摟住她的腿彎。她的鞋啪的掉在地上,秀美的小腳來回晃著,那條腿被抬高到他腰側,股間自然的打開。他開始沿著臀膝間的肌膚上下遊走,輕輕揉捏著她的臀尖,亢奮的陽根因為站直抵在了她的小腹上,熱乎乎的頗為撩人。
她渾身一緊,心裡有些打顫,也有幾分疑惑,「就……就這麼站著麼?」
他本來打算順勢把她摟上床去,聽她這麼一說,反倒起了就這樣交歡的興致。
摟著她稍微抬起,讓她足尖點地,他矮著身子,把臉埋進了胸前柔軟的那片肌膚中,滿足的蹭著。
她也被蹭得有幾分舒服,胸前被他的下巴磨來磨去,乳頭冷不防被舌頭撩了一下,一陣細癢,幾分酸麻,鼻中如有蚊鳴,嬌聲哼了起來。
摟著他的後腦,董詩詩暈陶陶的想著,若是第二天不會再有疼痛的話,她還是挺喜歡這種事情的。
聶陽心裡還是有幾分煩躁的,此刻找到了宣洩的渠道,一股腦地湧了出來,捏著她臀瓣的手不自覺地就加大了力道,手指想陷進那團軟彈之中一般。
她有些吃痛,只是心底隱約察覺到他心中的煩悶,便沒有抗拒,咬著嘴唇把下巴枕在他的頭上,低聲呻吟著。
這般赤裸糾纏片刻,唯一的長袍也被董詩詩嫌棄到一邊,情潮動時,礙事的衣物便只有這個下場。從手上褪下袍袖時,聶陽也終於找到了這樣站立相擁也能歡愛的法門,抱著她的臀下把她摟了起來,夾在了他和櫃子之間。
背後被櫃門硌的有些疼,卻絲毫不影響她此刻的興致,之前的愛撫溫存已經讓她濕潤欲滴。
「還會疼麼?」
他輕聲問著,從下面往上進入了她。被撐開的嫩肉仍然有些刺痛,讓她皺起了眉,但隨之而來的飽脹酥軟卻也讓她嗯的哼了出來。比起在身上摸來摸去的時候,強烈的多的酸軟感覺蔓延全身……早點進來就好了,她咬著嘴唇瞇著眼睛想著。
這樣向上挺動不太方便,加上要抱著董詩詩的嬌軀,陽根只能淺淺進出,不敢大幅動作。動上一陣,雖然緊湊濕潤一樣的銷魂,但卻終究不如大開大闔的戳弄來的爽快。他索性抱著她離開櫃門,向床那邊走了兩步。
「哎……哎呀……」
這一邁步子,起落顛簸,堅硬如鐵的棒兒實打實的在綿軟溫膩的穴心子上搗了兩下,正被淺抽慢送微醺欲醉的董詩詩頓時一陣哆嗦,雙腿一軟險些沒勾住聶陽的腰,酥嫩的嬌吟一時沒壓住,飄飄然溢了出去。
「小肚子……都要被你戳穿了。」
她抱怨著,輕輕咬了他肩膀一口,花心被頂的難受,渾身熱流亂竄,不咬他一口就不知道該如何宣洩一般。
走到床邊,他一邊慢慢動作,一邊把她放到床上,身子跟著壓上,一口含住了她柔軟的嘴唇,挑逗著勾出了她青澀的舌尖,滿足的吮吻起來。
害怕他報復咬自己的舌頭,她唔唔哼著把丁香小舌藏回自己口中,結果他窮追不捨,反而把自己舌頭侵入進來,在她小嘴中攪動不停。
不單上面攪動,下面的嘴巴裡,那根棒兒也在攪動不停,攪得汁出如漿,攪得媚肉翻動,攪得她肚腹一陣陣抽搐,轉眼就小小洩了一次。
被興奮起來的膣腔吮吸的更加愉悅,他加快了腰下的動作,上面繼續的吻著,堵著她的嘴,更喜歡聽她這樣發不出聲音卻又忍不住要出聲而呻吟的悶酥鼻音。
這不是之前煙花場所中那些曲意承歡的美嬌娘,這是真正的和他合為一體的妻子。將來的,他的孩子的母親……
董詩詩當然不知道他心中一些複雜的變化,專注的享受著夫妻之樂,一次次地甜美巔峰到來的時刻,她完全的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像一灘春水,融在了他的身下。
她沒有想到,她的姐姐在這一刻也在想同樣的事情。
那當然是夢,無痕春夢。夢中的董清清四肢被牢牢的定住,一個高壯俊秀的男人伏在她的身上,口吻紅唇,手捏玉乳,一條棒兒頂在她水汪汪的桃源洞口磨來磨去,卻偏不進去,磨的她渾身的汗毛孔都焦躁了起來,憋得渾身發抖,熱如火燒。她想哭求,抬眼卻看到那男人的臉,竟然是自己妹妹剛嫁的男人。
「啊!」
陡然一驚,她從迷濛的夢中醒來,才隱約想起,自己……被抓了!
動了動手腳,才發現肩後一陣鈍痛,雙手被綁在一起,高高吊著,而雙腳被一根長長的木棍拴住了足踝,硬張開和馬步一般。她又驚叫了一聲,掙扎了一下,四處都捆得很緊,下體有種奇怪的感覺,低頭看去,竟是一塊古怪的黑色硬皮,四角用繩子穿起正好蓋住了她的羞處,只在尿孔留下一個小洞。
本以為自己定遭淫辱,沒想到竟被這樣一件東西鎖住。注意力往那邊稍微一集中,才發現夢中的澎湃春情竟然並不是假的,一陣陣焦灼的慾望燒得她連白嫩的腳尖都用力的勾起,空虛的陰戶狠癢難耐,熱氣陣陣流動猶如羽毛輕搔,憋脹的她一陣眩暈。
人?人在哪兒?救我……誰來救我?她不敢喊出聲來,只有在心裡無助的求救,但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此刻進來一個人,她更希望的不是把自己放下救走,而是趕緊扯掉這塊討厭的皮板,痛痛快快地姦淫她一番,狠狠地,不用留情。
現在的情形,她連併攏雙腿稍微磨擦一下腿根肌膚都不能做到,難受得大哭起來,屁股拚命的搖擺著。空虛到極限的蕊心之上,好似有千萬根細針攢刺,半痛半癢。
對了,胡玉飛……胡玉飛在哪兒?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心聲,房門打開了,兩三個粗壯的大漢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男人——胡玉飛。
「喲,小蕩婦醒了?」
為首的男人淫笑道,上前摸了一把她的乳房。
僅僅這樣一摸,整個胸口就一大片的酥軟,膣口一縮竟又吐出些蜜漿。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子驟然變得比以前更敏感數倍,現在也無心去想,一雙可憐兮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倒在地上的胡玉飛。
他的口鼻處全是鮮血,一隻眼睛也高高腫起,剛被人毆打過一樣,看起來慘不忍睹。
「你們……你們把他怎麼了?」
畢竟對他不僅僅只是肉慾而已,董清清焦急地問了出來。
那大漢大笑一陣,擰著她一邊乳頭,獰笑道:「放心,他還沒死。」
「你們、你們要怎樣都可以,求求你,放了他吧……」
她痛苦的垂下頭,反正她本也沒有貞節可言,現在這殘破身子,便隨便他們如何吧,只要能救了胡玉飛一命,她……她也無所謂了。
其實,她心底也在希望他們快做些什麼,以前的春情萌發只會讓她想到胡玉飛,現在這難受到極限的、無休無止的空虛搔癢讓她已經無法在乎來姦淫自己的男人是誰了。
來吧,只要是男人,就快來吧……
沒想到那大漢舔了舔嘴角,依依不捨的把手縮了回來,「要不是老大說了不准碰你,你剛才昏睡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把你玩爛了。嘖嘖……這漂亮的奶頭,娘的真是浪費。」
董清清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滿腹失望,垂頭看著自己赤裸裸的身子,只有悲泣不停。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第五份完了,該催藥性了。」
那大漢拍了拍腦門,蹲下身在她胯下的那塊硬皮上東扣西摸了一陣,也不知道放了些什麼進去。
「別……別走……求求你們……放我下來!我的胳膊好痛……真得好痛。」
看那些大漢就要離開,她不禁大聲求饒起來,肩膀實在被吊的酸痛難忍,多捱一刻都是折磨。
那些大漢毫不理會,好像也怕自己多待一會兒會忍不住,為首那個關門之前,笑瞇瞇的留下一句,「儘管放心,一會兒你就不會覺得痛了。」
不覺得痛?為什麼?她疑惑的看著關上的房門。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如果說剛才的那些情慾燃燒只是星星之火,那現在,燎原大火已經燃起。她的意識瞬間被吞噬,雙眼茫然地盯著身前的地面,嘴裡開始絕望的呻吟……
吳延拉著身邊的少女走進這屋子的時候,董清清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狀態,雪白的裸體完全的鬆弛下來,渾身的汗水好像洗過了一個澡一樣,而那塊擋著私處的皮板邊緣,大量的清漿足足滴濕了腳下一片。
「看到了沒,不聽話,你就是這個下場。」
吳延笑瞇瞇的拎了一小桶水潑到董清清身上,對身邊的少女說著。
「嗯嗯……啊啊……誰……誰來救救我……快,快來,我不行了……好……好難受。」
董清清依然閉著眼睛,大聲地呻吟起來。
那少女瑟縮了一下,纖細的手臂抱住了前胸,她身上什麼也沒有穿,手臂剛剛能遮住粉紅的乳尖而已。
吳延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摸著身邊董清清的豐腴雪臀,笑道:「哪裡難受?怎麼救你?」
董清清神智已失,毫不在意的叫道:「下面……下面陰戶好難受!救我……求求你救我。弄我……用力弄我吧……求求你……」
那少女恐懼的看著董清清白生生的肉體拚命扭擺著,胯下濕淋淋尿了一樣,遲疑著走了過去,蹲在了吳延身前,慢慢跪下。
他摸著少女的鬢角,把腳從鞋裡抽了出來,用腳尖頂著她的腿心,「怎麼樣,想通了麼?」
那少女絕望的抽泣起來,跪伏下去捧住了他的腳,替他脫下了襪子,在那寬大的腳掌上輕輕吻了起來。
他微笑了起來,報仇的快感最容易令人滿足,他挑高拇趾,直接塞進了那少女的嘴裡,她一幅要嘔吐又不敢的表情,蠕動著淡紅的唇瓣,強忍著吸吮起來。
連日的折磨,痛苦的鞭打,和面前董清清的癲狂樣子,徹底粉碎了她最後的底線。
她本就不是什麼江湖俠女,她只是一個被寵愛長大的普通姑娘,在閨房繡花的日子裡,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無助的爬在男人腳邊,學那些淫賤的婊子一樣,取悅他。
「怎麼?讓你看了三四天,還是學不會麼?」
吳延故意冷冷說道,腳掌往上抬起,挑著她的下巴。
她連忙搖了搖頭,扯動了背後的鞭傷,疼的渾身一縮。
扯開褲帶,他悠然站起身,開始把玩董清清的胸乳,成熟婦人渾圓飽滿的乳丘不管看起來還是摸起來都要比青澀少女要好得多。無處不軟,無處不彈,乳蕾更是挺翹嫣然,不住微顫。
那少女面色蒼白,拉著他的褲子幫他脫下,學著這幾日看到的淫亂情景,湊上小口把半硬不軟的肉莖夾在了唇間。
兩團滑津津的軟肉揉的他慾火高熾,心底既是可惜又是奇怪,不明白這麼一個春閨淫婦為何不讓人碰,那飽滿的嘴唇,高聳的酥胸,淫蕩的陰戶,無不是天生適合男人玩弄的尤物,怎麼費盡心機抓到手裡,反而不許姦淫。
趙盟主在做什麼打算?
幸好,雖然身前少女容貌身材都不如董清清,但身份上卻讓他更加有征服的慾望。
這可是史夫人的女兒,那個眼中釘的掌上明珠。
本來吳延自己是不敢得罪史家的,但現在摧花盟抓來調教了個八九不離十,然後送上門來自己只要張嘴吃下就可以,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低下頭,陽根被溫熱的小嘴服侍的非常舒服,已經勃漲到了最大。
「聽說被抓來後還沒人真的碰過你?」
吳延笑瞇瞇的問著。
少女茫然地抬起頭,楚楚可憐的大眼滿是疑惑。被鞭打過,撫摸過,甚至被手指玩弄過,怎麼能算沒人碰過呢?
吳延吸了口氣,哈哈大笑著抱起了她,一把扔到了床上。
她被摔的天昏地暗,回神時身子已經被吳延壓住,雙腿被分開無法夾攏,心裡一慌還沒張口求饒,就覺股間一陣撕裂的劇痛,痛得她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那根沾著她自己口水的粗長陽根,已經毫不留情的貫穿了她的處子幽穴!
乳硬助性:第021章
(一)
「我若是不借呢?」
聶陽竟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溫和有禮。
「那我也只有想別的辦法。」
「比如?」
「滿地打滾冰天雪地裸體三百六十度空翻跪求。」
「……」
(二)
「你是要抄錄一份,回去給你的妻子是麼?」
聶陽雙眼瞇起,緊緊盯著他的表情,心中暗暗算計著什麼。
「不用,出了林子就有打印門市,很快。」
(三)
他的笑容變得詭秘,像是聶陽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聶陽心中一顫,足尖一勾把地上的人挑了起來,一手提著領子,一手抹上那人臉頰,那臉上肌肉竟然做的和真的一樣。
他用力一摳,就覺指尖一濕,那人長聲慘叫中,竟然摳出了血……
「我找他因為他長得和東方漠很像,節約材料。」
(四)
吳延走出幾步,回頭看了聶陽一眼,似乎很詫異聶陽竟然沒有追上來拼著中毒也要和自己一戰,這一眼正對上聶陽陰冷的目光,竟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甩了甩頭,笑道:「董家的大小姐,你最好快些來救,趙盟主不讓人碰她,卻讓大和尚給她下了五人份的極樂散,你救的晚了,怕是只能拿她擺在家裡當充氣娃娃用了。」
「哦?那我還是晚點過去吧……」
(五)
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卻想不出其中關鍵,如此一邊細想一邊一路疾奔,不知不覺已經到達目的地,聶陽翻身下馬,細細打量著面前的山崗。
這的確是個適合藏身的場所,迎頭一個酒家,酒旗迎風挑立,上書幾個大字,「三天不下床」四周全是洗腳城按摩店髮廊夜總會,來去男女熙熙攘攘絡繹不絕,要在這麼多女人中找一個女人,實在是太難了。
「果然國泰民安,連墳地都變了花街柳巷……」
(六)
聶陽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因為吳延。」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史夫人突然抬起了頭,踉蹌著站了起來,史季鴻也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的夫人,史夫人上前兩步突然抓住了聶陽的手,全無招式也無力道,聶陽也就沒有躲開。她不願相信一樣緊緊抿著唇角,半晌才顫聲道:「雖然我家是鹽商,可他沒有鹽買就是了,為什麼要綁架我的女兒啊!」
(七)
她大概不知道,看這樣一具充滿彈性和活力的青春裸體,什麼男人也不會有看夠的時候。
當然,喜歡攪基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