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天使 第十章 惡的進化

  載著方強和陸青的船一直向東南方向行駛,穿過赤道,經過十多個日夜的顛簸之後,醫療船最後在一個面積約有十平方公里的小島附近拋下了錨。

  地球的北端此刻正是嚴寒的季節,但在靠近赤道的南端,這裡卻炎熱依舊。

  到達了目的地後,站在船頭的陸青指著小島,興奮地衝著方強大叫道:「看吧,這就是地球上最大的人類動物園!終於又回到這裡來了!」

  從外觀上看,小島海拔最同處不過三百多米,島上長滿各種熱帶植物,岸邊隨便可見人工栽植的椰子樹,一個小型的人工港灣,十幾排三四層高人鋼筋混凝土建築,這座狹長的珊瑚島和太平洋上大多數經過開發的旅遊小島沒啥兩樣。唯一有些特別的是,這些建築群的四周被一排佈滿高壓電網的圍牆圍了起來,四周零零地佈置著幾個警戒高台,上面架著機槍,以至於小島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軍事基地。

  因為小島的港灣吃水量不足,醫療船並沒有直接靠岸,方強等人是通過島上開出來的快艇轉移到島上的。登陸到島上,迎接他們的是一群穿著軍隊制服的僱傭軍。很顯然,澳克斯。波曼是這座島的主人,做為貴賓來這兒的方強受到了禮遇。穿過大門通過那數米高的圍牆之後,方強終於明白了陸青所說的「人類動物園」是怎麼一回事。

  圍牆後面的世界,就像是一座中型的畜牧場,只是,這裡畜養的生物不是牛羊,而是成群的象牛羊一般被「放牧」的活人。

  當方強等人進入時,正好是牧場裡的人類放風的時間。數百個不穿衣服的「人類」,赤裸著,不著一絲衣物,在露天被柵欄圈地裡嘻戲,曬太陽,嚎叫。

  他們雖然還保持著人類的外觀,卻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地直立行走,只能是四肢著地,像猩猩一般地半直立半四肢著地地奔跑。他們也不會說話,彼此間的交流只是象野獸一般嘶吼。除了外表和人一樣外,這些「生物」一切行為,根本就像不扣不扣的人形野獸。

  關於人類的「惡」,方強在這裡是大開了眼界。

  「我的天啊,關於克隆人克隆島的電影電視,這半個世紀來電視電影裡放了很多,但把人像畜牲一樣圈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澳克斯。波曼笑著對方強解釋道:「他們只是我的客戶的」備份「,我的客戶需要的只是他們提供的健康的」備用零件「!我只要保證他們的健康就可以了,教給他們人類的理智、智慧、知識那只是自找麻煩!讓他們停留在最原始的動物階段才最方便管理!」

  方強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了這些圈養的人類的臉,從中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無疑皆是和地球上各國有名的有權有勢的人相似的臉,其中幾位面貌,竟和幾十年前炙手可熱的球星、影星的臉極其地相似。

  見識到人類中最卑劣的「惡」,方強打了一個寒戰,強笑著道:「波曼先生,看來,你的生意非常地好啊!」

  和他同來的葉靈等女,也都認出了一部分面孔,在意識到這裡是怎麼可怕的一個地方後,她們皆忍不住驚呼起來。

  澳克斯。波曼嘿然一笑:「那當然,我的客戶遍佈全球!那個……」

  他舉起手,朝牧場裡的一個女克隆人一指:「認得她嗎?她的本體,在二十年前可是世界聞名的法國性感女神,索菲婭。瑪莎!她和本體是長得一模一樣吧,不過外表要比她年輕多了!還有那個,你們肯定認得,比克。羅斯,今年福布斯福豪榜的首富!太多了,每個都是很有名的大人物呢!至於那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嘿嘿,她們的本體就更出名了……」

  他朝方強嘿然一笑,露出色迷迷的表情,用男人間特有的意味深長的語氣對方強道:「喜歡的話,今晚我就叫法國的性感女神索菲婭,英國的選美小姐海澤爾,意大利的國寶凱麗,叫她們一起來陪你!她們只有野性而無理性,做起來可是非常夠味的!」

  澳克斯向方強推薦的女人,她們的本體在年青時可都是地球上無數男性性幻想的對象。但隨著時間的漂移,現在皆已芳顏老去!現在也只有在她們的克隆人身上,才有可能再回味她們昔日的性感與美麗了。事實上,這座克隆島,除了給那些客戶提供備件外,另一個功能也是一所特別的「高級妓院」。澳克斯雖然嫉妒方強,但是出於瘋狂的追求青春的目的,現在的他在表面上還是和方強保持著極佳的友誼關係。

  「咳咳!」

  發出咳嗽聲的人是陸青,看到老友當著自己的面拉皮條,她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滿。不過她只是用一句話,就把方強心頭剛剛冒起的淫蟲打了下去。

  「啊,那兩個猛男不是巴西球星卡路里嗎!嘻嘻,很強壯嘛!」

  「啊,我現在有青她們在身邊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方強連忙一把抱住陸青,拚命地搖手拒絕,陸青表示不滿半真半假,但在這個非常時期,他可不想為這種事惹惱她。

  他道:「我雖然很好色,可是對獸交並不感興趣!」

  陸青道:「獸交?」

  「沒有智慧的人類,不就和野獸一樣嗎?」

  只有陸青和澳克斯二人哈哈大笑,葉靈等女卻沒有這個笑話逗笑,因為這兒的一切在她們看來實在是太殘酷太可怕了,只有惡魔才會在這兒笑得出來。

  陸青笑嘻嘻道:「啊!我可是最喜歡野獸一般的男人呢!噫,這可真是個好地方哩!」

  「不行!除了我這頭野獸,你可別想在外面偷食!」

  方強眼睛一瞪,抱緊陸青,擺出一副惡恨的表情。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在半真半假地和自己在開玩笑,但是出於男性的獨佔感的心態,他可不想就這麼輕易地被戴上一頂綠帽。

  看著方強緊張的模樣,陸青笑得更開心了。

  她心想:「這個男人,雖然進步了不少,但還是不夠聰明啊!」

  「你就繼續這玩弄我,戲弄我吧!」

  方強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心道:「當初,為了能讓葉靈他們對我永遠忠誠,我一直在研製一種藥,這一年來已經有了一點成就了!只要能夠成功,嘿嘿……」

  那種藥,最初是針對葉靈的,後來改為了以左玉妍為目標,研製的創意出自方強在網上搜索到一本半個世紀前某網絡寫手奧丁在某部色情小說裡「發明」的「奸魔藥」。那本只是男性YY的幻想,但在方強眼裡,在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二十一世紀,這種幻想卻是有可能變成現實的。

  那種藥物,方強根據他的效用,取了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奸魔的契約。

  「只要那東西能夠成功……」

  澳克斯。波曼用嫉妒的眼神看著方強,而方強則繼續擺出緊張的樣子緊抱著陸青,而陸青則高深莫測地嘻笑著,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

  三個心懷鬼胎的合作者聚在這座熱帶的小島上笑上,說著,比試著彼此心中的「惡」。

  ※※※ ※※※ ※※※ ※※※ ※※※

  方強一行很快就在這個位於赤道南端的小島住了下來。小島雖然孤立大洋之中,但做為一個製造克隆人的基本,島上的各種先進科研設備。不僅如此,就在方強等人到達小島後不久,一批在澳克斯手下為他服務多年的「老僱員」,也陸續來到島上。這些人皆是在人類遺傳醫學和藥物學和血液學方面極有建樹的專家,多數人和陸青更是「老相識」,其中一位叫波爾特的瑞士人更曾因為在遺傳學領域的研究獲得過諾貝爾醫學獎的提名,同時他也因為涉嫌克隆人的製造,現在是國際刑警全球通緝的要犯。

  比起虎山時只有方強陸青二人時淒涼的場面,克隆島上可謂人才濟濟,十幾名專家,近百名名助手,關於方強這個人類歷史上的「第八大奇跡」的研究就如火如荼地開始了。

  在他們面前,方強有意地展現了他變色、兩眼同時捕捉不同目標以及體溫控制的異能,對於四肢吸附牆攀爬的能力,他卻有意地掩藏了。人心隔肚皮,天知道澳克斯事成之後會不會翻臉不認人,方強得為自己留一些絕招以防萬一。而陸青同樣也心靈相通地對這位她昔日的追求者留了一手,兩個小羅莉的來歷,能力,相關的機密全被她有意地隱藏不報。

  儘管兩人藏了私,在對方強做了測試和全身檢查之後,這群科學家驚歎得幾乎要把下巴摔到地上,而澳克斯也因此表現出極大地興奮。當然了,一想到自己不但有可能恢復青春,更可能變成蜘蛛俠一般地超人之後,連老謀深算的他也要為之瘋狂了。極度的興奮之下,他當場表示,二人的一切需求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全力滿足。按照陸青的要求,他調動人手,開始全世界收集各種動物、昆蟲的基因樣本,準備大幹一場。

  給這群科學家帶來驚喜的,不僅僅只是方強這個「世界第八大奇跡」,另一個驚喜卻是陸青。

  他們很快發覺,這個從前的合作夥伴明顯比以前「更聰明」了。

  和莫菲斯特會面之後,她除了擁有了一些奇怪的異能外,智力也進一步地提升。在研究過程中,方強最常遭遇到的場面就是,陸青坐在一台電子顯微鏡前,左眼看鏡頭,右眼同時在面前的兩台顯示器上來回掃視,雙手同時在兩個電腦鍵盤敲打輸入數據,嘴裡還不停地報出新的數據讓邊上的其他人接受。她一個人,幾乎是在同時做五個人做的工作!其他的科學家只能充當下手勉強與她配合。

  克隆島上並不缺人,陸青之所以一人同時作五個個人的工作,是因為其他人的動作和思想根本跟上不她的步伐。

  只是幾天的時間,陸青就用她出色的能力折服了這些桀驁不馴的科學家們,自然而然地成為他們的帶頭者。

  上島後的第五十天,陸青解開了方強能夠成功變異的第一個秘密:他的血清裡含有一種分子結構奇特的酶,他是促進合成劑和人體細胞結合的催化劑,她暫時給它命名為X。遺傳學家波爾特設法從方強的血清裡分離出了這種名為X的酶。

  上島後的第六十天,結合X的新型合成劑被造了出來。

  第七十天,島上進行了第一次人體注射異體生物合成劑的試驗。

  關於這個試驗,澳克斯投入了最大的關注和支持。他不顧一切地從海外擄來了數十個健康的人類充當試驗體。作為替人體器官販子「打工掙錢」的陸青等人,對此也全無異意。此時的方強,在見識到了更高等的「惡」之後,對此也習以為常般地安然接受了。

  依照陸青的要求,被擄來進行的試驗對像有攘括了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膚色的多個人種,注射的藥劑使用的異種生物也正是當年莫教授用的那種變色龍。

  結果也令欣喜。一針下去,四十個對象全部成功地活過了最初的二十四小時,雖然在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內他們開始陸續死亡,到最後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活下來的那個人,雖然他沒有馬上顯示出和方強的異能,但能活下來,結果已足以令眾人欣喜若狂了。

  第八十天,站在厚厚的防彈玻璃後,看著另一邊的那張病床上那深睡中的人體,陸青扭過頭,笑著對身後的一干人等大聲道:「我們,已經觸摸到真理的邊緣了!」

  在陸青以身作則的壓搾下,包括方強在內,整個研究室裡的工作人員都像瘋子般近乎近乎不休不眠地瘋狂工作八十天!研究所內的人,除了方強這個怪物外,每個人都疲憊不堪,個個頭髮亂得像雞窩,身體散發著汗臭(因為很多人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眼睛充血,每個人都憔悴不堪。

  經地初步的檢測,這個唯一成活的實驗體,他的心跳、血壓、反應速度都比注射合成劑前有了極大的提高。雖然還沒有象方強那般擁有變色、控制體溫等神奇的異能,但由目前掌握的數據已可推斷,添加了X酶的合成劑,已獲得了初步的成功。

  掃了身後的這些狼狽不堪的合作夥伴一眼,輕鬆下來的陸青她大聲宣佈道:「從現在起,全體人員休假三天!現起,你們通通給我回房間睡覺去,一個個眼睛紅紅的象兔子,嚇死人了!」

  這話引起哄堂的大笑,眾人開始散去。陸青看了一眼身側,發現方強仍然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望著對面那樣和他注射了相同合成劑的試驗者發呆。

  「那傢伙,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

  陸青現在很好奇,這個從前幾乎過著夜認無女不歡的男人,這八十天來竟是完全轉了性子。整整八十天他幾乎一直都膩在研究所裡,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餘下的精力全花在科研中。整整八十天的絕欲生活,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陸青走上前,從後面抱住方強,有意地用高聳的胸脯貼上他的後背,故作嬌嗔地道:「喂,姓方的,要我一起去洗嗎?」

  從前百試百靈的誘惑動作,這回卻在方強身上失了效,他頭也不回,依舊保持著一臉古板思考的模樣望著面的那個人。

  「你先去吧,我還有一些科研上的問題的沒有想通!」

  陸青笑了笑,沒再作糾纏,放開方強轉身離開了試驗室,不過她並未走遠,而是直接轉進邊上的監控室裡,那裡攝像探頭和試驗室相連,可以通過監視器看清裡面的一切。

  「這個種馬男,他在想什麼呢?」

  通過監視器觀察著方強,陸青的臉上漸漸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監視屏幕上,方強在陸青在離開後不久打開了那間隔離室的大門,來到被銬在鋼架床上的那個試驗體的面前。

  「喂,醒醒!我知道你現在醒著,不想死的話就說話!」

  「……饒……饒了我吧……」

  「求饒有用的話,你也就不會被抓到這裡變成試驗品了!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機會,但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你自己了!」

  監控著隔離室裡的場面,陸青臉上的驚訝的表情越來越重。她看到,鏡頭裡的方強,腰挺得很直,低著頭,冷漠的表情,冷漠眼神,以及同樣冷漠的語氣,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姿態和床上的那試驗體說話。

  「你是在模仿莫菲斯特嗎?」

  陸青看出了一些蹊蹺,興致更高了,她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就在這時,監控室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阮琳。

  「青姐!」

  阮琳一臉匆忙地趕來,似乎想向她報告什麼,不過陸青一擺手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禁聲,她也就知趣地不說話恭立一邊。

  鏡頭裡,方強繼續著不變的姿勢、表情和語氣和那個編號為035的試驗體說話。這個叫王強的青年是個偷渡客,卻不幸上了一條賊船,澳克斯花了點錢將他從蛇頭手中買下送到克隆島上充當試驗體,正是看中他中國人的身份。他和方強一樣都是中國人,同源而出細胸基因相近,理論上來說,注射合成劑後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結果也正是如此。

  「你叫王強,中國貴州平壩人,年齡十八,民族漢!獨子,父母俱在!」

  「你的父親皆是農民出身,家境一般,但是還是咬緊牙關舉債幫你偷渡美國……」

  「求求你,饒了我……」

  啪!鏡頭裡,方強一巴掌甩在了那王強的臉上。

  「我會給你活命的機會,我也會給你更多的東西!但是,如果你再像這樣愚蠢地廢話浪費我的時間,我就殺了你!」

  方強的眼神冷得像塊寒冰,見面對閉了嘴,方強抓住了他被銬在鐵架床上的右手,將對方的攤開,指著對方的手掌心道:「你的身體並不是很強壯!你的手上並沒有多少老繭,看得出來,你在家裡一直是養尊處優,沒做過農活!你的父母,舉債把你偷渡到美國,是想讓你做什麼呢?你自己又想在那兒做什麼呢?」

  方強的眼睛一沉,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你真的以為,外面的世界,就像你的同鄉說的那般,真的是遍地黃金嗎?你只是個黑戶口的偷渡客,就算滿地黃金你也沒有地方撿!你能做的工作,只是在各個中餐館的廚房裡打黑工,洗盤子,不停地洗盤子,山一樣高的盤子,無數的盤子,五年,十年,二十年,你這一輩子的命運,就是在盤子的世界裡渡過……」

  方強陰沉的語氣變得吵啞起來,他低下頭,將嘴湊到對方耳邊,拉長了嗓音念叨道:「一天十二個小時,不停地洗盤子,只能拿到不到三十美元微薄工資,折合人民幣二百三十元!」

  眼前這個少年人的眼睛裡,方強除了恐懼之外,還看到了天真,有如從前的自己,無知的天真,不過這種擁有無知天真的人最好利用。

  「在你的眼裡,這或許是很大一筆錢!但是,這區區三十美元一天的工資,你還要有一半要上交給替你介紹工作的「同鄉」們!老鄉見老鄉,背後開一槍,這個道理你應當不會不知曉!」

  「讓我幫你算算吧,餘下的十五美元收入,算上吃飯住宿的花哨,你又能積下多少錢?」

  方強一邊說話,一邊拿出鑰匙,解開了王強四肢上的鎖銬。他扶著這看似瘦弱的年青人坐起來,然後遞給他一杯水,繼續道:「這點錢,你還要用他來還債,還要用他來吃飯,辛辛苦苦一年下來,就算你不吃不喝,又能積下多少錢?」

  「好吧!就算你能夠吃苦耐勞,幹上十年,二十年,洗盤子洗到背彎了,駝了,落下一身的職業病!哦,你可能還還不知道啥是職業病吧?唐人街裡,那洗了十多年盤子的人都會患的病!」

  方強抓王強,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打得他彎下了腰,另一隻手摸著他後背的脊椎道:「就是這裡,你這裡的骨頭,會因為長期腰一直彎著,彎著,受到壓迫,最後變得畸形,以至最後怎麼都無法直起腰來!」

  王強的眼裡露出一份恐懼。對二十一世紀中國偷渡到美國的偷渡者,和他們上個世紀的前輩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遠不如他們的先輩能吃苦耐勞。當方強為他勾畫出一張「可怕」的未來藍圖時,王強的眼裡就露出畏縮的情緒。

  這一切都讓方強看在眼裡,也讓陸青看在眼裡。

  「洗上十幾二十年的盤子,三十歲的人,因為勞累過度,最後看上去卻像五六十歲的人一樣的老,然後回國,過著所謂的很不錯的日子!這樣的生活,是你願意選擇的嗎?是你願意享受的嗎?」

  王強搖了搖頭。

  「跟我走吧!」

  方強拿出了一個光盤,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我讓你瞧瞧,另一種生活,富人的生活,人上人的生活該是怎麼樣的!」

  ※※※ ※※※ ※※※ ※※※ ※※※「主人,快來寵幸我吧!」

  「幹我,我要,我要!」

  光盤裡的內容,正是方強從前自拍的,和豹宮裡的性奴群交淫亂的場景,眾多的美女,眾星拱月一般地將他圍在中間,哀求他的寵幸。

  「認得裡面的那個男人嗎?」

  「好像,好像是你……」

  王強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方強注意到,他的下身明顯的隆了一大塊。

  「這只是我的生活的一小部分!你也有機會過上像我這樣的生活!」

  方強忽悠道,比起真正的富豪之家,方強除了女人之外,其他方的生活質量實在算不了什麼,但要忽悠王強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年青,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當然!這次的試驗你能夠熬下來,說明你已經通過了考驗!接下來的事情……先不說這個,來,跟我走!」

  王強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但更多的是畏懼。當然,這十天裡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雖然心裡依舊害怕,但他還是萎萎縮縮地跟在方強的身後,走出這個警備森嚴的試驗室。

  「開始懂得玩弄人心了嗎?」

  後面將要發生的事,陸青已可猜出個大概,這時她才回頭問阮琳有什麼事。

  「主人,您要的那隻猴子,有關於她的消息了!」

  「猴子?那個蹩腳的模特?快說!」

  阮琳恭恭敬敬拿出一張紙遞給陸青道:「我剛巧在網上看到關於她的消息,過五天後她會到新西蘭參加這兒的一個時裝表演活動!」

  紙上的內容是她用打印機打印下來的關於雨心的那則娛樂新聞的內容。

  「很好!」

  陸青瞄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隻猴子,我等了很久的猴子,終於有機會得到你了……」

  ※※※ ※※※ ※※※ ※※※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天生好命!不必做什麼,不需要半點努力,只要好爸爸好媽媽,女人,財富,權力,坐著就會有人送上門來!」

  「有的人,卻是天生苦命!雖然拚命地努力,拚命地奮發,卻做什麼失敗什麼!最後一無所有!」

  「北京有兩個富家公子哥在比富,一夜之間,兩人砸掉了價值幾百萬的洋酒,眉頭都不皺一下!」

  「你的家鄉,貴州那兒,有一個小女孩,十六歲,從煤礦背出一百公斤煤,走二十里的山路送到收購站,只能拿一塊錢的工錢!」

  「幸運的人住在天堂,不幸的人生活在地獄!世界就是這麼地不公平,罪惡的不公平!」

  方強帶著王強走到外面,走向澳克斯為他安排的豪華海邊別墅,一路上全是他在說話。這個王強的年青人很年青,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方強正是看中他這一點,年青才好洗腦,鼓動和操縱。

  站在豪華的別墅外,方強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和他們相比,你認為自己是屬於幸運的那群人,還是不幸的呢?」

  王強搖了搖頭,對著方強露出苦笑,意思不言而喻。由文人書屋整理

  方強笑了起來,舉起右手,一掌拍在這個年青人的肩膀。

  「錯了!你是幸運的!」

  他打了一個響指,別墅的大門緩緩地打開,有如傳說中四十大盜的寶藏之門。

  門的背後,是一個富麗堂煌得有如宮殿的世界,迎接他們的,是左右各二,跪在地上的四個膚色不同異國美女,全是澳克斯送給方強享用的高級妓女。

  看到方強站在門口,這四人一齊用生硬的中國話喊了一聲:「歡迎你回來,主人!」

  方強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後退一步,右手在王強的背後用力一推,將他推進了別墅內。

  他對呆住了的年青人道:「從現在起,到明天這個時候!二十四小時內,裡面的一切,包括她們,全都是屬於你的!好好享用吧!」

  大門合上,方強站在門外,不需要通過事先安好的監視器,他就可以想像出裡面將會發生什麼事。

  從絕望的地獄回到幸福的天堂,過上想都不敢想的上等人的生活,這種強烈的反差將令屋裡的那個年青人永遠都無法掙脫方強為他準備的枷鎖。

  「妄想不勞而獲是人類的天性!明天,當幸福的魔法時間結束後,你的靈魂,就是屬於我的了!」

  方強嘿嘿地冷笑著,他知道,很快他就會擁有一條忠誠的走狗了。方強回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海灘的一株椰樹,小蘭和小娜正坐在樹上無聊地剝著椰子殼。

  「該是時候考慮怎麼對付這兩個小鬼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方強已想出了把兩個羅莉殺手收為已用的辦法,現在所欠缺的就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