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亂著,忽聽黎文彥的一名手下高聲叫道:「黎師爺,副樓主帶人來了!」
原來此人靠近走廊,可以看見樓下。
黎文彥大喜,躺在地上獰笑道:「燕如意你還有幫手麼?哈哈!哈哈!瞧你們怎麼死哩!」
燕娘等一眾麗人無不暗暗叫苦,心中剛剛生出的一絲希望霎又沒了。
這時人群分開,從樓梯口處湧過來二、三十人,為首一個陰沉著臉,正是當今四大青樓之一點花樓的副樓主呂坤。
黎文彥掙扎了老半天,方再次從地上爬起,沙啞呼道:「二樓主,您來得可真及時啊!」
呂坤瞧見他的模樣,心中吃了一驚,皺眉道:「怎麼回事?還沒搞定麼!」
黎文彥道:「燕如意請來了許多幫手,我們血戰至此,兄弟們全都受傷了。」
呂坤望望四周,見「黑月郎君」俞逸盤膝打坐,不言不語,微詫道:「俞少怎麼了,連他都鎮不住麼?」
黎文彥一指群姝那邊,恨恨道:「她們不知從哪找來了個臭小子,也是高手,俞少同他兩敗俱傷。二樓主您快把他廢了,莫給他緩過勁來。」
呂坤心中吃驚,忖道:「俞逸腿法獨步武林,遼東一帶罕逢對手,燕如意去哪裡找來與之匹敵的了得人物?」
當下不動聲色地向眾女行去,身後有四人緊步跟隨,個個腳步輕捷目蘊精光,顯然都是好手。
眾女大多原是點花樓的,深知這位樓主十分厲害,兩隻手隨隨便便一抓,就能從人身上挖下塊肉來,無不嚇得花容失色,羅羅更是著急,淚水一注注湧出,順著臉龐滑到下巴,滴落在寶玉的臉上。
燕娘顫聲道:「二樓主,你……你要做什麼?」
掩身擋在寶玉面前。
呂坤微笑道:「你怎麼還喚我做樓主呢?這可不敢當喲。」
燕娘怕他殺了寶玉,仍攔著道:「二樓主,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吧,如意……如意回點花樓就是……」
呂坤和聲道:「這就對了,早些如此,今晚也不用這般大動干戈了嘛……」
倏地電般出爪,把燕如意的一條玉臂擰反過去,笑道:「起來,讓我瞧瞧你請來的高手是誰!」
眾女齊聲驚呼,寶玉嚇了一跳,心神回來,瞧見有人正拗著燕如意的手臂,不禁怒道:「放開她!」
人已隨聲彈起。
呂坤瞧見是他,心中大吃一驚,丟下燕娘疾退數步。身後的四人飛步掩上,團團護住。
盤膝療傷的俞逸更是吃驚,心道:「這小子連挨了兩記『天雷劈』,怎……怎麼還能如此活蹦亂跳?」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幾乎對令自己名震江湖的絕技產生了懷疑,卻不知寶玉所練的乃是那天底下最具療傷神效的「鳳凰涅槃大法」寶玉這時也瞧清了呂坤,不由暗吸了口涼氣,心道:「原來是這廝,今晚當真倒楣到家了,竟又碰著了個舊日對頭!」
呂坤面上陰晴不定,心中念如電轉。
兩人四目相交,一時僵在那裡。
黎文彥大聲叫道:「二樓主,就是這個小子,就是他傷了我們好多人,大伙上啊,快快把他宰了!」
誰料呂坤竟喝道:「閉嘴!你們全都瞎了狗眼,不知這位就是『笑破魔音鬼母,怒斬百丈蛟龍』新列當今十大少俠的賈少俠麼!」
突然滿面堆歡,朝寶玉拱手諂笑:「哎呀呀,這些蠢貨孤陋寡聞有眼無珠,賈少俠仁懷寬廣,千萬莫生他們的氣啊。」
黎文彥頓時傻了眼,在場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俞逸心中訝道:「這小子便是前陣子哄動江湖,在柔水莊上擊敗白蓮妖女的那個『逍遙小神仙』?無怪身手這等詭異,無怪無怪……適才我還是小覷他了……」
就連寶玉自個都感大惑不解,心中疑道:「這廝不是一直都要害我麼,眼下又人多勢眾,怎麼反而打起哈哈來了?」
呂坤又向黎文彥怒道:「你們還不快過去跟賈少俠賠個不是!」
黎文彥同眾手下面面相覷,猶豫片刻,見呂坤面色不好,終還是一瘸一拐地走到寶玉跟前,垂頭喪氣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今兒冒犯了賈少俠,您可大人大量,千萬莫同我們計較。」
眾手下見狀,也都隨之過來賠罪。
寶玉素就重女輕男,更討厭這種欺負女子的男人,鼻中哼了一下,並不開口。
燕娘一雙妙目凝於他身上,心中十分驚奇:「居然連呂坤都點頭哈腰的,這斯斯文文的小公子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
呂坤笑得更加歡快,上前道:「賈少俠在柔水莊上勇鬥妖女,為我三百豪傑奪得解藥,俠名遠播江湖,令呂某好生欽佩,每每想起之前的誤會,心中便惶惶難安,總想什麼時候能請少俠喝杯薄酒賠個不是,不期今晚卻在這裡遇見,賈少俠千萬要賞臉啊!」
寶玉心忖:「這廝莫非又想害我?」
只冷冷道:「不必了。」
呂坤露出一副惶然之色,道:「莫非賈少俠仍在惱我?唉,呂某從前曾為白蓮教所害,是以時常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當日才把小英雄誤當做了白蓮惡徒,真是糊塗透頂!該死!該死啊!」
寶玉心道:「你若只是因為誤會害我,那倒罷了,可你還煽風點火要別人為難阿瑤,這便饒之不得!奇怪,誤會便誤會了,他又何須如此低聲下氣要我原諒?難道真的於心不安了?」
呂坤瞄見他面色稍緩,忙繼續道:「賈少俠啊,這裡狼籍不堪,我們不如換個地方說話可好?呂某擺酒設宴,好好向少俠賠罪道歉。」
寶玉面嫩心軟,聽他說盡好話,臉上再繃不住,道:「既是誤會,那就算了…」
眼角掠見燕娘、羅羅眾女,心中忽然一動,接道:「呂先生不必麻煩了,倘若真的有心道歉,那便給在下一個面子。」
呂坤即道:「什麼面子?賈少俠儘管吩咐,只要呂某做得到的,就一定給您辦來!」
寶玉遲疑片刻,指著燕娘、羅羅眾女,終鼓起勇氣道:「呂先生,不知貴樓可否高抬貴手,莫再為難這幾位姐姐?」
呂坤微微一怔,道:「她們是賈少俠的……的朋友?」
寶玉望了羅羅一眼,耳根發燒地點了下頭。
呂坤一拍大腿,竟道:「哎呀,她們怎麼不早說呢?早說不就沒今晚的事了!」
眾人皆是一愣。
旋聽他道:「行!從今以後,她們同點花樓再無任何瓜葛,想幹啥便幹啥去。」
燕娘、羅羅等姝全都呆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寶玉沒想他竟答應得如此爽快,喜道:「真的?」
呂坤道:「呂某雖說偶爾糊塗,但決非那信口開河之人,賈少俠盡可放心。」
寶玉對其登時大為改觀,俯首作揖道:「這真多謝呂先生了。」
眾姝猶如夢中。
羅羅只知寶玉是那榮國府裡的王孫公子,卻萬沒想到他在江湖上竟還是這等有頭有臉的了得人物,一句話間便使得眾姐妹脫出困境,心中喜訝萬分,差點便當著眾人的面撲上去親吻他。
燕娘只道是自己醉了,扶著頭問羅羅道:「適才他……他們說什麼來著?」
羅羅一把擁摟住她,臉上笑得燦如明霞,雀躍歡呼道:「好姐姐,我們沒事了!我們再也沒事了!呂坤已經答應不再為難我們了!」
其餘幾姝也都喜得心花怒放,雙雙妙目皆凝鎖在寶玉身上,彷彿真的瞧見了一塊絕世寶玉。
呂坤乾咳兩聲,忽然道:「賈少俠,咳…咳……呂某有件事想請問一下…」
寶玉心中一沉,暗忖:「莫非他是有什麼條件的?」
凝聲道:「先生請講。」
呂坤仍是吞吞吐吐:「這個……這個嘛……上次在柔水莊……咳……不知…不知……」
寶玉怕他反悔,急道:「什麼事?先生儘管說吧。」
呂坤終於道:「賈少俠上次在柔水莊中擊敗妖女,她曾答應要把『鎖元刀』的解藥交給您,不知少俠拿到沒有?」
寶玉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也中了『鎖元刀』,想跟我討解藥哩!無怪先前拚命向我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又一口答應我不再為難羅羅她們,哼!我卻還道他變成了好人呢……」
原來呂坤自從中了「鎖元刀」後,每一想起得罪過寶玉,就食之無味寢則不眠,深懼到時自己得不到解藥,等若就此給廢掉了武功。正為此愁得差點白了頭之時,不想卻意外地遇見了寶玉,自是死命抓住機會,百般討好。
寶玉道:「眼下還未取到,但沈小姐已答應在三個月後交給我,當時許多人都聽見的,你怕她反悔是麼?」
呂坤道:「那妖女在白蓮教中地位極尊,諒她多半不會反悔,只是……只是到時來跟賈少俠討解藥的人恐怕會不少,您……咳……少俠您可莫將呂某的這一份給忘記了。」
寶玉聽他口口聲聲喚沈瑤為妖女,心中愈是反感,淡淡道:「先生放心好了,只要你記著先前的話,我不但會給你留著,到時還一定親自送上門去。」
呂坤大喜,之前的種種憂慮頓時一掃而空,暢笑道:「少俠不記前嫌,果然胸襟過人,呂某沒瞧走眼!沒瞧走眼吶!」
當下又邀他去隔鄰逍遙街的點花樓把酒言歡。
寶玉早已久聞點花樓的大名,心裡癢極,但想起那次在酒肆聽見他同慕容慕雪算計沈瑤的險惡之言,便仍無法釋懷,遂以時辰不早,婉言推掉了。
呂坤不再勉強,就稱改日相請,命人去跟老闆結算賠付砸壞的東西,擔扶傷者,率眾離去。
寶玉正待離開,卻見羅羅過來,小小聲道:「你在街西岔路口等我,一定的哦。」
說完就回燕娘、甜兒那邊去了。
色人心中一蕩,暗忖:「莫非……莫非她要帶我去她那玉柳巷的屋子?」
抬起頭來,見羅羅身旁的麗人都曖昧地笑望著這邊,頓時慌了,忙喚小二結賬。
誰知小二卻笑嘻嘻道:「已經有人結了。」
寶玉問是誰。
小二指指眾姝那邊,笑容古怪道:「如今您可成了這些仙子們的大恩人啦,往後吶……嘖嘖嘖……定是艷福無邊嘍。」
寶玉豎眉低喝:「胡說八道!當心我叫老闆給你頓棒子。」
罵完就心暢神怡地賞了他一塊碎銀,飄飄欲仙地步下樓來,一路皆沐浴在無數欽佩、艷羨或妒忌的目光裡。
出了順豐樓,寶玉沿西而行,到了百餘步外的岔路口,便立在拐角處的一個茶攤棚下等著。此時天已飄雪,地面皚皚一片,寒冷中回味起紫檀堡那夜羅羅的風情,心頭卻是酥麻麻熱乎乎的。
「倘若羅羅真的…真的邀我去她那裡,這可去不去呢?現下時辰已經不早,倘若去了,今晚多半便回不了家了,明兒又得瞧襲人的臉色哩……」
他為難地搓了搓手,臉上時喜時愁,心中怦怦亂跳。
正在胡思亂想,聽見那邊傳來車馬之聲,卻是從順風樓方向行來三輛大車,稍頃便到了跟前,忽見頭輛車的廂簾掀起,有人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喚停車子,又朝這邊招了招手,不是羅羅是誰。
寶玉心中頓感失落,面上微微發燒:「原來她要同別人一道回去呢,我卻還在這兒思進念退的,真真好笑哩。」
趕忙走過去。
羅羅伸長手臂拉他,歡喜道:「快上來!」
寶玉問:「去哪?」
接住她那軟滑溫膩的手兒,登車鑽入廂內,尚未坐定,便給羅羅撲身摟住,火辣的香吻已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色人哪裡受得了這等投懷送抱,遂亦張臂抱住女孩,正想吃她唇上那甜甜的胭脂,忽聽旁邊有人嘻嘻一笑,對前頭的車把式喚道:「繼續走吧,往留仙樓。」
寶玉大吃一驚,慌忙放開羅羅,轉頭望去,頓時臊得面紅耳赤,原來廂內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卻是燕娘同甜兒。
羅羅笑靨如花,依舊旁若無人地騎在公子身上,兩隻柔荑捧住他的俊臉,喜滋滋道:「原來你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在江湖上這麼有頭臉的,居然連呂坤都怕你哩!老天有眼,叫我們今晚遇見了你!」
寶玉哂道:「哪有的事,只不過碰巧他有求於我罷了。」
燕如意軟軟地斜倚在一隻靠枕上,微喘著嗔道:「羅羅,還不……不快把恩……恩公介紹與我。」
羅羅卻笑道:「你就乖乖睡吧!明兒再與你說。」
轉回寶玉道:「她是我契姐姐燕如意,留仙樓的大當家。我已從錦香院出來了,如今跟著她哩。」
寶玉心裡十分敬重這燕娘,忙作揖道:「燕大家好,在下賈寶玉。」
燕如意掙扎著爬起,忽然就在廂內朝他盈盈跪下,斷續道:「賈……賈公子今兒可真幫……幫了我們留仙樓的大忙,使我們眾姐……姐妹脫得困境,恩同再……再造,請受……受奴家一拜。」
旁邊的甜兒也跟著一同跪下。
寶玉忙推羅羅起身,分手扶住二女,惶然道:「不敢受此大禮,兩位姐姐快請起來。」
燕如意先前灌下了大半壇「玉井坊」早就不勝酒力,此刻心歡神暢,酒勁更湧將上來,搖搖欲墜道:「大……大恩不……不言謝,我已叫人先……回……回留仙樓準備……準備筵席了,待會再好好敬恩公幾杯薄酒……」
羅羅瞪眼道:「你還喝啊?再喝就醉死了!到了家你便給我睡覺去,賈公子由我們來陪就行了。」
寶玉亦道:「今晚不過是碰巧幫上點忙,燕大家無需客氣,就不要麻煩了。那『玉井坊』的勁頭可是不小呢,姐姐又已喝了那麼多……」
燕如意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行!一點都不麻煩,我……我一定要敬恩……恩公幾杯,不單是我,凡是留仙樓的……的人今晚都……都得來敬恩公,羅羅你莫……莫霸住他……」
羅羅面上一紅,沒好氣道:「什麼呀……我是擔心你啊!你就莫再鬧了,省得明兒起來又喊頭痛哩!」
燕如意笑了笑,嬌態可人道:「我沒事,真的一點都……都沒事,羅羅你忘了麼?我可是最……最能喝的……」
正說著,突然一個踉蹌栽在寶玉身上。
寶玉趕緊張臂扶住。
羅羅忙同甜兒一起來扶,但燕如意已軟得似那麵團一般,兩人折騰了大半天,累得氣喘吁吁也沒能把她從寶玉身上搬起來。
寶玉只好依舊抱著,雖然臉上尷尬,但心裡卻是樂意無比。
燕如意憨憨一笑,把臉貼在他的腹上,呢喃道:「不小……小心就……就絆了一下,幸好有……有公子接著……要不……要不……唔……公子身上可真暖和……」
竟似覺得十分受用,絲毫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羅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對公子道:「你瞧瞧,都醉成什麼樣子啦!哎,你就扶著她吧,很快就到留仙樓了。」
寶玉點點頭,笑道:「沒事,沒事。」
但下邊給那軟綿溫膩的嬌軀貼住,隨著馬車的晃動不斷廝磨著某個部位,臉上便漸漸有些不自在起來。
羅羅覺察,微詫道:「怎麼了?你的傷要緊嗎?」
寶玉支吾道:「不……不是,我沒受傷啊……」
只覺襠中烘熱一片,心裡愈慌。
羅羅傾過身來用手輕輕撫揉他的胸口,心疼道:「適才給踢著這裡是不是?我聽到好響的一聲哩,竟還說沒傷著!」
甜兒眼尖,睨見公子嘴角噙著絲許殘血,忙從懷裡掏出一方軟帕為其仔細揩拭,臉上也是滿滿的溫柔,輕聲道:「這兒還有血跡哩,先擦擦,到了家裡再好好洗漱。」
寶玉目光無意間與之相交,見她卻不避去,一雙黑漆漆的星眸竟然凝視著自己,心頭不禁怦怦亂蹦。
廂內本就不大,這會又擠了四個人,越發顯得十分狹窄。寶玉陷在三個美人中間,肌膚所觸無不軟滑溫膩,魂魄早已酥了一半,鼻中再聞得甜香絲絲芬芳陣陣,餘下的另一半盡亦化去,心裡只暗暗盼望這輛馬車永遠行不到盡頭。
忽聽趴伏在身上的燕如意「嚶嚀」一聲,著惱道:「什麼喲!下邊怎麼老是有東西硌著我?」
乜晃著星眸,邊嗔邊探手去摸。
寶玉驀察底下已是怒勃如杵,給她隔褲一把拿住,鼻血差點沒當場標出,從喉底擠出一聲悶哼。
羅羅與甜兒微微一怔,又聽燕娘輕咦了一聲,跟著吃吃地笑了起來,旋見她仰起艷容,媚得驚心動魄地望著男兒。
寶玉滿面通紅,一時語無倫次:「我……我不……不是故意……故意的…那個……啊!時辰已經不早,我還是回去算了,改日再到留仙樓拜訪諸位姐姐。」
掙扎著就要起身。
誰知燕如意仍然緊緊壓著,醉意似更深濃,喘息嗔道:「不要!你……你不能走,不……不許你走!都說好去我們那……那兒了,怎麼可……可以突然反悔!」
寶玉只覺底下的那隻手兒不住揉動,指勁下下落在美處,力道更是刁鑽巧妙,竟比當日鳳姐兒在車上幫他手淫時還要厲害許多,通體旋即繃緊,顫聲道:「姐姐你……你……嗚……我……我……」
羅羅同甜兒見狀,心中俱已明白,於兩邊笑容古怪地盯望著他,慢慢亦都依偎過來,緊緊地貼在公子臂上,情狀親密且火熱。
又聽燕娘膩聲訝道:「天吶!怎麼……這般大了?」
羅羅睨了寶玉一眼,笑道:「他就這麼嚇人的,莫叫那上邊的斯文面孔騙去哩。」
甜兒在對面笑嘻嘻道:「好姐姐,你可是給他騙過啦?」
羅羅嬌靨飛霞,把臉埋入公子懷內,隔衣悄悄咬了他胸口一下。
寶玉目餳耳燙,只感那底下的手兒揉弄得越發放肆起勁,竟還不時偷偷捋套數下,他已多日未曾胡鬧,猛覺射意洶湧,心裡暗叫不好:「死了!死了!她的手兒怎麼這般要命?再耍幾下,只怕就得當眾出醜啦!」